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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妃誘情》第154章
  第154章 相見如夢

  百里冰不懂,明明他只是和暮野話不投機,怎麼段輕痕和秋水絕也針對自己來了。他也是個聰明人,忽然就醒悟了,莫不是因為自己要和流霜成親的事。

  這幾個人,不會都喜歡霜霜吧?若真是那樣,他可就真慘了。

  這三個人,都是當今的絕世高手,他只應付一個就已經夠吃力了。雖然他們是每人輪流出一招,但是,因為不是一個人,他很難猜測那下一招是什麼,從哪裡攻來。

  不過,他也很久沒遇到高手了。當下,也斗的興起,在雨中翻騰躍挪,一時間,只見濛濛雨霧之中,劍光閃爍,刀氣森森。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四個人猶斗的如火如荼。

  流霜環視一周,只見那些侍衛奴僕也看的聚精會神,渾然不顧天上正飄著雨。

  那些侍衛,縱然也是高手,但是哪裡看過這樣精彩的決鬥,這可是「百里寒冰,暮野流光,秋水共長天一色。」這句詩裡的四位啊,難得聚在一起。

  那些小丫鬤更是看呆了,平日裡直道靜王頑劣,不想還有這樣的好本領。更讓她們驚異的是,天啊,天啊,這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男子啊,功夫真是絕頂的高手啊,而且……而且,還都很帥,還是各有其帥。

  流霜望著雨霧濛濛中他們酣戰的身影,暗暗搖了搖頭。

  好好的一場婚事,怎麼就變成了幾個人打架了,這真是始料不及的。

  這幾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段輕痕曾經是太子,秋水絕現今在羽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而暮野,更不用說了,還是一國之主。他們竟然就這麼不顧身份,說打就開打了。惹得一幫侍衛奴個看的癡癡呆呆的,也不管那雨都將身上衣衫打濕了。

  流霜雖然不是特別清楚這些男人的心思,但是,也隱隱能夠感覺到他們心中的失意。

  女子失意,尚可以在無人處抹抹眼淚,他們是男子,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們便只好在決鬥中發洩發洩心中的鬱結了。

  眼見得他們鬥的愈來愈是起勁,卻也是點到為止,意在切磋。流霜略略鬆了口氣,心中惦念著百里寒,便不想在這裡陪著他們瘋。於是便帶著紅藕和青兒到後院去探望百里寒。

  青兒自從見到暮野,便有些神不守舍,流霜心中明白,青兒還在癡戀著暮野。這一次,看來,她要幫幫她們才好。

  流霜邊想邊沿著石子路走著,這是皇上新賜給百里冰的府邸,流霜對這裡的環境並不熟悉,方才有侍女告訴她皇上在後院的「雅居」歇著。

  靜王府的後宅,建造的別是清幽。滿庭蒼翠,觸目皆綠,讓人頗有一見息心的感覺。順著小徑走去,繞過假山,見到山後一處別院,正是「雅居」。

  雅居門前,戒備森嚴,宮裡的侍衛太監站了一大片,流霜才驀然醒悟,自己的身份恐是不能進去探望他的,他如今可是皇上,心中瞬間黯然。

  流霜凝立在假山旁邊,細雨飄飄打濕了她的烏髮,艷紅的喜服籠在雨中帶著一抹淒艷。溫潤的風捲著絲絲細雨指在她臉上,涼意一直沁到了心裡。雨勢漸大,雨珠打在樹葉上,發出嗒嗒的輕響,一聲聲,好似敲在流霜的心上。

  「小姐,我們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紅藕輕聲說道。

  流霜淡淡應了一聲,便轉身向回路走去。濛濛細雨中,一柄細骨竹傘張開在不遠處,傘下,無色淡然凝立在那裡。黑袍被雨打濕了,黑衣黑袍,這極端的顏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縷遊魂。

  流霜在靜王府看到他,很是驚異,無色這些日子一直和爺爺住在他們白府,倒沒想到他會來百里冰的靜王府。

  「你來做什麼?」流霜詫異地問道。

  無色深黑的眸閃了閃,淡淡說道:「我來,是請你去救一個人!」

  「救人?」流霜淡淡笑了笑,道:「無色,你是不是開玩笑,論醫術,你並不在我之下!」

  「不!」無色悠悠歎息道:「或許你的醫術比我更好。」

  隔著濛濛的煙雨,無色那張美麗到妖媚的臉,神情是那樣蕭索。流霜望著他,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到底是誰病了,無色似乎認識的人是不多,能夠讓他如此沉痛的,會是誰?

