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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婦》第67章
第67章

  大郎哎呦叫了一聲:「你幹啥擰俺,俺說的是實話,你是俺媳婦兒,俺娘都給俺娶回家了,難看點兒,俺也只能認了。」

  說著忽然嘿嘿一笑:「不過,媳婦兒,你後來就好看了,越長越好看,尤其現在更好看。」說著被子下的大手開始不老實,碧青掐他也沒用,飽暖思淫,欲,吃飽喝足的大郎,頃刻就變成了狼……

  縱,欲的結果很慘烈,轉過天碧青站著都費勁,別說走道了,好在婆婆好,估摸也瞭解自己兒子,知道大郎餓了這些年,一開葷不定怎麼折騰呢,一早就讓春麥過來說:「天冷,又下了雪,就別起來折騰了,多睡會兒,一家子沒那麼多事兒。」

  碧青是想起來的,奈何身子不給力,只能瞪著大郎,讓他給自己去提熱水注到旁邊的浴盆裡,泡了個熱水澡方覺得好了些,也差不多晌午了,再不出去可真見不得人了。

  跟大郎換好衣裳,去婆婆院裡請安,何氏笑瞇瞇的打量碧青一遭,特意在她肚子上停了停,心裡琢摸著,明年沒準自己就能抱孫子了。

  碧青給婆婆看的頗有些不好意思,難得扭捏起來,一邊兒的碧蘭看著姐姐的樣兒,捂著嘴偷笑,王家本來就是莊戶人家,一家子從窮裡頭過起來的,雖說如今富裕了,也沒那麼多規矩。

  今兒這屋裡的人來了個全和,碧青的爹娘,武陵先生,連二郎,碧蘭小海都在,甚至陸超跟崔鳳林也在。

  晌午就在這兒吃的,大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大家圍在一起吃飯,感覺異常親近,這是碧青一直以來的願望,想一家人圍在一張桌子上,不分老少,不分大小,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起吃飯,這樣才是一家子呢。

  當然,碧青選擇性忽略崔鳳林,不過,這小子不吃飯發什麼呆啊?大概見他不夾菜,碧青爹給他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到他碗裡道:「吃魚,這魚是咱家自己養的,特意鑿開冰窟窿捉上來的,鮮著呢。」

  碧青皺了皺眉,老爹雖是好意,可崔鳳林這麼個世族公子,不見得喜歡別人給他夾菜,可碧青這次猜錯了,崔鳳林沒嫌棄老爹,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碧青頗有些意外,不過這麼大的男孩子正是古怪的時候,管他呢。

  難得今年驍騎營有個年假,惦記著家裡的老婆孩子,大傢伙兒喝完喜酒,紛紛告辭回家,畢竟今兒都二十九了,緊著些,趕回家正好過年。

  碧青叫大郎親自送了出去,大管家沈定富把一早預備好的土儀,叫人拿了出來,每人一份,笑瞇瞇的道:「幾位軍爺別嫌棄,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就是家裡做的吃食,有灰包蛋,有醬肉,有自己灌的肉腸,還有一葫蘆酒,下雪了,路上冷,喝口酒也能驅驅寒氣。」

  說著把順明端的托盤拿在手裡道:「還有一樣,是請普惠寺淨遠大師親自開光的平安符,是我們姑娘前些日子親自去普惠寺求的,軍爺們拿著,保個平安吧。」

  吃食平常,這平安符卻著實難得,常六跟安大牛本來商量著要去普惠寺拜佛,可一到冀州就聽說,普惠寺有大佛事,淨遠大師忙著講經說法,自己請平安符這點兒小事,麻煩人家得道高僧,實在不合適,兩人也只能遺憾作罷,準備早點兒回家跟老婆孩子過個團圓年,不想,大郎媳婦兒幫他們把平安符求來了。

