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H]分離
既然舍了官道大路,兩人也只好在獸徑小路裡走著,旁邊林木雜草蔓生,腳下泥土灰塵,有時還要怕毒蛇蟲蟻叮咬,走起來當真是小心翼翼。
山勢綿延,路徑也越是崎嶇不平,稍微不注意,便要落個失足跌撞的地步。
「小心!」
岳子安低聲說道,搶扶著從山坡上失足的慕容灼,不料這人太重,扶不住就算了,居然還賠上自己,讓他撞了滿懷,頭上金星直冒,眼裡分不出東南西北,就一路跟著慕容灼滾下山坡。
慕容灼抱住岳子安滾了一段,還好坡上遍生長草,沒有大礙,雖然自己也是疼透了心肺,卻先低頭看他,問道:「還好?」
岳子安直覺呼疼,慕容灼便有些慌張問道:「傷到哪?」
毫不掩飾的憂心,讓岳子安有些傻怔,這人似乎真的關懷著自己,而非虛假作戲。
慕容灼不等他回答,便探看起他全身,摸過各處骨頭關節,問道:「疼嗎?」
岳子安依舊失了神地看著他,忽然想起這一路慕容灼似乎對自己都是這般地噓寒問暖,處處看顧,幾乎不像是以前那個百般折騰,想盡方法羞辱自己的人。
相處多日下來,竟有一種相依相伴的情愫產生,心底有一股暖意流過,平息了長久以來的恨意,消融主從之間的隔閡,像是朋友又像夫妻,在被追殺脫逃之時,相互扶持。
望著那擔憂的神情,岳子安搖頭說了聲不,卻驚覺自己不該如此,不能習慣這樣的溫柔相待,慌忙地掙脫慕容灼起身,像是逃似地站遠開來,低頭恭敬說道:「屬下無事,殿下不必擔心。」
懷裡的溫暖暫態消散,一樣疏遠拒絕著自己,慕容灼心裡一陣惱火,氣得連疼都忘了,真想在懷裡給他點教訓,可看著遠避自己的岳子安,卻又覺得無計可施,這個當下,真地已經沒有時間與精力,去跟那人鬧場脾氣了。
或許是剛才兩人跌落的騷動驚動了什麽,不遠處竟傳來腳步聲,岳子安急忙拉住慕容灼,藏身於附近的草叢裡。
「明明有聽到些聲響,怎麽會沒有見到人呢?」
一對人馬走了過來,四處探查,不停地探看草叢樹後,兩人緊靠著彼此,在草堆裡儘量縮著,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一把刀尖劃過岳子安的眼前,他嚇得偎進慕容灼懷裡,口鼻立即被掩住,腰身被緊緊抱住,那亮眼刀鋒又晃過幾遍,最後終於抽出這叢長草。
「或許是我們弄錯了,可能是野獸弄得動靜吧?」
「勤快點找,要是捉到了,後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
「真有這事?那是抓一個有賞,還是抓兩個多些?」
「要抓畫像上的那人,另一個是殺了才有賞的。」
「這是怎麽說?」
「有用的只有一個,同黨當然殺了省事,免得又出什麽亂子。」
嶽子安身子一僵,唇邊多了一抹苦笑,自己倒沒想過這個以身殉主的處境,身後人似乎是知道了他的心情,掩住口鼻的手放了開來,輕輕撫摸起他的臉頰,像是安撫一樣。
在一陣翻找查看之後,那隊人馬看找不出什麽,便放棄此處,前往其他地方搜找。
聽到那外面聲響沒了,慕容灼才放開岳子安,兩人小心萬分地從草堆裡出來,岳子安看他一眼,沉默無言地往前繼續趕路。
慕容灼雖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有無言跟著他前行。
