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忙忙乎乎的，一轉眼，就到了中秋節。劉珍珠一早就起來忙活，領著毛大娘和王大娘將家裡裡裡外外的給打掃了一遍兒，嫌棄林秀貞礙事兒，就哄她讓她自己去廚房折騰了。

　　林秀貞求之不得，前段時間家裡買了五仁月餅，她吃了幾個，又十分的想念蛋黃月餅，就打算自己試試手。

　　蛋黃月餅也是分很多種的，廣式的京式的潮市的蘇氏的，有甜的有鹹的有鹹甜的，她上輩子也就吃過，並沒有親自動手做過，兩輩子第一次動手，還真有些忐忑。

　　也幸好她是穿越到了林家，又恰好遇上了疼愛女孩子的家人，要不然，真沒人敢讓她這麼浪費。

　　按說這種點心，是要區分麵粉的，皮是一種麵粉，芯兒是一種麵粉，可這古代，誰給你分析蛋白質什麼的啊，統一就叫做麵粉。不過，根據磨的遍數不同，有的麵粉比較粗，有的麵粉十分細，也勉強是能區別成兩種麵粉的。

　　蓮蓉餡兒來不及泡了，只好大鍋蓋上直接煮。因著是中秋節，老太爺特意給三個孫子放了假，前段時間三個人也累的很了，今兒也沒想著出去玩兒，正好被林秀貞給抓來當壯丁。

　　一個負責揉面，一個負責燒火，一個負責剝鹹鴨蛋。

　　林秀貞是當監工的，這兒轉轉那兒看看：「大哥，這個面得多揉幾次，要揉的十分光滑才行，你可以再放一點點兒的豬油，啊啊啊，夠了夠了，這就夠了，不能再放了。」

　　「二哥，蛋白不要，但是你也不能多吃，這個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且，這麼鹹，你怎麼能吃這麼多啊。」

　　「三哥，火再大一點兒！等等，讓我看看煮熟了沒有，哎，蓮心沒弄掉，不知道礙不礙事兒，我昨天晚上怎麼就沒想起來將蓮子給泡上呢？」

　　林君安等人被她嘀咕的滿頭大汗，可有好吃的月餅在前面等著，三個人還是很賣力的。

　　剩下的裹餡兒都是林秀貞自己做的，包完就塞到烤爐裡，這個烤爐只能在下面燒火，所以，更是不好控制溫度，要麼下面的太熱，挨著底部的那一面被烤焦，要麼是下面正好，上面的卻有些不太熟了。

　　沒辦法，林秀貞只好中途打開蓋子再翻過來一遍兒。

　　數著時間，大約過了一刻鐘，趕忙的熄火，將裡面的盤子給拎出來，這盤子是特意訂製的，十分耐得住高溫，林秀貞已經用這盤子烤過好幾次點心了。

　　放涼之後，先給老爺子品嚐，自打林秀貞成功的蒸出了紅棗糕之後，家裡人就都覺得她在做點心這方面十分有天賦，雖然年紀小掌握不好，味道不是絕佳，但也能入口。最重要的是那一番心意，小小孩子，才六七歲就喜歡給家裡人做點心吃，這孝心沒嘗到嘴裡都是甜滋滋的。

　　「爺爺，您快嘗嘗，肯定好吃，這個和五仁月餅不一樣，那個硬邦邦的，這個可軟和了。」林秀貞笑瞇瞇的趴在老太爺的腿上催促道。

　　老太爺有些驚訝：「軟乎的？」

　　「嗯，裡面有蛋黃。」林秀貞很驕傲的抬著小下巴催促：「爺爺你快吃，好吃的話等會兒就再烤一些。」

　　林老太爺忙點頭，先掰開了那月餅，果然是軟乎的很，不用勁兒就能掰成兩半了，一半兒有個蛋黃，林老爺子猶豫了一下，轉頭在沒蛋黃的那一半上先咬了一口，細細咀嚼，瞇著眼睛笑：「果然軟乎的很，甜甜軟軟的，很好吃。你們也吃，都吃，秀貞的手藝越發的好了。」

