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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為后(上)》第3章
第二章

  國宴上,大宓王凶相畢露的盯著正氣定神閒喝著酒的主客。

  而妝點得雍容華貴的漆華公主在見過主客後,艷麗的面龐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驚訝。「是他對不對?對不對」她驚疑的問向身邊的侍女。

  舜蘭無奈的歎了氣。「是的,就是他。」公主也認出那男人來了。

  「他當時為什麼要騙我?」漆華低聲再問。

  「可能有所圖謀吧!」她亦小聲回話。

  「圖什麼?」

  她看了公主一眼。

  「圖我?」漆華表情卻變得奇特,似喜似嗔。

  舜蘭瞧得出她高興多於憤怒。她這位主子自七年前與這男子見過一面後,至今念念不忘,當時還曾派人私下尋找,甚至破天荒的寫過家書,向遠在西鄴的高庚王子打探,可惜一無所獲。如今事隔多年,公主再見這男人當然難掩驚喜。

  但這絕不是一件好事,身為大宓國的公主,又身負天命重任,沒資格、也不能喜歡上任何人,否則將來痛苦的只有她自己。

  「公主,別忘了您的身份,瞧大王對待這男人警戒的態度,他不會是大王屬意的駙馬人選。」舜蘭意味深長的提醒。

  漆華馬上惱怒的一瞪,嚴厲道:「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也不許你向父王、母后多嘴什麼,聽到沒有?」

  「我不會多說什麼的,因為公主應該不會做出什麼讓我去多嘴的事吧?」她刻意的笑問。

  「你——」

  「漆華,來,見過西鄴的王子,歌澤。」

  正要發怒的她聽見父王的叫喚,不得不先按捺下對舜蘭的怒氣,起身走到大宓王身邊。

  歌澤感興趣的審視著她。此姝容貌已完全褪去七年前的稚氣,現在是一個真真切切的絕色美人了。

  目光再移到她身旁的大宓王。菊殷長相普通,而他的王后也不顯得特別出色,兩人卻能生出個出色佳人,還真是「難能可貴」啊!

  「他不叫歌澤,叫吳歌!」漆華脫口而出。

  「你先前就見過他?」菊殷大為訝異。

  「沒錯,而且是在七年前。」她直言不諱,目的只想讓歌澤知道她還記著他。

  歌澤聽了,只是黝黑的眼珠裡多了幾分燦亮,可大宓王登時臉色一變。

  「原來你這小子七年前就有所行動了?」真是個包藏禍心的小子!

  「大王所指的行動是什麼意思?我不懂,我當時只是好奇的想認識名動天下的漆華公主,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歌澤一臉正派的解釋。

  菊殷臉上憋怒。「當年你還少年,也許沒有,但現在……哼!」他笑得極為陰沉。「不管如何,你不遠千里來到我大宓,說是要歸降,可是本王卻遲遲不見你拿出降書,今日特別安排這場筵席,也將我大宓的鎮國公主請來讓你瞧個夠,這誠意我是先拿出來了,你西鄴可別到頭來耍我一回,不歸降了吧?」

  這小子來了一個多月,什麼事也不幹,也不急著求見漆華,成天就是在京城裡閒晃,他不急,卻急死他這大宓王,於是沉不住氣的先安排了這場筵席,要逼他表態,究竟想怎麼樣?

  歌澤瞥向漆華,展顏一笑,漆華瞬間心跳加速,臉微微泛紅,菊殷見狀,甚是惱怒。女兒該不會對這小子動了春心吧?

  「大王,我西鄴確實是有心要歸附的,只是我的書信上也寫明,西鄴要歸附的是國富民強的泱泱大國,所以這才前來大宓瞭解狀況——」

  「你來此也多時了,瞧夠了我大宓的富裕,如何,該獻上歸降書了吧?」菊殷心急的打斷他的話。

  他微笑的搖搖頭。「大宓有鎮國公主自然是國運昌隆,不過我要確定的是,除了漆華公主之外,大宓還有什麼其他稱霸的條件,足以讓我西鄴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的?」

  他目光只往漆華身上擺,深不可測的雙眸很容易教人深陷其中,漆華深深地受到吸引,面色桃紅地也直盯著他雙眼。

  舜蘭瞧見大王臉色難看,趕緊輕輕拉了拉主子的衣袖,小聲道:「公主,大王正等著他親口說降呢!」提醒她該瞧瞧大王的臉色了。

  漆華這才稍稍收起對男人的欣賞,面色微斂的問向歌澤,「王子說的這些可都是借口,其實根本無意歸順我大巫吧?」

  歌澤淺淺一笑,一點都不避諱的說出實話。「試問,如果對方真沒點本事或好處,誰會願意真心歸順他人?」

  「什麼?!那你是擺明耍我了!」菊殷大怒。

  舜蘭也吃了一驚。這人不想活了嗎?竟敢在大王面前這麼說!

