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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癡情以對(問真愛之一) (限)》第5章
第五章

「我不去!」柳憶翩身輕如燕地往上一掠就想施展輕功離開。

  關凜不慌不忙地抽身向上,手指像鷹爪般掃向她的右肩要穴,讓她身子軟麻地掉了下來,他迅速移形換位在底下接了個正着。

  「看來,你并不想離開,才會讓我雙手一伸就美人在懷。」

  可惡!他在言語間又輕薄了她!

  她伸出手攻勢淩厲地要抓他的臉,他不閃不躲,她反而遲疑,讓他有機會點了她的穴,她變得動彈不得。

  她心慌地問:「你……你做什麽?快點解開我的穴道!」以她的能力,還不足以沖破自己的穴道。

  「你心軟,代表你想來作客,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把臉湊近她,熱氣噴上她白皙無瑕的小臉,「我要從你爹手中奪走你,你失蹤了,他會心急如焚吧?上

  「你奪不走的!我爹神通廣大,會找到我的,除非……我死!」她氣憤他使詐,卻也明白就算是跟他單打獨鬥,她的武功也不是他的對手。

  「死?」他整張臉一變,殺氣騰騰,陰森冰寒。「那太便宜柳家的人了!我這些年來的夢魇苦痛,如萬箭穿心般的劇痛折磨,是誰造成的?我不會讓你痛快地一死了之,我要将全部的恨怨怒恸從你身上慢慢讨回來……」

  「你不能這麽對我,你會後悔的!」她一雙美目瞪着他,忍不住喟然。

  「父債女償!」他說得斬釘截鐵,「等了十五年,我終于等到機會,雖然不能殺了柳義,但我能夠慢慢折磨他的女兒,能夠讓他愛莫能助、噬臍莫及,我也覺得大快人心啊!」他握緊雙拳,額際的青筋突暴,鼻翼怒張,神情狂暴。

  柳憶翩看着他,内心百轉千折。

  若她爹真的對不起他,父債女償,她願意清償……

  看他讓憎恨與複仇蒙了身心,蒙了雙眼,他這些年來的日子肯定難熬,比起他身在煉獄般的煎熬,她卻是一直被爹親保護,宛如生活在天堂般逍遙自在。

  如果她能夠贖罪,能夠讓他放了她爹一條生路,她願意跟他走,作牛作馬終生服侍他,她也毫無怨言!

  「我可以跟你走,就算是當你的奴隸我也心甘情願,但我有一個條件,請你放過我爹,他已經老了,他年輕時不懂事所犯下的錯,我願意承擔。」

  「你沒有跟我說條件的資格!」

  他憤恨的眼怒瞪着滿臉寬容慈悲的她,實在很讨厭她的眼神,手刀一劈,她的頸側紅瘀微腫,人已經暈過去了。

  猛地,他也像驚醒一般,爲自己不懂得憐香惜玉而自責。

  凝視一會兒她甯靜美麗的睡顔,他的黑眸閃爍着錯縱複雜的情緒。其中,甚至包含了他不該有的無奈與……

  柔情!

  當柳憶翩醒轉過來時,堅硬的木床與石頭般的硬枕讓她難以适應,她坐起身子,揉了揉發酸疼痛的頸側,一邊環顧陌生的環境。

  這裏很暗,隻有幾許陽光從被木闆封死的窗外透射進來,那是唯一的光線。

  一張床、一張木桌、兩隻木椅,木桌上擺了個茶壺及兩個茶杯,屋裏的設備簡陋而寒酸,沒有多餘物品。

  「他不在?」

  她想打開門找他,奈何門打不開,她在推動門闆時聽到門外的大鐵鏈聲音,唯一的出口被封鎖了,他一定是怕她會企圖逃走。

  她已經是懷着贖罪的心情來了,就不會出爾反爾!

  他現在不相信她,她就會用往後的日子來讓他相信……

  隻是,當他那雙眸裏承載着宛如無止盡的怨恨與憎惡時,她真的膽怯又惶恐。

  她不希望他傷了她爹,也不願他傷了自己……

  她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走出自己的心牢,不再跟仇恨爲伍。

  隻是,那一天……要等多久才會來到?

  以她的能力,能不能幫助他早日走出?連她自己都沒有确定的答案。

  他那雙冷酷的眼,那身懷血海深仇的模樣,連她都心驚。

  如果可以,她真想陪他一起痛……

  當年,他想必非常非常的痛……

  關凜一顆心像失根浮萍,找不到着地處可以讓他安心地睡上一覺。

  他以他的力道及她昏睡的時辰來推斷,她在酉時前後就會蘇醒過來。

  他是存心不給她晚膳吃的!