  北胡眼看就要打仗,平安符正是這些當兵心裡最想要的東西,這周到勁兒,讓人不得不感動,一個個誠心謝了大郎,告辭離去。

  趙勇待著兩個隨從回京了,上了車就把平安符掛在脖子上,普惠寺的香火可靈驗,這平安符弄不好就能保自己一命。

  崔鳳林也走了,過年是崔家的大事,得祭祖,崔鳳林這個嫡長孫不再可不成,崔鳳林依依不捨的走了,馬車出了武陵源,崔鳳林還忍不住撩開窗簾探出頭去,看著武陵源的牌樓漸漸模糊,直到完全隱沒在大雪中,才坐回來。

  心裡想著,自己要是也能有這樣一個家就好了,崔鳳林長這麼大,從沒羨慕過什麼人,可現在他越來越羨慕二郎。

  一想到,當初自己還覺得二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莊稼漢子,就汗顏,二郎是個莊稼漢子,二郎家也是莊戶人家,可這樣的莊戶人家,連自己都嚮往,因為這才是家。

  一家人能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在崔家根本不可能,崔家的規矩大,即使親如母子,父子,也不會像二郎家一樣,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大齊的世族裡,數著崔家最為顯赫,可地位越顯赫,親情越疏淡,父親見了自己,只會問學業,母親也只會叨念自己提防著家裡的幾個兄弟等等。

  跟二郎相交之前,自己都是這麼過來的,他覺得兄弟就是該提防的,可二郎家卻完全不一樣,不止兄弟,二郎家所有人都是那麼的親熱而溫暖,讓他忍不住想留下來。

  他也想過這種日子,他不想背負祖父跟爹不停告誡自己的家族重任,他真希望自己是二郎,有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兄嫂,這樣的家,可惜不可能,自己姓崔,自己是崔鳳林,是崔家的子孫,繼承家族,讓崔家一族永遠興旺下去,是身為崔家嫡長孫,不可推卸的責任。

  進京回府,剛踏進府門,老管家崔和就迎上來道:「老太爺吩咐少爺回來直接去梅塢,今兒花園的梅花開了,老太爺跟幾位老爺正在梅鄔賞梅呢。」

  崔鳳林點點頭,先去自己屋裡換了衣裳,才去花園,梅塢是因四周種的梅花得名,隱在梅林中的精舍,四周鑲了整塊的琉璃,坐與其中賞梅吃酒,最是風雅。

  祖父幾乎年年都會召集崔家族裡的幾位主事叔伯來此,說是賞梅,其實就是商量家族大事,崔鳳林進去的時候,先給祖父問安,然後是父親諸位叔伯。

  崔家老太爺看了他一眼:「賀禮送到了?」

  崔鳳林恭敬的道:「送到了。」

  老太爺點點頭:「雖不知先生怎收了這樣一個鄉下丫頭當弟子,可咱們崔家也不能缺了禮數,上回那丫頭來京,老夫還說,她怎麼也得過來,不想,她就在先生的私宅裡住了些日子,就回去了。」

  見崔鳳林低著頭,老太爺問了句:「依你看,這丫頭如何?」

  崔鳳林下意識不想跟祖父提二郎家的事兒,開口道:「孫兒只去了一天,未見著師姑,送了賀禮就回來了。」

  老太爺歎了口氣:「先生年紀真是大了,這兩年的做出來的事兒,越發有些古怪,大齊多少驚才絕艷的才子想拜在先生門下,卻不可得,不知這丫頭怎就入了先生的眼。」

  崔鳳林的父親崔慶長站出來道:「或許先生是思女之心作祟。」

  崔老太爺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先生乃當世大儒,學通古今,可就是這點兒事兒看不開,得了,既然先生收了弟子,咱們崔家不失禮數,就當全了先生的體面了,慶文你在兵部任職,可知皇上何時對北胡用兵?」

