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 死期2
猛地驚醒渾身冷汗,汪詩詩擦了擦額頭,原來是夢啊!
夢裡四周是黑暗的,這裡跟夢裡差不多,而她也真的跟夏成他們走散了。如今一個人遊蕩在這裡。
汪詩詩無奈的苦笑,用手臂蓋住眼睛。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想念家人,想念朋友……同樣也想念那個居住在濃園的男人。
越想心裡越酸澀,爹地,這裡好黑你知道嗎?我很害怕你知道嗎?
苦笑,他不知道!眼淚忍不住流進嘴裡。
人說得到的越多就越貪心,在孤兒院的時候,因為一塊蛋糕她遇見了宮本岐竣,長大後,已經有多的數不清的蛋糕了,她卻想要他的愛,於是老天覺得她是個貪心的孩子,所以把所有東西一併奪走,經過四年的打磨潤色,老天覺得差不多了,又給了她父母,讓她從沒人要的孤兒一躍成為教父家的女兒……但是她依舊想要他的愛……哪怕是不經意的一瞥也好啊。
為什麼?為什麼?宮本岐竣你難道覺得我是沒有心的嗎?還是認為我不會難過?
幽然記得最後一次見面,他們大吵了一架,因為蒙卡!他不准她跟蒙卡來往,那麼請問,他跟千奈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她呢?
總是有那麼多的不公平,總是有那麼多的不完美,為什麼聽話的人總是她呢?
這些委屈汪詩詩從來都不說,因為有時候笑著笑著就忘記了,如今孤單單一個人,四周又那麼安靜,忍不住將心底最悲傷的事拿出來跟孤獨分享。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睡意全部消失了,汪詩詩索性爬下樹,捂著扁扁的肚子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她不要一個人待著,她想快點找到夏雨!
走著走著忽然跌倒了,是餓的沒力氣了。
眼淚吧嗒掉下來。
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整天都有飢餓感。這感覺……真的很難受。
滴答滴啊……夏雨說過,今天會有雨,果不其然,在她最害怕的時候,天空居然墜下雨點,彷彿要將這裡一切的污穢都沖刷掉似的。
汪詩詩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泥濘中,好像一個忘記回家路的孩子!
「爹地……我很怕你知道嗎?我很害怕……」四周那麼黑,那麼冷……走到終點到底需要多久?沒有人告訴她,如果有個人可以陪在身邊,一定不會那麼幸苦!
雨點打在身上的感覺很涼,風一吹更涼。
忽然腳下一滑,她忍不住摔倒了,顧不得揉摔疼的地方她又站起來,前方已經被雨簾罩住,什麼都看不見,時不時的會撞在一棵樹上。
跌倒了爬起來,然後又跌倒……輪番幾次下來,她全身髒兮兮的,好像被丟棄的寵物。
反正都濕了,也管不了那麼多,她索性坐在雨水中休息。
過了一會。
汪詩詩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脆弱小心翼翼的收拾好,準備重新上路,一抬頭發現一道陰影從頭頂壓下來。
驚愕的張大嘴巴,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
似乎被定格住了!
是他嗎?是不是?或者她還在夢境裡沒有走出來!
汪詩詩剛想掐自己一下,有力的臂膀伸過來,絲毫不費力的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宛如場景重現一般。
在那個漫天飛雪的馬路上,就是這麼一雙手把她抱起來,然後溫柔問道:「你怎麼一個人?」
「你怎麼一個人?」宮本岐竣的聲音穿過雨幕,清楚的落在她耳朵裡。一模一樣的語句,就連語氣都相像的難以分辨。
聽見他的問題,汪詩詩愣了愣,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髒兮兮的小手緊緊抓著宮本岐竣的領子,淚水混著雨水一併流進他的脖子。
宮本岐竣心如刀絞。
她的淚水宛如一把刀子劃開他的皮肉,流入心底最深處。
「好了,我在這裡!」宮本岐竣安撫著她,雙手穿過她的髮,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胸口。
聽說她考核沒有過關要被送去集訓,他整整一夜沒有合,跟警察打了那麼多交道,他清楚集訓意味著什麼。
汪詩詩根本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軍事化訓練,突然送去集訓那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來了。
暫且不說如何躲避過嚴密的監控系統,就是找她的這段路程,他舉步維艱,不知道她在哪裡,更不知道她會遇見什麼意外狀況……
或許老天垂憐,讓他在這裡找到了她。
望著哭的更淚人似的女孩,宮本岐竣歎口氣,又把她抱緊了幾分:「哭什麼,都多大了!」
汪詩詩抬頭,望著隱藏在夜色中的臉孔,所有委屈一併迸發出來:「看見我哭,你難道一點都不會難過嗎?」
望著她透著質問的小臉,一顆水珠沿著她的眼角滑入髮髻,她仰著頭,粉嫩的嘴唇被雨水沖刷的靜音剔透,好像清晨綻放的玫瑰。
宮本岐竣怔怔的看著她,低啞道:「你說我會不會難過?」
「我不知道……我一點不知道!」即便是難過,那也只是覺得自己是他的女兒他是父親,哪有父親看見女兒哭泣不難受呢?但她要的不是這些……她要的是一個男人真正的心疼一個女人,而不是父親心疼女兒!
