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駱安海覺得自己做了個夢,而且是一個很荒淫的夢。
當她睜開仍愛困的眼,眉頭慢慢蹙緊,雖然還是想睡,夢裡的畫面卻清楚記得……她覺得那一定是惡夢……
不過這惡夢也太清晰了吧。駱安海再度閉上眼,想賴個床……喂?不對,什麼東西抱著她……
她疑惑的低頭,發現自己全身赤裸……這沒什麼,她有時也會裸睡,重點是那只抱著她腰身的粗壯手臂!駱安海瞬間徹底清醒。
終於發現有人貼著她的背,照這觸感……她知道身後的人一定沒穿衣服!
這時,眼中閃過那個淫亂的夢:。
不會吧……
駱安海迅速跳下床,沒忘記抓住被單包住身體,然後看向她的床--
少了可抱的柔軟身軀,韓定睿趴在床上,稚氣俊美的臉龐埋在枕頭裏,只露出些微例臉,床上唯一的被單己經在駱安海身上,
他赤裸的古銅色身軀毫無遮蔽,背脊的蝴蝶骨線條優美,結實的肌肉隱隱透著矯健,精壯的腰下是性感有力的臀部,
然後是強健壯實的長腿……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完美得能讓女人流口水。駱安海的目光落在他背上,深黑的淤靑己經變淡,不過肩胛卻多了幾道曖昧紅痕,明顯是被指甲抓過……瞬間,她有種想抱頭呻吟的沖動她和韓定睿什麼都沒做,卻也什麼都做了。
她記得夢裏在耳畔的灼熱喘息,兩人熱烈舔吮的吻,她的肩頸和胸乳現在還留著他的吻痕,他的手接摸她全身,手指其至還進入她最私密的地方……印象最深刻 的是貼著花穴蹭弄的昂揚,即使隔著小褲褲,她還記得被蹭弄時的顫抖快感,一想到那畫面,私處此時竟然發熱泛疼,仿佛還貪戀那股滋味。
Shit!
駱安海夾緊腿,羞惱地忍住從私處湧出的該死騷動,瞪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臉色靑紅交錯,明顯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這狀況。
昨晚在PUB洗手間發生的事全都消楚浮現在腦海,再然後……她就完全沒記億了。
她可以猜到是韓定睿帶她回家,但爲什麼他會躺在她床上,而且和她一樣全身都沒穿衣服?
脫她衣服的人一定是他!
她身上還留有沐浴後的香味,淡談的玫瑰香,是她愛用的沐浴乳味道。
所以,韓定睿不只脫她衣服還幫她洗了澡……駱安海確定臭小鬼的孽拫沒進入她,就算她對之後發生的事沒記億,可是身體有沒有被進入,她是知道的。不過有差別 嗎?地全身上下都被韓定睿親遍模遍了:而且這傢伙吃了還不知擦嘴,。赤裸裸的躺在她床上;還用那麼親密的姿態抱著她……
駱安海的臉色幾乎黑到底了,自韓定睿在她的辦公室宣戰開始,他的行為就開始讓她無法預料。
她明明不想跟他有任何糾葛,她極力使壞,讓自己被厭惡,他們兩人總是在爭吵,幾乎沒有和平相處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可卻在此時發現自己和他的交集似乎在她不自覺時愈來愈深。
他先是用監督的名義入進她家,再來是她的公司,還對她宣示他不會再退讓,那充滿侵略性的深沉眼神讓她驚慌,那時她突然覺得事情好像己超出她的掌控……
而現在,兩人差點就做愛了。
說他趁人之危……可駱安海卻想起昨晚似乎是她先挑運韓定睿,是她先親了他,也是她先用膝蓋磨蹭他那裡……
「噢!」駱安海終於忍不住地扶住頷頭,閉眼呻吟韓定睿被她的聲音吵醒,—睜眼就看到她悔恨交加的表情,這模樣難得一見,他忍不住彎起嘴角右手捧著臉頰,他側起身體,也不在意自己光溜溜的沒有一點遮蔽,用初醒低啞聲音道;「知道羞愧了?」
正處於懊侮狀態的駱安海被他的聲音嚇到,她急忙抬頭,立刻擺出鎮定的模樣,嘴巴本能地回諷;「什麼羞愧?你少自以為——」可是當眼睛看到他下身晨起的勃發 時,她臉色立即僵礙,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最後化為羞惱的嬌斥;「韓定睿!給我穿上衣服。」「衣服?」韓定睿看向右邊角落,駱安海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就 看到一團衣物被丟在那裡,而且還能看到衣服上有嘔吐的髒污駱安海楞了下。
