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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謠》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京城,劉韻峥被父皇單獨叫到了禦書房。

  “韻峥,你說實話,沈行之的那幅畫是不是你和韻嵘派人偷的?”劉淮烨莫測高深地詢問太子,沈行之丟畫的事差點把他氣死,這件事已經鬧到了後宮,而沈行之雖沒說嫌犯是誰,卻指向了太子和二王爺。

  “不是孩兒派人偷的。”劉韻峥擡頭光明正大地看著父皇,“是孩兒和韻嵘親自去偷的。”

  劉淮烨眯起眼睛。

  太子仍然不懼地說:“上回忻澈來信,孩兒和韻嵘看了之後商量了半天,想著爹爹的畫定能讓他高興,可孩兒和韻嵘跟他求了半天,沈大人就是不賣,孩兒只能去偷了。”

  “好,很好。”劉淮烨陰險地笑笑,“若不是他眞的有才,就憑他當年敢愛慕你爹的這件事,父皇也會判他個充軍。韻峥啊,過陣子你們兩個再去偷幾幅,給父皇和父王。”

  “是,父皇。”劉韻峥眼角一挑,他就知道父皇不會怪罪他。

  “國公,那畫肯定是太子和王爺作爲!”丟了畫的沈行之跑到宮裏和白桑韻告狀,平時他是絕對不被允許進宮見白桑韻的,不過今日白桑韻親自開口,他終於得見。

  白桑韻卻是不惱地笑笑,道:“今日園子裏的花開得好,一起到園子裏走走吧。我最近剛看了一本書,是惜賜給我找來的,我正想和你聊聊,聽聽你的看法。”

  沈行之當下就沒了脾氣,馬上站起來。當年,他和白桑韻因一副字結緣,然後他被善妒的皇上派到一個偏僻的縣城當縣令,白桑韻又暗中幫助他,後來他因政績出色被調回京城,又獲白桑韻的推舉,如今,他官運亨通,和白桑韻成爲莫逆之交,可雖說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但皇上和王爺仍爲當年的事處處提防他,每想到這裏,沈行之就格外無奈,但也不氣,他是曾愛慕過這人,深深地愛戀過,即使是現在,這人在他的心中也占有極重的分量。

  “我聽聞你有個胞弟,叫嘉之,雖年僅十歲,在詩詞上的造詣卻十分厲害。”

  沈行之笑著說:“家母老來又得一子,萬分寵愛,不過嘉之無刁蠻脾性,也許是深受我與父親的影響,他自幼便喜歡詩詞歌賦。”

  白桑韻摸摸已經隆起的腹部,慢走道:“我想嘉之今後做這個孩子的老師,你的才學我是知道的,嘉之的才學定會和他的兄長一樣出色。改日帶嘉之進宮,我見見他。”

  “行之謝國公厚愛。”沈行之和白桑韻保持著半身的距離,跟在他身後道。

  “行之,那兩個孩子終於知道錯了,可霸道了這麽多年,如今要挽回忻澈的心,他們卻只會用笨法子。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們多吃點苦頭,今後若澈兒眞的原諒了他們,他們才不會再惹他難過。”

  “希望太子和王爺能眞的體會國公的這一片心,不要再惹國公生氣才是。”沈行之長歎,面露擔憂,“國公應以自身爲重,太子和王爺的事該讓他們自己去操心才是。”

  “行之,那畫若眞的是被韻峥和韻嵘偷走的,你恐怕是要不回來了。”白桑韻在花園的躺椅上坐下,讓沈行之坐到他對面,繼續道,“我聽聞韻嵘出京了,那幅畫定是被他帶走送去澈兒那兒了。澈兒那孩子來信,信中所言讓我擔憂,你的那幅畫定能讓他心安,這我還要謝你。”

  “國公,”沈行之不滿,“您這樣說豈不是折煞我?若那幅畫眞的能讓國公放下對少爺的擔憂,行之願意多畫幾張送給少爺。國公,那幅畫丟便丟了,臣不會再提。”

  白桑韻卻是搖頭,笑道:“‘子不教父之過’,他們雖說是好心,可這做法卻是不對,我該給你賠禮。”

  沈行之直接站了起來,急了。

  “好好,這事我不提了。”讓沈行之坐下,白桑韻道,“若明日無事,你進宮來,再爲我作上一幅,可成?這個孩子也算是個意外,就當給我留個念想吧。”白桑韻把賠禮的事說成他自己想要一幅畫,沈行之又哪裏能說不行,又怎會說不行。自十一年前他給白桑韻畫過一張之後,其他的畫都是他見到這人時,回去憑記憶畫的,如今他又有機會能爲這人作畫,沈行之感動之余更多的是感恩,他竟能在,有生之年遇到這人,認識這人,相交於這人。

  “行之,今日找你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白桑韻的話說完,沈行之就明顯地不高興了:“國公,您這是讓臣晚上睡不著嗎?”

