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心愛情陷阱
另一方面……柳生流一郎萬萬沒料到,純已經決定不再跟自己見面,
正在學校職員的帶領下來到教師專用宿舍,氣定神閑地穩坐在五樓一
間以宿舍來說,相當寬闊有品味的房間。
其他房間的設計不得而知,但流一郎的房間,卻是設有露臺窗的三面
採光套房。
坪數雖然不大,卻還設有適合享受陽光下午茶的小陽臺。
跟他以往居住的億萬豪宅相較之下,這間宿舍當然顯得小巫見大巫,
但從室內以黑金兩色為基調的英國式裝潢、以及裝點四處的維基.伍
德磁器看來,安排這個房間的人物似乎相當專注他的喜好。
「這房間……真是相當不錯呢!」
流一郎向領他到宿舍的教務主任露齒一笑。
女性自然不在話下,但只要流一郎一時興起,連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
都逃不過他的媚眼攻擊。
「您覺得這樣擺飾如何?」
早知道流一郎家世背景的教務主任搓著手心,一臉阿腴諂媚的德性。
「這可是這棟宿舍裏最好的房間呢!」
眼神迷濛地摟著流一郎胳臂,在一旁插嘴補充的少年,是教務主任就
讀高中部一年級的兒子--上月沙美也。
是個彷彿從少女漫畫中走出來的唇紅齒白美少年。
雖然現在身上穿著制服的襯衫與長褲,但荷葉邊罩衫的飄逸造型,以
及兩側巨漢簇擁的驚人排場,似乎更適合他……流一郎暗自想道。
「我不過是個數學老師,卻分配到這麼好的房間,真是過意不去……
」
流一郎假意謙遜地優雅微笑著,教務主任則做出誇張的動作,直揮著
手說「哪的話,您請用、請用!」。
「老師您能住得舒服愉快,就是我和校長最大的心願……」
「那真是感謝各位了……」
流一郎一面客套地回答,一面苦笑著想說:這些猛拍自己馬屁的老傢
夥們,想必是住在比這兒華麗數十倍的豪華別墅吧……
「寢室在這邊!」
流一郎在沙美也的催促下,推開一扇純白鑲金邊的門,頓時一張鋪著
黑色床單的超級大床映入眼簾。
「喔……」
流一郎將長長的手指擱在下顎,心滿意足地瞇起雙眼。
有這麼大的床,要玩什麼體位都不成問題了……當他自顧自地在腦中
馳聘著邪惡的幻想時,沙美也走上前來抓住他的衣袖。
「請過來看,流一郎少爺,這裏的浴室視野相當棒哦!」
沙美也拉著他的手臂,打開位於寢室深處的浴室門,只見室內兩壁是
淡粉紅色的大理石,另外兩面牆則是整面的透明玻璃,可以清晰下望
庭園景觀。
「原來如此……設計真是精巧。」
庭院中央座落一個噴水池,池內轟立著手持水瓶的希臘女神像,周圍
則呈放射狀地栽滿綠意與當季鮮花,營造出一個充滿異國風情的空間
。
「晚上如果把照明打開,看起來也非常美喲!流一郎少爺…我…好想
跟你在這裏一起眺望夜晚的庭園哦……」
沙美也一臉陶醉地說著,把頭往流一郎的胸前一靠。
教務主任似乎很識趣地留在客廳,以免打擾到兩人的相處。
由這個情況看來,企圖與下一任朝會集團總裁候選人流一郎,建立良
好關係的上月教務主任、以及他為流一郎的魅力神魂顛倒的兒子沙美
也,利害關係似乎達成了一致。
流一郎並不在乎他人圖謀不軌,也很歡迎投懷送抱,但是對於這樣的
氣氛還是感到不太愉快。
基本上,流一郎主動出擊的興趣,要比任人宰割多上幾百倍。
「流一郎少爺~今晚,我能不能留在你的房間?」
流一郎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與沙美也一面見招拆招,一面回到放置
著坐起來似乎相當舒適的沙發的客廳。
「您對這個房間還滿意嗎?」
教務主任醞釀許久似地問道。
「是的…我相當喜歡這個房間…尤其…是那張大床……」
流一郎用柔情的語調說道,讓身旁的沙美也臉蛋霎時通紅…就連教務
主任都脅起兩手,像個思春少女般捧住自己發燙的臉頰……
「……」
流一郎佯裝沒看見這兩個人的反應,開始動手鬆開領帶。
不知這對父子搞錯了什麼,見到流一郎的動作居然有志一同地嚇了一
跳。
咳……流一郎清了一下喉嚨,再次浮現迷人的微笑說:「不好意思,
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我長途跋涉到這邊來,實在很累了……」
他裝出疲累不堪的神情,還抬手撩起瀏海,上月父子見狀立刻點頭如
搗蒜。
「抱歉,我們真是太不注意了……晚點我再讓小犬幫您送晚餐來……
」
教務主任指著沙美也說道。流一郎聽了連聲搖頭說:「不用客氣……
」
「你們不必這樣款待我…況且,我還要跟其他老師打個招呼呢!」
「是嗎?」
父子倆惋惜地面面相覷。
「那如果您有什麼事,要隨時找我哦!」
沙美也遞出一張寫著自己房間號碼的粉紅色卡片。
「那…我們就此告退……」
「謝謝……」
流一郎把兩人送出門外,將門上鎖,這才籲了一口大氣。
「雖然是個美少年,可是這種追求法……真讓人難以消受!」
要是對這種型的出手,可以想見將來一定麻煩多多。
關於這方面,身經百戰的流一郎可是很有識人之明的。
「男孩子還是純情一點的比較好!」
那個純情的淺香純,現在不曉得在做什麼?