「看來你似乎只對在PUB洗手間的事有印象……」他話才出口,就看見駱安海臉上表情凝滯,眼睛一時不敢看他,所以沒發現他眼裡眸光閃爍,隱隱捎帶邪惡。
「後來我帶你回家,你又吐又鬧的,沒辦法,我只好親自幫你洗澡。」韓定睿一副很無奈的口吻「好不容易把你伺候上床,你又纏著我不讓我離開,沒辦法,我只好 陪你睡了。」當然,真實情況跟他說得有點出入,不過也相差不遠,她是吐了兩人一身,沒辦法,他只得親手幫她洗澡,等他將洗乾淨的她抱到床上,準備回房穿衣 服時,卻見她又習慣性地將自己捲曲成一團熟睡的小臉因洗了澡而白裡透紅,卻掩飾不了她眉間的脆弱,小嘴隱約喊著什麼,他湊近一聽,卻又聽見她在叫著他的名 字……呢喃的聲音彷彿在哭泣,讓他無法就這麼丟下她她心裡像藏著無數秘密,卻慣於用驕傲的面具掩蓋,用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巴假裝逞強。
她總是找他 麻煩,用美麗又可惡的小嘴諷刺他,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人,渾身是刺,無端端也會用刺螯人,看人痛她就樂呵,他不能理解她的舉動,可她得意又驕傲的模樣是那麼恣意張揚,讓他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一直看著她,任她挑釁嘲諷。當他除忍不回話時,她會覺得無趣離開,而他,就望著她的背影,瞬間覺得她離他那般遙遠……那讓他心頭發慌;可當他忍不住必嗆時,她的眼神會發亮,好似燃著火焰,看到那雙美麗的眼倒映著他的身影,他瞬間覺得滿足。
然後,他突然明瞭,原來太過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會讓自己的目光再也移不開,會讓自己著了魔。
而讓他著魔的人卻不自知,悠然自樂地周旋在男人之間,對他視若無睹。
他本來還想等待,等自己再長大一點,可當他看到雜誌上那些和她有關聯的男人,他突然覺得再等下去,這個可惡的女人只會玩得更過火。
在她辦公室的宣言是開始,昨晚的擦槍走火是意外不可否認,他喜歡這個意外。
而現在……看著沐浴在晨光下的女人因他的話而神色不定,韓定睿知道她此刻一定正在思索怎麼應付這件事,而他不想給她思考的時間韓定睿突然下床走向駱安海,窗外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卉張起伏的肌肉性感又迷人。
駱安海忍住想往後退的衝動,美眸戒慎地看著他,壓抑著視線,讓自己別將目光往下挪他在距離她身前一步遠時停下,兩人靠得極近,他緩緩俯下臉,灼熱的呼吸吹 上她的粉頰,靠近的唇彷彿想親吻駱安海終於忍不住出手,左手接著身前的被單,右手直接往上,準備扣住他的喉嚨韓定睿迅速抓住她的手——學過防身術的人可不 是只有她,十歲那年,在他被混混毆打的傷勢復元後,他就讓母親幫他報名武術班,鍛煉身手。
韓定睿將她的手往後擒扣,駱安海整個人被迫往後仰,胸部幾乎貼著他的胸膛,她怒了小鬼竟敢反抗她,對她動手。「噓」韓定睿點住她的唇,手指勾住她胸前的髮絲,嘴唇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駱安海,昨晚可是你先開始的」「什麼?」
「你記得吧,是你先挑逗我的」韓定睿淡淡微笑,聳肩,「所以昨晚的意外不能怪我,而且你還吐了我一身,我不但沒計較,還好心照顧你」瞧,他多善良「感謝就 不用了,不過以後可別再喝醉,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君子的」語畢,他放開她,欠了欠身,「我回我自己的房間了。」駱安海被他無恥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全 身發顫。
君子?他媽的!他明明什麼都做了!就算沒真的佔有她,可她全身上下他哪裡沒碰過?還君干咧,這兩個字他竟然有臉說出□!最可恨的是她!她竟然被他的氣勢壓過去,竟然找不到話回嗆他!
