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端午節•別殿遙聞簫鼓奏
晴空萬里,豔陽高照。
于吉對著一張解說稿滿頭問號,斷續念道。
“射門……射……門!”
阿斗抓過于吉,道:
“你不行!奶吉,我來,氣勢,懂嗎,氣勢!”
“啊!”
裁判席上,于吉被阿斗倒提著晃來晃去,身上法寶一通亂響,道鈴銅錢鎮邪尺掉了滿地。
阿斗翻到那張千里傳音符,朝空中充滿王霸之氣地揮手,一拋!
瞬間,激情解說傳遍長安,如同一隻高亢的火雞,登時便有不少喝著消暑酸梅湯的無辜觀眾嗆了一身。
“射門!射門!射門!姜維立功了!姜維立功了!不要給曹子建任何的機會!偉大的姜伯約!他繼承了蜀漢隊的光榮傳統!無數光輝形象在這一刻靈魂附體!曹子建他打得太保守了,他的防守太薄弱了!他終於自食其果了!他們可以回洛陽了……奶吉,千里傳音符的效力過了!再來一張!”
“……”
滿場噓聲,于吉逃了。
曹植從姜維足下截走了球,民眾瘋狂呐喊,曹子建極為漂亮地一個長傳,球遙遙飛過劉升與孫亮的防線,落於曹真面前。
曹真再轉身躍起,正要射門那刻,呂布橫裏竄出,搶走了曹真的球!
全場譁然。
呂布一開始衝鋒,登時把所有人甩在身後,趙雲微微躬身,緊張地看著呂布動作。
呂布身如疾影,飛腳抽射!
趙雲敏銳至極地撲向旋轉著飛來的軌跡!
兩人同時一聲爆喝。
“佛山無影腿——!!”
“天馬流星拳——!!”
月英疑道:“那是何物?”
阿斗登時笑岔了氣。好半晌才扒著龍椅爬起,上氣不接下氣地靠在椅子扶手上,只知道猛喘,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抹了笑出來的眼淚,怔怔看著呂布射門不中,退了開去,趙雲專注地一腳開出球,飛至場中。
他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心酸,坐在毒辣太陽下,不停地揉眼睛。
阿斗說:“幹嘛這麼拼,跟生死大仇似的,不就是過個節麼?”
黃月英點評道:“趙子龍吃了那丹兒,人年輕了,心也年輕了,又成了當年那愣頭青。”
小喬附和道:“可不是麼。”
月英笑吟吟看了阿斗一眼,道:“猴兒,你夠造孽的了。”
小喬忽笑道:“咋了,公嗣?”
阿斗答道:“沒,汗水刺眼。”
該期望誰贏?阿斗就像被放在熱鍋上烤,每次呂布帶球射門的那一瞬,他心內滋味全然無法形容。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曹子建頻頻把球傳給呂布,讓他衝鋒射門,看來這三鞠是射不進的了。
還是師父贏了,阿鬥眼望裁判席側立著的那枝計時檀香,第三柱香已經燃到一半,呂布射門五次,進了一球。
曹魏隊轟然叫好,只需把己方球門守住,這場比賽便贏了。
日光漸收,天暗了下來。
呂布第六次接到球,一路所向披靡,沖向蜀漢球門,把孫亮遙遙甩在身後,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與趙雲一同望向高處的阿斗,而阿斗望著那柱香。
雲層遮沒了烈日,第一滴水穿過數萬尺的空間,滴在檀香上,澆得它發出滋的一聲響,滅了。
所有人俱抬頭望天,緊接著,一道霹靂劃過長空。
阿斗站起身,吹響了竹哨,傾盆大雨在哨聲中鋪天蓋地的下了起來。
諸葛亮笑著說了句什麼,轉身離去,險些在泥濘裏滑了一跤,曹植先是大笑,追上諸葛亮,並肩走了。
雨越下越大,到得後來,宛若天上的水朝地上不停地傾倒,天地間俱是白茫茫的一片,民眾互相推擠,朝永樂宮門口跑去,雨來得快,人散得也快,不到半刻鐘,場外場內,竟是散了個清光。
阿斗怔怔站在雨中,這究竟算個什麼事兒,端午節下大雨?!
然而呂布與趙雲卻還站在場上,誰也不走。
“下雨了!”阿斗朝這賽場上僅剩的二人喊道:“回去了!”
