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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第107章
彼時彼時:第一百零七章

電腦螢幕前,鍾勇眉頭緊鎖地盯著一則帖子,不停地抽煙。這則帖子是他的一名部下轉發給他的。帖子的主角他不陌生,前不久他和此人才剛剛做完一筆對他來說極度虧本的交易。而他此時如此在意這則帖子不是因為發帖人說此人在賣淫,而是那幾個重量級人物的回帖。

燕飛會畫畫?!還去“烏鴉酒吧”駐唱過?一個西部農村裏出來的貧困生竟然會唱歌還能靠賣畫掙錢?鍾勇的滑鼠在幾張照片上滾來滾去,這些圍繞在燕飛身邊的人和曾經圍繞在弟弟鐘楓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什麽差別,除了鐘楓的經紀人秦甯不在之外,可以說都在了。

為什麽?這說不過去!鍾勇的眼神停留在燕飛框景的那張照片上,又點燃一隻煙。這樣的一幕他毫不陌生,他那個喜歡畫畫的弟弟經常會做出這樣的手勢。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為什麽會移情別戀地看上燕飛?鍾勇再次有了一種深深的疑惑,一種讓他的心情無法平靜的疑惑。如果說他之前還認為燕飛是一個善於投機的小人,那此時此刻,他對這個燕飛又有了一種新的認知,這個燕飛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

結束了兩人對他的詢問,蔣田心中難安地目送兩人離開,他心裏很亂,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會產生什麽後果。越想越著急,蔣田再次撥出燕飛的手機,對方仍是關機。心急地往宿舍樓走,蔣田猶豫了許久,按下一個人的宿舍號碼,電話接通,他低聲問:“你好,請問王顯樂在嗎?”

“他在,你等下。王顯樂,你的電話。”

坐在自己的桌前假裝看書的王顯樂猶如驚弓之鳥騰地站了起來,呐呐:“誰啊?”

“不知道。”舍友把電話遞向他。

王顯樂遲疑地走過去,接過電話,口吻虛弱地問:“喂?誰啊?”

“是我,蔣田。”

一聽是蔣田,王顯樂明顯鬆了口氣:“是你啊。找我有什麽事?”自上回的不歡而散後,王顯樂和蔣田就不說話了。不過王顯樂今天明顯心不在焉,也沒顧得上對蔣田表現出冷淡。

蔣田深吸一口氣,問:“BBS上說燕飛的那個帖子,是不是你發的?”

王顯樂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對這電話就吼道:“你不要亂說!你有證據嗎!”

一聽到這裏,蔣田閉了閉眼睛,壓下失落和難過,說:“不是你就行。沒事,我掛了。”不再聽王顯樂的任何反應,蔣田掐斷電話。剛剛王顯樂的反應證實了事發之後蔣田的猜測。王顯樂都沒有問是什麽帖子就那麽激烈地反應,已經顯示出明顯的心虛了。蔣田很難過,說不清地難過。

這邊,王顯樂手裏拿著電話呼吸急促,冷汗直冒。宿舍的一人見狀拍拍他的肩:“你沒事吧?”

“沒事!”王顯樂好像被馬蜂蜇了一般過激地甩開舍友的手,用力扣上電話開門出去了。舍友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不高興地說:“幹嘛啊,一驚一詐的,他最近越來越怪了。”

另外有人附和:“感覺跟鬼上身一樣,他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

王顯樂沖出了宿舍,緊緊咬著嘴,他低著頭快速往圖書館奔去,不知道他的行蹤已經被完全掌控了。

蔣田心情沉悶地走到宿舍樓下,剛要上臺階,聽到有人喊他:“蔣田。”

蔣田尋聲回頭,有些驚訝。對方小跑了過來,一臉的焦急:“你是蔣田吧?我是梁琴,是燕飛社團的朋友。”燕飛和梁琴聊天的時候說起過蔣田,梁琴這才能找過來。

“啊,你好你好,我聽燕飛提到過你。”蔣田有些無措地跟對方打招呼,明顯缺乏和女生相處的經驗。

在蔣田的公寓門口等了好半天的梁琴一張臉被冷風吹得通紅。雖說已經過了新年了,但在清明節來臨之前,帝都還是很冷的。

梁琴焦急不已地問:“你知道燕飛在哪嗎?我打他手機一直關機,也不知道他在哪。”

一聽是為了燕飛的事,蔣田馬上沒了單獨面對女生的緊張,說:“我也在找他。他宿舍沒人,我只知道他的手機號。不過你也別急,燕飛的朋友已經回帖了,他應該在他朋友那裏。”

梁琴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那些人太可惡了!我怕燕飛想不開自殺。”

“我也怕。”梁琴哭了,蔣田急忙從口袋裏找紙巾,結果沒找到,他笨笨地用袖子給梁琴擦眼淚,碰到對方的臉了,他才發現這麽做不妥,一張臉瞬間漲紅。

“燕飛的那個男朋友那麽厲害,他應該不會做傻事。要不,要不我們私信他男朋友,問問燕飛的情況?或者問問他舍友。”

