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了龍笑家裡，龍笑好像不在家，他如往常般在他家門口晃了很久，想說也許可以等到他回來再假裝巧遇，結果等了半天還是等不到龍，只好垂頭喪氣的離開，卻不曉得在他離開的當下，洞穴裡有一雙黑色幽深的眼睛正看著他，眼裡充滿了精光和寵溺。

　　小龍慧垂著嘴角在半路慢慢拖著腳步走，走著走著天空整個變黑，雖然現在的天色的確是已經要進入夜晚，但是會不會黑得太突然也太快了？

　　小龍抬起頭，沒想到看見一顆碩大無比的龍頭正從上方往下看著他，一雙深黑色的豎瞳，在眨眼的時候，偶爾可以看見變成純然的金。

　　這是黑龍血統純粹的一種表徵，平常並不是那麼容易顯現，但是有時候情緒的變化，或者是施展高等魔法跟戰技時，金色的眼瞳會維持很久的時間，冰霜巨龍也有同樣的遺傳，只是會變成純粹銀色而不是金色。

　　「臭龍龍！」看見碩大的龍頭，龍慧忘了假裝「剛好巧遇」的表情，開心的飛了起來，張嘴就往龍頭上啃，然後一如往常，除了在龍笑的身上留下口水之外，連一點點的牙痕都沒看見。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家？」

　　「回家很無聊，沒有其他龍在家。」

　　龍慧父母在龍谷有開闢空間，那個空間裡就只有他們一戶龍家，因此龍慧回家都沒有誰可以談話，很無聊。

　　「這樣啊……」

　　龍慧看著黑色的眼瞳，等他說「那來我家玩吧」，可惜，龍笑似乎沒有打算這麼說。

　　小龍可不甘心，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龍，如果他是那種容易放棄的個性，之前就不會為了報復龍笑躲藏偷襲了那麼久的時間。

　　「你要去哪裡？」他不開口，自己先問，總是可以有辦法讓他帶自己回龍笑家。

　　小龍的勇氣讓龍笑心裡微笑，他的小龍很有勇氣，而且比其他小龍更聰明，除了聲音還是讓人喜愛的奶聲奶氣之外，龍慧說話的方式在這幾年跟龍笑的相處中，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像是一隻成年龍。

　　能教導出有一天會跟他一樣強大的巨龍，龍笑很期待。

　　「要去一個秘密的地方。」

　　不過，畢竟龍笑年紀還是小了一點，沒經驗，但現在要勾引小龍，依然容易得很。

　　果然，小龍的眼睛亮得跟什麼一樣，沒有要求，可是小身體已經快速的自動飛到龍笑的頭上，小爪子緊緊攀著龍笑，像是寄生蟲還是什麼的，想要甩開都不容易。

　　「什麼樣秘密的地方？」

　　先確定自己不會被甩開之後，小龍才放心的問，心裡打著就算不讓他跟，他也要黏過去的打算。

　　「秘密，就是沒有其他龍知道，所以叫做秘密。」龍笑暗示他，他沒有要讓他一起去。

　　「沒有其他的龍啊！只有你跟我！」

　　小龍賴皮的說著，然後覺得自己的位置好像不夠穩固，看見龍笑的龍角，將傷勢已經完全痊癒的尾巴給勾上去卷一圈固定。

　　龍族的角相當敏感，而且凡是成年的龍都曉得，不可以隨隨便便觸碰對方的角，觸碰對方敏感的地方是一種暗示，願意被觸碰也是一種表示，但小龍慧還小不知道這一點，龍笑在他尾巴卷上的那一瞬間身體非常細微的震動了一下後，並沒有說什麼。