山勢越高,林木逐漸稀少,反而是能耐強風的長草箭竹長滿遍地,而越接近隘口,風勢更強,高大的樹木已經不見,只剩滿山遍野的長草迎風伏臥,竟有一種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錯覺。
一路逃躲了幾日,兩人終於來到隘口,俯瞰而下,右邊不遠處是邊境山城,四周的官道上,還依稀可見追捕他們的人影蹤跡。
太陽漸漸下山,橙黃餘暉染遍連綿山脈,連腳邊的長草都是一層金黃,接著黑暗夜色接管這片大地,只有一輪圓月,灑下青銀月光。
兩人沉默地在月下走著,岳子安卻越走越慢,最後臉色發白,滿頭冷汗地跪了下來。
「殿下……」
他咬緊了唇,望著慕容灼,音聲滿是痛楚,募容灼看著他,說道:「又要服藥?」
岳子安點了點頭,慕容灼往四周一望,雖是夜深,但山路上都是點點火光,那些追捕他們的人,一直緊跟在後,四處追查,不曾放棄。
他很是猶豫地伸手取藥,看來已經沒有時間在這此留著一時半刻,岳子安隨著他的目光一看,也明白兩人現在的處境,咬緊牙根,不知要不要再求慕容灼。
慕容灼在他的身旁蹲下,用衣袖擦去額上冷汗,神色溫柔,卻沒有意思要給他解藥。
若是慕容灼真的不肯賜藥,那自己必定會腸穿肚爛而死,想到那種死狀,岳子安不禁害怕,顫聲說道:「殿下……」
慕容灼歎道:「就這樣忍不了疼嗎?」
岳子安抿住唇,暗自腹誹這根本不是痛的問題,再看往山下,那些燈火似乎要往隘口過來的景像,想到慕容灼不會為了區區下屬耽誤大事,自己必然是要成為棄子,心中盡是絕望,說道:「那求殿下給個痛快,我不想死於蠱毒之下。」
說完,奉上手中長劍給慕容灼。
慕容灼接過劍,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望殿下看在我服侍多年的份上,為我岳家報仇血恨,屬下在九泉之下必定感激不盡,來世做牛做馬報答。」
岳子安在他面前磕著響頭,慕容灼連忙拉人起身,不捨似地將他擁入懷裡,心中已有了決定,兩人要突出這般重圍是不可能的,分路而走,或許還有脫走的機會。
岳子安靜靜地讓他擁著,又喚了幾聲殿下,更多了幾分示弱低求。
慕容灼取藥丸,親手喂他吃下解藥,然後將藥瓶一丟,那白色瓷瓶碎裂在地,烏黑藥丸順著山坡滾落,再也找不著那所謂的解藥。
岳子安望著他,不明白這是為何,既然願意救他,為什麽又要毀去解藥。
「從此處到山城,應該不過三日,你帶著密令及煙火到那處求援,若是失敗,後果你該知道。」
岳子安眼底一黯,原來是要這樣逼他,但心裡又覺古怪,這豈非多此一舉?
他接過慕容灼給的煙火竹筒還有一封書信,答聲應是,原本想就這樣轉身離去,卻沒有辦法離開這人的懷抱。
一如以往的溫暖,熟稔的氣息吹過耳邊,像煽動著情欲的熱度,一股熱意從下部竄起,延著脊椎,想要摧毀所有的理智判斷。
他咽了口口水,強逼自己後退一步,卻聽到慕容灼低聲說道:「你不解了這藥性能走嗎?」
想起那藥性的猛烈,他不禁臉就紅了,渾身跟著躁熱起來,慕容灼又說道:「那官道上都是士兵,要是你途中忍不住自瀆,豈不是要讓人看了去?」
岳子安往下一望,確實如慕容灼所說的,但這裡是荒郊野地,沒有任何遮掩,真要在此行事?
