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二
魏涵睡了一覺,等慢慢掀開眼皮,醒來的時候——
一張白裏透紅的小臉蛋近在咫尺,有一個小男孩正對著自己,他微微張著紅潤的小嘴巴,烏黑濃密的睫毛覆在在雙眼上,睡得很香的樣子。
好漂亮的小男孩,還莫名有點熟悉?魏涵不由的在心裏尋思著。
等…等一下,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吧?關鍵是這孩子是誰啊?哪家跑出來的,居然還爬上了自己的床!
睡意全無,魏涵徹底清醒了,想要坐起身來,卻感到了身上的重量感,他只能艱難的扭一扭脖子,想必這個小男孩是整個人壓著他睡著,小胳膊擱在他的肚皮上,一條腿也擡起來架在了他的腰上。
伸出手,魏涵想把小男孩推開一點,但是對著自己的手(爪),白絨絨的一片,難以置信的眨了好一會兒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分明是——
沒錯,不是幻覺!這尼瑪是一只狗爪啊!
魏涵崩潰了……想要質問起這是怎麽一回事?可是叫出來的聲音,卻是一陣的“汪汪汪”……
狗叫聲吵醒了睡夢中的小男孩子,他眉頭一皺,就睜開了雙眼,自帶天然眼線的黑亮眼眸,從小就非常漂亮,不過此時此刻,裏面滿是怨念。
“閉嘴!哈蛋蛋。”
魏涵:“……”
如此糟心的狗名……魏涵瞬間就認出了小男孩是哪位。
wtf!一覺醒來,變成了一條二哈已經很讓魏涵抓狂了,而且熟悉的奇煩煩也莫名縮小了,變成了大約只有十歲左右的小祁之帆。
小祁之帆又瞇了瞇眼睛,總覺得今天的哈蛋蛋異常的不安分,但他懶得多想,慢悠悠的下了床。因為要換衣服,所以他又開始脫身上的卡通睡衣了,才兩三下的功夫,就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了。
這要是換作長大後的祁之帆,那肯定是白花花的肉-體誘惑。但是才十歲的他,畢竟還是小鬼頭一個,身材真的沒啥看頭,不過大長腿倒是與生俱來的,身體比例也相當不錯,至於褲-襠中間的那個有待發育的地方……
艾瑪,非禮勿視,魏涵立馬轉過了身子。
於是,只穿著一條內褲的小祁之帆,一擡眼就見到了自家的狗狗,尾巴高高翹起,用菊花對著他這個主人。
內心一陣不爽,小祁之帆立馬下了一道命令:“餵,哈蛋蛋,幫我把我褲子叼過來。”
魏涵:“……”
這是要他用嘴含住奇煩煩褲子的節奏?
魏涵的眉角一抽,雖然狗沒有眉毛,但他的這張狗臉,顯然要比平時郁悶消沈得多。
“你不聽話,今天就不給你飯吃。”
小祁之帆揚起下巴威脅道,魏涵無語,心想這時候的小奇煩煩,果然還是個幼稚的小鬼啊。
正好肚子也有點餓了,魏涵還是妥協了,雖然有點不習慣,但只要含的不是內褲,就一切都可以商量。
“嗯。”小祁之帆滿意的揉了揉魏涵的狗腦袋,又叮囑道,“哈蛋蛋,你先把爪子舔舔,等會兒我就給你準備好吃的。”
小奇煩煩能給他啥好吃的?
魏涵有點期待,而這表現在一條二哈的身上,就是饞得舌頭在嘴裏一抖一抖的。
不過“變狗”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他得想辦法變回來,還得讓奇煩煩明白自己是誰?