  他自己簡單地用過餐後,早早就上床欲睡,偏偏良知苛責他的狠心,腦海浮現的盡是她那張典雅美麗的嬌容正強忍着饑寒交迫之苦,他想象着她痛苦的模樣,彷似正嚴酷地指責他的無情!

  關凜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足足翻過來覆過去一個時辰之久,後來幹脆不睡了,起來看看她的情況如何再做打算!

  他蹑手蹑腳地走到門邊,輕輕把鎖打開,然後一把推開門——

  在門後發怔,爲他的遭遇而感到酸楚悲凄的柳憶翩眼神是呆滞的,驟來的力量彈開了門後的她,嬌小赢弱的身子仰躺倒在冰涼地面上。

  就着螢螢燭火,她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樣子吓傻了他!

  他把燭火放在一旁,快步走向她,蹲下身抱起她輕若棉絮的身軀,冰冷的纖手教他一震,循向她完好如初的嬌顔,沉寂空洞的星眸不如往常閃耀異樣光彩,他再次心震。

  關凜緊盯着她,「醒醒!」

  等待她心神俱回的刹那,對他而言,卻是人世間最漫長的煎熬。

  他辛苦營造的冷峻無情,在看見她失神的模樣時,徹徹底底地瓦解了……

  柳憶翩眨眨眼,無法置信地望着他。

  他的眼眸好溫柔,表情像是充滿焦慮,全是因她而起的嗎?

  「你……關心我?」她臉蛋臊紅,小聲輕問。

  他全身一震,冷然一笑,輕輕放開她,站起身背對她。「我是怕你偷跑才來的,我不可能會關心人面獸心的仇人之女!」

  「不要辱罵我爹!」

  關凜回過頭,一臉冷酷,眸底陰沉難測,一隻大手扣住她的雙手,蟄掹地說:「不要以爲這裏是柳園,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我……算我要求你……」

  「要求?你用什麽要求?」他的氣息狂暴紛亂,她畏怯得想逃,見他的臉愈欺愈近,她不斷閃躲。

  猛地,他扣住她的下巴,強勢地吻住她,吻得狂,吻得狠,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情。

  一吻之後,放開她宛如布娃娃的身子,他怨恨她的不爲所動。不過,他更氣自己,厭惡自己對她的眷戀。

  仔細看她怔住的嬌态,他才發覺她并非不爲所動,而是駭傻了。

  一抹微笑自他唇角揚起,蕩漾着溫煦與包容,甫回神的她,又被這個真誠的笑懾住了心神。

  好溫暖的笑意……他若不把仇怨當生活重心,這樣的笑容多适合他啊!

  「你……能不能放下仇恨?仇恨一定讓你不好受吧?」柳憶翩的心裏已無條件地相信他所說的故事,忍不住關心他、勸導他,而且,她也想多了解他一些。

  關凜不領情,一臉防備淡漠。「想探我的底細?哼!」

  她的真心被曲解,她感到委屈,但她不忍心,繼續澄清自己的清白。「我是真的想關心你、想認識你……」

  她的脆弱表情,他盡收眼底,不自覺心生一股憐惜之情。

  荒謬!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扪心痛責自己,下一瞬間神情丕變,陰沉地觑着她,「想多認識我是嗎?若要用你的身子認識我,我可以成全你。」

  他眸中一熱,「你潔白的身軀……或許可以抵你爹一條賤命!」

  柳憶翩咬牙切齒,氣忿在心,「你……算我錯看了你!無恥!」

  「看你口口聲聲孝順的樣子,原來不過爾爾。」他輕蔑而諷刺地說道。

  她氣得全身發抖,他黑眸異常熾熱地鎖着她的臉不放,又讓她羞慚得想要咬舌自盡。

  不帶任何溫柔,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撕裂了她的外衣,她驚叫,雙手遮住微裸的胸口。

  「看來,你并不想救你爹。」他冷笑一聲,「你就繼續待在這裏吧!」

  在他快要走出去時,一個幽微的女聲響起,「我……我願意給你……隻要你放了我爹……」

  關凜意味深沉地瞅着她,審視她的精緻五官,他渴望她,想要她!