「快點,別拖拉,要是追兵來了,我們都逃不掉。」
慕容灼催促說道,已經解開自己的外袍外衣,鋪在長草堆中,權當床臥。
再看一眼山下那些移動的火把,岳子安心知慕容灼說得沒錯,顧不得羞恥,解了腰帶褲子,乖乖地躺在草堆之中,而慕容灼也隨即脫下衣褲,壓在他的身上。
岳子安閉上眼睛,極力不去想現今處境,但全身仍是緊繃地很,雖有藥效在身,卻直挺挺地像具死屍,極力克制體內悶燒著的欲火。
慕容灼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溫柔地舔吻過耳垂,低聲說道:「別怕……不會讓你死在這的……」
他頗感訝異地睜開眼,眼前是慕容灼清晰的臉,狹長的眼,眉直如劍,高挺鼻樑,竟是無比地威嚴好看,但最讓他吃驚的是,那眸裡不曾看過的暖意,取代了印象中一貫的邪佞。
豐厚的唇隨即印上自己的唇齒,身體被擁抱入懷,溫暖熟悉地讓人安心,原本的惶恐緊張似乎消失不見,不知不覺地就相信了慕容灼的話,居然信賴地將自己一命交托到他手上。
他伸手抱住慕容灼的肩,放任自己享受著親蜜如情人的擁吻之中,點燃的情欲逐漸在體內延燒。
慕容灼的手在他腰間遊移,衣帶被扯開,突來的寒冷讓他一顫,但慕容灼的手立刻撫摸著肌膚,帶來一片火熱,手指揉弄起乳尖,忽輕忽重,微疼微麻微癢,混合成讓人上癮的酥快,從那處漫延開來,挑動起全身的欲望。
慕容灼放開了他唇,將內裡衣袍掀開,延著頸邊鎖骨一路親吻,落下如花瓣似的淺紅薄影,像是對待寶物似的珍重愛惜,一遍又一遍地撫摸,像是捨不得放手一般。
看著天上一輪圓月,岳子安似乎有些恍神,摸不清自己對這人的複雜心緒,說恨也不是恨,說愛卻也不應該愛。
最終,思緒還是回到了現實,可以想見遠處的斷續人聲,夾雜著腳步聲,一叢叢的長草被撥開,那些人還在追捕著他們,片刻都不肯放過,此時是生死之際,快解了藥性才是正事,自己不該陪他在此細膩溫存。
他抬腿蹭過慕容灼的腰,低聲說道:「快點……」
深吸一口氣,隨即張開了大腿,他側過頭躺著,臉上一片燒透的紅暈,微挺腰身,將自己完全敞放在慕容灼的眼前,腹下已經微濕,前端滴落透明體液,顫顫直立的玉莖,像是帶著露水的果物,等待著讓人採擷。
慕容灼握住了他的秀苗,輕輕擼動,手掌沾滿那片濕黏,沿著大腿滑到股間,仔細地為他潤滑了後穴,手指進進出出,弄出一片白色水沫,襯著嫣紅肛口,倒像是一朵誘人的紅心白花。
岳子安緊咬著唇,十指抓著長草,感覺那些微的悶疼,隨著手指律動,轉變成另一種快意,前端泌出更多,濕透陰部,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淫靡情色。
「小騷貨……又是這麽濕了……」
慕容灼捏了他的大腿一把,戲謔說道,岳子安回頭瞪他,又羞又怒,幽幽水眸裡,像是點上勾人火簇,竟有幾分嫵媚風情,看得慕容灼心頭直跳,一股熱火直往腹中竄去,胯下隨即脹立了起來。
他抽出手指,抬起岳子安的腿,掛在肩上,用力往下一壓,順勢將陽物捅了進去,低吼說道:「以後……不許你這樣……看人的……」
岳子安不服氣地又瞪他一眼,慕容灼喉頭一乾,更覺渾身躁熱,亢奮地身下又是漲了一圈,狠狠抽了幾下,恰好擦過體內最敏感的一處,岳子安低吟一聲,忍不住地顫抖掙扎起來。