  還不及想清楚,就見無色詭異地一笑,只見他解下背上的斗篷,向流霜罩了過來,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流霜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霧之中。

  青兒和紅藕大驚,本來無色一直和流霜的爺爺住在流霜家,以為無色不是什麼壞人,卻不想他竟對小姐不利。正要大聲疾呼,鼻尖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便同時昏了過去。

  流霜和百里冰大喜的日子,前院四個絕世男子正在酣鬥,那些本來保護流霜的侍衛也被這難得一遇的決鬥吸引住了,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本以為這是靜王府,誰敢這麼大膽來搶新娘子,卻不想偏偏就出了事情。

  許多年以後,京城的人還記得那晚京城之中驚心動魄的大搜查,都在尋找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

  他們搞不懂那女子是何等身份,竟讓三國之中的兵將都在尋找她。

  皇上的禁衛軍和靜王的護衛都出動了不說,就連天漠國皇上暮野帶來的護衛和羽國丞相傅秋水帶來的侍衛也加入了尋找之中。

  這真是令人震驚,令人不可思議!

  流霜沒想到,自己竟然第二次落入到無色手中,她本來以為,無色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和爺爺的關係,不應如此待她。

  醒來時是躺在床榻上的,此時已經到了夜晚,窗外的細雨已經停了,有清冷的的月光從窗子裡照了進來,屋內一股淡淡的清香。

  流霜掀開身上有些發潮的棉被,眼波流轉,藉著濛濛月色打量著屋內的擺設,恍惚間,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擺在牆邊的書櫃,西牆上的寒禽弄梅圖,都是那樣熟悉。

  梅花寒蕊,雙鳥棲息,那竟是她的畫。

  這裡,竟然就是爺爺在青姥山蓋得的那處木屋。

  七年前,她在山中救了百里寒後,就是將他帶到這裡來的。這些年,她極少來此,沒想到無色竟然將她擄到了這裡來。

  他是爺爺的徒兒,想來是與爺爺一起來過此地。帶她來此,也不足為怪。

  流霜從床榻上小心翼翼撫著腰坐了起來,室內無人,流霜記得櫥櫃裡還有衣物,便起身找了一件,披在身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月兒掛在天邊,灑下淡淡的、牛乳一般的月色。晚間開的花,經過白日春雨的滋潤,開的越發艷麗,散發著清甜的香氣。

  隔壁的房裡,亮著昏黃的燈光,想來無色便在那裡。

  果然,那屋門忽然就開了,無色一身黑衣緩步走了出來。

  「你醒了!」無色見到流霜,自然地打著招呼。

  流霜心中有氣,這個人似乎將劫人當成了家常便飯,絲毫不以此為錯,臉上一點抱歉的神色都沒有。她本就是醫者,讓她救人,豈有不救之理,犯得著把她劫來嗎?爹娘知道她失蹤,又不知急成什麼樣子了。

  「無色,你到底要我救誰?」流霜冷聲說道。

  「代眉嫵!」無色直截了當地說道。

  流霜聞言,不禁一愣,說實話,她也曾想過可能是代眉嫵,畢竟令無色如此在意的人,似乎除了她,沒有別人了。不過,代眉嫵現在深宮貴為眉妃,就算是有了病,宮中那麼多御醫,也犯不著無色和她來醫治啊!

  「無色,你是在開玩笑吧!代眉嫵在深宮,就算是要我救她,你也犯不著將我劫到這深山之中,難道……」流霜不可思議地問道,「難不成你將代眉嫵也擄到了這裡?」流霜指著那間屋子詫異地問道。

  「不錯!她就在裡,此時正在熟睡!不過,不是我將她劫出來的,而是她自己主動出的宮,隨我到這裡來的。」無色淡淡說道。

  代眉嫵會主動出宮,隨無色來到此處?這真是不可思議了,這聽著有一點私奔的意味。代眉嫵辛辛苦苦費盡心機爬上了皇妃的位子,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放棄。這太不像代眉嫵的行事風格了。

  「這是不可能的,無色,你是在說笑話吧,她怎麼捨得出宮?無色,這是不是你們兩個的又一個陰謀,你還想要陷害我?」

  「不是陰謀,流霜,你看看她就知道了,現在對她來說,什麼皇妃的位子,都比不上一粒小小的丹藥來的重要……」無色說罷,便打開門,緩步走進了室內。

  流霜緊了緊身上的衣衫,隨著無色,緩步走到了屋內

  昏黃的燭火照亮了狹窄的木屋,也照亮了床榻上的那個人影。流霜蓮步輕移走了過去,看清了代眉嫵那張熟睡的玉臉。

  她睡得很恬靜,但是,似乎陷在什麼好夢之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實話,熟睡的代眉嫵比醒著的她,要可愛多了。

