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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Ⅲ 三 借壽(天師執位系列)》第14章
  第三章

  回到家,張玄把娃娃轉手給了鍾魁,自己去找聶行風,但很快他發現聶行風不在家,把電話打過去,鈴聲響了好久才接通,聽到聶行風的聲音,他立刻問:「董事長你在哪裡?」

  「我還在溫泉旅館。」

  「啊哈?」張玄提高了聲音,「麻煩再說一遍——在、哪、裡?」

  「跟漢堡在露天溫泉旅館。」

  泡溫泉,還露天的!還帶一隻鸚鵡!

  也許他不該對任何人抱期待!

  張玄大叫:「招財貓你還可以再享受一些嗎?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找線索,你去泡溫泉!」

  「不是泡溫泉,是在溫泉旅館。」

  有什麼不同嗎?去溫泉旅館不泡溫泉,難道去查案啊?

  張玄哈哈哈冷笑,正要嘲諷聶行風,就聽對面傳來漢堡慇勤的聲音:「董事長大人董事長大人,要喝梅花釀嗎?據說它是這家旅館的招牌酒。」

  生活不錯啊,還有酒喝,那有沒有美女陪啊!

  張玄沉下臉,冷冷說:「漢堡你如果還想活著下地獄,就馬上給我消失。」

  「海神大人請不要發怒。」聽出張玄不高興,漢堡急忙把手機拿過來,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我剛聽到一些有趣的消息,跑來跟董事長大人匯報工作,泡溫泉只是順便。」

  聽到有消息,張玄沒再跟漢堡計較,問:「是什麼?」

  「我去林家,聽林純磬的幾個弟子在抱怨有人給他們臉色看,好像是叫張……什麼山來著,其中一個就說如果他們實在太過分的話,就去找馬靈柩,他一定會幫忙,海神大人你有沒有覺得奇怪?馬靈柩是設計師有不是天師,為啥要請他幫忙?」

  聽著漢堡囉囉嗦嗦的匯報,張玄的眉頭擰了起來,這番話徹底推翻了剛才馬靈柩的講述,可以把門下弟子都托付給他,證明林純磬對這個人是相當信任的,也表明林純磬既不是自殺,也不是病故,而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出事!

  心裡騰起怒火,張玄冷笑,他居然又被那個洋芋給耍了,事實證明,舶來品是靠不住的,聽漢堡還在對面嘮叨,他冷靜的問:「這個消息跟你泡溫泉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呃唔,有關這個複雜的邏輯問題,我請董事長大人親自向您解釋。」

  漢堡一溜煙飛走了,手機回到聶行風手裡,他聽張玄在對面問:「董事長請告訴我,一隻鸚鵡怎麼泡溫泉?」

  隔著電波感覺到情人惱怒的氣息,聶行風忍俊不禁,「還在生氣?」

  「我看上去像那麼喜歡生氣的人嗎?」張玄嘟囔完,問:「你去溫泉不會是真為了查案吧?」

  「嗯,我本來是打算去平安醫院的,中途經過這家旅館,就進來看看。這家溫泉旅館也是陳家的產業,文靖有跟我提過兩次,似乎說要接手操作,所以我想也許會找到什麼線索。」

  「有什麼發現?」

  「主管跟我說照約定,陳文靖昨天應該來旅館,但他沒出現,也沒有任何聯絡,後來主管打電話去陳家詢問,管家說他臨時有事出差去了,有問題等他回來再說,主管想直接跟陳悅書通話,卻被拒絕了。」

  「所以是陳悅書不想把產業給陳文靖,找機會軟禁了他?」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主管說實際上旅館產業已經轉到了文靖名下了,只是一些具體交接還沒做完。」

  「那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否則陳文靖出事,陳悅書一定會被懷疑……還有其他的嗎?」

  「暫時沒有。」

  「我這邊可是收穫很大咧!」

  聽聶行風說完,張玄立刻興奮的講述自己的發現,「我剛才去馬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如果有引子的話,那在不破解符陣的情況下,也是可以給娃娃施法,帶他離開的。」

