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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二娶(唯恐天下不亂終回)》第12章
第10章

  被捆在木板床上,吳欣藍驚恐的放聲尖叫,兩手被其中一名男子壓著,另一名則一翻身上床壓住她,伸手探向她的衣襟。

  她只是一名弱女子怎麼掙得過他們,想著肚子裡的孩子,她捨不得死,可是要她眼睜睜看自己被眼前這兩人污辱,她不能接受!除了谷風,誰也不能碰她!

  眼角滑落一滴淚,心一狠,她準備咬舌自盡,就在此時,山谷間突然傳出巨大的聲響,接踵而來的是天崩地裂般的搖晃、巨石的落地聲。

  「啊!」比方才吳欣藍還要淒厲十倍的叫聲傳進木屋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兩個本來想姦淫吳欣藍的男子動作一頓,其中一個站起來正想往外面走,外面又是「轟」的一聲巨響,整座山谷又是一次震盪。

  「攻進來了!殺啊!」

  「殺!」

  外面亂成一團,另一個壓著吳欣藍的男子也放開手,她趁機起身,快速地躲到一旁去,臉上依舊是驚懼交加。

  緊閉的木門被用力地推開,方才走遠的曜義又被推了回來,臉色比方纔還要陰沉,恨恨地瞪著吳欣藍,「抓住她!帶走!」

  跟在他背後的幾名侍衛快速地上前拉人,吳欣藍從木床上硬被拽倒在地,一旋身,整個人被頂在某人的肩膀上,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扛起來了。

  「放我下來!放開我!」被頂著腹部,她感到一陣恐懼,孩子,她的孩子啊!

  「走!」

  *****

  山谷外,曜玄靖站在山谷的入口處,手一揚,一座座漆黑的大炮齊響。轟的一聲,火炮飛射,將山谷入口旁那些天然的巨石屏障給炸飛。

  這座山谷正好落在群山之中,若不是很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別有天地,而且這山谷位居險要,後面是險峻的山壁,前面有天然的巨石為障,只有一條小路能夠當出入口,想要領兵攻打是不可能的!

  曜玄靖三兄弟想了一天,緊急從城門上拆下十門火炮,移到這裡來轟炸巨石,只要把路打開,就能夠進去了。

  砰的一聲,花啦啦的巨石不停地滾落,狹小的山谷入口終於被炸開了一個縫,一門火炮再擊,再一聲巨響,那堅硬的大石被炸碎飛散一地。

  曜玄靖見到山谷口被打開了,翻身上馬,領著五百士兵趁勢衝進山谷。

  「傳下去,莫要傷了皇后!」騎在馬背上,他焦急地吩咐緊跟在身邊的衛將軍。

  「是!」衛將軍揚揚手中的軍旗,將指令傳出去。

  山谷裡的逆賊從沒想到會有人衝進來,一下子被打得措手不及,混亂了下,立即也剽悍地還擊,兩隊人馬在山谷裡打得如火如荼。

  一邊是完全不留退路,另一邊是完全沒有退路,所以兩邊都只能生死相搏,付出一切來打這場戰役!

  「啟稟皇上,發現皇后娘娘的蹤跡!」齊小將領著一群小兵衝到曜玄靖身邊。

  「在哪?」他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齊小將指著東北邊的一隅,那邊正好有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棵參天巨樹,那巨樹四周圍繞最多的敵軍,遠遠地望去,隱約可以看到一抹錦黃色的身影。

  曜玄靖想也不想,策馬衝了過去。

  「快!保護皇上!」齊小將沒想到皇上會突然衝過去,愣了一下,才領著人追上去。

  曜玄靖從遠處就可以看見那層層疊疊中的錦黃身影,慢慢地在他眼中成形,直到逼近距離巨樹五百尺的時候,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吳欣藍臉上懼怕的神色,心一痛,差點無法呼吸。

  騎著馬跟著大隊人馬又逼近了一百尺,對方也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剎那間飛箭紛至,禁軍舉高了手中的盾牌,擋了下來。

