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尋人第二十啟

　　尋人第二十啟：前世愛人陸陸續續的接踵而至，這個梗都快被玩爛了好嗎？

　　「你要明白，羿，湯駙馬不是你，他比較，呃，怎麼說呢，從你的描述裡來看，他就是個比較天真無邪的人，他會接受前世愛人這個說法的。」

　　羿一臉無語的表示：「不，我擔心的從來不是湯圓，而是其他人。」好比湯圓身邊的念第。

　　「好吧，那麼……換個解釋。這裡是西承，這裡有一個瘋狂迷戀著國師中容，並且堅信國師是他前世愛人的太子，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一些嗎？」游隼一族和太昊一族的關系一直比較微妙，他們不得不忍辱負重的為太昊工作，卻又在心中無所不用其極的嘲諷著太昊的愚蠢。

　　「不用了。」想到魚鳧，羿就什麼都釋然了，想必如果他用這個理由對湯圓好，別人也會釋然的，特別是念第，作為中容的師兄他一定早就有了經驗，「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上山。」

　　「……」出家嗎？

　　「去法門寺，哦，天哪，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來自游隼一族的老人團一起搖頭感慨，「難道非要我們手把手的教嗎？隨便你去做什麼，反正必須要讓對方給你解出一個關於湯圓是你前世愛人的結論，現在，懂了嗎？」

　　「那如果湯圓不是少主怎麼辦？」羿這才發現了一個誤區，有誰注意到這個話題的走向其實是建立在湯圓是少主的基礎上的？

　　「你傻嗎？信不信還不都是你的一張嘴的事兒？湯駙馬是，那你就信前世今生，湯駙馬不是，那你就不信。這還需要我教你？你果然是學武學傻，我就說，當初該送你去學文的。」幾個老人臉上一起浮現出了意思特別明顯的惋惜。

　　「……」羿決定什麼話都不說，只要埋頭干事就好。

　　如何裝一個有前世今生症候群的嫌疑人，這對羿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鑒於他有一個堅定的認為國師是他前世愛人的上司（太子魚鳧），還有一個最近剛剛陷入這種前世今生情節的不算是朋友的朋友（白朗），以及，他還有一個曾經以前世今生為由想要和他私奔的追求者（常羲公主）。盤算下來，羿的經驗還真是特別的豐富。

　　於是，自然而然的，等羿從晏龍主持那裡下來的時候，他就成為了擁有前世愛人大軍中的一員，緊接著他就按照劇本，不顧一切的沖到了念第的府上。

　　羿的打算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讓湯圓放了血再說，等上生米煮成熟飯，念第也就拿他沒轍了。但羿怎麼都沒想到，如此如臨大敵的他卻只等來了湯圓一個人，湯圓笑著對他說：「真巧，中容剛來，他和念第在商量事兒呢，就留下我，我還在想我一個人該干些什麼。」

　　湯圓一雙大眼睛充滿期待的看著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在他最無聊的時候，好不容易有個人送上來給他玩，實在是太完美了，這一天。

　　然後，湯圓就和羿玩了一個關於給石頭放血的奇怪游戲。

　　幸好，血不是白放的，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湯圓親眼看著那塊血紅血紅的石頭在被滴看他的血之後，暈染成了翡翠綠，並且這種變化還不是終點，綠色一直在變淺，直至變成了金色，閃著光的那種金色。

　　「你現在要是告訴我你在嶗山上學過幾年，我一點都不意外。」湯圓如是說。

　　「為什麼你想的方向不是我去尋寶了？」羿按捺中心中對於確定了湯圓就是少昊之主的悸動，努力想要表現的平靜一點，就和平常一樣。

　　「好吧，那你從哪兒得來的這塊寶貝？它能做什麼？賣我！」湯圓一直都是個不需要考慮錢的敗家子，小時候他有他娘和他大哥罩著，後來有他疼小孫子的祖母，再後來有向寵，現在有念第，所以他是很認真的打算買下這個東西的，不論價值幾何。

　　羿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湯圓這類型的敗家子，等湯圓成為少昊之主之後……好吧，他在騙誰，他還是討厭這些敗家子：「需要我提醒你我並不缺錢嗎？」

　　「好吧，那它有什麼用？能借我玩幾天嗎？」湯圓換了個說法。

　　「它能檢測出我的前世愛人是誰，」不管湯圓是不是什麼少昊之主，在羿心中，湯圓還是那麼欠抽，所以羿決定了，他要好好教訓他一下，「那麼，現在你還想要嗎？」

　　「……你說什麼？」湯圓這個人都愣住了。

　　羿環胸，在一邊冷眼旁觀，他實在是太了解這種感覺了，就像是他當初剛知道常羲公主認定他就是她的前世愛人時的感覺，特別的……難以形容。

　　「我說，這前世愛人還批量生產的嗎？」等湯圓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只能這麼問了。

