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洗牌重新開局

哈樂德當然沒有注意到周邊多了個人，他現在很不爽，自己這個小跟班太不懂眼色了，這樣要怎麼練手，要怎麼將戰艇駕駛技術迅速地提升！不能提升就無法吸引弗格森上校的注意，更無法保證一定能進入先鋒隊。

　但是，只要一想到將來能站在弗格森的肩膀上，爬到頂峰！哈樂德就充滿動力，他趾高氣昂地脫口而出：“不懂裝懂是吧，學校已經開了小型戰艇專業，你說我叫你過來做什麼？”

　站在哈樂德身邊的男生被嚇得縮了縮肩膀，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你，你不是已經計畫好了嗎，還，還要我做什麼？”

　“那是當然。”哈樂德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已經有辦法認識上校的兒子，經營好這層關係，風光的日子就不遠了，好好跟著我，別給我使妖蛾子，我心情好，還能捎你一程。”

　沒有身份背景，不找踏腳石又怎麼達得成目標。

　與哈樂德交談的人尷尬地笑了笑，畏懼地說：“我哪會，那，我，我就先走了。”

　“誰准你走了，來陪我練手。”哈樂德怒喝道。

　“我，我開不了戰艇啊，你能不能找其它人練。”交談的人無助地四下觀望，話裡已經帶著哭腔。

　庫諾再也聽不下去了，已經接近崩潰的身心更被憤怒填滿。

　哈樂德！蘇莎！接近我，利用我，都是為了能更好地利用我父親！

　要讓你們失望，我的父親——弗格森上校已經犧牲了。

　而我再也不會讓你們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再也不會給你們背叛我的機會。

　庫諾冷聲插話道：“比一場。”

　聽到聲音，哈樂德不滿地側過身，看著垂著頭有些狼狽的庫諾，不屑地笑了笑，不以為意，他轉身瞪了眼之前和他談話的男生：“少墨蹟，去開戰場。”

　庫諾怎麼會就這麼放過這個機會，他抬頭，挑釁道：“想逃嗎？”

　逃？哈樂德皺著眉瞪著這個比他還矮半個頭的人，扭扭脖子，高傲地說：“比就比，3號戰區，別被我打得哭爹喊娘。”

　彼此，庫諾冷冷地看著哈樂德的背影，慢悠悠地進入虛擬駕駛艙中，鎖定3號戰區，熟練地啟動程式，戰鬥艇沖入浩瀚的宇宙之中，在他的對面只有一架戰鬥艇。

　庫諾不打招呼，毫不留情地將一個光彈射了過去，然後控制著方向搖盤迅速滑出對方的視線，緊接著又一個光彈射出，如此反復，把分秒掐的極准。

　庫諾單純地發洩心中壓抑而出的痛苦，因為他知道，此時哈樂德一定痛苦萬分。

　確實如庫諾所想，哈樂德無助地坐在駕駛艙中，他從來不知道駕駛飛艇會如此痛苦，對方太強大，僅僅只是在重複兩個所有人都會的技術就讓他毫無招架之力，他想反抗，可是，他卻捕捉不到對方，他所有的攻擊就像打在棉花上，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對方只是將他當成老鼠來耍！哈樂德氣得舉起拳頭往操作臺上砸，今天的恥辱日後他絕對要討回來。

　“時間到。”庫諾掐著結束的最後一秒將所有的能量集中，一顆炮彈將哈樂德轟回老家。

　庫諾拖著身體一出來就被憤怒的哈樂德攔下，哈樂德根本不顧自己苦苦維持的形象，提著庫諾的衣領，怒吼：“混蛋，你耍我！”

　“你技不如我，輸了。”庫諾面無表情地回答。

　“你得意什麼，世界上比你厲害的人多如牛毛。”

　庫諾抬眼，冷漠地將哈樂德的手扳下，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你說的對，但是，我贏了，你輸了，你被我踩在腳下。”

　“我會讓你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會讓你聽到我的名字就膽寒！”哈樂德頓時失去理智，怒不可遏地喊道。

　庫諾腳下一頓，微微側過頭，嗤笑出聲，不以為然地說：“試目以待。”

　只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庫諾並不後悔此時樹敵，比哈樂德厲害的仇敵已經鎖定，不差他一個。

　庫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因此他並沒有發現之前與哈樂德交談的人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庫諾垂頭喪氣走到家門口卻再一次被攔了下來，他皺緊眉，一聲不吭地繞過蘇莎自顧自地開家門。

　“庫諾，你去哪兒了？我很擔心你。”蘇莎一邊說一邊自然而然地往庫諾家裡走。

　溫柔的聲音給庫諾身上添了分寒意，他將蘇莎擋在門外，淡漠地看著她，那態度分明是，有事說事，沒事滾。

　面對庫諾此時的態度蘇莎恨得牙癢癢，但是她不能發怒，她皺皺眉，微微垂下頭，故作悲傷地說：“我和我媽媽已經接到通知了。”

　然後她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竊喜，溫柔地握住庫諾的手，滔滔不絕地說：“我媽媽一定不會辜負上校的囑託，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庫諾，你要堅強，振作起來，做個像你父親一樣的好軍人，這樣上校才會安心。”