他冒雨下了裁判席,跑向場邊,呂布與趙雲同時抬手,示意他不要過去。
雨聲爆響,嘩嘩聲淹沒了他們的交談。
呂布左腳踩著球,道:“繼續?”
趙雲點了點頭。
呂佈道:“十日散之事你問了?”
趙雲答道:“無藥可解,自大喬死後,緩解藥性那方兒也失傳了。”
呂布黯然點頭,趙雲疑道:“你問此事做甚?”
呂布漠然道:“我……服了左慈的十日散。”
趙雲吸了口氣,呂布覷準時機,抬腳狠狠一抽射。
場外阿斗發出一聲大喊,趙雲竟是忘了伸手去攔,任那鞠沖進了球門。
“第二鞠。”呂布答道。
趙雲嘆了口氣,轉身拾來球,拋向呂布。
雨成簾,二人衣裳盡濕,貼在身上,呂布接了,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揮落於地。
趙雲本是躬身,此刻直起身子,雙眼凝視呂布,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呂布看了一會地面,道:“雨水刺眼。”
呂布輕輕抬腿,踢出那球,道:“十日散之事,莫告訴他。”
它濺起一路水花,拖出一道直線,滾向長身而立的趙雲。十步,五步,越來越近,滾到趙雲腳邊。
球被趙雲的一隻手按停。
趙雲道:“子龍辦不到。”
“這次不算。”趙雲道,他把球拋給呂布,繼而全神貫注躬身,雙掌虛推,目光鎖定呂布動作。
呂布不再吭聲,轉過身,一腳把球踢到遠處,追了上去,截停那球,站在球後。
阿斗忍不住喊道:“你們在說什麼?!”
趙雲與呂布俱是看也不看阿斗。
一者凝神,另一者深吸了口氣。
“趙——子——龍!”呂布怒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虛影,瞬間衝破了漫天雨水,挾著那球沖向球門。
呂布用盡了全力!皮鞠登時爆裂碎成千萬片,被一沖之下的氣勁,裹成無數雨中紛揚的飛絮,化作一道呼嘯而來的颶風,沖向趙雲!
趙雲閉上雙眼,爆喝一聲,翻掌前推!
天下之至柔,力撼天下之至剛!
呂布全力一擊下的氣牆瞬間捲起半個球場內的積水,排山倒海,朝趙雲直沖而去!
趙雲咬牙硬接,被那勢如天崩的力道推得不住後退。
轟然一聲,天地靜謐,數息後,趙雲站在球門內,積水譁然四散,二人俱是全身濕透。破鞠粉碎,然而飛絮盡數進了球門。
“我贏了。”呂布漠然道,轉身走向場邊瞠目結舌的阿斗。
趙雲疲憊答道:“這場雨,下得真是時候。”
大雨滂沱,曹真回到宮中,脫下濕透的外衣,換上一襲重新訂制的黑錦武士服。
他在庭廊下站了片刻,眼望鳳儀亭,繼而轉身沿著長廊一路走進後宮,推開阿斗房間的門,邁了進去。
曹真從懷中取出一封親筆信,放在桌上。
他想轉身離去,卻又覺得不妥,四處看了看,拿了信,上前塞進阿斗床榻的枕下,想了一會,覺得不太保險。
“王爺要做何事?”
曹真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見紫玨抿著嘴唇,立於門口處,方鬆了口氣,笑道:“方才有那麼一念間,真以為你是公嗣。”
紫玨道:“王爺明日就得走了?”
曹真點了點頭,道:“承蒙……你們招待,明日得回洛陽去。”
曹真忍不住問道:“一同回去?畢竟在洛陽也有個照應。”
紫玨搖了搖頭,上前幫曹真把扯亂的被角掖好,道:“王爺替我帶句話給子上……”
話未說完,門外傳來阿斗的聲音。
紫玨吸了口氣,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曹真已想到計策,忙拉著他跑向內間,推開窗戶逃了。
“奶奶的,端午下大雨……”
阿斗濕淋淋地進來了,呂布跟在身後。
“剛你倆到底……唔……”話還未說完,砰的一聲,門被踹上。
“等等……”
“我說等等!”阿斗操起茶盤哐當一聲拍在呂布頭上。
“我沒時間!”呂布冷不防吼道,把阿斗與剛爬出房外的二人嚇了一跳。
阿斗愣住了,過了一會,抬手摸了摸呂布的臉,被他一把抓住,推到外間床上,不由分說便開始扯衣服。
阿斗打了個噴嚏,好半晌才緩過勁來。呂布已抱了上來,狠命吻他。
“怎麼了?啞巴。”阿斗抱著呂布,道:“你剛跟師父說了啥?”
