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一夜皇妻(下)》第7章
第七章

  皇阿瑪很不喜歡恭兒,因為恭兒讓他與皇阿瑪的父子關係產生嫌隙,也因為她造成蒙古軍壓城不走的窘境。

  這些他都知道……永璘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眼前忙碌的女人。

  他待會要上朝,恭兒正在為他張羅朝服,他揣度著,如果向皇阿瑪提出納她為福晉之事,不知皇阿瑪是否會同意?

  也許等葛爾沁的問題解決了,再向皇阿瑪提,他也許會勉強同意?

  瞧見那小女人捧著朝服走向他,明媚的目光朝他輕睞,他自動起身讓她將衣物一件件往身上套。這些衣物被漿得筆挺,乾淨的還聞得到皂香。

  “聽說簡側福晉來過?”他隨口問。

  忙碌的小手突然一僵,把扣子的手跟著頓住。

  永璘瞧了瞧皺眉,半垂下黑目,心中略略納悶。她緊張什麼?

  “蘭姨是有來過,不過與我聊兩句後,很快就走了。”

  “喔,她同你聊些什麼?”他能理解孔蘭走得匆忙的原因。櫻子還在,她定是不想給恭兒惹麻煩,但他好奇的是,她對恭兒說了什麼?何以恭兒的態度會有異?

  “也沒什麼,不過是幾日沒見我,過來瞧瞧。”恭卉轉過身去取他的坎肩,再回身,表情自若。

  他不動聲色的接手扣著扣子。“嗯。”他沒再多問。

  她為他披上坎肩。“永璘……”

  “嗯?”對於她謹慎的語調,他多留了神。

  “少福晉這回沒真的參加瑞親王的造反,你別太為難她。”她突然說。

  他皺眉。“你為她說清?”

  “不是說清,只是你們在怎麼說也已是夫妻,能不能不要做得太絕?”說到底就是說情。

  “她不是沒參與瑞王爺的造反,而是我讓她沒能參與。”他冷嗤。

  “話是沒錯,但她是你的福晉不是嗎,又是異邦人,你該對她寬容些的,偶爾也該去看看她……”她乾澀的說。

  “你是暗示我該上她的床?”他的表情更冷。

  “我……”她啞然的低下首。

  “說,你要我夜裏去找她嗎?!”她的聲比平常陰沈許多。

  深吸口氣,她扯開笑。“你去找她也是應該的,她若為你生下子嗣,說不定心就能留在咱們大清,不會再想著背叛的事。”只要櫻子全心待他,那麼之後她也能放心了……

  “我不用她為我生下任何子嗣,更不要她留下,等葛爾沁的事處理好,就該輪到解決那女人的問題,我不會讓她待在大清太久!”

  她為何要勉強自己說出這種話?永璘表情冷沉,心中卻是不停猜測各種可能。

  “你要趕她回日本?”她有些吃驚。

  “當然,這裏不屬於她。”他冷凝的說。

  “可是——”

  “別說了,櫻子的事我會處理,這段時間你先忍著,過一陣子我會向皇阿瑪提咱們的婚事,我要納你為我的福晉。”

  “納我為福晉?!我沒要你這麼做——”

  他驀地變臉。“你不想當我的妻子?”

  “不是的,我……我恐怕沒那福分啊。”想起萬歲爺給的那封密旨,她苦笑著說。

  她雖沒想過當他的福晉,確實私心想過要與他相守,但是世事無常,自個的命運下一刻鍾會變得如何,又是誰能料想得到呢?

  “我要你如何就如何,這事由得你說不嗎?!”瞧見她竟是遲疑憂慮而無欣喜,他又疑惑又生氣,撂下話後便甩袖而去。

  “永璘!”

  她不是不願意,而是就算能不死,萬歲爺大概也不會滿意她這個【不聽話】的兒媳啊……

  恭卉有苦難言,見他怒而離開,委屈的想追上去,不想讓他氣呼呼的就這麼走了,只是他似乎極怒,走得相當快,她才追出房門,已不見他人影,她連忙大步奔跑,才跑了幾步,一道身影卻突地橫檔在她面前,那表情怨恨陰毒,她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少福晉?!”