事情好像很復雜的樣子,魏涵越想越餓,民以食為天,萬事還是先吃過飯再說。
吃飯之前要洗手,莫名其妙變成狗的魏涵才不要舔爪子呢!踮著後腿,把兩只前爪伸得長長的,於是魏涵湊到了洗手池邊上,開始搓洗著自己的爪子。
見到自家專業賣蠢一百年的二哈,突然爭氣變聰明了,而且還能“直立行走”,正在刷牙的小祁之帆震驚了,“噗”的一下,就噴了魏涵一臉的漱口水。
“哈…哈蛋蛋,你…你成精了嗎?”
“……”
魏涵用狗爪子抹了抹臉,並不想理他。
洗漱結束後,小祁之帆啃著面包,丟給了魏涵一根香腸。魏涵隨便咬了幾口,很快就吃完了。
“汪汪!”
不管是人還是狗,魏涵始終還是個大胃王吃貨,所以一根香腸還不能滿足他。
小祁之帆又剝了一根香蕉。
“汪汪!”
我是無肉不歡的啊,而且為毛要給一條狗吃香蕉,你是在逗猴子和猩猩嗎?
“你好麻煩。”
小祁之帆撇了撇嘴,又去洗了一根黃瓜。
“……汪汪汪!”
怎麽全是素的?哥要吃肉!
“好煩。”小祁之帆臉色一沈,直接往魏涵的狗嘴裏塞了一根棒棒糖。
魏涵:“……”
小奇煩煩啊,你還當你家的二哈是條狗嗎?
等…等會兒,香腸、香蕉、黃瓜還有棒棒糖……
奇煩煩平時都給這只二哈吃些什麽啊?細思極恐,魏涵要去報警了,要去狗狗保護協會舉報他,不帶這樣騷-擾一條無辜又純潔的二哈的。
不過十歲的孩子就要學很多東西了,除了平時上課,節假日也要去上興趣班,尤其是鋼琴,祁之帆更是從小學起。祁爸和祁媽媽忙於工作,也經常不在家,陪伴小祁之帆的除了滿滿的課程,就是這一條剛養了一年多的哈士奇。
後來,魏涵又見到了年輕的祁昊,還有幸被他厚實溫暖的大手揉了揉腦袋。想到後來祁叔叔的經歷,魏涵的眼中頓時有了點淚意。
當然,這時候祁媽媽還在,她確實是一位既漂亮,又有氣質的好母親。以這樣特殊的身份,瞧見了這位優秀堅強的母親,魏涵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幸還是不幸?
他很想感謝她,謝謝她能生出祁之帆,一個在未來能和自己攜手相伴一生的男人。
見平時黏著兒子的二哈,今天卻一直在自己和祁昊的腳邊打轉,祁媽媽楞了楞,轉念忽然想到了什麽,面色一喜,就拿出了一件狗狗的小衣服,要幫魏涵套上。
可能狗狗是真心不喜歡穿衣服,不過魏涵是人,現在這種只靠皮毛、不穿衣服的狀態,他就感覺自己永遠在裸-奔,所以倒也不介意套上這件衣服。
但是,為毛這件衣服……屎黃色的不說,上面還全是一朵朵燦爛盛開的小菊花啊?!
這種熟悉的糟心感是怎麽回事?魏涵萬萬沒想到,這麽優雅有氣質的祁媽媽,在某些方面和自己老媽還挺像的,唉,心好累。
這之後,小祁之帆又發現他家的二哈越來越奇葩了。其中最意外的一點,二哈竟然改掉了隨地大小便的習慣,成了一條坐馬桶的狗。
小祁之帆幫魏涵洗澡時,魏涵也是連連拒絕。他不僅用狗爪子護住了自己的胸口,甚至還故意使壞,用爪子潑水,灑了小祁之帆一身的水,氣得小祁之帆一把揪住了魏涵的狗尾巴,後面的菊花也瞬間暴-露無遺。
“你這是在害羞麽?切,你又不是母的。”
魏涵嚇得菊花一緊,奇煩煩從小就這麽流氓嗎?
