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歎口氣，小冉柔順地靠在西翔冽懷裏。

　　他總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突然得到了王爺的愛，突然得到了王爺的寵溺，這些對於原本是下人的他是不是太過奢侈了？

　　夜晚，西翔冽輕吻著小冉美麗的身體，嗅著他好聞的體香。

　　“冉兒，你好香。”

　　小冉赤裸著身軀躺在西翔冽身下，呼吸微喘，身體因情欲而布上一層粉紅色澤。

　　自從第一次失身之後，西翔冽每晚都和他做著同樣的事情。

　　雖然感覺羞恥，可是王爺的溫柔，王爺的撫慰都讓他沈溺下去。

　　分開小冉的雙腿，慢慢挺進自己的下身，西翔冽如願以償地聽到了小冉因無法忍耐而發出的嬌吟。

　　肌膚相貼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次日，一個看起來和小冉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站在他面前。

　　“冉兒，她叫秋桃。以後就是你的丫鬟了。”西翔冽在一旁說道。這個丫鬟是新買進府中的，因為他不想讓一些下人因為小冉以前的身份欺侮他，所以就挑個新人來給冉兒做丫鬟。

　　秋桃跪下行禮，小冉趕忙把她拉起來。

　　“謝公子。”秋桃的聲音甜甜的，長得也很乖巧，眼睛不大可是卻很有神。

　　小冉對她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秋桃差點就看呆了。

　　沒想到這位公子長得這麼好看！秋桃的心髒突然跳得好快。

　　“公子，總管大人來看你了。”

　　小冉一聽陳爺爺來看他了，高興得趕緊往門外跑。

　　還沒跑到門口，陳總管已經走進來，張開手臂，把迎面撲上來的小冉抱進懷裏。

　　“小冉，傷都好了吧？”

　　小冉沒有反應，仍是緊緊地抱著他的總管爺爺，身體微微顫抖。

　　陳總管一看不對勁，把小冉拉開，這才看到他已經哭上了。

　　“傻孩子，你哭什麼？是不是王爺對你不好？欺負你了？”

　　小冉搖了搖頭，拉起總管的手掌，在上面寫字。

　　我想你了。

　　幾個字寫得連總管都覺得心裏難受了。

　　“秋桃啊，你先到外面去。”

　　“是，總管大人。”秋桃聽話地向外走了。

　　陳總管領著小冉坐下，幫他擦擦眼淚。

　　“好孩子，別哭，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待在這裏？”

　　小冉毫不遲疑地點了下頭，隨即寫道：

　　我想回去和你們在一起，我想你，想阿正哥，而且花園的花我還沒有去修。

　　總管歎口氣，小冉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這會不明不白的成天讓別人伺候，沒有以前那些朋友在身邊，他可能一時半會都不能適應。

　　“我明白，可你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人了，你想再回到過去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說完這話，陳總管的臉上溢著一種淡淡的悲傷。再看小冉，他顯然是似懂非懂。

　　“你喜歡王爺嗎？”總管突然問他。

　　小冉的臉有點紅，但是他想都沒想，點了下頭。

　　“唉……”不知道為什麼總管歎氣。

　　“小冉，你太單純，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

　　總管摸著小冉的頭，慢慢說道：“王爺的身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金錢，地位，還有女人。任是再漂亮的女人，只要王爺點下頭就會有一大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只有做好自己的本分，懂得分寸才是。他賞賜我們拿著，他懲罰我們受著，因為他是我們的主子，就是他要咱的命，咱也得給他不能有半分忤逆。”

　　頓了頓，看看小冉的表情：“現在看到王爺喜歡你，我其實一點都不欣喜啊。你看看那四位夫人天天鬥得天昏地暗的，如果王爺過分寵愛你，難免你會受到她們的迫害。最毒婦人心，我真怕你遭到什麼傷害。”