  “很好,還記得我是少福晉,那麼你聽好,你一輩子都休想取代我的地位!”

  火辣辣的一巴掌迅速落在她臉上,瞬間白皙的臉龐多出了五道清晰指印。

  “永璘,你要做什麼?快住手!”恭卉拖著永璘的腰,急急要攔阻他。

  就見永璘四周似是張揚著漫天怒火,真下令要人將櫻子強拉到後院的一座廢井邊。

  櫻子被人一路強拉而行,頭髮散亂,臉上有交錯的淚水,衣物也被拉扯得破了幾處,恭卉嚇壞了,趕緊上前阻止。

  “你讓開!”他怒氣衝天的低喝。

  “我不讓,除非你告訴我想做什麼!”她驚慌地緊扣住他的身子,不讓他移動半步。

  他目光帶煞。“還能做什麼?不就是將她丟進廢進裏去嗎?”他笑得殘酷。

  “什麼?”被人死拖活拉的櫻子聞言,驚恐駭然得幾乎要軟腳。“你……怎能待我……這麼狠?”她顫聲問。

  “狠?”他淡漠的勾唇,笑中帶著濃濃的殺意,轉身拉過恭卉的手腕,將她拉至她跟前。

  “這張臉上的五指痕跡是哪來的?別告訴我是她自個弄傷的。”方才他與恭兒不歡而散後,他前腳踏出貝勒府,後腳就後悔了,明知她不對勁,他還認了真,實在不應該,於是他又折回,想與她說清楚他要娶她,要她靜心等待,不許她再胡思亂想。

  哪知見到她時,就是她在他的屋子裏,捧著腫了半邊的臉咬牙忍疼的在上藥,他追問是怎麼回事,她支支吾吾後的答案竟是——跌傷了?

  這清楚的五指痕跡會是跌傷弄來的?他心中立即有了譜。在這府裏,誰敢對她動手?

  “是我自個弄傷的沒錯啊,你別冤枉少福晉,快放了她吧!”恭卉苦苦哀求。

  永璿冷,將她拉回自個身後,不聽她繼續說謊。

  櫻子顫怒的質問:“只因為我打這賤女人一巴掌,所以你就讓我死?!”

  這聲賤女人讓永璿倏地眯起眼,陰惻惻地垂視她,那視線讓人頓覺毛骨悚然。

  “我永璿的女人你稱她賤女人?那我又叫做什麼呢,賤男人?”聲音冷得直透骨髓。

  “我……”櫻子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憤怒居然敵不過沒來由的驚怕。

  “你口中的賤女人,是我永璿費心愛了五年的女人,你賤罵她,無疑是在污辱我!”他不疾不徐卻陰森的說。

  恭卉一震,眼眶立刻潮濕。

  她終於親口聽見他從未對她說過的和衣而臥,他竟然以昭告的方式讓她知道,這孤傲冷峻的男人,不只說愛她,還說愛了她五年,所以一開媽他就對她動了情……

  閉上盈眶的淚眼,一股及時得知的喜悅在轉瞬間擄獲住她,就算先前心中有過不甘,在這一刻,也都拋卻了,只要這男人承認愛她,就算死也無所懼了。

  “我只是針對她罷了,沒有污辱你的意思……”櫻子囁嚅的說,氣勢硬是矮了一截。

  他淩厲的目光一掃。“是嗎?但我怎麼覺得恭兒臉上這五指印,就像是打在我臉上一般,讓我痛到臉上無光至極?!”水墨眸子極度顯怒。

  櫻子驚得身子泛起一陣陣刺骨冷意,不由得後悔對恭卉下了重手。“我只是一時氣憤……以後……以後不敢了。”

  “還有以後?”永璿揚起一抹莫測的笑,那笑容令人發毛。

  渾身力氣像被抽乾了似的,櫻子的腳再度一軟,讓架著她的人幾乎撐不住她的重量。

  “沒……沒以後了。”

  “當然沒有,死人哪來的以後?”永璿點點頭,眼眸炯亮的說。

  她的心恍若墜入極寒之中。“你……真要將我投井?”