  「曜玄靖,你不要你的皇后了嗎?」喧鬧的戰場裡,一聲沉重飽含著內力的聲音壓過了眾人,清楚地在山谷中響起。

  曜玄靖手一揚,在他周圍的禁軍停下攻擊的動作,快速地排列隊形,盾牌手跟弓箭手排在最前方,一群步兵跟在身後,然後又是一層騎兵,將他圍繞在安全範圍裡。

  「護!」整齊的軍呼,快速的動作,比起敵軍來不知道有多俐落。

  對方仍是有一小陣混亂,然後圍繞的敵軍突然像流水一樣,從中間分開,讓曜玄靖一眼就能看見巨樹中心裡的人。

  他看見被人用劍頂著喉嚨的吳欣藍,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目皆盡裂,恨不得能立刻衝上去把那些人都殺光!

  吳欣藍也看見了曜玄靖的身影,這十幾天強自壓抑的恐懼、害怕,還有剛才的傷害,都讓她快要受不了了,現在看到他,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潰決。

  曜玄靖同時還看到了那個熟悉也陌生的人,眼睛一片血紅。

  曜義!

  事已至此,曜義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看著曜玄靖的臉,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快點把朕的皇后還來!」曜玄靖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發狂地想要將他碎屍萬段!

  曜義拍撫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笑聲一斂。「皇位……應該是我的!」他不甘心!他有什麼地方比不上曜桀?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位置會是他的?為什麼那個人也是他的!

  「曜義,你身為皇室宗親,本應享盡榮華富貴,已為一城之主猶不滿足,逆謀犯上,罪當誅!再者,當年太上太皇傳位時,你業在靈前聽取遺詔,有何不平?」曜玄靖大聲指出他的罪狀。

  曜義發狂地猛揮手,「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從小我就要讓他,憑什麼要讓?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我讓?情癡……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曜桀只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放肆!」齊小將上前一步怒喝。

  「放屁!」曜義對他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又是自顧自地低笑,抬起眼眸,複雜地看著坐在馬上威風凜凜的君王,眼神卻出奇的空洞。

  「他負了她……不珍惜她,卻又要娶她……憑什麼?」喃喃地低語,只有靠在他身邊的吳欣藍聽到了。

  她驚愕的瞠大眼,她是指誰?敏太后?死去的蓉貴妃?還是文太妃?這三個女人都很符合他口中的負心。

  一個想法竄過腦海!眾人都以為義王是貪戀皇權所以才起兵叛亂,莫非這一切的起源都在於先皇所負心的三個女人之一?

  「眾逆聽著!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齊小將起頭喊著口令,士兵中的傳令兵開始跟著喊。

  聲音越來越響亮,漸漸地敵軍中的人也受到了影響。本來就是,現在的情況一看就知道不是死就是降,如今看來,他們也失了先機,更別說唯一的入口被堵住了,連逃都沒辦法逃!

  曜義也發現了眾人異樣的神情,吃吃一笑,伸手抓住吳欣藍,把她往身邊一拖。

  「想要我死,可以,但我也要拖一個陪葬!」說著,另一手舉高長劍揮向吳欣藍纖細的脖子——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曜玄靖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劍揮向吳欣藍,然後鮮血飛濺。

  「欣藍——」

  山谷間,曜玄靖悲慼的痛呼聲響起,久久不散。

  *****

  黑夜裡,金黃的龍床上,頎長的人影倏地彈坐起來,額際間佈滿冷汗,薄唇微張,拚命地喘著氣。

  一股暗香襲來,一隻纖細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胳膊,甜膩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

  「谷風,怎麼了?」

  乾清宮內職夜的宮女聽見寢宮內傳出聲響,訓練有素的立即將宮燈點亮,讓寢內不再是一片黑暗。

  原本依在曜玄靖身邊熟睡的吳欣藍慢吞吞地起身,她的肚子鼓鼓的,懷著八個月身孕的身子,做什麼都有些笨重。

  「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點躺下休息。」曜玄靖心疼地趕忙攙扶著她的腰身。

  摸摸肚子,她很是享受丈夫的關懷,軟軟地依在他的肩膀上,揮手讓一旁伺候的宮女退出去。「我沒事,孩子又不鬧騰,倒是你,怎麼又夢魘了?」

  曜玄靖玄色的眼珠子瑟縮了下,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子,忍不住又回想起半年前那些事。