“侯爺?”阿斗打趣道:“呂奉先?”
“荊沉戟。”他低聲道:“休得再提那名。”
沉戟出了口長氣,道:“說我贏了,你今天是我的。”
阿斗疑惑更甚,沉戟轉過頭,不與他對視,目光落在房間角落的兩個兩尺寬的木圈上。
阿斗訕訕道:“那是啥,你以前是長安太守……那玩意兒是做什麼的?”
他只覺今天這氣氛說不出的奇怪,遂岔開話題,想套點話出來。
孰料沉戟卻似是頭頂冒出個燈泡,叮的一亮,想到了主意。
“喂喂喂……”阿斗大叫道,已被沉戟摟著腰抱起,推到牆邊。“等等,你要幹嘛!”
“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兒,別跟頭馬似的,上來就……”阿斗看著他分開自己雙腿,一腳一隻,扣在木圈上。
“……”
阿斗面紅耳赤,掙扎道:“我想和你說話!”
沉戟漠然道:“就是做這個的。”
阿斗臉上霎時滾燙,他的背脊倚著冰涼的牆壁,全身赤 裸,以這麼一個羞辱的姿勢被固定在牆壁上,他忙伸手去推,勉力要從那兩個圈中掙出來,無奈全身的重量壓在內圈邊緣上,膝彎處受了力只覺酸軟難耐,掙扎不得。
他便這樣兩腿張開,被固定在牆上。
沉戟的視線遊遍全身,令阿斗臉上一陣灼熱,二人赤身相對,靜靜看著彼此。
他的肌肉勻稱而結實,昂挺的那物足有二十公分,顯已是忍了許久,前端滲出些許晶液來。
沉戟背後則是房中的落地銅鏡,映出他健碩的背脊與臀 部。阿斗此刻才真正反映過來,這兩個莫名其妙的木圈,確實是房 事用的!
他不由得暗自咒駡前朝皇帝們的惡趣味。
阿斗也不再掙扎了,低聲道:“你先放我下來。”
沉戟伏下身,與他接吻,阿斗忍不住反手攬著他的脖頸,彼此接吻之時,沉戟肉根的前端已自然而然地抵住了他的後庭,令他充滿了恐懼,沒有潤滑,一定痛得很。
沉戟道:“以後要記得。”
阿斗疑道:“什麼?”
話未完,沉戟已不由分說地頂了進來,只有些許汗水與淫 液作為潤滑,肉根一頂入,痛得阿斗大喊,死死抓著他的手臂。
他痛得眼淚直飆,連聲求饒,後穴處的褶皺在呂布粗長肉根強行的進入下被壓平,內 壁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撕裂感。沉戟竟是不管不顧,就這麼開始抽 插。
阿斗咬牙死撐,渾不知他為何會如此野蠻,他不住哀求,那是真正無法忍耐的掙扎,狠命伸手去推他,卻無論如何撼動不得他分毫。
幸好他只是來回幾下,便猛地抽出,阿斗險些暈了過去。
阿斗感覺後庭處傳來一股潮濕感與灼熱感,像是有什麼液體噴在周圍,他在眩暈中望向銅鏡,只見沉戟挺立的陽根硬得如鐵一般,足足顫了三四下,把白色的濁液濺在他的後庭外。更多的精 液則順著阿斗的股 間滴了下來。
阿斗道:“你瘋了,痛死了啊,輕點……”他伸手去摸,撈住沉戟泄出的液體,把它均勻抹開,又以手指沿著他的陽物緩慢套 弄到根部。
套 弄動作還未完,他已抓起阿斗的雙手按在牆上,第二次插了進去。
這一次疼痛感輕了,阿斗舒了口長氣,感覺那滾燙的,滿布青筋的肉根一路頂進,他微微顫抖,吻了吻沉戟熟悉且英俊的臉。
“這個姿勢不能全進……”阿斗還未享受到絲毫快感,已從鏡中窺見他進了大半根,忙恐懼地挺直了腰。
然而沉戟卻不管不顧,一手按著阿斗雙手,力氣奇大,令他無法掙脫,另一手撈著他的腰,在他耳邊道:“我知道。”
