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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Ⅲ 三 借壽(天師執位系列)》第12章
  第一章

  車開動了,不過不是返回的路線,而是繼續向前走,見行駛的方向是山上,張玄問:「這是要去哪兒?」

  「陳家別墅。」聶行風說:「陳文靖的家應該是離這裡最近的居住了,去問問,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聶行風沒把話點頭,但張玄聽明白了,在發生數起惡獸觸摸的案子同時,陳家很急切地做冥壽,也許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尤其是案發現場離陳家很近,那麼暴戾的動物要隱藏很難,但如果有足夠打的場地,周圍又沒有住家的話,豢養就變得簡單多了,這些條件陳家都具備,聶行風會懷疑他們一點也不奇怪。

  在駛過一條彎彎長長的山道後,陳家別墅終於出現在大家視線了,看著眼前的院落,蕭蘭草脫口而出,「好大的房子,不過這麼偏僻,要是發生點什麼事,都找不到人幫忙。」

  聶行風心中一動,不得不承認蕭蘭草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車停好後,他攔住要下車的蕭蘭草,說:「陳家不太喜歡跟外人接觸,要是他們知道你是員警,一定會拒絕見面的。」

  「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們在這裡等我。」張玄明白聶行風心思,說:「我跟他們有業務上的往來,相信他麼不會不給我的面子。」

  又是那些不入流的道士業務吧?也不知道蒙了人家多少錢。

  蕭蘭草冉竹了吐槽的衝動,目送張玄走遠,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想聶行風笑道:「不愧是最佳拍檔,你們真是配合默契啊。」

  聶行風知道蕭蘭草在暗示,不過他不點破麻醉劑也就當不知道,說:「習慣了!」

  「這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侶才會用的口吻啊,」蕭蘭草王 椅背上一靠,笑道:「董事長,明人眼前不說假話,如果我說我要正式追求張玄的話,你會在意嗎?」

  聶行風一愣,張玄一直都很受歡迎,平時追他的人不在少數,但明知他是自己的人,還明目張膽地向自己提出挑戰的,蕭蘭草是第一個,轉頭看他,看到的卻是一雙閃爍著笑意的眼瞳,蕭蘭草鳳眸狹長,瞇起時,讓他的笑容多了些算計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

  見聶行風發愣,蕭蘭草噗嗤笑了,「我知道這樣說很失禮,但我始終認為,這世上沒有永恆不變的感情,當你習慣了的時候,大概也是厭倦的時候。」

  「每個人對於感情的認知都不同,我不想否認你的概念,你也沒有做任何失禮的事,我很高興自己的情人被人喜歡,所以,如果你想追求,那請自便。」

  篤定的回應,讓蕭蘭草的笑沒有一開始那麼從容了,不愧是久在商界周旋的人,這麼快就不動聲色地做出了反擊,他心裡想著,笑道:「你這樣說,如果不是太高估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地位,那就是根本不在乎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都不是,而是這種感情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中。」

  沒必要特意放在心中,因為張玄始終都在他心中,是跟他的身體意識混為一體的存在,而這種感情,他想蕭蘭草是不會懂的,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對方來挑戰。

  蕭蘭草的確不明白聶行風的話,但對方的態度讓他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趣,無聊地看向車外,張玄已經叫開了們,跟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家在說話。

  「那位是……」

  「好像是陳家的管家。」

  看著張玄跟老人的互動,聶行風覺得詢問不順利,他對蕭蘭草說:「能麻煩你幫我查 一下陳家嗎?」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他們公司近年來的發展,還有陳家是否有什麼 意外狀況發生。」

  蕭蘭草是個聰明人,聶行風這樣說,他就知道陳家有問題了,問:「需要我派手下監視他們的行動嗎?」

  「如果你有充足的忍受,不妨一試。」

  聶行風說完,就見大門關上了,張玄轉回來,氣呼呼地跳上車,說:「開車。」

  蕭蘭草把車開起來,問:「吃閉門羹了?」

  「說我是混飯吃的神棍,要是再來糾纏就報警,靠!」張玄憤憤不平地說完,又道:「我還擔心直接詢問太突兀,找了個來擺放陳文靖的借口,誰知他態度更凶,說我騙他們家少爺的錢,哼!」

