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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陸開拓異聞錄》第38章
盧特扶阿希禮坐在地上,看了看他的腳踝。之前阿希禮已經做了固定,但一番打鬥,束縛早已鬆開,活動使其傷上加傷,腫得像個加多了發酵粉的白麵包。

獸人露出了心痛得要死的表情,將他抱了起來。阿希禮這時候心裡很亂,想的全是一件事,因此也沒注意盧特要帶他去哪裡。

等到腳泡進了冰冷的溪流裡,渾身一激靈,阿希禮才注意到獸人已經帶他到了水邊。

盧特就著溪水的冷敷,新撕了一些布條,不輕不重地裹住了受傷的腳踝。他動作已經算是相當熟練了,不過阿希禮這時候可沒空讚賞。

馬克西米安難道真的……真的……他簡直不忍心想下去。這種他做夢都想不到會發生在男人身上的事,怎麼可能會出現?!

一定是那個獸人在胡說八道。那片小小的水光……一定是當時馬克西米安身上沒幹的水澤或者是靠篝火太近逼出的汗吧!

問盧特,獲得答案,這最快最直接。不過阿希禮努力半天,還是沒問出口。關鍵是怎麼開篇呢?

——“嗨,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男人會產奶嗎?”

他死也問不出口,

阿希禮不認為男人會無緣無故獲得這種功能。這和他們被擄到此地必然有些聯繫。但是他自己至今毫無異樣,為什麼馬克西米安的身上卻已經出現了這種恐怖的變化?也許,他只是還沒覺察到而已,很快也會步上副官的後塵?

這一切攪亂了他的心緒,因為太過震驚,喜怒不形於色的定力都崩潰了一大半。

盧特給他包紮好腳踝,就抱著他回了帳篷。但是這個懶惰獸人居然不打算重新支一個帳篷,直接就把他塞進了他自己之前弄的那個,隨後自己也跟著鑽了進來。

這個距離,他們仍然能夠清晰地聽到篝火邊傳來的淫合的聲響,因為叫卡爾多的獸人毫不收斂,幾乎連細節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阿希禮熬了一會兒,終於在盧特忙著想法子架高他的傷腿時,低聲說:“我們換個地方行嗎?”

大個子獸人愣了愣,放下手裡的布條,伸手摸了摸準將腿間的物體,語意曖昧地說道:“我以為你會喜歡……”

獸人的大掌摸到的那東西已經半硬了。像被人拆穿謊話似的,阿希禮的面孔騰地一下火燒起來。他一把推開獸人不老實的手,就翻身往另外一邊睡過去。

“好啦,我們換地方。”

出乎他的意料,盧特沒再堅持,他順從地抱著阿希禮鑽出這個小帳篷,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那裡散佈著一些獸人的帳篷,但距離並不近,因此也聽不清楚從帳篷裡逸出的呻吟和抽咽。

帳篷的花色並不全是盧特部落他見慣了的那些,摻雜著各種式樣,五花八門。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這大約就是部落集會的地方,獸人聚集到這裡,大家也就混雜著紮下了營寨。

這些帳篷是以一個巨大的石頭堆壘為中心的,石堆圍成了一個圈牆,有火把插在上面照明。獸人似乎把這個當作一個擂臺場地,兩兩下場,在裡面捉對摔跤。

伴侶受傷的可憐傢伙此刻對這些事當然毫無興趣,抱著男人匆匆穿過了圍觀的獸人群。

盧特早已經在這裡搭好一個帳篷。他小心地安置好伴侶的傷腿,使其保持略高於心臟的位置,便躺下依偎過來,將他輕輕摟在懷裡。阿希禮能感覺到對方堅硬的下體在他身上蹭了又蹭。可惜他今晚已經又驚又累,實在沒力氣多想,閉上眼睛,雖然心裡憂慮馬克西米安的精神狀態,但還是很快就睡過去了。這一覺還就到了天亮,盧特竟然沒有來跟他索愛求歡。

早晨起來,他看到旁邊已經放了一根新制的木杖。地上畫著三條波紋代表水流的形狀。阿希禮跟盧特生活的時間長了,知道這是去河川洗澡的意思。他的腳踝昨晚已經固定好了,此刻雖然隱隱地脹痛,但比起昨晚上最糟糕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準將是個頑強的人,不會被這種區區小傷打倒躺在帳篷裡挺屍。他拄了木杖,不讓傷腿沾地,瘸著走了幾步,感覺還行,就這麼蹭到了帳篷外面。

