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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刺(龍宮島系列)》第6章
  第六章

  兩人悄悄上了雲臺山,只見山上孤零零的只有一座道觀,觀裡只有三五個道士在入定,一個道僮在灑掃院子。

  大概白龍主升任龍主的時候也來盜過長生花,對道觀的佈置說得毫釐不差,只讓他們取了花便走,別驚動逍遙觀的人。

  兩人到了觀主的院子,果然瞧見院子玉蘭樹下種著不少花草,其中三株特別惹眼,潔白的花朵藏在翠玉的葉子裡,竟像是閃著星光一般。

  蕭澤上前一數,發現每株都是七朵小花,便知沒有認錯,便讓玉秋離望風,自己蹲下來挖土。

  只用小鏟動了一點泥,便覺勾到了埋下的暗線,牽引到了機關。

  蕭澤不由一驚,卻沒聽到白龍主說過,想來是觀主設下的機關,於是顧不得傷到花莖,將花一拔,取出懷中木盒,放到盒子裡。

  這長生花只要花葉完好便可,反正在龍宮島也養不活,是死是活也不論了。

  「小賊!竟然如此大膽,敢來偷道爺的花!」

  「快走!」蕭澤連忙招呼玉秋離。

  那觀主疾步出門,看到玉蘭樹下被弄得一片狼藉,還少了一棵至關重要的長生花,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你們龍宮島仗勢欺人,要長生花不能自己種麼?」

  蕭澤一聽他叫破兩人身份,便知除了白龍島外,不再有人來尋這花,此時蒙面而逃也是來不及,又被一群道士圍住,不容易走脫,反而將木盒揣到懷中,笑道:「我龍宮島若是養得活,自然也不必來求道長了。不如道長到我龍宮島來做花匠,我龍宮島必然不會虧待道長。」

  那觀主聞言大怒,口中荷荷有聲,小腹一起一伏,竟吐出一口鮮血。

  蕭澤還以為自己將人氣得吐血,登時生出幾分歉意,摘花事小,人命關天,不由得道:「沒想到這花這麼重要,對不住!你要賠的話……」

  卻見那觀主掐了一個法訣,一道血紅光影如暗器一般,向兩人打來,只是這道暗器速度不免太快。

  這竟是一道小雷光咒。

  蕭澤哎喲一聲,連忙運起輕功閃避,只聽一聲巨響,那道雷光咒打在地上,地上的青石板都被炸得粉碎,鋪天蓋地地向他兩人襲來。

  蕭澤顧著閃躲大些的石頭,小的石子就只能生生挨了。玉秋離長劍分劈,竟是為他隔開了不少碎石泥沙。

  都這個時候了,還顧著這些碎石作甚?蕭澤不由心中一熱。這個師弟面冷心熱,其實對自己倒是不錯,回去後和他喝一次酒,兩人把前事揭過了,以後說不定會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只略一沉思,就見電光連閃,那觀主竟然連續打出了兩道雷光咒,竟都打向玉秋離一人。

  想來他兩人武功不弱,那觀主心知不能勝過,便存著先傷一人之心。蕭澤身上藏著長生花,他怕炸壞長生花,竟然放過蕭澤。

  蕭澤發現玉秋離正在為自己避石,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無形無質的兩道雷影,連忙疾行上前,將他撲倒在地。