　　「真的想要一起去？」

　　「要！要一起去！」

　　讓那些小龍羡慕死，只有他才可以進去龍笑的家裡頭，只有他知道龍笑的秘密地方。

　　冰藍色的雙眼，笑得眯成兩道彎月，單純的心靈，不會明白這種佔有欲來自什麼樣的原因，對一個孩子來說，是完全憑本能，完全憑自己心情去決定一件事情。

　　「好，我帶你去，誰都不可以說喔！」

　　小腦袋用力的點頭，用力到好像頭快被他給折斷一樣。

　　「絕對不說！」他又不是笨蛋，才不會傻傻的跟小龍說這種秘密，要不然肯定會被他們糾纏到煩死。

　　被糾纏本身已經很討厭了，被糾纏到不能夠找龍笑玩耍，更是讓他會想要發火，所以他才不會笨笨的跟那群傻龍說這件事情。

　　「我們的秘密？」

　　「我們的秘密！」

　　這個字眼讓他高興極了，原本抓著龍笑身體的小爪子在半空中興奮的握拳，當然，在龍笑頭頂上的他依然看不到閃過龍笑眼中的那一抹光芒。

　　龍笑的秘密之地，真的很秘密，至少其他的龍族都不曉得有這麼一個地方。那是龍笑自己試著去開闢的空間，一般來說一隻龍想要開闢一個空間，除了必須要擁有強大的魔法之外，還必須有非常博學的魔法陣知識跟高等的魔晶。

　　要集聚這三樣條件，絕大多數都是龍族的長老才辦得到，因此龍谷裡現有的空間，都是由長老級的成龍所創造的，除了這一個秘密之地。

　　空間並不是很大，畢竟龍笑的力量還是差長老許多，但是也不小了，想在這裡頭住下都不是問題，只是龍笑並沒有打算把這裡當作是另一個家，對他來說這個空間開闢得不夠完美，但是佈置成一個可以放鬆的空間，那已經足夠。

　　所以小龍慧一進到空間裡時，便被一大片的花草原給看傻了眼，一時間不曉得自己應不應該用雙腳踏進去，免得損毀空間裡漂亮的花花草草。

　　龍穀裡沒有像這樣的地方，因為龍的體積太過龐大，除了看書、實驗藥劑等等精細的工作時間，絕大多數時候龍族還是喜歡用龍形來移動，所以要是在龍穀弄出這樣一大片的花園，很可能今天剛種好明天就被踩爛。

　　所以看到這樣一整片的花園，龍慧不敢踏入，他覺得這裡很漂亮，一點都不想要破壞到任何一景一物。

　　「可以用飛的飛過去，那裡我蓋了一棟人類的建築，旁邊還有一個小瀑布，你一定會喜歡。」

　　看出龍慧的猶豫，龍笑微笑，他的小龍雖然任性又喜歡賴皮，但是有一顆美好的心。

　　「好！」

　　小翅膀飛了起來，龍笑已經變成人形，利用飛翔術跟在龍慧的身後飛過去。

　　這個空間大概有人類的一個城鎮那樣大，以龍形入住會覺得缺乏飛翔的地方，而且容易破壞裡頭的一些景物，但是以人形的方式入住，就會覺得這裡像一個私人的小天地，擁有一個單獨的天空和大地。

　　用來製造空間的魔晶石實在不容易獲得，想要製造出越大的空間，就必須使用越高等的魔晶石。

　　只是龍族並沒有殺伐高等魔獸的興趣，他們通常是在魔獸老死之前去取得魔晶石，這樣一來魔晶石可以達到最高的等級，也可以擁有最圓滿的形體。只是這樣的魔晶石非常少，所以他用了等級稍低一點的魔晶石替代，製造的空間相對的就小了許多。

　　秘密的天地如同龍笑說的那樣，龍慧好喜歡，他看見了那一棟在瀑布旁邊的屋子，比一般人類的小木屋大許多，感覺上可以住進不少人。木屋的旁邊是一條瀑布，以龍笑龍形時來看並不大，但是如果用人形跟龍慧現在的體形去瞧，看起來非常壯觀。

