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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為后(上)》第4章
第三章

  「有刺客!大王殿裡發現刺客!」

  整座大宓王宮裡隨著一聲大吼騷動起來,四處人影晃動,保護王宮的護衛立即團團圍住大王殿,預備捉拿刺客。

  「父王,您可有受傷?」漆華聞訊趕來,見菊殷一臉氣憤的坐在殿上,立即出聲詢問。

  「沒有,來者不是刺客,是賊!偷走我打算賜給新任商臣的商符!」

  「偷走這東西要做什麼?」漆華訝然。商符象徵王家給予的商權,有此符令才能號令在大宓的商人納稅,可這商符要在商臣的手中才有用,一般人拿到此物少了商臣的印信,無法號令商人聽命的。

  「我也覺得奇怪,來人光偷走商符有什麼用?不過,既然對方甘冒風險的偷走這東西,這事鐵定不單純!」他恨聲說道。

  「啊!父王,還說沒受傷,您手臂上有道傷口。」漆華眼尖地瞧見他左手臂上有一道滲血細痕。

  因為傷口不大,他不覺得痛所以沒注意到。他咬牙,「該死!是那賊教我發現時朝我射了一鏢,我以為躲過了,原來還是中了暗算。」

  「大王見到那人的模樣了嗎?」舜蘭也匆匆趕來了。

  菊殷一見到她,先是訝異的皺了眉頭,而後瞪了瞪眼。

  在大巫王宮裡,宮女分為五等,穿著自有規範,舜蘭是一等待女,衣物質料上好,可瞧瞧她這會穿什麼了?上半身是一等侍女服,下半身居然套著最下等侍女的粗製衣物,這實在不倫不類。

  漆華也看到了,卻只是冷哼了聲。反正這種蠢事怪事舜蘭從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做,父王和母后因為她身上別人替代不得的「功效」,對她也是多所容忍,自己早就見怪不怪了。

  舜蘭自己也知曉此刻的穿著有多不宜。可是她躲在草叢時,聽見路過的太監交談,說大王殿出事了,連公主都受到驚動的跑來,她這個理應隨身貼侍的侍女不跟在公主身邊可不行,恰巧一個掃廊的下等侍女經過,她不得己只好要那侍女先將裙子脫下讓她換上,待會她還得帶著衣物去救那侍女脫困。

  都怪那傢伙去那麼久,他一定在耍她,根本不會回來了,下次見到那個惡質的傢伙,她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沒有,我沒有見到那兩人的臉,連背影都看不清,對方的身手相當了得。」

  菊殷沒多追究舜蘭的衣物,還回答了她的問題。

  「有兩人啊……會是什麼人偷走大王的商符?目的又是什麼?」她低下頭的思考。

  「父王身邊能人多得是,自會處理這事,你懂什麼?還不閃到一邊去,讓御醫先為父王療傷。」漆華不悅的將她拉至一旁。自己與父王暫時都還想不透的事,憑她一個侍女能想出什麼名堂?!

  她推拉得急,讓舜蘭踉蹌了一下,還險些摔跤。

  「漆華,別這麼粗魯,要是舜蘭受傷怎麼是好,對你可沒半點好處。」菊殷有所微詞的念了一下女兒,她面色登時難看下來。

  「大王,不關公主的事,是我沒站穩才會這樣。」舜蘭見公主臉色不佳,馬上說道。

  「哼!」漆華卻不領情,她從小就是大宓的寶,做任何事不管對錯,她都是對的,唯獨與舜蘭有關的事,她才有機會被父王或母后數落。

  她曾向父王母后抗議過,說堂堂公主比不上一個小宮女重要?然而母后卻說,他們是因為愛屋及烏,會這麼重視舜蘭,還不是因為她這個寶貝女兒的緣故?!就怕舜蘭有一丁點沒必要的損傷,會危及到她的「使用權」。