  若她是尋常女子,他會慢慢追求她;但她卻是殺父仇人嬌寵的獨生女,隻要毀了她的名節,并且把事實大量散布出去,柳義肯定氣到吐血,到時他要殺柳義就簡單多了。

  柳憶翩不知他的陰謀,在他灼灼視線下,她全身僵硬。

  「自己脫衣服,讓我看看你有多想救你爹。」他的神情狂野駭人。

  面對他的威脅,她進退兩難,隻能咬着牙龈,忍着莫大屈辱地照做。

  不該是這樣的……她的淚水自動掉落,爲自己叫屈,爲他的冷漠而哭。

  她是喜歡他的,也感覺到他對她并非完全無情,隻是……怎麽會變成這樣?就算她終究跟他會有肌膚相親,也不該是在這樣的狀況之下啊……

  可惜,她無從選擇!

當身子隻剩單衣時,她的手顫到無力,已經無法繼續脫下去了,關凜了解這已是她這個黃花大閨女的極限了。

  「剩下的,我可以幫你,但你爹的命……」

  「你……無恥、下流!」她氣極敗壞、惱羞成怒。

  「我就是無恥,我就是下流,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們隻是苟合!」他粗暴地扯開她單衣的襟口,伸手進去紅色肚兜裏覆住她的軟嫩胸房,邪睨着她,故意說得淫穢,「想不到你這裏挺豐滿的……」

  「不——」她大力拍打他,心跳狂急。

  他點了她的穴,讓她無法動彈。「你挑起了我的欲望,你就要負責滿足我。」

  把她抱上床,他的動作卻是極盡溫柔,卸去她身上的單衣亵褲,他的身子馬上覆蓋上來,極盡所能地挑逗她,捧揉她的酥胸、吮舔她的莓果。

  她扭動嬌軀,像在跟自己的理智拔河,又羞又驚,當他的唇移開時,她的乳尖已被取悅而敏感地翹起。

  「嗯啊……」不該有這樣羞恥酥人的浪吟啊!但她控制不住本能,控制不住自己,她羞愧得閉上眼,眼角淌下淚液。

  「不要哭!你哭了,我就找你爹算帳!」

  都到這時刻了,他還是要威脅她,讓她左右爲難,進退不得。

  她張開眼,好氣好氣他,但他卻邪魅一笑,「繼續感覺……我會帶給你很多驚喜的……」

  他的舌頭靈活至極,繞着她粉嫩的乳尖旋轉,然後深吸一口。

  「啊……」她體内像有什麽要沖破出來似地,也像有什麽被他吸走了,竟感到心口一陣疼痛,腹間一陣騷動。

  「好甜的你……」意猶未盡的他從胸口一路而下,繞過她神秘的三角地帶,吮盡她全身每一寸白皙柔嫩的肌膚。

  她全身難耐,不是打哆嗦,就是驚恐萬分,而身體裏宛如一把熾烈的火焰不斷由中心往外燒灼,她吃驚于他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麽法?

  他不是要讓她難堪嗎?爲何她身上卻充滿對他的渴望,而他的欲望核心不斷厮磨着她,她的小腹深處熱到噴潮……

  他悄悄解開她的穴道,欣賞她爲欲所困的無助嬌态。好美……也好媚!

  瞧她咻咻嬌喘,看她無助地扭着姣好的身段,他眼底充滿欲火,那是非得到她不可的無聲宣言。

  手指帶着薄繭撫摸她滑膩皙白的大腿根處,她竟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這觸感……讓她心驚,也讓她害怕,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沒被碰過的地方,竟讓他這麽過分地碰了……

  她的體内升起燥熱感,她的耳根泛紅,全身也漫上一層粉暈,在情欲之前,她連想遮掩的能力都沒有。

  他慢慢分開她的雙腿,眯着眼細視着她嬌弱美麗的羞花,粉嫩而滑膩,讓他腫碩的分身在長褲下躍了一下。

  伸出粗糙的拇指,直接輕揉上她嬌嫩的花辦。

  她重重一震,睜大眼,迎視他眼底的火熱,不由自主地雙腮绯紅,選擇閉上了眼。

  面對這麽一具美麗又勻稱的女體,他的情感失控了!

  拇指與食指揉弄着她濕滑的花辦,她嘤咛出聲,「哦……」

  他縮回指,放在唇間含住,屬于她的氣味瞬間彌漫了他的口腔,他宛如立即變身一頭欲獸,拉開她的雙腿,整顆頭埋進她的腿間。

  她大叫,「不可以——」

  沒用的!他完全不聽勸……

  她的珠蕊被他的唇舌逗弄、含吮……她抽氣發抖,無助虛軟,身子癱了,任他擺布,隻剩感官化成無以計數的小螞蟻在她身上每個小細胞上齧咬着。

  「嗯……你……不……不要……」

  她全身都好甜……尤其兩腿之間的蜜潮!