　　「還有誰？」羿萬萬沒有料到，他打算嚇湯圓一跳的事情到最後卻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呃……」湯圓開始很認真的思考，到底該不該把念第也是他前世愛人的事情告訴羿。

　　羿這邊則想到了白朗：「你不會知道了白朗以為你是他的前世愛人吧？！」

　　「這裡跟白朗有什麼關系！」湯圓也驚悚了，「不對，我到底有幾個前世愛人？！」真的是要湊成一桌麻將了。QAQ

　　「還有一個？！」羿覺得他也快瘋了。

　　於是，這才有了湯圓對念第的一問，他想了好久也沒有想通這個問題，遂決定問問念第這種專業人士的意見。

　　念第聽完前因後果之後，唯一的反應就是對湯圓微笑著說：「看來那一百遍的家規你抄的還是不夠刻骨銘心啊，竟然敢瞞著我在家裡見名單上的人了，恩？」

　　那一聲「恩」，湯圓聽的耳朵都酥了，當下就雙腿一軟，蹲在念第跟前，雙手揪著兩邊的耳朵道：「我錯了……TAT求寬大處理。」

　　念第微微一笑：「去，抄家規吧。」

　　「幾遍？」湯圓充滿希翼的仰頭看去。

　　念第沒有說話，只是比了個一的手勢。

　　「一遍？」湯圓的語氣裡無不是對對未來的美好希望，以及對念第能擁有良好品德的祈願。

　　念第搖搖頭，輕啟薄唇：「一直抄，直到我滿意為止。」

　　也因為這麼一出鬧劇，而讓一向理智冷靜的念第錯過了羿和他詭異的石頭，湯圓在抄寫完家規的時候，滿腦子只剩下了我不可以和壞人隨便說話，根本沒了什麼神奇的石頭。

　　而湯圓哭著跑了之後，念第恢復了面無表情，坐在原地想事情。事實上，羿把湯圓當做是前世愛人這個事情，念第是早就知道的，甚至也在他的計劃裡，他本來就打算利用晏龍那條線，安排羿也把湯圓當做前世愛人，然後想辦法引起羿和白朗的內斗。

　　只是念第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三角戀的計劃進展略快了一些，快到他還沒有開始安排，羿就已經自投羅網。

　　扮成中容的豫讓來找念第，就是從晏龍那裡傳來了羿也做了前世今生夢的消息。

　　念第和豫讓的分析結果有三，一，羿真的是湯圓前世今生的愛人（對於這一點，念第聽後差點失手殺了豫讓）；二，羿因為前段日子和白朗接觸太多，而他身為一個武官，每日早晨起來要練劍，所以熏香很有可能就是能讓人提神醒腦的那一種，進而和白朗身邊的熏香起到了神奇的效果；三，羿在假裝，就是不知道他接近湯圓到底有什麼目的。

　　面對這三種猜測，豫讓覺得他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畢竟他們要的就是羿喜歡湯圓這個結果，過程並不重要，只要接下來按照計劃挑起羿和白朗內斗也就可以了，不是嗎？

　　念第雖然表面上也同意了豫讓，但內心中他是怎麼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以這麼說，念第很不高興，事實上，從湯圓成為白朗的「前世愛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很不高興了，現在又加入一個羿，念第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忍耐力在湯圓來了之後好了不少，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

　　一切都是為了計劃，念第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心中卻怎麼都無法平靜的接受，他想要怒吼，他還不至於弱到要犧牲自己的愛人，哪怕只是名聲，他也忍受不了，他就是無法接受！

　　「去，給我好好查查那個羿，以及，豫讓。」念第這麼多年也不是吃干飯的，他當然會有自己的勢力，有別於豫讓的鵓鴣一族的勢力，念第不相信任何人，羿，又或者豫讓。至於他到底想要查到些什麼，那時的他其實自己都說不清楚，但他就是覺得不爽，想要毀滅一切的那種不爽。

　　……

　　羿回去之後，幾個人瑞老頭就團團圍了上來，那一雙雙渴求期盼的眼神都讓羿不忍心按照一開始計劃好的要嚇嚇這群老頭的想法說下去了。

　　於是，羿直接公布了答案：「石頭最後變成了金色，代表王族的金色。」

　　羿並沒有得到他想象中的歡呼，又或者是別的什麼，那幾個人瑞老頭直接就傻在院子裡了，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奇跡發生的太突然，他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最後，他們都哭了，褶皺的臉上猶如干涸了多年的龜裂土地，如今終於被淚水滋潤，重獲新生。

　　他們一起跪下，朝著窮桑的方向，張口，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除了磕頭，再無其他。

　　甚至有最激動的直接五體投地了，呃，五體投地的時間略長了一點，特別的長，時間還在緩慢推移。

　　「我去，大哥，你不是暈了吧？你真的暈了？這麼沒用？來人啊，救命啊！」

　　「……」羿無語望天，雖然這麼說有可能有些不合時宜，但少昊有這麼一群屬下，真的是何愁不被太昊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