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重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好人的回報,余朗的小日子過得頗為滋潤,白天跟著他爸去體驗大學生活,一圈大哥哥大姐姐圍著圈的,哭著喊著求他吃他們的好吃的,中午想吃啥吃啥,晚上纏著他爸,躺一個被窩。
他已經知道怎麼收拾余海天了,余海天不是喜歡聽好聽的嗎,他成天的給他灌迷魂湯,每天至少給他灌三斤蜂蜜。
一個月之後,余朗的重生計劃終於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他把安蕙蘭弄去住校了。
他的日子更滋潤了,他不用再防狼,防小弟弟,防安蕙蘭了。
余朗的生活滋潤了,余海天卻開始忙了起來,因為到了新生開學的時間了了,學校裡的事情的一大堆,余海天很長時間都呆在學校。
學校了來了一批新學生,走了一批老學生,有的在忙著適應新校園,沒有畢業的忙著看畢業的前景,余海天兩邊都不靠,他明年才畢業,而且,他是注定畢業之後就要去余家的公司了,他忙的是挖掘人才。
他在學生會,大學幾年,對著學校拔尖的人物,注意頗多,也網羅了幾個,但是也難保的沒有漏網之魚。
他忙著想看上的人拋橄欖枝,看看能不能找出幾匹千里馬來,他把余朗帶到學校,就把余朗放在一邊,讓余朗自己玩。
「這是還真是你兒子啊。」彭濤是余海天的副手,在學校裡是,余海天很欣賞他,彭濤家裡也沒有什麼門路,也就決定跟著余海天混了,他是余海天準備帶進公司裡的副手,第一次見到余朗的時候,就覺得驚奇,余海天居然有這麼大一兒子,這份驚奇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每次看到的余朗的時候,就發出這麼一聲的驚呼。
余朗懶得理他,他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比他更無聊的人了,怎麼他以前就沒有發現,彭濤是這麼無聊的人呢。
余朗認識彭濤,怎麼不認識呢,他可是余海天的黃金副手,對余海天忠心耿耿的,連余海天教訓兒子的時候,他還能插上句話,他記得,彭濤也給他求過幾次情,在他死的時候,彭濤有時候還能代表余海天,整天穿著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跟在余海天屁股後頭,沒想到他如此嚴肅的外表下,居然掩飾這三姑六婆的性格。
「我看著跟你不太像啊,你這兒子不會是抱錯了吧?」彭濤仔細看余朗的眉眼,逗弄余朗。
惹得余朗簡直想咬他一口,就是你說的是真話,你也不能戳他傷口啊。
余朗直接踢了彭濤一腳,呸的衝著彭濤吐了一口口水,「你跟你爸才不像呢。」
話一說出口,余朗就後悔了,如果說彭濤的話是戳了他傷口,那麼自己的話就是直接給了彭濤一刀,彭濤……父不詳。
頓時,余朗看著彭濤的眼神就內疚了。
彭濤不知道余朗內疚是因為他說錯話了呢,還以為是因為踢了他一腳,這一覺踢得他還挺疼,把余朗抱起來顛了顛,低下頭,就有些哀傷跟余朗道,「這是誰家的小胖子啊。」
「好了彭濤你別惹他了,我家小祖宗脾氣大著呢。」余海天放下手裡的文件說了一句,把余朗抱了過來,摸了摸余朗的頭。
余朗氣呼呼的把頭扭到了一邊,「爸爸他欺負我,爸爸幫他還是幫我啊?」
余朗對以前他比不過彭濤還是有一點耿耿於懷。
「你爸爸肯定是誰有理就幫誰啊。」彭濤故意大聲的說道。
余朗使勁的瞪了彭濤一眼,「你說的不對……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他肯定幫我。」
「不管爸爸有沒有道理,有人欺負我爸爸,我肯定會幫爸爸一起打他的。」余朗又補充說明了一句,這十天,這種話他都說順溜了,時不時就向著他爸顯示一下自己的孝順。
「好。」余海天的眼裡一片柔和,「等一會兒爸爸替你打他。」
余朗滿意了,他相信,這什麼話說多了,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沒了安蕙蘭,又看見了彭濤,驟然放鬆下來的余朗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他的遺產。
什麼叫做遺產呢,就是余海天死了,產業才叫遺產,也只有遺產才算是他的東西,不然他就是買輛車,也要給余海天打申請報告。
那到底余海天什麼時候死呢?
