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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癡》第9章
 ☆、八

  四周的氣氛隨之一凝,雲白很輕易就意識到了,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長璧卻是迅速地斂去了臉上的驚訝,又恢復了原有的漠然,只回身坐了回去,隨手指了指身旁的地:“坐。”

  雲白下意識地望向朝淵,朝淵回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一邊指著長璧道:“阿白,此乃東嶽神君長璧,平日除了養的一眾大鳥小鳥,不太見人,禮節通通不曉,你多包容包容他。”

  雲白微愣,目光刷地又移到長璧身上。

  卻見長璧的臉上寒氣越重,狠狠地回掃了他一眼,半晌才冷聲道:“龍君與本座只是故人,這話說得未免太親近了吧?”

  朝淵的笑容淡了半分,眉眼低垂,半晌才道:“也對,只是故人。”

  長璧目光微晃,像是要說什麼,最後說出口的卻是極平淡的話:“雀使誤以為你們是敵,抱歉了。”

  聽到這生硬的道歉,朝淵的笑容又一下子燦爛了起來:“只為了道歉,就把我們召到這裡來?”

  長璧冷冷地看著他:“不然還要如何?”

  朝淵挑了挑眉,突然就站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們也還有急事,不便久留,告辭了。”

  “等一下。”見朝淵拉著雲白就走,長璧眼中終於洩露了一絲急躁。

  朝淵回過頭,卻不說話。

  “你們要去哪裡?”

  “這跟你似乎沒什麼關係。”

  長璧臉色微沉,好久才道:“今日封山,你們走不出去的。”

  朝淵也多了幾分認真:“有事?”

  “幾隻妄自尊大的小妖罷了,道行還不及你旁邊這只。”說著,長璧的目光掃過雲白,雲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目光中蘊著淡淡的不屑,這讓雲白一下子就繃緊了身體。

  朝淵卻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撫似的偷偷捏了捏雲白的手,笑著道:“既然如此,那敢問神君,要怎麼安置我們?”

  長璧冷著一張臉沉默良久,才曲指吹了個口哨,半晌走進來一個黑髮白鬢的少年,長璧一臉嫌棄地指了指朝淵二人:“把他們關到後山的棚子裡去!”

  “謝謝。”朝淵卻是笑得越發燦爛,道了謝便帶著雲白隨那少年走出了竹舍。

  一直走出很遠,見朝淵和那少年都不說話,雲白終於忍不住了。

  他輕扯了扯朝淵的衣袖:“不要緊?”

  朝淵滿不在乎地道:“這山歸長璧管,他要收拾幾隻小妖,把山給封了,如今這山是能進不能出,他又不願為我們把封印撤掉致半途而廢,只能留我們住一夜罷了。”

  回答得清晰明瞭,但雲白自覺這點事自己還是弄得明白的,只覺得自己要問的並不是這些,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繼續問下去。

  朝淵笑眯眯地看著他一臉苦惱地欲言還止,又走出好遠,才指了

  指前方領路的少年:“這是長璧座下的鶴使,大概是他養了三五百年的白鶴化了人形,看起來挺伶俐的,就是道行還差了點。”

  雲白正自苦惱著,聽他這麼一說,便下意識看向那少年,果然如朝淵所說,少年只有幾百年道行,即便是在雲白看來,也略嫌弱小。

  “那又怎樣?”一邊認同著,雲白卻還是問。

  “由此看來,長璧要對付的小妖,怕也不太厲害。”

  雲白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個中因果,便怔怔地盯著朝淵直看。

  朝淵笑了起來,下意識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等看到雲白瞪大了雙眼,他才想起了什麼似的,迅速收回手,不大自然地別開了眼:“以前若是尋常小妖,讓座下的人去對付就好了。如今看來,長璧座下的仙使資質泛泛修為也不太高,他不得不親自出手,這才用上封山這省心又省力的法子。”

  雲白點了點頭,半晌才反應過來,又問了一句:“那又怎樣?”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今晚大可好好休息。”朝淵說完,負手大步走在了前方,確實是一副極安然的模樣。

  雲白雖然心裡還有點忐忑,見他如此,也便跟上去,不再問了。

  長璧說的棚子其實是成排的竹舍,領路的少年給兩人指了其中兩間,又交代了稍後會有人送來晚膳,便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兩人站在竹舍前,朝淵前前後後地打量了一番,才笑眯眯地對雲白道:“既然有兩個房間,你我就各睡一間吧,一會若有人來送飯,你記得要跟別人道謝。”

  雲白點了點頭,看著朝淵,卻沒有動。

  見他不動,朝淵便又仔細地囑咐了一番:“到傍晚的時候就會有人送晚膳來,這山在長璧管轄之下,一般的妖魔鬼怪是不敢輕易動手的,你不要太防備。”

  雲白又點了點頭,卻還是沒有動,過了半晌,見朝淵沒再說話了,他才猶豫著道:“我們不能住到一塊?”

  朝淵一怔,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臉上的驚愕收起,笑著拍了拍雲白的頭:“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你還怕黑?”

  雲白皺了皺眉,下意識地覺得朝淵的動作有點討厭,最後終於沒再說什麼,逕自選了一個房子走了進去。

  朝淵立在原地,靜靜地等他走進竹舍,落下竹簾,這才轉過身,卻沒有走入另一間竹舍,而是沿著來路往回走。

  那黑髮白鬢的少年就守在不遠處,見他走來也不意外,只是不大情願地行了個禮。

  朝淵也不在乎,只一路走去,不大一會就回到了長璧所在的院落。

  竹舍門上竹簾高高撩起,長璧對著門外盤膝正坐,顯然是在等他。

  朝淵如前一次那樣,在院子門前頓了頓腳,吸了口氣才走了過去,上了臺階走進屋裡,撩了衣擺大方地坐下,

  目光落在兩人間的桌子上,遲疑了片刻才伸手去拿茶杯旁的壺。

  長璧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直到這時,才突然開口道:“你以前從來不會主動倒茶。”

  朝淵的手微頓,最後垂眼一笑,繼續將茶倒滿:“習慣也是會改的。何況幾千年都過去了。”

  長璧沉默,似是接受了他的說法。

  朝淵也沒有急著開口,兩人就那麼無言相對,直到一杯飲盡,朝淵才道:“那不是雁蒼。”

  “我知道。我養大的仙使,我還認得。”

  朝淵笑了笑,又自滿了一杯茶:“這茶倒是不錯。”

  “從前你嫌它太苦。”

  朝淵很自然地抿了一口:“現在倒是覺得剛好。入口雖苦,回味卻是滿腔甘甜。”

  長璧像是突然被他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我不明白,你把一個假貨帶在身邊有什麼意義!為了贖罪?”

  朝淵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桌子上因為長璧那一掌而濺落的水滴,好久才以指拭去,道:“他叫雲白,不是雁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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