  她雙頰漾着深赧的紅暈,櫻唇嬌啼連連,斷斷續續的痙攣讓她的身子變得更加敏鹹。

  怎麽會這樣?他不是在處罰她?這種處罰讓她無力、讓她興奮、讓她羞到了極點……

  他把長指也送入了緊穴中抽送,熱流不斷由她體内溢出,強烈的激情在她的身體裏蔓延擴展,她緊抓着手心,虛乏得一再嘤啼。

  他怎麽能——

  可……又舒服得緊!讓她無法啓口要他停止。

  關凜已受不了這具粉嫩誘人的胴體不斷向他發出邀請,他褪下長褲,她揚眉看去,整個人羞怯驚駭。

  他腿間的男性分身粗長碩大,呈現紫紅色澤,鼓起的筋脈一跳一躍地清晰可見,圓碩的頂端有個小孔一開一合,正沁出點點乳白液體。

  頭一次這麽近看,也是頭一次清楚看懂男女構造的不同,她咬着唇,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感到害怕。

  他……就是要用那個巨物欺負她、處罰她……

  有這層明白之後,她閉上眸,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

  關凜又想笑,又想氣,可他最氣的人是他自己,他居然對她産生了憐憫之情!

  不該啊……

  爲了斷情,他狂野地将自己送進她體内,卻隻送進一半就卡住了。

  「痛……不……」她深颦雙眉,痛得緊咬下唇,淚已飙出。

  不舍與内疚無聲無息占據了他的心,他放輕了動作,柔聲地在她耳畔撫慰,手指輕撫着交合處,再一記迅速推進,直抵花心。

  她不斷痛叫,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一再沖刺着,她美好得讓他舍不得停下來……

  痛楚逐漸被快感取代,她本能地擡高臀部,全心全意接受他的給予。

  他撫弄着她的私密處,也揉捏着她柔膩的椒乳,下身速度愈來愈快,直沖雲端。

  初嘗性欲的她目眩神迷,融化成一灘春泥,任他擺布。

  隻是,他像饑餓的欲獸,逞完獸欲後不久又再度舉旗進攻,在她搞不清狀況時由後面進入了她。

  再度的翻雲覆雨,他溫柔卻持久,讓她又羞又氣,卻也無怨無尤!

  弓起身,她迎合了熱情如火的他,直到他飽餍爲止……

  柳憶翩全身酸疼,尤其雙腿間更是一片濕濘火燙。

  當她醒來的時候,房内隻有她,而床邊的字條讓她兩行清淚直流。

  毀你名節走我報複的第一步,要怪就怪你爲什麽是柳家人!

  快滾吧!我已經厭倦了你!

  若你再留下,就莫怪我把你當成青樓妓女般對待!

  莫大的羞辱讓她氣憤難忍,心痛與委屈強烈襲向她的胸房。

  強忍不适,她撿起掉落一地的男裝穿上,昨夜被他撕碎的外衣已經不能穿了,他是故意的嗎?竟然留下另一件幹淨的男用外衣給她,這教她怎麽辦?

  他言詞上的狠絕無情讓她心碎,但他默默而做的體貼又讓她心動。

  昨夜……一旦回想,她就羞不自勝。

  他對她算是溫柔了,隻是他精力過剩,讓她不堪負荷。

  爲什麽他們竟是仇人?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節,但無法不在乎她爹有性命之憂!

  他會不會去找她爹算帳了?

  心一凜,她緩緩步出簡陋的木造小屋,輕功一施,隻想趕快離開這裏。

  展怡萱哼着小曲,端着可口精緻的點心從膳房裏走出來,往大廳走去。

  她的凜哥哥來了!他們好久沒見面了,她好想念凜哥哥哦!

  凜哥哥對她總是好溫柔,笑容就像陽光一樣溫暖,讓她傾心悸動。

  早在她爹展慕揚帶回一身肮髒的他時,她就深深被他那深邃早熟,剛毅俊逸的臉龐給吸引了。

  他對她很好,關懷她、呵護她,把她當成易碎娃娃。

  她今年及笄了,也開始有媒婆上門求親,但她心底早就進駐他的身影,非他不嫁了。

  她爹提過他有一身血海深仇,未複完仇之前是不會論及婚嫁的,但無妨,她願意等,爲了她的凜哥哥,她心甘情願!

  思及此,她小臉燙紅,忍不住伸手輕撫。

  哎呀,她好不害臊哦!