  「嗯。」菊殷沒再多說,專心讓御醫為他包紮傷口。

  舜蘭因為多嘴害公主被罵,這會兒也不敢抬頭多看,只好識相的站到桌邊去,少讓公主再注意到她為妙。

  這時所有人皆專注的瞧著大宓王的傷勢,低著頭的舜蘭不意瞄到覆著桌案、繡工精美的金色繡巾上,候地,她細眉攏起,伸出手指挑起上頭沾粘的一樣東西。

  白色帶刺的花種……

  她才剛靠過來,這花種不會是從她身上粘上去的,而大王更不可能沾上只有那片草叢才會生出的花種刺在身上,她看了看自己,果然身上還粘著一些,了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還有一個人也去過那片草叢……她眉頭越鎖越緊,會是他嗎?!

  她不安起來,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大王這件事,應該要說的,這才能讓大王追回失去的東西……可是萬一誤會了,那個賊不是他的話,那他的下場——

  「舜蘭……舜蘭!父王想歇息了,要咱們都退下,我都叫你好幾聲了,你還不走!」漆華惱怒的提高音量。

  她連忙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菊殷看過來的問。

  「我……沒有,我沒有想什麼!」自己居然還否認?!她應該要說的,可是她怎麼沒說出口呢……

  舜蘭有些懊惱。自己這是在庇護某人,而那人先前才剛跟她結下樑子,她想不懂自己幹麼不說?

  「走了!」漆華拉下臉道。

  她不敢囉嗦,垂首跟著主子出了大王殿。

  一到殿外,漆華便轉身狠瞪了一眼她一身不得體的衣服。「瞧你這什麼模樣?我的臉真讓你丟光了!」

  「對不起……」她自己也覺得丟臉極了。

  「告訴我,你剛才做什麼去了?為什麼穿成這樣,還弄得一身……這什麼東西啊?」漆華拾起一個舜蘭身上沾粘的花種刺,表情嫌惡的問。

  「這是花種……」

  「你是到草地上去滾了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別讓自己的身子碰那些髒東西,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做?」她生氣的質問。

  「我……下次不會了。」舜蘭囑疇的說。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在偷偷搞那些有的沒的嗜好,在鬧出大笑話前,趕快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收拾掉,不然我有你好看!」漆華明白的警告。

  「是。」她苦著臉應承下來。

  「還有,以後在父王面前少開口,我不想因為你再讓父王責備。」交代完,逕自就走。「你別跟來了,我現在看到你就煩……」

  幾個原先跟著漆華過來,後來等在殿外的宮女,無奈的看了舜蘭一眼,趕緊隨後跟上。

  公主的話聲隨著她的身影越離越遠,舜蘭用力歎口氣,恭送她遠離,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敢邁步往自己的寢房回去。

  豈知走出大王殿來到遊廊,身子才轉過來就撞到一堵肉牆。

  「原來你的嗜好連漆華公主都曉得,那些東西你應該留不住了吧?!」歌澤在她揉鼻子喊疼前就先笑言道。

  「是你?!」發現自個撞上的傢伙竟是他後,她氣結地推開他。

  「怎麼?在氣我去晚了,沒能讓你及時穿件像樣的裙子,丟臉了?」他嘴邊掛著恣意的笑。

  「你!你還有臉說?!」舜蘭真的氣壞了。這傢伙實在很惡劣,欺負了人還敢當面奚落!

  「唔,你的。」歌澤將手上的裙子丟給她。

  她手忙腳亂的接住。「你不覺得太遲了嗎?我現在可以自己回去穿了。」她恨恨的說。真是後悔極了讓這種人去過她的閨房,見識到她一堆寶貝!可惡!