　　陳總管的表情更加悲傷，小冉用手撫著他年邁的臉龐，好像想安慰這樣難過的他。

　　“你聽爺爺的話，平常不要去得罪那些女人，尤其是那個四夫人，她已經看你不順眼了。還有不要跟她們一樣學著爭風吃醋，這點我相信你不會的。但你要懂得，王爺和你之間是不平等，他寵愛你你就接受。但他也會同時寵愛別人，因為他是主子，你管不得。你只要把心態保持好，就不會覺得難過傷心了。”

　　拿下小冉的手放到手心裏，想把那有點冰涼的手握暖些。

　　“不知道王爺會寵你多久，也許等他對你沒有興趣的那一天，我求求他他就會放你回來。倒時我們就還在一起，你還可以去修你的花。”不知道為什麼，總管說這些的時候很想流淚。

　　“所以不要放太多感情在王爺身上，那樣你會受傷，像王爺這樣的人不會把他全部的寵愛放在一個人身上，你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說得話，不欲不求，做好自己的本分。”

　　小冉坐在那裏不動，他的表情悲傷，無助，看得陳總管心疼萬分。

　　正當他想開口安慰他時，小冉突然抬起頭，沖著他露出一個笑臉。

　　放心吧，我知道了，陳爺爺不用為我擔心。

　　總管又開始歎氣，今天他歎氣的次數格外多。

　　小冉看似可憐柔弱，但其實他很堅強。他不喜歡把自己的難過和傷心給別人看，不喜歡別人為他擔心。

　　陳總管不舍又難過地走了，小冉看向外面的藍天，努力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臉。

　　“再想些什麼？”西翔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小冉身後，伸出雙臂抱住了他。

　　小冉驚了一下，他竟然入神到沒發現王爺已經進來了。

　　西翔冽在背後環住他，下巴輕輕放在小冉的肩上。

　　“晚膳想吃些什麼？我和你一起吃。”

　　小冉把身體轉過去，面對著西翔冽。

　　他拿起西翔冽的大手在上面寫道：“什麼都好，你喜歡吃就行。”

　　西翔冽看著小冉：“為什麼你總是什麼都不要呢，你一直這樣無欲無求嗎？冉兒，你不必在吃苦過窮日子了，我是瑞陽王爺，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告訴我我就可以給你一切。”

　　小冉安靜柔順地偎在西翔冽懷裏。

　　王爺，我什麼都不想要，因為我不貪心。當你問我我想要什麼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得到你全部的愛。

　　可是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充滿罪惡的。我這樣低微的人怎麼能有這種不知羞恥的野心？所以我只是稍稍想一下，我不是故意有這種想法的，你原諒我。

　　西翔冽發現懷裏的人好安靜，冉兒好乖，像柔順的小鹿一樣。

　　這些天雖然夜夜相伴，可是現在才下午，他整理了一下政務之後便開始想他的冉兒，這就匆匆回來了。

　　“我今天聽到一個笑話，你想不想聽？”

　　小冉抬起頭，大大的黑眸眨著純淨的亮光。西翔冽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低頭咬了一口，小冉的臉蛋瞬間紅了。

　　“哈哈哈。”西翔冽突然很開心地笑起來，隨即他坐下來，讓小冉坐到自己的腿上，手環著他的腰。

　　“有一個太尉，他很溺愛兒女。有一天他下了朝回家，看到兒子沒穿褂子跪在雪地上。他問明原因，才知道是自己的母親體罰有嚴重過失的孫子。”

　　“於是他也光了脊梁，讓人把自己綁起來，跪在自己兒子身邊。他母親得知此事，前來問他為什麼這樣作踐自己。太尉說：你凍我的兒子，我也凍你的兒子！”

　　懷裏的人雙肩開始抖動起來，西翔冽滿意得看到小冉無聲地笑開了眼，嘴角高高上揚著。

　　他有點看呆了，以前一直以為啞巴是種殘疾，但是在小冉身上就完全不會讓人想到“殘疾”這種字眼。

　　看到這樣無聲的小冉卻奇異的讓人感覺美得不像話，有一種蠱惑人的純潔誘惑。

　　西翔冽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小冉的嘴唇，用唇斯磨著小冉的，吮吸著他的味道。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人，冉兒。”許久放開了小冉，西翔冽說道。

