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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棄子國師》第25章
第25章 嫌你髒

 雲洛茵走在後山的桃花林裡看著對面走過來一身華貴紫衣,面容俊美、風流倜儻的男人,柳眉不自覺的蹙了蹙,她發現蕭明鈺在刻意制造機會和她相遇。

 “洛茵,真巧,你也來逛桃花林。”蕭明鈺一臉騷包笑容的走上前,目中隱含著柔情。

 要是傅昀塵在場的話一定會吐槽這位曾經被排在第一紈褲風流種位置的王爺,這也叫個中高手?這種追女子的手段早就落伍了好不好。

 雲洛茵淡漠疏離的行了行禮說:“錦王爺。”

 對方一直叫她洛茵,她三次提出讓他改口,他都裝作不知,她也再懶得說了,蕭明鈺對她的心思她都知道,只是她現在並不想和這位錦王有什麼牽扯。

 “洛茵不用和我這般生疏,叫我明鈺即可。”蕭明鈺沒臉沒皮的笑著說。

 雲洛茵吸了口氣將胸中的怒火壓下,冷淡的說:“錦王爺,男女授受不親,請你自重。”

 她現在還是侯府的夫人,要是和蕭明鈺這般互喊,傳出去就算她不要名聲,那也會影響她的塵兒,況且她和蕭明鈺還沒這般熟。

 “抱歉,是我孟浪了。”蕭明鈺臉上一僵,隨後他也想明白了雲洛茵的顧忌,現在她還是侯府夫人,他們之間確實不能親近往來,是他太心急了。

 雲洛茵點點頭,也未回答就准備離開,只是剛踏出一步,就被一個氣急敗壞沖過來的人擋在了身前。

 “蕭明鈺,你擋住我妻子的去路意欲何為?”傅景煥面帶不悅的看向蕭明鈺。

 蕭明鈺倪了傅景煥一眼,目中盡是鄙夷之色,但他不會讓這賤人拿捏住雲洛茵的什麼把柄,“我只是恰巧路過這裡而已,你想太多了。”

 說完也不等傅景煥再說什麼就提腳離開,他倒是想留下來教訓這賤人一番,但在雲洛茵面前還是保持下貴公子的形象更好,而且雲洛茵還未和離,他留下只會累得她名聲不好,他以後就算要求娶雲洛茵也要正大光明的。

 雲洛茵見蕭明鈺對她笑笑就離開了也松了口氣,她現在要和離,還是別生出什麼事端來的好。

 “洛茵。”傅景煥見雲洛茵避開他就要轉身離開,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雲洛茵蹙著眉看了眼被拉住的胳膊,冷冷地說:“放手。”

 傅景煥第一次見雲洛茵對他露出嫌棄冷漠的神情,心中一痛,但還是松了手,“洛茵,我們談談好嗎?”

 “好!”雲洛茵收到傅昀塵的消息,他已經從傅氏族長那裡拿到了分家的文書,她也想向傅景煥談談和離的事情。

 傅景煥眼中一喜,兩人找了一個安靜偏僻的涼亭坐下,並讓帶著的侍衛和丫鬟退下。

 “傅景煥,我們和離吧。”雲洛茵目光澄清的看著傅景開門見山的說。

 傅景煥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的直視雲洛茵,見他清雅絕美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眸子清淡沒有流露出憂傷或者不捨,他的心猛的揪在一起,痛的無法呼吸。

 “不可能。”傅景煥臉上露出一種瘋狂沉怒,“洛茵,我娶康幼蓉時就告訴過你我有苦衷,再給我最多十年時間好不好,到時候我就帶著你離開侯府。”

 他本不想說出自己的計劃,可沒辦法,看雲洛茵的樣子是決心要和離了,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讓她離開他,雲洛茵是他心裡唯一的干淨的地方,他不能沒有她。

 雲洛茵一怔,帶她一起離開侯府?但瞬間心就恢復了清明,就算真帶她離開侯府又能改變背叛的事實嗎?有苦衷就要傷害她和她兒子,憑什麼?