  幾乎是同時,他感到右肩和背部劇痛難當,電光擦過自己的背脊,他登時跌落在地。

  「師兄!」玉秋離大叫一聲,連忙上前,袍袖如流雲一般,將炸裂的碎石揮開,那些揮不去的碎石便用身軀去擋。

  蕭澤只聞到一股皮肉的焦香味,想來是那道雷將自己的皮肉燒焦,上半身都痛得麻木了,此時不好多言,只有氣無力地道:「快走!」

  玉秋離將重傷的蕭澤抱在懷中,向山下疾行而去。

  那觀主心血耗得極快,最後再打出的兩道雷光速度便沒那麼快了,被玉秋離避開,便指使弟子去追,口中不停地大罵:「龍宮島的妖孽,下次有膽子別上雲臺山!」

  蕭澤被玉秋離抱著,縱是玉秋離輕功再高,也難免有氣力不濟的時候,還不如將自己放下。但他唇色蒼白,渾身虛軟,話也已說不出來。

  原以為兩人會被逍遙觀的道士追上,卻沒想到玉秋離咬牙堅持,一直不肯放他下來。

  他發現玉秋離時不時地看他,目中甚至有悲色,像是要流下淚,心中竟是莫名地一疼,直覺地想要安慰他,口中動了一動,勉強笑了一下,聲音卻是連自己都聽不清:「師、師弟……這次算是我……出力比較多了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白龍主的位子!」玉秋離的聲音竟有鼻音。

  此時追兵漸漸看不到了,玉秋離放慢了腳步,矮身進了草叢中,從懷中取出了那枚救命的大還丹,捏碎了外面的蠟,放入他口中。

  「這是……」蕭澤連口中丹藥的味道也已聞不出了,只將藥含著,並沒有嚥下去,但說話便有些含糊不清。

  大還丹不僅能療傷,還能增加小部分功力,若是他吃了,便有故意受傷吃藥的嫌疑。

  「你快吃了!」玉秋離連聲催促。

  蕭澤看他神情焦急,心中不由湧起一道暖流,將口中的大還丹嚥了下去。

  玉秋離再次將他抱起,帶回兩人棲身的破廟中,從破廟的房樑上取下早就藏好的生肌散和金瘡藥。

  此時蕭澤已不能起身,衣裳和皮肉都燒焦在一起無法撕開,玉秋離便小心地用劍將衣裳劃開,再灑上藥粉。

  蕭澤小半個背脊和肩膀都已被雷光咒灼燒,焦黑處還有一大片水泡,龍宮島上的藥物雖然神奇,但要去掉疤痕,只怕也要敷個半年的藥。

  蕭澤只能側身躺著,玉秋離仍然將他抱在懷裡,沒有放開。

  面容細緻的人就連心思也似乎比別人細膩些,若是惜真在此,只怕要暗自啜泣了。

  想到惜真看到自己傷處會哭得梨花帶雨,蕭澤不由心中微甜,她若是在這裡,自然是極好,可惜只能想想罷了。

  不過男子和女子畢竟不同,若是此時在自己身旁的是惜真而不是玉秋離,恐怕她手足無措,卻是難以為自己料理傷口,不似玉秋離一般,抱著自己飛奔了三個多時辰,做事還能有條不紊。

