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溫情

　　周浩凡一路吻上成宇飛的肚臍，惹來了他一聲低低的呻吟，周浩凡抬頭輕笑，伸手拽開自己的衣服領子跑去開門，成宇飛一時間腦子有些發懵，沒反應過來就見周浩凡一把拉開了房門。

　　「錢哥，怎麼又回……回來了，有事？」周浩凡斜斜的靠在門上，懶洋洋的看著門外那幾個人。

　　帶頭的錢莽見周浩凡衣衫淩亂，再往裏一看，成宇飛斜斜的躺在沙發上，半敞這衣領，身上吻痕斑斑，心裏一笑，拍拍周浩凡的肩膀：「明天等我電話。」

　　「哎，錢哥你……走好！」周浩凡大著舌頭送客，看著錢莽下了樓，才關上門，扭頭笑嘻嘻的到成宇飛身邊坐下。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成宇飛回過神來，躺在沙發上沖他開口。

　　周浩凡一笑，順手拿起桌上一個橙子剝開：「你猜呢？」

　　「反正不是什麼正經事。」成宇飛撲上去吧周浩凡壓住狠狠吻下去，卻被閃開。

　　「我累了，今晚借你沙發給我睡一下，你趕緊回臥室睡覺吧。」周浩凡推開他進了浴室：「我先洗個澡。」

　　成宇飛聽著他冷漠的語氣愣住，搞什麼飛機？剛才主動投懷送抱的把老子搞得欲火焚身，他竟然就不管了？果然混蛋就是混蛋！心裏快要抓狂，卻也沒什麼辦法，只得一個人進了臥室，一邊自己動手解決問題一邊罵娘，隨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成宇飛癱在床上喘氣，抱著被子睡著，睡夢裏還在罵罵咧咧：「靠，老子跟著你都他媽開始說髒話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成大醫生抽抽鼻子，聞到一股飯菜香，起身溜溜達達到了餐廳一看，樂了，黃澄澄的蜜棗小米粥，配上碧綠的炒青菜，油汪汪的臘腸煎蛋，外帶一盤熱騰騰的小饅頭，桌上壓了張紙條：成醫生，昨晚打擾了，對不起。

　　成宇飛樂呵呵的坐在桌邊吃早餐，別說隔壁那小子的廚藝還真不錯。

　　吃完早餐去上班，郊外出了車禍，大巴翻車，醫院送來了十幾個傷員，成宇飛忙活了一天，晚上九點才從醫院出來，強打起精神開車回家，肚子餓得咕咕叫，卻連叫外賣的心情也沒有，走到門前正要開門，隔壁的周浩凡也拎著菜上了樓梯：「成醫生你回來了！」

　　「嗯。」成宇飛懶懶的點點頭：「做了一天手術，累死了。」

　　「吃飯了沒？」周浩凡問道。

　　「沒，懶得吃。」成宇飛開門進屋，卻沒想到周浩凡笑眯眯的跟了進來。

　　「你幹嘛？」成宇飛很無力。

　　「你去休息吧，我正好在超市買了菜，做飯給你吃！做好我叫你！」周浩凡揚揚手裏的塑料袋笑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人家是真心想給自己做飯，成宇飛只得道了聲謝，換了衣服靠在沙發上休息。

　　一個小時之後，周浩凡拍醒成宇飛：「成醫生吃飯了！」

　　成宇飛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坐在餐桌前一聞，被熏醒了，拿著筷子吃的歡歡喜喜。

　　「你這次怎麼不挑毛病了？」周浩凡笑眯眯的拖著腮幫子問他。

　　成宇飛一愣：「唔……炸茄盒油太多，不健康；番茄炒蛋不夠甜也不夠鹹；拍黃瓜不夠酸……」

　　「是是是，我下次改進。」周浩凡點頭哈腰。

　　成宇飛覺得有些不對，放下筷子眯眼睛：「態度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

　　周浩凡嘿嘿笑：「你能不能裝一下我男朋友？」

　　「啊？」成宇飛頭大：「你剛說什麼？」

　　「是這樣的。」周浩凡咬咬嘴唇有些不安：「我在酒吧裏打工，有些客人老騷擾我……」

　　成宇飛歎氣，問他：「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周浩凡眨眨眼。

　　「我幫你重新找份工作，行不行？」成宇飛拿出手機翻許耀威的電話：「我在美國的時候認識一個朋友，他正好現在也在W市，也是開酒吧的，你去他那裏打工吧。」

　　「不要。」周浩凡攔著成宇飛不讓他打電話：「算了，我去上班了。」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成宇飛突然有些不忍心，雖然還有些生氣他不肯領自己的好意，卻也還是開口叫住他：「你等等，我換身衣服陪你去。」

　　「謝謝成醫生。」周浩凡聞言趕忙轉身，高高興興的。

　　成宇飛看著他亮亮的眼睛和幹淨的笑容，覺得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劃了一下，癢癢的。

