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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騷豔郎(媒婆不是人系列)》第2章
第二章

瞥見美人的衣襟濕了一片,她掏出帕子想要幫忙擦拭,但手還沒踫觸到對方,便被嫌惡的揮開。

 「你這該死的奴才還敢對我動手動腳?」

 「不是的,我只是想幫燦燦姑娘擦干。」她一臉無辜的解釋。

 看見她指縫間有塊黑污,古雲生嫌惡的斥道︰「你那髒手不準踫我。」說完,見她那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看,他陰森森的開口,「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秦綠枝連忙揮著手嚷道︰「使不得、使不得,挖了我的眼楮,我就見不到像燦燦姑娘這般的天仙美人了。」喔,美人即使嬌嗔,也別有一番風情。

 「不挖你的眼楮也成,不然剁了你的雙手雙腳。」古雲生森冷的目光覷向她的雙手和雙腳。

 美人那眸光里透出的狠戾,似是真想砍了她的手腳,令秦綠枝不禁心里發毛。

 想不到眼前的大美人心如蛇蠍,明明生得一副天仙的模樣,性子卻那麼凶殘,動不動就威脅要挖她眼或是要剁了她的手腳。

 「別別別,我不看了、不看了就是。」秦綠枝小心退後一步,怕美人真叫人來動手剁她手腳。

 她很清楚在這種地方,他們這些小廝奴婢的命是不值錢的,要打要罵全由主子說了算。

 「還不給我滾!」古雲生喝道。

 「我滾、我滾。」她趕緊離開,走了好幾步才敢回頭,見大美人也走遠了,不禁嘀咕,「美人雖美,可性子似乎不太好。」

 沒想太多,她聳聳肩,走回廚房再端了壺茶送去前廳,又跟阿成往其他的樓閣送了幾次菜,收拾客人吃剩的碗盤回到廚房後,阿成將一份酒菜塞給她。

 「把這些端到牡丹閣去。」

 「好。」牡丹閣便是風嬤嬤安排花燦燦表演的那棟樓,秦綠枝端著酒菜來到牡丹閣,看見台上的人兒沒在跳舞,而是在撫琴。

 一首好好的樂曲被彈得零零落落,多虧旁邊還有其他樂師幫襯著,曲子才勉強能听。

 她昨晚已听說這花燦燦既不善音律,也不會舞蹈,可即使如此,她只要坐在那兒就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更何況她時不時便朝台下那些客人微微一笑,眸光流轉間撩人心魄,連她都忍不住夠她臉上那媚笑給迷住。

 心頭那只小鹿又開始咚咚咚的胡亂竄起來,看著台上的美人,她想起幾句不知在哪里听來的詩句——

 有女妖且麗……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眼前的美人真的是又妖嬈又美麗,看得她心癢難耐,真的很想摸一把啊。

 古雲生覷著台下,不經意瞟見秦綠枝又一臉色迷迷的盯著他看,他狠狠瞪了她一眼,那凶戾的眼神彷佛無聲的傳遞著——

 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接受到他投來的威嚇眼神,秦綠枝嚇了一跳,急忙收回目光,將手上的飯菜送到一位客官面前便默默離開,直到來到門口,才忍不住又回頭瞥去一眼。

 只見美人挑起眉,嘴角含笑的瞅著她,但那笑意卻讓她背脊竄起一陣冷意,她不敢再逗留,趕緊離去。

 哎呀,美人似乎很討厭她哪。

 夜半時分,仙綺樓內笙歌已歇,留宿的客人各自擁著挑選的姑娘帶回房里溫存去了,偌大的樓中只剩下護院還在四處巡邏。

 秦綠枝與阿成和另外兩個小廝同住一室,一間小小的屋子里擺了四張小榻,一人睡一張。她打小同虎子哥他們一群男孩廝混在一塊,因此對和三個男人同睡一間房的事並不甚在意,何況是一人睡一榻,又不是睡在同一張床。