「如果不是難受,我不會來這裡找你!」宮本岐竣傾身在她耳邊低喃。
光是想到她會遇見的那些困難,就已經坐如針氈了!
溫柔的氣息噴灑在脖子上,汪詩詩連忙縮起脖子。原本委屈的眸子豁然迷茫起來。
一路上宛如蹣跚學步的孩子,被宮本岐竣牽著往前走。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路此刻看起來也不覺得恐怖了。
因為他牽著她!
不再跌倒,不再無助……不再彷徨,跟著他永遠都不用怕。
汪詩詩瞬間安定下來,腳步不知不覺的輕快了少許。
宮本岐竣感覺到她情緒上的轉變,不由得莞爾,還是那樣的性格啊,剛剛還哭的快要抽過去,一轉臉就忘記了。
「你的教官跟你怎麼說的?」走在前面,宮本岐竣問道。
汪詩詩甩了甩濕潤的頭髮回答道:「他說在西邊有輛車等我們!」
「嗯!」宮本岐竣淡淡應了一聲,然後俯身蹲在一塊大石頭面前!
雨下了一會居然停了,老天跟腦抽似的露出月亮……汪詩詩一邊走一邊抱怨,要下就下的徹底一點嘛!
這個樹林長年陰森不見陽光,大石頭上沾滿了青苔。
宮本岐竣伸手摸了摸,汪詩詩好奇的問道:「你摸這個幹什麼?」
「有青苔的地方大多數朝北,因為陰暗潮濕!」宮本岐竣站起來,手指著左邊道:「西邊在那裡!」
汪詩詩止不住的心砰砰直跳,這都知道?
「爹地,你以前是軍人嗎?」向西邊走的時候,汪詩詩忍不住問道,好像在一起那麼久了,從來沒有問過他以前幹什麼的。
宮本岐竣道:「我在日本當過幾年的服役兵!多多少少學了點東西!」
怪不得呢,汪詩詩宛如小鳥一樣在他左右嘰嘰喳喳,宮本岐竣走在前面忍不住翹起嘴角。
有時候人總以為那些令你神魂顛倒的才是愛。可有的人比神魂顛倒還厲害,她先是把你習慣的安靜生活弄的亂糟糟的,然後又在你耳邊不停的吵來吵去,讓你沒有一刻清閒,接著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讓你無時無刻都能看到她的存在,每當如此,她都用那燦爛的笑容將先前的不滿全部抹去,只想到她的美好。最後你會發現,再也離不開她了!
「爹地,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這裡這麼大?」汪詩詩如同小時候一樣拽著他的衣袖搖來搖去!
宮本岐竣道:「我發現有腳印,跟你的差不多大小,所以就沿著腳印跟來了!」
這裡鮮少有人來往,加上土地潮濕甚至有沼澤,所以很容易留下腳印。
汪詩詩大吃一驚:「你居然知道我的腳有多大!」
「這很奇怪嗎?」不光她的腳,甚至連……咳咳,宮本岐竣別開臉似乎有點尷尬。
汪詩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忽然腳步有些虛浮的踉蹌一下,宮本岐竣一把托起她的臂膀,皺眉道:「怎麼了?」
扶著發昏的頭,汪詩詩苦著臉:「我暈……」
「不舒服嗎?」宮本岐竣語氣帶著著急,淋了一點雨,會不會是感冒了?該死的,為什麼她要參加這種訓練?
「不是不是!」連連擺手,找了個大石頭坐下來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餓的頭暈!」
宮本岐竣鬆口氣,還好是餓的,而不是生病。
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給她:「先吃這個,等出去之後再吃別的!」
一看就巧克力汪詩詩頓時眼睛發亮,著急的搶過來三下五除二的撕開咬了一大口。
天啊,在這個時候有塊巧克力簡直太幸福了。
看著她吃的很猴急,宮本岐竣說不清楚自己到底什麼心情。
可沒一會,汪詩詩哇的吐了出來。
宮本岐竣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吐出來了?