　　更壯觀的是這一條瀑布並不是由水流構成，而是龍笑利用特殊的方式製造出來的元素瀑布，像流水一樣從上方流泄下來的是濃厚到聚集成液體狀的魔力元素，各式各樣的元素彙聚在一起，發出七彩的光澤，感覺上就像是天上的銀河在這裡流泄下來，銀白色閃閃發光。

　　龍慧愛死了這一條瀑布，小小的身體馬上沖上前去，大量的元素從空中落下時的衝力一點都不輸給真正的水，所以小小的身體才剛接觸到瀑布的那一瞬間，馬上就被瀑布給打下去。

　　龍笑並不擔心，先不說瀑布的構成是很難傷害到龍族的魔法元素了，龍慧本身是冰霜巨龍一族，對於任何液體類的東西都操縱自如，所以小小的身體被打下瀑布之後，沒多久就優遊自在的在元素小湖泊裡游過來又遊過去。

　　「臭龍龍！這都是你自己弄的嗎？」

　　「是啊！」

　　算是他的研究之一吧！當他對某一種學問感到興趣時，他就會真正的去實踐看看。

　　這一個小天地裡的景致，都是他實驗下的產物，連這一棟屋子，也是因為當初對人類的建築感到興趣，好好學習了一段時間後自己設計自己蓋的，雖然有一點逃脫不了龍族的習慣，凡事都喜歡大格局，結果把小木屋蓋得跟貴族的度假山莊一樣。

　　「好……好……」

　　好厲害……最後的形容詞吞在肚子裡頭沒有說出來，雖然他很佩服龍笑可以弄出這些他看都沒看過的景色來，但是給臭龍龍稱讚不是他的作風，所以趕緊把差點說出口的稱讚給吞回去。

　　「好什麼？」

　　可惜，他那張小臉要是能隱瞞龍笑那他就是妖怪了，龍笑根本對他心裡的想法一清二楚，不過還是故意要假裝沒聽清楚的詢問。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這個怎麼弄的？我也要學！」

　　小爪子指著上方的瀑布，身體在小湖泊裡游得很高興，要是可以，他也好想把這樣的景象到處弄，這樣龍穀一定會變得更漂亮。

　　對於他這點小心思，龍笑還沒有厲害到可以猜出來，對於龍慧，他總是持著如果他想學他就教的態度，對於龍慧的好學，他心裡只有開心。

　　龍穀裡像他一樣不浪費一分一秒去學習的龍實在是太少了，但是在龍慧的身上，他找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特質，即使現在龍慧還不曉得時間究竟是多麼重要，但是他喜歡學習的心性，就足以讓他不會白費每一天的日子。

　　走到龍慧的身邊坐下，指著湖邊的一些不起眼小特徵，慢慢的告訴他如何去製造一個這樣夢幻的元素湖泊跟瀑布。

　　但是元素湖泊跟瀑布的創造方式其實相當的難，這關係到大量複雜的材料、技術跟理論，因此龍笑講完一個理論之後，龍慧就會冒出更多的疑問，問題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好像永遠都講不完。

　　龍慧像海綿一樣吸收知識，龍笑就當成自己是在複習，而且複習時龍慧的童言童語總是可以取悅他，並且在不經易之間引發他其他的想法與可能性，所以說起來他也不是沒有收穫。

　　但跟這些收穫比較下，最讓他熱衷於教學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想讓龍慧可以一直在他身邊，可以在每一天上完課後不是往他家裡頭跑就是往這個小天地來找他。

　　他們兩隻年輕的龍在自己的計畫裡玩得很高興，卻給龍谷的長老們帶來非常大的煩惱。

　　因為龍慧跟龍笑一樣是一只有實驗精神的龍，對於龍笑教給他的理論因為太過艱深而處於一知半解的龍慧，在這種情況下所做出的實驗最是恐怖。

　　當龍笑開始龍慧的教學課程之後，龍穀三不五時就會出現爆炸的聲音，長老們常常睡到一半就突然覺得天搖地動。

　　還有些山頭出現一下子大量元素彙聚，沒多久又快速散開的現象，大量的元素彙聚帶來強烈的風還有空氣的流動，彙聚失敗散開的結果更是像爆炸一樣，造成龍谷的樹木生長方向很不固定。

