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薛采情再一次睜開眼時,石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少了他的體溫的床上,竟然讓她覺得冰冷得可怕。一個人躺在石床上,也讓她覺得特別地孤獨。
她,是怎麼了?從小作為一個孤兒,她已經習慣孤獨的滋味。就算後來被師父收留,但是師父也經常不在,她也是一個人留在藥廬的。雖然後來認識了水淩波、陶小樂還有夏侯如歌等好朋友,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仍是那個內向、孤獨的薛采情,可以對朋友很熱心,也樂於幫助人,卻還是喜歡獨處。
可是現在被迫跟這個男人在這裏沒天沒地地廝混了幾天,竟然讓她不再習慣一個人的感覺,懷念起在他懷裏的滋味。
他的身體很溫暖,原來男人的懷抱,就是不一樣。
她用力裹緊蓋在身上的虎皮,這幾天,他們已經用壞許多塊獸皮,想到這個,她嫩嫩的臉蛋又一次熏上熱氣。
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在第一天,趁著他出去弄吃的東西,她就裹著獸皮準備偷偷溜走的,沒辦法,她身上的衣物都被這個野人給撕得個粉碎,拼都拼不起來,更別說拿來穿了,她只好勉強用獸皮裹著,想著先逃離那個男人才是正經。
結果還沒走出洞口,就被雪豹的吼聲給嚇得退了回去。那個該死的男人,在這種時候就精明得要命,竟然想著要防她逃走,留下這只豹子在這裏看守她。
有牠在這裏,她還哪裡敢輕舉妄動啊,她再轉念一想,這幾天她與雷弁天的歡愛,那放肆地呻吟都被這頭守在洞口的野獸給聽了去,她就難以控制地臉紅,雖然明知道牠只是一隻動物,但是害羞的天性還是讓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這幾天,她仔細探尋過山洞,裏面的格局很簡單,除了他們睡的石床外,就只有一個石桌和石凳,外加最盡頭的那個溫泉和一眼清泉的泉眼。在山洞的另一端擺了一些生活用品,可見這個男人還挺常來這裏住的,東西準備得挺齊全的。
這個山洞好像在大青山的半山腰上,洞內空氣新鮮,非常乾爽。可是再舒適,也是一個牢籠,她怎麼也住不下去的。
薛采情裹著獸皮坐了起來,傷腦筋地托著腮,她一定要想辦法從這裏逃走。這個男人很明顯就是那種長年住在深山裏面與世隔絕的人種,思考和行為都已經與野獸無異,如果她不想辦法逃走的話,他肯定不會主動放過她的。
難道,她這一輩子就這樣與他住在這深山裏面,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光是想像,就讓她嚇得有點發抖,不行,她一定要逃。
可是那只可惡的豹子,只聽那個死男人的話,對她根本就毫不理睬,她有什麼辦法才能將牠引開來順利逃走呢?
而且就算可以逃走,她要怎麼找路快速離開這座山而不被這一人一豹給找到?這都是非常大的困難啊。
她咬著嘴唇,陷入苦惱之中。
抱月國還有裴超然,對她來說,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淩波她們肯定不會因為她的失蹤而著急的,因為她以前就經常到處行醫,一走就是大半年也是常見的事情,等她們發現她真的不見來找,恐怕她連孩子都生下了來了。
孩子!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劈中了她,天哪!她怎麼就一直忽略這件事情呢?她明明是個醫者,應該會想這個重要的事情。
她閉上眼睛,逼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地算日子,半晌之後,她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幾天並不是她會受孕的日子。
可是現在放心太早了點。怎麼辦,怎麼辦?他們這樣密集的親熱,有孕是遲早的事情,就算這幾天不會懷孕,可是以後呢?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弄到可以避孕的藥草。
明著跟那個男人講,他肯定不會理,她現在多少已經有點摸清他的性格,對什麼都不理,只憑自己的喜好來做事,有理也講不通,喜歡什麼都直接拿,這點從他對她的態度表現十分明顯了。那怎樣才能既瞞著他,又能弄到自己想要的藥草呢?