現在余海天二十歲,自己五歲。
余朗在白紙上用紅色的彩筆,寫下兩個數字20和5,得出了余海天只比他大15歲的結論。
頓時,余朗悲憤了,先不說就余海天那體格,自己能不能和他活一樣的歲數,就是能活的和他一樣長,他也只能風流快活15年。
就余海天,他至少能活75吧,等自己60歲的時候他再死,就是一堆錢,他還有啥好活頭啊,老胳膊老腿的,他還能玩美女嗎,他還能玩美男嗎,他除了把錢當被子蓋,還能幹啥。
而且……余朗吸吸鼻子,他還要在余海天眼皮底下,繼續裝六十年的孫子。
60與15?他投入與回報,忒不和比例了。
怪不得國家都提倡晚婚晚育呢,這國家政策就是好,問題是,那咋不干嘛不把這項國策給直接立法啊,這一立法,得為地球的人口做出多大的貢獻啊。
余朗也不想,如果這條真的立法了,他還能不能被生出來,估計他早被仍垃圾桶裡了,這點他想得很開,此處不留爺必有留爺處,他要是不投生到余海天家,沒準還容安瑞他爸家呢,容安瑞他爸多好啊,人家知錯能改,就容安瑞一兒子,容安瑞三十歲拿他爸的遺產那是妥妥的。
憤懣一下有點英明卻不是太英明的國家政策,余朗也覺得於事無補,他翻了翻自己的零花錢,他現在的年紀太小,還屬於不能拿太多錢的年紀,平時的時候也用不著錢,他翻遍了渾身上下,只找到了九十五塊,本來是是有195的,那一百塊他借給容安瑞去買了小棍子了,195和95差別也不大啦。
余朗對著他塗抹的那張紙,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氣悶,這段時間他一番風順,他想的很好,討好余海天,堅決抵制自己的小弟弟,爭取就是拿不到余海天全部的遺產,也要拿到三分之二,可是他偉大的人生目標,在確立的時候,他壓根就忘了自己和余海天的年齡差距,余海天的長壽,完全可以讓自己的人生目標,跟永動機一樣成為一把泡沫。
意識到余海天不太靠得住了,余朗積極思考的自己的人生未來,這種手裡只有不到一百塊的日子是堅決不能要的。
之前,就是一百塊錢被丟在地上他的懶得彎腰去撿,對於心理年齡比較複雜的他來說,他全部的身價只有不到一百塊錢,實在是讓他很沒有安全感的事。
余朗把紙團成一個球,隔空扔進垃圾桶,余海天是靠不住的,遺產還沒有影子呢,既然什麼都靠不住,那麼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要自己掙錢。
當然,做了一輩子二世祖,啃老啃了一輩子的人而言,他壓根就不知道怎樣發家致富,再說了,以他現在的年紀,他掃了一眼自己的小豆丁身材,提發家致富也忒早了。
但是,無論什麼途徑的發家致富,都是需要本錢的。
現在可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年代,就是生不逢時,生的有點晚,吃肉吃不到,但是應該能喝湯吧。
從自己的白日夢中醒過來,余朗擦了一把的口水,現在首要的問題是他要有本錢啊,至於有了本錢之後,怎麼賺錢那是另外一碼事。
余朗的手中不是沒有本錢,他有錢,他長輩多,每年收的壓歲錢就不是一個小數目,還有他過生日的時候,一般也是直接收現金,長輩們一般直接給錢,讓他自己去買生日禮物,但是錢沒有在他手裡頭,辦了一存摺存起來了。
以前,余朗就沒有注意過這筆錢,當然也不知道那存摺誰收起來了,到底是余海天,還是安蕙蘭?
余朗整天的在余海天眼皮子地下,也沒有時間去翻騰,心裡又想著,存摺在余海天手裡,就算了,在安蕙蘭手裡,安蕙蘭非給他花了不成。他閉上眼睛,好像就見到自己的錢在安蕙蘭手裡,嘩嘩的就沒了,別提多鬧心了,做夢都在想他那存摺,短短的時間,就熬出了黑眼圈,連他最喜歡的烤魚片都不吃了。
那時候安蕙蘭還沒走了一個月呢,余海天就以為他是在想安蕙蘭,他琢磨著要不然把安蕙蘭弄回來,他有些不虞,但是也沒有辦法。
有一天晚上吃完飯,余海天就很認真的和余朗商量,「朗朗想不想媽媽啊?」
余海天手裡拿著水果罐頭,余朗坐在余海天的膝上,手上拿著一個小勺子,挖著吃,一勺給自己,一手給余海天,「我有爸爸就夠了。」
水果罐頭快吃完了,余朗努力的挖出了最後一勺,免得糖汁掉出來,一手在下面接著,給了余海天,「爸爸你吃。」
「上一次不是給過爸爸啦?這次該你吃了。」知道余朗不是因為安蕙蘭而悶悶不樂的,余海天就沒啥事了,「寶貝兒自己吃吧。」
「爸爸你吃。」余朗舉著小勺子在余海天唇邊紋絲不動的,堅持把這勺給余海天,他都快吃了半罐子裡,早撐得慌了。
余海天想了想,「那爸爸和寶貝兒一人一半好了。」
說著,余海天就低頭,把糖汁喝了一半,他們吃的罐頭是橘子罐頭,勺子裡還有一個橘子瓣,余海天說一人一半執行的十分的徹底,他又把那個橘子瓣很吞了進去,咬了一半,又把那半拉橘子瓣給吐了出來。
余朗看的險些抓狂,余海天你講不講衛生啊,他忍著氣,跟他商量,「爸爸還是你吃吧……,爸爸都瘦了呢。」
「咱都說好了一人一半了。」余海天覺得不能虧待這麼貼心的兒子,看著余朗的黑眼圈,他覺得余朗合該大補,「寶貝兒快把橘子水喝了……晚上有沒有想吃的?」
余朗被余海天直勾勾的眼神看的發毛,看著勺子裡的半個橘子瓣,很是糾結,吃吧,這是余海天吐出來的,不吃吧,余海天在旁邊睜著眼睛看著呢,他總不能讓自己的努力毀在這半個橘子瓣身上啊,要是余海天以為他嫌他髒他就慘了。
余朗從容就義般的把勺子塞進了自己嘴巴,以後他再也不吃糖水罐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