 等阿成和其他兩個小廝睡著後,早從進仙綺樓那日便每天束胸的她,起身換了一身夜行衣溜出房。

 才來幾日,她對這里還不熟,不過之前她已打探過風嬤嬤住的地方,大約知道是在東廂那邊,于是摸黑悄悄過去。

 來到一處閣樓前,發覺是水雲姑娘的住處,正想離開,卻听見里頭傳來陣陣呻吟聲,隱約明白房里的人在做些什麼事,她麥色的臉龐頓時染上一抹暗紅,趕緊轉往旁邊一棟閣樓而去。

 來到那里,才發現竟是花燦燦所住之處。

 爹是一個多月前失蹤,而這花燦燦是前幾日才來到仙綺樓,按理與她爹失蹤的事應該無關,不過既然來了,秦綠枝忍不住想一窺美人的睡顏。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見了花燦燦後,就彷佛有無數只蟲子在她心上鑽呀鑽的,弄得她心頭發癢,總想要親近她。

 夜深人靜,她躡手躡腳的小心推開一扇窗跳了進去,雙足才剛落地,頸子上便被架了一把匕首。

 「你是何人?潛進我房里有何目的?」黑暗中,傳來古雲生佯裝成女音的喝問聲。

 冷涼的刀鋒架在頸上,秦綠枝明白逃不了,趕緊開口表明身分。「燦燦姑娘,是小的。」

 听見嗓音,古雲生細想了下,這才認出來人。「你是那個狗奴才?」

 「正是小的。」她干笑兩聲,能不能別叫她狗奴才?實在不太好听。

 「你潛進我房里想做什麼?」他質問。

 「小的路過這兒,順便過來看看燦燦姑娘睡得好不好。」她臉上掛著諂笑說。

 這種話一听就知道是假,古雲生使力將匕首再往下一壓,她的頸子立刻滲出一道血痕,「你還不給我老實招來!」

 感覺到頸子泛起一絲疼痛,秦綠枝連忙叫道︰「別別別!我說我說。打那日見到燦燦姑娘的絕色芳容,小的便心生仰慕,很想一親芳澤,所以才夜半時分偷偷潛進來。」見匕首還架在頸子上,她軟聲央求,「我都招了,你能不能先將匕首稍稍移開一些,怪嚇人的。」

 收起匕首,古雲生抬腳踹向她,「你好大的膽子,憑你這狗奴才也敢對我有非分之想!」對于這說詞,他信了幾分,因為昨日這小廝便一臉色迷迷的直盯著他看,那副色樣讓人瞧了就生厭。

 冷不防被踹了一腳,秦綠枝抱著肚子疼得齜牙咧嘴。這燦燦姑娘的腳力也未免太大了吧?

 「小的不敢了,小的這就走。」她撫著肚子想離開,但立刻被古雲生擰著耳朵再揪了回來。

 「我有準許你走嗎?」

 「好痛好痛,燦燦姑娘快放手,小的耳朵快被擰掉了。」她哀叫。

 「擰下你的耳朵都算便宜你了。」古雲生冷道。

 秦綠枝疼得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歪著頭求饒,「燦燦姑娘,小的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美艷的姑娘才會一時昏了頭,小的不過是個下人,不值得你動手呀,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次吧,小的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古雲生松開手,再一腳踹向她的膝頭,讓她痛得臉色發青,跌跪在地上。

 燦燦姑娘看起來明明是個弱不禁風的大美人,怎麼會這麼粗暴啊?秦綠枝疼得都快掉眼淚了,非常懊悔自己為了貪圖她的美色而偷偷潛進來。

 「狗奴才,你在仙綺樓多久了?」古雲生冷聲詢問。

 「三天。」秦綠枝揉著膝蓋答道。

 「才三天你就膽大包天潛進我屋里」他原本還指望能從這小子身上打探些事情,結果怎知這小子來的時日竟然比他還短,這下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小的是被燦燦姑娘的美色迷昏了頭,才會犯下這種胡涂事,你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她好聲好氣的求情。

 古雲生陰沉著臉怒視她,須臾之後,他轉怒為笑,「你很仰慕我是嗎?好,我允許你留在我房里,你就給我跪在這兒直到天亮。」

 「什麼?要在這里跪到天亮」能不能不要啊?她的腳會痛死的。

 古雲生冷哼,「怎麼,你不願意?好,我可以給你選擇,要嘛你自行挖掉你那雙狗眼,或者是我把你交給風嬤嬤處置。」

 美人說的另兩種選擇更糟,秦綠枝痛苦的做下決定,「我跪。」不就是在這兒跪到天亮嗎?沒什麼好怕的,而且她就不信美人能一直盯著她。

 「那你就好好在這兒跪吧。」古雲生丟下這句話,接著走回床榻躺了上去。

 漆黑的房里,秦綠枝跪在地上看著床榻的方向,一片黑漆漆的看不清美人的睡姿,她有些遺憾,半晌後,她悄悄坐下,得意的彎起唇角暗忖,要她跪一整晚……她哪有那麼傻?

