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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謠》第19章
第十九章

  “狀元呐,前陣子我收到名順的信。他說桑韻又有了,可是好像因爲少爺的事,他和兩位殿下生氣,險些小産,把我給嚇壞了。這事你知道不?”

  白胡子老者,白忻澈的二叔白孟遠在自己的房間裏問。

  “啊?莊主小産?”文狀元驚了,“我不知道。我和少爺出京的時候莊主還挺好的。我只知道莊主突然又有了身孕。”

  “唉……”白孟遠摸摸自己的長胡子,感歎道,“見了少爺,就看得出他是個好孩子,要不是他有那樣的出身,也不至於只有個少爺的頭銜,連個封位都沒有。”

  “少爺不在乎這個。”文狀元沒了平日的嬉皮笑臉,正色道,“過去莊主曾跟皇上說過,可少爺不要。二老爺,這次帶少爺來這兒是我自己的主意。少爺在宮裏受了太子殿下和王爺的委屈,莊主讓我帶少爺出來散心,我想少爺一定喜歡這兒。莊主對少爺那是疼到心坎裏去了,少爺對莊主也是孝順至極。若是不說,誰都認爲少爺是莊主的親生兒子。”

  白孟遠點頭:“桑韻是菩薩心腸,好人有好報,雖說以男兒身陪伴在皇上跟阙陽身邊,可就憑桑韻爲他們受了那麽多的苦,得到皇上的專寵也是無可厚非,更何況阙陽能有今天,也是因爲桑韻。我老了,可不糊塗。桑韻那孩子值得他們疼。要不是有阙陽在他身邊,我還眞不放心把桑韻交給皇上。”

  文狀元“撲哧”笑起來:“二老爺,莊主跟皇上和王爺都十多年了,您老怎麽現在才說這話。”

  “唉……”白孟遠又歎道,“桑韻當初跟皇上和阙陽在一起那會兒,不少人背後說閑話,他們當然不敢說皇上,都讓桑韻一人承受了。我心疼他啊,可我又是他二叔,這種話怎麽不好跟他講。桑韻的娘死得早,也沒個姐妹。雖說都十幾年了,說的人少了,可我這心裏總是個疙瘩。”

  文狀元露出敬佩的表情,道:“二老爺,要不您給莊主寫封信,我給你捎回去。”

  “不好不好。”白孟遠搖頭,“我跟你說說,就想你有機會跟少爺提提。看少爺今晚那激動的模樣,我就知道他有多孝順桑韻。太子殿下和小王爺給少爺委屈,我也能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你跟他說說,一來是讓少爺想開點,二來,他和桑韻的身份由他來說比較合適。太子和王爺們說這話總是不妥。”

  “成,找機會我多跟少爺說說。”文狀元把二老爺的話牢牢記在心裏,想了想又道,“二老爺,我帶少爺去穎光鎮的時候,太子殿下來了,說是順道,我猜肯定是專程去的。太子殿下對少爺可說是體貼入微,可少爺好像對太子殿下頗有避諱。莊主雖然氣殿下和王爺,但肯定也想他們好,我也答應殿下幫他勸少爺,可少爺現在這樣,我眞不知該不該勸了。”

  “勸,當然要勸。不僅要勸,還要多幫幫殿下他們。桑韻和皇上阙陽,可是經曆了生死風雨,他定不想看到少爺和殿下們跟他一樣。”

  “我知道了,二老爺。”

  這一夜,爺倆聊了很晚,雞叫了,文狀元才離開。

  就在文狀元和白孟遠在屋裏談話的時候,早早被衆人“趕”回房歇息的白忻澈卻如何也無法入睡。在宮裏,雖然他常常和爹爹一同睡,可卻沒想到有一天他能睡在爹爹過去的房間裏。

  這是爹爹用過的筆墨……爹爹坐過的椅子……爹爹用過的扇子……爹爹喝過茶的杯子……爹爹睡過的床……

  房間裏的每一樣東西,白忻澈都舍不得碰。從前,他怕爹爹不要他,怕爹爹不喜歡他,現在,在爹爹的房間裏,他才深刻地感覺自己是爹爹的兒子。

  “澈兒,你是爹爹的好兒子。可爹爹不想你忘記自己的爹娘。澈兒,你娘和你爹不管他們做得是對是錯,可你要相信一點,他們是因爲愛,才生下你。”

  “爹爹,澈兒只要爹爹。”