 “傅景煥,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苦衷,也不想知道。你娶康幼蓉是你的事情,我要和你和離並不只是你娶平妻的事情,你從來都不懂我要什麼。”雲洛茵搖搖頭繼續說:“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你和康幼蓉及她生的孩子過你們的日子,我們早就互不干涉十多年了,以後又何必要再糾纏在一起。”

 “洛茵,我知道我娶康幼蓉傷害了你,違背了我的承諾,可是我心中愛的人只是你一個,這十多年來我不親近你和塵兒只是為了保護你們,最多十年我就能將身上的責任卸下,到時候我就帶著你去游山玩水、逍遙自在好不好?”傅景煥閉了閉眼,隨後睜開眼,還是忍不住說道。

 雲洛茵清麗的臉上露出抹哀傷,隨後她抬眸看向曾經愛過的男人問:“那康幼蓉怎麼辦?”

 “我會和她和離。”傅景煥目光堅定的說,他對康幼蓉無愛,當年被設計也是順水推舟,他已經給了她們十多年甚至更多時間的寵愛,這已經夠了。

 雲洛茵突然淒涼一笑,臉色發白的說:“你果然愛的人還是你自己。”

 傅景煥娶了康幼蓉十多年,兩人還有兒子,可這男人說放棄就放棄,也證明他的心到底有多硬多冷。她怕了,更覺得淒涼,她沒想到自己曾經會愛上這麼一個薄情的男人。

 “晚了傅景煥,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更不會陪你去游山玩水,不想再繼續跟你糾纏下去。”雲洛茵沉默了一會才抬頭,目光同樣堅定的看著傅景煥說:“因為你已經髒了。”

 三妻四妾是男人的特權,可她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不管感情也好身體也好,傅景煥自己承諾一生只有她一人沒有做到,和她成婚後又和其她女人同房就是背叛,就算只有康幼蓉一人在她心裡眼裡這男人也髒了。

 自從傅景煥娶了康幼蓉她就不准他再碰她,只是有次她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正好遇到來探望她的傅景煥,迷迷糊糊中就發生了關系,雖然她很厭惡,但卻意外發現自己懷孕了,所以她將一腔的熱情投入到孩子身上,之後她再也沒喝過酒。

 她的塵兒受了那麼多年的寒毒之苦,傅景煥不管是保護也好,不喜也罷都沒有盡過父親的職責,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那次傅昀塵突然寒毒爆發,她從淨清寺回來就發現小廚房的燒火丫頭沒在了,她心中那時就了然,十有八九是康幼蓉做的,可傅景煥卻沒有深究,她沒有提起這事只是將其記在心裡。從那時起,傅景煥就真的冷了她的心,漫漫歲月中她也只當他是一個路人。

 “髒了,髒了……”傅景煥眸中隱含著沉痛,他語氣中帶著哀傷,不停的念叨著這兩個字,他知道雲洛茵是真的嫌他髒,嫌他沒有資格再陪在她的身邊。

 雲洛茵見傅景煥失態的自言自語,她知道這男人的性子,要想和離並不容易,今日也只是先提出來,讓他心裡有數。

 “我從皇家寺院禮佛回去之後就會搬出侯府,你自己保重吧。”雲洛茵說完就離開了涼亭,只留下一臉苦澀的傅景煥。

 傅景煥定定地站了很久才下山離去,只是才出了皇家寺院沒多久就見蕭明鈺靠在一棵樹邊,明顯是再等他。

 “這速度真是慢,你是屬烏龜的嗎?”蕭明鈺打開折扇,一臉慵懶的看著傅景煥。

 “蕭明鈺你到底想怎麼樣?”傅景煥此時心情極差,他可沒閒工夫陪蕭明鈺練嘴皮子。

 “想怎麼樣?”蕭明鈺輕笑一聲直接對傅景煥動手,“老子想揍你。”

 “蕭明鈺你欺人太甚,以為我不敢打你嗎?哼!”傅景煥目中有紅絲隱現,他本來就氣急了,現在蕭明鈺送上門來讓他發洩他怎麼可能不接,於是兩人就在皇家寺院外面的山上打得不可開交。

