59、表現不錯

　「念琛。」忽而一個熟悉地男聲，默蘇回頭，但見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的葉凡正向這邊走來，他手上拈著一杯紅酒，不時還會跟迎面而來其他老總的女伴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那杯裝有紅色液體的高腳杯是被他拈著的，默蘇沒有看錯，很符合他平日裡的一貫給人與漫不經心的作風。

　「你終於來了，我耳朵都快被那些老古董問出繭了。」一走過來，他就抱怨，臉上卻是懶散的笑：「真該聽小倩的話不要這麼早一個人過來的。」

　小倩就是默蘇上次見到的那個硬是要她陪何念琛去打網球的那個女助理。

　從葉凡向這邊走來初始，默蘇就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現在一看，才知道在這些都攜帶女伴入場的大老闆裡，只有他是獨身一人過來的。

　很早的時候，她跟李瑤還在念大學的時候，李瑤是偶像劇迷，有次指著電視上一個獨身來參加宴會的男人說：「默默，我告訴你哦。如果有一個男人，每次參加宴會都獨身不帶女伴的話，這說明在他心底一定隱藏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愛人，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後來，她每次都沒陪袁慕西去參加宴會的時候，總會在家裡想，別人會不會也認為在他心底有一個很深很深的愛人？

　那葉凡呢？也是如此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男人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她身上。

　「何總好像對這個新助理很滿意麼？上班第二天就帶人家來酒會了。」

　「滿意？」念琛挑眉，像聽見什麼笑話似地，道：「今天董大小 姐還把我最寶貴的相框打碎了，如果這也能算是滿意的話。」

　原來他還掛記著這件事呢！默蘇撇撇嘴巴，小聲的替自己辯解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還有……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麼？」

　「你看看她……」念琛笑：「做錯了事，還不讓人說。」

　葉凡輕笑出聲，「既然這麼多抱怨，不然你把她先借給我帶帶好了，這會場想跟你說幾句話的人太多了，我怕你抽不出空來幫她介紹。」

　連他都知道，念琛帶默蘇來的原因，其實就是幫她介紹商界的老闆，讓她學會在職場上最基本的人際交流。

　「不用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多話。」念琛直截了當的說：「她呆在我身邊會更容易讓別人看熟眼。」

　「你這不是變相說我的知名度沒你高麼？」葉凡舉了舉酒杯：「好了，跟你開玩笑的，那你們慢慢應付，我看看有沒有在會場上迷了路的小羔羊。」

　說完就轉身離開。

　「迷了路的小羔羊？」默蘇疑惑。

　卻見念琛唇角一勾：「這樣的酒會，豔遇會很多。」

　默蘇剛想說話，迎面就又來了幾個老總，看樣子是早就已經盯到這邊了，不然葉凡怎麼剛剛離開，他們就乘著縫隙間走了過來。

　又是應酬性的話，默蘇跟在念琛身邊，又收到了幾位老總的名片。對於這樣的應酬，默蘇已經漸漸習慣，也能熟絡的跟對方對上幾句話，都是虛偽的讚揚之類的。

　以前的她就是因為很討厭這種商場上的虛假，所以在不願參加這樣的酒會。現在體驗多了，也覺得沒什麼，反正大家馬屁拍來拍去，誰都不會當真，也沒人怪你太假。

　在談話的間隙時，念琛意外的在她耳邊讚揚，「表現不錯。」聲音在她耳邊低沉飄過，卻實實在在入了她的耳。

　被人肯定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何況又是大名鼎鼎的ANI總裁。默蘇心裡揚起一股喜悅，嘴角也不經意勾勒的更飛揚了。

　那笑意太過於明顯，被念琛看見，不禁失笑：真是個小女孩。不過讚揚性的一句，心裡想什麼臉上就表現的淋漓盡致。

　默蘇自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自己的，趁著他和一個老總寒暄的時候，她嘴角保持微笑，眼睛卻被一個忽然從眼前閃過的熟悉背影給吸引住。那人穿了一件淡黃色的禮服，背部是V字鏤空式的，雪白的背部曲線和撩人的臀溝若隱若現，在這種場合裡雖然很多人都穿著禮服，但穿成這樣的，有些性感的過份了。在別人眼底頗有故意勾人眼球的意味。

　一路上她都在跟人打招呼，一副八面玲瓏的樣子，然後走到一個男人身前停住，親暱的替他調整好領帶的位置，那眼底滿是溫情的樣子，動作嫻熟。

　袁慕西！那個男人竟然是袁慕西！

　默蘇感覺自己的血液彷彿正在漸漸的被凝固一般，握著杯子的手都經不住在顫抖。

　腦海裡不知覺就浮現出，以往她沒有陪著袁慕西來參加宴會的時候，其實那時他身邊的女伴一直都是於若瑾。

　他們兩人之間的動作太順其自然了，並且跟別人交談的時候，默蘇都能感覺到對方對袁慕西身邊的女伴並沒有陌生的感覺，反而很熟絡的就交談了起來。

　大多時候是於若瑾說在說，眉飛色舞的，想當然早已經適合了這樣的場所。

　「董小 姐，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一個聲音將默蘇的思緒打斷，她回過神，那個胖胖的看起來很面善的房地產老總看著她，好心詢問。

　默蘇尷尬的笑了笑：「沒事，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間。」

　說完，朝念琛笑了笑，便轉身往會場外面走去。她想要消失，馬上從這裡消失，心裡這般想著，腳步也像逃一樣的離開。

　幸好洗手間離會場比較遠，她走進女廁，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慘白的像鬼一樣，跟於若瑾比起來，換成她是男人也會選擇後者的。

　開了水，將水往臉上潑，也不知是想潑滅什麼。

　出來的時候，只覺腦袋有些暈，用紙巾將臉上的水擦乾淨，卻在經過轉角的時候，擦臉的動作忽然頓住，任水珠沿著臉頰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