  「什麼引子?」

  「那晚初九送給娃娃的點心原來是素問做的,如果點心有問題,娃娃就很有可能中招,還有,娃娃叫馬靈柩是素問,但我卻看不出馬靈柩身上有素問的影子,你說奇不奇怪?是素問不存在呢,還是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好久沒聽到回應,張玄等不及了,咬著牙問:「泡溫泉是不是很舒服啊招財貓?」

  「我在考慮你的懷疑……」聶行風斟酌說:「馬靈柩說初九高燒,需要人照顧?」

  「是啊……你管初九幹嘛?我們在說素問的事。」

  「我明白了!」

  「什麼?」

  「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

  時間不多,聶行風沒作解釋,掛了電話後,跟旅館的主管告辭離開,他來到大堂,見漢堡站在角落裡,歪頭觀賞廣告傳欄,跟所有旅館一樣,為了抬高名氣,這裡也放了很多來留宿的娛樂人士或政界要人跟旅館工作人員的合影。

  聶行風走過去,發現有幾張照片裡有陳文靖,漢堡站在他肩上,很老道的解釋:「這個是剛紅起來的小明星,這個穿西裝的是今年當選的女議員,看來你同學很好色啊,你看跟他拍照的女人都很漂亮。」

  漢堡又一語中的了,聶行風忍住笑正要離開,某張照片裡的畫面突然吸引住了他,漢堡順著聶行風的視線看過去,見他看的是跟陳文靖合照的漂亮女議員,還看得很出神,眼神亮亮的,像是張玄發現了寶藏後的反應。

  千萬不要爬牆啊董事長大人,否則我們都會死的很慘的!

  漢堡激動的身上的羽毛都抖了起來,正想勸聶行風打消這個不實際的念頭,就聽他說:「這隻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漢堡愣了愣,重新看照片,才發現聶行風看的不是女人,而是她身後不小心入鏡的白色狗狗,它的小心臟終於放回去了,天線頭毛落下,很不屑的用鳥眼掃掃那隻狗,說:「又不是什麼貴族犬,這種小柴犬到處都有啦。」

  小狗還是幼犬,犬種普通到完全不會引人矚目的程度,但它頭上戴著深棕色的皮項圈,前面還墜了個純銀的骨頭形狀的聯絡牌,圓滾滾的很有特色。

  聶行風對這個小狗牌有印象,一時間卻想不起是在哪裡看到的,漢堡見他沉默,也歪頭打量,忽然啊的叫出來,用力拍翅膀,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上次跟張玄去陳家做冥壽,陳家院子裡栓的柴犬跟它很像。」

  聶行風馬上想了起來,之前左天有給張玄簡訊失蹤者的八字,裡面有附照片,照片背景就有條類似的柴犬,但張玄根本沒看照片,他當時也只是隨便掃了一眼,要不是漢堡提醒,他根本不會把兩者聯繫到一起去。

  「你確定是這一條?」

  他沒有親眼見過陳家的柴犬,只好問漢堡,漢堡搔搔頭頂的毛毛,不肯定的說:「嗯,那隻狗沒有項圈和狗牌,比較難肯定,你知道啦,全天下的柴犬都長這樣。」

  聶行風又重新去看照片,跟柴犬一起入鏡的還有它的主人,不過只露了半個身子,又被沙發遮擋,看不出年紀,再看照片上的時間,是三個多星期前,如果這個人就是走失的富豪之子,那柴犬毫無疑問就是拴在陳家的那隻!