梁琴馬上不哭了,一拍大腿:“哎呀!我怎麽就忘了還能私信呢!我現在就問。”

“我也問。”

“那你問他男朋友,我問他舍友。”

“好。”

兩人站在公寓樓門口各拿一部手機在BBS上發起了私信。蔣田在自己的智慧手機上不是很熟練的操作。這部手機還是他過年補課期間掙的錢買的。

梁琴給燕飛宿舍的三個人都發了私信詢問,見蔣田還沒發完,她好心地幫蔣田發私信。剛幫蔣田發完,梁琴的手機傳來回信的提示音,她立刻打開,蔣田也湊了過來。回信是焦柏舟發來的。

——【燕飛現在很好,在他男朋友的家中。謝謝你們的關心。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們怕他去找發帖的人拼命,他手機被他男友拿走了。等這件事處理完畢,我們再跟他講,他這一周都不會去學校。】

梁琴和蔣田面面相覷,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突然,梁琴“噗哧”笑了一聲,弄得蔣田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覺得咱倆是‘皇帝不急急太監’。”梁琴說完就覺得不對了,她忙又道,“不是‘皇帝不急’,燕飛竟然還不知道這件事,太好了,我真怕他被氣得想不開。”

蔣田也笑笑:“聽他舍友的意思,他要知道了估計不會自殺,會揪出發帖的人跟人家打架吧。”

梁琴又“噗哧”一笑:“是哎,我都忘了燕飛現在可是暴力男,他打架的視頻我看過,帥呆了。”

梁琴笑了,蔣田又變成了不知如何單獨面對女生的老實男人,有些手足無措。梁琴擦擦臉,豪爽地說:“燕飛沒事就行。不過也幸虧我來找你,不然我都想不起來發私信詢問的事,還在那兒乾著急呢。”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被美女誇,還是氣質美女,蔣田的手腳更不知往哪擺了。

梁琴吐出口憋了一天的悶氣,說:“那個發帖的人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代表整個銀河系鄙視他!”

腦袋裏閃過王顯樂,蔣田沉悶地“嗯嗯”了兩聲。梁琴見狀,不由得低聲問:“你不是在介意燕飛是同性戀吧?”

蔣田愣了愣神,猛地反應過來,急忙搖頭,臉再次漲紅:“沒沒沒,我不,不歧視,嗯,那也沒什麽,啊……”

“哈哈,你真有意思。”梁琴被蔣田的反應逗笑了,她看看手機上的時間,說:“我今天急得都沒怎麽吃飯,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

蔣田趕忙搖頭:“不行不行,我請我請。”說完,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我今天也沒吃飯。”

“那走吧。”

梁琴主動邀請,蔣田雖然手足無措,但還是跟著一起走了。

又是一台電腦前,一人抽著煙,陰騭的雙眼盯著今天在帝都大學BBS和山崖論壇上很火爆的一則帖子。雖然山崖論壇的帖子已經被刪掉了,不過在刪掉之前,他把這則帖子保存了下來。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對電話那邊的人說:“姓燕的那小子沒死,我說他哪來的膽子,原來是傍上大腿了。你們幾個跟我回帝都,這筆帳不能不算。”

掛了電話,男人把煙頭用力戳在螢幕上燕飛的那張笑臉正中。



晚上快12點,燕飛才算滿意地收拾乾淨房間,房子太大有時候也是麻煩。洗了澡,燕飛就上床睡覺了,蕭肖在他睡著後給在國外的岳邵和孫敬池分別去了電話。兩人得知了國內發生的事情,當即表示要趕回來,被蕭肖勸住了。帖子的事蕭肖一個人完全可以搞定,尤其是現在還瞞著燕飛,岳邵和孫敬池同時回來難保不會引起燕飛的擔心,按原定計劃回來就行。蕭肖之所以告訴兩人也只是因為事關燕飛,他不能瞞著兩位哥哥。當然,他也把骨灰的事告訴了兩人。岳邵和孫敬池與蕭肖的意見一致,鍾家的日子該到頭了。

“我先不回帝都了,這邊的事情忙完了,我去一趟南非。”孫敬池在電話裏對蕭肖說。

蕭肖問:“你去南非做什麽?”