  崔慶文道:「正在籌備軍糧,繪製行軍路線,集結府兵的聖旨已經擬好,年後就會發到各州府縣,估計開春大軍就能開拔。」

  崔老爺道:「赫連起病臥在床,你們幾個說說,這北征軍的統帥還有誰可以勝任?」

  說著看向自己的長子,崔慶長道:「赫連家世代將門,赫連起雖病臥在床,赫連家仍不缺可用之人,赫連起不行,還有他兒子赫連威呢,赫連威如今任驍騎營統領,副統領趙勇更是赫連起一手提拔上來的,這次朝廷北征估計少不了這兩個人,不過,趙勇出身低微,有勇無謀,不足為慮,赫連威卻自幼隨赫連起征戰沙場,十有八九是他,此人性格耿直作風嚴厲,恐不會買我崔家的賬,慶元,慶平雖進了驍騎營,想進北征軍恐不易。」

  忽想起什麼,看向崔鳳林:「倒是忘了,王大郎是不是也在驍騎營?」

  崔鳳林目光閃了閃:「鳳林不知。」

  崔慶長看向慶元慶平:「七弟八弟,你們在驍騎營的日子也不短了,觀王大郎此人如何?」

  兩人對看了一眼:「王大郎就是個平常的莊稼漢子,沒瞧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兩人生怕去戰場送死,低聲道:「那個,老太爺,北胡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咱們哪是對手啊,依著我說,不如議和,真要打起來,哪有咱大齊的好兒。」

  崔老太爺道:「能議和,咱崔家還愁什麼,南征大軍得勝回朝以後,在朝堂上,赫連家跟我崔家幾乎已經平起平坐,若此次赫連威再平了北胡之亂,我崔家了就不夠看了。」

  崔鳳林一愣,忙道:「祖父叫七叔八叔進北征軍,莫非是想,是想……」說著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崔老太爺道:「即便祖父再糊塗,也知道什麼是大義,你剛從冀州回來,想必累了,先回屋歇息吧。」崔鳳林只得退了出去。

  崔老太爺看向兒子:「鳳林是個出息孩子,可這心性還是欠缺磨練啊。」

  崔慶長忙道:「兒子會好好教導鳳林,說起來,先生這位關門弟子卻是一把攬財的好手,武陵源的桃子,如今可是有價無市,武陵源的房子更是賣出了天價,還有普惠寺,她還在冀州府開了鋪子,短短幾年,王家就成了冀州數得著的富戶,父親,這丫頭手裡的買賣,可比咱們崔家的強太多了,您看是不是……」

  崔老爺子搖搖頭:「她這點兒銀子,我崔家還不至於瞧在眼裡,再有,那丫頭上次來京都不過來,估摸是先生的意思,近幾年先生刻意與崔家疏遠,那丫頭是先生的關門弟子,想來也不會跟崔家太親近,一個鄉下丫頭罷了,即使是先生的弟子,咱們崔家也不至於非拉攏不可,如今還是想想怎麼把慶平,慶元塞進北征軍,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赫連家做大,不行,我就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不說崔家這兒怎麼謀劃,再說碧青,從婆婆這兒回來就躺炕上了,走了這麼一會兒,就覺渾身酸軟無力,而且還困。

  昨兒晚上就沒怎麼睡,今兒早上也沒睡太踏實,這會兒閒下來就想睡覺,眼睛都睜不開了,正好搗亂的蠻牛不再,索性鋪了被子躺下了。

  這一覺睡到了天擦黑才醒過來,不是她想醒,是給身上不停作亂的男人給弄醒的,碧青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蠻牛摟在懷裡,下意識摸了摸,發現睡前還穿的好好地襖褲,早就不見了蹤影兒,這會兒渾身光溜溜。蠻牛也是,屋裡黑漆漆就聽見蠻牛粗,重的喘,息聲兒。

