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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閒夫》第9章
第八章

  天高雲淡,風輕氣爽。

  重陽之後,菊花猶盛。

  站在一片黃燦盛放的菊園前,錦鳳蘭一襲合身的天青色長衫,錦帶束腰,一側垂了一塊精雕細琢的玉佩,一側則繫了香囊荷包。

  如雲秀髮挽成書生髻,束了一方象牙白的絹紗,遠遠望去,猶如一朵盛放在暗夜中的曇花,飄逸俊秀。

  卸去一頭的珠翠,脫去滿身的錦繡,簡單大方,卻豐姿卓然。

  汪青鸞站在迴廊上怔然的看著,若不是知道她是女兒身,只怕也會被這風華清絕的書生勾得心跳加快。

  越是走近,江青鸞的臉色也越難看,那襲長衫明明就是她做給表哥的。

  及至近前,她再也忍耐不住,怒氣上湧,大聲質問,「我做給表哥的衣服怎麼會在你的身上?」

  錦鳳蘭彎腰掐了朵菊花放到鼻前輕嗅,對她的怒氣視若無睹,雲淡風輕道:「表妹差人送衣服過去,也未指明是給相公,愚嫂還以為表妹知我出門在即,特意縫給我做行裝呢。」

  「我管你要不要出門,有沒有行裝,這是我對表哥的一番心意。」

  錦鳳蘭轉著手中的菊花,微微一笑,抬眸輕瞥,道:「呀,他人不在,表妹就不裝了啊,溫柔嫻淑、嬌俏可人的解語花怎麼就變得如此氣急敗壞了呢?」

  「你——」

  錦鳳蘭手指輕碾,菊花在她手上滴溜溜轉了個圈,秀眉微挑,眼波流轉間,神色惑人,「如何?表妹的舌頭是讓貓叨了去嗎?」

  汪青鸞膛大了眼,似看到怪物一般,看著眼前這個一反常態言辭輕佻,舉手投足間風流天成的人。

  洛子辰與柳月笙一踏入花園,看到的就是清絕俊逸的書生將一朵黃菊插入嬌艷無雙、秀色可人的杏衣少女鬢角。

  郎情妾意,姦情一目了然。

  兩個男人不由得對視一眼。

  柳月笙掩不住眸底泛濫的笑意,意味深長的拍拍好友的肩,「我見過各種爭風吃醋,但從沒看過像嫂夫人這樣易釵而弁,打算自己收了情敵的奇思妙想。」

  洛子辰心火違超,眼中也暗火幽然,他再顧不得其他,大步朝她們走去,一把拽了妻子拖走。

  錦鳳蘭有些茫然的被丈夫扯回院落,摟進臥房,然後被他急切的剝了衣物,壓倒在床狠狠的占有。

  當腦中絢爛的花朵盡情釋放,從歡愉的頂峰回到人間,錦鳳蘭媚眼如絲的看著身上的人。

  洛子辰眉梢輕挑,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聲音沙啞誘惑透著性感,「你打算紅杏出牆搶我的風頭嗎?」

  錦鳳蘭眨眼,有些好奇,他是如何把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詞彙放到一句話裡表達心情的?

  洛子辰瞇著眼,手指輕揉著她的豐盈,難掩眉梢眼角的春情與得意,「娘子這般宜男宜女的客貌,著實讓為夫又喜愛又擔憂。」頓了下,他貼近她的唇,「以後不許隨便勾引女人。」

  錦鳳蘭噗哧一聲笑出來。這人真是腦殼壞掉,她勾引女人幹什麼?

  「還笑,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錦鳳蘭的目光透過床帳看向外面,玉臂輕舒攬在他頸間,嬌嗔一聲,「好好一件長衫就被你撕壞了。」

  洛子辰哪禁得住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媚態,分身立時亢奮,他一手愛撫著她的豐胸,一手抬起她一條玉腿,繼續第二輪的進攻。

  錦鳳蘭欲拒還迎的在他身下承歡,不時在他背上留下激情的痕跡,情難自禁的吟哦嚶嚀激得身上的人越戰越猛。

  「……你的衣服就是讓我撕的……蘭兒……真好……好舒服……再一下……嗯……」

  劇烈晃動的床帳久久之後平息下來,錦鳳蘭柔若無骨的趴在丈夫胸前,杏眸中蒙了一層水光,櫻唇因被人過度采擷而紅潤發腫,從頸下開始,原本雪白的胴體上吻痕青紫交錯,讓人見了禁不住面紅耳赤。