昨天晚上對這塊地方只是驚鴻一瞥就被盧特拖進了帳篷,現在他打算在周圍好好走走看看,默記情報。

這片樹林並不是他們之前經過的地方,應該是在到達獸人部落計畫的集合地點後,再選擇的位址。

散佈在帳篷之間的火堆早已熄滅。初升的太陽懸掛在遙遠的天際,漸漸脫去紅裘,露出了金色的光芒。清晨的樹林,地面上蒸騰著嫋嫋霧氣,輕薄得仿佛吹一口氣就散了。微風穿過林間,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薄霧,讓這淡紗在藤蔓纏繞的樹底曼妙流動。被樹葉打碎的陽光宛如破碎的金紙,映在這飄浮的細密水珠上,剪出精靈般搖曳的舞姿。

阿希禮拄著木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棵大樹旁邊,駐足遙望遠處的。太陽越升越高,原先乳白色的霧氣如今只殘餘了一些,襯托得這片樹林更加似真似幻。

在迷蒙的景致裡,他忽然聽到了一陣短促輕巧的笛聲。這一串明亮清銳的聲音好像投進一池靜水的銀幣,倒映著一幅厚重畫卷的水面瞬間被激起了蕩漾的波紋。

這清晨的美景,不再是半凝固的,而是整個兒鮮活起來了!

短促明麗的笛聲引來了四方的應和,一個,兩個,樹木之間響起了尖銳的葉哨,低沉的草笛,以及柔和的和音。好像是有誰在悄悄指揮這一場合奏,雖然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卻一點也不混亂噪雜。

獸人三五成群地出現,踏著輕快的舞步,跟著明快的旋律,在朝陽裡慢慢向這個中心集合而來。

這不知名的曲調感染力頗強,阿希禮聽了一會兒,都幾乎覺得自己是一個山谷裡快樂的捕鳥人了。他想拋開煩惱,甚至忘記責任,就這麼順從發癢的雙腳,在這裡跳上一場愉快的沒完沒了的舞。就這樣醉死在良辰美景裡,直到天荒地老。

最終幫助他按捺下這種不正常的衝動的,還是他受傷的腳踝。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劑,他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只是沒想到這些野蠻生物也懂得音樂而已,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阿希禮安了安神,扭頭一瘸一拐地向另外一邊走去。

脫去薄紗的樹林漸漸還原出全貌,在青翠欲滴的綠色基調上,點綴著細碎如繁星的遍地小花,藤蔓長出的新芽是嫩綠的,舊歲月的印記卻將它慢慢染黃直至變成神秘的紫色。一蓬寶藍色的鸚鵡蘭斜倚在阿希禮要走過的小路上,那後面直立著幾朵高大的花兒,黃橘色的花瓣鑲著熱烈的紅邊。

色彩各異的小昆蟲被這個闖入者驚擾,急急忙忙地四散奔逃。然而此刻,阿希禮突然沒閒心注意這些了。

他看到卡爾多抱著馬克西米安正向溪流的方向走去。

面色蒼白的副官一看到他,臉色更是像死人一樣,兩頰卻泛上了不正常的潮紅。他驟然伸手去遮擋自己的肚子,卻是欲蓋彌彰。

他的小肚子,明顯高高地鼓了起來。

阿希禮一眼就看清楚了清瘦的男人微微隆起的肚子,心裡驚疑不定。以他有限的醫療知識來判斷,準將開始擔憂:難道是腸積水麼?這可是要死人的。然而他也懂察言觀色。看馬克西米安的表情,這並不像僅僅是肉`體上的痛苦。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失去了獸人和馬克西米安的蹤影。他知道對方多半是要去溪水邊洗澡,於是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那裡走。忽然又想起盧特也是來這裡洗澡的,更加沒法繼續朝那邊走了。

旭日初升,樹林裡的空氣濕潤清新。阿希禮本來就是因為骨笛的樂聲煩躁不安,才漫無目的地往溪水邊走的。雖然換個方向,也一樣能欣賞林間美景,可是他現在的心情已經變得一團糟,根本沒有這個心思。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漸漸生出了不知何去何從的傷感。