將嘴巴裡所有的巧克力都吐乾淨之後,汪詩詩皺著眉大聲道:「如果我吃了這個就等於作弊了!」
作弊?宮本岐竣皺眉不解。
汪詩詩抹了抹嘴巴:「這個雖然是訓練,但也等於變相的模擬戰爭,在戰場上可不會有人給我巧克力!」
宮本岐竣怔了怔,忽然笑起來:「詩詩,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汪詩詩舔了舔嘴巴,似乎還在眷戀巧克力的味道:「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悟出來的!」
宮本岐竣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能知道這個我很高興!」
「繼續走吧,我不相信柳夜熙能走出去,我不能走出去!」說完,嘿得一下跳下大石頭,青春與活力在她身上閃閃發光。
宮本岐竣跟在她身後聽著她的抱怨:「那個柳夜熙真是壞人,她不光公報私仇的打擊我們,還刻意的把我們打散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境地!也不知道夏雨他們怎麼樣了!」
「柳夜熙?」宮本岐竣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好像是那個特警臥底啊!
「你認識她?」汪詩詩鼓著眼睛質問。
「嗯,她跟你一樣,是警察的臥底!」宮本岐竣沒有一絲隱瞞的意思。
汪詩詩大吃一驚:「我的天,你們都知道?」
能不知道嗎?傻瓜!
宮本岐竣道:「她所有的事情Boss都知道!」
「那黑焱天知不知道她差點殺了夏雨?」汪詩詩怒氣沖沖的質問道,居然早就知道柳夜熙是警察,還留她在身邊,哪裡有這樣的人啊!
「知道!Boss只不過利用她剷除異己罷了,放心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黑焱天好陰險哦!」
「哪有你這樣的妹妹,說自己的親哥哥陰險?」宮本岐竣忍不住輕笑起來,順勢牽過她的手。
冰冷的小手被他緊緊握著,天空開始放亮,旬日緩緩高昇,黎明即將來臨。
汪詩詩這才發現,宮本岐竣沒有穿和服,居然穿了迷彩服,胸口的地方留著她的兩隻小手印。
看見天亮了,宮本岐竣鬆開她的手,回頭道:「下面你要走知道嗎?」
「為什麼?」汪詩詩迷惘的望著她。
宮本岐竣道:「既然要公平,那麼就該公平的徹底一點,戰場上不可能有個人一直護送你的!」
汪詩詩的那番話被他盜用過來,正所謂關心則亂,給她巧克力的時候他忘記這是一場演習,差點就破了規矩,雖然不想看見她受苦,但是若能以這種方式讓她自己慢慢強大,他願意!
「你要走嗎?」
「不,我會一直看著你。」我會一直看著你走完這條艱辛的路途……
汪詩詩知道,他能在這裡出現已經不容易了,若要他陪自己走完那是不可能,倒不是別的原因,萬一被那群特警看見,麻煩就大了!
「好,我自己走!」汪詩詩突然覺得勇氣爆棚,用力的一點頭毅然的轉身朝勝利的方向跑過去,時不時的回頭看,宮本岐竣宛如石雕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看到這裡,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全身頓時充滿了力量。
***
另一邊的夏雨則是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著,身後跟著亞當。
面對這從天而降的金髮男人,夏雨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覺得很BUG,你說走在陰暗的小道上,居然能遇見個熟人,這什麼世道呢?
「別以為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我身體裡有蟲子,你只要一走遠,我就疼的難受,好幾天晚上沒睡好呢!」亞當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說道。他是真的好幾天沒睡好了,尤其是找她的這幾天,簡直度日如年。
夏雨道:「唉,那可真是為難你了!」這路特麼到底怎麼走啊?