一想到純半推半就的抵抗模樣,流一郎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他將手
伸向房內備妥的電話。
「嗯~上面寫什麼?打館內電話,請在樓號加上房間號碼……」
據說如果由上空俯瞰,會發現這所學校的建築物,排列成聖亞瑟學園
校徽的圖案。
SAINT的部分是教室,ARTHUR的部分則是宿舍。
流一郎的房間位於教師宿舍A棟,而昨晚留宿的純的房間則位在H棟
。那房間號碼是……
流一郎對自己的記憶力相當有自信,加上又身為數學老師,對於數位
更是過目不忘。
他不暇思索地按下號碼,聽著撥通的鈴聲響起。
流一郎一面用手指纏繞著電話線,一面等著對方接聽。
『喂…我是淺香……』
「你好……」
電話另一端的人突然陷入沈默。
「喔……我猜猜…你是純那位漂亮的堂兄弟?你叫律對不對?」
面對流一郎的問句,對方卻一聲不吭地就把電話掛了。
「這是在搞什麼……?」
流一郎瞪著手中的話筒,一臉不悅。
「真是沒禮貌!」
他再一次撥出號碼,這次接聽的又是律。
「你剛剛為什麼掛我電話?」
『怎麼又是你?』
對方的聲音帶著歎息。
『不好意思,我不能幫你把電話轉給純,你不要再打來了。』
被「喀擦」一聲切斷,流一郎不悅的情緒升到了最高點。
「是那個哥哥吩咐他這麼做的?」
流一郎慢慢放回話筒,眉頭是緊皺的。
「讓這麼溫和的我生氣,這罪可重了。」
那就讓他吃點苦頭吧……
流一郎說完邪邪地一笑。
「有電話?是誰打來的……?」
純打開浴室的門,探出頭來問道。
「嗯——?是我朋友啦……」
律要轉過頭去回答,卻在中途打了一個寒顫。
「律,你怎麼了?你好像在發抖耶……」
「咦?喔……只是突然感到一陣寒意…會不會是感冒了?」
律交錯兩腕抱住雙臂,一副畏寒的樣子說道。
「倒是你,趕快先把頭髮擦乾吧……」
律望著漆黑的頭髮垂著水珠的堂兄弟,歎了口氣垂下肩頭。
包裹著纖細腰臀的短褲之下,赤裸的雙腿雪白耀人……全裸的上半身
柔若無骨,還點綴著粉紅色的可愛蓓蕾。
光是這些要素就夠讓男人心癢難耐了,偏偏全身上下還灑滿了被愛過
的痕跡。
英的擔憂是正確的。像純這樣生來一張美少女的臉龐,又擁有一副毫
無防備的嬌嫩胴體,在這所囚禁著千人以上青春期男子的學校裏,的
確是危機四伏。
「還有……上衣最好也趕快穿上,不然會感冒的。」
「喔…好……」
純點了點頭,立刻套上手裏的運動服上衣。
冷氣好像開太強了……律一面圓著謊,一面假意拉緊胸前的襯衫。
「我也去洗個澡好了,覺得今天流了好多汗!」
這麼說來,從一大早被英從被窩裏拖起,搭完電車又換公車,到了學
校又被強迫幫忙澆花,最後還被純嚇出一身冷汗……
律與純擦身而過地鑽進浴室,這才想起剛剛流一郎打來的電話,心裏
不禁七上八下。
要是被掛了電話的流一郎一時氣憤,趁律洗澡的時候,闖進房裏對純
做什麼苟且的事……
令人膽寒的想像讓律又冒出涔涔冷汗。
純自己也心甘情願,本來是輪不到他人來干涉的,但是想到律心愛的
任性王子,生起氣來驚天動地的模樣,律決定還是先以英賦予的騎士
使命為重,至於罪惡感就先拋到腦後了。
「我還是……等下再洗澡好了,先把髒衣服換下來……」
律脫去汗濕的制服,穿上色彩鮮豔的夏威夷衫,再急忙套上棉質的半
筒褲。
至於上衣的鈕扣,當然又是只扣下面一半。
這固然因為律與生俱來愛出風頭的性格,卻也是他向只疼愛純的英做
的小小挑釁。
但是英這個呆頭鵝,除了跟律一起走時會糾正他的穿著,其餘時間卻
一概視若無睹。
反正…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律一次次地失望傷心,好幾次都想翻臉算了,偏偏又無法死心……為
了等英罵自己一句「把你胸口的扣子扣好!」,他還是禁不住打扮成
放浪煽情的模樣。
淺香律,今年十五歲……看似遊戲人間的他,事實上卻是個與純不相
上下的純情Boy。
「我們…一起去吃中飯吧!」
在律的邀請下,純意興闌珊地朝T棟的餐廳前進。但是站到了餐券販
賣機前,卻又無精打采地說了聲:「我沒胃口……」
明明已經打定主意忘掉流一郎了,但是流一郎的身影,卻像肥皂泡泡
一樣在純的腦裏不斷浮起又散落。
而每回稍縱即逝的泡沫升起,都讓純的胸口和胃一陣刺痛。
我想回房間去休息……純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要是自己說要回房間,律一定會奉陪到底。
想想自己已經給律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不忍心讓他再為自己餓肚子
。
純無可奈何地在托盤上加了迷你沙拉與玉米湯,當他們坐定位置,卻
聽到餐廳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有一個特別高亢的聲音,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上月沙美也。
「怎麼搞的?又是女王在聒噪啊?」
律將盛著漢堡排套餐的托盤放在桌上,皺起眉頭問道。
「嗯,好像是。」
純回答的聲音彷彿來自深海般地低沈抑鬱。
教務主任的公子沙美也,從國中部時就覬覦「女王」的寶座,由於從
前曾經被英狠狠拒絕過,因此動不動我找純和律來泄憤,對他們二人
來說,是全學校最不希望打照面的對象。
由於還沒正式開學,餐廳裏的學生零零落落。到了明天,等大半學生
都返回宿舍,餐廳內一定熱鬧非凡。今天用餐的學生,還不到總人數
的十分之一。
純多希望沙美也漏看了自己,但是天不從人願,學園女王一踏進餐廳
就發現兩人的蹤影,隨即毫不遲疑地朝這邊走來。
他穿著衣擺飄揚的蕾絲罩衫,下身則是突顯柳腰曲線的黑色緊身褲。
他本人或許沒有察覺,若不是身在這荒山野嶺的男校,這身詭異到極
點的打扮,真是被倒吊在教室陽臺下都不該有怨言。
連寶塚還是哪個法國的寄宿學校,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不過,在這個必須與同性共處六年、只有長假才能回到凡間的學校裏
,崇拜沙美也的人居然還不在少數。
就像現在,也有數名看上去就像體育健將的彪形大漢圍繞在他身邊。
兩人堅毅地專注在餐點上,試著對沙美也視而不見,他卻在兩人面前
坐下,呵呵一笑,將兩手肘文在桌面上。
「兩位這麼早就回學校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跟你…應該沒關係吧?」
他無視律話中帶刺的回答,裝模作樣地環視周圍。
「喲,那位英俊的學生會長大人沒跟你們一道?他可愛的小寶貝既然
在這邊,他不可能還沒回來吧?」
英似乎並無意隱藏自己溺愛弟弟的事實,沙美也的攻擊因此也多以「
感人的兄弟親情」為軸。
「沒有『葛格』陪他睡覺,小純純可是會哭的呢!」
沙美也一向愛玩這種把戲,兩人理應是司空見慣了,但純聽著雙手還
是不禁顫抖起來。
當律正忍無可忍、準備站起身來的時候,沙美也突然大夢初醒似地跳
了起來。
「真抱歉哪:…我可是很忙的,沒有空在這邊陪你們聊天。」
自我本位的說詞讓純和律都聽呆了。
「對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兩位幫我轉告英,說我和他的過去只是
一時迷情?我現在,已經找到真正的王子了。」
沙美也一說完,就像演話劇似地張開雙臂,用腳尖朝餐廳門口走去了
。
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隨著他的背影,隨即為出現眼前的人物吃了一
驚。
「那傢夥就是那死人妖真正的王子?」
律咬著牙說道,坐在對面的純則一言不發。
王子輕柔推開邊喊著「流一郎少爺…」邊向自己飛奔而來的沙美也,
朝純的方向走來。
「這下又要出事了……」
正如律所說,流一郎身後的沙美也已經露出橫眉豎目的表情。
然而,流一郎卻似乎完全沒察覺身後的視線,只是笑盈盈地低頭望進
純的雙眼。
「你的身體…不要緊吧?我明知你是第一次,卻和你那樣激烈地相愛
,我真怕你會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他畢竟還知道眾目睽睽,這句話是壓低了聲音在純耳邊說的。
「但是我打電話給你,卻又有人…在中途攔截。」
他一面瞥向律,一面心有不甘地補充一句。
當律再次感到一陣寒意,純卻忽然牽起他的手說:「律…我們走吧!