　　美得聖潔，美得純淨，美得讓人欲罷不能。

　　兩個人在房裏嬉戲著連帶時不時地親熱，很快天黑下來，下人把飯菜擺了上來。

　　吃飯時，西翔冽也不忘把小冉抱在懷裏，結果一頓飯吃下來將近用了一個時辰。

　　外面已是明月高挂，小冉在西翔冽手上寫道：

　　我想到外面看月亮，可以嗎？

　　“好，我陪你賞月。”西翔冽的心情今天格外的好。

　　兩人走出房間。

　　西翔冽本想去府裏蓮花池旁的亭子裏，小冉卻拉著他往花園裏走。

　　走到占地面積不算小的花圃旁，一陣微風吹過，清香四溢的花香撲鼻而來。

　　在白色的月光下，花園顯得格外的迷人。鬱鬱蔥蔥的花海，神秘而芬芳。

　　“你也喜歡這裏？”西翔冽偶爾會來這裏一個人愜意，如今看來冉兒也是一樣。

　　小冉點下頭，拉著西翔冽寬大的手往裏走。兩個人走在清香的花海裏，在月光下，感覺像仙境一樣。

　　西翔冽命人去拿了一張大大的軟墊來鋪在花園的中央空地上，揮退了下人。

　　西翔冽坐下來把小冉擁進懷裏，今夜的月色真的很美，也不枉他們晚上出來一遭。

　　彎月，但是很亮，星星也布滿了夜空。小冉抬起頭仔細看了一會，然後用手指著夜空一個方向。

　　順著他的手，西翔冽望過去。

　　天空上有白蒙蒙的像雲一樣的一片，斷斷續續從北到南橫過夜空。

　　“那是天河。”西翔冽笑著說：“織女今夕渡銀河，當見新秋停玉梭。”

　　“到了秋天，你就能很清楚地看到牛郎和織女星了，很漂亮。等到了初秋我還陪你來看，好不好？”

　　小冉明亮的眼睛看著他，開心地笑著。

　　兩人靜靜地賞月觀星。小冉不能說話，西翔冽也安靜地陪著他。

　　連這樣靜謐的感覺也出奇的好，讓人的內心都平和柔軟起來。

　　突然小冉抓著西翔冽的手，興奮地指著天空。

　　星隕如雨。

　　不等西翔冽說話，小冉已經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

　　西翔冽很早以前就看過這樣的星雨，到也沒多大驚喜。

　　看冉兒的樣子，是在許願嗎？他從來沒聽過看到星雨要許願的說法。

　　但是看著小冉，月光把他原本白皙的臉頰映襯得像陶瓷一樣瑩潤，薄唇微和，長長的睫毛有些輕微地抖動。

　　好美……

　　這一刻，西翔冽甚至覺得這個美麗的人兒是丟了羽衣才落入凡間的仙子，甚至有些不真實。

　　一個月明星耀的夜晚，天空刷過星雨，一片花海裏，一個美麗的少年雙手合十安靜地向天許願。

　　西翔冽不禁身手觸碰到冉兒的臉頰，他想用實際的觸感來證明這個仙子是屬於他的，是他西翔冽的人。

　　小冉睜開眼睛，向前在西翔冽唇上印上一吻。

　　西翔冽僵在那裏，小冉笑靨如花。

　　被蠱惑了，西翔冽低吼一聲把小冉壓在身下，扯開他的衣服。

　　狂熱的親吻，撫摸，他要占有這個瓷玉般的人兒，他要上天知道這個折翼的仙子是屬於他的，誰也搶不走。

　　西翔冽掰開小冉的雙腿，把自己的下身整個沒入。小冉受不住地弓起身子，玉般的腳趾一陣蜷曲。

　　西翔冽吻著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身體。

　　這個美麗的少年是他的。

　　他的難耐，他的喘息，他的津液，他的體汗，全都是他的。

　　星雨還在，月亮的光芒越來越亮。

　　花海裏，兩個人忘我的交纏，融為一體。

　　星雨，銀河，月光，花海。

　　這一夜，專為他們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