 可才這麼想著,她腦袋立刻被什麼彈了一下,耳邊傳來美人的警告。

 「再被我發現你沒跪好,我就把你捆起來交給風嬤嬤處置!」

 「別別別,我跪好、我跪好。」她趕緊爬起來直挺挺的跪好,心頭納悶著難不成美人那雙眼還能夜視,要不然怎麼會看出她沒跪好?片刻後,她忍不住好奇的問︰「燦燦姑娘,這房里這麼暗,你怎麼能瞧得見我?」

 古雲生沒答腔,似是睡著了。

 等了半晌,見美人好像熟睡了,她本想坐下,但又怕被發現後美人真的會將她綁了交給風嬤嬤,那可就慘了,她好不容易混進來想調查爹的事,可不能連自個兒也出事。因此接下來的夜里,她都乖乖的跪著。

 困意來襲,她的腦袋頻頻朝下猛點著頭。

 幽暗中,一道虛影凌空出現,那是一名面容秀雅的婦人,她唇邊噙著抹微笑,身子輕飄飄的來到秦綠枝身畔,輕柔開口,「丫頭呀,咱們家雲生性子別扭難纏,還請你多多包涵哪。」她抬起手溫柔撫摸她的頭,須臾後才移向床榻旁叮囑孫兒。「雲生,別對綠枝那麼凶,

 要溫柔點,不然把她嚇跑了,看你怎麼娶妻生子?」

 駐足片刻,她如來時般沒驚動到任何人,虛影漸淡,陡然消失無蹤。

 秦綠枝整晚跪坐在地上,睡得很熟,直到破曉的雞啼聲喚醒了她。

 「天亮了!」她驚喜的爬了起來,但跪了大半夜的腳麻痛得站不穩,霎時跌坐在地上。

 這時,床榻上傳來古雲生的聲音,「你若是不想被風嬤嬤發現昨晚闖進我房里的事,就給我把嘴巴管好,否則,讓風嬤嬤知道你在我房里待了一夜,壞了我的清白,她絕對會將你剁成碎泥。」

 「小的知道,小的什麼都不會說。」她揉揉麻痛的腳應道。她又不是傻子,哪會笨得去告訴別人這件事?

 「還不滾出去,等翠兒過來看見你,到時你想走可都走不了。」翠兒是被風嬤嬤派來服侍他的侍女。

 「小的馬上出去。」她立刻拖著兩條又痛又麻的腿離開。

 仙綺樓要過午以後才開張營業,晌午時分,小廝和丫鬟們忙于打掃整理,秦綠枝打掃完自個兒被分配到的區域後來到東廂。

 「阿成哥,你的手昨兒個不是燙到,拿著掃帚一定很不方便,我事情做完了,你先去休息,這兒我來幫你掃吧。」她好意的說。

 「這……好吧。」手確實有些疼痛,阿成將手里的掃帚遞給她,指著自個兒負責的範圍說︰「從這兒到那兒打掃干淨就可以了。」

 秦綠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在阿成走後,她拿著掃帚沿著回廊開始打掃,一邊不時暗暗打量東廂這一帶的院落。

 她只知道風嬤嬤住在這一帶,但確切的位置卻不太清楚,所以那天才會不小心誤闖花燦燦的住處。

 由于她負責打掃後院和前廳,平時不太有機會過來這兒,根據昨天她從其他丫鬟那里打听到的,風嬤嬤是住在水雲姑娘和眉歌姑娘附近的一處院落。

 她一邊打掃一邊悄悄觀察,她記得那丫鬟姊姊告訴她,風嬤嬤所住的院落前種有兩株松柏,她抬首找了找,果然在左側那處院落前發現兩株松柏,那里應該就是風嬤嬤的住處。

 她暗暗記下位置,準備找個機會過來探查,一個轉身要移向別處,卻不小心撞上了人。

「哎唷。」發出低呼的是一名容貌秀美的姑娘,她有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五官清麗,黛眉微顰。