  當初曜義鐵了心要拖著吳欣藍一起死的時候,幸好曜玄凰及時冒了出來,那棵巨樹後面正是光溜溜的山壁,他們三兄弟本來就講好了,他跟曜玄翰一起從正面攻入,而曜玄凰則領著人繞路到山谷的另一邊,從光滑的山壁爬上去。

  幸好他及時趕到,帶著一群人從曜義身後冒出來,那些叛軍全副心神都放在面前的曜玄靖身上,怎麼可能察覺到背後山壁會有人爬上來,所以在曜義舉劍的時候,曜玄凰抽出隨身的長劍射出去,射中了曜義的手臂,鮮血噴灑一地,染得吳欣藍身上也都是血。

  曜玄凰領著人從後面突擊,趁著敵軍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衝上去將皇后搶救回來,曜玄靖當機立斷,手一揮,讓大軍跟著衝上去。

  救到皇后之後,曜玄凰也不戀戰,領著皇后又從山壁滑下去,一切都以她為重!後面自然就是一連串誅殺叛黨的事了。

  等到戰事完畢,曜玄靖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妻子,激動不已,吳欣藍緊繃的神經在偎進他懷中之後就完全鬆懈了,眼一閉,昏了過去。

  幸好隨著大軍而來的還有太醫,太醫診脈後,說出皇后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這讓曜玄靖知道後一陣害怕,由於吳欣藍動了胎氣,所以一行人只好留在天璿城養胎,直到滿四個月胎穩之後,才起程回到皇都。

  至此,一切都已經落幕了,義王自然是在山谷戰亂中就被誅殺了,其他的人也全不成氣候,只是陳氏一族被連根拔起後,造成辰曦全國不小的震盪,若不是有新皇培植出的新一代文臣支撐著,辰曦的內政早就亂了。

  吳欣藍抬眸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心疼地撫過他泛紅的眼眶,心裡暗自歎氣。他這夢魘的情況,是自從她被救回來之後才有的,她知道他是被嚇壞了,尤其在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之後,他更是自責不已,要不是他粗心大意,也不會讓陳欣雅找到空子把她給綁走。

  說到陳欣雅,她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在山谷裡打起仗時,她在混亂之中逃了,只不過逃不對方向,失足落崖,從山壁那一邊摔了下去,當場斃命。

  「藍兒,朕真是對不住你……」曜玄靖心中滿是愧疚。欣藍這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胎時受難的關係,她現在身子變得很虛弱,尤其前一陣子妊娠的反應嚴重,甚至差點流產,這些都是他大意所造成的。

  「不是你的問題,你別老是這樣。」她真的不希望他把這事掛在心上,但又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勸解他。她曾私底下問過太醫,太醫說這是心病,時間久了,皇上心裡定了,慢慢的自然就會好。

  「嗯。」曜玄靖靠著她,嗅著她發間淡淡的香味,有些亂了的心跳,慢慢地又落回原本的地方。

  其實他每次夢魘,都是夢見玄凰來不及救她,而她身首異處的模樣,那一幕太過真實,讓他就連在夢裡也可以感受到痛徹心扉的苦,每每在夢中驚醒,都要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還在身邊。

  兩夫妻緊緊相偎著,吳欣藍一隻手輕拍著曜玄靖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下又一下,慢慢的曜玄靖又有了睡意,就這麼抱著她,半躺半坐地睡著了。

  *****

  朝堂的震盪剛過半年,朝野上自然還是有不小的混亂,身為帝王,曜玄靖當然有很多事要處理。

  除了上朝之外,他待得最多地方的就是御書房了,而那些下朝之後被留下來的臣子,也都很有幸地在御書房繼續接受皇帝的磨練。

  所以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新任的戶部尚書——邱致遠領著戶部左右侍郎還有幾名下屬,一起留在御書房裡,正在跟皇帝報告有關雲河堤防加蓋一事,幾個大人討論得很認真,皇帝也聽得很認真。