　　長老們忍不住發出勸告，可惜龍慧要是會聽他們的話就不是龍慧了，他依然發揮著任性的自我，想到哪裡實驗就到哪裡，炸得龍穀雞飛狗跳，讓一些原本不清楚龍慧是誰的龍族，這下子對龍慧是什麼樣的一隻龍都一清二楚。

　　在龍慧實驗的時候，他依然會賴著龍笑，讓龍笑找好吃的東西給他吃，讓龍笑弄來許多亮晶晶的珍貴寶物，讓他看著那些寶物留口水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寶物放在龍笑的寶庫之中。

　　在這樣的生活裡，即使兩隻龍都很懂得去珍惜時間，利用每一分每一秒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通常都處在這樣忙碌的狀況下，反而比其他龍更容易忘記時間，當龍慧終於懂得整個元素瀑布的形成原因時，龍慧已經二十多歲，體形比過去稍微大了一點，一雙眼睛總是閃爍著一般成龍才會有的智慧光芒。

　　二十多歲的小龍跟過去差別不大，唯一改變的大概就是比以往更加幽藍散發七彩光澤的鱗片，然後還有一腦袋更多的整人方法。

　　他當初不應該忘了這件事的……

　　大長老看著自己實驗室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景況，心裡面很悲哀的這麼想。

　　他記得之前明明就有注意到龍笑對龍慧的態度不一樣，也想到龍慧的個性要是沒其他的龍管著，說不定隔天龍穀就會有哪裡爆炸。

　　但他都只是想一想，遇到其他該做的事情就會忘記，要不然就是直接把時間睡過去，睡醒來之後就又忘了要提醒，這樣的健忘他常有，甚至可以說是龍穀裡大部分的龍都會有，畢竟時間那麼多，他們又習慣這邊睡睡那邊睡睡，要他們在想起來一件事情後馬上去做很難，大概只有火龍可以勉強辦到這一點。

　　但就是因為這樣的生活形態把自己給害慘了。

　　他用來試驗煉金藥劑的洞穴整個亂七八糟，有的地方很明顯被炸過，而且被炸過的地方也很明顯能看出有龍想要滅火又再一次慘遭洪水襲擊跟冰凍的痕跡，反正一進洞穴後，不管是橫著看還是豎著看，沒有一個地方是完整的。

　　「是龍慧做的沒錯吧？」

　　龍族大長老哀悼，這實在是太明顯的結果，明顯到聰明的小龍連掩飾都懶得掩飾，破壞完留下自己的痕跡後拍拍屁股就走。

　　「應該。」

　　龍笑委婉的回答，被炸過又被水沖過的洞穴，地面比平常軟，因此上面留有「嫌犯」清楚的腳印在，依照這個尺寸大小，還有那些被冰凍到現在還有大量冰塊沒融解的威力，這也只有冰霜巨龍才幹得出來。

　　腳印的大小，在新生的冰霜巨龍裡，只有一個，另一隻冰霜巨龍龍霜連話都說不清楚，當然不可能來大長老的實驗洞穴搗亂。

　　「我真不曉得這該不該算是自食惡果。」

　　誰讓他老是忘記要好好管教龍慧喜歡惡作劇的這件事，誰讓他的實驗洞穴跟他的家沒有在一起讓龍慧認為可以不請而入。

　　當初把實驗洞穴挖得離自己洞穴老遠，就是不喜歡自己家裡老是被炸得亂七八糟，也討厭睡覺的時候有古怪的味道，而且煉金的時候用人形操作比較容易又不浪費材料，挖個人可以進去實驗的小洞不過摳摳手指般容易得很。