雷弁天一走進山洞就看見她皺著眉,一副苦惱的樣子,他也跟著皺起了兩道英氣十足的眉毛,他不喜歡看見她不開心,將獵來的野鹿扔一頭給守在洞口的雷電,牠銜著野鹿識趣地走出洞口,到不遠處去享受自己的美味去了。
將另一頭鹿和幾隻野雞、野兔扔到地上,他大步朝她走去。
一束紫藍色的小花出現在她的面前。
「啊!」她嚇了一跳,看著眼前的花束,思維陷入迷惑之中。這是什麼意思,他送花給她?莫非天下紅雨了?
「這個,給妳。」他十分彆扭地將花遞到她的手中,他一直覺得她很像這種開在叢林深處的小花,柔弱美麗,讓人非常的心動,今天獵完動物後,他特意繞到那裏采了一大把,心情極好地想著趕緊回來送給她。
不知道為什麼,做這種事情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為什麼?」她沒有伸手接過來,疑惑地看著那束花,這是他會做的事情嗎?送花給她,好端端的,幹嘛要送給她?
「哪有什麼多廢話,給妳就接著!」被她充滿問號的眼神給盯得不自在極了,他抓起她纖弱的手,粗魯地一把將花塞進她手中。
「我不要!」她用力地甩手,別以為施點這種小小恩惠她就會原諒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揮動的手剛好碰到他遞過來的花束,花束被她一把打散開來,紛紛落到地上,紫藍色的小花可憐兮兮地掉落在地上。
「妳……」他生氣地用力捉緊她的手腕,覺得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就像個傻子,一心想哄她開心,卻被她一腳踏到地上。
「好痛,放開!」她使勁地想將手腕從她的虎爪下掙脫開來,卻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他用力地扯住她的手,眼睛瞪得大大地,像是要將她吃下去,半晌,他哼了一聲放開她,轉身走出洞外。他怕自己一時失控會傷了她,現在,他已經充分知道她的肌膚有多麼的柔弱,他第一天留在她身上的痕跡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消褪,這幾天,她身上是新痕舊痕遍佈,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了,都被他給弄傷了。
唉,他可以不理,只顧自己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那些瘀傷,他也心痛得要命。現在他只好儘量控制自己,放輕手勁,不要再弄傷她了,反正到最後,難過的還是他自己。
「野蠻人。」薛采情揉著自己疼痛的手腕,紅唇一嘟,抱怨著他的粗暴,眼兒卻控制不住老往那地上躺著的漂亮花朵上瞟。
他送花給她,那個野人雷弁天竟然會采花來送給她,真是讓人意外的不得了。
可是她卻將花給丟到地上了,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即使雷弁天對她再壞,可是這些花兒並沒有得罪她,有必要被她遷怒而被她扔到地上糟蹋掉嗎?她溫柔的天性還是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軟起來。
錯的是那個野獸男,花兒又沒有錯,她為自己找到了理由,就立刻跑到花旁,將它們一一拾起來,心疼那幾朵被踩壞了的花朵,她輕輕撫摸著它們,「對不起。」內疚地道著歉,找來喝水的碗,到清泉那裏接了一大碗水,將花兒插在碗內放在石桌上。
還以為那個野人是茹毛飲血的呢,誰知道他簡單的生活用品倒是一應俱全的說。
她在石凳上坐下來,愣愣地看著碗內插著的花朵,心裏竟然奇怪地泛起一抹甜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嘴角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揚,他竟然送花給她。