  「歌澤王子,你最好說清楚話中的意思,否則你就算是一國王子,既在我國土上,我父王也不會饒你的。」漆華對他極有好感,自然緊張他的安危。

  他目光中頗含深意的瞧了她一眼。「歸順大宓,自然是我的本意,尤其在見到漆華公主後,更是如此。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我必須待在大宓三個月,若這三個月內能取得公主芳心,我立即獻上歸順書。」

  這話一出,她瞬間嫣紅了臉龐。這可是公然示愛啊!

  「哼,歌澤,漆華豈是你可以覬覦的?!」菊殷氣急敗壞地怒道。原來這小子是想走騙婚這途!

  「我並非覬覦,而是真心想與公主親近,如果三個月內無法得到公主的賞識,我便離開,並且自願奉上城池一座,以示對大宓的賠禮,而若公主願意允婚,那我西鄴無條件歸附!」

  「只要娶了我,你當真願意歸附?」漆華馬上欣喜的問。

  「是的。」他說得毫不猶豫。

  菊殷看見女兒芳心已許的模樣,暗自心驚。這小子皮相出色,反應機智,更有股內斂的英華之氣,難怪她會動心。

  但漆華是未來的女帝,豈能隨便嫁人?!歌澤是西鄴太子,怎麼可能入贅大宓為王夫?歌澤明知這樁婚事不可能,卻還這麼說,分明是暗藏城府的想騙婚後,再蠶吞大惑,這小子心機好重!

  「歌澤,我不用嫁女兒也能取得你西鄴!」菊殷撂話。

  「是嗎?我西鄴除了沒有鎮國公主外,國力在眾國之間可是名列前茅,單憑武力,說不定還險勝你們只會經商不懂養兵的大宓。」

  聞言臉色一變。歌澤說的沒錯,西鄴精於練兵,若說以武治園,天下當稱西鄴第一,要與他兵或相見,自己還當真沒把握一定能贏。

  「我今日所開的條件,不過是想瞧瞧是否與公主有緣份,若無緣,我依諾獻上一座城池,這項交易於你大宓並不吃虧,相較之下,我會失去一座城池的風險還比較高。」歌澤續道。

  精明如菊殷,開始盤算起自己的利益,瞥見近臣馬槽朝他也點了頭,他心下這才篤定了些,是啊,這交易他並不吃虧,只要他顧好漆華不被這小子拐走,要賺到西鄴的一座城池輕而易舉。

  「你說三個月為限是吧?」他心底很快有了計較。

  「是。」歌澤點頭。

  「那好,就這麼說定,三個月後我拿你一座城池!」菊殷自信滿滿的道。

  「好啊。」他目光看向艷麗無雙的漆華,見她滿臉緋紅。這三個月後的事變數大得很,大宓王可不要打錯算盤了。

  眼角餘光不由得又落向美艷公主身旁的平凡小雛菊,見她眼神含著警戒,一副深思他在耍什麼詭計的表情,他低低一笑後,故意將目光移過去正視著她,朝她露出個「奸笑」,她一驚,滿臉通紅的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他怎麼看這丫頭怎麼有趣,眼中不自覺地染滿笑意。漆華見狀,以為歌澤是衝著她而笑,一顆心,卡通狂跳,想著接下來兩人將有三個月的時問相處,她竟是非常的期待。

  「公主,您先請歇息,我退下了。」舜蘭一臉端正的退出漆華公主的寢殿,她身後跟著數名端著殘羹剩餚的宮女。

  她的地位顯然高於其他人許多,所以兩手空空的走在前頭。幾個人走過數條長廊後,在經過一處草堆時,她腳步頓了一下,導致後頭的人也跟著頓住,她像是掙扎的又走了幾步,最後乾脆停下,轉過身道——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未辦,一會我會到御廚房與你們會合的。」她表情看起來正經八百,但聲音倒是很親切。

  「好的……我們會留膳給你,但你可別太晚來……還有,來之前記得先洗個澡啊!」眾人掩嘴吃吃笑了起來,好像知道她打算做什麼去了。

  舜蘭登時困窘地咬了唇。「不會太晚的,我……我會洗過澡再去——你們、你們皮癢了,連我也敢消遣!」她故意板起臉,又踩了踩腳嗔道。

  幾個宮女從公主寢殿出來時,皆還一臉的謹慎惶恐,可這會兒哪還有一分莊重,全圍著她嬉笑不止,甚至還拉了一下她的頭髮戲弄,見她又躁腳,這才大笑的走離,留下她氣惱的鼓著臉龐。