　　開車到了一家酒吧門前，成宇飛皺眉：「你在這打工？這裏是W市最亂的地方。」

　　周浩凡點點頭：「嗯，我做一陣子就不做了，沒事的。」

　　成宇飛歎氣，停好車帶著周浩凡進了酒吧：「我該幹嘛？」

　　周浩凡怯怯的拉住他的手：「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就行。」

　　兩人到了一處座位前，點了酒慢慢喝，酒吧裏到處都是賣藥的小販，成宇飛的眉頭越皺越緊，抬頭看著周浩凡：「你真不想換工作？」

　　周浩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有些緊張的抓住他的袖子，小聲說：「就是他。」

　　成宇飛一看，一個一看就不是什麼什麼好玩意的人正看著自己這邊，於是低頭問周浩凡：「你真想讓他覺得我是你男朋友？」

　　「嗯。」周浩凡點點頭。

　　成宇飛一笑，抬高他的下巴，溫柔的吻住，周浩凡心裏一驚，有些尷尬卻又不敢推開，成宇飛的吻技高超的超乎尋常，周浩凡很快就被親的軟軟的，大腦因為缺氧有些暈眩，許久之後，成宇飛掃到那人正饒有興致的坐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於是放開周浩凡，揉揉他的腦袋：「今晚跟你老板請假吧，我們回家。」

　　周浩凡點點頭，跟著他離開。

　　那人目送兩人離開之後，臉上浮起一層意義不明的笑。

　　回家之後，兩人上了樓梯，周浩凡臉紅紅的沖成宇飛道謝：「成醫生今晚謝謝你，我先回去了。」拿了鑰匙想開門，卻半天也插不進去，成宇飛見狀搖搖頭，從身後環住他：「今晚來我家？」

　　周浩凡聞言像個受驚的貓咪一樣掙開他：「成醫生我……我先回去了，今晚謝謝你。」

　　成宇飛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皺眉昨晚還那麼主動熱情，今天怎麼……這人轉型也太快了些吧？

　　此後的日子裏，周浩凡經常幫成宇飛做做飯掃掃地什麼的，成宇飛初始有些過意不去，慢慢卻也就習慣了，雖然嘴上還是嫌東嫌西的挑三揀四，心裏卻覺得慢慢有些充實，或者兩個男人之間也是可以很溫暖很美好的。

　　這天吃完飯，周浩凡盤腿坐在地上抱著成宇飛的筆記本打遊戲，成宇飛坐在他旁邊皺眉：「蜜糖小甜心？這是你的名字？」

　　周浩凡嘿嘿笑：「特意申請的，騙裝備用！」

　　成宇飛被他逗笑，伸手揉揉他的腦袋，周浩凡扭頭不滿的瞪他，成宇飛見他氣鼓鼓的樣子，心裏一動，情不自禁的湊上去親住，伸手把自己的電腦從他懷裏扔到地上，然後抱著他壓在沙發上親的天昏地暗。

　　「成醫生……」周浩凡氣喘籲籲的推開他，有些緊張。

　　「小凡，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成宇飛伸手捏捏他的鼻子：「我們試著在一起，好不好？」

　　周浩凡愣住，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自己也早就喜歡上了成宇飛，可是自己的身份……

　　「你不願意？」成宇飛好看的眉毛微微擰在一起。

　　「不是的。」周浩凡脫口而出：「我……喜歡你。」

　　成宇飛聞言嘴角上揚，再一次低頭親住。

　　兩人確定了關系後，成宇飛索性把家鑰匙配了他一把，以前下班回來經常累的半死不活，經常飯也不吃就睡覺，現在自己回家總會有人做好飯等自己，幫自己捏捏脖子敲敲背。成宇飛只覺得生活無限美好，不美好的只有兩件事，一是周浩凡似乎不肯換工作，二就是抱抱親親可以，別的死也不做，自己稍微出格一點小家夥就滿屋子亂跑，恨得成宇飛牙癢癢。

　　這天周浩凡正在擦吧台，就見有一個男人笑著朝自己走近：「小凡。」

　　周浩凡皺眉，不認識這人啊，再一看不遠處錢莽正看著自己，心下明白了，於是一笑：「有事？」

　　「今晚有沒有空啊？」那人輕佻的捏了捏他的下巴。

　　「那要看你能出多少錢了。」周浩凡笑的傾倒眾生。

　　「錢不是問題。」那人一臉猥瑣：「不過你不是跟了個醫生男朋友麼，還肯跟我出去？」

　　「玩玩而已。」周浩凡癟癟嘴：「管東管西的快被他煩死了。」

　　錢莽聞言終於放心，示意那男人離開，自己上前拍拍周浩凡：「小凡今晚跟我來一趟，有事情告訴你。」

　　周浩凡松了口氣，心裏暗罵這幫孫子心眼忒多。

　　旁邊成宇飛的同事兼死黨趙翔耳聞了周浩凡的全部對話，目瞪口呆，成宇飛經常和自己吵吵說自家媳婦多麼的體貼溫柔善解人意，這……考慮了半天，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還是覺得不能對不起兄弟，於是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告訴了成宇飛。

　　「喂，你沒事吧？」趙翔有些慌，怎麼自己說完話成宇飛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然沒事。」成宇飛推開飯碗站起來：「你看錯了。」

　　趙翔看著他的背影歎氣。

　　成宇飛進了辦公室，覺得心裏疼得慌，不會的，小凡不會騙自己，他不會的，早上出門的時候還說今天要幫自己過生日……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打電話給周浩凡，心下只說一定是趙翔看錯了，靠，那小子八百度的近視又要耍帥不戴眼鏡，一定是看錯了！混蛋！存心嚇老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