「啊一」駱安海生平頭一次氣得尖叫。
韓定睿站在門外,一點都不意外聽到女王殿下的怒吼,唇角經輕勾起愉悅的弧度。
他就知道那些話絕對會讓駱安海抓狂,他就是故意的,這樣她的目光才會在他身上,那雙淡色的眼瞳裡才會有他的身影!
就在駱安海因為韓定睿而抓狂時,馬克被揍得像豬頭的照片登上八卦週刊,他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駱安海唆使一群人圍毆他。
而在駱安海不屑地翻著週刊時,突然接到駱城禾叫她回家的電話,她知道父親又要教訓她了。只好認命地回家,在打開門之前都己經準備好迎接老頭丟來的凶器,可 沒想到進門時什麼都沒有,只有梅芳迎上來的笑容,「安海,你回來了」梅芳笑著走到玄關,「你爸在客廳等你暱」駱安海疑惑地看梅芳一眼,通常老頭氣得要教訓 她,梅芳都會一臉愁容,怎麼現在卻是一臉笑容?
她走進客廳,看見駱城禾坐在中間的沙發喝茶,而茶几上則放著今天剛出爐的週刊不過,為什麼韓定睿這小鬼也在!
駱安海不滿地瞪著韓定睿,韓定睿無視她射來的瞪視,將已涼的茶倒掉,拿起煮滾的熱水注入茶壺裡,再將駱城禾的茶杯倒滿。
駱城禾拿起茶杯聞了聞,再喝一口,滿竟地點頭「不錯,小睿你泡茶的技術愈來愈好了」然後才看向駱安海,哼了聲「站在那幹嘛?過來。」駱安海抿著唇,,走到 父親對面的沙發坐下,韓定睿主動徹了杯茶放到她桌前,她直接當作沒看到,這傢伙就只會在她爸面前裝乖「這期週刊你應該看過了吧?」駱城禾點了點桌上的週 刊,封面人物就是駱安海。
「看過了」駱安海真想跟父親說您老想罵就直接點吧,不用這麼迂迴,反正在老頭心裡她怎麼做都是錯的。
「我問你,奈斯家這小子是不是想對你不軌?」駱城禾多少聽過奈斯家兒子的事,是個不事生產的敗家子,只會在外頭惹事生非,他就算跟女兒再不親,也知道女兒根本就不會看上這種貨色「他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吧?他對你做了什麼?你說!他有沒有欺負你?
告訴爸爸,我絕對不會放過那臭小子,就算是奈斯家也護不了他!」駱城禾愈說愈氣駱安海楞住了,她以為父親是要罵她,卻沒想到……看著父親憤怒的臉,她一時傻了。
心頭突然湧起一股酸澀,她一直不知該怎麼跟父親相處,就算重來一輩子,她和父親的感情也是冷淡,可是這次她卻清楚感,受到父親的關心,這感覺太陌生,讓她 一時不知所措駱城禾也察覺自己激動了,見女兒呆楞地看他,他尷尬地輕咳一聲,也覺得不自在,嘴巴又習慣性地念女兒「說來還是你不對,女孩子家去PUB那種 地方,真是……那種地方以後給我少去」駱城禾忿忿地起身,在離開客廳前又說一句,「咳,晚上留下來吃飯,早上你梅姨特地買了很多你愛吃的菜」站在一旁的梅 芳笑睨丈夫一眼「什麼我持地買的,明明是你一大早就拉著我去市場,自己特地買一堆安海愛吃的叫我煮」
駱城禾惱羞成怒地瞪妻子一眼,也沒反駁,只是快步走向書房梅芳掩嘴笑,朝簽安海道瞧,你爸在害羞暱」
駱安海楞楞地看著父親的背影,竟有種他是落荒而逃的感覺,她不禁想笑,這樣的父親她是第一次看到,向來疏遠的感覺竟消失不少,轉頭看著梅芳慈愛的臉,駱安海頭一次彎唇回應梅芳的笑容。
梅芳怔了怔,裡頭突然一酸,她急忙垂下眼,「我去準備晚餐,等等,馬上就好了,小睿,你陪安海聊天」然後低頭走進廚房。
梅芳雖然快速低下頭,可駱安海還是看到她泛紅的眼,她沒想到這個她一直討厭的女人竟然只因為她給了一個笑容就紅了眼眶「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媽笑」韓定睿出聲,看到駱安海竟對母親微笑,他都驚訝了「難得你今天身上沒帶刺」這算不算是好的開始?