  「真是一群沒大沒小的丫頭!」她嘴裡碎念著,眼睛卻往四周瞄了瞄,直到等遠處的一群太監彎過另一條長廊,她這才火速撩起長裙,開始往草堆裡鑽。

  這片草叢會開出一種白色帶細刺、容易沾粘在身上的花種,轉眼她的衣裳上已沾滿花種刺,可她壓根不在乎,一個勁的在草叢裡壓低著身子,發出呱呱的聲音,四處尋找著什麼。「呱呱……呱呱」

  「呱呱!」不久,像得到回應似的,另一道呱呱聲由某處傳來。

  舜蘭聞聲露出欣喜的神情,趕緊循聲追去,果然在靠近圍牆邊發現它的蹤跡。

  那是一隻鴨子,就見她抱著一隻髒兮兮的鴨子,開心地對著它又呱呱的叫了好幾聲,對著鴨子講話,「很想我嗎?我偷空就來了。」

  可鴨子卻沒怎麼理她,反倒像是嫌被她抱著不舒服,掙扎著要脫身,但她抱得緊,不讓它跑開。

  「想要去哪裡?今天的教育課程都還沒開始呢!這樣好了,先複習昨天教的,去,去把我的簪子刁回來!」她摘下頭上的素色簪子,輕輕往前丟去,然後對鴨子命令道。

  鴨子只是用扁平鴨喙理了理羽毛,兩隻鴨腳根本連動都沒動。

  「呱呱,加油,你聽得懂,也做得到的!加油,去,把簪子刁回來給我!」她由懷中取出一個小飯團,這是公主吃剩的飯,她趁人不注意時偷渡出來的。「你如果完成命令,這美味的飯欄就是你的了。」她誘之以食的說。

  鴨子呱呱叫了幾聲,眼睛盯著她手裡的飯個垂□,對於那替子它連瞧上一眼也沒有。

  舜蘭有點氣餒,但還是好言相哄道:「我不信鴨子不能訓練,喂,你好歹瞧在我由御廚手中救下你,讓你免去死於非命的份上,幫點忙來試試,乖,去將簪子撿回來吧!」

  好說歹說都沒有用,鴨子還是只死盯著她手中的飯團,恐怕連她說的簪子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她索性扮起鴨子,學它的姿態,搖擺著屁股晃到簪子前,伸長脖子作勢用嘴要去刁。「就像這樣,瞧清楚了嗎?瞧清楚了嗎——」

  「瞧清楚了。」驀地,一道緊繃到像是在憋笑的暗啞聲在她身側響起。

  舜蘭一愕,猛然轉首,一見到來人,驚愕過度,一屁股跌在地上。

  歌澤笑睨著她,「地上坐得舒服嗎?」他朝她伸出手,要助她站起來。

  他那戲謔的眼神幾乎讓她小小的臉蛋燒塌了,想必火燒雷峰塔也不過如此。她尷尬的避開他伸來的手,自己慌慌張張的爬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天啊!」突然,她的小屁股被啄了一下,她驚嚇的跳起。

  一回頭,見到是那鴨子正拚命朝她裙子上啄。其要命,這怎麼回事?呱呱得了失心瘋了嗎?居然攻擊她?!

  她一面拉著快教它啄破的裙子,一面狼狙竄逃,可是呱呱不放過她,追得可凶了。

  「救命啊!」她嚇壞了,情急之下竟拉著身邊的人想躲,躲不過乾脆一把跳上人家的背,好避開呱呱的攻擊。

  歌澤教她突來的舉動也驚呆了,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別躲了,它不會放過你的。」

  「為什麼?它平常很溫馴的。」呱呱還是拚命在啄她的裙子,這條可憐的綠色絲裙都被啄破了。她緊緊抱住他的背,屁股努力的再往上挪啊挪,不懂呱呱怎麼突然性情大變?

  「那是在它不餓的情況下,現在的你可是誘人得很。」他笑道。

  「什麼?.」呱呱肚子餓跟啄她有什麼關係?

