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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藏》第7章
第七章

   「吳淵,你把這裡收拾一下,我來照看他。」說著,他把手按到了沁嵐的胸口揉起來。

  漸漸的,沁嵐不再發出痛苦的呻吟,蒼白的臉上也慢慢回復了正常人的顏色。

  吳淵簡單地扶起了房裡的桌子椅子等,然後把嚇得直發抖的婉兒帶出了門外。

  左劍銘癡迷地看著沁嵐的臉孔,他的眉眼,他的鼻樑,他削薄的嘴唇,每一樣都讓他愛戀。待在他身邊越久,這種愛戀就越無法停止。情不自禁地用手把他凌亂的頭髮順了順,揉按他胸口的手掌也越發溫柔。

  天明,沁嵐的雙眼緊緊盯著他頭頂上方的男子。

  他的手掌現在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顯然左劍銘在自己的床頭坐了一夜,揉了一夜。

  昨晚他的情景又清晰起來,他以為只要有人為他按揉胸口,他的痛苦就能夠緩解。他把婉兒叫了進來,誰知他毒發之後,婉兒雖然有幫他揉,但是卻完全不起作用,反而讓他越發煩躁起來。

  再後來就都是他毒發之後的一些暴虐情景了,直到他倒在地上,被噬心粉折磨得痛不欲生。

  又是左劍銘緩解了他的噬心之痛,為什麼婉兒不能左劍銘卻能做到呢?沁嵐不住地盯著左劍銘的臉,他不相信他單單用手就能讓自己免受噬心之苦。

  他可不相信婉兒真的懂什麼讀心之術,那丫頭不過是喜歡自我吹噓而已,自認能看清人的內心。

  他到底是誰?

  左劍銘醒來的時候正好就對上了沁嵐審視的目光,他連忙起身跪到地上:「教主贖罪,屬下並非有意冒犯。」

  「起來吧。」

  「謝教主。」

  「叫人來把這裡好好收拾一下,你可以退下了。」

  左劍銘本來以為沁嵐會像昨天一樣發怒,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好像對昨晚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那今晚,他是不是可以繼續留在這裡照顧他?

  左劍銘這樣想著,直到婉兒來找他的時候,他才完全清醒過來。

  他不是早就告誡過自己,他的這一生唯一的願望就是守護沁嵐,再也不對他有任何非分只想嗎?他已經在八年前做了錯事,難道他還想在八年後厚顏無恥地想得到他的愛嗎?

  不知為何越待在沁嵐身邊,他就越不能控制對他的喜歡。他為自己一時不小心的貪婪和齷齪感到羞愧。

  「婉兒姑娘,找我有事嗎?」

  婉兒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半天不開口。

  「有事的話但說無妨,還是姑娘有什麼顧慮?」

  「左劍銘,我要你教我能幫教主減輕疼痛的方法。」

  左劍銘有些詫異:「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可是我也沒有什麼方法。」

  婉兒有了些怒容:「你騙我!如果你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那為什麼教主犯病的時候我揉按就沒有用,你一來他就能好轉了呢?」

  「婉兒姑娘,我也只是像尋常一樣揉按教主的胸口而已,你昨天也看到了,我什麼也沒有做。」

  「你!你就是不肯說是不是?左劍銘你好卑鄙,你想用這種方法接近教主對嗎?你想讓教主依賴你,讓他離不開你是不是?!」

  面對來人的不講理,左劍銘只覺得深深的無奈,他是很奢望那種被需要的感覺,可是現在的他卻不敢妄想什麼。

  「你為什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嗎?!」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對你隱瞞什麼,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可能是男女有別,我的力道比你大些,所以起了作用。」

  婉兒這才有些相信:「你說,是力道不同的原因?」

  「這只是我的猜想,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哼,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你千萬不要騙我,你要知道,教主喜歡的人是我。」

  看著婉兒離去的身影,左劍銘苦笑。想想也不知道應該去幹什麼,還是去練劍吧。如果他的武功退步了,他就無法保護他要保護的人。

  雖然說晚上有婉兒陪在沁嵐身邊,但左劍銘還是放不下心來,於是夜晚一到,他就跑到能看得見沁嵐寢居的地方守著。

  果然,不出片刻,沁嵐痛苦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啊──!把左劍銘給我叫來!快!」

