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尹君玉打量着陰暗的廠房:“喪屍王的領地?”
謝棂漂亮眼睛微微上挑,帶了幾分愉悅道:“嚴冥最不想讓我來的地方。”
尹君玉不明所以,隻乖乖跟在謝棂身後,進了廠房。
“這裏還有人。”突然,君玉全身緊繃,抓住謝棂的胳膊道。
謝棂握住他的手,帶着他繼續往最南面的角落走去。
“是他。”謝棂看着被鐵鏈鎖在牆上的男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好像見過他。”
尹君玉也盯着那男人看,“這人是被喪屍王鎖在這裏的?他是人類?”
他話還沒說完,那鎖在牆上的男人猛地睜開眼睛,一雙像鬼一樣的眼睛牢牢釘在尹君玉身上,然後發出急切地嘶吼,身子開始強烈地震動,那綁的牢靠的粗大鐵鏈都随着他的掙紮發出即将斷裂的聲響。
看到尹君玉,男人像是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他太餓了,隻有眼前的這個人能讓他吃飽。他想吃掉他,他本來就沒有思考能力,憑着本能像頭怪物一樣劇烈掙紮,要不是那鐵鏈鎖着,他早就撲上來,要将君玉吞下肚子。
尹君玉被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謝棂将尹君玉護在身後,冷冷地看着那突然發狂的男人。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抓着君玉的手頓了頓開口道:“是喪屍……我懷疑,喪屍王的目的是你。”
尹君玉皺了皺眉:“我?爲什麽,我身上除了那個空間,沒有什麽特别的了。”
“你沒發現,你對那些高階喪屍有着緻命的吸引力嗎?”謝棂語氣冰冷,掩藏着無盡的憤怒。這些該死的怪物,居然敢肖想他的人。
尹君玉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吸引那些怪物的,但是這種被當成食物的感覺很不好受。
見尹君玉臉色慘白,謝棂眼神愈加幽暗,語氣冰冷道:“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他的手具現話出利刃,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喪屍:“把他殺掉就行了吧?”
那喪屍一點都沒有危險來臨的恐懼感,依然奮力地掙紮着,他雖然瘦的隻剩下骨頭,但是力氣大的吓人。那鎖在牆裏20裏面的鐵鏈都被他拉出好長一段。
眼看謝棂的刀刃就要刺入那喪屍的腦袋。嘭的一聲巨響,整座廠房居然炸裂開來。
那一瞬間,謝棂眼瞳一縮,抱住君玉,快速從倒塌裂開的縫隙中穿出廠房。
那綁着鐵鏈的男人身邊,赫然出現的就是嚴冥。
他快速捏住男人的後頸,将已經開始暴走狂化的男人弄暈,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後看向謝棂和尹君玉。
如果剛才嚴冥的眼中隻有沉沉的死氣,那麽現在,裏面已經全是無法阻擋的殺氣了。
嚴冥慢慢起身,從一片廢墟中向謝棂兩人走來,他周身的殺氣形成黑色的煞氣,萦繞在四周,化成咆哮的猛鬼,形狀詭異,襯着他陰沉的臉,讓他看起來仿若從地獄裏爬上來的修羅。
又是這種壓迫十足的低氣壓,尹君玉瞬間覺得有些呼吸不上來。逃跑的欲望強烈到足以隻配他的動作,偏偏一雙腳像生了根一樣牢牢紮在原地。
“進空間。”謝棂眉頭難得皺起,對君玉道。