  洛子辰的手順著她光滑的背脊滑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神情間滿是饜足,微瞇著鳳眸輕笑,「蘭兒今天真是熱情。」

  「……」錦鳳蘭埋首在他胸前,將自己遲來的羞臊掩去。

  他在她耳邊輕語,「不過,我喜歡。」

  她狠狠掐了他一把。

  洛子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十指與她交扣,喟嘆道:「還是這樣合二為一的滋味最舒服。」

  即便成婚已經數個月,錦鳳蘭還是有些不能適應他過度放肆的言辭,只覺一股熱浪襲上面頰。

  靜靜的和妻子相偎相依,半晌之後,洛子辰帶了幾分壞笑的說:「真希望月笙此時也上了表妹的床。」

  錦鳳蘭終於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這人的心思太邪惡了。

  「穿男裝可以,」他一邊在她耳垂上輕咬,一邊說:「不許束胸,別把我的福利壓壞了。」

  錦鳳蘭羞得面紅耳赤,伸手在他背上狠捶幾下,恨恨地咬牙道:「閉嘴。」

  洛子辰卻不鬆口,執意要得到一個答案,「不許束胸。」

  錦鳳蘭在他灼灼目光下認輸,輕若蚊蚋的說:「好。」

  洛子辰朝外看了一眼,帶了幾分訝然的挑眉,「都掌燈時分了啊。」

  錦鳳蘭又擰了他兩下,沒好氣地道:「整天滿腦子的不正經,想到就撲過來,我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洛子辰笑嘻嘻的親了她兩下,振振有詞的說:「我家娘子這樣可口,為夫就是想節制也是有心無力。」

  「呸。」

  「起來吃點東西吧,要不晚上又有理由不讓我盡興。」

  「滾。」錦鳳蘭立刻惱羞成怒。

  洛子辰哈哈大笑。

  從繁華的揚州到風景秀麗的杭州,一路走京杭運河,順風順水,幾日光景便到。

  終究,錦鳳蘭還是沒能阻止丈夫和柳月笙一路同行。

  當洛家樓船停靠在杭州碼頭時,一身紫衣的她站在船首迎風而立,極目遠眺水天一色,心也跟著空寂起來。

  洛子辰在後面看了她半晌,然後走過去,攬住她的肩頭,「在想什麼?」

  「煙水茫茫,人生無常。」

  他眉挑得高高的,「哦,想起誰了嗎?」

  她卻不理他話裡的酸意,逕自道:「小時候跟著爹娘走過幾次大運河,再後來便是獨自行走江湖,每次都來去匆匆,也不曾仔細看過這海天水闊的景致。」

  他聽出她話中的悲傷,緬懷著逝去的親人,感嘆著時光的無情,也透出幾分黯然失意。

  攬著她手臂的手微微用力,他發誓似地說:「以後我陪你仔細看。」

  她回眸一笑,伸手往他腰間輕輕一抱,道:「好。」

  「咳咳。」

  就在氣氛正好時,柳月笙殺風景的出聲,提醒他們別太旁若無人。

  這幾天整日看他們伉儷情深,柳月笙這個孤家寡人大受刺激,忍不住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出頭破壞氣氛。

  洛子辰轉頭瞪了好友一眼,惡狠狠地道:「我真後悔答應讓你跟我們一起來。」

  柳月笙皮皮地說:「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哈哈。」最後,不忘再刺激一下好友,囂張的笑了聲。