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亞當在心裡暗笑,她一定是擔心自己了。連忙擺出一副高傲自大的樣子道:「你不用擔心我的安慰,在這裡說不定我還能救你一命呢!」
誰特麼擔心他了?夏雨狐疑的回頭,轉念一想,不對,好像確實應該擔心一下的。
「我是很擔心啊,我擔心你被特警發現,然後人家把你綁回去錄口供!」夏雨沒聲好氣的說道。
「我可是正經的商人!」亞當把手放在胸口一本正經道。
夏雨沒功夫搭理他,昨夜下了一場大雨,好不容易找著的方向一下子全沒了。現在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好。尤其是身後還帶著一個喋喋不休的亞當。
「唉,你是不是沒有吃飯啊?我帶了很多東西來的!」見夏雨臉色不是太好,走路也沒什麼力氣,亞當連忙掏出身上可以吃的,不僅有餅乾、飲料連維生素都有。
詫異的看著他在身上各個口袋裡翻出的玩意,夏雨膛目結舌:「亞當,我這可是集訓啊!就等於打仗,打仗會有人給我送東西吃嗎?」
「如果你去打仗,我肯定會跟著的!」亞當一臉的不在乎,見她不吃,便引誘道:「你不吃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就走不下去,別跟自己肚子過不去嘛,這些吃的我背的好幸苦啊!你看,肩膀都紅了!」
「……」
「亞當,能求你件事嗎?」
「什麼事?」
「離我遠一點!」
「……」
亞當扁了扁嘴,哼了一聲走到旁邊。
但是卻沒有離的太遠,一路跟著她。忽然夏雨要轉彎,亞當躥過去一把拉住:「不是走這邊!」
「你怎麼知道?」不是讓他走遠點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看指南針了嘛!」說完把先進的儀器拿出來給她看:「你看,是不是走錯了!有車子的地方明明就在那邊,你非要走這邊!」儀器上不僅有準確的方向指標,還有精確的經緯度,這明顯是衛星定位。
「……亞當,你知道什麼叫作弊嗎?」
「我知道,考試的時候抄小紙條,這些你媽媽都跟我說了,你二哥就喜歡作弊!」
「那你還用衛星定位儀告訴我方向?你怎麼不找輛車把我送到目的地呢!」真是服了他了,雖然她也喜歡作弊,但也不用做的那麼明顯吧!
亞當想了想,抓抓頭:「車子我沒有,如果你想快點到達目的地,我可以找架直升機來!你看呢!」
一口血梗在喉嚨裡,夏雨深吸一口氣默默的轉身走了!
「唉,笨女人,不喜歡直升機沒關係,要不我找輛車?你說句話啊!」
相對於夏雨跟汪詩詩的遭遇,夏成這裡則屬於浪漫美滿型,俘獲一名特警,逼著對方替他們找出路。
倒霉存活下來的特警名叫仲秋潔,原本跟夏成與夏明水火不容寧死不從,可聽見江小步的名字後,頓時心花怒放,心甘情願的當起了漢奸!
「停……這裡有埋伏!」仲秋潔豎起手。
夏明跟夏成動也不敢動,只見仲秋潔慢慢的蹲下來,在一片枯樹葉中找出一根頭髮絲那麼細的鐵線。
眼睛微微一瞇,不屑的冷笑:「這破玩意也敢拿出來,不知道是誰埋得,真寒顫!」一定是特警們覺得這幫菜鳥太爛了,所以馬馬虎虎對付對付,沒功夫花心思,但是萬萬想不到,有她這個叛徒的存在!
夏明欣喜若狂的跑過來:「天啊,要不是你,我們都被炸飛了!」
「哼,要不是有我,你早被炸飛很多次了!這次炸的肯定是你的屍體!」仲秋潔別了他一眼,臉頰豁然紅了起來。
夏成擠進來道:「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仲秋潔舉目望了望:「不遠就該是目的地了,我不能過去,你們自己走吧!」
「真的假的?」夏成有些不相信。
「我騙你幹什麼?有糖嗎?」狠狠瞪了一眼夏成,要不是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女的,早在兩天前他就已經死無全屍了!
夏成踮著腳看了看,果然看見汽車的引擎,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絕對不假,心情一好,連忙摟住仲秋潔的肩膀用力的拍打著:「真是謝謝你啊,等回頭我請你吃飯!」
仲秋潔沒聲好氣的別開臉:「謝謝,再見!」
***
火麒麟再也沒有想到,能找到他車子的人居然就是他們四個,而且還是單個行動。
果真如夏成所說的,爬也爬過去。
汪詩詩已經累癱了,躺在車輪下面大喘氣,旁邊的特警連忙遞過去食物跟水。
夏雨一路跌跌撞撞,穿著特警的衣服也來了。
夏成跟夏明相互攙扶著,一到跟前便栽倒了。
望著藍天白雲……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夏雨!」火麒麟聲音很平靜。
「長官?」
「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去軍事法庭報道!」
夏雨蹭的翻起來,不敢置信:「您準備把我調離警隊,去那裡工作?」
她還沒有讀過法律啊!
「想的美,明天有場官司!其他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