“那你還……啊!”阿斗縱是挺直腰時,被一捅到底亦令他十分受不了,更遑論二人抱在一處的這個姿勢。他只感覺自己被徹底貫穿,傳來陣陣嘔吐感。
他眼睜睜看著沉戟整根完全捅到深處,幾乎快要崩潰了。
沉戟讓他略略直起身子,阿斗大口喘氣,不斷哀求道:“出來一點,我……受不了。”
沉戟呼吸急促,卻按捺自己,並不狂抽猛 插,鬆了雙手,把臉埋在阿斗脖頸側。
阿斗難堪地挺直了身子,稍一鬆懈,腹內便被這巨大的肉根頂得生痛,他還未徹底習慣這直沒到根部的進入,沉戟已輕輕抽離些許,又撞了上來。
阿斗登時失聲大叫。
他的動作一如既往,極其野蠻且霸道,他緊緊抱著阿斗,像一隻發情到極致的野獸,每一次衝撞都毫不留情,肉囊混著陽根帶出的滑膩液體接連撞在阿斗股 間,發出淫 靡不堪的啪啪聲。阿斗大聲喘息,卻被死死吻住,唇間無法喘氣。
他眼睜睜地看著鏡中景象——沉戟強壯健美的裸 體與他緊緊抱在一處,他側過頭,封住了他的唇,胯 間那物又來回狠搗著他的後庭,令他的情 欲憋在體內,壓抑得近乎瘋狂。
不知過了多久,阿斗只覺股間發麻,疼痛難忍,像是撕裂了,沉戟如狂風驟雨般的動作才停了下來,改為緩慢抽 插。
他不再一進到底,阿斗終於緩了口氣,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早已不知在何時被插 弄得泄了出來,白液順著二人交合處淌在沉戟胯 間,又順著他修長的大腿內側,流下地面。
沉戟又泄了一次,他低聲在阿斗耳畔道:“記得住?”
“痛。”阿斗斷斷續續道,他終於感覺到一點快感。
“這一下呢。”
“嗚啊!”
沉戟疲憊道:“想說什麼話?說。”
阿斗終於感覺到一點情愛而非野獸般的交 媾,他投入了些許,低聲且放 浪地呻吟,沉戟亦意識到先前仿佛太蠻狠,放緩了幅度。
阿斗頗為迷戀地看著鏡中景象,沉戟的赤 裸軀體十分完美,這麼一個性 感的男人俯在自己身上,令他心內湧起莫大的滿足。
沉戟抱著他,側過頭去一同看著,阿斗斷續呻吟道:“腳……抬起來點,看不清楚。”
“浪貨……”沉戟嘲道。
他把長腳抬高,伸進木環中與阿斗一腳相摩挲,只余單足踏地,支撐著抽 插的動作,那刺激性的場面令阿斗情 欲難耐,他伸出一手,沿著沉戟的腳踝朝大腿內側摸去。
那場面像看著一隻發情的狼趴在他的身上,阿斗有種被野獸糟踐的快感,他順著沉戟的腿朝上摸,摸到他的胯 間,輕輕揉弄他的肉 囊,並不斷輕按他的根部,沾了滿手粘稠的濕液。
他咽了下口水,道:“真長,還有小半截……”
沉戟急促地喘息著,阿斗那手指朝後探去,摸到沉戟後庭處,來回打著圈。
“那處不能亂摸……”沉戟低聲道。
阿斗舔了舔沉戟的唇,沉戟懲罰性地頂了一記,道:“不、能、摸、那、處。”
阿斗疾喘道:“我只摸,不……伸進去。”他的手指在沉戟後庭處不住打圈,揉弄,令沉戟氣息急促了不少,沉戟伸出一隻手到身下,阿斗以為他要抓開自己的手,動作便停了。
然而沉戟並非去按阿斗的手,而是摸到二人的連接處,把肉根近乎整根抽出,直至莖頭處,又伸直食指,貼在肉根莖背,一同緩緩插了進去。
阿斗大聲呻吟起來,直 腸本已被撐滿,又進了一根手指並不斷擠按前列腺處,令他倏然到了高 潮。
阿斗兩指帶著潤滑的體 液,較勁般地去插弄沉戟的後庭,指頭還未進入,沉戟已狠狠整根捅了進來,阿斗大叫一聲,抱著沉戟的脖頸,道:“別全插進來,我不敢了!”