  洛子辰不再理他,動手幫妻子攏了攏披風,牽著她的手朝甲板走去,「上岸吧,船上風大。」

  兩個出色的男子相互牽手,不管怎麼說都是件讓人側目的事。

  加上被拋在後面的桃花公子,一段三角斷袖禁戀便在眾人腦中揭開序幕。

  一行人下了船並未換乘馬車,而是信步行走。

  離開嘈雜的碼頭,穿過繁華的街市,最後在一家臨湖酒樓停下腳步。

  匡額上春風得意樓五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黑底金字的招牌甚是引人注意。

  洛子辰扶著妻子的手低聲詢問:「就在這裡用膳可好?」

  錦鳳蘭笑了笑,點頭。

  柳月笙撇嘴,跟在他們兩人身後走進去。

  一進去,迎面就是一道粗獷豪爽的聲音,「柳兄弟,真巧,在這裡又碰到你了。」

  柳月笙抬眼一看,亦是笑著拱手走上前,「嚴掌門,別來無恙。」

  洛子辰連眼角餘光都沒分一點過去,只管扶著妻子跟在店小二身後往二樓雅間而去。

  進入雅間之後,他親手幫妻子把披風解開脫下。

  清硯早就識趣的跑到門外去候著。

  錦鳳蘭幾步走到窗邊,以手撐窗,朝著不遠處的西湖看去,感嘆了一句,「無論何時看西子湖,總是這般美麗。」

  洛子辰清淡卻飽含情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無論何時看娘子,都讓為夫心醉得一塌糊塗。」眼見她日漸紅潤的唇色,即使身體尚不見豐腴,但他相信來日可期。

  終有一日,他會讓只是曾經在腦海中描繪過的少女綻放後的姿態展現在眼前,拂去她一身傷痛。

  錦鳳蘭沒有回頭,唇線卻悄然揚起,俯低身子,欣賞著遠方的青山綠水。

  洛子辰環住她的腰,與她一同眺望那片湖光山色。

  就在他低頭要往妻子玉頸吻去時,門突然彼人推開,他不禁在心裡罵了句。

  「柳月笙,你上輩子跟我有仇是不是?」壓不住滿腔的怒氣,他轉身冷冷看向門口。

  門口,柳月笙笑得一臉燦爛,他一派風流的搖著手裡的摺扇,欠扁地說:「這個其實我也一直在懷疑。」

  「你上來幹什麼?」

  「吃飯啊。」柳月笙理所當然的說。

  洛子辰冷著一張俊臉,道:「你的朋友沒說要請你?」

  「我怎能有了新歡就拋棄舊愛呢。」

  「喜新厭舊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本性嗎?」

  「那是對女人,子辰你是男人啊。」柳月笙說著就忍不住嘆了一聲帶了幾分的遺憾,「你要是女的,我肯定早就拋棄你另結新歡了。」

  錦鳳蘭仍然沒有回頭,似乎對身後發生的事充耳不聞,但若站在她的對面,就能看到她眸底掩不住的笑。

  柳月笙抬腳走了進來,頭也不回地吩咐,「把菜端進來吧,某些人不餓,我可餓壞了。」

  洛子辰這才看到後面端著托盤的店小二,牙癢癢的又朝好友瞪了一眼。

  柳月笙理也不理他,逕自在桌邊坐下,「嫂夫人,先用膳吧,吃完飯再好好賞景也不遲。」

  錦鳳蘭站直身,吐出一口濁氣,慢轉身走到桌邊坐下。

  洛子辰自然是坐在她身邊。

  三個人涇渭分明的坐成兩邊。

  柳月笙又一次眼角抽搐,他忍。見色忘友的男人,洛子辰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本該和諧安靜的用膳環境卻被天外飛來的刀劍之氣所破壞,三個人堪堪閃避開,桌上的酒菜卻未能倖免於被糟蹋的結局。

  嘩啦劈啪碎了一地的碗碟與杯盞,也砸爛了雅間裡的桌椅,甚至波及了牆上懸掛的幾幅字畫。

  柳月笙一把桃花扇輕鬆愜意的揮了幾揮,避免讓自己沾上飛濺的污漬。

  洛子辰也揮開手裡的摺扇把飛濺過來的東西擋開。

  三人之中,最閒的反倒是錦鳳蘭,她沉靜安寧的被丈夫護在懷裡,淡漠的看著在眼前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名江湖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人一多,打架鬥毆尋釁生事便不可避免,他們只是不走運撞上了而已。

  武林大會剛剛結束,許多江湖人仍逗留在杭州城,今天這樣的場面近來已引不起百姓驚惶。

  「兩位朋友,你們的恩怨能否換個地方解決?這樣很影響別人的用餐心情啊。」柳月笙出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錦鳳蘭冷靜的說:「當道理講不通時,那就可以動手了。」

  柳月笙撫掌同意,所以下一瞬他就動了,一把桃花扇使得得心應手,最後兩腳把人給踹出雅間,直直的朝樓下摔去。

  話說,看著門外,聽到樓下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柳月笙似乎帶了點困惑,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錦鳳蘭,「為什麼出手的是我,而不是提議的你呢?」

  「因為她是你嫂子。」洛子辰給了他答案。

  錦鳳蘭這才慢條斯理地說:「我只是一向比較喜歡當君子而已。」

  柳月笙的臉一黑。

  洛子辰哈哈大笑,非常高興看到好友吃癟的樣子。「蘭兒說的沒錯,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南宮姑娘——」

