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將點心裝到小籃子裡，林秀貞和杏花手拉手的出門，沒走幾步就瞧見一個小小的身子蹲在路上，拿著小棍子也不知道在地上戳什麼。杏花捏了捏林秀貞的爪子：「是春桃。」

　　林秀貞明瞭，不過她和田春桃沒多大交情，所以就拉著杏花繼續往前走，打算繞過春桃，可沒想到，春桃聽見她們的腳步聲，抬頭看見人了，趕忙站起身，喜滋滋的湊過來：「秀貞你要和杏花姐去哪兒玩兒啊？」

　　林秀貞吃驚的，她記得，兩個人不是好朋友吧？她和田春桃，還算是有仇的吧？

　　「我和你們一起去好不好啊？」沒等林秀貞說話，田春桃就上來拉了林秀貞的手，杏花也十分的吃驚：「你怎麼想起來找秀貞玩耍了？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歡秀貞的嗎？」

　　「是啊，不過我又不是不懂事兒的小孩子，我雖然不喜歡秀貞，但是我聽說，秀貞的爺爺還打算收幾個年紀大點兒的學生，你大哥都十六了還能唸書，我三哥才十五歲！」

　　林秀貞抽了抽嘴角，所以，這是要來討好自己？

　　「我才不是討好你呢，不過我田春桃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田春桃抬著小下巴，撇著嘴說道：「你們家不收束脩，這是大恩德，所以我得對你好點兒，畢竟你是林爺爺的親孫女嘛。」

　　林秀貞差點兒有些反應不過來，原先以為田家是仗著自家人多，男人們又長的強壯，所以在村子裡是屬於那種橫行霸道的，卻沒想到，田春桃竟然還有這種念頭。

　　能將田春桃教成這樣，要麼是田春桃自己底子好，本性就十分善良，但是，這個可能性太小了，只因為杏花給了林秀貞線而沒給她，就踹凳子發脾氣，還想下手推林秀貞，就能看得出，田春桃不是個善良的，反而是個小心眼，斤斤計較，獨佔欲比較強的。

　　那就是說，田春桃的家教很不錯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倒也是個爽快的。

　　不過林秀貞還是不喜歡田春桃，家教雖然看著爽快，但太沒有氣度了，不過一點兒小事兒，一家子出動，甚至想將林家趕出田家莊，實在是太霸道了些。

　　若非是林家，換任何一家稍微弱勢一些的，怕是就要被田家得逞了。說穿了，還是欺軟怕硬，看林家勢大，不能佔便宜，所以只能想辦法討好了。

　　田春桃今兒弄的這一出，看著大氣，實際上還是在巴結討好。

　　林家是讀書人，最是不屑這種事情，田家想來也是很清楚，讓田春桃討好林秀貞，怕是不能從中討了什麼好處，所以，就另辟奇徑，展示一番田家的「道理」。

　　小孩子好糊弄，回去給大人們一說，大人們又不會想太多，大約就要被繞進去了。

　　說不定，前段時間田家已經是討好過林家的大人們了，沒有什麼成效，這才讓田春桃找上的林秀貞吧？不過，說起來，田家能想到這個法子，看來也不都是衝動好鬥的人。

　　這樣的人家，若是沒結仇，那還好說。可若是結仇了，就有些不好說了，你強的時候，人家能屈能伸，能想辦法來討好，可等你弱的時候，就有些說不准了。

　　「不用對我好，學堂也不是我開的。」林秀貞擺擺手，她打心底不喜歡田春桃，就不願意和田春桃交朋友：「我們家開學堂，是為了整個村子著想，也不光是為了你們田家，你三哥願意去學，我爺爺自然會教的，一視同仁，不會因為你們家做過錯事就不教你三哥唸書的。」

　　田春桃臉上閃過喜色，到底是小孩子，連自己的表情都遮掩不住呢，這會兒就一臉笑盈盈：「秀貞你可真大度，不過我還是想和你做朋友，你們咱倆差不多一樣大，咱們倆才能玩到一起啊。」