  想起張玄做冥壽時的穿著,那不是神棍是什麼?聶行風忍住笑,說:「辛苦了!」

  「那倒沒有,就是裡面那隻小狗一隻叫一隻叫,叫的我都快神經衰弱了。」

  「狗?」

  「聽說是他們在山上撿回來的小狗,腿被獸夾夾傷了,很可憐的樣子。」

  這件事因為不重要,張玄就沒跟聶行風提起,聽了他的話,蕭蘭草馬上問:「會不會是變化的獸妖?」

  「難道你覺得我連狗跟妖都分不出來嗎?那只是隻狗,很小的柴犬。」

  雖然對張玄的天師眼光抱很大懷疑,但既然他這麼信誓旦旦地說了,蕭蘭草也不便在堅持。開車進市裡後,在回家途中經過警局,聶行風讓蕭蘭草報車停在路邊,說謝謝他幫忙開車,接下來的路就不用麻煩了,他們自己開回去就好。

  蕭蘭草停好車,說:「如果你們對被野獸咬過的屍體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去看,不過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只能半夜請你們觀賞,你們意見如何?」

  張玄看聶行風,聶行風說:「那麻煩安排一下。」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約凌晨兩點怎麼樣?」

  這次依舊是聶行風回復OK的,注意到了他們這個不顯眼的互動,蕭蘭草眉頭挑挑,解開安全帶下車,張玄叫住他,問:「喂,你到底是什麼妖?如果真想做大偵探,不如變身去查啊,一定比你現在的樣子好辦事。」

  「天師大人對我的原形這麼感興趣,真讓我受寵若驚。」蕭蘭草的眼神掃過聶行風,笑瞇瞇地說:「想知道我的原形很簡單,不如今晚我們……」

  「你該下車了。」聶行風冷冷打斷他的廢話。[書香]

  還說不介意,根本是連簡單的調笑都不允許吧?

  蕭蘭草沒跟聶行風正面交鋒,遵從他的指令下了車,隔著半開的車窗對張玄說:「如果我走了,他會死的,我不希望他死。」

  他很認真地強調,「至少現在還不希望。」

  張玄知道蕭蘭草說的「他」是指宿主,雖然這是事實,但經由蕭蘭草的口中說出來,其真實度有多少就有待商榷了。

  蕭蘭草道了告辭,走出幾步後,又轉回來加了一句「有些事我們也是職責所需要,冒犯之處請諒解。」

  「小蘭花這是什麼意思啊?」蕭蘭草走後,張玄坐到駕駛座上,嘟囔:我覺得他是故意的,自己找不到線索,就利用我們去打前鋒,董事長你何必管他?」

  「只要結果是好的,偶爾被利用一、兩次也無所謂,反正我們也在利用他。」

  聶行風把拜託蕭蘭草調查陳家的事說了,張玄立刻掏出手機打給左天,說:「查人這種事我們偵探社比員警厲害多了,你幹嘛捨近求遠?」

  「近的要花錢。」

  「招財貓你還可以再小氣一點嗎?還是怕我趁機訛你……」

  張玄嘮叨到一半,手機接通了,還沒等他說話,左天機叟對面先問:「有失蹤者的消息了?」

  「……沒有。」

  張玄愣了一下才想起左天現在正在辦的案子,不過他自己這邊也一大堆的事,哪有心思管別人?說:「我是另有事要拜託你拉,幫我查一下資料。」

  他把陳文靖的名字和家庭背景報了過去,左天記好了,說:「做醫療器材生意的陳家啊,這事好查,今晚給你消息。」

  電話掛斷了,張玄得意地瞟了聶行風一眼,意思像是在說——我做事也是很快的。

  為了給張玄面子,聶行風向他道了謝,問:「左天沒讓你再查富商之子失蹤案?」

  「沒有,可能他也半放棄了。」咋韓國女星開著車,說:「我猜那個人也是被吃掉的受害者之一,以左天的能力,普通走失案綁架案,他早查出來了,根本不需要拜託我來算行蹤。」

  雖然蕭蘭草報的死亡案例是八起,但警方人力有限,或許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同樣的傷害事件發生,聶行風向也許張玄沒說錯。

  車駛進了住宅區,在經過empire時,聶行風向外看了一眼,酒吧門上依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好像初九幾天都沒出現過了。

  「倒閉了嗎?」張玄很遺憾地說:「我還挺喜歡這家酒吧的,要是真倒閉了,不如我們盤下來自己開好了。」

  自己開酒吧?你是嫌麻煩還不夠多嗎張天師?