  突然樓下一陣騷動,洛子辰與柳月笙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看向錦鳳蘭。

  她表情很平靜,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蘭兒,要出去看看嗎?」洛子辰很是體貼的問。

  錦鳳蘭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才點頭,「也好,反正也得換張桌子吃飯。」

  瞧她這副聊勝於無的表情,兩個男人不禁又對視一眼,突然很認同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

  能一出現就引起轟動,而且讓男人騷動不已的南宮姑娘,武林中,杭州城只有一位——南宮靈。

  所以,三個人出去就看到樓下多了位美得不真實的紅衣女子。

  艷紅衣裙益發襯得她眉目如畫,肌膚欺霜賽雪。

  錦鳳蘭隨便往欄杆上一倚,帶出幾分慵懶和隨意,隨手把玩著腰間香囊下的流蘇,像星子一樣的眸子靜靜的看著樓下那抹艷紅的身影。

  洛子辰靠過去貼住她,在她耳邊低語,「在想什麼?」

  她老實地回答,「君子還是小人。」

  洛子辰一笑,藉著兩人相貼遮掩,手不老實的在她的腰上輕捏,「你高興就好。」

  錦鳳蘭臉有些發燙,扶在欄杆上的手微收,眼瞼微垂,然後驀地一笑。

  「笑什麼?」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老了。」

  洛子辰心疼的擁住她,調侃道:「我記得南宮小姐比你還年長兩歲,那她豈不是更老?」

  「看上去美貌依舊,似乎還更誘人了些呢。」她恍似呢喃的低語。

  「娘子,你這是嫉妒了嗎?」洛子辰捏捏她的臉。

  他本是調笑,沒想到錦鳳蘭認真的點點頭,「嫉妒啊,這樣的美人我嫉妒一下才正常吧。」

  他將臉湊到她跟前,朝她眨眼,似笑非笑道:「我覺得也許她更嫉妒你。」

  錦鳳蘭推開他的臉,啐了一口,「滿口胡言。」

  兩人所站的位置並不偏僻,他們也沒有避諱旁人,很自然的就吸引了不少或驚訝或鄙視的目光。

  畢竟兩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抱在一起,還是有些驚世駭俗。

  當南宮霞的目光掃過樓上時,突然停頓一下,之後眼睛瞬間睜大,直直地看向一處,神色似乎有些驚訝,還有些不可思議。

  暌違三年她們再次碰面。

  樓上樓下忽然之間就安靜下來,只剩下四日相對的兩人。

  最後,錦鳳蘭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開口,「好久不見,南宮姑娘。」

  南宮靈怔了下,才回神般的說:「好久不見,錦鳳蘭。」

  眾人只見那紫衣書生在欄杆上輕輕一拍,整個人便如枯葉一般從樓上飄然落,風情萬種,花團盡現下,泰然自若的在一張狼藉的桌上穩穩半蹲,姿態悠閒,風流瀟灑。

  洛子辰無奈撫額。

  柳月笙戲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子辰,我越來越覺得嫂夫人真的生錯了性別。」洛子辰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腳。

  柳月笙朝樓下指了指,頗有幾分古怪的說:「哎,她幾時把你頭上的簪子拿走的?」

  洛子辰這時也看到妻子手裡那支白玉簪,下意識往頭上一摸,嘆氣,「我也不知道啊。」

  柳月笙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娶妻如此,做兄弟的只能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洛子辰一下拍開他的手,哼聲道:「少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有妻如此,我求之不得。」

  柳月笙摸摸下巴,「你說嫂夫人打算怎麼做呢?」

  洛子辰摸摸鼻子,看著樓下對峙的兩人道:「我也想知道呢。」

  樓下的錦鳳蘭半蹲在滿是殘羹刺飯的桌上好整以暇的勾過耳畔的一絡長髮,微微一笑,道:「當年蒙姑娘大恩,鳳蘭一直銘記在心,不敢有半刻或忘,當真是朝朝暮暮思之未寐,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若非場合不對,柳月笙當真要笑出來。

  洛子辰也忍不住嘴角含笑。「這個時候的蘭兒有幾分當年畫像上的影子。」

  南宮靈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似要發火又強壓下,只足握劍的手緊了又緊,兩片櫻唇死死抿住。