  他用手機把相片拍了下來,出旅館後,先打電話給左天,跟他要失蹤者的詳細資料,左天那邊的尋人毫無進展,聽聶行風要資料,就知道有眉目了,掛斷電話後,以最快的速度把資料傳了過來。

  聶行風沒猜錯,那個失蹤的孩子是旅館的常客,因為體虛,他會定期來泡溫泉,道路監控記錄了那天他有來旅館,聶行風看著資料注意到,少年平時都是由傭人陪同的,但那天他跟母親吵架,賭氣一個人跑了出來,離開旅館時搭的是計程車,此後再也沒出現過。

  看到計程車車牌,聶行風眼裡閃過陰霾,他想起計程車司機被生噬的一幕,而孩子搭的就是那輛車,不過警方把事件封鎖的太嚴,連左天都沒查到計程車這條線上。

  「所以他也被吃掉了對吧?那為什麼小狗沒被吃掉?」漢堡不解的問。

  比起這個來,聶行風更想知道少年為什麼不回家,反而去郊外?

  他又打電話給蕭蘭草,接通後,問:「計程車司機被害時,車上是否有乘客?」

  「你怎麼會這麼問?」蕭蘭草很驚訝,「鑒定結果你有看過,當時車上只有一位被害者。」

  「我剛打聽到一些消息,那晚計程車司機是載乘客去郊外的,而那個乘客當晚也消失了,我懷疑他們同時遇害。」

  聽了聶行風的話,蕭蘭草沉默了一會兒,說:「雖然我相信法醫不會發生這樣的錯誤,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能不能把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

  聶行風簡單講了鑽石富豪私生子失蹤的事,蕭蘭草恨恨的說:「又是陳家,跟他們來往的人好像都出事了,他們反而過得逍遙,說不定失蹤者還在別墅裡,我們要加快行動才行。」

  這樣做會不會太倉促了?到目前為止對方的罪證他們完全沒掌握,甚至不知道陳家是否真的有參與綁架案,不過警方有警方的判斷,聶行風不好亂加評論,跟蕭蘭草結束通話後,又轉打給張玄,張玄卻一直沒有接聽,漢堡在旁邊嘿嘿笑道:「說不定他在報復你呢。」

  頭頂雷聲傳來,聶行風仰起頭,發現半邊天空都被烏雲籠罩了,閃電劃過雲層,預示著暴風雨的即將來臨。

  夏季雨來的很快,轉瞬間雨點就打了下來,聶行風顧不得再聯絡張玄,急忙跑去停車場,他剛坐上車,暴雨就將外面的空間完全侵佔了。

  「還好飛得快,不然剛才的溫泉白泡了。」

  漢堡的嘟囔聲中,聶行風把車開了出去,轟雷一道道劈下,導致電台訊號不清,發出嘶嘶的怪聲,聶行風只好把收音機關掉了,再看外面天空,烏雲在繼續壓低,天黑得像是臨近傍晚,再加上傾盆暴雨,即使開了車燈都很難看清前方較遠的景物。

  更糟糕的是,車駛到半路,前面發生了車禍,整個道路完全阻塞,導致聶行風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到家,雨勢漸弱,天空卻依舊陰沉,像是這場雨只是前奏,真正的雷陣雨還在接下來的時間裡。

  聶行風下了車,頂著雨跑回家,進去後發現家裡更黑,窗簾都拉著,卻又不開燈,害得他差點踩著蜷縮在地毯上的張玄。

  漢堡過去把燈都打開了,當看到客廳地上亂七八糟對方的玩具武器、積木、電車軌道,還有一些不知道是從哪兒拆下來的零件時,它差點因為忘了扇翅膀掉到地上。

  「颱風剛過境嗎?」

  感覺到刺眼的燈光,張玄翻了個身,發現聶行風站在自己面前,他揉著眼爬起來,看看對面的掛鐘,嚇了一跳,「嘿,我居然睡了這麼久?董事長你怎麼不叫我?」

  「路上遇到車禍,我剛回來。」

  聶行風看到滿地亂扔的玩具,就知道在他出門的這幾個小時裡,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從娃娃來之後,家裡就不復以往的寧靜,但想這麼亂還是頭一次,他忍不住笑了,難怪路上打電話一直沒人接,原來張玄在偷懶睡覺,說:「看來帶小孩比跑案子累多了。」