駱安海立刻收起笑容,面對他,臉色轉為冰冷「你怎麼會在這裡?」住處有他,公司也有他,連偶爾回家一次也能看到他,偏偏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自那天被他挑釁後,駱安海心裡就窩了團火,想找他。麻煩報復回來,可真看到他,腦中卻又浮現兩人親密交纏的畫面,那些淫靡煽情的畫面一天比一天清晰深刻, 讓她看到他就尷尬彆扭最後,她只好選擇躲他,眼不見為淨,面對她的冷臉,韓定睿回以無辜的表情,「我媽叫我今天回來吃晚飯」
他知道駱安海在躲他,實在太明顯了,明明住在同一個地方,兩人卻神奇的碰不到面,就算到她公司也看不到她的蹤影,因此聽到梅芳說今天駱安海也會回來,他就聽話地奉母命回家了。真是陰魂不散駱安海不想再跟他處在同一個空間,起身準備上樓回自己房間。
誰知她一站起來,韓定睿也跟著起身。她冷冷瞪他,他挑眉回應,駱安海深吸□氣,決定無視他,走向樓梯,韓定睿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後。
駱安海閉了閉眼,叫自己不要理小鬼,快步走上三接,到自己房間門口,而韓定睿走過絡安海身邊,也準備回自己房間。
握住門把時,駱安海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她的心不自覺地緊張,直到韓定睿經過她之後才悄悄放鬆
安海為自己的不爭氣暗惱,暗暗深呼吸,準備推開門時,一抹溫熱突然靠近她的背,灼熱的氣息貼上她的耳朵「駱安海,你在怕什麼?」駱安海一驚,心口縮緊,迅 速轉身推開他,抬眸怒視「韓定睿!你在胡說什麼?」韓定睿挑眉反問;「你說呢?」「無聊,我沒興趣跟你抬摃」駱安海不想理他,轉身開房門就在她要關門時, 韓定睿卻突然踏入將門壓上「你要幹什麼?」駱安海瞪他,要不是打不過他,她一定直接給他一個過肩摔韓定睿噙著笑,定定望著她,然後慢斯條理地吐出一句; 「你在緊張」
他傾下身,黑眸鎖著她「你一定不知道你在緊張時眼神會游移,而害怕的時候雙手會握拳」他看著她握緊的手「所以你。現在是既緊張又害怕」他下了結論,左手抓 起她一紮秀髮放到鼻端輕聞,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駱安海,你在逃避什麼?」像是被說中什麼,鑒安海瞳眸微縮,隨即用力推開他,略微蒼白的臉倔強而不馴。
「韓定睿,我不管你想說什麼,可我沒時間聽你說這些無聊的話。:」她用力關上門,躲進房間的那一刻,立即閉上眼,背靠著門,慢慢滑坐在地,雙手抱著曲起的腿,整個身子不停地發抖他的話在耳邊迴繞——你在逃避什麼?韓定睿曾想過他和駱安海之間到底每什麼。
從他十歲走進駱家開始,那個倨傲的十四歲女孩明明白白的對他說,她討厭他,她不是他姊姊,他最好離她遠一點韓定睿很能明白駱安海的厭惡,換做是他,也一定會對侵入他家的人滿是敵意。
再說,駱安海的態度比他想像中好得多,至少她從沒找過他母親麻煩,而且是直接了當的對他表現出厭惡,而不是表面裝乖,暗地裡使小手段——他在貧民區時遇到太多這樣的小孩。:
因此,駱安海出乎意料的光明正大——不過後來韓定睿明白與其私下使壞讓人吃暗虧,駱安海更愛明目張膽地挑釁享受敵人對她氣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的惡趣味:
駱安海在他眼裡一直是矛盾的。
嘴上說討厭他母親,卻從沒做過傷害母親的事,和駱叔起衝突時,就算偶爾會說話忤逆一下,可大多時候都是安靜聽駱叔訓斥,對駱叔吩咐她做的事,就算心裡不情 願,還是會去完成而對他,明明要他離她遠一點,卻又三不五時到他面前撩拔挑釁,諷刺完人就沒心沒肺地拍拍屁股走人
只是她一定不知道,每當她轉身那一刻,悄悄斂下的眸光總是闇然,小時候的他不懂那眼神代表什麼,等長大了,卻覺得幽深的眸似乎沾著悲傷。
觀察駱安海不知不覺成了韓定睿的習慣,他也因此發現她許多小動作的涵義,例如;抬起下巴看人,就是她逞強的時候;緊張時會擺出盛氣凌人的模樣,可眼神卻 會 不自覺地閃躲;害怕時垂在身側的手會緊握,像是在告訴自己不要怕……這些:武裝自己的小動作,讓他舉得駱安海就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可愛卻又讓人心 疼。他們看似不相往來,卻又無時無刻關注對方,一層朦朧又曖昧的膜橫在兩人中間,可沒人去捅破她當作沒看到,而他耐心等候。
那晚的PUB意外是最後的導火線,擦槍走火的激情終於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韓定睿決定不再等待,不再讓她逃避不過,駱安海這女人就是這麼頑固。
韓定睿看著桌上新出刊的雜誌一封面一樣是那固執的女人,她和一名男人親密地抱在一起,而那男人正是之前被駱安海過肩摔又下地求她不要分手的癡心男兄克 「咦?韓,你什麼時候來學校的?」安琪剛走進學生會的辦公室,沒想到會看到韓定睿,這傢伙己經好些天沒來學校了「難得你會在這裡,正好,我有事……你什麼 時候對這種八卦雜誌有興趣了?」
她驚訝地看著韓定睿放在桌上的八卦雜誌,她手上也正好有一本不過不等韓定睿回答,安琪又一險只奮地說八卦;「女人心海底針,女王心更是難測呀!當初把亨持 家的貝克甩得那麼慘,沒想到現在兩個人又和好甜蜜蜜了,雜誌上還說兩人好事將近,己經準備訂婚……韓,這是真的假的?」真的假的……這事駱叔和母親也在問 他。
看了雜誌的駱城禾也處於英名其妙的情況,完全不知道女兒是在搞什麼,打給駱安海,手機卻是關機,原想韓定睿最近都和駱安海在一起,應該清楚女兒的事,讓梅芳打去問,卻沒想到從韓定睿嘴裡也問不出什麼韓定睿沒告訴兩老。
駱安海這幾天都沒回住處,也沒進公司,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連公司裡的人也找不到地,大概只有狗仔最瞭解她的行蹤韓定睿不意外駱安海會躲他,卻沒想到她會搞出這齣戲,看著雜誌上相擁的兩人,他目光陰蟄沒回答安琪的話,他反問道聽說今天是你父親的壽宴?」
班特家和戴安家有生意往來,安琪的父親辦壽宴,貝克一定會前去道賀,那麼駱安海也一定會以貝克的女伴出席安琪輕易地被韓定睿轉移話題。
「噯,我差點忘了,我正好要找你說這件事」她雙手合十拜託「韓,今晚當我的男伴吧!不然我爺爺一定又會趁機介紹男人給我,煩死了!韓,我當你那麼久的擋箭 牌,你也該回報我了吧?」要是他不答應,她一定會死纏著他,直到他答應為止可是出乎安琪意料,韓定睿非但沒拒絕,還難得的揚起笑容。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安琪的請求正中韓定睿下懷,眸光移到雜誌上,他危險地眛眸駱安海,我看你還怎麼躲!
