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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角龍》第21章
  第二十章 聯姻

  陶襄今天本是來宮中與自己的姐姐敘舊,用了午飯出宮本想回家,誰知道半路上卻有皇帝身邊的喬喜來找他,說是皇帝召見。

  陶襄也沒多想,跟著喬喜便去了。

  「呵呵,朕今天找陶相前來並非公事,而是……私事。」

  「私事?」陶襄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皇帝,他和皇帝之間能有什麼私事?這倒是讓他奇怪了。

  「陶相家中可有一女?今天恰好十四,正是豆蔻年華!」

  陶襄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事辦多了,家中妻妾無數,但於子嗣一道,不是胎兒夭折於母腹之中,就是生下來便是個死胎,唯有一個女兒雖然體弱多病但總算潺潺弱弱的長到了現在,不過也因為子嗣艱難,因此,這位丞相對於他的女兒可是異常的疼愛。

  如今聽皇帝談及自己女兒,陶襄第一反應就是「聯姻」,說來,這個小皇帝倒是和他女兒年紀相仿,而且若是他的女兒嫁入皇家,比起田家女更加增添了他與皇室之間的牽絆。但是,他要是有這個心思,早就把自己女兒送進宮了,還等到皇帝自己開口?

  有了一個姐姐,陶襄自然是知道,後宮的女人雖然尊榮富貴,但是卻也心酸痛苦……

  「陛下……」陶襄一拱手便要拒絕,誰知道皇帝卻先他說話了。

  「陶相之女端莊嫻熟溫文有禮,朕也是覺得配我那野馬一樣的弟弟有些可惜了,不過,便如陶相寵愛女兒,朕也是寵愛弟弟,總是想給他最好的。所以,萬望陶相應下這門親事。」

  弟弟?

  陶襄一愣,腦海中浮現的就是皇帝大婚之後帶著一幫子虎賁衛士,光在明光苑還折騰不夠,把整個恆陽都折騰的雞飛狗跳的俊美少年!

  「陛下說的可是瑜鑲侯?」

  「哈哈,可不是,這孩子,可真是讓人頭疼啊!」皇帝點頭,皺著眉頭苦笑。

  陶襄有點弄不清皇帝打什麼注意了。

  現在的朝堂之上各方勢力看似分成了兩派,一派為帝派,一派為後派,但實際上田家有著後來居上的態勢。田移身為長信侯,自然在軍中有著不小的勢力,其實陶襄當初拉攏他也不過是試探,誰知道這老傢伙一放餌就咬鉤?如今更有後來居上,尾大不掉之勢……

  陶襄看看皇帝,如今是要借助聯姻與皇帝共同抗衡田家?

  政治本來就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陶襄想想家中不算美貌,但是溫柔體貼的女兒——陶襄的角色在父親和權臣只見搖擺不定。

  「陶相,實不相瞞,這婚事其實倒是御弟他自己提出的。」

  「哦?」陶襄一愣,太后奇怪的看著皇帝。

  「你也知道,他如今將整個京城弄得雞飛狗跳,偏偏他又狡猾之極,行事看似荒唐,實則都在我大夏律法允許範圍之內!」皇帝的口氣看似責備,但怎麼聽都有一股子驕傲憐愛在裡邊,「一日他去近郊遛馬,回來跟我說他在路上幫助了位車轍毀壞無法回城的小姐。說那小姐雖然無驚世之貌,卻天真可愛,溫柔純潔。對那小姐……一見鍾情……」皇帝又是搖搖頭,臉上還有點紅,「雖然是少年荒唐,但是……他也確實發自內心……」

  皇帝不說話了,笑瞇瞇的看著陶襄,而陶襄則是哭笑不得了。

  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

  恆陽郊外有一山,名曲玉山,此山不知從何時起,滿山便皆是各色梅樹……

  這山若是生在其他國家,八成就是一風景聖地,但偏偏梅山生於夏國。夏國上下力求務實,無論男女,無論身份,若是你手腳健全,卻游手好閒不但受人鄙視,更是觸犯律法,要送交礦上罰做苦力!可想而知,這麼一座「單純」的美景,是如何的被「糟蹋」了。

  只有如陶薇這般的富貴女子,才會有遊玩賞景的心情。

  而陶薇與他喜愛排場,喜愛炫耀的父親不同,是個安靜而樸素的女孩,每次出行不過帶上一名侍女,一名車伕,一名侍衛而已。當然,以夏國,以恆陽的治安,她這麼做已經足夠了。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總是有著那麼些出乎意料的。

  就比如她在從曲玉山回來的路上,還沒等車子上了官道,車轍就斷了!幸好趕車的車伕是個老把式,聽出聲音不對,事先讓車上的人下了車。

  怎麼辦?