慕容灼見他竟是想逃,心裡一陣窩火,想起這人一路的推拒疏遠自己,怒火像是添了新柴,滿是惱怒,既然人在懷裡,便是新仇舊恨一併算了,毫不留情地折騰起來,搗弄地更加用力,每一下都對準了那處猛攻,逼得岳子安受不住,忘情地浪叫呻吟。
「別叫……你想引來追兵不成?」
慕容灼伸手捂住他的嘴,半是嘲弄,半是威脅地說道,岳子安望著他,都是這人欺負地過份,恨恨地咬著掌心肉洩憤。
慕容灼甩開了手,低沉嗓音壓抑著情欲,故作冷漠地說道:「你……自己捂著……」
嶽子安放開手中青草,羞憤地用雙手捂住口鼻,將滿口低吟嗚叫掩埋在手裡。
一下下的撞擊,快感從身下散佈到全身,幾乎要讓人連骨頭都要酥透似的舒爽,但他心裡卻是不甘心地很,總要像個女人樣雌伏,任慕容灼擺佈羞辱,可這身骨又貪戀這銷魂蝕骨的纏綿滋味。
手裡的青草氣味,被身上的汗味所取代,隱約還有股腥膻,透過指縫,鑽入鼻尖,提醒著岳子安正與男人媾和的現況,寂靜的月夜下,卻有著啪啪的肉體撞擊聲響以及細微的嘖嘖水聲響著,明月將這一幕讓人羞恥至極的景像都映照地清清楚楚。
意識逐漸模糊成一片,身子軟如一灘春水,岳子安沉溺在快感的浪潮裡,幾乎像要沒頂,想要求饒發聲都不可以,體內的騷動難耐逼紅了眼眶,終究像是潰堤似地化為淚水,泊泊流下,在暈紅動情的臉頰劃出楚楚可憐的淚痕,雖然發不出喉中的哭音,但喉頭卻是抖動地厲害,一臉春色更加惹人憐惜。
「別哭……」
慕容灼輕聲細語地哄著他,低頭親吻那沾濕的水亮眼睫,伸手撫平緊皺的眉頭,摸著臉頰安撫,將他的雙腳放下,腰身漸緩,輕搖擺動,如同春風細雨地晃著他這條小舟。
岳子安滿是迷茫地望著他,慕容灼舔去臉上的淚痕,細細碎吻著他的耳垂,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話,卻像驚天響雷劃過他的心頭。
岳子安怔愣了一會,隨即猛烈地搖頭,怎麽也不肯相信那話,慕容灼將他擁入懷裡,在耳邊又是說了一次。
嶽子安放開捂嘴的手,攀住眼前的肩頭,熱切地吻著咬著他的唇,似是交頸的依偎親膩,慕容灼心神一陣蕩漾,以為他真是願意接受了自己,隨即閉上眼熱烈地回吻著,卻是在睜開眼後,發現這人眸瞳裡的森然冷意,沒有一絲溫柔情思。
以吻封口,其實是不想多聽自己說上半句,心下一片黯然失望,岳子安的腿更緊夾住他的腰間,將身軀全然奉上,內壁擠壓磨擦,舒服到要讓人丟了魂魄,小穴貪婪地吞吐著陽具,強要逼自己墮入這欲望的旋渦,不要再去想半分的情愛交心。
他離開岳子安的唇,厚實的手掌,壓住剛才熱吻過的唇舌,咬緊牙根,猛然地抽插起來,每一次都盡沒於底,再毫不留情地抽出肛口,似乎想連裡面的媚肉都拉扯出來,卻沒有遭到這人的半點抵抗,任自己蹂躪施虐,終於是明白岳子安的心思,他們之間,只有利益得失、權謀欲望,想要岳子安那顆玲瓏心,根本是奢望,憤怒地往上一頂,射出一股熱燙精水,全數泄在那溫暖緊窒的肉壁深處。
兩人糾纏半夜,終於是解了淫蠱的藥性,飽足情欲之思,疲憊地躺臥在彼此身邊喘息。
一陣夜風吹過,帶來一股油燒氣味,慕容灼急忙起身,看見腳下的山坡漸漸佈滿火把,看來追兵已經近了這處。
他急忙穿上衣物,搖了搖昏昏欲睡的岳子安,說道:「快走,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岳子安穿上衣物,撐手要從草叢裡起身,卻發現腰腿沒多少力氣,看來是剛才被折騰地過火,全是酸疼,要想疾行逃脫,護衛慕容灼,這一時半刻恐怕是沒有辦法的,或許還要連累上這人。