」
純正眼也不瞧流一郎,就這樣站了起來。
他拿起盛著幾乎沒動過的沙拉托盤,就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向食具回收
處。
「對不起,我沒有吃完……」
純向廚房裏的歐巴桑道了聲歉,就低著頭走出了餐廳。
「喂、喂…等等我!」
律戰戰兢兢地瞄向瞇起看似溫柔的雙眼、靜靜散發著憤怒的流一郎,
以及佇立在餐廳另一邊、眼中熊熊燃燒著妒火的沙美也,然後跟在純
的身後匆匆離去。
「純…這樣不要緊嗎?」
回到房間後,律鎖上房門,一邊擦拭冷汗一邊問道。
「…真是的,每次只要一扯上沙美也,事情就變得愈來愈複雜……」
「律…別再說了,反正都跟我無關……」
純抬起明顯閃著涼光的雙眼看著律,斬釘截鐵地說:「就像英說的,
我想我是真的被玩弄了……」
「關於這個……」
我倒不這麼認為……律話沒說完,就把後半段咽了回去。
由第三者的眼光看來,流一郎很顯然對沙美也興趣缺缺,但是純卻似
乎一點也不明白。
不過,既然純都誤會了,也沒必要特地幫流一郎澄清……律心中的惡
魔向他喃喃說服著。
「就、就是說嘛,看他跟沙美也似乎也……關係曖昧,像他那種花花
公子,搞不好已經跟沙美也搭上了也說不定。幸好你早點發現,要不
然下場就更慘了……」
這個時候,純的肩膀突然一上一下地抽動起來。
(糟糕…我說得太誇張了……)
律不禁懊悔地兩手摀任臉。
純之所以會說出「一切都跟我無關……」這種話,恐怕是因為目睹沙
美也對流一郎異常親密的舉動,因為嫉妒而一時心灰意泠、沖口而出
的。
嫉妒是這個世上最痛苦的感情之一。
從小就從這個天真無邪的堂兄弟身上,充分體會到這種感情的律,最
明瞭箇中滋味。
對於剛開始接觸愛情的純來說,這種糾纏、污濁的感情想必是太大的
負荷,所以他才忍不住想落荒而逃。
但是,律也可以輕易想像得到,若是純與那個男人繼續交往下去,受
到的傷害恐怕就不只是這樣了。
「那傢夥真的是左右逢源啊……」
律不小心將心聲說了出來。
受女性歡迎自是可想而知,但在這男性的國度裏,流一郎的本事還是
發揮得淋漓盡致。
某種對象不分男女、類似費洛蒙的物質,從流一郎的體內毫不吝惜地
往外發散。
「像你這樣沒經驗的男生,是不可能跟他相處的………」
律忘了堂兄弟比自己搶先一步有了性體驗,還一副過來人似地拍拍他
的肩頭說:「別想了…跟他劃清界限,對你只有好、沒有壞……」
律輕聲說完,又感到一陣寒氣掃過全身。
「啊…我還是去洗個澡好了,這樣下去真的會感冒!」
律脫下才剛換上不久就汗濕的襯衫,轉頭看向靜靜坐在床邊的堂兄弟
。
就心情上而言,律當然想到大澡堂一享泡湯之樂,卻又不能丟下純一
個人。
「我是覺得不太可能啦……不過還是提醒你…如果那傢夥來了,千萬
不能讓他進門哦!」
「我不會的。」
「真的不會嗎?你要跟我保證哦!」
律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著,純看著地面點了點頭。
「你……放心好了。」
「那我就相信你了。我想英等一下應該也會過來看你……」
「嗯……」
律望著伸手拭去眼角淚珠、答應得異常乾脆的純,雖然心中感到一絲
絲的不安,最後還是慢慢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被獨自留在臥房內的純,從附設的小型冰箱內,取出與昨晚流一郎口
對口餵給他的運動飲料、相同品牌的小寶特瓶。
他在床緣坐下,將冰涼的瓶身貼在臉頰,昨天午後與流一郎相遇之後
的事,如走馬燈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
在傾盆大雨中,如同白馬王子般對茫然失措的自己伸出援手的他……
同樣是男性,卻有著讓自己胸口為之一緊的深情款款目光……
那樣迷人的男子,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純心想。
身上還十分鮮明的玫瑰色印記,是那看上去有點不懷好意的嘴角留下
的。
曾被那長長手指揉弄的胸前,忽地一陣刺痛。
曾被碩大掌心溫柔包圍的下半身,也隱隱地脈動著……
被他的慾望貫穿時,那份…讓腦中一片空白的快感,與他呢喃著「我
愛你…」的低沈、懾人嗓音,在純的身心都到下了不可抹滅的烙印。
想要忘記也難……
「啊…嗯……」
薄薄的短褲下,不知羞的器官微微挺立起,純慌忙兩手將它壓住。
他躊躇地用手指勾勒過膨脹的邊緣,一股酥麻的快感傳遍全身。
「嗯…啊……」
當他一面回想著流一郎的十指,一面下意識地將手伸向下體的同時,
沙美也的臉龐卻突然跳進他的腦海。
「他該不會也跟上月上過床了吧……」
純無法抑止地想像起兩人的纏綿畫面,換來的卻是一陣胃部絞痛。
「這種心情…我受夠了…都是老師不好!我最討厭老師了!」
身體還帶著微熱,胸口卻疼痛難當……純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耳邊卻
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是…哪位?」
剛開始,純自然地認為是英,卻在將手放上門把的瞬間,想起律的叮
嚀而愣在門前。
「如果是老師的話,我該怎麼辦……」
他驚慌害怕地向門外人問道「你是誰…?」,一個陌生而口齒不清的
聲音回答道:「我是送貨來的……」
「送貨?會是什麼啊……」
純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想必是家裏送來的包裹之類的吧!
「請稍等:我馬上開門。」
純打開門鎖,正拉開細縫準備接收物品,門外的人卻強硬地闖入房間
。
「啊…哇……!」
純正慌亂的時候,房門卻再次被上了鎖。
「老、老師……」
「嗨…你果然並不是忘了我?」
深情的雙眼散發出甜膩的笑意。
「剛剛你在餐廳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害我好滄心。」
「啊…唔……」
純想大聲責罵他為了進房而欺騙自己的舉動,卻激動地說不出話。
然而,流一郎卻做賊的喊捉賊地說道:「不過,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用這種手法的搶匪很多的,你要多提防點才是……」
知道了嗎……被這麼一教訓,純反射性地點了點頭。
「此外,這裏是學校宿舍,送貨的人怎麼可能上來呢……你真是太大
意了……」
流一郎已經完全化身為苦口婆心的老師。
「對、對不起……」
「還好進來的人是我,如果是哪個對你圖謀不軌的人……一想到這個
,我的心就擔憂得快要破裂了,你瞧……」
他抓住純的雙臂,將他摟進自己「撲通、撲通」地猛烈敲打的胸前。
「要是我心愛的戀人發生什麼事,該怎麼辦……你能夠瞭解我的這片
心嗎?」
在深情的低喃中,流一郎的大手不忘朝純的短褲下進攻。
「啊…哪裡…不行呀……!」
「為什麼不行?你是說,我連跟戀人可愛的身體,打招呼的權利都沒
有嗎?」
真是太讓我受傷了…流一郎按著額角,搖搖晃晃地跌坐在床上。
「活了二十五年,這是我第一次受到這麼殘酷的打擊……」
流一郎濕潤著蜂蜜色的瞳孔說道,純不禁擔心地凝視著他。
「啊…可是,你不是只是在玩弄我嗎……」
「是誰告訴你這種話……我沒跟你說過,我對你一見鍾情嗎?」
「說是說過…可是,老師和上月也……」
純支支吾吾地掉過頭去,流一郎則問道:「那是誰啊……?」
「咦?就是剛剛在餐廳裏……」
「嗯?喔…你是說教務主任的兒子呀…他只是帶我到宿舍房間罷了。
」
「可是…他還說老師是他的王子……」
流一郎對嘟起俏皮雙唇的純咧嘴一笑,搖了搖頭。
「被人這麼說是我的光榮,但是我不希望因此被你誤會。」
「老師…那你和上月什麼都沒有囉?」
流一郎點了點頭。
雖然沙美也也是個翩翩美少年,但與其淺嘗這麼棘手的對象,還不如
大啖眼前這個令人垂涎三尺的純情少年。
到了這個地步,流一郎已經顧不得自己一向秉持的博愛主義了。
算了,也罷……
流一郎自言自語說完,就將眼前的小兔子一把拉近。
「啊……!」
一瞬間被鎖進強壯有力的臂彎中,純手忙腳亂地掙扎著。