　　老太爺發話了，林君安等人也不眼巴巴的看著了，先端著盤子給林仲修這些長輩們送了，再自己拿一個，外面一層甜甜的蓮蓉，內裡是鹹的蛋黃，鹹甜正好，好吃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妹妹是怎麼想到做這個的？」林君安一邊吃，一邊笑瞇瞇的問。

　　林秀貞也吃，剛出爐的月餅，好吧，其實叫點心更合適，因為沒有月餅的模子，就是被林秀貞團了個圓餅完事兒。

　　「以前吃過呀。」林秀貞早就想好了借口，這種月餅雖然被稱之為潮氏月餅，可並非是只在潮汕那邊有的，京城繁華，全國各地的點心，只要用心做好，差不多都能找到。

　　就是嘗個稀罕，也有人買的。但凡是有特色的東西，在京城都能賣出好價錢。

　　「什麼時候吃過？我怎麼不記得？」林君清有些疑惑，轉頭去問林君明，林君明也一臉茫然的搖頭，林君安苦思冥想大半天，也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倒是老太爺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秀貞的記性可真好，兩三歲時候吃過的東西到現在還記得啊。」

　　「爺爺，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啊？」林君安性急，忙湊過去問道。

　　老太爺伸手點點他腦門：「你當然不記得，你又沒吃過，那會兒秀貞年紀還小，端王慶壽，我帶秀貞過去，有人給端王送了幾盒子這個點心，說是讓端王嘗嘗鮮，你妹妹那會兒就顯出好吃的性子來了，一看見那月餅，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好在端王性子和善，給你妹妹拿了一個。」

　　「不過是幾盒點心，還有人當做壽禮給端王送去了？」林君安有些吃驚。

　　林老爺子摸摸鬍子：「那不是稀罕嗎？京城裡誰都沒見過那樣的點心，那個官員是潮汕人，剛進京沒多久，太貴重的不敢送，不貴重的又拿不出手，就先用幾盒點心探探路。」

　　「難怪我沒吃過呢。」林君安恍然大悟，那官員人家自己的廚子做出來的點心，肯定是不會賣的。

　　林秀貞也在心裡暗暗擦汗，原本她以為，京城繁華，應該是各種特色點心都有的，卻沒想到，竟然沒有！也幸虧有這麼一回事兒，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麼圓回去，要真讓她說是做夢吃過，回頭自家親娘就該找人跳大神了。以後可不能亂找理由了，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找些書來看，得空了就找娘親或者王大娘他們，等再過幾年，有資本了，再去創新。

　　「明天咱們的學堂就該開學了，你們三個，也跟著去學堂唸書，君安就在大班，君明和君清在中班。」學堂就分為三個班，大中小，小班是連字都不認識的，中班主要是學字詞唸書，大班就該學分析文章做文章了。

　　林秀貞剛知道這個分班的時候，差點兒沒笑噴，大中小班，可真像是幼兒園。

　　不過，目前看來，大班估計就只有林君安一個人了，中班估計也就君清和君明兩個人了。至於小班，誰知道能來幾個學生呢。

　　「爺爺，我也想去唸書啊。」林秀貞眨巴著眼睛湊到林老太爺身邊，可不想當文盲，林一家子的文人學子，最後出來個不識字的林姑娘，傳出去可要笑掉大牙了。

　　老太爺有些猶豫，過了年林秀貞就七歲了，雖然在鄉下，不太計較這個，十五六的姑娘也能出門幹活兒什麼的，但林秀貞也不好改太多，回頭去京裡劉家拜年，劉家的老太太一看外孫女成這個樣子了，指不定就要將秀貞給留在京城了。

　　「你是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一起讀書，你在家乖乖聽話，讓你娘教你讀書好不好？」林老太爺笑著說道，原以為林秀貞要鬧一番呢，畢竟她和三個哥哥一向感情很好，這段時間又是天天在一起的，哥哥們去讀書，將她扔在家裡，那心裡肯定會不高興的。