駱安海沒想到會在壽宴上看到韓定睿,這傢伙向來低調,從不出席任何宴會的不過在她看到挽著韓定睿手臂的金髮小女生時就明白了,她都忘了,韓定睿的小女友是戴安家的獨生女韓定睿也看到駱安海,在她踏進宴會時,輕易地就成為全場焦點。
淡雅細緻的妝,淺栗色的髻發半挽起,露出優美性感的雪白玉頸,甜美又不失性感的銀咖色露肩小禮服,藍寶石耳環在頰畔輕輕搖蔽,腰後的綁帶勾勒出誘人的完美 曲線,花苞綻放的絲鍛裙下是一雙美麗勻稱的長腿,腳上蹬著她最愛的七寸高瑪麗珍鞋她不是宴會上穿著最華麗的,身上也沒有太炫目的珠寶,雪白的頸項只佩戴著 和耳開同款的藍寶石項鏈,可是那股冷艷高貴的氣質,讓宴會裡的女人都相形失色。
「哇!」安琪在韓定睿耳邊輕呼,語氣裡滿是崇拜「女王出場就是不一樣樣。」「走吧,去跟女王個招呼」韓定睿微笑,輕摟著安琪的腰,往絡安海走去發現韓定睿 正朝自己走過來,駱安海不由得僵住身子,霎時竟有種想回頭逃跑的衝動。可她忍住了,挺直背脊,高傲地抬起下巴,冷冷地看著走過來的人。
「怎麼了?」察覺到她繃緊的身子,貝克低頭看她,眼神溫柔而深情他很喜歡駱安海,就算之前被她狠心對待,卻還是無法死心。
即使駱安海己經明白地告訴他,她絕不可能愛上他,他仍然不放棄地纏在她身邊,認為只要自己堅持下去,駱安海遲早會被他感動。駱安海沒理會貝克的問話,一徑 地看著前方,貝克感到疑惑,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只見戴安家的千金挽著一名東方少年走過來,少年的模樣俊美,氣質淡冷矜貴,一身黑色手工西裝隱隱流露禁慾 的誘惑感。早在少年出現時,宴會上許多女人都忍不住看著少年,猜測這位和戴安家千金舉止親密的男孩是何身份貝克沒見過韓定睿,看到他和安琪親密的姿態,還 以為他是安琪的男友,只不過男孩看著駱安海的眼神讓他感到威脅,手臂不自覺地摟緊駱安海的腰。「嗨,貝克」安琪率先打招呼。
韓定睿不著痕跡地輕推安琪的腰。安琪微微楞了下,立刻明白韓定睿的竟思,雖然不瞭解原因,不過她還是笑著朝貝克道;「貝克,願意陪我跳支舞嗎?」「這……」貝克遲疑了下,他看著韓定睿,又不放心地看向駱安海安琪沒好氣地瞪他「你在擔心什麼?韓是駱小姐的弟弟」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韓定睿,原來這名少年就是傳聞中和駱安海不和的弟弟?貝克楞了下,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安琪拉進舞池,等兩人一走,韓定睿立即朝洛安海伸手「要跳支舞嗎?姊姊」他特地加重最後兩個字。
駱安海瞪著他,只想轉身離開宴會,可是週遭一堆人盯著他們,她不想丟臉,更不想讓人看笑話。
韓定睿微笑,挑眉看她,
駱安海將手伸出,韓定睿握住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拉,駱安海差點狼狽地撞進他懷裡「韓定睿!」她咬牙,抬眸怒視韓定睿環住她的腰,微一使勁,駱安海的身體幾乎就貼著他,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吐;「抓到你了」
耳邊的熱氣讓駱安海輕顫,她想往後退,韓定睿的手卻將她摟得更緊,不給她退開的機會「韓定睿你……」
「噓,。現在可是有很多人看著我們,你確定要繼續掙扎讓自己出醜?」韓定睿知道她有多愛面子果然,駱安海立刻停下動作,韓定睿低笑,滑開腳步,摟著她跳 舞,駱安海被迫隨他舞動,摟著她腰身的大手霸道有力,兩人的身體幾乎是曖昧相貼,她都能感覺到週遭的訝異目光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壓抑著心中的慌亂,駱安海逼自己抬眸怒視他,低聲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呢?要逃到什麼時候?」韓定睿反問駱安海立即反駁,誰逃了。……」「那這幾天不回家的是誰?」