  “當然,這也是解決你的一個好辦法。”

  原本還勉強保持鎮定的櫻子這下再也無法強撐,淒厲的尖叫起來,“不要!”

  永璿一個眼神,架著櫻子的人立即抬起她,低喝一聲就要將人丟下井。

  “永璿,別這樣!”見櫻子已經嚇得昏厥,恭卉立刻抱著他跪下求情。

  他怒視她一眼。“起來!”他不愛見她為人跪地。

  “不,除非你饒過她!”她抱著他的腿,聲淚俱下的哀求。

  他懊惱。“她傷你多回,我這是在替你出氣!”

  “我不要你為我出氣,她沒有錯,我要是她我也會氣憤,她才是你的福晉,卻得不到你的愛,由愛生恨的事,你如何能責怪她?”

  同為女人,她能站在櫻子的立場為她著想,不想逼她入絕境,再說自個來日也無多,櫻子才是能夠陪在他身邊的人……

  永璿陰沈的凝睇著她。“那你呢?她才是介入者,你不恨她搶了該屬於你的身分?”

  恭卉將淚悄悄吞回肚裏。“什麼才是該屬於我的身分?我從沒想過要佔據你身邊的位置,那原就不屬於我,我恨什麼呢?”

  聞言,他的眉頭逐漸壓緊,讓她清楚地察覺,他全身的毛髮正緊繃地豎起。

  “你對我,到底有幾分情?”一陣令人心慌的蕭索寧靜之後,永璿森冷的問出聲。

  從沒想過她對他可能不帶情分,但這因,他忽然發現自個可能犯了大錯了!愛情本就是自私的事,可她如今卻同情另一個得不到他垂憐的女人,她……究竟愛不愛他?!按壓住陡然跳得極快的脈搏,永璿黑亮的瞳眸裏閃動著不確定,心情也逐漸沉下。

  有可能嗎?有可能他自作多情了多年嗎?有可能他將一切看得太理所當然了嗎?

  可能嗎……

  寒風颯颯,恭卉依舊跪著,聽見他的問話,不由得一愣。“幾分情?”

  “你愛我嗎?”這話問得直截了當,他要知道答案,明確的答案!

  她的臉迅速竄燒成緋紅。“怎能……不愛……”

  說出這話的同時,她仿佛聽見他微微鬆氣的聲音。

  永璿雙眼重新帶笑,可還是要追問:“那是幾個?”愛得不夠,他也不能接受。

  沒想過他會當眾要她表白,除了雙頰益發熱燙,恭卉實在說不出其他話語。

  “說。”他用迷煞女子心魂的晶亮眼神凝望著她。

  那眼神,在深邃之處溫柔至極,只能醉人,誰能清醒?

  恭卉耳畔嗡嗡作響,因為那溫柔眼神觸得她心頭一震,也勾起她的悲哀。

  為什麼要在她得放棄他時,才讓她觸及他最溫柔的時刻?她會捨不得的,離開一個人是該多一點狠絕才走得了,首次面對他熱切灼亮而毋需猜測的心思,她卻悲哀的無法回應,多麼可笑又可悲啊……

  瞧見她彈指間容顏由緋紅變蒼白,他目光一沉,笑容逐漸消逝在唇邊,黑眸黯了黯,俊逸的面容也不再炯然。“說不出來?”他的臉又冷得像塊寒冰了。

  “愛能清算得出幾分呢?那你說愛了我五年,又能清楚的說出,對我的愛到底有多深呢?”她只能胡亂丟出問題。

  他如焰的黑眸直視她,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跳幾乎停止。

  “能,我能清楚算出我的愛有多深。”那雙總是冷凝的眼眸竟被笑意染開。

  恭卉一顆惶然的心又開始克制不住的翻騰了。

  “我願意與你共度七世夫妻,每一世都不會錯過尋找你的身影!”