孫敬池道:“挑鑽石。咱們與飛訂婚、結婚的鑽石我要親自挑選,別告訴飛,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蕭肖的眼裏是愉悅:“辛苦三哥了。”

“這有什麽辛苦的。你和二哥別說漏嘴就行,就說我這邊還有些事耽擱,得晚幾天。”

“好。”

“帖子的事你處理完後跟我說一聲。”

“會的。”

結束了和孫敬池的通話,蕭肖回到臥室,臥室裏只開了一盞床頭燈,燕飛已經在大床上睡著了。蕭肖的心窩頓時變得異常柔軟。輕輕地在床邊坐下,蕭肖一手摸上燕飛的臉。很奇怪,記憶中,屬於這人原本的模樣依然的清晰。蕭肖彎身,在燕飛的唇上印了一吻。哥,你睡吧,不管是什麽麻煩的事情,我都會替你解決。



手機被沒收的燕飛神經很大條地沒有往深處去想,他自然也想不到蕭肖拿走他手機的原因。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燕飛起來吃了早飯收拾了房間就鑽進畫室去了。他要在四月公海活動之前把“鐘楓的遺作”全部交給秦甯那個奸商,任務艱钜。

蕭肖沒去公司,在家裏呆著。一早上,他的電話不斷,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蕭父、岳司令和孫父都特別打電話來詢問他有關帖子的事。BBS上的帖子也已經被刪掉了,不過影響並沒有隨著帖子的刪除而有所減低。三家的長輩對這件事很是氣憤,說燕飛做鴨去賣,那不就是說他們的兒子是嫖客嗎?這和西杭基地莊文靜對燕飛開槍的性質是一樣的。

不過也有很多人從這則帖子上看出了門道,有人打電話給蕭肖,想請蕭太子和燕少吃飯,邀請的名目是給燕飛壓驚,都被蕭肖推了。看看時間,中午快11點半了,蕭肖給警局的一位警司打了個電話,然後他來到客廳,打開了電視機。

帝都大學的學生食堂,11點半開始,陸續有學生進入餐廳吃飯。在12點10分左右時,食堂吃飯的學生達到最多。王顯樂心事重重地在擦桌子。食堂裏學生湧動,各個打飯的視窗前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這時,不少學生都朝食堂的兩個大門處看了過去,分別有兩輛警車停在了那裏。

“怎麽會有警車?”

“員警怎麽到食堂來了?”

“今天沒聽哪個院有學生自殺啊?”

議論聲越來越多,擦桌子的紅馬甲們也有不少人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好奇地看了過去。有八名身著制服的員警和兩名抬著攝像機的記者模樣的人從兩個大門進了食堂。王顯樂後知後覺地看到了進來的員警,當他發現有兩名員警是朝他走來的時候,他手裏的託盤“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食物殘渣和抹布混在了一起。

另外六名員警分三路走向了另外三名紅馬甲,那三人也跟王顯樂一樣,手裏的託盤掉在了地上,一臉的驚慌失措。

“你是王顯樂嗎?”

兩位員警在王顯樂的面前站定,嚴肅地問。

王顯樂手腳發軟、四肢發麻地站在那裏,完全沒了反應。一位員警很專業地亮出一紙逮捕令,說:“你涉嫌誹謗、侵犯他人名譽權和肖像權,請跟我們走一趟。你可以保持沉默,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你的呈堂證供。”

“我,我……”

王顯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名員警架起了他,給他戴上了手銬,整個食堂裏安靜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王顯樂被戴上了手銬,另外三名紅馬甲也以誹謗污蔑罪被帶走了。跟隨員警而來的兩名記者把四人被帶走的一幕完整地記錄在了攝像機內。四人被押上了警車,食堂內轟得一聲炸開了鍋。

“走,回宿舍看電視去,我哥說正午新聞會插播的。”食堂的一張餐桌旁,蕭陽拿起飯盒就走,專門在這裏等著看戲的衛文彬和焦柏舟跟著他迅速離開。

另一張飯桌旁,蔣田神情沉痛地看著四個昔日一起打工的同學被員警帶走,非常的難受。有人在他身邊驚呼:“難道是他們做的?他們以前不是和燕飛一起打工的嗎?我要暈了!”

蔣田長歎一聲,對方看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怪不得燕飛會給你介紹工作,你和他們不一樣。蔣田,你別難過了。”

蔣田朝對方勉強笑笑,扣上飯盒:“我不想吃了。”

“我也不吃了。走,我請你喝果汁去。”梁琴很有義氣地說。

蔣田沉默地和梁琴離開,心裏非常的不是滋味。

12點20分,“帝都正點”插播了一條新聞——帝都大學四名學生涉嫌在網上污蔑誹謗同一所大學的學生。被員警帶走的王顯樂四人在新聞中的模樣被清楚地播報了出來,連同他們在網路上發的帖子和惡意誹謗的回帖。只不過燕飛的名字和那些照片被模糊處理了。

蕭肖坐在沙發上眼神深沉地看著這則新聞,畫室的門傳來響聲,他迅速換台。

“小小,餓了吧?”

“不餓。”蕭肖關了電視,起身,“你該休息了。”

“哪有得休息啊,秦甯那個吸血鬼。”

燕飛要趕工,午飯是鐘點工做的。燕飛去洗了手,和蕭肖一起進了餐廳,蕭肖的眼神始終溫柔,讓燕飛看不出一絲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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