 當傅景煥臉上帶著青腫回到侯府時,傅景希就氣沖沖的跑到他的書房說傅家的族長及幾位族老已經將傅昀塵從侯府這一脈分了出去,還去了官府加蓋了文書,蕭禹澈通過其他辦法真幫傅昀塵成功分家了。

 傅景煥本來就心中郁結,又被蕭明鈺打成內傷,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怒極攻心,一口血噴出來就暈過去不省人事。

 京都隱秘別院的一幽靜庭院內,兩名男子正坐在院中的花架下喝茶。

 傅昀塵行雲流水的沖泡了一壺功夫茶,將溢滿茶水的白色小瓷杯遞給蕭禹澈,“嘗嘗看,這是周瑾剛送來的新茶。”

 周瑾這幾年不但將他設想的超市開了起來,而且還拓展了很多行業,他們的生意已經遍布了半個灃陵國,還開了幾家茶莊,周瑾每年都會將特意收上來最好的新茶送來給傅昀塵。

 “清香醇厚,不錯。”蕭禹澈品了一口只覺得口齒留香,確實不錯。

 “阿澈,這次多謝你了。”傅昀塵端起自己的一杯喝了一口,這次分家比他預期的快多了,全靠蕭禹澈的幫忙。

 蕭禹澈抿了抿唇,眸底隱藏著情愫,“不用。”

 傅昀塵並未捕捉到蕭禹澈對他隱藏的那抹情愫,他笑著說:“我欠你一個人情。”

 “好!”蕭禹澈干脆的點點頭,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用你自己來還這個人情吧,頓了頓他問:“你在欽天監怎麼樣?”

 “不怎麼樣,欽天監的老人們個個都有自傲的本錢,對我這個國師的徒弟表面雖然迎合,但心裡還是多為不爽。”傅昀塵淡淡笑笑。

 這種事情也能理解,突然冒出來闖過九關考核的年輕人並直接坐上少監正的位置,那些資格較老的官員心裡對他有嫉妒和不甘也是正常,只要別踩到他的頭上,他都懶得理會這些人背後怎麼想怎麼做。

 蕭禹澈目光一冷,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傅昀塵:“我信你。”

 他相信面對這樣的局面傅昀塵自己一定能解決,他們都是男人,要是他什麼都幫傅昀塵掃除障礙的話,也許會引起傅昀塵的反感,也不利於傅昀塵立足於欽天監。

 聽到蕭禹澈的“我信你”,傅昀塵的心裡熨帖極了,這個世界上能了解他的莫過於蕭禹澈,他們之間雖然性子相差很大,但卻默契十足。

 兩人又喝了幾杯茶,蕭禹澈沉吟了會,鳳眸瞇了瞇,聲音如清冽的泉水:“皇祖母要為我選妃。”

 “咳咳……”聽到這句話後正在品茶的傅昀塵立刻被口中的茶嗆到,蕭禹澈體貼的幫他輕拍了拍背。

 “你就要選妃了?”傅昀塵眸光復雜的看向對面俊美如斯的冷峻男子,他發現聽到蕭禹澈要選妃的消息,心裡就升起了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蕭禹澈點點頭:“嗯。”

 “你要娶?”傅昀塵忍不住問。

 蕭禹澈垂下眼簾將目中的情緒遮住,回道:“不想娶。”

 “不想娶那就不娶,強求的婚姻傷己害人。”傅昀塵不知道為何松了一口氣。

 “嗯。”蕭禹澈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心裡卻浮上一層歡喜,傅昀塵不想他娶妃,這是好跡象。

 “今日宣武候去了皇家寺院,還被我皇叔打了一頓。”蕭禹澈只想試探下傅昀塵對他婚事的看法,知道喜歡的人不想他娶其她人就夠了,於是岔開了話題。

 傅昀塵拿著茶壺欲要斟茶的手頓了頓,微微蹙眉道:“他去皇家寺院看我娘?你皇叔為什麼打他?”