他垂眸說道:「我……走不了,殿下……你一人走吧!」
「說那什麽傻話!」
慕容灼怒道,在他身旁蹲下了身子,說道:「上來,我背你走。」
他又是一愣,最後還是爬上了慕容灼的背,低聲在耳邊說了句謝謝。
岳子安已是成年男子,實在是算不得輕,好在身材偏向修長勻稱,不為偉岸壯碩,再加上慕容灼也是抱得慣了,趴臥在背上,總算不是太過累贅。
慕容灼往邊城的方向走著,回頭一望,那些火把在草原上燃起幾處火苗,想來是這些日子總是搜查不到,乾脆狠毒地出了放火燒山這條計謀,想在火圈邊圍守株待兔地捉上自己。
山風一吹,那幾處星火便逐漸漫延成汪洋火海,似乎連他們剛才躺過的那處都難逃滾滾烈焰,全都燒成一片荒土灰燼。
岳子安趴在慕容灼的背上,沒有回頭,臉頰貼著後背,溫暖肌膚讓人眷戀,呼吸之間,都是慕容灼的氣息,深深依賴著他,甚至是放鬆了警戒,忍不住地閉眼休息。
聽到背後的均勻吐息,慕容灼心裡竟有幾分酸甜滋味,喜的是這人習慣依賴自己,酸楚的是,這也只是習慣而已,其實他心裡對自己沒有幾分情意。
「別睡,後頭還有追兵的!」
慕容灼拍拍身後人的屁股說道,只聽到岳子安敷衍地應了一聲,蹭蹭後背,頭又搭在他的肩窩,半昏半醒地打著小盹。
他歎了口氣,看來暫時是喚不醒的,不禁苦笑,這也是自己讓他養成的壞習慣,總是喜歡欺負疼愛地過份,讓他在雲雨之後昏然沉睡,再盡情欣賞那帶點孩子氣的睡顏。
他就這樣背著他走著,像是情郎背著心愛的姑娘逃命,漫天大火在夜裡醒得觸目驚心,翻飛的火花四處飛濺,宛若紅蓮焰獄,但幽藍月下卻自有它一番寧靜,遠處山形被籠罩在夜幕之下,像披上層紫紗,顯得神秘朦朧,寒冷夜風夾雜著餘灰的熱度,多了一分溫暖,青銀月光照耀長草上的露水,在眼前閃閃發亮。
再走上一段夜路,慕容灼也覺得有些累了,看見不遠處有棵矮樹,便是叫醒了岳子安,將他放下休息。
岳子安睜開眼睛,低喚了聲殿下,慕容灼喘上口氣,有些埋怨說道:「都讓你練武了,怎麽還這麽不禁操?」
岳子安臉上一紅,不願意再丟臉下去,硬是扶著樹幹,緩緩地站起身來。
慕容灼看著他,說道:「從這裡到邊城,就你一個上路了,一切小心為上。」
「是。」
「若我有不測,你便到京城找那名士杜蘭卿,他自會安排一切。」
岳子安看他一眼,不敢相信這人竟有這番打算,低頭垂眸說道:「殿下務必小心保重,我必定帶人來救,請殿下寬心等待。」
慕容灼抬起他的頭,用指尖描過他的眉眼,手掌心貼著他的臉頰,說道:「聽你這句,我總算有幾分甘願。」
就算沒有情愛,兩人也是相處了不少日子,至少還有些關懷在意,這樣也就夠了,慕容灼微微一笑,心中了然釋懷。
「殿下……」
岳子安捉住他的手,心裡有一種預感,彷佛此夜分離,兩人將不復相見,應該要拿開的手,卻怎麽也拿不開,反而像是不捨分離地握得更緊了起來。
慕容灼甩開岳子安的手,背對著他說道:「快走了吧!耽誤了正事,可饒不了你。」
岳子安應聲說是,越過慕容灼,往邊城的方向走去,慕容灼望著他的背影在黑夜中消失後,自己就開始尋找他處藏匿起來,絕不能讓燕王府裡的人得手,拿自己去威脅皇兄,那就一切前功盡棄了,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讓此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