  在發現客廳呈現出的無法想像的雜亂後,張玄氣的蹦了起來,站在樓梯口大叫:「小惡魔你給我出來!」

  沒有回應,聶行風說:「算了,可能還在睡吧。」

  「睡一下午,該起來了。」張玄捲起袖子跑上樓,「這個整天除了吃睡就是折騰的小壞蛋,今天我不揍他我就跟他姓!」

  有熱鬧看,漢堡義無返顧的跟上,嘴裡卻小聲嘟囔:「跟他姓也沒差啦,反正都姓聶。」

  張玄先跑去看鍾魁的房間,推門後發現裡面沒人,又轉去娃娃的臥室,裡面依舊沒人,叫了兩聲也得不到回應,他感覺不太對勁,急忙折回樓梯口,剛好見聶行風上樓,忙說:「娃娃好像不在家,鍾魁也不在,你去樓下找找。」

  「樓下沒人。」

  聶行風讓漢堡去三樓找,自己把二樓各個房間又重新找了一遍,就聽張玄在一樓喊,「小惡魔,不管你在捉迷藏還是睡懶覺,都馬上給我報道,否則我把你踹回老宅子去!」

  喊聲過後依舊是一片平靜,張玄知道出事了,就算娃娃貪玩,跑去哪裡偷睡,鍾魁也會跟著,他這麼大的嗓門喊,只要不是走太遠,都會聽到的,左右看看,又隨手拉開旁邊的窗簾,在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後,臉色更陰霾了。

  「都找過了,他們不在。」

  聶行風跑下樓,讓漢堡再去外面車庫找,以娃娃貪玩的性子,去車庫地下室的可能性很大,見張玄臉色不善,他勸道:「別急,先想想下午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就是一直在陪著那小混蛋玩。」

  聶行風的安慰讓張玄定下心,把事情從頭理了一遍。

  他跟聶行風通完電話後,就在跟娃娃玩,玩累了,兩人直接睡在客廳,鍾魁拉窗簾時他還記得,再後來他就睡得沉了,完全沒覺察到娃娃的離開。

  「也許是娃娃想吃什麼,鍾魁帶他去附近超市逛了。」

  見張玄給娃娃和鍾魁的電話都打不通,聶行風揣摩著說,雖然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可能很低,鍾魁不會寵慣小孩,尤其是在大雨天裡,他更不可能不跟張玄打招呼就帶娃娃出門。

  漢堡很快飛了回來,一進來就用力甩淋了一頭的水珠,飛的太急,它呼哧呼哧著說不出話,情急之下用翅膀不斷指外面,示意張玄跟它出去。

  「鸚鵡也會結巴嗎?」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張玄狐疑的跟著它跑出去,就見漢堡快速飛進車庫,繞到裡面的角落裡停下,叫:「這裡這裡!」

  兩人跟進來,馬上看到蜷在地上的鍾魁,聶行風忙打開車庫的燈,等他走近,發現鍾魁隨身不離的尾戒滾落在一邊,張玄把他扶起來,手指掐在他無名指關節上。

  「他怎麼了?」

  「魂魄沒了,靠,他還嫌我的麻煩不夠多嗎?一隻鬼也來玩離魂!」

  張玄嘴裡嘟囔,手上卻不敢閒著,讓聶行風將鍾魁平放在地上,把尾戒給他套回去,又摸摸口袋,事出突然,他身上沒帶紅線,現在去拿也來不及了,便從衣服下擺抽出一根絲線,又掏出道符,用符紙割破中指,順絲線一扯,絲線瞬間便被染成了紅色,他將線割斷成兩段,以飛快速度分別纏在鍾魁的左手跟左腳的小指上,繫緊後,再用中指關節狠力叩打鍾魁的眉間,待他仰頭吸進一口氣時,將那道符塞進他嘴裡,再將他嘴巴合上。

