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雖說大學生的行動幾乎是各做各的,層級越大,朋友同學就越是少時間聚在一起,但是類似於狗仔新聞這些消息,不知為何,總是傳得猛烈快速。
許恩慈,這位如花似玉的超萌美少年在甫入學就成了轟動全校的話題,一下子,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成了全校最有人氣的男生,所到之處都有女生男生對他行注目禮。
與於賀勉強勾上邊的朋友劉浩一就是對這些流言蜚語極有興趣的傢伙,他知道大一新生里頭有個叫許恩慈的男生長得很漂亮,他便二話不說,先跑去找人看看再說。
果然相當漂亮,說老實話連女生都比不上。
面對劉浩一的打量,許恩慈相當厭惡,他最恨別人用下流眼光注意著自己,那種人心中所想,想必都是些猥瑣之事。
「學長,你看夠了嗎?」才入學一個多月,許恩慈就趕走了為數不少的蒼蠅,對這些人,他 也習慣不客氣地對待方式。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好奇而已。」
「大四還真閒啊,不用寫論文嗎?」劉浩一鞠躬哈腰的道歉沒讓許恩慈領情,他反而刺中了對方的要害。
真是浪費了那張臉,個性實在超不可愛的說。劉浩一在心中又下了一筆評論。
「當然要!不過我只是替某個人抽空來看看學弟而已。」想為自己的出現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劉浩一開口說道。
「某個人?誰?」
「你學長。」
這個答案讓許恩慈相當厭煩,早就有人在劉浩一之前來對他攀親帶戚的了。「學長嗎?不用擔心,自稱是我大二、大三的學長早就來找過我了,我還被迫跟他們去吃晚餐,煩死了!」
「不是大二大三的,是你大四、跟我同屆的學長。」
大四的學長?
這他倒是沒見過,之前與其它學長聚會,談論的都是女朋友的話題,沒一個正經的,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這個大四學長能有些出息。
心想許恩慈有興趣,劉浩一說得更是賣力。「哈哈,沒錯,那傢伙現在都關在宿舍趕論文,他的論文也是最被看好的。」
也就是說他是個有出息的傢伙。許恩慈心想。
「學長你是......」
「喔,我都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叫劉浩一,你直系學長叫於賀,這張紙上有他的地址,你自己去找他吧。」
接過便條紙,許恩慈皺眉。「我自己去找?一般不都是學長來找學弟的?」
「哈哈,別生氣嘛,學弟,誰教你學長正在趕論文呢。就這樣啦,我走了。」
許恩慈是不大習慣自己去找人,萬一對方不認,丟臉的絕對是自己。但他又很想認識這位於賀,如果可以,有些課業上的問題也想請教他。
想了一下,許恩慈還是決定去找於賀,因為他受夠身旁一堆花痴了。
這幢專門出租給學生的宿舍許恩慈是知道的,因為這裡離他住的地方很近,當初也想搬進來這,無奈額滿,他只好另找別處,不然這里地點與環境都很棒,很對他的胃口。
上了七樓,來到於賀的住處前,許恩慈按下了電鈴。
沒想到按一次不夠,他必須按個四五次才有人響應,偏偏門鈴聲又大,已經有不少鄰居在偷看了。
幸好最後於賀還是有出來幫他開門,兩人一見面,許恩慈就被於賀那身糟糕的打扮給嚇到,他不是個會去設想別人長怎樣的人,不過這個於賀實在太出乎他意料外了。
「你......就是於賀?」許恩慈忍住自己的不相信,確認地問。
「呃,沒錯,我就是於賀。」
許恩慈仔細地看著於賀,天啊,那頭頭髮是多久沒理了?已經可以紮成馬尾的長度加上也許久不理的鬍子,實在難看,還有於賀穿的衣服,惡,袖子上頭還有污漬,果然是單身男子的住處,邋遢到了極致。
同樣是男人,許恩慈不免慶幸自己還有些潔癖觀念。
「我聽劉學長說你就是我的直系學長,你的學號是19號,沒錯吧?」唯恐有人開他玩笑,許恩慈又問。
「是,我是19號。」於賀的話,乾淨利落地打碎了許恩慈的希望。
「果然沒錯,你真的是我的學長。」
「那你......是我的學弟?」
許恩慈無奈地點了下頭,嘆了口氣。
稍後,他又重整聲勢,心想只要對方的學識能力足夠,管他是阿貓阿狗,都是個能讓他許恩慈好好求教的對象。
「嗯,我叫許恩慈,學長叫我許恩就好,我不喜歡人家後面還掛著慈字,聽起來很討厭又像在喊女生。」
「我、我知道了。」
許恩慈從旁看了一眼,看到於賀住處內燈光昏暗,只有屏幕的燈,看來確實是與劉浩一說得一樣。「聽說學長在趕論文,那麼我們下 次聊好了,再見。」
「呃......再見。」
翌日,許恩慈去找於賀的消息不知為何走漏了,當天早上在他上課前,就有不少男女同學爭相前來找他談話。
「許恩,聽說你去找你大四的學長啊?這是真的嗎?」
「嗯,沒錯。」許恩慈不以為意的回答,順便把課本拿出來。
「我的天啊,你知道你那大四學長是誰嗎?」旁邊男同學誇張的問,惹得許恩慈不大高興。
「於賀。」許恩慈還是回答了。
「那你知道於賀的綽號嗎?」
「不曉得。」
男同學一臉「我就知道你不清楚」的樣子回答:「於賀大一的時候就被人家叫做『一夜五次郎』耶,聽說他有很多很多的下流動作!」
「你看過嗎?」
「什麼?」
「我問你看過沒?」
「怎、怎麼可能啊,我都是聽說的。」
給了男同學一個白眼,許恩慈冷漠地回答:「既然是聽說,還說得理直氣壯,你不覺得自己很丟臉嗎?」
許恩慈一說完,馬上惹得旁邊的男女對這位男同學恥笑,自覺丟臉的男同學也跑了出去,不敢再待在教室裡頭。
習慣把人惹惱惹哭的許恩慈一點愧疚感也沒有,他不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反而認為道聽塗說的笨蛋才是最值得讓人給他教訓一下的人。
若非是這位男同學開了先例,其實許恩慈周圍還有很多人想對他說於賀的壞話,現在學到了教訓,旁人自然也不敢再說於賀的壞話。
「欸,許恩,那你昨天看到於學長,覺得他怎樣?」站在許恩慈對面的女同學靦腆的問。
「不怎麼樣,就是一個人。」
「他帥嗎?還是很邋遢?」
不等許恩慈開口,旁人就發言:「我聽說他這個人非常不注重外表,宅男,據說他周圍的人都這麼喊他。」
這回許恩慈沒有反駁,於賀確實很不注重外表。
「可是他腦袋裡的東西夠就好啦。」又一名男同學開口道。
「你又知道了?」認為許恩慈會嘲笑這名男同學的人搶先一步地問。
男同學點頭,把手裡的校刊翻到某頁,放到許恩慈面前。「你看,這四年裡的成績我看沒人比於賀學長更豐富了。」
許恩慈詫異地看著攤擺在桌上的校刊,裡頭詳載著於賀出外比賽的豐功偉業,小小的照片中,那個佇立於中央、頹廢且頭微低的男子正是他昨天看到的於賀。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他的學長裡頭竟然有這麼出色的人。
為此,許恩慈在心中起了小小的驕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