駱安海一窒,隨即倔傲地抬起下巴「你沒權利管我,我要不要回去是我的事」
韓定睿知道她又在逞強虛張聲勢了……
「我知道你在躲我,別否認」他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眼神緊緊鎖定她。
「駱安海,你什麼時候才肯誠實面對自己?你在害怕什麼?你可知道你愈害怕就是愈在告訴我,其實你喜-」
啪;一記巴掌打斷韓定睿的話
在場的人都楞住了,驚愕地看著兩人。
駱安海握緊雙手,怒瞪著韓定睿,身體激烈顫抖,無視週遭錯愕的目光,轉身離開宴會。
她走得很快,像是想逃離什麼,捏緊的右手還留著狠甩他巴掌時的痛,她閉了閉眼
韓定睿未出口的話像是擊中她心底深處某個緊緊鎖起的地方,那個讓地一直不敢去想、不敢去碰觸的鎖,卻在剛剛那一刻幾乎被殘忍地撬開。
她不想聽,也不敢聽,只想逃突然一股力道從後方襲向她,將她扛起「啊!」駱安海驚叫出聲「韓定睿你——」話還沒說完,她己被粗魯地丟進車裡,想下車,車門卻立即被鎖住「把車門打開!放我下去!」她朝他怒吼韓定睿聽而不聞,直接踩下油門!
韓定睿將車開到駱安海的住處駱安海從一開始在車裡的怒罵,到安靜,最後任韓定睿抓著她走進房裡。
房裡沒開燈,只有自外頭隱隱透進的微弱燈光,幽暗中,兩人無聲對立。
韓定睿走到吧台倒了杯水,然後回到駱安海身前,將水杯遞繪她「渴了吧,喝口水」
駱安海接過水杯,直接將水潑向他,再將杯子朝他的臉用力丟過去。
她聽到杯子打中他額頭的聲音,心口一緊,然後是水杯落地的抨擊聲。
韓定睿忍著頷上的痛,問道;「氣消了嗎?還沒的話,這邊也讓你打」
他朝她抬起右頰,駱安海毫不客氣地打下去,讓韓定睿臉上再多個巴掌印,可是還不夠,她乾脆直接撲上去,朝他拳打腳踢韓定睿不退不避,任由她打,疼痛落在身上,他一聲不吭。
駱安海像是要洩憤似的,使盡全部力氣,將怒火、不甘,還有無法說出口的委屈全化作拳頭這個可惡的混蛋!憑什麼!他憑什麼逼她!憑什麼對她說那些!
「韓定睿你混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逼我!」她朝他怒吼,聲嘶力竭的,仿若哀鳴,然後開始推他,「你滾!滾!離我遠一點」
韓定睿動也不動,堅定地站在原處,深沉的眼眸在幽暗中緊緊鎖著她。
那眼神幾乎讓駱安海瘋狂,那麼熟悉的眼神,就像記憶里的男人一樣,那個傻瓜就是一直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的相片……
「不准這樣看我!不准!不准!」她野蠻地抓住他的領口,張嘴狠狠咬住他的頸項,她咬得狠,牙齒幾乎陷進肉裡,嘴巴其至嘗到鐵銹味可她不鬆口,滾燙的淚水含在眼眶中,她極力忍著,不讓淚掉落,彷彿落了淚,就像是承認什麼。
她一直在抗拒的,一直不想承認的……
韓定睿沉默不語,靜靜地感。受她的顫抖,聽著她急促的呼吸,彷彿在隱忍哭泣,真是倔強,這樣倔強的她可知道有一個人很為她心疼,有一個人想傾盡所有,守護 她「噓。別柏。我在。我在這裡」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宛如羽絮,溫柔地環繞她。「我不會離開。不會丟下你。我就在這裡,」
駱安海睜著眼,眼睫輕輕顫動。許久……眼中的淚不小心落下。一顆又一顆,落在抹韓定睿肩上。熨燙他的心。