  他感到說不出的睏倦,迷迷糊糊地昏了過去。昏迷間,似乎看到惜真溫柔憐惜地看著自己,將水一口一口地餵給他。

  那從未品嚐過的甘美讓他心神皆醉,想讓自己永遠沉浸在夢中,再也不必醒來。

  「小惜……小惜……」他喃喃地低語著,這個會成為他一生的妻子的少女,披上嫁衣時,必然是含羞帶怯的吧。

  龍宮島上美貌勝過她的或許有很多,但像她那樣一塵不染的純淨,永遠不容玷污的氣質,卻是絕無僅有。

  在「惜真」餵他喝水時,他忍不住含住了對方甜美的唇舌,需索著更甘甜的津液,卻覺再怎樣都不夠,「惜真」已放開了他。

  「小惜,我會……會娶你為妻……」

  卻覺一陣大力襲來,沒受傷的左邊肩膀被對方狠狠推了一下。惜真像是變了臉色,再也不願理他。

  他疲倦地閉上朦朧不清的雙目,心中不由得又是甜蜜又是得意,這個心高氣傲的女子會垂青於他,想必別人也不信吧。

  一直以來,惜真就不許他透露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今都要成親了,她還這麼羞澀。

  傷處忽然發作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又暈了過去。

  龍宮島的傷藥畢竟藥效驚人,到次日時,蕭澤的傷口便不再流出黃水,甚至還結了痂,就連周圍的水泡也消掉了大半。

  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躺著,玉秋離只穿著單衣,坐在自己身旁。

  蕭澤回想了一下夢中情景,不由吃了一驚,隱約有了些不好的猜測,但看到玉秋離臉上神色仍然淡淡的,不好多問,只得輕咳了幾聲。

  玉秋離發現他醒轉,靠了過來:「你醒了,師兄。」

  難得發現玉秋離竟然說了句廢話,蕭澤不由得笑了一下,但這一笑也似乎抽動到肩膀上的傷處,便只能勉強忍著。

  他發現還在破廟裡,沒有離開,不由有些焦急,只想著早些和意中人見面,便道:「去找輛馬車,我們……回島去吧。」

  玉秋離神色淡漠:「回去那麼早作甚?你傷勢未癒,比劍未必能贏得了我。」

  蕭澤目中露出詫異之色,但想到玉秋離將大還丹給了自己,那麼這次出門,自己多付出的那部分便可折過不算了,玉秋離也不承認自己救了他的事實。

  對玉秋離的無情無義,蕭澤不由有些齒冷,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神情登時冷淡下來。

  「師弟,有自信是好事,不過自信過頭就成了自負。」

  玉秋離冷冷道:「別指望我會等你傷好了才和你比武,敢受傷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蕭澤被他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個師弟向來對他冷冰冰的,想來當年那件事自己處理不好,便造成了今日隔閡。

  玉秋離對他如此冷淡,只怕是恨著他了。

  恨就恨吧,二人奪位,總有一個要敗走離開,到頭來也避免不了要得罪他。

  只是既然恨著他了,又何苦還要在這裡照顧他?

  他雖然閉著眼睛裝睡,傷處卻是痛得無法安眠,似乎感覺到玉秋離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他莫名地感到心亂如麻,忽然湧起一股衝動,竟然想對他說自己急著回去,不是因為惜真。

  他生生忍住沒將這句話說出來,心中怪異之極。這種古怪的想法從何而來,難道他下意識地覺得,玉秋離的氣惱是因為惜真?

  怎麼可能?

  都七八年了,玉秋離的迷戀也早就過去,自己在他眼裡大概也只是他少年時犯下的蠢事的證明,想除之而後快罷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卻見玉秋離目光深沉,正凝視著他,竟讓他心下猛地一跳。

  內心的衝動越來越甚,竟然忍不住支起身來,可惜手上沒多大力氣,還不慎牽扯到傷處,不由悶哼一聲。

  「師兄!」

  玉秋離情急之下扶住了他,臉上儘是焦慮之色,令蕭澤頗感欣慰。會為自己擔心,可見他還是有兄弟情誼的。

  他救玉秋離時,沒想那麼多,如今才想到若是玉秋離仍舊是鐵石心腸地見死不救,任自己死在雲臺山上,那也只好自認倒楣。

  他對著玉秋離一笑,只覺得面前這張擔憂得面無血色的臉竟是如此的迷人,令他忍不住想親一親。

  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衝動?

  明明剛才一言不合,若不是自己不能動的話,都險些和他打起來了,此時居然還會有這種愛惜的心情?

  他滿心不解,心緒卻是越來越不穩,一時激動,昏了過去。

  扶著蕭澤跌下的身軀,讓他躺倒在原先的地方,玉秋離微微皺緊了眉頭。

  蕭澤方纔的舉動令他很是不安,卻又暗自有一種驚異升起。

  剛才兩人爭執時,他不是沒有悔意。

  越是想引他注意,口中就越是忍不住嘲諷挖苦。

  早就對彼此關係絕瞭望,但爭吵冷戰時仍然忍不住會想,若是蕭澤肯有一點服軟,像他半睡半醒時那樣吻他,而不把他當成別人,那麼……他們的關係也不像現在這麼僵,即使他不能和師兄長相廝守,也能做一對普通的兄弟。

  蕭澤會救他,的確是在他意料之外,明知他是為了奪得首功,仍然會竊想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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