　　可沒想到，他剛說完，林秀貞就興高采烈的點頭：「好呀，那我就在家跟著我娘一起唸書，二哥三哥，你們可得努力了，回頭咱們比比，看誰認的字多。」

　　林君清立馬一抬下巴：「笑話，我會比不過你？我吃飯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咱們現在就能比比，我肯定比你認識的字多！」

　　「三弟，你現在比不是欺負妹妹嗎？」林君安輕咳一聲，伸手捏了捏林秀貞的臉頰：「秀貞可比你小兩歲呢，不過，我覺得秀貞比你聰明得很，就是比你小兩歲，等再過兩三個月，也肯定比你認識的字多。」

　　氣的林君清臉色通紅：「大哥你太偏心了，我也知道秀貞很聰明，但是，我比秀貞大兩歲啊，比她多學了兩年，再過兩三個月，那我還是比秀貞大兩歲啊。」

　　他說的亂七八糟，但大家都能聽得懂，林仲修瞇瞇眼睛激勵兒子：「你說你大哥偏心了，那大不了比一比，回頭你要是贏了，說明你大哥說錯了，讓他賠給你個禮物好不好？不過你要是輸了……」

　　林君清轉頭，氣勢洶洶：「我才不會輸！」

　　「好，你不會輸，但凡事有萬一嘛，誰也說不準是不是？」林仲修忙說道。

　　林君清想了一下，點頭：「爹爹說的有道理，那這樣吧，我要是贏了，大哥得送我個禮物，我要是輸掉了，那我送給妹妹和大哥各自一個禮物，都得是自己買的，不能送家裡有的。」

　　「好！」林仲修一錘定音。

　　林秀貞眨眨眼，自己都沒說話啊，這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自己的意見完全沒人打算聽聽嗎？

　　林秀貞上輩子過中秋節，也就是吃個大餐，回頭啃個月餅就算是完事兒了。但現在過中秋節，可隆重多了，晚上月亮一出來，就要擺放供品和香燭，必得向著月亮升起來的那個方向，還得供奉上嫦娥。

　　拜完之後，當家主母，也就是劉珍珠，取了桌案上供著的月餅，用刀子切塊，早先就在心裡算好了，一塊兒月餅得按照人頭數來切，不能多不能少。

　　一人一塊兒，都得吃下去。前面這個算是祭月，主要是求闔家團圓的。等吃完了月餅，女眷，尤其是沒成親的女孩子，還要單獨拜一次嫦娥，這次是拜月，只求女孩子「貌似嫦娥，面如皎月」。

　　最後是賞月，一般人家不興這個，拜完月亮就能回屋了。不過林家不同，賞月必不可少。老太爺依舊是靠在他的躺椅上，挨個兒讓三哥孫子背誦賞月的詩詞。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此時瞻白兔，直欲數秋毫。」

　　「清輝詹水木，演漾在窗戶。」

　　「秀貞，你也來一首？」林老太爺笑瞇瞇的看著肉呼呼的林秀貞，這段時間林仲修他們這些大人是累的很了，但對於林秀貞來說，卻是貼秋膘的時候。每天吃吃睡睡的，竟是又長胖了些，整個人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林秀貞張嘴就來：「床前明月光……」

　　剛好前幾天劉珍珠教的，背起來順溜的很，老太爺獎勵了一塊兒玉珮，又有些歎氣：「若是在京城，這會兒就能帶著你們上街去看燈了，雖然比不上元宵節，卻也算是一景。」

　　「爹，這有什麼，花燈看不看都一樣，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了。」林仲修也笑，拎著小酒壺，給老太爺倒了一杯，又轉頭給林叔皓倒了一杯：「您若是想看，咱們元宵節的時候，就到縣城去住兩天，在那兒看看花燈再回來。」