 “我皇叔喜歡你娘,宣武候應該清楚,所以知道皇叔也去皇家寺院陪太後禮佛就趕過去了。”蕭禹澈端起傅昀塵為他剛倒的茶喝了一口繼續道:“我皇叔很討厭傅景煥,所以就堵著揍了他一頓。”

 “揍得好,現在才知道急,早干什麼去了。”對那個便宜爹傅昀塵是很鄙視的,他能感覺得出來那人是對他美人娘有情,但傷害已經造成,以後想要彌補也晚了。

 “你皇叔喜歡我娘?就是你那個風流滿京,最近都剛剛雲游回京的皇叔?”傅昀塵在欽天監聽人談論過這位剛回京的王爺,據說蕭明鈺當年可是京中第一紈褲的小魔王。

 蕭禹澈點點頭:“就是他。”想起他皇叔的情路將會很坎坷,他又補充了一句:“風流只是表象,皇叔沒有妻妾。”

 “你皇叔不會還是童男吧?”傅昀塵也知道蕭明鈺作為肅明帝最寵愛的弟弟,當年奪嫡之時還起了關鍵作用,怎麼都不可能真是個紈褲。

 “恩,是。”蕭禹澈賣皇叔賣的毫無壓力,他也是無意中知道他皇叔因為傅昀塵的娘現在還未碰過其他女人。

 “噗!”傅昀塵一口茶忍不住噴了出來,那蕭明鈺還是個老處男啊!要是這樣的話對他娘倒算是深情,比他那個渣爹好多了,不過還得他自己再觀察一番。

 “最近事兒多,你注意點其他皇子的暗線。”蕭禹澈看了看天色,和傅昀塵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就是快。

 傅昀塵慎重的點點頭,他這段時間已經發現有幾波人在試探拉攏他,他和太子已經暗中達成了共識,現在也是時候該展露鋒芒了。

 兩人喝晚茶又用了晚膳才各自離開。

 第二日,整個朝廷都在傳一件事情,那就是欽天監考試通過九關國師的弟子傅昀塵,既然在欽天監門口擺攤看相算命。

 傅昀塵進入欽天監後兩位大監正一位正在閉關,一位對他還算照顧,只是下面的三名少監正和幾名左右執事有些刻意的排斥他,另外的幾名少監和執事還算友好。欽天監內部也分為好幾派,他一派都不親近也不冷待。

 大監正布置給他的工作就是熟悉欽天監,至於他要怎麼熟悉就不管了,欽天監的管理比較松散,閒時基本沒多少事,官員們就會聚在一起喝茶下棋,有的也會直接溜班。

 最近正是閒時,傅昀塵將欽天監的工作流程都掌握後,就在欽天監的大門口支了一張桌子,專門為官員們看相算命。

 欽天監有專門的人員從事看相卜算勘察陽宅陰宅,平常大臣們想要卜算或者尋龍點穴就會來欽天監請那幾位會風水的少監或者執事相看。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接待,欽天監的官員本來就是獨立於朝中的各個機構,又是國師直接領導,所以有的人也自恃清高的只為高官或者看的順眼的人相看。

 傅昀塵擺桌子看相算命並不違規,也算是欽天監工作的一部分,只是他這樣大張旗鼓的作為還是引來了多方勢力的關注。

 “傅少監在欽天監門口擺了桌子專門為官員們看相算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名官員說。

 另一名禮部的官員接口道:“是真的,我路過欽天監門口時還看到了,不過卻沒人去找他相看,就他這個年齡能算得准?”

 “就是,跟國師多學幾年再出來我還相信他有那個本事,現在誰相信他會有那個本事。”不遠處的一名官員湊過來說。

 “他可是闖過了九關考核,說不定真有那個本事。”對傅昀塵很看好的一名官員說。

 “那你去算算?”大家都保持觀望狀態,看好戲的居多。

 “就是,你先去算算看。再說闖過了九關不代表他就會看相算命啊!”