伐開禁閉森林之後的一段時日,過得好像噩夢一般。活捉,強`暴,逃走,垂死,獲救,養傷,然後就來到了這裡。拜生活緊張刺激所賜,他沒有什麼時間思考目前的處境和這種遭遇會對未來有什麼影響,只能想下一步要如何行動。他以一種近乎麻木的堅韌承受了迄今為止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不能也不敢去想一下狀況到底還會糟糕到什麼地步。

因為他相信,再多一點壓力,他大概就要崩潰了。

他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伐開森林,現在會怎麼樣。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

發呆到底,終究要面對現實。阿希禮拖著傷腳,一點一點地蹭回了獸人聚集的中心地帶。他不知道這次獸人如此大規模地部落聚會,到底有什麼打算。想必不會是小事,因此他有瞭解這些情報的必要。而且,雖然很多事他不願意相信是真的,卻也在內心深處痛苦地認識到,獸人有很多不被人類瞭解的秘密。力大無窮和不會被金屬傷害只是非常粗淺的特點。

讓阿希禮失望的是,這些獸人比他想像的還要散漫。他都已經推算到這些人一定會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所以昨晚落單活動避開了,可是今天早晨他們還是在重複著無休止的打架和閒聊。

他呆在那裡看了看情況,覺得等這群烏合之眾進入正題是一件浪費生命的事情。

盧特曾經隨口說過,他們這次聚會,是為了討論未來的走向問題。他嘗試套話,盧特沒再多講。阿希禮知道獸人是為了躲避人類的石彈等武器才躲進密林深處的,這次討論,想當然爾,應當是關於日後的生存問題。論單兵作戰能力,人類遠不及獸人,可是人類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學習能力和創造力。

但是在自豪和驕傲之余,阿希禮心底一直有著擺脫不掉的疑惑:獸人真的被擊敗了嗎?

他完全感覺不出一絲驚恐,慌亂。盧特看上去自有安排,並不焦躁。他無法相信被徹底擊敗的生物能保持這樣平和的心態。

所以阿希禮非常希望能瞭解這些獸人,到底在計畫什麼。

不過,置身於外打探消息的預定計劃很快就落空了。靠在一邊樹上無聊地咬草棍兒的準將突然被一雙大掌拍了拍肩膀,伴隨著熟悉的聲音:“你傷已經痊癒了嗎?”

阿希禮側頭一看,熟悉的嗜殺暴虐面孔,正是雙胞胎獸人之一。

這是一件相當奇怪的事情。這兩個獸人長得並不醜陋,以人類的審美觀點來看,在獸人裡甚至稱得上俊俏的。可是他們的神態卻總是讓人心底發寒。

獸人看到他,倒是很高興,通常總好像蘊涵著惡意的眼睛帶上了微笑,顯得愈發邪惡了。在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容逼視下,看著對方慢慢走近,阿希禮內心雖然很強大,可是也忍不住在背後出了一身汗。

他從盧特那裡知道,在獸人部族裡,雙胞胎是算一個人的。因此他們分享一個男人,而決鬥時同樣也是二人一起上陣。

瞭解此事以後,阿希禮就已經打消了跟他們真比武的念頭,但他仍然想借這個理由,讓盧特訓練訓練自己的實戰武技,也好順便找找獸人的弱點。

雙胞胎之一對阿希禮說:“我是達蘭。”隨後他左手貼右胸,輕輕地弓了弓身子。

另外一個介面道:“我是達利。”同樣也行了一個禮。

阿希禮被如此文明有禮的態度弄得愈加發毛,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麼,只能也仿效他們,將右手貼在胸口,躬下了腰:“我是阿希禮”,同時心裡在嘀咕:“已經不需要比試了嗎?”

事實證明他還是不瞭解獸人,不知道他們連先禮後兵這一招都懂得。

雖然獸人已經自我介紹,但因為兩隻長得太相像,他還是分不清楚誰是達蘭誰是達力。其中之一站直了身體之後,望著阿希禮說道:“骨頭已經長好了嗎?”

阿希禮愣了愣,點了點頭,說道:“基本沒問題了。”

雙胞胎獸人眼裡的興奮之色絲毫不經掩飾地爆發出來,“太好了,我們想請你履行決鬥的義務。”

“這個……”阿希禮故作猶豫,“今天我腳傷了,是否能夠再推遲一段時間?”