 認出她是仙綺樓兩大花魁之一的眉歌姑娘,秦綠枝急忙道歉,「對不住,小的沒看見眉歌姑娘。」

 「沒傷著,不要緊。」對方淺笑的說。

 「以後小心點,萬一撞傷了眉歌姑娘,小心風嬤嬤扒了你的皮。」站在眉歌身邊的丫鬟秀兒罵道。

 「秀兒,別嚇著他了。」眉歌邊說著邊望向小廝,「你很面生,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小的才剛來不久。」

 秀兒指著秦綠枝插嘴道︰「姑娘,這冒失的家伙叫林綠,平日里幫忙端送酒菜。听說他前兩日也是一樣不長眼,手里端著茶撞上了燦燦姑娘,潑了她一身,還被她訓了一頓呢。」由于這小廝模樣還算清秀,嘴巴又甜,有幾個丫鬟對他挺有好感,因此私下提過他的事。

 聞言,眉歌微笑的叮囑著,「以後留神些,萬一不小心弄傷了哪個姑娘,可是會被風嬤嬤懲罰的。」

 秦綠枝諂笑著道謝,「多謝眉歌姑娘提點。想不到眉歌姑娘人長得美,心腸也這麼好。」看見美人,她忍不住多瞧了對方幾眼。

 論姿色,眉歌不若花燦燦那般絕艷,但秀美中透著一抹我見猶憐的柔弱,令人想疼惜呵寵。

 眉歌微微一笑,輕輕回頭對丫鬢交代,「秀兒,你到我房里拿些糕點給他。」

 「咦?」秀兒有些微訝,但沒有多說什麼,很快走回去取來一份糕點遞給秦綠枝,「嗒,眉歌姑娘賞你的,快收著。」

 「多謝眉歌姑娘。」秦綠枝趕緊堆滿笑容道謝。

 眉歌點點頭,領著丫鬢便往外走去。

 秦綠枝笑咪咪的桿在原地,目送她們離開。

 這一幕讓不遠處的古雲生看見了,他雙眼微微眯起,心頭莫名生起一股不快。這小子口口聲聲說什麼仰慕他,結果竟然又色迷迷的瞧著別的女人,連人都走遠了還舍不得收回眼神。

 「這色胚!」他低聲悴道。

 「听說再過幾日,風嬤嬤要辦一場燦燦姑娘的初夜競價酒筵。」

 「有不少人听到消息,都有意想出價買下燦燦姑娘的初夜呢。」

 午後時分,廚房井邊有不少丫鬢和雜沒正忙著挑菜洗菜,準備晚上的菜肴,秦綠枝也是其中的一分子。

 听見這個消息她怔了下,心頭莫名的隱隱有些不舒坦。

 「我看以後呀,燦燦姑娘肯定是咱們仙綺樓的頭牌了。」

 「這可難說,她除了那張臉能看,既不通音律也不會唱曲跳舞,哪比得上才貌雙全的水雲姑娘和眉歌姑娘。」

 「她有那張臉就夠看的了,這男人上青樓,圖的不就是女人的美色嗎?你沒瞧這幾日燦燦姑娘在撫琴時,盡管琴聲七零八落的,那些男人還不是個個一臉痴迷,壓根沒人在意她琴技不好的事。」

 「原本咱們這兒是水雲姑娘和眉歌姑娘不分軒輕,並列為花魁,這下看來,她們兩人可都要輸給燦燦姑娘了。不過以眉歌姑娘的性子,應是不會去爭,可那水雲姑娘一向驕傲,恐怕容不下她吧。」

 「那可就熱鬧了,咱們有好戲看了。」有人說了句風涼話。

 「看什麼好戲?水雲姑娘脾氣那麼不好,到時候只怕會拿下人出氣,倒霉的還是咱們。」

 听到這里,秦綠枝忍不住問了句,「那燦燦姑娘的初夜要花多少銀子?」

 「少說也要上千兩吧,以前水雲姑娘她們就要兩千兩,這燦燦姑娘恐怕只會多不會少。」

 兩千兩?听見這驚人的數目,秦綠枝驚愕的膛人眼,她的荷包里只有十二兩,連塞牙縫都不夠,更別說想買下花燦燦的初夜了。

 想到不久之後花燦燦會被某個男人給壓在身下侵犯,她心頭便不自覺的沉甸甸,不曉得美人在知道了這件事後會怎麼想?