　　「我喜歡和杏花姐玩兒。」林秀貞搖搖頭，掙脫田春桃的手：「我們還要去學堂呢，就先不和你說了，下次再見。」說完，拽著杏花就往前走。

　　田春桃哎了一聲，看林秀貞連頭也不回，鬱悶的跺跺腳，轉身走了。

　　杏花時不時的偷瞄兩眼林秀貞的臉色，見她沒生氣，臉上才敢露出點兒笑意：「你不喜歡春桃？」

　　「嗯，我就沒喜歡過她。」林秀貞撇撇嘴，抓著杏花的手晃了兩下：「算了，我們別說她了，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來和我交朋友，我可沒忘記之前的事情呢，走，咱們快些去學堂，再有一個時辰學堂就該放學了，放學後我做的點心可就派不上用場了。」

　　杏花忙點頭，跟著林秀貞到了學堂，沒進門就聽見有朗朗的讀書聲。林老爺子讀一句，下面跟著念一句，這種教書方法，是最不能走神的，因為書上的字都不認識，你差一句沒跟上，有可能以後的就都跟不上了。

　　尤其是在這個連標點符號都沒有的年代，書上的一句句話，可都是先生自己斷開的。

　　林秀貞拉著杏花專挑牆根走，不影響屋子裡的人讀書，悄悄的摸到後面的那個屋子。林君清和林君明正在瞄大字，時間長了兩個人也有點兒坐不住，見林秀貞拎著小籃子溜進來，哥兒倆臉上都是驚喜的笑容。

　　「妹妹你怎麼過來了？」林君明先放下筆湊過來，伸手接過林秀貞手裡的小籃子，掀開上面的蓋子：「帶的什麼？哇，點心，你自己做的？還挺好看的。」

　　林君清也湊了過來，伸手就先抓了一個：「是挺好看，嗯，也挺好吃。」

　　「我去叫大哥。」林秀貞笑瞇瞇的說道，一轉身就去隔壁叫了林君安過來：「你們讀書很辛苦的，所以我自己做了點心給你們送過來。」

　　「你出門的時候和家裡人打招呼了嗎？」林君安笑著問道。

　　林秀貞點頭：「打招呼了，三嬸在家，和娘親一起做衣服，馬上就要冬天了，咱們的衣服都快不能穿了，所以得多做些。」

　　當初出獄的時候才六月，天氣還很熱，劉家準備的都是那時候穿的衣服。後來老太爺決定要回祖籍，冬天的衣服也就沒準備了，帶著太麻煩，所以，就只給了些皮毛。

　　過了中秋節，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現下也就該準備起來了，皮毛，厚棉襖，薄棉襖，外套，棉鞋，棉靴，樣樣都不能少，可費事兒了，連帶著現在林秀貞學的針線都不是隨便找個布頭來了，而是簡單的做一些縫補任務。

　　林君安點點頭，伸手拿了點心吃，只吃了一口，就笑瞇瞇的點頭讚道：「味道很好，妹妹的手藝越發的好了，不過，要是不放那麼多糖就更好了。」

　　「糖太多了嗎？」林秀貞有些疑惑，轉頭去看杏花，杏花趕緊搖頭：「我覺得剛好，十分好吃。」

　　林君安和林君清也使勁點頭：「恩恩，很好吃。」

　　林君清提出改進建議：「要是能更軟一點兒就更好吃了。」

　　「要是能更酥脆一點兒就更好吃了。」林君明也提出自己的意見，林秀貞撇撇嘴，各人口味不一樣，目前看來，大哥喜歡吃鹹點兒的，二哥喜歡吃軟和一點兒的，真是的，小小年紀，口味就和老年人差不多了。三哥喜歡酥脆一點兒的，嗯，和她一樣，可真是一個爹娘生的。