尹君玉知道他根本加入不了他們的争鬥,拉着謝棂說了句:“小心。”就閃身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就消失不見了,清新的空氣迅速灌入體内。但是他卻放松不下來,身體依舊緊繃的厲害。空間裏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他不知道謝棂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有事。即使已經相信了謝棂的不死言靈,但是他内心仍然有着強烈不安的感覺。他坐在地上,将自己縮成一團,兩隻手緊緊扣在一起,輕微顫抖。
謝棂,你千萬不能有事。
嚴冥的速度比剛才快了好幾倍,如果說剛才還有影子可循,那麽現在,他就像憑空消失在原地一樣。一眨眼,已經出現在謝棂的身後。
謝棂在嚴冥出現的一瞬間,也在原地消失,嚴冥的利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像是要把空氣都劈開。
他的利爪像數道鋒利的長劍一直延到地上,随着他的走動,那利爪在土地上留下五道深深的刮痕。
他身上的肌肉迅速膨脹,将上半身的衣服爆裂開,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那筋肉突出隆起,像骨一般堅硬,使得他本身就像一把打磨好的上等兵器,冰冷,嗜血。
謝棂的身材在他面前倒像個瘦弱不堪的文人,即使如此,謝棂的氣勢卻一點都沒被嚴冥壓下去,他周身的殺氣也已經全開,形成一股戾氣,襯着他面無表情的俊美臉龐,讓人無端端恐懼,驚顫,甚至顯得有幾分邪氣。
兩人都不是普通人,打鬥起來,四周迅速遭了秧。
一個怒對方想要吃自己的愛人,一個恨對方差點殺死自己愛人,兩個男人就像要發了瘋毫無格鬥技巧可言,竟是像最原始,最霸道的肉體撕搏。
謝棂手化的銀色利刃與嚴冥的利爪硬碰硬撞在一起,發出尖銳的摩擦聲,火星四濺。
兩人再次迅速退開,一時間竟是誰也占不到便宜。
謝棂怕是碰到了最難纏的對手,對方是喪屍,不能言靈操控,又是喪屍王,速度,複原,武力值,無一不破表。兩人再這麽打下去,他很難取得勝利。畢竟一個是人,一個已經是鬼。
但是謝棂沒辦法,如果他輸了,君玉會哭吧。
他戾氣再次暴漲數倍,向嚴冥攻去,将他整個胸腔都掏出一大塊血肉。
嚴冥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就着身體對穿的情形繼續攻向謝棂。饒是謝棂,也感到一陣挫敗。他終于知道,面對一個怪物的感受。無法用常理判斷,無法打敗,無法戰勝。
嚴冥也并不好受,他雖然被撕裂了還能長出新肉,但是他會疼,那被血肉撕裂的疼痛,絲毫不比正常人低。即使謝棂并不能再生,但是他太強了,一直是自己在受傷。
可是那又如何,謝棂再強悍,他也是人,人,是無法戰勝怪物的。他要等,痛死也要等。等到打敗謝棂,然後救奕,太想念了,想念奕對他溫柔的笑臉,這些疼痛,也變得無所謂了。
他像是感受不到那劇烈的疼痛,繼續跟謝棂鬥成一團。
漸漸的,謝棂已經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他的速度開始變慢了,身上甚至被嚴冥劃出了一道口子。
嚴冥的攻擊确是越來越兇猛,像是看到了露出破綻雄獅的豺狼,隻等對方疲憊,就上去給他緻命一擊。
謝棂的臉色越來越白,即使累,但是依舊出手狠辣,将嚴冥撕裂了好幾處傷口。要不是嚴冥的強悍再生能力,早就死了無數次。
身體越是疲憊,腦子越是清晰。他不能輸,謝棂目光越來越清冷,手上的動作不停,靈魂像是脫離了身體,冷眼旁觀着嚴冥的漏洞。隻要把嚴冥的腦袋爆裂,那麽他就能取得勝利。