  發現她醒了,大郎也不再客氣,大郎早就回來了,一直在炕邊兒上坐著,過了會兒還把冬月跟冬時遣了出去。

  冬月冬時剛出去,大郎就把門關了,還上了門栓,大郎不大喜歡跟前有人伺候,總覺著礙事兒,就他跟小媳婦兒多好啊,想幹啥幹啥。

  冬月冬時倆人一聽見插門的聲兒,哪還不知道姑爺想幹啥,對看一眼臉都紅了,忙著往外跑,就怕跑慢了,聽見不該聽見的聲兒。

  大郎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媳婦兒的衣裳扒了,然後就開始自得其樂的摸摸親親,這樣的事碧青在京裡住著的時候蠻牛常幹,可那是圓房之前,大郎知道小媳婦兒的底線,不敢越過去,如今底線沒了,哪裡還忍得住。

  想那啥又怕小媳婦兒醒了不幹,就有意把小媳婦兒給弄醒,碧青這一醒,大郎就再也不客氣了,說了句:「媳婦兒你可醒了。」沒等碧青回過神兒來,已經熱火朝天的折騰上來……

  折騰的結果,碧青又躺了半天,覺得這麼下去不行,異常嚴厲的警告蠻牛,不許再胡來,要是再折騰,晚上就去別的屋睡覺,反正如今家裡的房子大,有的是屋子,大郎這才老實了一晚。

  圓房的兩天後,碧青終於能正常的起來了,也吃了一頓久違的早上飯,然後在大郎幽怨的目光中,去庫房看收上來的賀禮。

  碧青叫沈定富一一記錄在冊,連鄉親們送的也一樣,即便碧青一再說,不讓鄉親們送禮,可鄉親們還是送了,賀禮都很家常,有的?了一籃子喜面,有的做了喜餅,也有的提著自己家做的臘肉,有的是灌的血腸,還有的是自家織的粗棉布,什麼都有,另外,家家都買了一塊紅綢掛在道兩邊的桃樹上,就是自己那天坐著花轎來的時候,那些一直通到武陵源的紅綢,彷彿兩道大紅的錦帳,很是壯觀。

  碧青心裡頗為感激,不能奢望人人都良善,可碧青還是相信,大多數的人都是善良的,誰對他們好,即使他們嘴上不說,心裡也會記著,然後,用自己的最大能力去回報,而這樣的回報才是最珍貴的,因為,這些回報後頭是真心,真心的給自己道喜,真心的祝福自己。

  碧青摸了摸那幾匹粗棉布,線頭極少,可見織布的時候有多精心,碧青道:「這個好好收著,記清楚是誰家送的,回頭人家又什麼婚喪嫁娶的,咱都回禮兒。」

  沈定福忙道:「記下了,說著把冊子拿給碧青。」

  碧青認真看了一遍道:「好生收起來。」再往裡走,忽看見一個精緻的木盒,盒子相當精緻,上頭鏤空刻著的纏枝蓮花,彷彿活了一般,枝枝蔓蔓沿著盒子爬了一圈。

  碧青摸了摸那些花紋,沈定富道:「這是杜大人的賀禮。」

  碧青打開,裡頭是兩隻玉鐲,碧青拿起來對著窗外的雪光看了看,潤澤細膩,白如羊脂,竟無一絲雜色,通體透亮,最難得這樣的天兒,觸手卻有些暖意。

  碧青把自己的手腕抬起來,拿自己腕上的鐲子比了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不過,碧青還是覺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更好看,雖有些雜色,戴久了也有些潤潤的,最重要,這是蠻牛給自己買的,攢了好幾個月的銀子。

  在碧青心裡,自己手上這個鐲子才是無價之寶,碧青把羊脂玉鐲放到了盒子裡:「好生收起來吧。」

  看見前頭有個卷軸,不禁道:「這也是賀禮?誰送的?」

  沈定富搖搖頭「來的是個騎快馬的漢子,很是威武,什麼話都沒說,只說道喜,放下東西就走了。」

  碧青打開,是一幅畫,畫的是盛開的桃花,旁邊提著一首古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沒有落款,可這字跟自家牌樓上的一模一樣,還能不知道是誰嗎.