「你那個漂亮臉蛋的堂兄弟呢?」
被在耳際這麼一問,純條件反射地回道:在浴室裏洗澡。
「是嗎……那應該可以吧?」
在純確認是什麼可不可以之前,流一郎的手已經潛入他的內褲中。
「啊…不要……」
「你嘴裏說不要,下面…卻已經這個樣子了呢!」
流一郎輕輕一笑。
「難道說,在我來之前,你正自己在安慰自己?」
被一語道中,純羞得滿臉通紅。
「才沒有……」
「明明就有……」
流一郎戳了戳純火燙的臉頰,溫柔地誘導著。
「好孩子不能說謊哦!來,告訴我實話……」
說你想著我,一個人在做那種事……
被甜蜜的嗓音頻頻催促,純終於用蚊子叫般的聲音招認:「我一邊…
…想著老師,一邊…做那種事……」
見到純羞得都快哭出來了,流一郎在他眼角「嘖」地親了一下。
「乖,純真是個乖孩子,那我得給你獎勵才行……」
在流一郎沙啞、低沈的嗓音掠過耳邊的同時,純發現自己已被壓倒在
床上,短褲和內褲也被一併褪去。
「啊…不要…這樣好難為情!」
外面是太陽高懸的正午。
而且還是個大晴天……午後的日光,照耀得室內的一切無所遁形。
「求求你!老師…!我不要!」
「怎麼現在還說這種話呢?看看你這裏…已經一秒鐘都等不及了呢…
…」
在亮晃晃的光線中,流一郎形狀優美的唇,貼近純染成粉紅色的下體
。
一瞬間,純的體內深處湧出酥麻的快感。
「啊…啊啊……」
純一邊呼吸急促地呻吟,一邊含羞地試圖將腿併攏。流一郎硬是扳開
他的雙膝說道:「如果我沒有來的話,你不是也照做不誤嗎?」
就在這麼明亮的房間內……
流一郎像是為了加重純的羞恥心,刻意補充了一句,然後以舌繞向純
因王子之吻而滲著淚水的前端。
「呀…嗯!」
「嗯~好甜的汁液,真是美味。」
「不要…真的,求求你住手……!」
我偏不要……流一郎笑著說。
「我還沒吃中飯呢…現在肚子餓得要命,你就讓我解解饞吧……」
「啊…不行……!」
純想推開流一郎的身體,卻慢了一步……流一郎迅雷不及掩耳地,將
純全體含在口中。
「啊…啊……」
在一收一放地吸吮下,純無法抗拒地將蜜汁全釋放在流一郎的舌上。
「啊…啊啊……」
當純全身因快感而戰慄、迎向高峰的瞬間,浴室的門就在此時打開了
。
「喂,純…你到底在…吵什麼……」
只穿著一條內褲、邊擦頭髮邊走出來的律,見到虛軟癱在床上的純,
以及舔著手指的流一郎,頓時臉色白得像紙。
「你、你為什麼放他進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但純並沒有回答,看來似乎是暈了過去。
流一郎色澤迷人的雙眼不懷好意地眨了眨。
「你…叫做律對不對?」
彈簧發出「嘎」的一聲,流一郎從床上坐起。
「我必須…跟你道謝才行……」
他臉上浮現溫柔的微笑,向律走近。
霎時間,兩人間便縮短到呼吸可聽的距離,律也被逼到了自己的床邊
。
「道謝?你…你在說什麼……」
律戰戰兢兢地仰望向流一郎。
好高……
律比純約高了將近十公分,因此是一百七十四,而英則有一百八十公
分以上,平日就已經讓律嘔得半死,但眼前這個男人,卻比英更加頎
長挺拔。
成年男子的體型,果然是不一樣……
「咦…之前沒發現,你也挺可愛的啊!」
比方說這裏……
流一郎長長的手指伸向律的胸前,以指尖輕掃過微微突起的前端……
「…唔!」
律咬緊下唇,強忍這份不熟悉的甜美感覺,這樣的反應對流一郎來說
無疑是種鼓勵。他更進一步神色愉悅地,捏起因挑逗而聳立的乳頭。
「嗯…你的感度也相當不錯。」
「啊…住手……」
律試圖推開流一郎約兩手,卻被他輕而易舉的一手握在掌中。
「哇……!」
下盤被流一郎的長腿一掃,律重心不穩地倒臥在床,流一郎則單膝跪
在律的兩腿之間。
「啊…不要…放開我!」
「放心好了…我只是要把你綁起來而已……」
正如流一郎自己所說,他將律的雙腕用毛巾綁在床頭,接著又用拇指
指腹,溫柔地來回摩擦律的胸前突起。
「唔…啊……」
律按捺不住地喘息出聲。
「真是暴珍天物啊!你有副這麼可愛的身體,那個道貌岸然的學生會
長卻不肯疼愛你,對不對?」
胸前柔軟的肌膚被流一郎一陣搓揉,律憤然地別過頭去。
「要是我有餘力的話,也很想安慰你……只可惜,我已經名草有主了
。」
流一郎以無限愛憐的眼光,看向蜷縮在另一張床上睡得正香的純,輕
輕聳了聳肩。
「看來,我似乎已經被他給擄獲了……」
流一郎感慨萬千地說道,一隻手卻仍然不安份地在律的下腹部遊走。
「你…你這個人渣!說的跟做的怎麼完全不一樣……!」
「喔,我的手就是不太聽話……不過,既然機會難得,我就破一次例
好了……」
「哇…等等…住手……!」
那裏還沒有給別人摸過啊--!
律內心的吶喊似乎無法傳達給興頭上的流一郎。他未經當事人同意,
便輕輕地握起律的重要部位。
「啊…啊……」
儘管隔著一層布料,但力道適中的愛撫還是讓律不由自主地喘息出聲
。
「哦……不愧是堂兄弟,你的這種聲音跟純簡直一模一樣。」
「不要…啊……」
律試著掙扎,但不知流一郎究竟用了什麼巧妙的手法,毛巾居然愈嵌
愈緊……
「真的這麼舒服嗎?我都還沒直接碰到呢!」
促狹的低沈嗓音,又讓敏感的律全身一震。
明明心是屬於英一個人的,但是慾求不滿的肉體卻渴望著更多愛撫。
「英、英--!」
就算高聲叫著意中人的名字,他也不會前來解救。
「你真是專情哪…我就是喜歡像你這種守身如玉的類型……」
因為追起來特別有成就感……
流一郎邪邪地低笑了幾聲,便準備直接將手指纏上律劇烈脈動的部位
。
就在這個時候…純發出「嗯…」的哼聲,翻動了一下身體。
「哦……公主終於醒來了。」
流一郎望著怔怔坐起、揉著雙眼的純,低聲說道:「那就沒辦法了…
等下如果有時間,我再…好不好?」
(再…怎麼樣?話說清楚好不好!?)
「你要乖乖在這裏等我哦!」
(誰要等你啊…笨蛋!)
律在心裏罵道,正要不屑地別過頭去……
「喂、喂…你等一下!你就…這樣放著我不管啦!」
不但下半身已瀕臨爆發邊緣……兩手更牢牢地綁在床頭上。
「你至少也鬆開我的手啊……!」
「不行、不行……要是放開你的話,你豈不是會來打擾我們?」
「打擾……你還打算要做什麼!」
流一郎哼哼地笑道:「那還用說……真正的好戲,現在才要開始呢!
」
「什……你該不會……」
不祥的預感讓律不安份地扭動起來。
「有什麼好緊張的呢…你就乖乖在那邊欣賞吧……」
「啊…混帳…你這個野獸教師……!」
「野獸…教師?不錯…我喜歡這個綽號。」
流一郎向律眨了眨眼,回到依然一臉恍惚的純身邊。
「你醒了?喉嚨…會不會幹?」
流一郎注視著純的雙眼問道,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運動飲料,向純確
認:「喝這個好嗎?」
見純點了點頭,流一郎便將飲料含在口中,不暇思索地覆住純的雙唇
。
「嗯……」
純的喉頭上下震動,將喂到口中的液體嚥下。
而溢出唇角的多餘液體,便順著純的下顎流下,直到雪白的咽喉處。
流一郎的唇自然地追著水珠而下。
「啊…嗯!」
純仰身喘息,流一郎便將順從的他壓倒在床。
流一郎的唇越過喉頭,更下來到純的胸前。
「呀…那裏……」
又沒有沾濕……在純拒絕他的舔舐之前,運動服的胸前便被雙唇一含
,讓純的身體彎成弓狀。
「不要…不行呀……」
雖然是從布料上摸索,流一郎卻分厘不差地找到純微小的突起,輕易
讓他因快感而狂亂。
「你這小小的櫻桃……真是可愛……」
讓我……仔細欣實它們……
流一郎用氣音宣佈完下一個舉動,便迅速地掀起純的上衣。
當點綴在雪白胸膛的粉紅色突起一露臉,流一郎便立刻用上下唇將它
夾住。
「啊…啊啊……」
經過兩片唇溫柔地摩挲、舌頭輕輕地舔弄,純的小小蓓蕾瞬間便閃著
水光、傲然挺立。
「真美味,純…它比世界上任何的糖果都要甜……」
流一郎左右交替地嘗著蓓蕾,然後將唇滑下更低的部位。
「嗯……唔嗯……!」
肚臍旁的舔舐或許對純太過刺激,他的腰激烈地一震。
「啊…老師……」
純半遲疑地扭著腰,將下半身朝流一郎磨蹭,希望他留意到,自己朝
天轟立的粉紅色慾望也需要關愛……
「喲……這麼快就急著要啦?」
流一郎將臉直貼純的慾望到呼吸可觸的距離,呵呵一笑,輕聲說句:
「你自己做給我看……」
「不要…你好壞……!」
內心有同樣感想的,並不只有叫喊出聲的純。
(惡魔……不是人……!)