  我願與你共度七世夫妻!

  恭卉猛然由床上驚醒,心頭依然狂跳不已。

  轉身瞧著身旁熟睡的男人,一滴汗沿著眉心滑過鼻樑,滾進她的胸窩。儘管瞧了五年,他還是能讓她每望一眼就心悸一因,這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只是這樣一張隨時冷凝得能教人瘋狂的俊顏,竟對著她訴說七世之言,她太驚喜了,驚喜到悲從中來。

  儘管永璿什麼都沒對她說,但她清楚的明白,那橇在京城外不動的葛爾沁一日不退,她就一日受死亡的威脅,萬歲爺恨她挑起兩個男人的爭端,所以她必須以死收拾殘局。

  但在死關,她卻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用糖衣裹住了心,這教她如何掙脫?怎捨得說再見?

  怔怔地凝望著他的睡顏,她的胸口有著說不出來的戚然,淚一顆又一顆無聲無息的掉落。

  驀地,她傾身吻向那看似薄涼,卻點燃她無數熱情的唇。

  被猛然貼近,永璿瞬間驚醒。

  他嘴裏嘗到了鹹味……他向他哭著索求?

  激吻他的模樣像是要將自個揉進他的骨髓,他微眯了眼,抱住她熱切的身子,拉開她不安分的手,雙眸氤氳地直視著身下那雙迷蒙中帶著哀傷的眼。

  “恭兒?”

  “愛我……”她什麼也沒說,只哀求著吐出這兩個字。

  他緊縮著雙瞳,逼視她的眼眸多了野性。

  “永璿……”她弓起身子,立即點燃他的情欲……

  無人知道,他對這女人的抵抗力近趨於零,從來無法真正忍住不碰她,就連她的初夜,也是在他激狂失控下奪走的,那之後,每見她一面,他便渴望她一次,所以他留住她,用盡卑鄙的手段,就算她怨,她怒,她哭,她恨,都不能教他放手,而這回她的一句“愛我”,再加上她主動的碰觸,就猶如火上加油,燒得他熱血沸騰!

  反手將她困在懷裏,永璿化被動為主動,拱起她的身子貼向自己的熱源,被激起的情欲波濤洶湧,轉瞬間吞噬兩人。

  在恭卉被完全佔據的刹那,她緊抱住他的身子,心中有了決定。

  “恭兒,是永璿讓你來的?”乍見心上人出現,葛爾沁喜出望外,激動的衝向她,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

  恭卉沒有感染到一絲他的興奮,冷冷的將手由他的掌心抽回。“不是永璿讓我來的,是我自個決定來見你。”

  見到她漠然的態度,他完全不以為意,反而很驚喜。“你想見我?你也會想見我?”

  她繃住了臉。“是的,我見你,是想請你撤兵。”她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意。

  葛爾浿欣喜的臉龐,聞言,逐漸冷下。“你願意跟我走嗎?”

  她定定地望著他。“你明知故問。”

  “那你也是多此一問!”他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下一刻,她在他面前雙腿緩緩跪地。“算我求你。”

  他一窒。“永璿這沒出息的男人,是他要你來求我的?!”

  “我說過,我來跟永璿沒有關係,是我自個要來的。”她迎向他的怒容。

  “你憑什麼以為跪地求我,我就會撤兵?”他嗤聲。

  “我只是想試試,如果親自來求你,你也許會肯放棄。”她再裝不了鎮定,哽咽道。

  他怒視著她。“那你是白試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擱在腿上的手,恭卉握得緊緊的,甚至還發著顫。這趟真白走了嗎?她註定走上死路了?!“難道說,除了讓我跟你走以外,沒有其他的方法能讓你撤兵了嗎?”她啞聲問。

  “有!”

  隨著他的聲音停下,她雙眸驀地生起了希望的光芒。“那是什麼?”

  他朝她笑的極為陰冷。“留下,我只要你今兒個晚上留下陪我一夜!”