嚴冥無法相信,對面的男人已經疲累到這個程度,但是對方的攻擊力卻越來越強。這不可能,成爲喪屍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感到恐懼了。但是現在,他又感受到了。謝棂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怪物啊,就算他沒有言靈的異能,相信他依舊會強的吓人。這種人,作爲對手太過可怕。
“哼。”謝棂突然冷笑一聲,讓嚴冥的動作一頓。
遭了。嚴冥額頭冒出冷汗,眼看着一道強光像他的頭劈來,竟是來不及躲避。
就在嚴冥以爲就這樣要結束的時候,一隻消瘦的,隻剩下骨架的手,對穿了謝棂的身體站在謝棂身後的,是剛才被嚴冥弄暈的蒼奕。他一掌對穿了謝棂的胸膛,即使他瘦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但是力氣大的吓人。
嚴冥看着蒼奕冰冷的眼眸,差點以爲他已經恢複了神智。
“奕?”他顫抖着伸手要去碰蒼奕,蒼奕瞥了眼嚴冥,眼睛又恢複了混沌,又像個要發狂的人,抓起謝棂就要把他吃下肚子。
“住手。”嚴冥把蒼奕推開,将已經昏迷的謝棂拉到身後:“這人還有用。”
蒼奕憤怒地朝嚴冥嘶吼,叫嚣着又撲上來。
嚴冥像是不敢弄傷他,隻緊緊抱着他,就是蒼奕把他的肩膀咬出了血窟窿,他都不爲所動。
嚴冥依舊目光溫柔地緊緊抱着他,低低說了聲:“謝謝你,奕。”然後伸手重重打暈了對方。
“出來。”嚴冥冰冷的聲音傳入尹君玉的耳朵。
尹君玉整個人一顫,就聽到嚴冥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不想最後看一眼謝棂的屍體嗎?”
尹君玉眼睛暮地睜大,整個人像墜入了冰窖,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失去溫度。
他一定是聽錯,剛才根本就沒有人說話,他沒有聽到,是他的幻想。他一定是太緊張了,對,一定是幻覺。
可是空間裏明明沒有風,爲什麽他感覺到有冰冷的風,在他的身體裏穿過?好冷啊。
嚴冥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尹君玉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了。
他快速出了空間,然後看到了謝棂躺在那裏,胸口處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将他身下的土地浸的一片血紅。
嚴冥見到尹君玉出現,正想去将尹君玉抓起來,就看到了奇異的景象。
花開了。
跟人一樣高的食人花,全部開了,從這頭,一直開到那頭,憑空出現,将原本荒蕪的土地迅速占據。深紫色的花密密麻麻地派在一起,整個空氣裏都浸染上了奇異的香氣。
嚴冥和蒼奕身邊的花像是有了靈魂,張開了大大的獠牙,想将他們整個吞下肚子。
嚴冥臉色一變,迅速抱起蒼奕,退出花所在的範圍。
大片的花,無風自動,發出美妙的響聲,像是在唱一首動聽的歌謠,眼前的奇景美得驚人。
尹君玉慢慢走向謝棂,他的每一步都像踩空了,落不到實處,但是他确實又在往前走。他覺得有人在他身後墜了千金重的東西,拉着他,讓他擡不動腳步。
他不想過去了。
那個躺在那裏流血的,肯定不是謝棂。
怎麽會是謝棂。
但是他已經到了謝棂面前,他蹲下去,伸手摸了摸謝棂的臉,很冰。
他的手開始顫抖,怎麽辦,好像是謝棂。
他迅速将紫靈水灌入那個鬥大的洞,看着傷口一點點愈合,他的心也跟着慢慢回溫。
傷口終于愈合了,尹君玉腦子清醒了點,他抱起謝棂,緊緊摟在胸口,破碎的帶着顫抖的哭音:“謝……謝棂,你吓壞我了。”
但是謝棂沒有回應他。他安靜地躺在他懷裏,連呼吸心跳都沒有。