被迫旁觀兩人一舉一動的律,也在心中吶喊著。
雖然當初心想「誰要看啊!」,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律的眼光還是
不自覺地飄向純的床鋪。
純從剛剛醒來就處於恍惚狀態,完全沒注意到還有律這個觀眾躺在一
邊。
「如果想要我…對你做更多舒服的事的話……就試著誘惑我啊……」
流一郎說完,便半強迫地抓起純的手,導向純自身的慾望。
「討厭…我不要……!」
「怎麼會討厭呢?你剛剛還自己一個人在做不是嗎……?」
流一郎一邊用言語挑釁,一邊不著痕?地堵住純的所有退路。
「我也不是要你一個人做到最後呀……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別人怎
麼摸你罷了。」
好不好嘛……被流一郎深情注視,純只能含著淚點了點頭。
不聽話,就得不到獎勵……短短時間內,流一郎已經教會了純這個道
理。
就這點來說,流一郎還真是個一絲不苟的有為教師。
快呀……在流一郎的催促下,純畏畏縮縮地握住自己的慾望。
只是睡輕一碰,就夠讓純羞得渾身發燙了;當他試著用雙手交握,做
出微微上啟的動作,更是恨不得就這樣昏死過去地無地自容。
雖然他閉著雙眼,卻能夠感到流一郎逼人的視線。
「只是握著…怎麼行呢?」
「嗯…可是……」
流一郎將手覆上純消極的十指。
「應該差不多像這樣子吧?」
「啊…啊啊……」
嬌嫩的皮膚被緩緩地上下搓動,銷魂的快感瞬間淹沒了純的全身。
純像上了發條的人偶般,開始忘我地撫弄自己。愛憐地凝視著純的流
一郎,卻突然轉頭看向律。
「……!」
律被突如其然的視線嚇得一震。
在本以為情竇未開的堂兄弟煽情的模樣刺激下,律的下體也賁張到了
疼痛的地步。他不希望流一郎發現這個事實。
流一郎朝不知不覺中雙眸濕潤的律,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也想要吧……他用唇語說道。
難道,他想玩3P……
當律不禁心跳加速,流一郎卻一臉漠然地掉過頭去,彷彿在說:我只
是開玩笑的。
(……這個混蛋!)
律用力咬住下唇。
要是我的兩手自由的話……
就算閉上眼睛,純舒暢無比似的喘息聲還是不絕於耳。
而律甚至沒辦法塞住耳朵……
(啊啊…我好想要…我好想要喔……!)
既然自己沒辦法碰觸,希望那個幫助解放的人會是英。
一想到英端整、潔淨、纖細的手指,律的下體變得更加滾燙了。
「好……差不多這樣就可以了。」
律被流一郎的聲音從妄想裏喚醒,反射性地抬起頭來,正好目擊流一
郎長長的手指,伸向純被透明體液濡濕的前端。
流一郎像要撈取似地玩弄黏滑的液體,純撒嬌似地喘息著,上身向後
一仰。
純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太過銷魂,讓律不由得羡慕不已。
(只有純有人愛…真不公平……)
在萬般焦急的狀態下,律居然恨起了無辜的純……
英……就算律喊著心愛的堂哥的名字,但他永遠的王子,卻不知身在
何方、做些什麼,遲遲沒有現身。
此外,就算他真的現身此地,想必也會第一個飛奔向純,這點律比誰
都清楚。
當律正因為自己的想像心情沮喪之時,一個濕黏、煽情的聲音突然響
起。
「唔哇……」
不自覺朝出聲方向看去的律,頓時悔恨不已。
因為,那竟是純將臉埋在流一郎胯間,認真地舔吮著他非比尋常的下
體的聲音。
(要是被英看到這一幕的話,我們三個恐怕都死走了……)
不過話說回來,狡獪的流一郎一定能全身而退,而英也不可能捨得殺
死心愛的弟弟純,於是他滿腔熊熊的怒火,想必都會發泄在律一個人
身上。
啐……到時,律也只能摸摸鼻子認命了。
律後悔歸後悔,卻怎麼也無法移開目光。這時,更驚人的畫面在他面
前展開了。
流一郎扶著純的腰,讓他坐在被自己的小嘴濡濕的部位上。
純背貼胸地坐在流一郎的膝上,忘情地高聲喊著。
……看這個情況,難道已經「合體」了?
流一郎左右抱著純的大腿,輕輕地上下晃動。
「啊…呀…好好……」
純不斷發出支離破碎的叫喊聲。
「純…乖,你不把腿張開點,我怎麼看得清楚你可愛的小雞雞呢?」
英俊的野獸教師狀甚愉悅地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這些聽起來十分變態、下流的臺詞,由聲音美得過火的流一郎口中說
出,居然還如同甜言蜜語般地動聽。
最好的證明,就是聽了這些話的純反應更加激烈了。
「啊…啊…我不行了……」
「我的感覺怎樣?形容看看?比如說好硬…好大…坦白說出你的感想
。」
律聽得寒毛直豎,心想怎麼有人這麼自負、這麼不要臉……但是當事
人的純,似乎真的切實感受到它的巨大。
「啊…老師的好硬…好大!」
「乖孩子…純真是誠實,老師最喜歡誠實的好孩子了。」
流一郎像是給做完功課的孩子糖果似地,將純的上衣撩起,左右同時
戲弄他胸前的粉紅色突起。
「嗯……好舒服…感覺好好……!」
「真的嗎?那下面也要照顧一下才行……不過,上面就要…交給你自
己處理囉……」
流一郎抓起純小巧的兩掌,放到純自己柔嫩的胸前,引導他左右搓揉
。
「來,用手指夾住乳頭,輕輕地拉、輕輕地轉」
他用溫柔的嗓音一步步指導著。
「人家…辦不到……」
純甩著頭抵抗著,流一郎柔柔斥喝了他一句,便開始鉅細靡遺地示範
,直到純能夠照做為止。
「很好,就是這樣。」
「啊…啊……」
純照著老師教授的方式,專心一意地逗弄著自己胸前小小的粉紅色突
起,流一郎更在他耳邊進一步地下指令:「再叫大聲點…把你的感覺
表現出來……用你可愛的聲音讓我這裏充血……」
性感的嗓音對純似乎也是一種折磨,他的唇隨流一郎的話語輕顫著。
「啊啊…你體內的收縮真是太棒了,害我差點就泄了。」
流一郎一面咬著純的耳垂,一面輕聲呢喃著。
「來…純…感覺我多一點……」
他在純染成粉紅色的火熱耳殼中「呼…」地一吹,再將因衝擊而渾身
冒起雞皮疙瘩的純緊緊擁在懷中。
「啊…呀啊……」
純似乎難以消受突然變深的結合,下意識地將雙膝併攏。
「不行,美味的料理也要用眼睛欣賞的……」
流一郎說完,便將純的雙腿張得比之前更開。
然後用右手環住純粉紅色的聳立慾望。
他的食指則一下下地戳著純圓潤的前端。
「這裏…已經濕淋淋、黏乎乎的了……」
「啊啊…不要…弄我那邊……!」
純像要躲避般地劇烈扭動著腰。
「沒錯……你這是…非常高度的技巧。假裝抵抗,事實上卻是在強烈
擦著體內的我,感覺…太棒了。」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被這麼一問,純連忙大力搖了搖頭。
「才…不是……」
純終於放棄了無謂的抵抗,無力地癱軟在流一郎懷中。流一郎握住他
的下顎往後轉,將自己的舌頭伸入順勢而開的純的口中。
「啊…唔…嗯!」
在流一郎巧妙的舌技翻攪下,純可愛的男性象徵不斷抽搐著撤下晶瑩
的淚珠。
「你的手…沒在動喔!」
流一郎溫柔地指正道,將純的雙手又放回曾讓自己誤以為是剛發育少
女的柔軟胸前。
「啊…啊…啊啊……!」
「乖孩子…」
流一郎自己則上下摩擦著純濕漉漉的器官,低聲說道。
「呀…啊…啊啊!」