沉戟亦抽出手來,把他從那木圈上抱起,抱到榻上,掀過被來蓋著,阿斗玩不轉了,只得任由沉戟不斷抽頂。
也不知過了許久,他半暈半醒,泄得筋疲力盡,感覺到沉戟離了他的身體,並起身穿上依舊濕漉漉的蹴鞠服。
阿斗迷糊道:“抱一會,去哪啊。”
沉戟道:“還有點事,做完就抱。”
阿斗抬頭去看沉戟,見他坐在案前,提筆蘸墨,不知畫著什麼。
他心想,呂布真帥。
看了一會,阿斗睡著了。
再醒之時,天黑了,桌上壓著一張紙,呂布走了。
阿斗起身喚了幾聲,喚不到人。昏昏沉沉,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全身酸痛得厲害,他裹緊被子,又睡了過去。
淋了一場雨,外加日前一番透支體力的折騰,他發起了低燒。
再醒時不知過了多久,見到的人是趙雲。
阿斗心安理得地笑了笑,道:“師父,什麼時辰了?”
趙雲坐在床邊,不答他的話,伸手在一個小匣內撈了點藥膏,探手進被去。
阿斗又道:“啞巴寫了什麼,在桌上,給我看看。”
趙雲答道:“地圖。”
阿斗疑道:“什麼地圖?曹子建他們呢?”
趙雲道:“洛陽皇城的地圖,還有一份名單,已交給丞相了。”
趙雲的手掌摸進被中,摸上阿斗的腳踝,他掀開被子,看見阿斗淤青的膝彎,嘆了口氣。
阿斗把腳朝被內縮了縮,卻被趙雲拉住。趙雲在他膝後塗了藥膏,又望向床腳的木圈,不知在想何事,過了一會,道:“他們回洛陽去了。”
阿斗道:“也不來告別一聲。”
趙雲揚眉道:“你在生病,孔明便打發他們走了。”說話間又以手指撬了點藥膏,摸到阿斗後庭處,道:“過來點。”
阿斗聽話地直起身,靠在趙雲肩上,趙雲的手指探進他腫脹的後庭,把藥膏塗開,他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反常,阿斗不敢多說什麼,只任由他塗藥。
“痛?”
“還……好。”阿斗過了一會,摟著趙雲的脖頸,低聲喘息起來。
趙雲卻不為所動,為他塗完藥,蓋上盒蓋,道:“你歇著好好養病,師父走了。”
阿斗怔怔看著趙雲出門,覺得他興許是生氣了,幾次想追出去,卻又不知追上了該說什麼,只得悶悶地倒頭再睡。
這一睡,又是一天。
隔日起床,肚子餓得咕咕作響,卻不見趙雲了。
阿斗吃過早飯,在永樂宮內隨處亂逛,偌大一個皇宮竟是安靜無比,他拉過一個侍衛道:“趙子龍將軍呢?”
緊接著,阿斗下意識地轉身回房收拾物事,匆匆穿過長廊,險些摔了一跤,繼而跑到皇宮後院,牽來赤兔馬,翻身上馬,猛抖韁繩。
“你不能去。”于吉扛著招幡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阿斗身後。
阿斗道:“廢話少說,一起。”
于吉正兒八經道:“小亮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出門。”旋從懷中摸出一張定身符,威脅地在阿斗面前搖了搖。
阿斗撓了撓頭,道:“五盒桂花酥!”
于吉道:“再多也不成的拉,這次是說正經的拉。”
“十盒。”
“不成的拉,下來——”
“十五盒。”
“下——來——”
“五十盒。”
“成交!”
于吉屁顛屁顛地爬上馬去。
赤兔站著不動。
阿斗哭喪著臉道:“我錯了,不該剪你尾巴,我給你吃好的賠罪。”
赤兔噅了一聲。
阿斗怒道:“再不走,把你掛在我房間的圓圈上,爆你菊花!”