雖然現在是一副狗身,可魏涵難得可以不受奇煩煩這個色狼的侵-擾,安安靜靜的洗個澡,他還是有點開心的。
此時,小祁之帆又對上了魏涵一雙狗眼,似乎察覺出了他眼中的驚恐,沈默了一會兒,自己也就出去了。他想了想,算了,就隨便這條狗自個兒瞎折騰吧。
過了半晌功夫,小祁之帆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又悄悄的打開了門。
誰知道,就見到了自家的二哈泡在浴缸裏,嘴裏哼哼唧唧的,來來回回的遊泳,可享受了。
小祁之帆:“……”
這狗是真的成精了吧,不是說建國後,動物不許修煉成精的麽?
“汪汪汪!”
吃飽喝足還美美的洗了個澡,魏涵又開始憂郁了,他總不能一直當條蠢二哈吧。
“別叫,吵死了!哈蛋蛋,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小祁之帆皺了皺眉,這蠢狗都打擾到他看書了。
他越來越奇怪了,平常晚上一到九點多,這狗也就乖乖睡了,這會兒怎麽變得如此興奮了?
“汪汪!汪汪!汪汪!”
魏涵不滿意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首先,他是個大男人,不是這條蠢狗;其次,他也不叫“哈蛋蛋”這個鬼名字;他還希望見到長大後的奇煩煩,他想被祁大美人伺候著,而不是被任性的小少爺呼來喚去的。
小祁之帆:“別吵了,敢再打擾我,就把你閹掉。”
魏涵:“……”
夜深了,小祁之帆也已經睡下了。他覺得今天的哈蛋蛋表現很不好,所以也就沒允許魏涵上他的床。
這時候,在地板上裝睡良久的魏涵憂慮極了,便睜開了一雙圓溜溜的狗眼睛,偷偷的爬上了床,呆呆的瞧著小祁之帆的睡顏。
結合他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魏涵想了想,青蛙王子變成人,不是要心愛的公主親一下嘛,或許自己的這種情況也可以試試的?
死馬當成活馬醫,魏涵垂下狗腦袋,臉慢慢的湊了過去,然後微顫著伸出了舌頭,添了一下小祁之帆的唇……
“咳…咳咳!好重!”
頓時,胸口像是被什麽重物一下子壓住了,整個床也突然下凹了許多,睡夢中小祁之帆眉頭一皺,就輕咳著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小祁之帆呆怔怔的盯著面前光著身子的大男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與此同時,魏涵也目瞪口呆的望著小祁之帆。
兩人都傻了片刻後,回過神來的魏涵趕緊扯下床單,裹住了自己:“奇…奇煩煩,不不,祁之帆,你…你務必要冷靜!你聽我說——”
“靠!哈蛋蛋,你居然可以化成人形了!”
魏涵頓時一臉黑線:“……”
“祁之帆,其實我不是狗,我是人,而且我叫魏涵。”頭皮發麻的魏涵盡量擠出和善的微笑。
小祁之帆自動過濾他的人話,指著魏涵的頭頂提醒道:“哈蛋蛋,你的狗耳朵和尾巴還露在外面。”
魏涵一楞,半信半疑的往自己的腦袋上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兩只毛茸茸的狗耳朵,再低頭轉身一看,原本的狗尾巴也一甩一甩的。
“……”
瞬間淩亂了的魏涵,把接下來要向祁之帆解釋的話全都給忘了。
“哈蛋蛋,你再試試能不能把耳朵和尾巴變沒了?”
“試不了。”魏涵一臉沮喪的蹲在墻角,“還有,請叫我‘魏涵’。”
“什麽?”小祁之帆楞楞的,表示自己沒聽懂。
魏涵無語的輕嘆一聲,就向他走了過來,還在一張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上了自己的大名——魏涵。
“魏涵。”魏涵再一次的強調道,坐等小祁之帆的反應。
小祁之帆:“魏……蛋蛋?”
魏涵額上青筋抽搐:“是魏涵!”
