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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棄子國師》第26章
第26章 開府單過和風欲起

 傅昀塵收到他娘要回來的消息後就親自去皇家寺院接人,太後正和傅老婦人閒聊,聽說最近一直是京中談資的傅昀塵來了,就叫人宣來見一面。

 傅昀塵進入皇家寺院為太後專門准備的院落正廳時,見上首中央坐著一名五十多歲雍容華貴的婦人,也未多看立即掀起衣擺跪拜:“臣拜見太後娘娘,娘娘萬壽金安。”

 “傅卿平身。”太後對身邊的大宮女吩咐道:“賜座。”

 隨後又轉頭笑看著傅老夫人說:“哀家見你這孫子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通透溫雅的氣質,是個好孩子。”

 “太後謬贊了,昀塵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性子倒是好的。”傅老夫人比太後年紀小,常年素衣禮佛,身上帶著一種溫和感,面目慈祥親和,她經常陪伴太後禮佛,關系自不是一般,所以說話也不用小心翼翼。

 太後手裡拿著一串佛珠手指輕輕的撥動,見傅昀塵起身坐下,面容俊逸,氣質出塵,眉眼間帶著溫和的笑意,一眼就能讓人頓生好感,難怪能和他那個冷清的孫子做好朋友。

 “傅卿是來接你祖母和母親的?”太後眉目溫和的笑問道。

 傅昀塵點點頭,沒有拘束感,他神態自然的笑著回道:“稟太後,臣確實是來接祖母和母親回家的。”

 “你有心了。”太後對傅昀塵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想起最近從大宮女那裡聽說傅昀塵這幾個月來在欽天監擺攤算命,算得又准又神,還成為了一樁佳話,也露出些興致說:“聽聞你看相卜算極准,不如為哀家也占上一卦如何?”

 “太後看得起微臣,微臣本自該盡力的,只是卻無法為太後看相占卜。”傅昀塵見太後臉色未變,只是眉頭輕輕的蹙起,他笑著解釋道:“帝王乃真龍之體,太後也有天鳳護身,相師是無法窺探出其面相命數的,占卜的卦象也很難解出來。”

 太後聽傅昀塵這般解釋面色柔和了很多,想想也對,要是皇帝的命數都能被相師窺探那還得了,“既然相看不了哀家也不強求,現在天色已晚,你今日就在皇家寺院住一晚,明日在同你祖母和母親回去吧。”

 “微臣遵命。”傅昀塵態度自然的笑著回答。

 “哀家今日還要抄經書,你們先退下休息吧。”太後臉色露出一抹倦色,對在座的幾人拂了拂手。

 傅老夫人對太後行了行禮就帶著傅昀塵出了正廳,直接回到居住的廂房。

 “孫兒給祖母請安。”傅昀塵進房就給傅老婦人執了一個晚輩禮,對這位祖母他是從心裡尊敬和親近,在傅家除了他娘外就是祖母對他最好。

 傅老婦人滿臉慈色的笑著說:“塵兒不用多禮,快坐下陪我說說話。”

 “是。”傅昀塵笑笑就在傅老夫人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傅老婦人身邊服侍的丫鬟立即為兩人奉上了兩杯溫度適中的清茶。

 “塵兒已經搬出侯府了嗎?”傅老婦人最近也聽說了些傅昀塵的事情,只是卻不太詳細。

 傅昀塵端著茶盞,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杯蓋上印著的墨竹,淡笑著回道:“恩,孫兒已經從侯府分出去單過了。”

 傅老夫人並不知道傅昀塵已經分家的事情,她臉色一沉,目中微微隱含著怒氣:“是你父親做的嗎?”

 “不是,是我請九皇子去傅家族中請族長和族老辦的。”傅昀塵也不隱瞞,眸光平靜的看著傅老婦人說。

 傅老婦人一怔,隨即歎了口氣,沉吟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哎!是傅家對不起你們母子倆。”

 “其實也沒什麼,能分府單過倒也輕松自在,要是祖母住在侯府那天煩了,也可以到孫兒府中住,讓孫兒孝敬侍奉您。”傅昀塵一臉真誠,嘴裡像是抹了蜂蜜。

 傅老婦人愉悅的伸手拍了傅昀塵的肩膀一下,笑道:“你的孝心祖母知道,你只要經常回來探望我這個老太婆子就行了。”

 “祖母哪裡老了,您看上去最多四十,比祖父年輕多了。”傅昀塵笑著迎合。

 “就你這張嘴會說。”傅老婦人嗔了傅昀塵一眼,目中盡是寵愛,在侯府的小輩裡她最喜歡寵愛的就是傅昀塵,對傅昀喧這個世子反倒是很冷淡。

 “孫兒說的可是大實話,不信您問梁嬤嬤。”

 傅老婦人旁邊站著的梁嬤嬤立即附和道:“二少爺說的極是。”

 “你們就哄我高興吧。”傅老婦人笑道。

 傅昀塵又哄了會傅老夫人,見她眼中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倦意,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祖母,孫兒想接娘去聖上賜給的宅子裡住。”