 正這麼想著,她忽然听見身旁不知誰說了一句話——

 「今天是初一,風嬤嬤又要去上香,今晚不回來了。」

 捕捉到這句話,秦綠枝脫口問︰「風嬤嬤今晚不回來?」

 「是呀,每逢初一風嬤嬤都會去上香,晚上便住在寺院里不回來。」一名丫鬢擠眉弄眼的咯咯笑道。

 見秦綠枝是新來的不懂,另一名丫鬢小聲對她說︰「听說風嬤嬤跟知府大人是老相好,每逢初一兩人都會私下偷會。」

 聞言,秦綠枝有些驚訝,「既然兩人是老相好,那知府大人為何不素性納了她?

 「哎,風嬤嬤是風塵女子,知府大人哪可能納了她。」

 「可不是,就像那景大少也很寵愛眉歌姑娘,時常召她過府陪伴,甚至還給了風嬤嬤一大筆銀子包下她,將她養在仙綺樓里,只讓她見客,不讓她留客過夜。」

 秦綠枝不解的問︰「景大少既然喜歡眉歌姑娘,以景家的財勢,為何不干脆替她贖身?」她知道景家旗下的紅麒商號財力雄厚,與青麟商號和白陽山莊並稱本朝三大商號。

 紅麒商號總部位于揚州,近兩年來由于景家大少景連璧常來紹興,他在紹興的住所便被稱為景府。

 「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哪會真心對一個青樓姑娘,恐怕只是一時玩玩,沒打算納人府。」有人感嘆的道。

 秦綠枝對眉歌頗有好感,心頭不禁為她的遭遇感到不舍。

 好好的誰會想要來青樓當個任人輕賤的妓女呢?會淪落在這里,哪個不是身世堪憐,萬不得已?

 想起花燦燦不久後也同樣要遭人蹂躪,她胸口不由得又是一緊。

 腦子里頓時閃過一個念頭,若是在那之前能探查到爹的消息,她就……帶著美人逃出去好了。

 這晚,等所有人都歇下後,秦綠枝再度換上夜行衣,蒙著面悄悄往風蟾搪的住處而去。今晚風蟾搪不在,是潛進去的好機會。

 在暗夜中蟄伏半晌後,終于避開一批巡邏的護院,她飛快的推開一扇窗躍身進屋里。

 正想開始探查時,赫然听見另一扇窗傳來聲響,她警覺的拔足跳到上方的梁木上,下一瞬,果然有人進來,黑暗中她發現對方似乎也跟她一樣是偷偷潛進來的。由于不知是敵是友,她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進來的人正是古雲生,他與秦綠枝一樣,身穿一襲夜行農,臉上用一條黑巾遮住,四處翻查著風搪搪的寢房。

 他朝床榻里探了探,不知觸踫到什麼,房間左側的牆面忽然往兩旁移開,乍現一個入口,見狀,他正想舉步進去查看,里面卻忽然傳來一道喝斤——

 「是誰?!」

 頃刻之間,里面竄出了三人,為首的赫然是仙綺樓的護院頭子陳居,另有兩人跟在他身後。

 古雲生來不及避開,被迫與他們正面交手。

 「你是何人?為何闖進來這里?」陳居身形瘦小,臉龐偏圓,陰慶的眼神盯著他厲色質問。

 古雲生不回應,伸手在腰間摸了下,發現今晚出來得太匆忙,忘了隨身攜帶毒藥,既然無法使毒,他決定盡快抽身免得被擒住,于是一邊還手一邊退往窗邊。察覺他的意圖,陳居立刻指揮另外兩人攔住他。

 「別讓他逃走,給我拿下此人,我倒要看看膽敢闖進來的是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的不敢見人。」

 趴在梁木上觀看的秦綠枝發現底下的黑衣人被三人聯手困住,以陳居為首的三人出手極為狠辣,見黑衣人似乎逐漸不敵,她心忖既然對方同她一樣潛進這里,看來也是想調查什麼,算得上是友非敵,因此決定出手相助。

 她縱身而下貓準陳居,碎不及防一拳打在他胸口上,逼得他退了幾步,接著再佯裝要玫擊另外一人,實則是沖向窗邊翻身而出。

 古雲生反應很快,也跟著離開,陳居和同伙即刻追出去,而且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劍,欲刺向古雲生。