  「你裙裡可有著襯裙?」

  「嘎?!襯裙?」她沒辦法理解他沒頭沒尾問這話的意思。

  「應該有吧?沒有女孩不穿這玩意的。你——啊——唔……」

  他居然把她由背上拉扯下來,朝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她意會到他笑容的意義前,她的裙子已教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扯下,忍不住放聲尖叫,不過聲音隨即被埋在他的五指山裡了。

  「別叫得那麼大聲,你想惹來旁觀者嗎?」他極為「好心」的提醒她。

  舜蘭睜大眼睛眨了眨,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冷靜下來後用力抓下他的手,用力的瞪著他。「你這是做什麼?」她生氣了。

  瞧著她惱怒的神情,不知為何他竟生起一種錯覺,讓人打從內心對她敬畏的錯覺……

  他輕蹙下眉,但也沒想太多。這丫頭從初見時就讓他覺得特別,瞧這會見居然和只鴨子混在一起?他對她實在風興趣極了。

  「我在救你脫離險境啊!」他依舊嘻皮笑臉的回應。

  「救我?」她下半身只剩一條單薄的白色襯裙,不雅到極點,若讓人撞見,她清白全毀。他這是救人嗎?是在殺人吧!

  「你瞧。」歌澤故作無奈的拿起被他扯下的裙子,上頭沾滿了飯粒,那只鴨子纏著那件裙子,搶的就是裙上的飯粒。

  他順手將大部份飯粒拂下,呱呱開心地啄食起掉在地上的食物,也沒再攻擊她了。

  「怎麼會……」她倏然想起剛才乍見他出現時,驚訝得讓手上的飯個落了地,自己跟著跌坐在地,剛好一屁股坐了上去,沾粘滿裙子的飯槽,難怪呱呱莫名其妙對自己攻擊起來。

  「想清楚了吧,我可是在幫你,你別誤會我!」他一臉的無辜。

  她抿著唇,提醒自己這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如此,你也不該隨意扯下女子的裙子,簡直輕浮透頂,虧你還是一國王子!」她越說越氣怒。

  歌澤的笑容更邪肆了。「有誰規定王子該要怎麼樣?再說,你也沒有一個侍女該有的舉止不是嗎?」他譏笑她教鴨子刁簪子的可笑行為。

  他本來就暗中注意漆華這邊的動靜,欲刻意造成不期而遇的相逢,不意方才自瞧見這丫頭,由漆華寢殿出來後,他一時興起,也沒想太多便一路跟過來,起先見她與宮女打鬧,這倒沒什麼,可是宮女走後,她竟偷偷摸摸鑽進草堆裡,這就引起他莫大的好奇心了。

  尾隨之下,差點沒笑破他的肚皮,這什麼跟什麼,這丫頭竟傻得在教一隻鴨子「技藝」?從沒見過這麼可笑的事,他可是忍了再忍才沒有爆笑出聲。

  舜蘭當然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蠢。可是也輪不到他來消遣!

  正要反駁幾句,但又想到自己剛才跳到人家身上去求救那驚惶失措的笨拙樣,她難為情地拍著額頭。真想死!

  「我這個……我只是想試試,看這鴨子聽不聽得懂人話,也許它還挺聰明的,只是大家都覺得它笨罷了……」這是她的真心話,自小,也許是讀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書的緣故,她的想法就與常人不太一般,常有些在別人看來是很異想天開的行為。

  「那你試驗的結果如何?」對於她天真的想法,他還是很想笑。

  「我……」舜蘭臉漲得更紅了。這傢伙明知故問,他一定要讓她這麼丟臉不可嗎?!「你、你真的很可惡!」她氣憤的搶過那條被飯粒米粘弄得髒兮兮又皺巴巴的裙子,沒想到他沒放手,她又用力太過,居然扯破一道大口子!

  「啊,我的裙子……」她瞧了瞧裙子想穿回去,可是破成這德行怎麼穿?她更惱了。

  這下糟了,她可不能只穿襯裙在宮裡晃,若教人瞧見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需要我幫忙嗎?」猜想得到她在困擾什麼,歌澤雙臂環胸,一臉「好心」的問問。

  「幫我?你別害我就不錯了。」她氣呼呼地猛抓額前劉海。

  「若不要我幫忙,那就算了,我走嘍。」他無所謂的轉身作勢要離去。

  「欸欸——」見他真要走,舜蘭急忙將人叫住。

  歌澤抿笑的回頭,「後悔了?」

  「你!」

  「快決定,要不要幫忙?一句話!」他故意笑容一收,表情不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成體統的模樣,再見遠處似乎又有人影要走過來,她咬咬牙,道:「要,你幫我!」

  「這是什麼?」依言來到舜蘭的寢室,歌澤發噱的注意到桌案上一個淺箱子,裡頭有一坨坨的東西在爬。

  他走近一瞧,見是好幾隻烏龜在裡頭爬行,仔細再瞧,木箱底層鋪了白紙,烏龜腳像是教人抹了墨汁,每移動一步,便在紙上留下痕跡。

  「這是讓烏龜作畫嗎?」他盛起眉的思考著。

  冷不防,他腳邊鑽出一隻白貓,貓的脖子上掛著一包奇怪的東西,他將貓抓抱起來,挑起它脖子上的東西一看。是一隻香囊,味道非常熟悉那丫頭身上也有這味道,而屋子裡隨著貓兒的走動,到處充斥這種香味。

  難道這貓兒是個「活動香囊」?