  “恭兒人呢?”大廳上,永璿煩躁的問。

  為了葛爾沁滯京廣之事,他一早就進宮與皇阿瑪研擬驅逐逼退的辦法,直至深夜才回來,一回府就往恭兒房裏去。

  他在宮中時就感到莫名的心神不寧,忽然急切的想見她,但礙於國事當前,還是耐下心來與皇阿瑪討論到最後。

  熬了一個晚上不見她,如今夜已極深,她恐怕已熟睡,儘管他也很疲憊仍想見她一眼,可當他踏進她房裏後,睢見她像無人沾過的床榻,棉被整齊的折疊著,他面色一沉,立即出來問問。

  “小總管……她……不在嗎?”連等在房門外專司伺候她的女婢竟也不知。

  “什麼,竟連你們也不知她去了哪?”他神色轉厲。

  “午後小總管就交代……她身子不舒服,要休息,不許人打擾,所以……”婢女不安的說。

  “所以她午後就不見人影了?!”她竟失蹤了這麼久!永璿更加心煩氣躁,還有很多很多的不安,她上哪去了?

  “應該是……”小總管失蹤,婢女顯得更慌,就怕貝勒爺追究。

  “該死,人都失蹤這麼久,這會天都要亮了你們才知人不見,飯桶!”他勃然大怒。

  婢女們嚇得紛紛跪地,可永璿的努氣猶然不減,怕是要遷怒了。

  “貝勒爺,媽才立即就派人去尋,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德興見狀,馬上上前說,先為地上這群人擋怒。

  “還不去!”

  “喳。”德興趕緊應聲。

  “等等,去簡側福晉的客棧瞧瞧,恭兒說不定去找她了。”永璿突然想起的提醒。

  一個時辰後——

  “貝勒爺,側福晉在睡夢中被奴才挖起,得知小總管失蹤,驚慌不已。人已隨奴才一道回來了。”沒找到人,德興忐忑的親自回報正閉目倚榻等著消息的主子。

  永璿的胃猛地抽了一下,迅速睜眼。“她沒去找你?!”他直接問向站在德興身邊,正瑟縮發著抖的孔蘭。

  “沒有。”

  “你可知她可能會去哪裡?”他再問。

  “她……”孔蘭神色閃爍到不行。“我……我不知道。”

  他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眉皺了起來。“真不知?”

  “她是突然失蹤的……我不可能知道……她上哪去了。”她抖得更凶。

  這事不對勁!連德興都瞧出來了。

  “那你回去台,我會繼續再找她的。”永璿不動聲色的逐人。

  “不……我想留下,一起幫忙找……”她不能走。“說不定……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

  “說不定……她已經……我是說,多一個人手找,說不定可以快些找到她。”她驚慌的轉了話。

  他靜靜垂下星目。“嗯。”

  在德興的命令下,四周的人立刻散出到京城各處去找人。

  沒多久,天色便已翻白,永璿的眉心也越蹙越緊。“有消息了嗎?”

  “還沒。”德興同樣暗自焦急。

  他沉了臉,腹部又是一抽。

  “貝勒爺,要不我再多派人手去尋?”瞧主子的模樣,德興擔心他身子又要出問題了。

  永璿豁然起身,一臉風雨欲來之色,陰陰的掃向窗外寒雪,一枝寒梅就在他面前凋落,他心中像被針紮了一下,拳頭一縮,有了不好的預感。“莫非——”

  德興也想到了,臉色跟著大變。

  “奴才這就去查!”

  他不僅身為貝勒爺的貼身侍衛,也同樣身負著貝勒爺府的安危,若小總管真出了事,他也脫不了責任!

  永璿的神色已然陰鬱到恐怖的地步。“還不趕快去!”他的手隱隱抖起。

  他不容。絕不容自個的女人再次被奪!  

  “喳!”德興火速要離開。

  “甭查了,那女人確實在葛爾沁那兒。”突兀的女聲擋下了德興的腳步。

  永璘眉心一擰。“你怎知道?”