　　扔下三個哥哥，林秀貞溜到另一個屋子下面，扒著窗戶往裡面看，張鐵柱和大毛二毛做第一排，後面三個林秀貞不認識，不過，最邊上的那個，看著十分的機靈活潑好動，上課也不認真，林秀貞剛扒上窗沿，那小孩兒就瞧見了，張嘴就要說話，林秀貞忙豎起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

　　那小孩兒愣了一下，隨即捂著嘴偷偷的笑，又對林秀貞做鬼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然後朝著前面點，點到張鐵柱，林秀貞搖頭，指到大毛，林秀貞還搖頭，指到二毛，林秀貞繼續搖頭。

　　小孩兒就有些猶豫了，側側身子，往旁邊點，林秀貞笑呵呵的繼續搖頭，她都瞧見了，自家爺爺往這邊看了好幾回了，小孩兒一次都沒發現！

　　「何沐陽！」那小孩兒正打算繼續點，就聽上面老爺子喝了一聲，一哆嗦，連手上的書都扔出去了：「啊！」

　　林老太爺摸摸鬍子：「你剛才在做什麼？」

　　何沐陽低著頭不說話，可不能將剛才的小姑娘給供出來，要不然先生回去估計要打板子的吧？

　　「將我剛才念的那段兒，抄寫一遍。」老太爺冷哼了一聲。

　　何沐陽哭喪著臉將書撿回來：「先生，我不會寫啊。」

　　「照著畫，不管畫出來的多難看，不能畫錯。」老太爺摸著鬍子說道，又吩咐其他人：「剛才念的再念兩遍，然後可以休息一炷香的時間。」

　　起了一句，讓剩下的孩子們開始唸書，老太爺自己起身慢悠悠的往外面走，出門就瞧見自家乖巧可愛的孫女兒正仰著頭笑的傻呵呵，老太爺心情頗好，招手讓林秀貞過來：「怎麼過來了？」

　　「給爺爺和哥哥們送點心吃，爺爺快來吃，要不然一會兒該冷了。」林秀貞見他沒提之前的事情，忙湊過來討好賣乖，老太爺伸手捏她臉頰：「下次可不許搗亂了，要不然就不讓過來了。」

　　林秀貞忙點頭：「好，爺爺我聽話，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一群小孩子一聽說能休息一會兒，各個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那書念的，飛快，幾乎都聽不清念的是什麼了，兩遍念完，都歡呼起來了：「終於能休息了！」

　　書本太貴，就是再激動，也不能將手裡的書給扔了，不過倒是可以拍拍桌子，表達一下自己的興奮之情。

　　張鐵柱一轉頭就看見何沐陽往外面跑，趕緊跟上：「何沐陽你是不是要去茅房啊？等等我啊。」

　　「我也去我也去。」柳大毛先跟著喊，柳二毛也將手上的書扔在桌子上，站起身就往外面跑。何沐陽推張鐵柱：「我不是要去茅房，你要去就自己去，我要去找君清和君明。」

　　「找他們做什麼？」張鐵柱疑惑的問了一句，伸手摸了摸下巴，小大人一樣歎氣：「哎，你說，我們都差不多的年級，為什麼我們要叫他們師兄啊？」

　　「因為你不認字啊。」何沐陽毫不留情。

　　張鐵柱嗤笑一聲：「你倒是識字，不照樣要叫師兄的嗎？」

　　何沐陽是何大夫的小孫子，他們家是行醫的，要開方子看醫書什麼的，不識字當然不行。所以，何沐陽今年春天的時候，剛被何家送到鎮上去唸書。後來一聽說林家要辦學堂，想著林老太爺好歹是當過大官兒的，在京城見過世面的，索性就將小孫子給帶回來送到林家這邊了。

　　反正他們也不求著何沐陽將來能金榜題名，只要能讀書寫字就行了，在鎮上也太遠了些，午飯都得是在學堂吃的，他們也不太放心，這樣放眼皮子底下，出什麼事情了，他們也能早些知道。