  「這是……」漢堡在旁邊好奇地問。

  「給他定住元氣。人活一口氣,鬼也是一樣,不過鬼只有一魂半魄,魂魄本來就輕,飄走後很難歸來,這樣至少可以給他的魂魄引路,讓他們能順著這傢伙的左邊指趾回魂,千萬不能拿出那道符,否則最後一口元氣散掉,就算以後找回魂魄也沒用了。」

  鍾魁這種狀態不宜亂動,張玄便讓聶行風幫忙把鍾魁搬進車庫裡面的小隔間,以免不知情的人看到他,把他嘴裡的道符拿出來。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切都做完後,聶行風走出隔間,把門鎖好,問。

  「不清楚,」想起自己半夜追娃娃的經歷,張玄說:「也許他跟我們一樣,在追娃娃的時候跑掉了,不過這個白目傢伙恐怕連自己魂魄丟了都不知道。」

  張玄拿了車鑰匙,打開車門跳進去,漢堡急忙跟上,問:「去哪去哪?」

  「去附近找找,我去超市,你去住宅區裡面找,董事長……」他看了聶行風一眼,「跟我一起。」

  「下這麼大的雨你讓我去住宅區,那我泡溫泉的意義何在……」

  漢堡還要再嘮叨,寒光射來,張玄發怒了,他嚇得頭上的毛毛立刻豎了起來,再不說廢話,轉了個方向,以飛快的速度溜掉。

  聶行風跟張玄開車去附近幾家商場、便利商店及娃娃平常去的地方找人,鍾魁出事了,他們知道娃娃不可能來這裡,但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這是唯一可以感應到他們氣息的方式。

  不過結果不盡人意,他們轉了一圈,什麼感應都沒接收到,張玄只好打電話給喬,喬今天跟魏正義在公司,聽說娃娃不見了,忙追問原因,張玄見問不出什麼,不想他分神,簡單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漢堡聯絡過來,當聽到它那邊也毫無消息,張玄掛了電話,懊惱的說:「是我疏忽了,這幾天娃娃都很正常,又是白天,我沒想到會出意外。」

  娃娃腳上繫了平安鈴鐺,上次孩子離開時他也覺察到了,可是今天卻什麼徵兆都沒有,或許是暴雨的關係,他睡得比平時沉,連什麼時候燈被關上的都不知道。

  「這不關你的事,換了誰結果都一樣。」

  自從張玄被神劍傷到,又遭遇尾戒的詛咒後,他的身體就一直時好時壞,聶行風覺得不能把娃娃出事怪到他身上,但安慰沒達到效果,張玄沉著臉離開商場,連聶行風問他去哪裡都不答,直到車開回住宅區,他才說:「是素問的點心有問題,我明知不對勁,卻沒阻止娃娃去吃,是我的錯,我會補償。」

  「張玄……」

  回應而來的是油門加大的聲音,車猛的轉了個頭,直接衝去馬家,張玄在門口把車停下,跳下車跑過去按門鈴,看到他過於急躁的舉動,聶行風皺起眉,卻沒有去阻止他。

  門打開了,馬靈柩依舊穿著那套休閒裝出來,看到他們,臉露詫異,問:「你們大雨天的特意跑過來,是……」

  「我找素問,他在不在?」

  毫不客氣的語調,馬靈柩看看旁邊的聶行風,說:「還沒回來,應該還在初九家。」

  「告訴我初九的住址。」

  「有關這一點,我上午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

  「娃娃丟了,跟素問有關,我要馬上找到他,請不要再隱瞞!」

  「這種事我好像沒有隱瞞的必要吧?」張玄的急躁沒影響到馬靈柩,他輕聲一笑,「不知道的事,你就算拿槍指著我,我也是不知道的。」

  馬靈柩的話剛說完,就見眼前一晃,張玄從口袋裡掏出手槍,指向他的眉心,冷冷問:「那你現在知不知道?」

  那是喬給聶行風的槍,用來對付鬼怪的,剛才張玄出門時順手揣進了口袋裡,看到他情急之下居然拿槍指著別人,聶行風眼神有些複雜,卻默認了他的行為。

  被槍口頂住,馬靈柩收起了笑容,冷冷問:「張玄,你知道對我做這種事,會是什麼後果麼?」

  回應他的是擊錘扣下的輕響,張玄眼眸裡閃爍著的戾氣表示他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馬靈柩看出他是認真的,眼神轉向聶行風,問:「聶先生,你就這樣看著他發狂而不制止嗎?」