 傅老婦人像是早有所料,她眼底隱隱帶著無奈,想起傅府那些糟心事又心疼雲洛茵和傅昀塵,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你就接你娘去暫住一段時間,只是如果有閒話傳出怕對你和你娘的名聲不好。”

 雲洛茵的母親是她的閨中密友,臨死前囑托她幫忙好好照顧雲洛茵,當年也是她親自上丞相府為傅景煥提的親,誰又知道會變成現在這番模樣。她很不喜歡心機深重,未婚先孕用手段讓他兒子抬進侯府當平妻的康幼蓉,更無法贊同老侯爺和兒子偏心的做法,所以這些年來她都懶得管侯府的內宅之事,潛心的禮佛修身。

 “只要過得舒心名聲又算得了什麼,議論過段時間有了新的談資後就會被淡出別人的視線。”傅昀塵搖頭笑笑,他並不在乎那些。

 “倒是我多慮了,這些年來你們母子受委屈了,侯府內宅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你們要單獨出去住就去吧,像你說的過得舒心就成。”傅老婦人這些年也看開了,而且以這個孫子的性子就算阻止也沒用,他總會想盡辦法達成目的的。

 傅昀塵面色微微動容,眼中染著一層暖色,他在傅老婦人面前跪下說:“謝謝祖母成全。”

 “你這孩子怎麼跪下了,快起來。”傅老夫人將傅昀塵拉起來,拍了拍他的手有些擔憂的說:“你娘暫住倒沒什麼,只是若要長居,侯府中你祖父和你父親怕是不會樂意的。”

 “祖母,我娘想和父親和離。”傅昀塵想著這事回京後總會鬧得全府周知的,還不如早些告知他祖母。

 “什麼?”傅老婦人哪怕心裡總有些猜測,但聽到傅昀塵這般直白還是怔了怔,臉上露出微微的矛盾之色,隨後她避開話題,搖搖手說:“我今日累了,塵兒趕了一天路也回去休息吧。”

 “好,那祖母好好休息,孫兒先告退了。”傅昀塵也不勉強,要讓老夫人立即接受也不可能,他不再多說就起身離開。

 梁嬤嬤見老夫人眼中露出哀色,走到她身後輕輕捏著肩膀安慰道:“老夫人放寬些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她是老夫人未出嫁時就服侍在跟前的老人,有的話還是能說的。夫人和二少爺早就跟侯府離了心,要走的終歸留不住,她看著傅昀塵長大,對這個乖順堅強的少爺也很是心疼,離開了侯府說不定還真能過得更開懷。

 “二少爺從四季城回來後開朗了很多,看上去病也痊愈了。”梁嬤嬤邊為老夫人按摩邊補充了一句。

 傅老夫人歎了口氣說:“是啊!曾經在侯府哪裡能見到塵兒這般開懷明朗,有才能都要遮著掩著,就怕被那沒臉沒皮的女人使計迫害,我能護得了他們一時也護不了他們一世。”

 “你說的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最後幫他們一把,以後就靜心修心養性,吃齋念佛,什麼都不管了。”傅老夫人想起這些年因為那個女人和老侯爺貌合神離的日子也不自覺的感到心酸,雲洛茵和傅景煥現在相處更是相敬如“冰”,她沒有雲洛茵的決絕和勇氣,卻也不想阻止雲洛茵去做她辦不到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傅昀塵就護送著傅老夫人和他娘親的馬車離開了皇家寺院,而太後的鳳架在她們先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到了京都城中,傅昀塵吩咐小東先將他娘親護送到他府上,他則送老夫人回了侯府。

 傅景煥帶著兩個弟弟在門口相迎,見到傅昀塵扶著老夫人下馬車,卻雲洛茵的身影,他眸光閃了閃,走上前對老夫人行了行禮說:“母親。”

 “恩。”老夫人淡淡地看向三個兒子說:“你們有心了,我累了,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吧。”

 “母親,洛茵沒和您一起回來嗎?”傅景煥看了一眼臉色平淡的傅昀塵後,心裡生出一股異樣的不好感覺。

 傅老婦人將手伸出讓梁嬤嬤扶著,淡笑著說:“塵兒去四季城幾年甚是想念他母親,苦不能時常在母親身邊陪伴盡孝,所以我就讓洛茵去塵兒的新宅子裡住一段時間。”

 “我倦了,想回院中休息,你們都不用跟來了。”傅老夫人說完就由梁嬤嬤扶著進了侯府。

 傅景希兩兄弟對著傅昀塵沒有好臉色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只留下傅景煥父子兩人。

 “是你向你祖母提的吧。”傅景煥面無表情,目中如枯井般深沉無波。

 傅昀塵也不掩飾,臉上的神色未變,聲音冷淡的說:“是。”