  他往內走進,見到她的床,床的四周掛著各色布帷,五顏六色的,一點都不像她平日慣做的素綠色裝扮。

  布帳上貼有一張張的小紙盞,上頭寫著好幾種字體,大部份的字他都不認識,有幾種熟悉而已——他看得懂的是他西鄴的文字,還有蘇起國、南寮國等。

  西鄴字體寫的是他們國家民間流傳的趣事,蘇起和南寮則是兩則奇人異事,這笑話他也聽過,只是,那丫頭刻意寫下,還貼在床邊做什麼?至於其他看不懂的文字,也都是各國的趣聞嗎?

  他頗訝異她竟能看得懂這麼多國的文字?

  搖著頭往牆邊看去,她的衣櫃果然在那裡。旁邊還有幾個書櫃,上頭擺滿了書冊,也是各國的文字都有。

  他走過去,隨意抽起一本用蘇起文寫的《百花語》,裡頭詳細記載各種花卉的種類、種植方式,甚至一些雞毛蒜皮只要和該花有關的趣聞都寫得清清楚楚。

  再看到一本用西鄴文寫的《兵略》,他挑了挑眉。這丫頭連這種書都看?

  將書塞回去,他來到那衣櫃前,衣櫃有兩扇櫃門,不假思索的打開其中一扇,卻摔不及防地由裡頭跳出了只綠色毛球,他吃驚的退開,發現——是隻兔子?!這兔子身上的毛居然是綠色的,應該是被人刻意染上的。

  再瞧櫃子裡還有三、四隻兔子,也都被染上不同顏色,瞧起來怪模怪樣,當真可笑至極。

  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起來。

  這丫頭腦袋裡到底都裝些什麼啊?真是個怪姑娘!

  他伸出手要打開另一扇櫃門,這次就帶了幾分警戒了,不敢馬上打開,就怕會跳出來一條蛇之類的東西。

  當門一開,他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衣櫃沒錯,裡頭整整齊齊的迭放著衣服。

  對於自己的緊張,他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難怪她一開始要讓他到她房裡拿衣物時,會露出那麼為難掙扎的神情,她是怕會嚇死他吧?!哈哈!

  的確,若是一般人,大概會被她放在這裡頭莫名其妙的一堆東西嚇得當她是瘋子,但他卻只覺得她有趣,他享受著「發掘」她的樂趣。

  她腦袋裡藏著不同常人的一面,可愛,真是可愛,誰會想到外表如常的侍女,私底下會是這樣搞怪的性子?!

  他挑了一件式樣簡單的長裙,再多打量她的寢室幾眼後,這才總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去「救」她了。來拿件裙子耽擱那麼久,她大概等到要急死了吧?!

  他手上的裙子,上頭還有著和貓兒頸上香囊一樣的氣味,他覺得舒服的多聞了會,這才舉步離開她的房間,往她與鴨子藏身的草叢方向走去。

  「王子。」張白石忽然從廊後閃出。「您怎麼跑到這來?我以為您會在公主寢殿前——」

  歌澤打斷他,「是時機了?」他立即面色一整,所有的笑意盡數收攏。

  點了點頭,「就是現在!」

  他卻瞧了眼自己手上的裙子,表情變得為難。

  張白石這時才瞧見他手上的東西。女人的裙子?!王子手上怎會有女人的衣物?他剛才到底幹什麼去了?

  見到他眼裡的驚疑,歌澤很想笑,可是時候不對,時間也不允許。算了,讓她再等一下,相信處理這事要不了他多少時問的。

  「走吧!」他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

  「可是您手上的東西——」

  「不急,回頭再幫她穿上。」

  「幫她穿上?那現在那女人不就……」光著下半身?不過這話他沒敢問出口,見主子已疾行而去,他不敢稍有延遲,急忙跟上。

  時機稍縱即逝,就算王子「好事」幹了一半,也得忍耐暫且放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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