  兩人回到家,晚飯已經做好了,不過是魏正義和銀墨一起掌廚的,鍾魁還沒回來,銀墨告訴他們,馬靈柩最近很忙,鍾魁可能要跟著他忙到很晚才下班。

  「這幾天馬家有什麼動靜嗎?」吃著飯,張玄問。

  「一切正常,馬靈柩剛回國,應酬很多,還好鍾魁不是普通人,否則會累趴下的。」銀白替弟弟回到:「主人,看來與其讓我們兄弟查馬靈柩的底細,倒不如讓鍾魁去做,馬靈柩很信任鍾魁,去哪裡都帶著他,而我跟銀墨兩個連他的書房都無法靠近。」

  看得出馬靈柩對鍾魁有好看,否則不會讓他一個菜鳥當助理,那可是多少人爭都爭不來的位子,可是這種機密要事他怎麼敢交給鍾魁去做?說不定回頭鍾魁就被馬靈柩套出話了。

  「他有他的工作,你們做好你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可是每天連貓步累得要死,有些活動一搞就是一整天,公司是對我們不錯,但也綁得很緊,明擺著這是馬靈柩的意思,」銀白冷笑:「他是看穿了你的心思,故意把我們支開吧?說好聽是捧我們,其實根本就是找借口把我們打發掉,不讓我們又查他的機會。」

  銀白雖然又懶又饞,心機卻比銀墨深得多,張玄知道他說的那是事實,見銀墨緘口不言,便說:「要是銀墨不想做了,我也不勉強。」

  銀墨還是不說話,不過態度很明顯,他希望繼續在模特兒這一行做下去,這反應正合張玄的心意,以他的立場來說,當然是希望這兄弟兩常常在公眾場合出現,引出威脅過他們的幕後主使人,笑道:「你看,不是我不答應,是銀墨想走秀。」

  銀白瞇起了眼眸,一副不爽的樣子,不過看看銀墨的臉色,沒再說什麼。

  頭頂傳來嘎嘎笑聲,卻是漢堡太無聊,站在水晶燈上居高臨下地看笑話。張玄正沒好氣,問:「我讓你去監視林家,結果林純磐死了你都不知道,馬靈柩去拜訪過他你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幹什麼?」

  「他晚上死的,那個時候我還在睡覺,不過就我的觀察來說,這半個多月來,沒人去拜訪過他,小蘭花是不是在騙你們啊?」

  「他必要騙我們,所以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你在偷懶。」

  「也許吧,」漢堡仰頭想了想,毫不在意地承認了,「天太熱,打個盹什麼的也是有可能的。」

  有失誤居然還這種態度,張玄冷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幹什麼?」

  「我本來是郵差,你非要讓一個郵差做特工的工作,還嫌特工技術差,這根本是你自己的問題吧!」

  振振有詞的回應,要不是娃娃還在旁邊吃飯,張玄一定把手裡的叉子甩過去,來個叉燒鸚鵡。大概看出張玄心情不好,漢堡沒敢再囉嗦,拍翅膀飛走了,小聲說:「我現在就去見識林家好啦,也許會有什麼新發現。」

  張玄對這只鸚鵡已經不抱期待了,隨它去了,喬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噗嗤笑起來,把眼前空了的菜碟推開,說:「看來大家都進展不順,那只好讓我來提供點消息,討討師父歡心了。」

  「你不是剛回來嗎?從哪兒查到的消息?」魏正義奇怪地問。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剛回來的?」

  喬斜瞥他,把咖啡杯推過去,讓他去換新的,魏正義只當沒看到,喬把椅子往後撤了撤,王椅背上 一靠,說:「口太渴,沒法說話。」

  這就是在簡介只會他的意思,魏正義明知道喬在做戲,但為了聽到新情報,只好起身去給他倒了咖啡,往他面前重重一放,「喝了趕緊說。」

  「你這態度是把我當犯人對待嗎?」喬冷笑,「虧我還好心讓人放你出來。」

  「什麼放我出來?」

  「親愛的師兄,蕭蘭草是在利用對付你找盟軍,要不是我幫忙,你以為你被關八個小時就能放出來了嗎?」

  靠,誰用你幫忙啊?不幫還好,這一幫,只怕假的也變成真的了,現在全警局的人都認為他跟黑道關係密切,要是老爹知道的話,會殺了他的!