  碧青頗有些意外,沒想到太子殿下還會叫人特意來送來賀禮,難道是對自己給他推薦了杜子峰這樣的大才,表示感謝嗎,貌似人家沒這個必要,猜不透。

  不過,人家太子殿下都賞臉了,咱小老百姓哪能不兜著呢,再說,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榮耀,等以後太子殿下登基,就憑這幅字,也能保佑自己家宅平安,就跟自家門樓子上的牌匾一樣,這東西辟邪。

  碧青找了一圈,沒找著自己想看的,不禁問道:」崔九沒送賀禮過來?「

  沈定富道:」九爺的賀禮在這兒呢。「說著指了指地上老大一個木頭箱子。

  碧青愕然:」這麼大,什麼東西啊?「說著把箱子打開,眼睛立馬變成了金錢符號,這小子真捨得下本啊,盒子裡是半個人高的一顆桃樹,乍一看跟真的似的,仔細一看,卻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的,樹幹,樹葉,乃至上頭結的桃子,都雕的惟妙惟肖。

  碧青伸手摸了摸那些葉子,彷彿是切薄的翡翠,琢磨這一片葉子估摸也值不少,跟沈定富道:」找把大鎖把這個箱子鎖起來收好。「交代完了想起自己送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兒寒摻,算了,送都送了,寒摻也晚了。

  與此同時,京城九王府崔九也在翻賀禮,也不知是什麼緣分,自己成親跟大郎圓房的日子,竟是同一天,崔九回了京才知道,心裡鬱悶極了,本來還想抽空跑去大郎家喝喜酒的,這一下沒戲了,而且,崔九對赫連如玉很是失望。

  平心而論,赫連如玉即使算不得美人,也過得去,並不是長著一張大餅臉,只不過母后說的性子溫良,真沒看出來,成親的轉天,就把自己跟前伺候的兩個丫頭尋由頭打了一頓,打的那兩個丫頭跑來跟自己哭訴,弄得崔九煩不勝煩,他恨不能立馬就跑去武陵源裡頭住著去才好,省的在這裡天天對著赫連如玉,那張臉自己看了就討厭,不,應該說不看都討厭。

  成親前他還存著些許奢望,成親後,所有奢望都成了空,赫連如玉就是一個悍婦,對於這個剛進門就找自己麻煩的王妃,崔九一點兒好感都沒有,本來就長得沒多少姿色,性子還如此刁蠻,難怪母后一邊兒說著什麼性子溫良,一邊說讓自己納幾個可心的,可見母后是知道赫連如玉性子的,只不過礙於赫連起,所以自己必須娶這個女人當王妃。

  崔九不想跟赫連如玉在一起,三句話不到,就會吵起來,沒意思的緊,翻了半天,都沒找著,崔九開始琢磨,不會碧青沒給自己送賀禮過來吧,真有可能,那丫頭對別人挺大方,對自己簡直是摳門之極。

  想到此,心情更壞了,旺兒小心的度著主子的臉色,自從從武陵源回來,爺就渾身不痛快,再加上王妃也不招爺待見,就更不痛快了,這兩天火氣尤其旺,自己需小心點兒,要是這時候挨頓打,可冤枉。

  見九爺臉色陰沉,想了想,小心的問了句:」爺是想找武陵源碧青姑娘送過來的賀禮嗎?「

  崔九眼睛一亮:」那丫頭有賀禮送來?我怎麼沒看見。「

  旺兒道:」武陵源送來的賀禮有些特別,不能放在這兒,在奴才屋裡呢。「

  崔九立馬就怒了,指著旺兒道:」好奴才,敢貪爺的賀禮,莫非活膩了不成。「

  旺兒忙道:」爺恕罪,奴才哪敢貪爺的賀禮,是因碧青姑娘送過來的賀禮,實在的不好養活,先頭爺忙著,奴才也沒來得及回,只能先放在奴才屋裡,爺跟我過去一瞧就明白了。「提起這賀禮,這兩天簡直快把旺兒折騰瘋了,就不明白那位怎麼想出來的。