  薄薄的臉皮抹上紅雲,她的心坎裏卻盛滿了甜蜜,往大廳的步履不由得加快。

  「凜兒,你剛才說什麽?」展慕揚臉色丕變,急急詢問。

  「我是來告别的,當年殺害我家人的仇家已被我找到,我也報複過仇家之女了,爲免牽累無辜,也爲免讓對我恩同再造的展世伯受到波及,我決定前來告别。」

  「你報複過了?」他詫異地揚眉。

  「柳義寵女寵上了天,我已毀了柳憶翩的清白。」關凜的聲音令人膽寒。

  展慕揚一聽,身子搖晃了一下。「凜兒,你真的做了?」

  「柳義奸殺擄掠樣樣做絕,我正打算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欺他女兒隻是剛開始而已,我就是要他顔面無光。」關凜恨聲說道,一邊詭笑着。

  「你被報仇蠱惑了良心,聽展世伯的話,不要累及無辜。」

  「她是柳家人,她不無辜!」

  「凜兒,你想跟柳義一樣不仁不義嗎?」

  這句話有如當頭棒喝!關凜這才覺醒般地感到慚愧,久久不語。

  展怡萱就在這氣氛微妙的時刻走了進來,「爹,凜哥哥,快來嘗嘗我親自做的桂花綠豆酥跟蓮子甜羹。」

  「萱兒,一段時日不見,你更漂亮了。」關凜淺笑緻意。

  展恰萱心花朵朵開,笑得腼觍,臉上興奮不已。「凜哥哥……」

  「一起嘗嘗萱兒的手藝,她的女紅、廚藝在杭州城裏可是數一數二的,誰娶了她,将來可大有口福了。」展慕揚有意無意地看着關凜,女兒的心思全系在他身上,做爹的當然要幫自己女兒一把啰!

  關凜明白展慕揚的暗示,但他隻把展怡萱當成妹妹般看待,他本來也有一個妹妹,卻從小就失散了,因此他對展怡萱有種移情作用。

  看着展怡萱的笑容,他的腦海卻不由自王地想起柳憶翩。

  他凝着眉,他竟然會想起她?

  實在很不願去承認内心的怅然,但……該死的!他竟想念着她滑膩柔嫩的肌膚觸感……

  停、停、停——他并不是欲獸,怎麽一遇上她,他就變成淫賊了?再想下去,他會欲火焚身的。

  「凜哥哥……凜哥哥!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到嗎?」展怡萱微噘唇辦,「凜哥哥,萱兒的手藝不好嗎?你都沒吃。」

  「我……我吃。」他拿起一顆桂花綠豆酥輕咬一口,桂花香氣在口腔裏擴散開來,綿密的綠豆餡甜而不膩,他不禁再咬一口。

  展慕揚笑眯了眼,「凜兒,萱兒急着要你吃,卻不要我這個爹吃,可見她心裏隻有你啊!你們兩個的婚事,我得催一催了。」

  關凜駭然,「展世伯,萬萬不可!凜兒身負重責,未來不知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實在不能拖累了無辜的萱兒!」

  立志複仇是他多年來的心願,這些年來,展慕揚幫他找了好幾個師父,他勤練武功,明查暗訪「軟骨散」的始作俑者,終于找到當年分贓的匪徒之一,從他口中得知「柳義」二字,也造成他擅闖柳園,被當成刺客,身負重傷,脫逃到一半倒地昏迷,被路過的柳憶翩搭救,兩人才有了初識。

  「軟骨散」的解藥是展慕揚根據關家屍體上的毒幫他研制出來的。

  從第一次見過柳憶翩之後,他就經常夢到一個面容模糊的女子溫柔待他,身形跟展怡萱很像,也像柳憶翩,他無法分辨,覺得撲朔迷離。

  展怡萱全身僵硬,展慕揚則呵呵一笑來掩飾尴尬。

  「你孝心可貴,把萱兒終生托付給你我可以放心,我當初沒有錯看了你。」

  「展世伯……」

  「好好好,婚姻大事暫擱一旁,你的複仇計劃需要我幫忙嗎?」展慕揚自己開藥鋪,他精通醫理,藥材即使調配得錯縱複雜,他也能一一分解,「軟骨散」便是一例。

  「展世伯,我不希望你們受到傷害,我要親自報仇。」

  柳憶翩失貞的事實他打算到第一酒樓公諸于世,那裏人多口雜,會在最短時間内散播這個醜聞,到時,好面子的柳義能承受得了世人恥笑嗎?

  「展世伯,我還有要事待辦,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你跟萱兒久未見面,你們不聊一下嗎?」他在幫愛女制造機會。

  「萱兒?」他看着她。

  「凜哥哥,我們到花園那裏的圓亭坐一下好嗎?」她邀請他。

  「嗯!」關凜不會拂卻她的希望,因爲他真心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她是他最不願傷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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