尹君玉抱着他繼續開口:“謝棂,你馬上就會好了,不會有事的,靈水很厲害的,什麽病都能治。”說着說着,他突然大聲哭了起來。紫靈水什麽都能治,但是不能起死回生。
謝棂死了,過了這麽久,他還是那麽冷,怎麽都沒辦法捂熱,心髒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連紫靈水都就不好他了,他救不了他了。
尹君玉不知道他昏迷的那十天謝棂是什麽感受,他隻覺得自己要瘋了。想到他謝棂要這麽昏迷下去,再也醒不過來,他也要死了。他抱着他像個瘋子一樣大聲吼叫。
“爲什麽,爲什麽你還不醒,什麽破靈水,死人都不能救。我爲什麽要現在出來,你騙我,你騙我。”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邏輯都不通順。眼淚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的聲音顫抖的不行,喉嚨太痛了,像是硬擠出來的。
“你騙我,什麽言靈師,說了不會死的。那你爲什麽要死。”
“靈水爲什麽不能起死回生,都怪你,都怪你,你死了才讓我出來,現在怎麽辦。救不了了……啊……。救不了了。”
“謝棂你這個混蛋,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不是最強異能嗎?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他的聲音全是嘶吼出來的,他覺得自己像拼勁了全力,但其實他的聲音很小,在空氣中都隻能聽到一點點隐隐的聲音。
他的手也開始脫力,已經抱不住謝棂,謝棂從他懷裏慢慢滑了下去。
尹君玉又立刻緊緊将他拉回懷裏,手指以不正常的力氣牢牢地抓住謝棂的身體:“不要,不要離開我。”他喃喃自語。
“救他,救他啊。”他目光開始失去焦距,身下蔓開紫色的靈水,那靈水從他身體裏源源不斷地湧出,逐漸形成了一個湖泊,将所有的食人花都浸在裏面。
水面越升越高,直到将謝棂整個身子沒入水面才停止。
尹君玉抱着謝棂坐在靈湖裏面,低着頭,整個人已經大崩潰,小聲念叨着什麽,但是分辨不清。
他說的是:“謝棂,你會好的。”“我們不打喪屍了,我們回家吧。”“我們不要跟别人争了,乖乖呆在家裏,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就像普通的情侶那樣,做一些普通的事情……。”“謝棂,你爲什麽不看看我。你不喜歡我了嗎?”
他念念叨叨,念念叨叨,但是太痛了,比他上輩子慘死的時候還痛苦。爲什麽,明明受傷的是謝棂,怎麽他的心髒像被挖空了。
他的頭開始發暈,神智都開始不清楚了。眼前一片血紅,也好,也好,就這樣失去意識吧,他撐不住了,他受不了了。
尹君玉的眼角開始拉長,眼角暈開一抹醉人的豔紅,發白的嘴唇也開始透出殷殷紅色,,臉迅速長開,形成一幅妖媚的模樣。那眼睛不像人類的眼睛,細長的詭異,遠遠看去細長的眼睛上方似乎還有兩個紅色的眼睛,近看,原來是兩朵像刺上去的花瓣。
嗜血妖花勾起嘴角,細細長長的聲音比他人還邪魅:“啧,倒是便宜了我,這小家夥倒是識趣,主動讓出身子。”他細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謝棂的眉間:“不如叫我将你吃了,讓你兩在我肚子裏做個鬼夫妻,下輩子再續前緣。”
自從嗜血妖花現身,他身後的食人花詭異地全部退了下去,隻剩下紫靈水留在原地,那紫靈水也很怪異,像個紫色的巨大寶石,如果凍一般凝型在原處。
這時,嚴冥已經迅速再次向這個方向走來。
看到謝棂身邊的人,他一頓,他身邊的不是尹君玉,而是個穿着一襲紅色長袍的美人。