想著他在叢林裏面采花,這種場景就是讓她忍不住想笑,這個魯男子,原來也會做這種事情,心兒砰砰地跳得好快,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心底交織著,讓她傻傻地看著花朵發呆起來。
夜半時分,當雷弁天再次扛著一頭老虎走進山洞時,那個惹得他跑到森林裏面瘋狂找野獸打架的女人,竟然裹著獸皮在他床上甜美地睡著了。
他扔下死老虎,輕輕地走近床邊,在暈黃的燈光下,看著她安靜溫柔的睡顏,心裏那股即使與老虎纏鬥過一番也沒有消褪的不滿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消散不見了,再轉身看見石桌上擱著的大碗,紫藍色的小花在清泉的滋潤下安靜地吐露芬芳的香氣,這個溫柔的小女人,心腸永遠都比嘴要軟太多。
他伸出粗厚的大掌細細地撫摸著她嬌嫩得不可思議的臉蛋。睡夢中的她皺了下眉,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再度熟睡過去,那甜美的樣子,讓他的心突然加快跳動起來。
他一手按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不明白為什麼僅僅是看著她的睡顏,也讓他感到激動不已,不知不覺中,這個女人對她影響力已經不容小覷。這種感覺,還真是他媽的好啊。
無知無感地活了二十多年,自從父親過世後,除了黎悠揚,他再也沒有跟別的人相處過,而現在讓他遇到了她,一顆從來沒有為別人悸動過的心完全受她的影響,他不害怕這種感覺,既然自己喜歡她,那就一定要得到她,即使她心中有著別的男人,他的決心也不會改變。
想到她喜歡的那個男人,他不由得皺起英挺的眉,哼,從她口中敍述出來的那個男人,完美得不像個真人。不過不管那人再好,他雷弁天決定要得到她,就一定要將她連人帶心都給得到手。
他俯身輕輕啄了一下她紅嫩的唇,「情兒,妳知道我有多麼喜歡妳嗎?」她睡覺的熱氣直直撲到他的臉上,他歎了口氣,轉身到泉水處淨身。
當他洗掉滿身的灰塵和汗水之後,用棉布將身體拭乾,躺上石床,她在寬大的床上滾了一圈,直接翻入他的懷中,鼻子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揉了幾下,整個人睡入他懷裏,他十分滿意她這種下意識的舉動。看來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早地接受他的存在,這是個好現象。
粗壯的手臂將她更緊地攪入懷中,下巴在她散發著花香的絲質頭髮上磨蹭了幾下,摟著她沉沉睡去。
天快拂曉的時候,她玲瓏的曲線不斷地刺激著他男性的欲望,讓他在睡夢中被一股饑渴給弄醒,他覺得這股欲求來得特別地突然,也強大得讓他一刻也不能多等。
他將她在懷中轉過去,再伸手探至她赤裸嬌軀的下面,分開緊閉的雙腿,已經充血腫脹的欲望在入口處稍稍磨擦,就用力地頂了進去。
「啊……」乾澀的花穴一時不能適應他的粗大,那種痛感讓她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身後灼熱的男性軀體緊緊在貼在她的身後,而嬌弱的私處被他的熱鐵給填得滿滿的,她稍一呼吸就能感覺到他在她體內沉重的脈動。
這個精蟲衝腦的野獸,就是不肯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
他根本不給她喘氣的時間,就迫不及待地動了起來,淺淺地抽出,重重地插入,粗重的喘息聲噴在她的頸後,讓她的寒毛敏感地豎了起來。
「疼,輕點。」她嬌嗔著,對他的任性感到非常無奈,但是也知道箭已經在弦上了,根本就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輕不起來。」她還沒有動情,讓他動得也很困難,但是那緊縮的小穴讓他著迷不已,這個時候讓他不動,簡直會要了他的命,一手在穿過她的背部在她的豐胸上用力地揉捏著,一手探至她身下拈弄著他最喜歡的小核,男性仍舊在她體內狂野地抽撤著。
不一會兒,已經非常熟悉他的激情的身體,就自動泌出了動情的水液,讓他抽插的動作更加順暢起來。