“這麼說,你已經同意決鬥了?”雙胞胎獸人似乎頗為急切地追問。

阿希禮本來就打算答應決鬥,以逼迫盧特不得不對自己悉心教導,這時候點頭道:“我不會逃避我應該負的責任。但我希望能在我傷勢痊癒之後進行。”

“那麼,我們來立一個誓約吧。以‘埃庇迪斯德里斯神’的名義起誓,我們將在一個月內進行一場公開,公正,公平的決鬥。”雙胞胎獸人再次將左手按在右胸上,做了一個誓詞。

阿希禮猜測這大概是他們的風俗,就和北奈大陸發誓喜歡以奈亞神的名義一樣,於是也仿效著重複了一遍這個動作。

雙胞胎獸人十分愉悅,眼神熱切地看著他,大掌一邊一個,握住了阿希禮的雙手,用力搖了搖,“一言為定!”

他們倆倒也乾脆,同阿希禮說定了,抬腳就打算離開。

這時候中心空地的邊緣炸雷般地響起了一聲怒吼:“混蛋!”

阿希禮一聽這熟悉的吼聲就知道確鑿無疑是盧特。高大的獸人氣急敗壞地奔了過來,頭髮還濕漉漉的,“我不同意!他是我的伴侶,他不會和你們比試的!”

雙胞胎獸人之一挑眉道:“親愛的盧特,你的小傢伙自己親口答應我們的。”

獸人瞪這個一臉陰險微笑的獸人:“你的對手是我!達蘭,你等著吧!”

阿希禮不知道他是怎麼認出來的,估計是靠嗅聞氣味。他本身非常排斥成為別人附屬物一般的存在,連比武都要自己的所有者代為出頭,如此尊嚴掃地,不如先殺了他。因此聽了盧特的宣言,他潛意識的立場倒是站在雙胞胎獸人那邊。

他需要騙取盧特的説明,不過,不是保護。

那個叫達蘭的獸人慢吞吞地抬起頭,微笑著說道:“可是盧特,他已經以‘埃庇迪斯德里斯神’的名義起誓了。”

盧特聞言一愣,隨即怒道:“你們騙他!”

“這一切都是兩廂情願的。”雙胞胎獸人聳聳肩,然而眼光裡卻透露出嗜血的殘忍神色,“誰讓他拐走我們可愛的維克?他必須付出代價。”

阿希禮這時候也聽出一些苗頭了。那兩個獸人很顯然,誘導他發了一個在獸人裡面不能違背的誓言。因此盧特也沒辦法要求更改決鬥的參與人員名單。不過這對他不構成威脅。他心裡計算,到一個月那時候他身上的傷口差不多也好利索能逃走了。

盧特對著那兩個獸人暴怒,不過轉臉對他解釋時,卻漸漸心平氣和下來。

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他們目的就是要殺死你洩憤,怪我不好,沒有叮囑你不要跟他們單獨交談。”

阿希禮心想,就算你告誡過,我也不見得會聽從。

“那個誓言裡,‘埃庇迪斯德里斯神’主管最極端的復仇,在他的名義下,任何決鬥都不死不休。達蘭和達力恨你弄丟了維克多,所以想要殺死你出氣。”

阿希禮聽到這裡,才首次有了驚奇,因為分析盧特說的內容,有一個地方和他的常識格格不入,“不以‘埃庇迪斯德里斯神’的名義進行的決鬥,就不用持續到決鬥一方死去?”

盧特道:“以‘格萊美爾神’名義進行的決鬥,決定伴侶的歸屬,當然不會有死亡,還有另外的一些,都僅是以勝負為目的的。”

阿希禮聽了,默不作聲,想著怎麼哄騙盧特給與他指點。但是盧特跟他解釋完目前狀況之後,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設想:“我不會讓你死。”

阿希禮氣結。自己打的主意雖然是逃走,但盧特這樣也太瞧不起人了,憑什麼他對上那兩個嗜殺成性的雙胞胎就贏不了?他活了三十三年,從底層爬上高位,憑的就是一股不服輸的信念,屢次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但是盧特很堅決,抱著阿希禮在他臉頰上吻了吻,說道:“要取消‘埃庇迪斯德里斯神’轄下的決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決鬥的前提不存在。我會保護好你的。”