  罵人的話在嘴邊轉了幾圈,在看到喬笑吟吟的眼神後,頓時沒了脾氣,魏正義悶聲說:「謝謝!」

  贏了一局,喬沒再步步緊逼,表情鄭重下來,對張玄說:「馬靈柩和蕭蘭草依舊初九的身份我都讓人查過了,結果很相似,都是來路不明,不過你們跟蕭蘭草走得很近,我必須提醒一句,小心他。」

  「你查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但我在派人跟蹤蕭蘭草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你們知道嗎?他一早就懷疑娃娃了,」喬掃了還在悶頭吃飯的孩子一眼,壓低聲音說:「因為被害死機的車裡找到了幾處指紋,據說跟娃娃的一樣。」

  這段時間張玄和聶行風很忙,喬也沒閒著,暗中把這些人逐一調查了一遍,結果發現蕭蘭草派員警跟蹤娃娃,還調查藏獒被咬殺的新聞事件,他就暗中搗亂,把跟蹤他們的員警攔下了,幾次阻截後,蕭蘭草覺察到了他的存在,這才放棄跟蹤,他也順籐摸瓜,把偷拍娃娃的急著找出來詳細詢問,發現那個人也是根據線人提供的情報去拍照的,內情什麼都不知道,可見那天藏獒突然襲擊聶翼,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什麼?」張玄氣得一拍桌子,「那個狐狸小蘭花,他還可以在混蛋一點嗎?!」

  難怪蕭蘭草要特意坐他們的車,甚至不惜當司機,原來是想趁機接近娃娃,引他說出真相,所以在案發現場娃娃突然出現時,蕭蘭草就把本來要說的話嚥了回去,還在下車後跟他們道歉,那根本就是知道他們早晚會發現真相,所以提前打預防針吧?

  桌子在掌心的拍打下發出沉悶的響聲,吃飽了飯靠在小椅子上睡覺的娃娃被振醒了,揉揉眼睛,看到繞在自己面前的蛇尾,他抓住後,換了個姿勢繼續睡——銀白游到孩子身上,把他哄睡後,對大家說:「你們繼續。」

  「這樣說來,我也想起來一件事,」銀墨說:「這幾天素問經常不在家,原本屬於他的工作馬靈柩都交給了鍾魁,所以鍾魁才會這麼忙。」

  最近大家好像都很不奇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玄想不通,轉頭看聶行風,想聽聽他的意見,聶行風卻沒表態,而是問喬,「還有其他發現嗎?」

  「大事就沒有了,不過出於個人好奇心,我查了下張洛那些人,漲價是做傢俱生意的,近年來發展的不錯,所以把生意擴展到這邊,他那幾個師弟們背靠大樹好乘涼,都靠他混吃混喝:張洛一直沒結婚,他跟張正叔侄相稱,但實際上情同父子:張雪山有一個女兒,叫張燕樺,後背中就屬這個女生的靈力最高;再來就是姬凱那個不成器的弟子謝非,餘下的人太多,我記不住,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一席話徐徐道來,張玄聽著,想起當年的往事,不由有些感觸,魏正義卻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問喬,「打聽到這麼多情報,那我們最近遇到的麻煩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下午還騙我再講一遍!」

  「無聊嘛,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喬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啊?魏正義氣得衝他直瞪眼,喬毫不在意,笑吟吟地任他瞪,說「我也只查到這些,覺得那個計程車死機被殺的案子有點意思,能不能找到死機的屍體?也許可以從中發現什麼線索。」

  「狼白白……」睡夢中的孩子囈語著。

  「今晚我們約了小蘭花去看屍體,要一起來嗎?」

  「師父我也去!」

  魏正義的申請被張玄駁回,「人太多會顯眼,你跟銀墨在家照看孩子。」

  他始終對銀墨兄弟不是很放心,有魏正義在的話,相信他們不敢亂來,可惜魏正義不懂張玄的想法,見無法參與冒險,他很鬱悶地抱起娃娃上樓去了。

  手機響起,左天把陳家資料傳了過來,張玄打開看完,什麼都沒說,把手機給了聶行風。

  「我有種預感沒你的老同學可能也遭遇不測了。」

  陳家北京不複雜,在醫療界算是老字號,或許是家族遺傳問題,人丁一直都很單薄,陳文靖的曾祖五十出頭就過世了,他的父母也陸續身亡,堂兄弟也因為血液病早逝,現在陳家出了一些遠親外,只剩下陳文靖的叔叔陳悅書還健在,陳悅書擔心陳文靖也出事,這些年一直讓他在國外靜養,最近因為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才讓他回來主持大局。