　　「我認識的字沒有君清和君明他們認識的多啊，再說了，咱們又不是真的叫師兄，這不是還叫著名字呢嗎？別讓先生聽見了就行。」何沐陽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張鐵柱的肩膀：「你不是要去茅房的嗎？還不趕緊去，小心等會兒先生出來了，接著上課，你就不能去茅房了。」

　　「那你等等，我也去找君清和君明。」張鐵柱猶豫了一下，趕緊的轉身往茅房跑，柳大毛和柳二毛兄弟倆早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就先趕到茅房了，這會兒正蹲在院子裡洗手。學堂裡並未打井，只院子一角放上了水缸，每天誰家的家長有空了，就過來將水缸給滿上，一天的用水就足夠了。

　　「你幹嘛要去找君清和君明？之前先生讓咱們休息了，肯定是去看君清和君明的功課了。」張鐵柱從茅房出來，一邊系褲帶一邊說道，何沐陽趕緊將他推回去：「你趕緊的弄好再出來，咱們院子裡可是有小姑娘在的。」

　　張鐵柱趕緊的退回去，將衣服整理好了才又出來，東張西望的：「在哪兒在哪兒？是不是林秀貞過來了？」

　　「我不認識呀。」何沐陽笑嘻嘻的說道，他是真沒見過林秀貞，春天的時候他就去鎮上唸書了，每天都要早起晚歸的，得空了還得在家跟著爺爺認識草藥什麼的，再者，一個住村東頭，一個住村西頭，村子大的很，他也就聽張鐵柱嘮叨過這個名字。

　　「肯定是她了，咱們村你不認識的能有誰啊？」張鐵柱笑著說道，拽著何沐陽蹭蹭蹭的就跑到窗戶下面，扒著窗沿往裡面看：「哎，秀貞，你來了？要不要出來玩兒？」

　　林秀貞正膩在老太爺身邊說話，過了中秋節就是重陽節，現代這個節日幾乎是已經被遺忘了，但是在古代，這個節日還是挺被看重的，之前家裡就商量著要找地方踏秋去，她想問問老太爺的意思，也不知道懷縣有好玩兒的地方。

　　聽見張鐵柱的喊聲，就笑瞇瞇的點頭，招手讓張鐵柱進來：「我做了點心，還有多的，你要不要吃？」

　　「要的。」張鐵柱趕緊進來，他也是半大小子，唸書半天，肚子餓的狠，聽說有點心，也不管老太爺在不在場了，反正先生是個很慈和的，也沒發過脾氣，只要自己不犯錯就不用怕。

　　何沐陽也趕緊蹭進來，他自覺也是讀書人了，要講禮貌，進門就先給老太爺鞠躬，又問林君安好，這才轉頭看林秀貞：「你就是小師妹吧？小師妹你好，我叫何沐陽。」

　　張鐵柱捏著點心一臉疑惑：「小師妹？」

　　「是啊，你們君安他們是師兄，那秀貞就肯定是師妹了嘛。」何沐陽笑嘻嘻的說道，林秀貞那感覺，太複雜了，這一聲小師妹，真是，太有台言范兒了。

　　「那秀貞就是小師妹了，小師妹，快叫哥哥！」張鐵柱頭一次知道還有小師妹這個稱呼，完全沒當回事兒，咋咋呼呼的，一邊吃點心一邊和林秀貞說話。

　　林君安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不禮貌！看見沒，點心渣滓噴的哪兒都是。」

　　張鐵柱做了個鬼臉，不再出聲了，加快速度吃點心，他發現林君清和林君明吃的也特別快，要是再不加快速度，指不定等會兒就沒了。

　　「小師妹，這個點心是你做的嗎？」何沐陽一邊拿了點心，一邊問林秀貞。

　　林秀貞哆嗦一下，這個稱呼，真是聽一次就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你還是叫我秀貞吧，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小師妹。」

