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張茗陽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暗暗地歎息了一聲。不管是雲逸被青龍主所傷,亦或是愛 上了青龍主,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青龍主日思夜想,無非便是得到雲逸,如今是如了他的願了。
雲逸這個孩子必定沒將禦劍術練成,否則也不會輕易被青龍主所擒。想必他武功未成,又 想來島上救自己,因此到江湖上邀了武林同道。
岱宗派在武林中聲名不顯,若是普通的一個十七八歲少年去相邀,必然沒有人肯來,想必 顧雲逸半吊子的禦劍術糊弄了不少人,這些人想來龍宮島上趁火打劫,卻是沒想到龍宮島早 有防範。
張茗陽仰面躺在床上,忍著毒發的難受痛楚,額角上儘是汗水。
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弟子,卻沒想是在這般情形下,幸好青龍主也不想他影響兩人幽會, 讓他蒙著面巾,但願顧雲逸認不出來罷了。
顧雲逸冷冷掃了整間房的擺設,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眼底更是輕蔑。
張茗陽心下一怔,便知顧雲逸是將他當成了青龍主的寵姬孌童,只覺一陣難堪,不由閉上 眼睛。
青龍主看著面前的少年,上下打量了兩次,臉色漸漸沉下:「你就是劍童顧雲逸?」
久仰三年,乍然相逢,卻還要拿腔拿調地問上一番,也不知青龍主在想些什麼,難道是要擺 龍宮島的架子?
張茗陽有些呆怔,卻聽顧雲逸傲然道:「小爺就是顧雲逸,你有本事便一刀殺了我 !」
青龍主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劍童 !信不信我有一千種法子讓你哭著求我饒 你?」
「放屁 !小爺行得正,坐得直,大名顧雲逸,用得著騙你?小爺甯死不辱,你要殺就殺好 了!」
青龍主不怒反笑,淡淡地道:「聽起來倒是硬氣得很,不錯,以你的資質,要做十二紫蛟也是 夠了,諸位龍主必然有人喜歡你這等心性的,入了我龍宮島你必然能有個好前程。可惜,你卻 不該騙我。」
青龍主拔出長劍,指向顧雲逸胸口。
顧雲逸吃了散功丹,連退幾步都落到了青龍主的劍光中,衣裳碎片彷彿蝴蝶翻飛,片片飛 墜,轉瞬間他上半身已被青龍主削得一絲不掛,卻沒傷了一寸肌膚。
少年的軀體緊致細膩,彷彿閃著耀眼光芒。
顧雲逸已退到角落處,正是退無可退,卻見青龍主並不是想傷了他,反倒是想慢慢折辱他, 想到龍宮島的傳聞,不由臉上變色:「你、你想幹甚麼?」
「你老老實實將劍童的下落告訴我罷。不然我就在你的胸口上繡朵花。我畫畫沒甚麼天分,
畫得不好你也只好自認倒楣……」
青龍主面色如霜,提著長劍,將劍尖落在他的左乳處,稍稍用力,登時滲出了幾滴血珠。
張茗陽將這一切盡數看在眼裡,此時看到愛徒就要被青龍主傷於劍下,身上更是血脈奔 流,彷彿能聽到轟鳴之聲。
自從穴道被點,他就試圖用內力衝開,只可惜時間太短,只衝開了最淺的啞穴,原本還想全 部都衝開後再突襲青龍主,將愛徒救下,此時已顧不得其他,立時叫道:「住、住手 !你別傷 他……」
聽到張茗陽的聲音,他似乎慢慢冷靜下來,劍尖不再深入顧雲逸的肌膚,收回長劍。但此時 毫無半點瀟灑溫柔之態,目光中儘是冷厲:「好,好得很,既然你不讓他說,我問你也是一樣 !」
他猛然將被子掀開,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扔他到床頭,扯下他面上蒙著的青 布:「你給我說清楚,你們岱宗派的劍童怎麼會是他 !」
張茗陽輕咳了幾聲,只覺青龍主的蘭草氣息近在身旁,一陣意亂情迷,一時無法開口,反而 是顧雲逸看到他時,又驚又喜:「師父 !原來你在這裡 !我終於見到你了!」
他疾步走向張茗陽,青龍主拿了茶几上的一隻酒杯,隨手一擲,打向了顧雲逸身上要穴。
顧雲逸「啊」 了一聲,往前摔跌在地,登時動彈不得。
青龍主冷冷道:「我不想再和你們師徒糾纏,今日你們倆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們岱宗派的劍 童究竟是何人 !」
顧雲逸急道:「你別為難我師父,我就是執劍童子,早對你說了一千遍了,你要是對劍童不 滿,便殺了我就是,何必為難我師父?」
張茗陽只覺心頭一團亂麻,卻是想不分明。也不知青龍主見到顧雲逸時怎地忽然變了臉 色,他不是說他認得顧雲逸麼?