火紅色的長袍鋪在紫色靈泉水上,像是浮在上面,一點都沒沾濕。那人長得極美,容色豔麗,像是天地間就隻剩下了那一抹紅。
然後他慢慢轉臉像嚴冥看過來,細長的眼神微微眯起。
殺了他,爲謝棂報仇。
一股戾氣從嗜血花妖的體内散出,嗜血妖花驚恐的發現,他居然被尹君玉的戾氣控制住了身體。他被尹君玉奪了身體????……
尹君玉面無表情地抱起謝棂,他甚至沒發現他現在用的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了。不過他莫名覺得他似乎有了無上的力量,眼前的嚴冥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間就能讓他魂灰魄散的東西。
不過是個怪物罷了。
重要的是謝棂,他抱着謝棂慢慢在紫色靈泉水上行走,像是憑空踏在水上,輕盈的像是化了仙。
他瞥了眼嚴冥,眼中戾氣暴漲,身上的紅袍随着那股氣流在風中獵獵作響。
沒人看清他是怎麽做的,不過瞬間,已經穿透了嚴冥的身體,正好在謝棂被手掌穿透的位置。
像扔垃圾一樣,尹君玉将嚴冥扔了出去,也沒管他死沒死。
嚴冥整個人浸在紫靈水中,那靈水浸入他的身體,一種毀天滅地的疼痛蔓延至他全身,他隻覺得渾身的骨血都在分離,那種抽筋拔骨的疼痛讓他徹底昏了過去,隻留下一聲輕輕的:“蒼,奕。”
這邊,尹君玉削長的指甲輕輕點破了自己的胸膛,一抹鮮血順着指甲低落,那血紅得極其純正,像是被精心淨化過的顔色。
“該死的人類,你竟然用我的心頭血。”嗜血花妖的魂魄在尹君玉腦中整個大扭曲:“夠了,夠了,你家男人隻要一點點就能醒了,醒過來他自然有辦法活下去。你别再流了,我又要沉睡百年了。”妖花心疼地大聲道。
尹君玉頓了頓,将心頭血抹在謝棂的嘴唇上,見謝棂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手暮地收緊,聲音輕顫:“謝棂……”
謝棂臉色蒼白地看着尹君玉……他家君玉怎麽又被妖花上身了?可是看那眼神,難道是君玉上了花妖的身????
謝棂目光溫柔下來,伸手摸了摸尹君玉的臉,輕聲開口:“别哭了。”
尹君玉猛地把謝棂摔到紫靈水裏,抹了一把眼淚,大聲道:“謝棂,你一定是史上最會說謊的言靈師。”
謝棂無奈,他哪裏說謊了,頂多隐藏了一些話而已。但是還是吓到君玉了。
他硬撐着身子坐起來:“對不起。” 說完,猛地咳嗽了起來,越咳嗽越厲害,竟硬生生咳出一口血來。
尹君玉哪裏還顧得上生氣,擔憂地扶起他:“怎麽了,是不是沒好啊。我……我再挖點拿花妖的心頭血給你吃。”
(嗜血妖花默默拽着手帕,可惡的人類,我的心頭血不是你的心頭血啊,你自己蠢,想死别拉上我啊!!!!!!!)
謝棂搖了搖頭,他輕輕牽起君玉的手:“君玉,不死不傷這個言靈,并沒有騙你。隻是這個言靈有禁忌,一旦下了這個言靈,就收不回了。”他抓着君玉的手緊了緊:“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尹君玉一頓。
“永遠不會受傷,永遠不會死,漫長的沒有盡頭的時間,你願意,跟随我嗎?”
溫柔的話語,像是魔咒一般,萦繞在尹君玉的耳邊。謝棂的眼裏,是無盡的溫柔,那溫柔像是能将他的心軟成一灘水,覆蓋住所有的痛苦和孤獨。
尹君玉微微彎了彎嘴角:“我願意。”
哪怕時間在漫長,哪怕要看着别人生老病死,而我隻有你。但是,我願意。這一次,我賭的不是一生,是生生世世。謝棂,不管多少次,我都相信你。
“那麽。”謝棂抱住尹君玉,誓言般地吻上了他的唇。“就讓我們不死,不傷,不老,生生世世……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