  聶行風跟陳文靖雖然是同學,但交往沒有很密切,這些事他是第一次聽說,現在想想,陳文靖的身體似乎不是太好,看來都是出於家族遺傳。

  不過在這個敏感時期,陳文靖突然遠行,總有些突兀,聶行風看完飼料,馬上打電話給陳文靖,聽到的卻是用戶關機的電子語音。

  「聯絡不到,著急也沒用!」見聶行風沉吟不語,張玄安慰說:「看來只能等晚上見到小蘭花後,問問他有什麼發現了。」

  +++++

  凌晨兩點,聶行風和張玄照約定來到警局,為了避人眼目,喬在較遠的地方把車停好,蕭蘭草收到聯絡後,打出來跟他們會和,看都開車的喬,他微微一怔,再瞅瞅張玄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馬上明白自己派人跟蹤娃娃的是被戳穿了,卻沒有半點心虛,走上前笑嘻嘻地說:「合作愉快。」

  「也期待你的表現,蕭警官。」張玄滿面春風地回道。

  他完全不介意被算計,大不了報復回去,微笑的時候,心裡已經開始在盤算怎麼操作了。面對張玄的熱情,蕭蘭草很驚訝,本能地看看聶行風和喬,有些不太肯定喬是否有跟他們提起自己的事,不過他很快就把表情調整過來,帶三人拐到警局的後面,說:「從後面走比較方便,雖然我把值班的人都調開了,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穩妥點好。」

  夜半人靜,警局走廊空蕩蕩的,空靜中迴響這幾個人的腳步聲,在跟隨蕭蘭草往前走的時候,聶行風注意到監視器的鏡頭也被調了位置,他掃了蕭蘭草一眼,覺得喬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蕭蘭草這個人行事果然很謹慎。

  來到解剖室,蕭蘭草把準備好的口罩遞給他們,開門時問張玄,「這次比上次更糟糕,你要不要迴避一下?」

  「只聽說鬼怕天師,沒聽說過天師怕鬼。」

  張玄搶先走了進去,就算被慘殺的怨魂會讓他不舒服,他也沒打算在外面等候,這可是關係到天師的面子問題,不能讓別人小看了。

  還好,解剖室的陰鬱之氣比想像中淡得多,三人隨蕭蘭草來到解剖台前,及時帶著口罩,他們依舊可以聞到嗆鼻的藥氣,蕭蘭草上前把搭在屍體上的白布扯開,將亡者的軀體呈現在他們面前。

  看到骨骼,張玄明白自己的感應力為什麼沒那麼強烈了,因為躺在解剖台上的已經不能說是屍體,他們在尾戒事件裡看到的屍體雖然淒慘,但至少還有輪廓,而這句根本是零散堆起來的骨架,並且不完整,甚至一些骨骼有嚴重破損的痕跡,看創痕像是動物利齒造成的,骨頭上掛著皮肉,有些則是完整的白骨,尤其是那半顆看不清原狀的頭顱,被它歪斜的眼珠瞪著,及時是見慣生死的喬,也禁不住心裡發毛,很快就把眼神撇開了。

  「這不是一個人的骨骼。」

  聶行風看向蕭蘭草,就算骨骼勉強拼成屍體的形狀,但從不規則的排列可以看的抽它們不是同一人,甚至它們屬於好多人。

  蕭蘭草聳聳肩,「這是我們法醫先生的惡趣味,我拜託他準備屍體,說有急用,他就拼成這樣了,這裡至少有四個人的遺留屍骨,才勉強湊成人體……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們並沒有對死者不敬,而是這樣拼接,夜血可以刺激到什麼靈感,有助於破案,我想死者在天之靈,也很希望達成這個願望。」

  喬帶上蕭蘭草遞來的橡膠手套,撥弄了一下解剖台上的某只手掌,手掌像是被鋸齒切斷的,寬口參差不齊,慘白手骨露出來,給人一種詭異的陰森感,他說:「它的主人沒有做過粗活,喜歡抽煙,生前是個講究修飾的人。」

  「觀察力不錯,你可以改行當偵探了。」蕭蘭草讚歎完,把屍檢報告拿給他們看,「這個人是 在一家叫極樂的酒吧做男公關的,他下班後,在回家途中遇害,遇害地點裡酒吧步行只有幾百公尺的距離。」

  聶行風接過資料,看到上面列的受害者的姓名照片和遇害實際那,心裡一動,顏開曾提到聶睿庭跟娃娃去過酒吧,酒吧的男公關還失蹤了,不會就是這一間吧?