  爹爹是不是不想要澈兒了?他很害怕,抱緊爹爹。

  “澈兒,這是你爹娘的墳,澈兒給爹娘磕頭,叫爹娘。”

  “爹爹,澈兒是爹爹的孩子。”

  他哭了,他不是孽種,他有爹爹,他的爹爹是白桑韻。

  “澈兒,你是爹爹的兒子,是爹爹的好兒子。”

  爹……坐在椅子上,仔細摸過爹爹用過的筆,看過的書,還有幹掉的硯台。孩兒知道爹娘是相愛才會生下孩兒,可十幾年來,給孩兒關愛和疼惜的是爹,是您。

  “爹……”趴下,想著爹爹過去在這裏看書習字的模樣,白忻澈更加思念遠在京城的爹爹。

  “忻澈,你是不是喜歡爹爹?!你是不是愛上爹爹了?!”

  耳邊響起那晚他們的質問,他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晚,他第一次打了韻峥。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嚇的。爹爹……他……他怎敢對爹爹有那種侮辱惡心的心思。

  白忻澈,你怕了,你喜歡的人就是你的爹爹。

  “不是!不是!”爹爹是他最敬愛的人,沒有爹爹就沒有他。

  白忻澈,你說謊,你確實對爹爹動了那種龌龊的心思,不然你爲何對爹爹有孕的事感到難過?

  “不是!不是!”爹爹有孕,會危險,他不能,不能失去爹爹。

  白忻澈,那你爲何無法接受韻峥和韻嵘?爲何害怕他們的親近?爲何總是想著爹爹,卻從不想他們?

  “因爲……因爲……”因爲……

  白忻澈,你就承認吧,你愛的是爹爹。

  “不是……不是……”他只是喜歡爹爹身上的藥香,喜歡爹爹的溫暖,喜歡爹爹對他說:澈兒,你是爹爹的好兒子……“爹……孩兒……該怎麽辦?”

  趴在桌子上,白忻澈在爹爹的房間裏痛哭。在他以爲韻峥和韻嵘眞的喜歡他時,他們當著他的面和別人歡好;在他終於認命的時候,他們問他是不是喜歡爹爹;在他下決心一輩子侍奉爹爹終老的時候,他們又變得不再是原來的他們,他們還是不放手。他很笨,他唯一的心願就是不被爹爹抛棄。

  愛,什麽是愛?難道他愛的人,眞的是爹爹?

  若是那樣,若是那樣的話,他只能長伴青燈,才能洗去一身的罪孽。

  白忻澈一夜沒睡,他躺在床上,爲心中的可能而惴惴不安,腦海裏全是兒時和爹爹在一起的情景。

  若留在這裏,永遠不回去,那該有多好。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那麽熱情,就像他眞的是莊裏的少爺,爹爹的兒子。沒有人談論他的身世,沒有人瞧不起他,沒有人議論他和韻峥韻嵘的事,沒有人……

  爹娘是相愛的,他懂,可爹娘走時爲何沒有連他也一起帶走?馬上,白忻澈狠狠敲了敲腦袋,不能,他不能死。死了就遇不到爹爹了。

  就這樣胡斯亂想了一個晚上,直到天大亮了,白忻澈才緩緩睡去。

  ..........

  “少爺,我跟你說,以前啊,阙王爺特別喜歡到這片竹林裏給莊主挖竹筍,摘野菌。”

  “那我們今天也挖一些竹筍,采些野菇。”

  “好咧。”

  白忻澈開始低頭尋找竹筍,以前爹爹也帶他一起挖過竹筍的。想到爹爹,白忻澈急忙快走幾步,自從那晚哭過之後,他就不敢多想爹爹,怕想多了,事情就眞是那樣了。

  “啊!!文大哥!”

  突然,不遠處聽到小四的尖叫。白忻澈緊張地擡頭搜尋,卻見文狀元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怎麽了?”最後跑到的白忻澈急忙問。

  “少爺,您別看!”

  嚇壞的小四轉身捂住白忻澈的眼睛,身後,是一個血肉模糊,頭發散開,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

  “怎麽又是女人……”小四捂著白忻澈的眼睛把他帶走,沮喪地說,“少爺,您先別看,會嚇到你的。讓文大哥他們查查是不是還活著。”

  “沒事的,我……不怕。”走了兩步,白忻澈拉下小四的手,深吸幾口氣,“小四,我去看看,我不怕。”

  看到白忻澈堅定的眼神,小四也深吸了幾口氣:“好,小四陪少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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