  “呵呵,”白桑韻倒顯得心情愉悅,“算我說錯了話。”接著,他歎道,“行之,澈兒的事我異常自責,說起來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做爹的錯。我沒有管教好韻峥和韻嵘,沒有護好他。”

  “國公……”沈行之格外不贊成,要說錯,那也是皇上和王爺的錯。

  “行之,我想爲澈兒做些什麽,想來想去……卻沒有頭緒,想問問你的意見。淮烨和阙陽總是不願我管太多,可對澈兒,除非他眞的幸福了,否則我永遠不可能放下心來。”

  看著面前的那個因擔心孩子而蹙眉的男子,沈行之謙卑地說:“國公,臣……定全心當爲國公分憂。”

  ………

  ……………..

  白忻澈是被餓醒的,他的肚子叫得震天響,可有人並沒有聽到,仍是死死地抱著他。

  天還沒亮,沒有蓋被子睡了一夜讓白忻澈在肚子餓之余更冷的發顫,四月的惠耀雖說已經熱了,可夜晚還是很涼。想拉過被子,手腳卻被人纏著。小心抽出手,白忻澈摸摸藍韻嵘的額頭,松了口氣,再探探他的脈,脈象平穩,沒有受寒。

  “忻澈?”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下意識地摟緊白忻澈,怕人跑掉。

  “韻嵘,我拿被子。”動了動身子,白忻澈覺得頭有些發暈。

  “我拿。”啞著嗓子,藍韻嵘睜開眼,拉過床頭的被子蓋上兩人,然後他聽到了“咕咕”聲。

  “忻澈,你餓了。”瞬間來了精神,藍韻嵘掀開被子下床。

  “韻嵘,你睡吧,我去拿吃的。”拽住穿鞋的人,白忻澈坐起來。

  把人按回去,藍韻嵘道:“我去拿,你躺著。”抓起白忻澈的手往被子裏放,藍韻嵘臉色立馬變了。

  “忻澈!”急忙探上白忻澈的額頭,藍韻嵘低吼,“你的頭好燙。”又用自己的額探了探,他把白忻澈包得嚴嚴實實的,快速穿上鞋,“忻澈,你別動,我去找人,你發熱了。該死,定是昨晚凍著了。”

  不放心地又扯了條被子蓋住白忻澈,藍韻嵘跑了出去,接著外民傳來他的喊聲:“馬上去找大夫!忻澈病了!”

  “韻嵘……”白忻澈坐起來,探探額頭,確實有些燒,可……他就是大夫,韻嵘怎麽忘了?

  有人衝進了房間,是藍韻嵘。

  “忻澈,你快躺下,我讓人去叫大夫了。”把人壓回去,藍韻嵘顯得非常惱怒。

  “韻嵘,”額上蓋著藍韻嵘溫熱的手掌,白忻澈猶豫道,“不用叫大夫,我就是。”

  藍韻嵘的手明顯頓了下,然後他頗懊惱地看著對方,自己竟如此糊塗。鬧了個笑話,藍韻嵘索性鑽到被窩裏,抱住白忻澈,威脅道:“不許笑。”

  白忻澈垂眸,眼神閃了閃,他不笑,這樣的韻嵘是他沒見過的。

  “韻嵘,不要叫大夫了。”過了一會兒,白忻澈擡眼,對上那雙一直看著他的眸子,“我開些藥,吃了就沒事了。”

  突然,藍韻嵘又馬上放開他,下床:“該死,忻澈,你等會兒。”說完,穿上鞋跑出去了,讓白忻澈分外疑惑。

  等了半天,沒等來藍韻嵘,到是等來了小四和文狀元,兩人臉色帶著驚異。

  “少爺,王爺來了,您……”小四支吾地問。他和文狀元都是被藍韻嵘的嗓門吵醒的,一看王爺竟然出現在莊子裏,兩人首先想到的是少爺有沒有被怎麽樣。

  “小四,發什麽呆呢,沒聽王爺說少爺病了,快去催大夫。”