  錦鳳蘭用手裡的白玉簪撓了下頭,驀地痞痞一笑,「咱們索性來個痛快,南宮靈,你自己說,想我怎麼回報你呢?」

  南宮靈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舉劍擋胸,做出防禦之姿。

  柳月笙湊到洛子辰身邊,壓低聲音輕笑,「嫂夫人夠壞啊,這麼赤裸裸的當面施壓威脅。明明什麼都沒做偏給了對方無法承受的壓力。」

  洛子辰寵溺的笑笑,沒說話。

  有人一見南宮靈被人威脅,便挺身要做護花使者。

  結果他們的刀劍尚未出鞘,錦鳳蘭手指翻轉間,只聞叮叮噹噹一陣響,持在手中的兵器紛紛落地。

  「私人恩怨,諸位插手,只怕不合江湖規矩。」錦鳳蘭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卻沒人再敢輕舉妄動。

  清冷目光環視一圈,她淡淡的笑,「誰要不服大可上來試試,不過呢,刀劍無眼,咱們就各安天命。」

  不是威脅而是更勝威脅的話頓時就讓圍上來的人不約而同退了一步。

  錦鳳蘭朝南宮靈勾勾食指,笑得一臉溫良無害,「南宮靈,怎麼樣,想好答案了嗎?」

  南宮靈抓緊手中的劍,穩住心神,道:「你到底想怎麼樣?爺爺請你到杭州參加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壽,不是讓你來找我麻煩的。」

  在場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既是南宮老莊主請來的人,又為什麼要找南宮二小姐的麻煩?

  不過,這更說明大有隱情,其中的恩怨牽扯想必也不是外人能插手置喙的。

  錦鳳蘭搖頭,「請柬呢,我就接了,我人也來了,可是我想了一路也沒想好該如何回報你,今天咱們既然碰到了,不如就問問你本人也好。」

  面對著對方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南宮靈卻覺得冷汗從脊椎骨往上冒。

  她後悔了,三年前她就後悔了,可是最深的恐懼,卻是在三年後重新面對錦鳳蘭,沉寂三年的她身上多了內斂,也更加讓人摸不著頭緒。

  這種捉摸不透的敵人才是最讓人害怕的,現在南宮靈怕得冷汗直淌。

  她嚥了嚥唾沫,有些艱澀的開口,「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

  錦風蘭搖頭否認了,但她說出口的話卻讓南宮靈毛骨悚然,「有時候直接殺了對方反而是太便宜了他,我一向非常認同這個說法。」

  南宮靈連連後退。

  她無法不怕,無法不懼,因為南宮山莊不會為她出頭。

  柳月笙將手搭上好友的肩,感慨萬分的說:「子辰,我現在真的對嫂夫人感興趣了,她絕對是號人物。」

  洛子辰狠狠甩開他的手,低聲警告,「早打消你的念頭,她進了我洛家的門,這輩子都不會離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院牆再高,紅杏出不來,我也能翻牆進去,對不對?」

  洛子辰瞪了好友一眼,被他這半真半假的玩笑惹得心火大起,「翻牆時小心別讓我家的看門狗給咬了。」

  「謝謝提醒,我會小心的。」柳月笙搖著桃花扇,笑得無比歡樂。

  洛子辰沒好氣的用力拍了他後背一掌,然後朝樓下的妻子道:「蘭兒,既然不打算殺她,就別浪費口水了,你肚子還空著呢,咱們先吃飯。」

  眾人皆默然,在這種嚴肅的時候說這樣的話,實在很吊詭。

  錦鳳蘭聞言回眸一笑,身影輕旋,人已飛回樓上。

  洛子辰還驚艷於她方才瞬間的妍麗,見她回來,下意識伸手擁住她。

  錦鳳蘭泰然自若的將白玉簪插回他的頭上,微微一笑,「借用了一下,現在完璧歸趙。」

  做完這一切,她趴在欄杆上,對南宮靈道:「明天我一定會到場祝賀老莊主七十大壽,煩勞二小姐替我捎句話。」

  南宮靈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真是沒禮貌。」柳月笙嘖嘖兩聲。

  錦鳳蘭譏誚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那些沒人教她。」

  洛子辰捏捏妻子的臉頰,寵溺地一笑,「好了,別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了,我已經讓店小二重找了個雅間,菜都擺上了,咱們吃飯去。」

  錦鳳蘭點點頭,任他牽了手走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柳月笙不由得扼腕。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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