「不要了……」他太大了,而這種交歡實在太刺激了,沒一會兒,她就會高潮給衝擊得頭暈起來,呻吟著想讓他動作慢下來。
可是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慢得下來,他加快衝刺的速度,不喜歡她又丟下他獨自去享受了,用力地在她體內旋轉著抽插著,將她體內的各個敏感的點都重重地頂弄著,對於她特別敏感的那一點,更是用心地仔細照顧。
「啊,那裏……不要……」在高潮裏的她根本就經不起這般刺激,酥麻感又襲卷了她的全身,讓她的腳趾蜷縮起來,手指用力地掐入他揉捏她胸部的手掌裏。
經過一番猛烈的衝刺後,在她再次高潮瘋狂痙攣的花穴裏,激情的種子全部噴灑而出,淋燙在她熱呼呼的花蕊深處。
「你又要出去?」一隻小手扯住他的衣袖。
他低下頭,看見一張充滿乞求的小臉,「幹什麼?」
「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她要找機會去尋避孕的藥草,所以暫時放開心裏對他的恨意,和顏悅色地跟他說話,一定要說服他帶她一起出去。
「為什麼?」她有必要出去嗎?他什麼都給她帶了回來。
「人家好悶,有點不舒服,要去找些草藥回來。」她一咬牙,決定用撒嬌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天哪,真的好害羞,臉好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撒過嬌,更別說男人了。
「不舒服?」他皺眉打量著她,明明看起來全身上下都好得很,臉蛋也紅潤得讓他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哪裡看起來有生病的樣子?
這個男人,有時真是該死的精,什麼都別想瞞過他,「只是喉嚨有點癢,我想去找點潤嗓的藥草。」她假裝難受地咳了咳,但是因為從來沒有說過謊而有點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他湛亮的眼睛。
「原來是嗓子。」他曖昧地一笑,「一定是這幾天太賣力叫了,才會不舒服。」
「轟」的一下,紅雲在她的臉上炸開來,這個男人,還要不要臉?這種話也拿出來開她的玩笑,要不是為了達到她的目的,她一定不理他!可惡,真是丟臉死了。
「想來就跟來吧。」他走到石凳上拿起一套自己的衣裳扔以她的身上,「穿上。」
自己的衣服被他全部弄壞了,總不能穿個獸皮就跑出去吧?她可沒有那麼厚臉皮,所以再不願意,她還是乖乖地拿起他的衣物,躲躲閃閃地到一旁去穿衣,而他也難得好心情地沒有去找她的麻煩。
真是奇怪,這個野人竟然還有正常人類的衣物,她一邊穿衣一邊暗暗嘀咕。從她見他那天開始,他身上就一直穿著獸皮縫製的衣服,她還以為他與世隔絕,連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沒有呢。
結果與他相處這麼多天來看,他其實也沒那麼野蠻,至少他吃的是熟食,除了用火烤的野味外,還有摘來的新鮮野果,偶爾還會有乾糧可以啃,穿的嘛,在山洞的時候他基本上都不喜歡穿衣服,當然也不許她穿,但是外出時,他一般都會穿著最喜愛的獸皮衣物,不過也有棉布衣物,雖然料子不是特別好,但是質地很好,很耐穿,這點跟他的性格倒是很像。
真痛恨自己對他的這份瞭解。她一邊系上繩結,一邊暗自咬牙罵自己不爭氣,不就是被他佔有了身體嘛,幹嘛就像動物被烙下烙印一樣,對他念念不忘。
「好了沒,快點!」沒耐性的男子開始催促起來。
「好了,好了。」她連忙將衣袖卷了幾下,才將纖手給露出來,他的身材太過高大了,衣服穿在她身上鬆垮得要命,看起來肯定非常滑稽不堪,她突然有點好意思出現在他面前。
「數到三妳再不來,我就走了。」穿個衣服而已,真是麻煩的女人。
「不要。」她一急,就連忙跑過去,再也顧不得好看不好看了,再說她幹嘛要這麼在意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好看與否?