他一面用舌尖盡情品嚐著純耳垂到頸子的部位,一面用訓練有素的強
韌腰肢,奮力突刺著純。
「啊啊!我…不行了!要出來了!要出來了……!」
在純高聲喊叫之前,他如成熟果實般鮮豔欲滴的慾望前端,便已開始
放射出牛奶色的汁液。
「啊…我…要去了--!」
純緊握住不顧一切猛刺的流一郎的雙臂,狂亂地持續顫慄著。
在純狹窄的天堂壓迫下,流一郎也舒暢地釋放出慾望。他維持將純抱
在膝上的姿勢,吐出一口心滿意足的氣。
「哎呀…這個孩子…怎麼又睡著了?簡直跟睡美人沒兩樣嘛!」
流一郎輕撫著瞬間便喪失意識的純的頭髮,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但是,他的語氣卻比芳香的花蜜還甜……
「應該是美女與野獸吧?」
律忍不住插了一句,引得流一郎回頭一看。接著,他緩緩將純從膝上
橫抱起,放上床鋪。
流一郎背對著律處理完自己與純身上的殘留物後,這才大剌剌地轉過
頭來。
「嗨…讓你久等了……」
「我、我才沒有等!」
律沒好氣地預了一句,流一郎則瞇起雙眼俯視著他。
「是嗎?可是你下半身的狀況,怎麼好像非常緊急呢……」
的確……
被挑逗到慾火焚身之後中途被丟下,已經讓律夠嗆的了,偏偏還被迫
觀賞一場活春宮……
「我看你這裏…好像已經濕透了呢?」
內褲的突起處被指尖一戳,讓律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更甚者,流一郎居然還來到床邊坐下,讓律心中發出淒厲的吶喊。
「這對像你這樣的VirginBoy來說,刺激是不是太強了點?
」
「哪只有點……!」
律恨恨地吐出一句,抬頭怒視流一郎。
「就是因為你在看,我可是拿出了看家絕活呢……」
「誰要你多此一舉……」
「你真是不給面子耶…」
流一郎輕輕聳了聳肩,用手指來回撫摸律被染得濕黏的內褲。
「現在該怎麼辦呢?你長得這麼動人,又是我心愛的純的堂兄弟,要
不要我……給你來點特別的服務?」
「不…不必了!」
「為什麼?我可是很厲害的哦!」
流一郎優美的唇角擺出傲慢的微笑。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已經無計可施的律猛搖著腦袋,汗濕的髮絲沾在他額前和臉頰,感覺
相當不快。
「你不在乎自己的下半身一直處在這種狀態…?你還真是倔強啊!」
流一郎將內褲下瀕臨潰決的物體緊緊一握,律只能咬緊牙關,強捱解
放的衝動。
「不要…不是英的話,我不要……!」
當律大喊出聲,流一郎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門外傳來「喀擦喀擦」的聲響,只見英粗暴地推開門、衝進房內。
他的手裏,還握著房間的備用鑰匙。
「你在做什麼……!」
英吊起端正的雙眉,瞪著流一郎怒喝道。
流一郎毫不介意地向律優雅一笑:「你的運氣不錯,王子及時來搭救
你了呢!」
律無法忍受英看見自己近乎全裸被綁在床上、下體還被撫摸的場面,
不禁緊緊閉上了雙眼。
「雖然很可惜,但這次就看在你守身如玉的份上放你一馬吧!」
「啊……!」
溫暖的掌心遠離的感觸,讓律又全身一震。
「接下來,就讓你真正的Darling來滿足你吧!」
流一郎低聲笑著說道,隨即站起身來。
「你這混帳…你對律做了什麼!?」
他輕柔地擋開英衝上前來試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再將嘴靠向英的耳
邊:「用這種口氣對老師說話,可是大大不敬哦,學生會長……」
流一郎瞇起魅力十足的雙眼,附加了一句:「很可惜,我還沒來得及
對這位小弟動手呢!」
「你這個禽獸……!」
流一郎邊說著「NO、NO」,邊用食指在英面前搖了搖。
「我不是禽獸,而是獵人!這點請你銘記在心……」
已經走到門前的流一郎,握著門把回過頭來說道:「被這麼多美人包
圍,看來往後的生活會相當有意思啊!」
再會了……
流一郎朝一臉難以置信地僵在當場的英和律眨了眨眼,又同沈睡不醒
的純拋了一個飛吻,便發出「哈哈哈……」的爽朗笑聲,走出了房門
外。
「……」
英咬牙切齒地皺緊了眉頭,從房內將門鎖上後,又走回律的床前。
「看看你自己,這是什麼德性!?」
見到律狼狽不堪的模樣,平日一向冷靜的英居然大聲吼道。
「還用問…你自己沒長眼睛嗎!?」
羞憤得不知如何自處的律,不知不覺用反抗的語氣回道。
「你這個笨蛋…!我是要你監視純,可沒要你代替他……被侵犯!」
「我又不是自己願意這樣的……」
雖然被見到這副模樣讓律大受打擊,但是英來解救自己的事實,還是
讓頓時放鬆心情的律不禁紅了眼眶。
「先別罵我了,幫我…解開這個好不好?」
英沒有回答,只是瞇著眼睛上下打量律的軀體。
「英…快點嘛……」
律感到英的視線如火般熾熱,不禁別過頭去催促道。
英總算將束縛住律雙手的毛巾解開。當不好容易重獲自由的律吐出一
口氣,卻發現英的臉緩緩朝自己接近。
「老實告訴我,律……那傢夥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我、我什麼事都沒有啦,但是…純他……」
對不起……律向英表達了歉意。
英瞬間蹙起了眉頭,但並沒有責備律,只是再次追問:「你真的……
沒有被他怎麼樣?」
雖然被上下其手了一番,但是英的神情實在可怕,律只好再次重複說
:真的沒有……
「是嗎…太好了……」
「咦?」
律懷疑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不禁抬起頭來。
「我…我說…英……」
英往常總是泠若冰霜的黑亮雙眸,如今卻閃著溫柔的光芒。他輕輕回
道:「什麼事?」
「剛剛平安無事的,不是純……而是我耶?」
「嗯…我知道……」
「可是…你剛剛…卻說『太好了』……」
英突然臉色一沈,在流一郎剛剛所在的位子坐下。
「我是在說『你沒事太好了』…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咦?咦咦--?」
怕英責備自己會吵醒純,律連忙摀任了嘴。
「不會吧…可是…你最寶貝的是純…我根本…算不了什麼……」
「在剛剛那件事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
聽到英表示肯定,律忍不住說了一聲:真毒……
「不過,看到那傢夥對你不規矩,我才發現到自己的感情。」
「你的感情…那是……」
(難道,英對我……)
如果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誤會,說出口的話後果可非同小可……
律用右手捧住瘋狂跳動的心臟,抬頭看著英。
「我喜歡你,律……」
直到唇被吻住、一陣廝磨之後,律才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啊…英……」
英的手指溫柔地探向律的胸前。
「不要…啊……」
(英…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為什麼動作這麼熟練啊……!)