  只不過,皇帝聽得很認真的同時,手裡還拿著一小塊蘋果,腿上坐著一個白嫩可愛的小娃娃,手裡的蘋果有一下、沒一下地餵著小娃娃曜卿染吃一口。

  曜卿染十分囂張地把父皇批奏摺的桌子,拿來畫他的鬼畫符,而他用的鬼畫符符紙,則是六部遞上來的一些奏摺……

  「皇上,這雲河加蓋堤防初步估計所需耗的銀兩為八十萬兩,雲河至霄州口也要加蓋水庫……」邱致遠一邊說,一臉心痛地看著皇太子拿著一枝粗毛筆,在他的奏摺上畫了一個大圈圈,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那份奏摺他寫了三天啊!嗚嗚……

  在曜玄靖的書桌旁邊,另外還有一張美人椅,椅子上正半躺臥著一個美人兒,美人兒腿上蓋著薄毯,抿著嘴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看邱尚書那欲哭無淚的神色,吳欣藍實在是有些心虛。

  原本談論政事的地方,是不該有他們這對母子檔出現的,只是皇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蛇,再加上皇后快要臨盆了,他怎麼也放不下心,時時刻刻把他們母子倆綁在身邊看著才安心。

  一歲多的禍首太子殿下,還回頭對他娘笑得十分開心,揮著手上的大圈加小圈的奏摺。「母后!圈圈!嘿嘿。」

  御書房裡凡屬於臣子的全轉頭看著大腹便便的皇后。吳欣藍一臉羞愧地低下頭,她無顏面對這些大臣啊!

  「小染,過來母后這裡。」她招招手,不忍心讓兒子再去迫害那些奏摺了。

  曜卿染呵呵一笑,拿著大毛筆揮來揮去,順道又將旁邊工部尚書、吏部侍郎的奏摺添上幾筆,然後晃動兩隻小腳丫,從父親的懷裡跳到地上,拿著戶部尚書那本「漂亮」的奏摺衝到母親身邊。

  「母后!漂漂!」曜卿染獻寶似的遞給吳欣藍。

  眼看著邱尚書整張臉都白了,她尷尬地一笑,快速地把那毀了一半的奏摺搶過來。「小染,不可以喔,待會兒母后讓人找些宣紙給你,別用這些畫了。」

  曜卿染漂亮的大眼一瞠,紅嘴兒不高興地嘟了起來。「不要!這漂漂!」他很固執地只畫奏摺本。

  邱尚書強迫自己當作沒聽見,快速地跟皇帝報告完他手頭上的資料,然後領著一群下屬快步地淚奔離開。

  在他要走之前,曜玄靖還不忘補一句——

  「邱尚書,方纔所言寫成奏摺呈上來。」

  邱尚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皇帝。曜玄靖笑笑地回視著他。

  然後就見一名三十來歲的大男人,拎著衣擺一臉悲憤地奔出御書房,嘴裡還說著,「微臣遵旨。」

  等到那些臣子都走了,吳欣藍才嬌媚地睨了皇帝一眼,「你也真是的,不滿意他寫的章程說一聲不就得了,何苦這樣刁難人家。」兒子頑皮是真,他老子放任他也是幫兇。

  曜玄靖起身走到愛妻身邊,攬著她的腰身靠在她耳邊輕笑。「呵呵……朕要不這麼刁難一下,他如何得知朕不滿意。」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當然知道,很多事都能睜一眼閉一眼,尤其是戶部這個掌管國庫的位置,大批的銀錢不動心的實在太少,只不過吃也要吃得漂亮,太過份,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父皇,走走!」曜卿染很不滿地看著佔領他位置的父親。