說著話,阿希禮已經被他摸上屁`股,來不及思考盧特打算幹嘛。他心口一窒,暗叫不好,卻還是抵抗不了地被剝光了衣服,按在地上弄了起來。

被奸得渾身發熱屁`股酥軟的年輕準將在心裡恨恨地想:你這個混蛋,比那兩個變`態雙胞胎難道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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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阿希禮沒想到的是,盧特所說的“決鬥前提不存在”,指的是找回維克多,還給雙胞胎獸人。

看著他不以為然的臉色,盧特翹起了嘴角,說道:“我沒見過維克多,當然不知道他的氣味,但我知道傑拉德。”

阿希禮愣了愣。盧特原先絲毫不提當時他們逃跑的事情,他並未想到這個獸人可能會對他們的關係有自己的推斷。

“還有一個矮人。我在河邊聞到了一點矮人血的味道。”盧特望著阿希禮的眼睛,敘述著,“維克多和傑拉德把你推下山崖,殺死了那個矮人,試圖折磨並殺死你,但因為某些原因沒有繼續下去,也沒能殺掉對方,兩人一起匆匆離開了那裡。”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帶著心疼,大概又想起發現他的寶貝倒臥的河灘上的情景。阿希禮雖然在心裡想“你折辱我才最狠毒”,但到現在這時候內心深處也不得不承認,盧特這麼對他,是他們種族的生存習慣使然,和維克多的辣手、傑拉德的變`態,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歎了口氣,點點頭,算是承認了盧特的推測。

盧特又道:“你覺得維克多和傑拉德去了哪裡?”

阿希禮聞言,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在對傑拉德完全心灰意冷,至於維克多,更加毫無情份,但要他幫著獸人來對付人類,卻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他猶豫著,不想回答。盧特一把將他抱到懷裡,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又貼著他的嘴角舔來舔去,嘀咕著說:“好啦,我知道你心裡不願意。你真是心軟,他們雖說以前也是你的寶貝們,可是都已經背叛你了……你真的很喜歡他們嗎?”

一番話氣得阿希禮一口氣憋在胸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剛想偷偷誇讚一下盧特的推理分析能力,他就大發這麼一篇蠢詞,當真是無可救藥。

盧特親了他好一會兒,弄得他真的喘不上氣了,才放開他濕漉漉的嘴唇。原本是淡粉的薄唇此刻經過反復廝磨啃咬,已經成了嬌嫩的薄紅色,因為缺氧的緣故,阿希禮不得不微微張著嘴吸氣。那模樣看在獸人眼裡簡直是該死的性`感!於是談正事談到一半,我們的準將又被撲倒了……

總之,最終他知道盧特的計畫時,已是在天空中了。

此時此刻,他對獸人的瞭解又多了一樣。他們除了出類拔萃的獨角馬,還懂得駕馭一種碩大的飛鳥。

這種鳥長得象翅膀放大許多倍的禿鷲,盧特此刻就抱著他坐在鳥脖子根部。鳥嘴上套著韁繩,十分馴順地聽從獸人的指使。

他們正向著人類進入禁閉森林後修建的第一個定居城市飛去。在登上鳥背時,盧特對他介紹說:“我想是你的部落吧,第一個定居的地方已經修建完成,很多人都搬進來了。”

阿希禮啞著嗓子,面對如此重要的情況,不得不打起精神詢問,“你說的是很多固定屋子組成的群落?”

盧特點點頭,說:“泰非傳回來消息,那裡有許多非常漂亮的房子。我們現在就去那兒,看看維克多和傑拉德回去沒有。”

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又和人類新建造的城市聯繫在一起,阿希禮軍人的警覺讓他想到一個詞:奸細。獸人如此高大,無法混入人類做奸細,但還是說明這些獸人部落一直派出眼線在監視人類的一舉一動。這當真是一件可怕又可疑的事情。

他頓了頓,才想起來質疑盧特的尋找方式:“這樣找?”

盧特得意地說:“那樣佈局的房屋,會聚集很濃郁的人氣,如果他們真的回去了,只要找到熟悉的傑拉德的氣,威脅他就能找到維克多了。”

阿希禮無奈,此時盧特一抖韁繩,大鳥瞬間起身加速助跑起飛,逼得他不得不緊緊攀住獸人溫暖的軀體。怪鳥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嘶鳴,隨後廣翅舒展,向天空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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