　　「你說的也對。」老太爺笑著點頭，抿了一口酒，又坐起身子：「說起來，我也會做花燈呢，你們去找些竹子過來，我給秀貞糊個花燈。」

　　「爹，這會兒去哪兒給你找竹子啊。」林仲修哭笑不得，林叔皓倒是興致勃勃：「我記得，咱們家後院有幾竿竹子，我去拿過來。」

　　種菜的時候，像是什麼豆角秧，黃瓜秧，都是要搭個架子的，這院子裡原先就扔著幾個竹竿兒，雖然有些乾，也很細，但劈開也能湊合著用。

　　林君安興致勃勃的去屋子裡找了白紙出來，劉珍珠去廚房用白面打了漿糊出來。因著要過中秋節，就給毛大娘和王大娘放了假，所以這會兒要做事情，只能是自己動手。

　　老爺子有些手生，弄斷了兩根竹篾，這才算是搭出來個架子，白紙一層層糊上，然後提筆在上面畫畫，招呼了林仲修過來題字，看他寫完，又很是嫌棄：「多日不練，你的字竟是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回頭你多練練。」

　　林仲修訕訕的笑，退後一步，露出自己背後的林叔皓。老爺子果然伸手點了點林叔皓：「你也過來寫幾個字。」

　　林叔皓頓時苦了一張臉，他原本寫的字就沒有林仲修好看，好歹林仲修之前還偶爾練練字呢，他是自從……就再也沒提過筆了，那寫出來的字……

　　老爺子看完之後，至少一炷香的時間沒吭聲，林叔皓不著痕跡的往後退，退啊退啊，老太爺斜眼看他：「再退就要撞台階了！」

　　林叔皓趕緊賠笑：「還是爹疼我，萬一要撞上了，少不得要摔跟頭了。」

　　老太爺冷哼了一聲，對著燈籠搖搖頭：「我都不想說你什麼了，從今天起，你也開始練字，每天十張，第二天早上拿過來讓我看。」

　　「爹，這個就不用了吧，我都多大年紀了……」林叔皓掙扎，老太爺斜睨他一眼：「多大都是我兒子，十張，一張都不能少！」

　　「我很忙的，要不然，就五張？」林叔皓賠笑，趕緊過去給老爺子捶肩，老爺子啪的一下將他的爪子給打下來：「多大年紀了，沒看見君安他們都還看著的嗎？身為長輩，在晚輩面前得有個樣子！十張，不能少，再胡攪蠻纏就二十張！」

　　林叔皓太瞭解自家親爹了，說到這個地步了，那就真是決定了，他趕緊閉嘴，生怕自己再說出一句話，讓十張變成二十張。

　　一轉頭，就看見林君清正對他擠眉弄眼：「三叔，我每天也是練字，十張哦。」

　　林君明也伸出兩個巴掌：「我也是十張哦。」

　　林叔皓哭笑不得，和兩個小侄子一樣的待遇，這可真是……

　　老太爺笑瞇瞇的瞧著幾個人互動，等林君清和林君明得意過了，慢吞吞的開口：「君明和君清的功課，從明天開始，要加倍，就從練字開始，每個人，每天二十張的大字。寫的好了，二十張就完事兒了，寫的不好，超過十個字寫的不好，沒多一個字，就多一張。」

　　林君清張大嘴巴，林君明也一臉遭雷劈的表情，林秀貞趁機伸手在鼻子上刮了刮，沖兩個人做鬼臉：「幸災樂禍要不得哦。」

　　「妹妹，你都不心疼哥哥的嗎？」林君清一手捂著胸口，做出哀痛的樣子來：「哥哥要是每天都練那麼多的大字，回來就不能幫妹妹燒火了啊。」

　　「沒關係，學習要緊，燒火的事情我可以找毛大娘她們。」林秀貞寬容大度，踮著腳拍拍林君清的肩膀：「三哥你要好好學習才行啊，咱們三個月後還要比賽呢。」

　　林君清做出被打擊的樣子，林君明難兄難弟，很有兄弟情誼的抬手拍他肩膀表示安慰，三哥小傢伙的互動逗的一群大人都忍不住笑。

　　月上中天，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林秀貞一起床就發現自家安靜了很多，迷糊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少了讀書聲。今兒是林家學堂開學的日子，想來老太爺是早就帶著林君安他們去學堂那邊了。