  代眉嫵依舊還是花容月貌,但是卻明顯地瘦了,顴骨明顯凸了起來,臉頰深陷,她為她紋繡的那朵桃花,因為臉頰消瘦,也好似失了水分枯萎了的花一樣,再也不是那麼嬌艷明媚了。

  因為身子清瘦,很明顯地看出她的腹部微微隆起。

  流霜想起了她還懷著孩子,瞬間,心口好似被人紮了一下,極其難受。雖然她恨代眉嫵,但是,如今她腹中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何況,那還是……百里寒的孩子。她……不可能不救她的。

  流霜忍著心中難言的酸楚,顫聲問道:「她得了什麼病?」

  沉睡的代眉嫵似乎是聽到了流霜的問話聲,睫毛如同羽扇一般閃動了兩下,便睜開了眼睛。瞧見了流霜,她似乎有點意外,有些不信地眨了眨眼,確定那的確是流霜後,她猛然坐了起來,問道:「白流霜,你怎麼來了,莫不是給我送銷魂丹來了,快拿來!」

  她那一雙因消瘦而越發細長的手,向流霜伸來。

  銷-魂-丹?

  流霜倒吸一口氣,回首望向無色,無色知道流霜的疑問,輕輕地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就是迷魂丹。」

  流霜心中瞬間明白,原來代眉嫵也服用了百里寒的父皇所服食的那種藥丸,才致使身材消瘦,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的。

  「你給她的藥丸,無色,你究竟要做什麼,你不是喜歡她嗎?」流霜直視著無色,覺得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不錯,我是喜歡她。不過,那藥丸卻不是我給她的,是她從我身上偷來的。因為當時我想利用她,所以,發覺藥丸少了後,也沒去向她要回。我當時想著,若是她真的服用了迷魂丹,日後我更可以方便支配。只是沒想到後來我會真的愛上她。」無色有些自嘲地揚起了唇角,「我知道她自私,卑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價,但是,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因為她太像我,所以我才會愛上她吧!這或許就是我的報應吧!」

  「什麼愛不愛的,不要再說了,快點給我銷-魂-丹,我要銷魂。」

  代眉嫵聲音嘶啞地喊道,消瘦的手指撕扯著身上的棉被,道:「快點,我快受不了了。」

  代眉嫵嘶嘶喘著氣,頭髮凌亂,黑眸中帶著一絲血紅,淒涼地望著無色。從她口中吐出來的聲音,再也沒有以前的嬌軟糯甜,竟然好似厲鬼的聲音一樣,淒厲刺耳。

  流霜聽了,身上不寒而慄,看代眉嫵的狀況,似乎要比當日百里寒父皇的毒癮還要厲害,這可要她如何醫治。當日用在皇上身上的法子,無色也是知道的,卻沒有將代眉嫵挽救回來。她來,能有什麼用!何況,這要戒除毒癮,需要中毒者堅強的意志,可看代眉嫵情形,似乎,不是很樂觀。

  「我身上已經沒有幾顆藥丸了,煉製那藥丸,需要半年的時間,如今,又不是花開的季節。所以,我只能讓她戒除毒癮,可是,我一個人實在是辦不到。流霜,求求你,為她撫琴好嗎?我不會撫琴的。」無色說罷,便起身過去,走到代眉嫵身畔,輕撫著她的黑髮,道:「你別動,再堅持一會兒,我這就去拿藥。」

  「快點去!」代眉嫵嘶聲喊道,毒癮已經開始發作,她渾身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臉上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她開始忍不住用手抓撓自己全身。

  無色見狀,伸手從身上掏出一條繩子,將代眉嫵手腳捆了起來。代眉嫵痛苦的聲音在屋內嚎叫著,好似受傷的野獸一般。

  流霜聽了,心中極其不忍,緩步走到几案前,坐了下來。無色早就準備好了琴,流霜以手按弦,開始撫琴。還是那曲清心咒,希望佛音能夠化解代眉嫵心中的痛苦。

  但是,好像是這個法子並不怎麼管用,代眉嫵一直沒有安靜下來。嚎叫掙扎片刻,或許是她動作太劇烈,或許是腹中的胎兒早就死了。

  她……竟然流產了。

  無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無色,還是給她藥吧,下次再戒除毒癮吧。」已經流產的代眉嫵,怎麼可能再承受的住毒癮。