 “算就算,我明天就去試試。”

 官員們怎麼討論一點都未影響傅昀塵的心情,早上被欽天監的兩名少監正奚落了一番後,他就泡了一壺茶。抱了兩本書邊看邊等。

 一上午不時有官員會到門口觀望,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請他看相卜算,他也不在意,吃飯午飯繼續守在桌邊坐著看書。

 “傅少監為我算算吧。”

 傅昀塵一抬頭就見一名紫衣華服的俊美男子一臉笑容的在他桌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只是一眼,他就猜出了這人的來歷。

 “錦王爺是要看相還是卜算?”傅昀塵放下手中的書,淡笑著問。

 蕭明鈺挑挑眉,這小子難道見過他?他剛剛聽說傅昀塵在欽天監門口擺攤算命就過來了,他也想看看雲洛茵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寶貝兒子是什麼樣的,加之以後傅昀塵也算是他的兒子,兒子擺攤算命他當然要來捧場。

 “一起吧。”這傅昀塵一身風輕雲淡、飄渺出塵的氣質一看就不凡,蕭明鈺心裡還是有些相信這小子確實有些本事的。

 傅昀塵點點頭,先為蕭明鈺看了看面相。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命;上額寬閣、方峻,且明淨,天賜豐盈,功名早就;目秀而長又如寸貴比君王,可輔佐聖主;下額略變窄,心性開闊,你已將手中大權下放,卻也能一生無憂。”

 傅昀塵頓了頓又說:“你夫妻宮平淡光滑沒有波折,無妻無妾,紫微星臨妻宮,必定遲婚,但能偕老,天府星也臨妻宮,主得賢慧之妻。不過奸門照破軍,婚前必將招遇破壞,困難周折才能達成心願。”

 蕭明鈺贊同的點點頭,傅昀塵說的很准,大富大貴之命憑他這王爺的身份誰都能說出來,不過貴比君王,輔佐聖主,已將手中大權下放這幾點可沒幾人知道。

 至於夫妻宮的話也准,他現在無妻無妾,雲洛茵也是賢惠之人,不過傅景煥那個小人必定會從中作梗,想要將雲洛茵娶進門想來也會大費一番周折。

 傅昀塵接著拿出三枚銅錢遞給蕭明鈺說:“自己誠心投擲六次。”

 蕭明鈺接過銅錢雙手合並投擲了六次,傅昀塵看完一遍卦象問:“你想問什麼?”

 “問姻緣。”蕭明鈺沒有避諱,他現在一心要做的事情就是求娶雲洛茵。

 傅昀塵點點頭,這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撿起三枚銅幣在手中把玩了會,才抬頭慢悠悠的問:“生辰八字報下。”

 蕭明鈺也不隱瞞,隨口就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出。

 傅昀塵伸出左手掐算了一番,眼中隱含著抹笑意,沒想到他娘和錦王蕭明鈺的生辰八字竟是天造地設,兩人此生注定有姻緣紅線相纏。

 他看蕭明鈺的面相,這人確實是癡情專一之人,藏而不露,心性豁達開闊,確實是他美人娘的良配,比那個性子陰晦的便宜爹強多了,也合著該被挖牆角。

 “只要持之以恆,必將如心所願,娶得如意嬌妻。”傅昀塵將銅錢收起笑著說。

 蕭明鈺一聽大喜,雖然他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心,可一看雲洛茵現在就對他沒興趣,他正愁死了,今日得到傅昀塵的這幾句話足矣,不愧是他將來的好兒子。

 “承你吉言,以後有辦不了的事就來找本王。”這是作為錦王的一個承諾,不管傅昀塵是蕭禹澈喜歡的人,還是雲洛茵最再乎的兒子,他都會護著。

 “好!王爺慢走。”傅昀塵點點頭,也不拒絕這個承諾,就算是後爹也得明算賬不是,該用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含糊的。

 蕭明鈺跨出幾步後頓住身子轉身對傅昀塵笑問道:“小子,你以前見過我?”

 “沒見過。”傅昀塵搖搖頭如實回答。

 “行,以後沒事就來王府找我喝茶,先走了。”

 “好!”