  侍衛提議小姐騎馬,他在前邊牽著,一群人步行回城。

  可看天色,走路到了恆陽,那也是關城門的時候了。

  侍衛騎馬趕快回府報信?那要是知道侍衛把小姐「獨自」一人放在外邊,絕對是生不如死。別說是侍衛,就是丫鬟和車伕也要跟著倒霉!

  正在一群人猶豫的時候,一個俊美少年帶著一對騎士經過了……

  再然後,一切,就都簡單了!

  陶襄也是知道這麼一件事情的,因為他的女兒在那之後便神思不屬,在他這個父親逼問之下才鬆了口,可陶薇並不知道對方是誰。陶襄也只是因為對方是哪位貴族少年而已,少女思春是女兒家的常情,用不了多久她便會忘記。

  誰知道,那少年竟然是瑜鑲侯。

  不得不說,剛剛回國的夏御蛟看上去就如同美麗的少女,女人看見他只會嫉妒,反倒是更能引發男人的興趣。不過如今的瑜鑲侯那張臉依然精緻,但是氣質的變化,已經讓他顯現出了少年的英武與武人特有的戾氣!然後結果就是,在陶薇這般的青春少女眼中,他便如同傳說中神話裡的神祇,引動春心動盪……

  既然是女兒的喜歡的,陶襄便再無猶豫,一口答應了與瑜鑲侯的婚事,不過因為瑜鑲侯年紀畢竟尚幼,這婚事卻要緩上幾年。

  「如此,便以此為憑證吧。」

  皇帝笑瞇瞇的拿出了一隻錦盒放與陶襄手中,陶襄暗道看來這皇帝是有備而來,想了一下,摘下腰間三足金烏玉璧與皇帝當作交換,這便是定下親事了。

  「對了,陶相,朕有件事忘了說與你聽了。」

  陶襄捧著錦盒本來已該是轉身離開了,誰知道皇帝一句話讓他只得又轉過身來。

  「不知陛下又有何事?」

  「其實也是件小事。」皇帝拿過茶杯,安安穩穩的喝了一口。

  「哦?」小事你還叫住我?!

  「前兩天,御弟前往明光苑射獵,無意中碰見長信侯之子田塍……」皇帝再次喝了一口茶,不過他的動作彷彿幾十歲的老人,慢的可以!

  「!」

  陶襄面上的神色變得古怪,田塍等於二百五,這件事情不但的夏國上下,就是其他國家也是有耳聞的,沒看見從別國而來的使者無意中碰見姓田名塍者都是繞著走的?非關懼怕,而是不想招惹麻煩。

  至於瑜鑲侯夏御蛟,這位跋扈侯爺,既沒有達到入伍的年齡,又有皇帝作為後盾,偏偏他自己又油滑聰明的過分,誰都沒法捉住他的錯處,如今此子已成為夏國所有紈褲的學習對像……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兩位都是混世魔王一類的人物!他們倆碰到一塊會有什麼情況出現?!

  「陶相也是知道的,少年人嗎,都是意氣用事的。」說這話的時候,皇帝明顯忽略了自己的年齡,那位田塍的年齡可是比他這皇帝都是大了近一輪的,「所以……也幸好當時是在明光苑中,他們這是也就當作頑童打鬧而已。陶相你看可好?」

  「本來就是兩個頑童,如何還是『當作』?」陶襄點點頭,算是答覆了皇帝的話。

  「那就好,那朕就放心了,日後,我必讓御弟登門道謝!」皇帝一副「放心了」的表情,站起來恭送陶襄。

  陶襄受了他一禮,捧著錦盒走了。

  他前腳剛走,皇帝身後的屏風裡走出了一位紅衣少年。

  「嬌兒,你可想好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皇帝看著少年此時他的面孔上全無剛才的揮灑自如,只剩深深的擔憂。

  「娶妻而已,哥哥怎麼如此擔憂?」

  少年輕笑,看著兄長一臉的和氣。

  他正是自明光苑剛剛回來沒有多久的瑜鑲侯夏御蛟,為什麼兩天之後的現在他才回來?