 古雲生一個旋身避開,不想戀戰,拔足而逃。

 見他要逃走,陳居拿起手上的劍直朝他射去,剛巧回頭的秦綠枝見狀,一驚之下急忙推了他一把。

 「小、心!」她話甫落,下一刻,劍便射中了她的手臂,她痛得微皺了下眉,腳步略略遲緩幾分。

 眼看陳居就要追上他們,這時忽然起了一陣茫茫大霧,遮住陳居三人的視線。

 「這該死的霧是打哪來的!」陳居邊咒罵邊揮手,想驅散眼前的白霧。

 片刻後,這雪如來時一樣陡然消失,但他眼前已失去了黑衣人的蹤跡。

 「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受傷了,給我派人四處去搜。」他腦怒的下令。

 「是。」跟在他身後的兩人應道。

 在他們離去後,一道虛影駐足在一株菩提樹下,看著秦綠枝方才離開的方向,雍容秀雅的面容微微一笑。

 「人家是英雄救美,而今是美人救英雄……呵呵,雲生,你可別錯過這丫頭啊!」

 說完,虛影漸淡,轉瞬間便消失無蹤。

 「林綠,燦燦姑娘吩咐你過去。」晌午時分,秦綠枝正拿掃帚在前廳打掃,阿綢走過來說。

 聞言,她有些意外,「燦燦姑娘叫我過去?」

 「听說似乎是為了那日你潑她一身茶水的事,你自個兒小心些。」阿綢好意提醒她。

 秦綠枝嘴角抽搐了下,「都幾天前的事了,她還記恨哪?」

 「也許是心情不好,想拿你出氣,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逆來順受了,你記得多說些好話就是了。」阿綢嘆了口氣勸道。

 「嗯,多謝阿綢姊。」放下掃帚,秦綠枝來到古雲生住處。「不知燦燦姑娘找小的來有何事?」

 穿著一襲湖綠色女衫的古雲生坐在椅子上,那雙仿佛會勾魂的媚瞳懶懶的晚向她,「你那天是用哪只手潑我茶的?」

 「蛤?」她愣愣的看著他。

 「伸出來給我瞧瞧。」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古雲生慢悠悠說︰「你那茶水把我燙著了,我想看是哪只手干的好事、要不要剁了。」

 「剁不得、剁不得。」秦綠枝慌張的將手縮到背後。

 古雲生使了個眼神給立在一旁的丫鬢翠兒。「把他的手給我拉出來。」

 「是。」翠兒應道,走過去拽出秦綠枝縮到背後的右手。

 「啊!」翠兒粗魯的動作扯到了秦綠枝手臂的傷口,她疼得叫了聲。

 不動聲色的貓她一眼,古雲生的視線落在她指縫間那塊黑色的胎記上頭。

 昨晚救他的人,果然是林綠!

 昨夜那名身形縴細的黑衣人伸臂推開他時,他隱約瞥見對方手上有一塊髒污,回來後仔細想了想,覺得好似在哪見過類似的黑污,思索片刻,便記起他曾在這狗奴才的手上見過相同的黑污,此刻細看,才知那是塊黑色胎記並非髒污。

 確認之後,古雲生示意翠兒放開秦綠枝的手,起身過去伸指抬起她的下顎,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我記得你說過很仰慕我,嗯?」

 雖弄不明白對方臉上那笑容是怎麼回事,秦綠枝仍露出餡笑用力點頭。「燦燦姑娘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凡見過你的人,沒有一個會不仰慕你的。」

 「是嗎?」

 「是的是的,連魚兒看見你的美貌都會自愧不如的沉下水去,還有那雁子見著你的美艷,也會驚艷得從天上掉下來,就算是那什麼西施或貂蟬都比不上你。」她滿口巴結奉承的話。

 「油腔滑調。」古雲生瞪去一眼,沒好氣的悴道。

 這狗奴才以為這麼隨口瞎說就能哄得他開心?他又不是真的女人,哪會在乎這些,要不是看在這小子昨夜救了他的分上,他早就一腳瑞過去了。

 昨晚夜探風嬤嬤寢房,都怪他一時忘了隨身攜帶毒藥,才會險些失手被擒。他以前愛鑽研毒物,因此研制了不少毒藥,平日總會帶在身上,但昨晚就寢時從瑤星那里得知風嬤嬤外出不在,因此臨時決定要去夜探她的住處。

 由于去得匆忙,忘了帶上毒藥,否則他隨便使出一種毒,都能輕易放倒陳居他們,哪會落得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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