　　因此實驗洞穴的地點也不具有隱密性，現在可好了，隨便一隻活蹦亂跳的小龍發現後馬上就將它炸得亂七八糟，偏偏他好像也沒有太多的理由可以罵小龍，因為他的確不但沒有警告小龍不可以到處惡作劇，也沒跟小龍說這個地方危險不要進入。

　　「龍慧只是不曉得這裡很重要。」

　　才怪！龍慧就是知道才把這裡炸掉，因為他最近想要學的知識都學完了，正想要學新的，偏偏龍笑總是往大長老的煉金洞穴裡跑。

　　他們最近研究出不少對龍族有影向的藥劑，讓龍笑能陪小龍玩的時間少了很多，導致龍慧一個不滿，一不做二不休，很乾脆的趁他們都不在的時候把這裡給炸掉，要不是剛剛還看見他跟其他的小龍打在一起不像有什麼損傷的話，他真應該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惡作劇當然可以做，只是要先注意自身的安全，這很重要，他不想哪天看見缺腳缺手的小龍。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這可能要算是我自食惡果。」

　　忍不住，大長老又歎息。因為身為光明巨龍的關係，大長老的脾氣非常好，很少會為什麼事情生氣，也很少會把誰的個性想歪。

　　這也是為什麼他活了一大把年紀，明明大部分的時候都很精明，卻沒有辦法想像身邊看起來誠懇老實的龍笑是一個腹黑的家夥，也看不出二十歲的小寶寶龍慧其實心機比成年龍還要重。

　　「我替小家夥向您道歉，我明明常跟他在一起卻忘了要說。」他說了，一開始就說了，只要不惹小家夥生氣他都記得，但一惹他生氣，有說跟沒說是一樣的結果。

　　「不用你道歉，這我也有不對，你也知道我們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老是會忘東忘西，不是真的忘記，但卻懶得去想，幾千幾萬年來龍族一直都是這樣，不曉得這是天性還是上行下效的習慣。」

　　好心的大長老一點都不質疑龍笑，看著狼藉的實驗洞穴一眼，手指幾個揮動，將唯一幾樣還是完整的物品給收進空間。

　　「我讓龍慧來幫忙整理，這樣他才記得教訓。」

　　他只是說說而已，雖然對大長老感到有些抱歉，但他真的是一個個性很好的長老，儘管有時候會覬覦晚輩的寶庫，但很多時候，大長老都是那樣溫溫和和不生氣的樣子……喔！還有把沉睡的他給吵醒時例外。

　　不過對不起大長老，跟讓小龍慧勞動，他心裡二話不說，自然是選第一個。

　　「不用了，這些我們整理起來容易，若讓那個才這麼小一隻的家夥整理可會忙壞他，找個時間你好好跟他說說這裡不安全，讓他不要自己進來這樣就好。

　　啊！我看這樣好了，你也知道我們總是會常忘記，要是現在讓你跟我一起整理的話，等下整理過後我怕又忘了這件事情，這裡我來整理就好，你現在去找龍慧跟他好好說清楚，免得等一下又忘了。」

　　反正把洞穴整理乾淨容易得很，難的只是恢復原狀，但這裡已經破壞得如此徹底，恢復原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那些事情以後慢慢做就好，不用龍笑來幫忙這些小事，不讓小龍有可能受傷這比較重要。

　　「好的，那我先走了，麻煩長老您了。」

　　「不會。」

　　長老剛回答完，就發現應該在他後面的龍笑已經消失不見龍影，心裡面讚歎著不愧是龍族裡最有責任心的年輕一代，真的就像他交代的一樣，趁自己還沒有忘記之前，趕緊去提醒小龍。

　　長老滿意的對自己點點頭，想到新一代的龍族能有更好的發展，他這一個當長老的也與有榮焉，真的是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