雷弁天呆呆地看著她,有點愣神了,明明是一件過大的衣服,顏色也是他最熟悉的黑色,粗糙的布料一點都不華貴,但是穿在她身上,硬是顯得特別得清麗動人,特別地好看,也該死地讓他心動。
「你怎麼了?」怎麼像個傻子似地直盯著她瞧,有那麼奇怪嗎?她低下頭打量著自己的穿著,是有點不太合身,但是誰讓他把她的衣物都給毀了呀,就不要嫌她現在穿得不好看。
「我現在不想出去了。」她看起來特別好吃的樣子,讓他下腹升起饑渴的欲望。
「為什……」她驚得抬頭一看,發現他眼中那兩抹跳動的欲焰,立刻警覺地跳開來,快步朝洞外跑去,「色狼!」嬌嗔的聲音,既甜又媚。
「喂!」跑那麼快是見鬼了嗎?這個女人真是不給面子,他挫敗地捶了下手掌,連忙跟上她的腳步,這裏的樹林這麼密,他如果不趕緊跟上的話,那個小女人肯定得迷路了。
「快點啦。」現在輪到薛采情來催促他了,她開心地笑著,活到這麼大,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這麼無憂無慮,只是跟他一起去林子裏采個藥而已,到底在開心個什麼勁?她暗暗地斥責著自己的雀躍。
一定是想到一旦采到避孕的藥,就可以解決自己這麼久以來的擔心,自己才會這麼高興的。一定是這樣的,她在心底為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才放心讓燦笑在嬌靨上展露。
雷弁天走出山洞,一抬頭就看見她那燦爛的笑容,不由得一愣,陽光打在她烏黑的髮絲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亮圈,而她的細緻的柳眉也舒展開來,晶亮的眼眸閃著迷人的光彩,又長又卷的睫毛撲閃著,還有那比花瓣還要嬌嫩的嘴唇,此刻也有著動人的色彩,這一張容顏,每一次看到,都讓他覺得特別的心動。
「你怎麼了?」怎麼呆掉了?她走近他的身旁,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了呢?今天他閃神的次數比平常多了許多,可是手掌下的正常溫度代表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
雷弁天回過神來,一把握住她貼在他額上的柔荑,冷涼的手掌剛好可以稍稍冷卻一下他灼熱的身體,「我沒事。」
「沒事的話那就走吧。」她攬住他結實的手臂,使力地拖著他往前走去。
在她自己沒有注意的時候,她已經好久都沒有想起過裴超然,甚至連回到抱月國的念頭也沒再出現過,似乎只要這樣跟他在一起,即使是過著山林野人的生活,她也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而她越瞭解他的性格,就越覺得他其實真的很可愛,愛恨分明,喜歡與不喜歡都分得很清楚,想要的就直接要,不想要的硬塞給他也不行,這點還是她發現他非常厭惡吃野兔肉才知道的,最開始,她發現每次一做好兔肉,他連一口都不會去碰,這與他平日裏狼吞虎嚥的個性非常不符合。
幾次下來後她才發現,原來他根本就不喜歡吃,之所以會打野兔,還是為了她,這種粗人竟然會為了她這麼細心,即使她真的很不想承認,但她在內心深處還是有受到感動的。
不過他做得再多,也不能抵消他給她帶來的傷害,她又在心裏悄悄地補上這一句,她很難原諒他對她的這些強取豪奪的行為,既使現在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恨他,也是如此一開始就錯了,後來再怎麼做也難彌補曾經造成的傷害。
她與他最後會怎麼樣呢?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好難,算了不想了。以後的事情,還是留給以後再來煩惱吧,現在她只想緊緊地攬著懷中的這只臂膀,安靜地度過這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