　　反正在鄉下，女孩子的名字也沒那麼多遮遮掩掩。

　　何沐陽點點頭，他也餓的狠，打過招呼了就該吃點心了。一邊吃還要一邊對林秀貞豎大拇指，吃東西的時候不能說話，吃完再做點評：「秀貞你手藝真好，比鎮上賣的都好吃了，這個味道，絕了，我真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點心，太好吃了！君清君明真有福氣，每天都能吃秀貞你親手做的點心，實在是太幸福了。」

　　林秀貞心裡一千頭羊駝飛奔而過，小小年紀，這麼甜言蜜語，你家爹娘知道嗎？

　　「我要是君清就好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吃點心的事情了，君清可真是有個天下第一好的妹妹，長的漂亮，又會做這麼好吃的點心，我要是君清，有什麼好東西，肯定都得給秀貞。」

　　林老太爺也有些哭笑不得，只當這何沐陽是個機靈的，沒想到，這機靈的都快過頭了。

　　「好了，快吃吧，點心都堵不住你的嘴巴！」林君清不高興的瞪眼，這小子什麼意思啊？要和他搶妹妹嗎？他妹妹當然是天下第一的好了，他有什麼好東西，也肯定是給妹妹留著了。可是，一被這個何沐陽說出來，就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好像自己之前沒有將好東西留給妹妹一樣。

　　「我這不是吃到這麼好吃的點心，實在是太激動了嗎？」何沐陽笑嘻嘻的說道，眼明手快的又搶了一塊兒比較大的點心，柳大毛和柳二毛扒著窗沿往裡面看：「好啊，你們背著我們吃好吃的！」

　　老太爺搖搖頭，起身出門，學堂裡另外設有一間書房，專門給老太爺準備的。小孩子們玩鬧，老太爺也不想阻止，索性就去了小書房休息喝茶。反正，孫女兒很貼心，單獨給他準備了一個小籃子，他這個當先生的，可不能去和小孩子們搶那幾塊兒點心。

　　當先生的一走，學生們就更瘋了，隨著柳大毛柳二毛，幾個人一起湧進屋子，雜七雜八的說話聲也跟著進來。

　　「哎呀，有好吃的！」

　　「不能吃獨食，誰看見誰有份兒！」

　　「這是誰做的，挺好吃的呀。」

　　「別動，那個是我的！」

　　林秀貞都被擠到牆角去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吃飽了喝足了才有討好女孩子的心思。

　　杏花趕緊拉了林秀貞的手躲出門：「咱們去摘菊花吧？我知道村南邊有很多很多菊花，你小籃子呢？」

　　「還在裡面呢，我想著他們吃完了點心，我再拿籃子去摘菊花的。」林秀貞笑瞇瞇的說道，幸好她帶的點心足夠多，要不然，還不知道夠不夠分呢。

　　「那我進去拿，你先等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了。」杏花點點頭，又進去拿籃子，幾個人早就將點心瓜分完了，杏花沒多久就拎著籃子出來了。

　　菊花雖然能陰乾了賣到藥鋪去，但買的人也不算多，沒誰真正正經經的當回事兒的去種。要麼是地頭種兩把，要麼就是村邊的野地裡撒一些，誰想要了就自己去摘。就是自家沒了，到鄰居家裡要兩把也是平常事兒。

　　小小的白色的菊花，看著也不怎麼好看，和觀賞菊比起來差遠了。但是那味道，純正的很。而且，一大片的菊花連在一起，自有一番風韻。

　　「最好是只摘花骨朵，不過帶了葉子也沒關係，這個葉子也是能泡水喝的，咱們自家喝，沒那麼多講究。」杏花笑瞇瞇的說道，有些菊花開的比較大，有些菊花開的比較小，杏花專門找了一個大的，紮在林秀貞頭頂的兩個小髮髻上：「真好看，秀貞你長的漂亮，帶這個也好看。」

　　林秀貞摸著腦袋笑瞇瞇的，也伸手給杏花帶：「一模一樣的，咱們是好朋友，好姐妹。」

　　「對，好朋友，好姐妹。」杏花咧著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