  無色淒然地掏出一粒丸藥,塞入代眉嫵口中。

  代眉嫵嚎叫的聲音越來越小,服下迷魂丹,她的臉上泛起一絲滿意的笑意。可是,她臉上的血色依舊在流失,流霜注意到她仍舊在流血不止。

  「無色,怕是不好,我去熬藥。」流霜說罷,便起身出去熬藥。

  到了旁邊的小廚房,流霜迅速煎了藥,添了水,剛剛生好火,便聽見山谷內有奇異的聲音響起。她起身走出屋,這才發現山谷內樹影婆娑搖曳,似乎有什麼人來了。可是,心中卻不可抵制地跳動著,似乎,有所預感一般。

  「流霜!」似乎是有人在輕輕地叫。

  流霜一愣,那聲音那樣熟悉,好像是從夢裡傳來的一樣。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來這裡,他在京城,在昏迷中,就算是醒來了,他這個一國之君,也不可能在深夜到此山野之地。流霜神色黯然地轉身,什麼時候她也產生了幻聽。

  「霜!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這一次雖然依舊是輕輕的呼喚,但是,她卻能清晰地聽出,絕不是幻聽。那聲音似乎是越來越近了。

  流霜背部一僵,拿著勺子的手隱隱有些顫抖。怎麼可能,真的是他嗎?她莫不是在做夢?這不是現實吧!

  流霜的一顆心在劇烈地跳動著,她站在小屋門口,再次向外張望。可是山谷內一片黑暗,她什麼也看不清。只看到花木在夜風吹拂下,搖曳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可是外面的人,是可以看到她的,因為小屋內的燭火正好將她整個人照亮了。

  前邊花影下,一道纖白的身影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緩緩走近。

  山谷內寂靜幽絕,從那棵花樹到這裡,是一段石子鋪就的小路,上面冒出了碧綠的小草,在夜風中搖曳。那人步履很慢,很輕,向流霜緩緩走來。

  初春的夜,帶著一絲神秘的幽藍,天上的星子亮的好似寶石。月色太朦朧,就好像流霜此時的心境,朦朧不安。

  他走到她面前不遠處,站定。

  山裡的夜,月色溶溶,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靜的好似能夠聽見她的心跳。

  流霜沒想到,百里寒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來,心中既感動又震驚。

  他沒有穿那明黃色的宮服,而是和以往一樣,著一身纖白的衣衫,就好似披了一身的月色。他的長髮在風裡漫捲著,像漆黑的瀑布。他望著她,在微笑著。

  流霜好似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會心的笑,溫柔的像三月的和風,燦爛的像六月的鮮花,又溫暖的像臘月的陽光。

  一剎那間,流霜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大約是夢吧,她做過無數個和他相見的夢,這一次,但願這個夢永遠不要醒。

  百里寒無聲地走了進來,伸手抱住了流霜,他聞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香氣,輕淡幽涼,直沁心肺。

  「終於找到你了!」他伏在她耳邊,聲音嘶啞地說道。流霜感到有滾燙的液體流下,幾乎燙傷了她的肌膚。

  她一驚,這不是夢,環繞著她的確實是那雙有力的臂膀。那些滾燙的液體,難道,是他的淚?

  她猛然推開他,注視著他的臉,看到這張俊美的臉上,那雙深黑的眸中,那閃爍的淚花,她知道,這不是夢!

  她和他四目相對,望著他眸中的濃濃深情。一剎那間,好似魔幻一般,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她紅唇蠕動,輕輕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怎麼來了?

  百里在寒看著她,只覺得心似乎在被千萬遍的揉搓,說不出的滋味一起向他湧來。

  他怎麼來了,他怎麼能不來!

  當他醒過來時,所有的記憶都已經回來了,他想起了她,他的最愛。

  那一瞬間,他幾乎心碎的死去,他怎麼可能忘了她呢!

  他記起了她,也瞭解了她這些日子的委屈和痛苦,他想起她嫁給了他的皇弟冰兒,他忽然心痛死了。隨即,他獲悉了她失蹤的消息。這消息幾乎擊垮了他,幾乎將他的心揉碎了。

  他褪下了皇帝的宮服,換上這身普通的白衫,和侍衛們一起去尋找,京裡能搜查的地方都已經被他們搜了個遍。

  當他知道無徒弟色是流霜爺爺的徒弟時,他記起了這個地方,這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是流霜爺爺建造的木屋,無色說不定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帶著禁衛軍尋了過來,本來,他沒抱著多大的希望,卻不想竟在這裡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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