　庫諾面無表情地聽完這長長的一段話，只覺得這一切，那麼的可笑。

　曾經，庫諾就是因為這些話徹徹底底地將蘇莎丟進心裡，可現在，庫諾已經知道蘇莎全都是裝出來的，不久的將來，他還得被蘇莎家收養。

　重新來過，卻什麼都無法改變。

　太可笑了，這種重生，又有何用！

　只是便宜了蘇莎兩母女，演戲這麼多年終於有了回報，她們一定以為，收養了庫諾就能拿到弗格森的高額補貼金，就能進入上流社會，從而高人一等。

　庫諾冷眼看蘇莎上演獨角戲，隱藏心底湧出的厭惡，抽出自己的手，毫無起伏地說：“你走，我想一個人呆著。”然後砰地關上門。

　門鈴聲不斷地響起，庫諾仿若未聞，他有氣無力地躺在客廳沙發上，環顧四周，每一處都留有父親的身影，整個家卻冷冰冰得靜地可怕，他抱著自己的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發出壓抑的哭聲。

　‘我不希望你上戰場，不希望你走爸爸走的路。’

　‘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我答應你。’

　……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犧牲了……難道註定無法擺脫中立方的魔爪嗎？

　不，不，一定是他做的不夠，所以才沒能阻止。

　疲憊的庫諾帶著深深地懊悔迷迷糊糊睡著了，父親的話和死前的最後一戰像魔咒一般在他腦中反反復複地迴圈，讓他輾轉反側睡不安生。

　“視迅來了，快接視迅……”

　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將庫諾從睡夢中驚醒，他瞬間睜大眼睛，大喊：“爸爸！”

　聲音還在繼續，原來是視迅提示音啊……

　那個曾經無數次地向父親抱怨卻始終捨不得換掉的提示音。

　庫諾痛苦地捂著臉，用力甩著發疼的頭，深深地吸了口氣，跌跌撞撞打開通訊設備，出現在螢幕上的是康拉的面癱臉。

　“庫諾，我要和你談談。”康拉開門見山地說，當清楚地看到庫諾紅腫地眼睛，淩亂的碎發時心不由地一軟，放輕聲音試探道：“你……可以嗎？”

　“可以。”庫諾點點頭，坐得筆直，安靜地等待康拉開口。

　這樣的庫諾使康拉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他覺得他這時應該要說些安慰的話，可是，本身的寡言讓他只能板著一張臉。

　倒是康拉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庫諾很不自在，說實話，庫諾實在不知道怎麼應付冷冰冰的人，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怎麼與康拉相處，雖然，一直以來康拉都非常地照顧他，甚至在最後一戰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讓他活下去。

　庫諾用力眨了眨發澀的眼睛，小聲地開口打破沉默：“我們就這麼談還是選個地方？”

　“我去你那，把文件給你。”康拉不可置否地說，同時松了口氣，其實他希望能立即解決完庫諾的問題好上戰場，康拉不能讓弗格森白死。

　就在康拉要切斷視迅時，庫諾卻突然出聲喊住了，他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在膝蓋上，猶豫地說：“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康拉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尋問有什麼事要幫忙，庫諾頓了頓真誠地祈求道：“我想看看戰鬥艇儲存的即時影像，你能帶來給我嗎？”

　前世身為軍人的庫諾知道所有的戰艇都會儲存即時影像，而他父親的死亡證明就是根據那個來判定的，他想親自確認這件事，確認這次先鋒隊遇到的是什麼？是不是和曾經一樣被中立方預謀殺害？

　而這卻令康拉起疑：“你怎麼知道有這個？”

　庫諾一顫，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我爸爸告訴過我很多事情。”

　康拉皺眉，那可是違反規定的行為，但是，看著螢幕上瘦小的庫諾，康拉最終還是說服自己，庫諾只是個孩子，沒什麼可懷疑的。

　於是，康拉麵無表情地說：“收集回來的影像已經存入檔案，拿不出來。”

　“我知道你有辦法拿出來。”庫諾期待地看著康拉，急切地說，“我只是想親自確認我爸爸是不是真的已經……”

　弗格森……

　康拉臉色一沉，還是答應了下來，他希望弗格森上校的兒子能對自己狠下心，從這場打擊中走出來。

　庫諾一聽，終於露出個笑容，由衷地道謝，他不會讓父親這麼死去，他知道今後要怎麼做，他要讓中立方所有的一切毀之一旦。

　自視訊被切斷後庫諾便一直保持著坐姿等著康拉的到來，讓庫諾意外的是康拉的到來比想像中快。

　筆挺的軍裝，黑色的短髮被梳得一絲不苟，如果不是那深深的黑眼圈根本看不出康拉為弗格森的死消耗了多少心神。

　庫諾禮貌地將康拉領到客廳，自然而然地將冷飲拿出來招待。

　康拉拿出一疊文件示意庫諾坐下，從軍裝內置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磁條遞到庫諾面前，說：“這是你要的，我沒有保護好上校。”

　庫諾聽著搖搖頭，將磁條緊緊地掐在手心：“康拉，我爸爸不會想聽到你這麼說的。”他眼角垂下，接著說：“你能不能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見康拉沉默不語庫諾便又問：“不能說？”

　康拉幾不可聞地歎氣，徐徐道來：“這次在B戰區，我們國家取得勝利，根據一直定下來的規定進入待戰時間，在回程的路上，尼亞國的軍隊突然出現，他們發^射出藥霧彈使我們分不清方向更無法反擊。”

　康拉深吸一口氣，板著一張臉繼續說：“上校主動當誘耳拖延時間才使先鋒隊存活下去，庫諾，先鋒隊每一個人都想代替上校，可是，只有上校能在藥霧彈中飛行。”

　“我知道！”庫諾靜靜地聽完所有，眼底一片濕潤。

　除了死亡日期推後一天以及先鋒隊沒有全滅，其它的都一模一樣。

　果然，又是中立方的預謀！

　混蛋！明明知道這一切的，卻沒有將父親挽救回來。

　庫諾吸了吸鼻子，平息心中的怒火，故作不知情地轉移話題：“你是來談我被收養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