 “傅昀塵,你的手伸的太長了。”傅景煥這時眼中才微微露出些許沉怒,他自然不好反駁母親,但雲洛茵真住到傅昀塵府上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你過兩日就將你母親送回侯府,她是宣武候府的侯夫人,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傅昀塵輕笑一聲,唇邊眸中都含著諷意,冷聲道:“原來你還記得她是侯夫人啊!第一句話原封不動的還你。”

 他現在連父親都懶得再喊,這人越來也沒擔當,反正他們之間也沒什麼父子感情,撕破了臉也沒必要在互裝下去。

 傅景煥眼中像是淬了一層冰,自從這個兒子出生後,他和雲洛茵的關系更僵,現在雲洛茵想要和離怕也和這個“好”兒子脫不了干系,他語氣加重的吐出一句:“我是你父親。”

 “你不配。”傅昀塵的眼中沒有絲毫溫度,同樣冷視著對方,傷害了他娘,多年來不管他,明知道寒毒之事卻裝作不知,這樣的男人不配當他的父親。

 傅景煥氣得怒火攻心,還引發了之前的內傷,胸口直疼,“你這個不孝子。”

 “彼此彼此,你不慈我不孝,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傅昀塵挑挑眉譏諷道。

 “好,好,沒想到你口才竟這般了得,我們走著瞧。”傅景煥慢慢的平息怒氣,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居於高位之人的威勢。

 傅昀塵自然不會被傅景煥的威勢震懾住,他也懶得再磨嘴皮子,點點頭:“我娘是不會再回侯府的,我們走著瞧。”

 話一說完傅昀塵轉身就上了自己的馬車,傅景煥不願和離,他自會想辦法解決,反正他娘都出來了,那糟心的侯府就留給康幼蓉母子慢慢去享受吧。

 傅景煥剛才被惹怒時無意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暴戾和陰暗氣息,盡管一直在收斂和壓制,但傅昀塵還是察覺了,他總覺得這個便宜爹身上還藏著不為他們所知的秘密。

 傅景煥對康幼蓉,他還真沒看出來有多愛,但十多年來的寵愛也不似作假,如果都是刻意為之,那這人也太會演戲了。

 其實侯府握有灃陵國三分之一的兵權根本沒必要那麼早站隊,四皇子的母親雖然受寵,但蕭禹澤從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儲君的身份早就深入人心,傅景煥和老侯爺也不像是會玩火*的人,他們在博什麼呢?

 傅昀塵邊走邊想,結合這些年來的所見所聞,越想越不對勁,好像從一開始就被忽略了什麼似的。他得想法子讓他娘趕快和傅景煥和離了,宣武侯府總給他一種風雨欲來,就算他不出手,不久後也必將傾倒的感覺。

 遠離了侯府糟心的人、糟心的事,雲洛茵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每日都會親自下廚為兒子准備飯菜,閒時抄抄經書,談琴作畫,日子過得輕松自在。

 傅昀塵也樂得他娘的變化,這段時間他每隔三日都會去國師府和師傅探討功法,加上天資聰慧,靈魂強大,在師傅的幫助下很快就突破那個瓶頸進入了煉神返虛,天人之境。

 “你能這麼快突破那層壁壘達到天人之境,很是難得,但以後切勿驕傲自滿,還需要修身養性以求突破。天人之境離天人合一雖說只是一步,但這一步卻難於上青天,千年來很多人都是卡在這一步難以突破,就算是為師此生也怕是突破無望了。”國師臉色冷淡,但眼中的神色卻不像和傅昀塵第一次見面那般冷。

 傅昀塵和這位冰山師傅相處幾個月也知道這人的性子,拜師以來的傾心相教讓他深有觸動,對這位師傅更是打心眼裡的尊敬。

 “是,弟子明白。”傅昀塵頓了頓說:“師傅何必妄自菲薄,說不定哪天機緣一到就突破了。”

 國師眸底難得的顯出一絲笑意,對這個徒弟他很滿意,也是真心實意的對待,“希望吧。”

 “下個月就是聖上的壽辰,師傅您要參加嗎?”

 “不參加,我沒那個閒心。”國師的語氣十分的無所謂,沉默了會他提醒道:“每年皇帝的生辰都會有周邊小國使者前來朝賀,到時候你多留意些南疆的人。這次壽宴也許不會如平常那般平靜,你謹慎點應付,壽禮也不用送得出眾,不高不低不顯眼最好。”

 “多謝師傅指點。”傅昀塵點點頭,對於送的壽禮他已經有打算,他和師傅想的一樣,准備的並不顯眼。

 “當然,也不用藏拙,該顯露時就大方的應對,這次壽宴也是你展露風華的機會,可別弱了為師之名。”國師自然知道這個弟子的才能,更不會趨於平凡。

 “是,弟子遵命。”

 傅昀塵唇邊噙著抹笑意,他這個師傅就是個老狐狸,什麼了然於心,他確實要借這次的壽宴將自己推出去。他不貪慕權勢,但也會去積極去抓住,當自己站在別人無所能及的高度時,才能正真護住他娘親及他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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