  文狀元在後手頂了頂小四,讓他別問。王爺來了,豈能不來找少爺。

  “啊,哦,我這就去。”反應過來的小四轉身就走。

  “小四,別去。”白忻澈的頭越來越暈,喊住人,讓他拿過自己的包裹,找了兩個藥丸吃了下去,“我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你們回去歇著吧,我沒事。”

  “少爺,您眞的沒事?”小四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額,很燙,可他沒敢問少爺是怎麽受得風寒。

  “沒事,我就是大夫,你忘了?”衝小四笑笑,白忻澈讓他把包裹放回去,揮手讓兩人回去休息。

  “忻澈,廚房裏只有糯米團子,你先吃兩個墊墊肚子,我讓廚子給你做早飯了。”

  捧著一盆冒熱氣的糯米團子,藍韻嵘略顯笨拙地走進來。不知那盆糯米團子夠半莊的人吃了。

  “王爺……”文狀元想上前幫手,卻被藍韻嵘閃開,“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少爺的藥開了嗎?”

  “王爺,少爺已經吃了藥了。”小四出生,然後拽著文狀元退了出去。

  “王爺是想把少爺撐死嗎?”一出房間 ,文狀元就小聲咕哝。小四抿嘴笑著,輕輕關上門:“王爺是緊張少爺,我去廚房給少爺做早飯。少爺病了,得吃點清淡爽口的。”

  “我和你一起去。”想到藍韻嵘剛才笨手笨腳的樣子,文狀元笑出了聲。

  “忻澈,我餵你。”不讓白忻澈動手,藍韻嵘用筷子夾起一個團子,餵到白忻澈嘴邊。

  白忻澈很不適應,想自己動手,卻被藍韻嵘的怒容嚇了回去。張嘴,咬了一口,白忻澈在對方期許的目光中困難地咽了下去。

  “忻澈,好吃嗎?”藍韻嵘又餵了他一口,然後把剩下的那點自己吃下,剛嚼了兩口,他就皺起眉頭,起身倒了杯水,把白忻澈扶起來讓他喝下,臉色不悅。

  “韻嵘,這團子味道挺好的,就是有些幹,喝些水就好了。我再吃一個。”拿過筷子夾起一個,卻被人搶了去。

  “不好吃。”藍韻嵘把那一大盆的團子抱到桌上,然後坐回床邊,臉色陰沈,“忻澈,今後不許勉強自己,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團子裏包著肉,對愛吃素的白忻澈來說,這團子的味道根本就不會好吃。藍韻嵘不知該氣自己還是該氣對方。

  “韻嵘……”看著生氣的人,白忻澈大著膽子道,“我有點餓了,你再給我吃一個吧。”

  藍韻嵘氣悶地看著他,然後走到桌前拿過一個幹淨的茶碗,夾過一個團子用筷子弄開,把裏面的肉餡自己吃了,又倒了杯茶,回到床邊。

  白忻澈張口安靜地吃著藍韻嵘餵來的沒有肉的團子,臉上慢慢浮現笑容,覺得沒那麽怕他了。

  就在藍韻嵘氣自己的時候,小四端著熬好的菜粥和醬菜進來了,藍韻嵘立刻收回筷子,把剛准備餵的一塊團子吃進自己的嘴裏。

  “王爺,小的把這些團子拿回廚房了。”跟著小四進來的文狀元見狀立刻把大夥的早飯擡了出去。

  “王爺,讓奴才伺候少爺用飯吧。”站在床邊,小四道。

  藍韻嵘卻伸手把裝著團子的茶碗擱在托盤上,把粥和醬菜拿下放到床頭的案幾上:“你退下吧,把茶加滿,讓人去熬些參茶。”

  小四見藍韻嵘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看了看白忻澈,見他沒有驚慌之色,這才退下。

  “韻嵘,我自己來吧。”實在不習慣被餵的白忻澈想自己吃,卻又被藍韻嵘的怒容嚇退。

  “你躺著。”學著父皇和父王的姿勢,藍韻嵘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半天,又不放心地嘗嘗不燙嘴了,這才送到白忻澈嘴邊。

  含下,白忻澈慢慢咽下粥。床邊的人額頭鼻頭上冒著汗,認眞地吹粥,頭發淩亂,衣衫皺褶,和平時的模樣相比邋遢了許多,可是眼中卻沒有睡意,仔細地吹粥。

  含下第二口,白忻澈假裝拉被子眨掉眼裏的水汽,然後他聽到了藍韻嵘的聲音。

  “忻澈,吃完粥,我還想睡一會兒。”語氣裏透著詢問。

  “……嗯。”沈默了一下,點頭,白忻澈擡眼,床邊的人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可卻笑得十分開懷,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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