  蕭蘭草還不知道這個情報,他講解完,又開始說在醫院裡遭受咬噬的屍首,看了資料,聶行風才知道有三起按鍵發生在平安醫院,如果他沒記錯,那家醫院的大股東就是陳家。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但巧合過多,那就是一個必然結果,蕭蘭草像是看出了聶行風的心思,把調查到的陳家資料那個他們,說:「看來陳家有問題,我已經照你的吩咐,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他們了。」

  蕭蘭草的資料跟左天提供的大同小異,聶行風道謝手下,說:「那也麻煩找一下陳文靖,我現在跟他聯絡不上,擔心他會出事。」

  蕭蘭草答應了,見張玄還在擺弄骨骼,他問:「有什麼發現?」

  「一堆骨頭,」張玄抬起頭,不悅地瞪他,「你三更半夜把我們叫來,就是看骨頭嗎?」

  「這是我們現在找到的唯一線索了,在案子完全沒進展的情況下,任何細節都可能跟真相聯繫到一起。」

  「那你還不如叫只警犬來嗅嗅,說不定更有用。」說道警犬,張玄突然想起了陳家倍數的那隻小狗,忙說:「董事長,有沒有可能它的傷不是獸夾夾的,而是野獸咬的?」

  「沒有,」內興奮冷靜地否定了張玄異想天開的推論,「以妖獸牙齒的尖銳程度和咬嚼力還有它的凶殘度來看。夠的脖子可以被輕易咬斷,而不僅是腳踝受輕傷。」

  這樣說也有道理,張玄舉手投降,表示自己沒想法了,等大家看完骨骼出來,蕭蘭草笑瞇瞇地說:「有什麼發現,可以隨時找我。」

  「保持聯絡。」

  聶行風告辭坐上車,車開出去後,張玄透過後視鏡,發現蕭蘭草上了另一輛車,把車拐去別的地方,他奇怪地問:「這麼晚了,小蘭花要去哪兒?」

  「陳家別墅,他可能想自己去找線索。」聶行風推測說。

  蕭蘭草疑心病很重,剛才的對話讓他對陳家的懷疑加深,所以不放心派去的手下,等他們一離開,就迫不及待地親自跟進了。

  「真拼啊,」張玄感歎:「他是我見到的最有COS精神的妖怪了,真想知道如果跟食人獸碰上,他有多少勝算?」

  喬不屑地發出輕哼:「半分沒有,所以他才找我們幫忙。」

  蕭蘭草的出發點其實不重要,反正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現在的問題是大家都不知道食人獸究竟是什麼妖獸,聶行風閉目沉思,突然想起他們在娃娃的夢魘中遇到的鶡狼。

  張玄跟他心意相通,立刻叫道:「鶡狼!如果是鶡狼的話,它們完全能把獵物撕成碎片!」

  聶行風不語,於是張玄繼續興奮地往下說:「只要我們找到鶡狼的主人,就知道是誰在搗鬼,這傢伙受了傷,應該不難找。」

  「不是鶡狼,」打斷張玄的話,聶行風說:「鶡狼已經絕跡了,就算沒絕跡,它們是群居動物,而從屍首上留下的咬痕來看,咬噬被害人的是同一隻野獸。」

  「啊哈,董事長你什麼時候對鶡狼這麼瞭解了?」

  「如果你有時間去查一下小白的藏書,會瞭解的比我更多。」

  被吐槽,張玄眨眨眼,把頭別開不說話了,聶行風又說:「陳家有蕭蘭草看著,我們暫時不用擔心,先把娃娃的麻煩解決掉——從各方面的調查結果可以看出,娃娃的確有去過兇案現場,也可能咬過人,所以他身上帶了凶氣,想張燕樺那種靈感較強的人就能看出他的不對勁……」

  「我的兒子,就算殺了人又怎樣?」

  身旁傳來低微的嘟囔生,聶行風轉頭看去,發現張玄已經歪在一邊睡著了,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無意識地顯露出屬於海神的囂張霸氣,聶行風笑了笑,給喬打了個手勢,讓他降低車裡的音樂聲。

  喬照做了,笑道:「這麼快就睡著了,師父最近很累嗎?」

  「照顧小孩子是很辛苦的。」

  尤其是娃娃和譜圖小孩不同,他相信張玄最近都沒睡好,聽了這句話,喬深有感觸地歎道:「還好我家沒有小惡魔,感謝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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