  明光苑何等廣大?御蛟當時處理了田塍的一干手下之後帶著虎賁以及田塍快馬加鞭趕回了恆陽,正好聽說陶襄進宮,他匆匆與兄長商量之後洗漱一通換下鎧甲,趕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陶襄與御驁對話,索性乾脆就呆在屏風之後偷聽。

  「倒是哥哥,我這次魯莽了,田移寵愛田塍,我如此折騰他兒子,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有沒有你這事,他都不會老實的。有了這事倒是更快讓陶襄與田移撕破臉,或許並非壞事。陶襄好大喜功,什麼事情都喜歡跑到前頭,這次也讓他到前邊頂著吧。」說話間,御驁下意識的用手指按了按額頭,誰知御蛟擋住了他的手,自己走到他身後按壓著他額頭上的穴道。

  「哥哥這幾日太過疲累了,今日到我宮中休息吧……」

  「……」御驁不語,只是閉著眼睛享受弟弟的按摩。

  「怎麼?皇后大著肚子還不給你安生?!」御蛟雙眉一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上卻無絲毫加重,仍舊是保持最舒服的力度!

  「嬌兒,你也看到了,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御驁睜眼,唇角露出一絲苦笑,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弟弟摀住了嘴。

  「你以為我和哥哥一樣笨?不說陶薇和田寧根本不是一類女人,就說伺候女人的手段我可比哥哥不知高明多少?如何?要不要弟弟為你支著?」

  御驁面上通紅:「你……你這小混帳,你這是什麼意思?」御蛟這話明顯在置疑他的男性能力,簡直是……簡直是……無法無天!

  「哥,我問你,你和皇后同房,是不是脫了衣服就一個勁的猛做?」

  「你、你、你!」皇帝已經快炸了!

  「是不是?你說啊!」

  「……#$%@」

  「啊?我聽不見。」

  「是……」

  「我就說嗎!哥哥,你知不知道這男女之道,光是勇猛可不成,男人要想征服女人,還要講究『技巧』!」

  「……」御驁再次閉上眼睛,可是臉上的紅暈已經眼神到了脖子……

  「哥,讓弟弟給你講講技巧吧……」御蛟無視皇帝快熟了的臉,繼續一邊按摩哥哥的額頭,一邊開始講解房中術——說也奇怪,皇帝如此震怒卻仍舊老老實實的躺著任由御蛟按摩,到底是因為御蛟的手法讓他太過舒服呢?還是別的什麼?

  半晌之後,御蛟放下了手,御驁的頭搭在椅背上歪在一邊,顯然已經入睡了,他甚至能聽見微微的呼聲。

  御蛟脫下自己的火紅罩衣蓋在哥哥身上,想了一想乾脆把袍子也脫了下來折疊成一個長條裝掂在哥哥椅背之上,輕輕的將他的「龍頭」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讓他睡得更加舒服。他自己卻只穿著一身白色的裡衣,搬過了旁邊的軟凳,拿過哥哥案上的奏折開始分類整理了起來。

  御驁是被餓醒的,他醒來時只覺得自己大腿上沉甸甸的,一低頭,先看見的卻是一身大紅色的袍子,看著有點眼熟?

  再低頭,看見的就是弟弟的腦袋了,原來御蛟竟然坐在地上頭枕著他的大腿,兩手抱著他的小腿,將將的蓋著一點袍子。御驁看他看的心疼不已,卻又見他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不過,他身上只有弟弟罩衣,他的袍子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正疑問間御驁又覺得肩上有東西,伸手一拽正是弟弟的袍子,卻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了。