 各方的探子見錦王眉開眼笑的離開,看來是對傅少監看相卜算很滿意,於是立即去回稟了自己的主子。

 第一日錦王走後再無前來看相算命的人,傅昀塵也不在意,第二日照樣將桌子擺出去繼續算。

 還未到午膳的時間,傅昀塵就著茶吃了些茶點,就見一名身著六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坐下。

 “傅少監,我想算一卦。”

 傅昀塵並不認識這人,他笑著將三枚銅錢遞了過去說:“將銅幣放在手中,雙手合並,分別擲六次,心中想著所問之事。”

 男子點點頭接過銅錢分別擲了六次,傅昀塵目光掃在每次的卦象上,等男子擲完,他伸手拿起銅錢隨意又起了一卦。

 “你是想問官運?”傅昀塵還未等男子說出所問之事就先問了出來。

 男子愣了愣詫異的點點頭:“是,請傅少監明示卦象結果。”

 “你最近比較不順,所做的事情多沒有結果,是非頗多,想要的晉升的那個位置競爭者多,很難有機會達成心願。”傅昀塵將卦象的結果如實告知。

 男子臉色不是很好,他最近確實做什麼都不順,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來卜算,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傅昀塵說的倒都是實情,他想要那個位置太難,基本沒什麼可能。

 “你五行屬木,和土相宜,我推算出工部其實更適合你,最近有合適的缺你可以試著去爭取下。”傅昀塵想著這是真心向他求卦的第一個人,於是又提醒了一句:“對他人要多加疑心,小心對事,一切慎之。”

 男子沉思了會貌有頓悟之色,他難看的臉色也漸漸好上許多,起身對傅昀塵拱了拱手道:“多謝傅少監指點。”

 “小事一樁,無須客氣。”

 男子才離開欽天監就有幾名官員拉著他問傅昀塵算的准不准,他口中稱贊傅少監在看相卜算上確實有才,引得不少人動心也想前去卜算一次。

 東宮偏殿內,太子和蕭禹澈坐在一起商量不久之後皇帝的壽宴要送點什麼。

 “小九,傅昀塵在欽天監門口擺攤算命的事情你知道了嗎?”商議完正事,太子頗有興趣的對蕭禹澈笑問道。

 蕭禹澈點點頭:“恩。”

 “你沒去捧場嗎?我聽說皇叔是第一個去的,你說皇叔怎麼突然對傅昀塵感興趣了?我要不要也去捧個場?”

 蕭禹澈抬眸看了眼一臉笑得意味深長的哥哥,說:“無聊。”

 蕭禹澤嘴角抽了抽,這個弟弟一點都不可愛,不過還是好奇的問:“你最近不是還幫他分了家嗎?怎麼這次不去幫他助陣了?”

 “他自己能做好。”蕭禹澈回道,他去助陣會引來對傅昀塵的閒話,他只用暗中相護著就行。

 “小九,我發現你對傅昀塵太不一般了,對哥哥都沒這般細心。”蕭禹澤臉上假裝露出傷心的樣子,表示了他酸氣十足。

 蕭禹澈沒有說話,他才懶得理裝模作樣逗弄自己的哥哥,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

 蕭禹澤見弟弟不理會他也不在意,不過對霸占了弟弟關注的傅昀塵還是有些不爽的,他疼了十多年的弟弟就這樣被那小子占去了大半的心思。

 沒一會就有一名幕僚前來稟報:“太子,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好了。”

 “恩,開始吧。”太子吩咐完揮了揮手就讓他下去辦事了。

 “哥,你要干嘛?”蕭禹澈蹙著眉頭看向太子。

 “我當然是要推幫傅昀塵一把了,有你這個護犢子的在,我還能對他不利?”蕭禹澤白了一眼吃裡扒外的弟弟,那傅昀塵雖然有些魅力,但怎麼會讓他冷清孤傲的弟弟這般誠心相護?他應該好好琢磨下。

 蕭禹澈本就是聰明之人,聽他哥這般說也猜出了始末,卻也未阻止,傅昀塵要的就是打響自己的名聲,他哥的人前去相看倒也算是幫忙。

 在下午時又有一名五品的官員前來卜算。

 “傅少監,麻煩你幫我算一卦。”這位官員留著一小撮胡子,有四十歲左右。

 傅昀塵笑著點點頭,將手中的三枚銅錢遞過去說:“雙手合並擲六次,心中想著所問之事。”

 男子接過銅錢一次擲了六次,完了將銅錢還給傅昀塵急著問:“傅少監怎麼樣?”