  左劍銘的心裡一顫,他沒想到沁嵐竟會叫自己。

  吳淵下一刻已經來到了他身邊,對他使了個眼色,左劍銘點了下頭,立即進了房裡。

  婉兒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可以用嫉恨來形容了,左劍銘沒有理會他,只顧著奔到沁嵐身邊。

  沁嵐因為剛剛毒發,還沒有疼到失去行動力。一看到左劍銘,他就瘋了似的撲向他,一把抓起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上。

  「揉!」

  沁嵐的聲音帶著痛苦,整個身體因為痛苦而攀在左劍銘身上。左劍銘只好一邊抱著他,一邊為他揉著胸口。

  漸漸的,沁嵐的身體平靜了下來,呼吸也不再沈重。

  「教主。」

  聽到這一聲,沁嵐回過頭來,發現婉兒還沒有離開。

  「教主,讓婉兒代替左右翼吧。」說著,婉兒就往前走來。

  「你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可是教主……」

  「下去。」

  婉兒不甘心地瞪了左劍銘一眼,憤恨地推門而去。

  沁嵐隨即看了左劍銘一眼:「我要上床歇著,你就在旁邊給我揉,不准離開。」

  「屬下知道。」

  深夜,本來已經熟睡了的沁嵐突然睜開了眼睛。太晚了,左劍銘給他按了近三個時辰,如今他已經累得昏昏欲睡,手卻還無意識地揉按著。

  沁嵐盯著他看,不明白為什麼這人會做到這個地步。

  月光照在這個面目端正的人臉上,昏昏欲睡的臉上沒有一絲防備,更給人樸實善良的感覺。

  沁嵐突然發現這個人長得其實很耐看,不知為何,一個大男人卻給他近乎柔弱的感覺。

  沁嵐為自己這個想法而皺眉,為什麼他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晚上,已經不用左劍銘再刻意在外面守著了。一到晚上,沁嵐就會叫他進來,然後在他毒發的時候讓他給他揉胸口。

  他很高興他能被沁嵐需要,雖然這份需要只有短短五天而已。

  但是他能感覺到,沁嵐對他已經多了一分信任,這更讓他開心。至於婉兒對他的那份嫉恨,他選擇不去理會,因為他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五天的期限一過,沁嵐就命人準備了一番,為的是抓回前右翼,為他解開噬心粉的毒。

  沁嵐這次出行沒有叫太多人跟著,隨行的只有吳淵和左劍銘。

  會有人在暗處調查前右翼的行蹤,一有消息會馬上傳遞給他們三人。

  這次出行最高興的莫過於左劍銘,教主會僅帶著他和吳淵在身邊,不是更加說明了對他的信任?

  可是還沒等左劍銘高興完,他就被婉兒的話給驚住了。

  在聽到教主會帶著他和吳淵出行時,婉兒就突然推開房門,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

  沁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誰准你私闖進來的?」

  「教主,婉兒也要跟著你出行!」

  「婉兒,我雖然寵你,但你胡鬧也有個限度,出去!」

  婉兒打了個哆嗦,卻仍舊倔強地站在堂上:「我不要!教主你為什麼要單單帶上左劍銘?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對你有異心,他像那個張成玉一樣對你懷有齷齪的心思!他根本就不要臉!」

  一番話讓沁嵐和吳淵都向他看來,左劍銘立即單膝跪在地上。

  「請教主明察,屬下絕對沒有像婉兒姑娘講得那樣對教主還有異心,屬下心裡想的只有盡自己的一切保護教主,甚至不惜犧牲性命。」

  左劍銘說得鏗鏘有力,好像要把一顆心掏出來證明一樣。

  「你不要說得這麼好聽,你明明就對教主有異心!」

  沁嵐又把視線轉向婉兒:「這是你自己這樣認為的,還是你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麼?」