　　對了，剛開學堂是要放鞭炮的，這會兒怎麼沒動靜呢，林秀貞側耳聽了好大一會兒，撲騰撲騰的去找林叔皓：「三叔，咱們也去學堂那邊看看吧？」

　　林叔皓正好沒事兒做，彎腰抱著林秀貞轉了一大圈，甩的林秀貞裙子上的鈴鐺叮叮叮的響，李淑賢沒好氣的站門口說他：「快別轉了，秀貞都快轉暈了，想去學堂就趕緊去，一會兒還得回來忙呢。」

　　林叔皓應了一聲，放下林秀貞，拉著她往學堂那邊去。學堂是在村子中間，離林家也不算遠。叔侄倆過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林仲修在掛鞭炮，里長和林老太爺並肩站在匾額下，後面站著一溜兒的小孩子，前面站著一堆的大人。

　　「多謝大家過來捧場，你們今天願意將孩子送過來，我林某必定用心教導，不負你們所托。」老太爺衝著四面抱拳，只說了兩句，就沖林仲修點了點頭。林仲修拿著火折子，將鞭炮點燃。

　　辟里啪啦的聲音中，林家學堂算是正式開學了。

　　老爺子自己一個人擔三個班，將林仲修留下來幫忙，先去大班給林君安佈置功課，又去中班給林君清和林君明佈置功課，最後才來到小班。

　　總共六個小孩兒，比之前杏花說的還多了一個。

　　林秀貞就認識三個——張鐵柱，大毛，二毛。

　　不管什麼年代，上學其實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從認字開始，不過沒拼音，這教學就有點兒複雜了，老太爺念一遍兒，下面跟著念。一直等他們念的順溜了，就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寫。

　　寫會了，記住了，就開始下一篇。

　　林秀貞旁觀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和林叔皓一起回家，被李淑賢抓到，又開始學繡花。地裡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杏花也閒下來了，就拿了針線過來和林秀貞做伴兒。

　　繡的不耐煩了，就去廚房翻看自己的存糧，想著準備個什麼點心。發現自己竟然找到了一瓶蜂蜜和一塊兒山楂糕，索性決定做三鮮蓮花酥。

　　沒有香蕉，那就用蘋果泥代替。沒有香精，那就不用香精。或許，自己做出來的，應該改個名字。

　　「哇，好甜的味道。」杏花在院子裡使勁吸吸鼻子。

　　李淑賢笑瞇瞇的點頭：「我們家秀貞，做出來的點心可好吃了。」

　　杏花瞪大眼睛：「秀貞做的？」前段時間太忙了，她沒來找林秀貞玩耍，都不知道林秀貞的廚藝進步的這麼快。

　　李淑賢驕傲的點頭，擺擺手，示意這會兒不用做針線了。杏花趕緊找到廚房，看林秀貞正坐在小板凳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一個灰撲撲的圓桶狀的東西，下面還燒著柴火，就有些驚訝：「這個是烤爐？」

　　「是啊，我爹特意在鎮上訂做的呢，本來沒這麼小的。」林秀貞笑瞇瞇的又拽出來一個小板凳遞給杏花：「咱們一會兒去學堂？我哥哥唸書肯定餓了，我給他們送點心吃。」

　　杏花點點頭：「好啊，你做的什麼點心，好香啊。」

　　「三鮮蓮花酥，等會兒你也嘗嘗。」看火燒的差不多了，林秀貞就起身準備站凳子上掀蓋子，杏花趕緊上前幫忙：「我來，我力氣大，秀貞，咱們下午去採花吧？菊花開的正好，咱們摘回來陰乾，就能泡茶喝了，對身體很好的。」

　　林秀貞點頭，朋友嘛，就是要一起出門玩耍才行，哎，在這個年代，不能一起上廁所，簡直是一大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