 傅昀塵拿著銅錢又自己排了一卦,完了他抬頭對男子問:“你想問官途?”

 “是。”男子點點頭。

 “你在現在的位置上已經很久未動過,現在面臨升遷問題。”

 男子眼中微微露出詫異之色,回道:“是。”

 “你原本確定在京中的晉升位置已經被他人用手段取代了。”

 “是,確實如此。”男子的臉上露出慎重,這傅少監算的也太准了,他暗中活動本來已經打通上司就要晉升,誰知道被風頭正旺康遠侯府的一名親戚用手段搶了去,這事知道的人甚少。

 “只是你現在晉升已經定局,又被那人從中作梗,你將遠赴北方窮鄉僻壤之地上任,雖然官位高於現在,但你心中並不喜歡和願意。”傅昀塵繼續說。

 男子眼中盡是震驚之色,一開始他來卜算也只是抱著隨便看看的態度,沒想到這傅昀塵算得那麼准,真是神了,不愧是國師都選中的弟子。

 “是,我心中不願意,請問傅少監可有解決之法?”

 傅昀塵淡笑著說:“最多三日你的調令就會下達,現已成定局不去不成。”見男子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繼續說:“其實窮鄉僻壤之地也有好處,你此去三年,只要做出政績,就會遇到貴人,有機緣調回京中,甚至高於你之前求取的官職。”

 男子眼中一亮,對傅昀塵有種莫名的相信感,這人的占卜之術絕對勝過欽天監的其他官員,“多謝傅少監指點,如若調令下達,我還能再來找傅少監相看一次嗎?”

 那個窮鄉僻壤的調任他也只是聽到了一個關系極好的上司點了下,並不一定就成定局,如果三日內真的有調令來,那這位傅少監就太神了,他有前來交好的必要。

 可以。”傅昀塵點點頭,這名官員現在雖然不如意,但卻有將來步步青雲的面相,而且那所謂的窮鄉僻壤之地卻也是兵家重地,如若查實沒派系,太子倒是可用此人。

 這名官員走後沒多久又陸續有幾人前來看相或者卜算,傅昀塵見他們表面雖然笑著,但眼神中還是流露出對他的質疑,他也不怒,一一為幾人相看,待到幾人都滿目驚訝和真心求問時才會又從中提點一二。

 過了一月,傅昀塵看相卜算極准的流言傳遍了整個京都,前來相看的人除了太子的暗線還有其他勢力的試水之人,傅昀塵都如實解答他們的求問,只是對敵方勢力之人並未提點任何,但他的名聲也徹底在京中的官場打響。

 官員們絡繹不絕的前來請他相看,每日都能見到欽天監門口排成一條長龍,也有富商或者官員的親戚通過關系前來求問的,傅昀塵都不拒絕。

 這樣的情況又維持了一個月,傅昀塵從開始的每日只看二十人,到每日只看十人,最後到現在每日只看三人,物以稀為貴,沒想到前來看相卜算的人更多,傅昀塵還專門讓小東做一本冊子登記安排時間。

 而那些從一開始抱著輕視之心看笑話的人也徹底的驚住了,他們根本沒想到不到十六歲的傅昀塵竟真有這方面的天賦和本事,看來之前闖過九關不是靠運氣,國師收他為徒也是有根源的。

 欽天監那些曾經嫉妒不甘的人心態也漸漸地平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別人沒看到過你顯露真本領就會懷疑不服,當你展露出自己的不凡能力後,那些不甘和懷疑就會變成佩服和認可。實力並不適合一直隱藏,適當時候鋒芒畢露才是正道。

 一個月後,一份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的官員名單送到了太子密室的桌案上,傅昀塵根據面相手相及占卜,為太子整理了一份名單,其中並沒有透露看相之人的私密,只簡單提了提可用及不可用。

 又過了半月,雲洛茵也從皇家寺院禮佛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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