  一句話讓婉兒慌張了起來,她忙說道:「雖然是婉兒自己這樣認為的,可是我會讀心術,我知道他在想什麼,教主你相信我!」

  沁嵐的眼神有些冷了:「到底會不會讀心術你自己明白,你馬上退下,不要惹我生氣。」

  「教主──」婉兒還想說什麼,可是在看到沁嵐向她瞟來的眼神時立即噤聲了,咬著唇跑了出去。

  「左劍銘,你起來吧。」

  左劍銘隨即站了起來:「謝教主對屬下的信任。」

  「你記住了,我今天選擇相信你,但是若有一天你應驗了婉兒的話,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左劍銘的心臟有點難受:「屬下知道,屬下不會辜負教主。」三人下了山,決定在雲城裡待上幾日。雲城很大,要搜一個人並不容易,而他們如今也不能確定前右翼是否已離開了雲城。

  沁嵐不喜客棧,覺得人多嘈雜,吳淵找了一處大家庭院,給了對方些銀子便住了進來。

  一看這庭院便知此房的主人是個書香世家,環境清幽儒雅,雖然不華貴可是宜人居住。

  他們被安排在庭院偏西的位置,左劍銘和吳淵各住在沁嵐的房間兩邊。

  這家人也不少,一家之主陸老爺有一個正妻兩個妾室,膝下有一女兩男,還有六七個下人。

  但是他們被吳淵告知過,除非有什麼了不得的要事,否則不要隨便去打擾他們。

  已經接連數日,前右翼的行蹤還是無法掌握。

  左劍銘想親自去查,但是被沁嵐限令留在他左右不准私自行動。

  但是這幾天苦於沒有事做的他好像又開始忙乎起來了,奇怪的是沁嵐,他並沒有吩咐左劍銘去做什麼,可是卻一天到晚看不到他的人影。

  左劍銘這些天在搜集陸家下人房裡的廢銅爛鐵,只要是比銅錢大的他都搜刮了過來。當他正在陸家庭院裡的假山後面忙乎的時候,頭上陽光被人一擋,陰影就罩了下來。

  「我說這幾天怎麼不經常見到你。怎麼,不想在我這干了,想當收廢鐵的了?」

  左劍銘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沁嵐,只見他一副甚是好奇的模樣。

  「教主,」忙站起來,把髒乎乎的手藏在身後:「我只是在磨飛鏢暗器。」

  「暗器?」沁嵐的語氣有些嘲諷:「你原是飛玉堂的人,自詡光明磊落,怎麼也玩起這不入流的暗器來了?」

  「屬下,只是想盡全力保護教主而已。」

  左劍銘低下頭來,的確,暗器一直都被他這種正派人士所不齒。但是如今,他不在乎什麼正與邪了,只要能保護沁嵐,他做什麼都可以。暗器使用靈活,又不易被別人發現,在突發事件中最起作用,這次出行他不確保會發生什麼事,只能早早做打算。

  沁嵐在聽到他這番話時,眼神就變了。這個人越是想保護自己,越是對自己盡忠,他就越覺得疑惑。

  下一刻,沁嵐的手掐住了左劍銘的脖子,逼他仰視自己。

  「教主,為何──」

  「說,我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何你突然來到玄天教,為何無緣無故地想要保護我,又為何只有你能緩解我中的噬心粉?」

  沁嵐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不怒而威。

  左劍銘就被他一隻手抵在假山壁上,臉色已經被掐得有些發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沁嵐鬆開了手,左劍銘捂著脖子滑落在地上。

  「咳咳咳,」咳了一陣,感覺那種窒息感緩解了不少,他才說道:「教主,如果你這麼不相信我,當初又為何同意讓我入教?僅僅是因為我武功不錯沒有在那些人的圍攻之下倒下去嗎?還是說那時候你身邊正缺個右翼,急需有人來填補?我想你能讓我入教,是因為你看得出來我不是心懷歹毒之人。我也只是太過崇敬玄天教,覺得自己一身武藝只有在這種地方才能得到施展,我一直把入玄天教當做自己的心願。只因為我原是飛玉堂的人,所以我一直怕你瞧不起我,才不敢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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