“好吧,魏大叔。”
小祁之帆無奈的聳了聳肩,覺得今夜接受到了太多的“驚喜”:比如說自家的二哈成精了,還化成人形了!而且現在成了一個叫做“魏涵”的大叔。
一夜之後,祁家突然多出了一位“魏大叔”。
對於這位比自己兒子大了十幾歲的男人,祁爸和祁媽媽都非常意外。不過小祁之帆卻編好了理由,說魏涵是他新的鋼琴老師。而只會彈一閃一閃亮晶晶的魏涵,厚著臉皮點了點頭。
小祁之帆叮囑魏涵把狗耳朵和尾巴給藏好了,千萬不能在別人面前輕易露出來,不然非得抓去做研究不可。
魏涵無奈的點頭,思考著是不是那個“吻”的程度還不夠?自己應該激烈一點的。
這天,趁著小祁之帆午睡的時候,魏涵又打算趁機“偷吻”。
不過唇與唇接觸的一瞬間,小祁之帆就瞬間瞪大了眼眸,魏涵不禁僵掉了:“……”
他趕緊懊惱的背過身子,做好了被罵“變態”的準備,畢竟一旦小少爺生氣動怒,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魏涵,你就這麽喜歡我?”
萬萬沒想到,小祁之帆倨傲的揚起了下巴,臉上似笑非笑的。
“……”
頓時,魏涵的耳根子有點發熱,他並不想承認自己被一個小鬼調戲了。
再之後,不僅耳朵和尾巴沒有變不見,魏涵還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就是一旦過了四十八個小時,如果不親一下祁之帆,他就又會變成一條狗了。
呵呵,這到底要鬧哪般啊!
祁小少爺的“吻”哪是那麽容易得到的?所以魏涵變人變狗,還得看小祁之帆的心情。大多數情況下,他寧願讓魏涵乖乖的做一條二哈。
別人遛狗都是牽著繩索,而小祁之帆每次都是抱在懷裏,帶著魏涵一起散步,路人們都紛紛感慨:這個主人,對自家的狗狗絕壁是真愛啊!
一開始,祁之帆只是覺得養著一條成精的二哈很有成就感。但是到了後來,自己漸漸成長,也就慢慢對魏涵產生了一種別樣的依賴感了。
這天,小祁之帆忽然認真的問:“魏涵,你既然是狗精,那是不是會長老不老?”
“說過無數次了,我是人。”魏涵的臉皮子抖了抖,不過看他很嚴肅正經的模樣,還是有點奇怪,“你怎麽了?問這個做什麽?”
小祁之帆一下撲進了魏涵的懷裏,緊緊抱著他:“魏涵,等我長大了,我要娶你。”
“……”魏涵的身子微微顫了顫,有點驚到了。
不過吃驚過後,絲絲的感動也立馬縈繞在了心間,然後魏涵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但是下一秒,魏涵忽然感到一陣暈眩襲來,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汪汪汪!”
一陣狗叫聲徹底吵醒了魏涵,他的頭昏沈沈的,一時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隨即揉了揉太陽穴,他模糊迷離的視線才逐漸清晰起來。
床下,一條二哈正一個勁的拉扯著被單的一角,看得魏涵一臉無語,根本無法理解這蠢狗的智商。
他可算是明白了,就是因為這條奇煩煩剛帶回來不久的狗,才害得他做了那樣的一個夢。
“你醒了?”這時,早已穿戴整齊的祁之帆走了進來,習慣性的親了親魏涵的額頭,“睡了這麽久,你肯定又做了很多夢。”
成人版本的奇煩煩讓魏涵有點恍惚,想了想夢裏的小祁之帆,魏涵悶悶道:“奇煩煩,這狗要改名字,‘哈蛋蛋’太難聽了!”
祁之帆挑了挑眉:“哦,那要改什麽?”
“哈萌萌。”
家中養了狗之後,不久後,兩人又領養了一個男寶寶。不過寶寶到底是改姓祁,還是改姓魏?圍繞這個問題,夫夫倆貌似又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