他只覺得說不出地悲涼,低低地笑了幾聲:「龍主為何如此生氣?奴家又不曾得罪龍主,且 對龍主愛慕非常,龍主又何必捨近求遠……」
顧雲逸呆呆地看著張茗陽,發現眼前這人和記憶中的師父長得一模一樣,但聲音竟似萬種 風情,比他上島時看到的絕色美姬要妖媚入骨。若不是他看到聲音從師父的口中發出,他還以 為房間裡還有第四個人,和師父演著雙簧。
「快說 !你們岱宗派的劍童都有誰?」青龍主將他的衣裳扯開,手指無情地撫過他的胸口, 只是粗暴地擦過那猩紅色的一點,便惹得他急促地喘息。
「龍主,求你……」
「你不直說,我便在你的弟子面前操你了。」青龍主緩緩地開口,「想必你也不想見到這一幕 發生罷?」
張茗陽想說岱宗派的劍童的確是顧雲逸一人,但他此時除了說情話外,雖然張開嘴,但口 中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看到顧雲逸看著自己,臉上又是驚奇又是古怪的表情,想必是驚訝於自己竟會對一個男 子吐露愛意,讓這個弟子驚嚇莫名,不由一陣絕望。
和青龍主早就有了糾纏不清的關係,他也沒指望能在弟子面前能澄清自己,只想要他不要 看不起就好了,如今看來,卻是連這一點也沒法辦到。
「龍主,奴家如此愛你,你卻為何口口聲聲提另一個人?難道他會比奴家好上千倍?」
青龍主心下不耐,更不願聽他的調情,冷冷說道:「他自然比你好上千倍,你就是給他提鞋 也不配 !」
他心中一陣酸楚,勉強笑道:「龍主真是無情,就不怕奴家不肯說麼?」
青龍主扯開他的衣裳,順著胸口而下,撫摸他的性器。向來溫暖的手指此時不帶半分情慾, 讓他心如死灰。
「你既然不肯說,那我就只好在你的弟子面前把你上了,讓他看看你究竟是何等淫蕩,恬不 知恥。」
「你……你好狠……」他渾身微微發顫,卻是無法動彈,想怒斥青龍主,卻是忽然口不能言,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手指滑下,往他後庭摸去。
身體抗拒著他的手指進入,但青龍主早就把他身上敏感之處熟悉在心,隨意撫摸他的大腿 內側,他便雙腿輕顫,肉穴微張,情不自禁地迎接青龍主的入侵。
顧雲逸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在岱宗派修行時清心寡慾,附近幾百里都沒女 子,即使心中偶爾有慾念,只需使出道家的先天功,便能平心靜氣,自然從不知道男子之間竟 然也會有這種宣洩手段。
看到一向溫和慈愛的師父躺在另一個絕美男子身下,被他手指逗弄,便能慾火高漲,呻吟 不斷,顧雲逸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此時應該阻止這人的行徑,看到師父赤身裸體地躺著,腰身柔 軟地被這個淫邪的男子抬起,粗大的肉棒擠入狹窄的穴口中,師父的呻吟竟是如此地美妙,泛 紅的身體也似乎變得豔美無比。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最喜歡說愛慕我麼?」青龍主用力一頂,聽到他極為歡愉的一聲呻 吟,微微冷笑。
張茗陽渾身因為下體的脹痛而輕顫,幾乎不敢相信青龍主當真在顧雲逸面前侵犯自己。被 憤怒所驅使的男人早已不可理喻,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撼動他的心。
在他心裡,從始至終,都沒有他一絲一毫的位置。
原先的尊重,無非只是以為自己是那人的師父,而當青龍主發現顧雲逸根本不是那個人, 他便不必再有絲毫顧忌。
想問他要找的人到底是誰,為何問他岱宗派要人,但情慾來時,口中根本無法發出任何不 相干的聲音,可是面對一個粗暴地侵犯他,只為了在他弟子面前逼供的人,他卻無法讓自己說 出一句愛意。
他緊抿著嘴唇,不肯發出一絲聲音,但身體血液沸騰,下體仍在被入侵,一陣陣的快感仍然 無法消除他內心的燥熱,身體叫囂著想要他更猛烈的貫穿,想要他溫柔憐愛的體液,但口中卻 是不願說出半個字。
「你怎麼不說話?是覺得我在侮辱你?莫非你弟子來了,你就開始假正經了?你難道忘了 幾天前,還用這雙腿夾著我的腰,讓我幹穿你這小騷穴?」青龍主看他不肯開口,更覺惱怒。
他只覺得腰似乎已快被壓斷,青龍主的穿刺幾乎像要頂到胃部,讓他有種嘔吐的慾望,不 由得張口,喉間一股腥甜,卻是湧出血來。
他是要死了麼?
他迷茫地看著在他身上施虐的青龍主,仍舊俊美的面容,卻因怒意而顯出一種邪獰之氣。
同樣的一個人,讓他愛極,卻也恨極。
他嘴唇動了動,但聲音卻是無法發出了,眼前漸漸漆黑,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