「你剛剛不是說……不是英的話,你就不要嗎?」
「你、你都聽到了?」
英秀麗的臉龐輕輕朝下一點。
「那一瞬間…我的這裏變得好燙……」
由於被束縛一段長時間而有些麻痹的手,被導到英的重要部位。
(媽呀…不會吧…這小子的也…好壯觀!)
雖然幼時兩人也常一起洗澡,但是第二性徵出現之後,律深怕自己見
了英的裸體、乳頭或是某海綿體會產生反應,於是便開始刻意迴避了
。
因此,他全然不知看似瘦削的英,居然擁有如此傲人的一物。
「摸我…律,我也會滿足你的……」
被最心愛的英這麼一說,律就像被催眠似地順從拉下英的學生褲拉鏈
,從緊貼肌膚的內褲裏,觸摸英沈甸甸的男性象徵。
「啊……」
律用掌心感受比想像中更熾熱的英,自己的下體也隨之蠢蠢欲動。
「律的…已經濕成這樣了……」
律俯在坐在床緣的英的兩胯之間,聽到英用沙啞的嗓音說著。
英的手慢慢滑下律的下腹部,逗弄著律赤裸的慾望,發出濕黏的摩擦
聲。
「啊…英…我不行了……」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快呢?」
「還不是…那個傢夥……」
「你說什麼?」
律連忙摀任嘴,卻為時已晚。英泠泠地握住律後腦勺的頭髮。
「你說…那傢夥對你做了什麼?」
「啊…不要…什麼也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啦……」
「那個禽獸老師!」
英將哭著喊痛的堂弟推倒在床,將自己的慾望抵向律有點撩人的唇邊
。
「那個混蛋…我一定要把他趕出學校!」
英語氣激動地宣誓道。
他從今天一大早就關進學生會辦公室,連飯都不吃,就是為了找出將
柳生流一郎這個數學老師,驅逐出校的方法。
要是把這次的性騷擾事件搬上臺面,不只對流一郎不利,連自己可愛
的弟弟純都劫數難逃。
雖然他嘴上惡言威脅要把純關禁閉,但是要讓純愛這種罪,他倒寧願
自己為他承擔一切後果--戀弟情結可不是一朝一夕戒得掉的。
總而言之,流一郎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期調到本校,一定是在之前的
學校……有過什麼不名譽的紀錄。
英雖然心裏有譜,但是當他利用學生會辦公室的電腦,查遍所有人事
資料,卻抓不到任何流一郎的把柄。
就算詢問流一郎之前任教女校的學生會,得到的答案也是:「沒有比
他更優秀的老師了!」在英忙得焦頭爛額之時,偏偏連律都遭到他的
魔掌摧殘……
「英…你相信我嘛,他真的沒有直接碰到我啦……!」
律口裏含著英碩大的物體,一邊拚命地澄清道。
「你沒有騙我?」
律眼淚汪汪地點點頭:絕對是真的……
「那好,我就相信你……」
英溫柔地撫摸律被自己弄痛的頭皮,忽然解開自己的襯衫鈕扣、露出
胸膛。
「哇……!」
總是包得像粽子般的學生會長,衣服下居然有著堅實雄壯的肌肉,頓
時又讓律亂了陣腳。
(原來他硬的不光是頭而已呀——!)
英朝有點退卻的律壓下,以熟練的手勢拿出口袋裏的塑膠製品。
「啊!英…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律傻笑著閃躲,英卻將他摟進自己飄著柑橘香氣的胸膛,毫不容情地
說:不行!
「要是被那頭野獸捷足先登的話,到時候我就欲哭無淚了。」
說完這句話,律永遠的王子、嚴肅的學生會長,便在床上充分證明了
他另一個部位,也是同樣堅硬如石。
純睡了一場香甜的覺醒來,發現窗外太陽已經開始西沈,連忙慌慌張
張坐起來。
「哇--不得了了!我得趕快去澆花才行……!」
他飛身下床,發現自己下半身一絲不掛,趕緊抬起頭來環顧四周。
於是,他正好與另一張床上,吃驚地慌忙分開的英與律六目交接。
「啊…因為太熱了,所以我睡一睡…好像就自己把褲子脫掉了……」
嘿嘿嘿…純邊笑邊匆忙把內褲和短褲套上,悄悄地抬起目光,發現不
但律幾乎全裸,自己一向裝扮一絲不苟的哥哥襯衫胸前也敞開著。
「呃,就是說啊…今天真的很熱……」
英一面用手梳理頭髮、扣起胸前鈕扣,一面說道。
「我還洗澡洗到昏過去…還、還好是被英發現,所以他才留在這邊照
顧我。」
(所以律才沒穿衣服,英則是為了不把襯衫弄濕,才會把扣子解開…
…)
聽起來似乎很合道理,純便輕易地被說服了。
他差點脫口而出問「老師呢…」,又趕緊把話吞了回去。
英和律兩人都對此事絕口不提,這麼說來,他們應該並不知道流一郎
來過。
(太好了。老師他…一定是在律洗澡的時候就回去了……)
生性樂觀的純,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床笫情事,全盡收律的眼底了。
「啊…我…要去澆花了……」
「那我們也陪你去好了…好不好…律……」
「哦,嗯……」
在英的提議下,律也點了點頭。
「可是,你不要緊吧?律……你的臉…還很紅,身體看起來也很累的
樣子,還是多休息一下好了……」
「咦?沒關係、沒關係的……」
律試著坐起來,卻「唔……」地皺起了眉。
「律……!」
純見到英慌忙上前將律接在懷裏,莫名其妙地歪著頭說:「我覺得…
你們兩個好像怪怪的耶……」
「啊…是你想太多了……」
律一面喘著氣,一面在純的面前猛搖手。
「對了,純,你睡覺的時候好像流了不少汗,去澆花之前,先沖個澡
比較好哦!」
「咦?啊…也對。」
流一郎雖然已經幫他將身體擦拭乾淨,但是內褲和短褲卻有點濕濕的
感覺,甚至半乾的部分還變得有點硬……
「那我就先洗個澡…換了衣服再去吧!」
說完後立刻奔進浴室的純,以及被留在寢室裏的兩人,都不約而同歎
了一口如釋重負的氣。
流一郎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立刻在浴缸內注滿水,享受流汗後神清氣
爽的沐浴時間。
在陽光普照的浴室內,瀰漫著酸酸甜甜的玫瑰香氣。
「嗯……真是太棒了……」
流一郎一面攪動著被沐浴油染成乳白色的熱水,一面悠哉地舒展四肢
。
至於還是伸出加寬型浴缸外的長腿,此刻就不必那麼介意了……
在浴室裏悠閒地侍上至少一個鐘頭,這不但是流一郎的保健妙方,也
是他的美容原則。
在適度的運動(?)後,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多虧了泡澡所賜
,流一郎總是精神飽滿,身體強健,也沒有精神壓力的困擾……真的
是好處多多。
流一郎暗自已經打好主意,一定要去大澡堂見識見識。
一面欣賞青春可人的美少年們(當然也會有不少例外),一面浸泡在
溫泉之中……
這樣的生活似乎十分愜意。
不過,今天就先越過玻璃,一邊觀賞美麗的庭園,一邊以玫瑰精油潤
澤肌膚吧……
「這麼說起來,那個漂亮臉蛋的小弟,不知道跟學生會長進展得如何
?」
居然沒事還充當月老,我真是個慈悲為懷的人哪……愛的獵人對自己
今天的善行相當滿意。
「不過,那兩個人看起來都相當可口,倒是有點可惜就是了……」
不知為何,自從來到這所學校,流一郎博愛主義的血液就一直處於靜
止狀態。
只要他有那個念頭,不論是溫文儒雅的美少年,還是青春活潑的陽光
少年,照理說全都任憑挑選……
因為,有一千名以上渴望刺激的青年男子,全都被囚禁在這所美侖美
奐的學園……。
流一郎將略溫的洗澡水直浸到胸前,想像著大澡堂內成群可愛少年共
浴的景緻,卻還是感到興趣缺缺。
但是,只要一想到剛剛才享用過的純粉紅色的雄蕊,他雄壯的男性象
徵,卻立刻像潛水艇的潛望鏡般「唰--」地突出水面。
「嗨…你挺有精神的嘛!」
他笑容可掬地向自己的分身招呼道,然後若有所悟地偏了偏頭。
「看來,這次病情嚴重了……」
一向博愛世人的流一郎,從前也曾有一段時期,居然只對某個特定對
象有反應。
那是在他還就讀大學的時候,在外公經營的補習班裏,邂逅了一個來
補升國中班的小學六年級生。
膽大妄為的流一郎,在法律的約束下畢竟有所忌憚,因此只偷了一個
吻便黯然身退了。這件事在他的心靈上留下了難以抹滅的陰影。
在流一郎二十五年的人生當中,只有這次挫敗使他幾乎面臨不舉的危
機。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回想起來竟與純的五官有點神似。
「我該不會對那種類型的長相特別沒輒吧……」
不可能、不可能……流一郎搖了搖頭。
他偏好的應該是妖豔的容貌、豐滿的胴體才是……
但是,為何只要腦中一浮起純稚氣的臉龐、纖薄的胸部、小貓似的舌
頭,卻總讓他的巨炮蠢蠢不安地亟欲放射出熾熱火焰?