韓定睿覺得自己的心整個軟了。或許他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等她願意哭泣,而不是在睡夢裡壓抑地流淚。
她的心裡有太多秘密,而他想將她的秘密一一打開,讓她不再武裝,就算悲傷也能盡情流淚「我喜歡你,駱安海」呢喃似的告白在黑暗中撞入駱安海的心,「你要我 別愛你,可是來不及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的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時,就來不及了「駱安海,讓我愛你,好嗎?」
駱安海閉上眼,任眼淚湧出。她一直不懂自己重來一輩子是為了什麼,她想對父親好,她忘不了父親站在她墳前的悲痛憔悴,可是重來一次,她仍舊不知道怎麼跟父 親相處,或許,她心裡對父親仍有著怨而對韓定睿……她一直是恨他的,她恨他奪走屬於她的父愛,恨他和他的母親搶走屬於她的家,她是那麼的恨他,她以為他也 跟她一樣,他們之間應該只有恨可是他卻在她死後夜夜在她房間徘徊,夜夜孤單地抱著她的照片,在她生日的那一天,買了小蛋糕,為她唱生日快樂歌,獨自躺在她 床上睜眼到天明她就那樣看著他,日日夜夜……她不懂,他怎會愛她?心中的恨轉為茫然,又在不知不覺間演化為心痛,她不要他這樣,她不希罕!
愛情,她從來就不需要!
愛只會讓人瘋狂,像為愛癡狂的母親,她為愛情癡狂了一輩子,卻在臨死前清酲,握著地的手,哭著跟她說,千萬別相信愛,愛情只會讓人痛苦,就像她一樣。
她記住母親的話,她不愛人。瞧,母親的話是對的,看看韓定睿,他不就是為愛痛苦,才會那麼可憐又可悲,連死都還抱著她的相片有什麼用?她才不會回應他,才不會……就算重來一輩子也一樣,她不會愛他,她只要他討厭她!
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討厭她的。
可是,她真的想要他討厭她嗎?真的不要他的愛嗎?
駱安海,你在逃避什麼——那天,他這麼問她,那雙看著她的眼彷彿將她看透。
她在逃避什麼……駱安海想著她在他墓前流下的那滴淚,想著那時的心痛和不甘。
她心痛他的傻,不甘……不甘心自己無法回應他,她一直不敢承認她對他早己沒有恨,心中的恨意早就被他的癡傻消磨殆盡,她罵他傻瓜,那兩個字裡何嘗沒有對他的心疼可是母親的前例讓她害怕,讓她不敢輕易相信愛情,所以她裝作愛情不存在,她讓自己無視和他之間的張力。:
他愛她,她怎會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曖昧存在己久,只是她讓自己裝作不知道。
就如同她明明可以忽視他,卻總是故意招惹他,要他看著她,不要忘記她的存在。
那個男人用他的傻讓她的心刻印著他,讓她就算重來一輩子,就算害怕愛情,就算嘴裡說討厭,卻還是惦記著他的傻,他的愛她在心裡偷偷眷戀著,卻不敢承認。她 逃,她躲,在他面前武裝著自己,卻又害怕他真的轉身離開,可當他靠近了,她又忍不住唉怕逃離。直到現在,他步步進逼,不再讓她逃避。
而她,也逃得累了,也許她心裡早己不想再逃,早己想愛與被愛。
他們就像S與M彼此折磨拉鋸,一個進,一個就退,卻都緊握著那條線,誰也不放開——其實,她一直害怕他放開,她想,也許上天讓她再活一次就是為了他,為了不再辜負他駱安海鬆開牙齒韓定睿笑問;「不咬了?」
駱安海沒說話,她低垂著眸,雙手仍抓著他的衣領,漸漸微抖,嘴裡的血腥味讓她想笑,心頭卻也酸酸的。這人,就這樣呆呆的讓她咬,傻瓜一個。
「什麼?」韓定睿沒聽清楚駱安海沒回答他,只是用力將他往下拉,然後抬頭咬住他的唇,淚順著眼角滑落-傻瓜,她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