  「唉……」御驁長嘆一聲,扯下外袍蓋住弟弟,開始披閱奏折,這個下午他雖是睡在了椅子上,但卻異常的神輕氣爽,比起往日的龍床還要舒服……

  一看奏折,御驁卻又發現奏折已經按照輕重緩急分門別類碼放清楚。沒本奏折中還夾著一張小條,上面寫的正是奏折的主要內容。

  「嗯~」

  御驁正拿著一本奏折發愣,坐在地上的弟弟卻將他的小腿抱得更緊了,已經滿頭翹毛的腦袋更是在他大腿上磨蹭了兩下。御驁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於是對方立刻就安穩了,咋吧了兩下嘴巴繼續入睡——

  如今這宮裡,暖的也只有你我兄弟了……

  御驁看了一眼弟弟,提起硃砂筆正式開始了遲到的工作。

  陶薇看著擺在桌上的陶瓷娃娃,忽閃著眼鏡開始發愣。

  那是個橫刀立馬的陶俑,正是按照夏君的騎兵製作的,黑馬黑甲,黑色的橫刀,還有非常有夏軍特色的未戴頭盔,一頭黑色的發披散著!

  看著看著,那陶俑已經變成了當日的少年。在白雪飄飛的日子裡,一身黑色的他異常的醒目,醒目到了耀眼的程度!

  然後,他在她面前停下,笑著問:「小姐,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美妙的聲音,最好的樂師也演奏不出那麼美的調子;美好的容顏,最好的畫師也渲染不出那麼美的色彩……

  「這個世上原來真的有傳說一般的人物……」

  陶薇再次嘆息著,小小的臉蛋透著一層淡淡的粉紅,這對於這位病弱的小姐來說曾經是非常罕見的情況,可是如今三天兩頭都能從她的臉上看見!

  「小姐!相爺回來了!」

  「啊?」陶薇顯然還沒有從自己的幻想中恢復。

  「相爺回來了……」

  「啊!爹爹回來了?」陶薇猛的跳起來就要朝外跑,然後一頭撞在了陶襄的身上。

  「薇兒,你怎麼這麼匆匆忙忙的,撞壞了沒有?」

  「唔……爹爹,女兒沒事。」陶薇有點頭暈,搖搖晃晃的坐下之後微笑的回答陶襄。

  「……」

  「爹爹,怎麼了?」往常發生類似的事情,陶襄總是要將她「責備」一番的,可是這次,陶襄只是看著他卻並沒有說話,這讓陶薇有點不明所以,還有點害怕。

  「薇兒,你今年也有十四歲了。」

  「!」陶薇心中一跳,恍惚間她已經知道自己父親是什麼意思了。

  平民家的女兒十一二歲便出嫁當了母親的不算少數,貴族家的女兒雖然不似平民如此早嫁,但是也大多十四五出嫁,若是留到了十七歲已經算是老姑娘了。如今,她正是出嫁的好年齡。

  「今日,為父雖然希望將你多留幾日,但是女兒家的幸福畢竟還是出嫁的好。正好,今日我為你定下了一門親事。」陶襄拿出錦盒——這裡邊的東西他自出宮到現在還沒看過,作為一位權臣這場政治交易已經是確定的了,但是作為一位喜愛女兒的父親,他還是希望晚一點確定女兒已經離開他的事實。

  錦盒打開,心中感慨的陶襄與滿心恍惚的陶薇都是一愣——

  「白玉蛟龍紫珍珠瓔珞……」

  世間有所謂傾城佳人,而如今盒中之物則可算是傾城至寶!大多數人看見它時的反應都是震驚與震撼。

  而陶薇卻只感覺到陣陣的酸澀湧上心頭:「父親,女兒的夫家便是瑜鑲侯麼?」

  「是。」陶襄點了點頭,他心裡是有幾分欣喜的,拿如此寶物當作信物,這更加說明了對方的誠意,想來薇兒嫁過去不會受到委屈了。

  「多謝父親未女兒彌得如此良緣。」陶薇淡淡的笑了,繼而低下微微發紅的臉蛋狀似羞澀。

  陶襄哈哈大笑,與女兒又說了幾句話之後滿意的離開,卻不知抬起頭來望著他背影的女兒唇邊帶笑,頰邊……卻是帶淚……

  曾經一面之緣的少年騎士,卻原來到最後也仍舊停止在那一面之緣了嗎?

  看著桌上陶俑,少女一片稚嫩情懷已然寸寸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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