  曜玄靖瞧兒子那張不滿的臉,哈哈一笑,伸手擰了下他的臉頰,「母后是朕的,她身邊的位置,只有朕可以坐。」

  曜卿染這小不點當然聽不懂父皇說的是啥意思,不過他卻懂得父皇霸著母后不給他抱,嘟起嘴挺起他的小胸膛,用著他棉薄的力氣跟他父皇推來推去。

  「哎呀、哎呀!」曜玄靖心情很好,跟著兒子一起玩鬧著,另一手還不忘抱著妻子晃來晃去。

  「別鬧了!」吳欣藍看著他們父子玩鬧的模樣,掩著嘴兒笑著。

  眼前那一對如模子般刻出來的臉龐,讓她心底有種莫大的滿足,年少記憶中,擁有一張清冷臉龐的英俊少年,漸漸地完全被另一張成熟、溫潤英俊的臉龐給取代。

  一路走來,她很幸福。

  情生意動,她水燦至柔的眸光緊緊地纏繞在他身上,曜玄靖與兒子玩鬧中似有所覺,抬起眸,兩人深情對望,薄薄的唇高高地揚起,臉上也滿是幸福的笑。

  「母后,不要忘記染染啦!」曜卿染看父母親對望著又忘了他的存在,不高興地跺腳大叫。

  兩夫妻相視一眼,一同放聲大笑,曜玄靖將兒子抱在懷裡,寵溺地揉著他圓潤白嫩的小臉。

  吳欣藍笑著笑著,肚子突然抽痛了下,眼睛瞬間瞪圓了。

  「藍兒?」曜玄靖立刻發現她的不對勁。

  她感受到腹中猛烈的震動,然後肚子往下一墜,臉色開始發白,抬頭看向他。「谷風,我好像要生了。」

  曜玄靖一愣,一陣慌亂,站起來也不是、伸手想去抱她也不是,「那、那那、那……」

  聽他在那邊「那」了個老半天,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吳欣藍就算肚子抽痛著,還是忍不住笑了,「快點叫醫女啊。」

  曜玄靖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連帶把趴在他腿上的曜卿染給帶倒在地上,曜卿染摔了一下,小屁屁痛著,張嘴就開始嚎了。

  「痛……」

  「來人啊!快叫太醫、醫女!皇后要生了!」曜玄靖是手忙腳亂地拉起坐在地上的兒子,把兒子挾在腋下,又把妻子給打橫抱起來,像個大力神一樣,往已經準備好的產殿奔去。

  這一嚷嚷,整個皇宮也鬧騰起來了,一下子每個人都忙了起來,去通知太后的、燒水的、剪布的,忙得不得了。

  經過了三個時辰的陣痛之後,產殿裡傳出了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緊張的在產殿外磨鞋子的皇帝曜玄靖,在聽到孩子出世的聲音之後,立即笑了,也不管那些嬤嬤攔阻,一眨眼就往殿裡頭衝去。

  產房裡,濃厚的血腥味都還沒散去,他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吳欣藍,三步並兩步衝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藍兒……」他心疼地撫開她頰邊的亂髮,她的臉色還是十分蒼白,額上汗津津的。

  一旁接生的醫女快速地將孩子剪斷臍帶、洗乾淨了以後,抱到皇上身邊。「恭賀皇上、恭賀皇后娘娘,喜得貴子。」

  吳欣藍虛弱地張開眼,強打起精神地看著曜玄靖接過醫女手中的小兒子,微微一笑,「谷風……」

  曜玄靖高興地抱著孩子靠到床邊,眼睛有些微紅,「藍兒,你看,這是我們第二個孩子,又是一個小頑皮。」

  吳欣藍睨他一眼,「哪有人這麼說孩子的。」

  「父皇……母后……」奶聲奶氣的聲音正巧從遠而近地傳過來。

  兩夫妻一笑,同時轉眸看向產房的門口,曜卿染雙頰紅通通興奮極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往他們奔過來。

  「弟弟!」他高興地大叫著。

  吳欣藍看著眼前這三個她最愛的男人,含著滿足的笑容,輕輕地閉上眼睛,安穩地沉入夢鄉。

  夢中,她彷彿又看見了初見面時的清冷少年背對著她,一轉身,變成了英俊成熟的男兒模樣,笑著對她說——

  「藍兒,謝謝你……」

  她笑得甜美如花,曜玄靖愛憐至極地摸著她的臉,這一輩子,他不再有缺憾了,有妻、有子,人生莫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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