  「他一向是這樣的,我習慣了,」聶行風淡淡說:「他做得對,我支持他;做錯了,後果我來替他擔!」

  也就是說,就算今天張玄開了槍,聶行風也會袒護他到底,馬靈柩冷笑:「這真不像你,難怪……」

  張玄眼睛瞇了起來,馬靈柩識時務的沒再囉嗦下去,說:「我的確不知道初九的家在哪裡,不過我有他的聯絡電話。」

  他把手機拿出來,調出初九的號碼,遞給張玄,張玄沒接,說:「打給他,找個借口讓素問馬上回來。」

  看著指向自己的槍口,馬靈柩順從的把電話撥通了,說:「我這裡有點事,你讓素問馬上回來。」

  「素問早就離開了。」對面傳來初九詫異地回應。

  馬靈柩把手機音量調得很大,張玄聽到了,把槍放下,說:「問他什麼時候走的?」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有沒有說順道去哪裡?」

  「吃了午飯沒多久,我看天快下雨了,就讓他回去,他應該是直接回家才對。」初九聽到了張玄的聲音,語氣由詫異變得低沉,問馬靈柩,「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突然找素問?」

  「回頭再說。」

  馬靈柩把電話掛了,給了張玄和聶行風一個無奈的眼神,像是說素問不在初九那裡,找不到人他也沒辦法。

  聽初九剛才的回應不像是做戲,張玄說了句抱歉,帶聶行風匆匆離開,馬靈柩沒馬上關門,而是站在門口看著車輛遠去,忽然一笑。

  「敢拿槍指著我,一聲對不起就想解決問題嗎?」

  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初九,他的語氣比剛才多了份焦慮,「素問有沒有聯絡你?」

  「沒有,」品出了初九語氣的古怪,馬靈柩說:「你好像早知道他會出事似的。」

  初九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有些小分歧,所以素問才會很早離開。」

  小分歧?

  馬靈柩冷笑,以素問的個性,如果只是小摩擦,他絕對不會扔下還在養病的初九,獨自回來,他回到客廳坐下,平靜地問:「你做了什麼惹到他們,結果牽扯到素問身上?」

  初九沉默不語,馬靈柩只好說:「看來你這次傷得不輕,那你繼續休息吧,找人的事交給我。」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隨你,」馬靈柩聳聳肩,「不過你要趁早,剛才張玄說娃娃失蹤了,我想素問應該跟他一樣。」

  「謝謝。」

  電話掛斷了,房間重歸最初的寂靜,忽然一道閃電在窗外掠過,炸雷落下,打破了應有的寧靜,馬靈柩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到書架前,拿起上面擺放的貼螭壺。

  純白玉的貼螭壺玲瓏精緻,卻被張玄嘲笑為贗品,想起他的說辭,馬靈柩撲哧一笑,打開壺蓋,頎長手指掠過壺口,頓時一枚金柄出現在他手中,隨著他的手向後回抽,竹節錫現於空中。

  約二尺長的純金竹節錫在出現的瞬間,映亮了一室空間,錫身每隔兩寸便有一節突起,節節相連,形成一道金色光環,將錫身上攀附的猙獰惡獸困在當中,似乎感受到馬靈柩的注視,錫身發出輕顫,如虎嘯山林,嘹亮之聲不絕入耳,錫柄護手處的頂部有個凹槽,一塊似冰似水又似玉的圓形物體嵌在凹槽裡,隨馬靈柩的握勁在凹槽裡來回游離,光芒四射,螢光深處隱隱透出一個馬字。

  馬靈柩伸手掩住了那道光華,注視著金錫,他輕聲說:「希望我永遠沒有用到你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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