  就見她得意的看了孤傲挺拔的他一眼後才說:“我的人親眼見到她自個走進蒙古軍的營帳的。”

  “什麼?恭兒不是死了,而是去找葛爾沁了?!”原本坐在一旁不安發抖的孔蘭驚得跳起身。

  永璘心神一震。“你說恭兒死了是什麼意思?!”

  “我……”孔蘭立即縮起身子,眼光竟連瞟向他都不敢。

  他冷眸不住發起惡光。

  “你不必逼她了,那女人是該死,她投向葛爾沁的懷抱,捨棄你了!”櫻子嗤笑。

  “你住口!恭兒不會這麼做的!”

  “我說的是事實,那葛爾沁終究要去了你永璘的女人,他樂意撿你的破鞋,你該感到無比的榮幸才是——”

  啪!他失控暴怒的打了她一巴掌,這終於讓櫻子住了嘴。

  “我不相信你。”他聲音極為嚴唆。

  撫著臉頰,她恨恨的注視著他。“你以為軟禁了我,我就不知道外頭的事?告訴你,那女人不是被擄去的,她是自個走進去的,如今孤男寡女已過了一夜,發生了什麼事,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若你還要自欺欺人,也隨你了。”她冒險再說,就是要打擊他。

  永璘狠戾起來,那厲芒足以殺人。

  她全身一顫,努力站直,不讓自個丟臉的在他面前軟下身。

  “你的人真看見她走進葛爾沁的營帳?”他一字一字厲聲問。

  “我的人一直守在蒙古軍附近,他們昨兒個下午親眼見到她出現,葛爾沁甚至還親自奔出營帳接人。”她得意的說。

  還寶貝嗎?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這男人該要唾棄了吧!

  “你監視葛爾沁做什麼?”他忽問。

  櫻子一愕,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一時間竟答不出來。“我……”

  “你還想作亂?甚至打算找葛爾沁結盟,我說對了吧?”

  “我……不……不是的,我怎會……”被說中盤算,她結結巴巴的否認。

  他怒極反笑。“怎麼不會?瑞親王都落了個自刎的下場,瞧來你也有意跟進效法?”

  在他的逼視下,櫻子連退了三步。“沒有……我只是好奇葛爾沁想做什麼,才會監視他的,沒別的意思!”她慌然辯說。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要知道,你是瑞親王的同夥,早該跟著處死的,只不過礙於你日本公主的身分,這事皇阿瑪還沒裁示下來如何處置,但等葛爾沁的事解決,相伴接下來,就該輪到你獲得應有的下場了!”

  此話一出,櫻子咚的一聲,終於撐不住的坐地,雙眼驚恐的望著他。

  “上回沒讓你投井,是因為恭兒死求活求我才饒你不死,但若你還是想嘗一遍投井的滋味,我可以成全!”他冷笑的說。

  她的臉恐懼得扭曲。“不……”

  “不就滾回你的房裏別讓我後悔,否則現在就讓你死!”他面色鐵青的大喝。

  “貝勒爺……”待櫻子一走,德興立即惶然的望向主子。

  此刻主子的情緒……怕是已經狂潮怒海在心中了吧……

  果然,永璘一臉陰怒。“走!”便轉身要出門。

  “貝勒爺!”德興趕緊將他攔下。“真要直闖蒙古軍營?”

  “我要將恭兒帶回!”

  “可是現在去不已經遲了……”明知僭越,他還是忍不住說了。誠如那日本女人所說,都過了一夜了,生米早已煮成熟飯了呀。雖然小總管不是第一次落入葛爾沁手中,但這回是小總管自願投入他懷抱的……

  永璘滿臉風暴。“我不信恭兒會自願前往,這中間一定有問題!”他沉聲說。

  “可是——”

  “對,恭兒絕對不可能是自願的,她……她有苦衷!”忍了再忍,孔蘭終於痛哭失聲的選擇坦白。

  永璘聽見了,霍地轉身逼向她。“說清楚!”他已經在爆發邊緣,再不說,管她是不是恭兒的親人,再陰狠的手段他都不會帶情面的使出了。

  孔蘭倏地朝他跪下,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您……要說清楚,只能……只能去問一個人。”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