赤兔嚇了一跳,撒蹄子載著阿斗和于吉穿過長安後街,從東門處出城,沿著官道,向武關方向跑了。
自蜀軍佔領長安後,潼關與武關便成了扼守洛陽、長安通道的兩大關口,雙方各占一處。魏軍已大部分撤離武關,把重點兵力陳列於潼關處。
蜀軍在諸葛亮的示意下,佯攻了幾次武關,便獲得了戰役的勝利。
趙雲在三天前出發,率領五千名侍衛,無聲無息地通過武關,向洛陽秘密前進。
諸葛亮交給了趙雲一張名單,那是呂布提供的,洛陽城內的人名。
名單上共計七百七十三人,都並非赫赫有名的人物。
有吏部文書官員,將軍家的馬倌,朝中三公家的門房,兵部尚書麾下的信使,洛陽皇宮內的太監頭目,某一時換班的侍衛。還有洛陽城東門處守城的隊長,副隊長的妻妾。
更有呂布按照諸葛亮的要求,帶進洛陽城後所布下的暗哨。
這些暗哨將在城中等候,以接應趙子龍與他親自訓練出的暗殺部隊,再帶他們去尋到該殺的人。
若呂布再次倒戈投敵,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只要呂布的忠誠度足夠,趙雲一舉便能拔除洛陽的所有樞紐銜接人物。令整個洛陽城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中癱瘓。
趙雲剛走,諸葛亮便發動起了三萬騎兵,一萬步兵,親自領兵繞過武關以及洛陽城西南,憑藉高機動力,一路隱蔽進發。
洛水南岸有宮內秘道出口,呂布更交出了一張從縛虎牢至洛水外的詳細地圖,以及具體機關佈置。
如果諸葛亮所料不差,曹真回去以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與曹丕聯手誅殺受到重創的左慈,城內將有動亂甚至政變,正是從秘道中潛入,而後一舉攻破洛陽的大好時機。
只須城門能開,城內又有呂布接應,要獲得巷戰的勝利並不難。
趙雲吃了一口乾糙的麥餅,喉中苦澀。
他倚在樹上,怔怔望著夕陽透過樹杈投進來,的盧被繩索套了馬口,以免發出聲響,它低下頭,趙雲把麥餅喂給它些許。
趙雲道:“你老了,的盧。”
的盧無法作答,靜靜看著面前的銀鎧將軍,數十年前,正是這個人殺了他原本的主人張武,把它帶到劉備面前。
趙雲道:“阿斗剪了你的尾巴,你不生氣罷。”
的盧在趙雲臉上蹭了蹭,趙雲笑道:“子龍給你賠個不是,歸根到底,你亦可算是我的馬,不能輸給赤兔……”
的盧抬起頭,像是有一絲不屑,眺望樹林深處。
趙雲坐直身子,繼而起身,峻聲道:“全軍隱蔽,啟陷阱!”
周遭軍士訓練有素,一瞬間盡數散開,地上扯直無數粗索,趙雲使勁拉扯的盧,的盧不情不願地躲到樹後。
趙雲屏息,背持銀龍槍,緩緩轉過身,落日的一點餘暉在槍身流轉。
蹄聲從樹林盡頭傳來,趙雲一振長槍,正要刺出那時,瞳孔倏然收縮。
只見赤兔馬如一團紅雲沖進樹林,姿態優美無比地越過第一根絆馬索,華麗地閃過第二張兜馬網,繼而踩中了第三個陷坑。
緊接著,赤兔馬失前蹄,長聲嘶鳴,把背上的流氓主公與小白仙師甩了出去,直飛出兩丈開外,于吉一頭杵了上樹,阿斗晃悠晃悠地掛在樹杈上。
于吉“哎呀”幾聲,道:“你看,掉坑了吧。”
“靠!”阿斗在樹上大罵道:“哪個混球挖坑不填!!”
作者有話要說:傲嬌名車內心獨白
赤兔:尾、尾巴什麼的,才無所謂呢!
那個……吃的,反正,知道就好拉!
哼,要不是主、主人,我才,才不理你呢!
還有……那個,嗯,我才不會承認我怕剪尾巴,怕、怕露菊花,怕爆菊花呢!一點也不怕!
反正菊花也沒全、全露出來,只、只有一點點拉!
好了好了就這樣了,不要囉嗦了,快走吧!
不許圍觀我!謝絕餵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