  崔九好奇起來,跟著旺兒去了他的屋子,剛進去就是一股子熱氣撲了過來,崔九皺了皺眉眉:」你這屋子燒這麼多炭火盆子幹什麼?「

  看見旺兒炕上那盆桃花不禁愣了一下:」這,這是真的桃花?「說著伸手要去摸,旺兒忙道:」爺,可不能摸,沈定山特意告訴奴才了,不能碰,屋裡還得暖和,前兒送來的時候,還都是花苞,今兒就開一半了,爺,您說著隆冬臘月的,碧青姑娘從哪兒弄來的桃花啊,這東西不是春天才能開花的嗎,咱們花園裡那些花木可都枯了,也就那些常青的松柏還翠著。「

  崔九道:」誰知道那丫頭怎麼折騰出來的,把這個搬到我書房裡去,今兒爺就在書房睡了。「

  旺兒一愣:」爺,您這剛把王妃娶進來,還沒過三天呢,就住書房不好吧。「

  崔九道:」有什麼不好的,人也娶了,還讓爺怎麼著。「

  崔九剛把桃花搬到書房裡,他那倆丫頭就哭哭啼啼的跑來了,一邊兒一個拉著他讓他看身上的傷,求著崔九給他們做主。

  崔九焦頭爛額的不行,剛想把兩個丫頭轟出去,不成想,赫連如玉也跑了過來,進來一見兩個丫頭拉著崔九,嫉火上來,就吆喝跟前的婆子掌嘴。

  赫連如玉跟前的婆子凶悍非常,一開始還畏懼崔九,後來見小姐的臉色,也就不怕了,直接過來扯著兩個丫頭就扇嘴巴子。

  兩個丫頭哭著扯崔九,崔九氣的臉色鐵青,一拍桌子:」還有沒有規矩。「

  那兩個婆子唬了一跳,忙鬆手,兩個丫頭飛快的躲在崔九身後,嚶嚶哭的異常可憐,兩個丫頭越哭,赫連如玉越氣。

  赫連如玉是赫連家的嫡出貴女,因自幼喪母,祖父,父親又常年征戰在外,無人管束,雖有庶母,哪裡敢管她,府裡數著她最大,那些庶母,她看不順眼了,照打不誤,更何況丫頭了,悍性子早就定了,嫁了崔九也不會收斂。

  尤其崔九並不待見她,這才成親就躲著她,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兒,倒是跟兩個丫頭有說有笑的,赫連如玉哪兒能忍得下,成婚第二天就把兩個丫頭抽了一頓鞭子,今兒在房裡左等崔九不來,右等也不見,就叫人去掃聽,聽說崔九跟兩個丫頭在書房,赫連玉那個火氣直撞腦門子,帶著人就跑了來。

  要是崔九不護著兩個丫頭還好,這會兒一見兩個丫頭躲在崔九身後,更恨了,婆子畏懼崔九不敢上前,她就自己來,衝過來扯著兩個丫頭劈頭蓋臉的打。

  崔九實在看不過去,伸手捏住赫連如玉的胳膊:」赫連如玉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婦德。「

  婦德?赫連如玉愣了愣,兩個丫頭撿著這個空,慌忙跑了出去,赫連如玉還要追,崔九咬著牙道:」赫連如玉你簡直就是市井潑婦。「

  潑婦,赫連如玉自然知道這句不是好話,又見新婚的丈夫一臉輕視,不禁怒從中來,一眼看見桌上的桃花,想都沒想,搬起來就摔在了地上,還不解氣,用腳踩了好幾腳。

  崔九回神的時候,剛才還燦爛灼艷的桃花,已經變成了一堆爛泥,崔九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指著她道:」爺就是豁出去抗旨,也要把你這潑婦休了。「看了眼地上踩爛的桃花恨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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