流一郎一反常態地認真思考著。
(純…我真希望一整天把他抱在膝蓋上,用我這愛的證明讓他欲仙欲
死啊!)
如果對像是純,流一郎甚至有挑戰金氏紀錄的自信。至於是哪方面的
持久紀錄,相信就不必多作說明了。
「純……」
流一郎呢喃著他的名字,腦中刻畫著他如桃子般光滑渾圓的臀部,然
後陶醉地閉上雙眼。這時,浴室門外傳來「喀擦」的聲音。
「嗯……?」
猜想自己是否忘記鎖上房門的流一郎抬起頭來,映入他眼簾的竟是上
月美沙也……
「請…請…請讓我幫你洗背吧!」
他煞費心思地全身赤裸,還穿著荷葉邊的粉紅色圍裙……
換作以往的流一郎,或許還有胃口品嚐自動送入口的肥肉,但是現在
的他,卻只是一個沈溺在愛中的男子。
「喔……感謝你特地來幫忙,但是我已經全都洗過了,能不能改下次
呢?」
「你是說……下次?」
沙美也將視線投向流一郎胯間精神百陪她探頭招呼的物體,「呀…」
地叫了一聲,羞紅了臉蛋。
「那就讓我為你服務吧!」
沙美也伸出手去,正要握住流一郎的下體,卻千鈞一髮地被流一郎握
住手腕。
「我說的是下次,不是下面,上月同學……」
流一郎輕歎了一口氣,從浴缸中站起。
流一郎不分男女都會忘情凝視的勻稱、精壯軀體,就這樣堵在沙美也
的眼前。
突然親見流一郎雄偉無比的陽物,沙美也不禁雙腿虛軟地跌坐在地。
流一郎特意為他拉開浴室門,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生性羞澀
,不喜歡讓人家看我的裸體…所以只好拒絕你的好意了,你可別放在
心上啊!」
他一面誇示著自己結實的胴體,一面假意謙遜地說道,沙美也只能「
唔…」了一聲,卻無從反駁。
「那就課堂上見了。」
他握著沙美也的手臂讓他站起,一路直穿過客廳、走出大門、來到走
廊,向他揮揮手說拜拜。
流一郎關上房門,扣上門鏈,表現出反常的不耐與焦躁,將焦糖色的
頭髮往後一撥。
「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泡澡的時候被人打擾!」
流一郎不顧自己昨天闖入純洗澡現場的行徑,憤憤地自言自語道。
「我的放鬆療法這下全都泡湯了,要是我皮膚變差的話,看他怎麼賠
我!」
流一郎盯著可以照出全身的穿衣鏡,為自己依舊俊美異常的臉蛋、以
及強健雄偉的身體發出自滿的微笑,心情一好之下,就把沙美也的事
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流一郎再次浸入乳白色的熱水中,橘紅色的夕陽灑在他的身上。
「好美的落日……」
流一郎輕聲說著,緩緩閉上雙眼。
他就這樣小睡了二十分鐘,等他睜開眼睛,四周以剩下落日餘暉。
儘管如此,天色卻也沒昏暗到需要借助燈光的地步。
躺在浴缸內下望的庭園,也幾乎籠罩在薄暮之中。
這時,庭園出現了三名少年。
「哎呀…」流一郎將額頭貼上玻璃,仔細一看之後,發現竟是淺香家
的三美人。
這種時候,就能夠充分體認兩眼視力二.0(連視力檢查表最下面的
符號,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優勢了。
有著一頭幾近金色頭髮的少年,是律……
他似乎成功地初嘗禁果,走路的姿勢相當不自然。他像只是來做陪客
似地,隨即就在噴水池畔坐下。
黑髮、傾長的英,正在操作自動灑水器。
同樣黑髮卻身形嬌小的純,提著可愛的澆花器,到處灌溉那些得不到
自動灑水器恩寵的植物門。
「怎麼看…還是這麼可愛。」
不知是否害怕蟲叮,純不是穿短褲,而是兩腿包裹在貼身牛仔褲裏,
可以一手盈握的細腰,還看依然不減嬌媚。
一想到品味過那纖腰下稚嫩的隆起、以及內部快活的濕潤感觸的只有
自己,流一郎的胸口不禁一熱。
這果然就是戀愛…而且…還可能是一生難逢的刻骨銘心戀情……
流一郎一方面有種踏入愛情墳墓的遺憾,一方面卻嘗到了過往諸多愛
情遊戲無法給他的感動。
「純…我們兩人會在這裏邂逅,一定是命運的安排。我絕不會放開你
的。」
不知是否是兩人心意相通,純忽地抬起頭來,一臉困惑地仰望流一郎
的所在方位。
「怎麼了?純……灑水器噴到你了嗎?」
見到純突然仰頭看天,英在一旁問道。
「嗯…是沒有啦…可是我好像聽到有誰在叫我……」
「該不會是那個野獸教師在施什麼邪術吧?」
才剛吃過苦頭的律,餘悸猶存地顫抖了一下。
「老師才不會用什麼邪術呢……」
「這可難講……!」
律憤憤地別過頭去。
自己能和英兩情相悅,的確是拜那個男人所賜。但是在被百般調戲、
甚至被迫觀賞纏綿場面之後,律就算天打雷劈也說不出他是個好人。
「那種傢夥…他根本是個禽獸。不是人,是禽獸!你最好…也不要跟
那種人糾纏不清了!」
「律…你是怎麼啦?為什麼突然說起老師的壞話呢?」
純一臉傷心地望著律。
他的眼神在訴說:要不是英極力反對的話,你本來不是站在我這邊的
嗎……
「要是遭到那種對待,誰都會……」
「那種對待…是什麼?」
對於自己在律面前大演活春宮一事,完全不知情的純,歪著腦袋問道
。
「就是他啊……」
「喂,律……」
英輕經敲了一下律的頭。
「夠了,別說了。」
「哼!」
律噘起嘴來,不服氣地抬頭看英。
「結果,你還是比較疼純嘛……」
他壓低聲音,用只有英聽得兒的音量說道。
「別說傻話了…你也來幫幫忙吧……」
「才不要…我腰好痛……」
「我等下幫你按摩總行了吧……」
英小聲地跟律咬著耳朵,律臉一紅,羞答答地低下頭去。
純在旁邊看著兩人的舉動,一面將澆花器裏所剩無幾的水住腳下的草
坪倒,一邊低聲地說:「你們兩個……好像一對情侶哦!」
「你、你在說什麼啊!」
「就是說啊……」
純轉身背對異常慌亂的律與異常冷靜的英,小小聲地說:「真好,可
以不受到任何反對,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先回房間去了……純說完便拔腿奔去,英和律對看了一眼,立刻緊
追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