  他聳了聳肩。「我將東西送來給你了,是你自己等不及跑出來的,我可沒對不起你。」

  她氣呼呼的斥道:「你真不是個東西!」

  「你罵人?」他邊然失笑,完全沒有被污辱的不悅感,反而覺得從她嘴裡聽到罵人的話很有趣。

  舜蘭氣到胸口都快爆了。「你這人——」

  「我這人怎樣?」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欺近她問。

  她大皺眉頭,沒好氣的說:「你一向都這麼不正經嗎?」

  「嗯?」

  「公主喜歡的是那個穩重的年輕商人,如果她知道你的其實面貌是這麼輕浮,她不會看上你的!」她正色道。

  歌澤嘴角笑得冷凝。「你可以去告訴她我的真面目啊,我不介意的。」

  「你不在乎公主對你的觀感嗎?」舜蘭訝異的問。他不是才在大王面前向公主示愛,怎可能願意讓公主知道他的惡行?

  他越笑越冷。「在乎,當然在乎,當前贏得公主的芳心是我最在乎的事。」

  「那你為什麼——」

  他聳了聳肩,「因為漆華公主對你好像不怎麼滿意,你絲毫不討她的歡心,所以你說的話,她可能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吧!」

  她難堪的張了張嘴,好一會才又道:「你怎麼知道公主對我的態度是這樣?」

  「我說的沒錯吧?!」歌澤笑了笑,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提問:「不如你告訴我,為什麼漆華對你好像特別隱忍,而你在宮裡的地位也不低,甚至連大宓王對你都有幾分客氣。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這是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總覺得大宓王及王后對待她和氣得過份,像是怕惹到她有什麼不快似的。

  「我是公主身旁的侍女啊,哪有什麼特別的身份……」大王他們對她客氣,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也是大宓王宮裡一個最大的秘密,為避免麻煩風險,她被特別囑咐過,這種事千萬別向人亂說,尤其是像歌澤這樣一個外人。

  「是嗎?」他冷眼腕著她。

  「當然!」她反瞪他一眼,可惜這眼神一點殺傷力也沒有,這男人根本沒在怕的。

  歌澤卻只是盯著她看了好半晌,這才又勾起嘴角笑意說道:「你的事不急,慢慢的我該知道的就會知道,況且今天我也發掘你不少秘密了。怎麼樣,你房裡那些寶貝被命令得處理掉,要我幫忙嗎?」他自告奮勇的問她,連他都不知自己原來是……這麼熱心的一個人呢。

  「幫忙?」舜蘭驚恐的看著他。「不敢。」這人心眼壞透了,難保不會假借幫忙之名,又來害她。

  他也不以為件,「我是誠心要出點力的,你不願意就算了。」

  「哼。」她繞過他,逕自想走,可驀然間又像想起什麼,轉過身來看著他,在他身上不住打量。

  「怎麼?想拜託我幫忙了嗎?」他戲譚道。

  舜蘭眼神定在他衣物上面一個花種刺上,拾起後伸到他眼前,嚴肅的問:「是你對不對?」

  歌澤眼一瞇,面色轉沉。「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瞬間摟住她的手腕,語氣也變得陰鷺。「你向大巫王說了?」

  她用力掙脫他的箍制。「沒有,我才沒說!」

  凝眉注視著掙脫他後,她拚命揉著發紅手腕的模樣。「為什麼不說?」這可是一個能讓大宓王將他拿下的罪名,她為什麼放過他?

  「我……我不確定的事,當然不敢向大王隨便亂說。」舜蘭垂下頭,一神色間頗有些懊惱。

  歌澤鬆了口氣,「你剛才質問我的口氣,可不像是不確定才說出的話。總之,你沒說我便欠你一個人情。」他眼帶審視的望著依舊神情氣惱的她。

  「我不用你欠我人情,我只要知道你偷走商符想做什麼?」她追問道。他如果打算做出會危害大宓的事,她絕對不能姑息。

  「放心,我只是借來看看,過兩天就會還回去的。」

  她撇了撇嘴,根本不信。「若只是看看,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去偷,還傷了大王?然後還說會還回去,你的話我能信嗎?!」她雖天真但不傻,這傢伙休想騙她!「是真的。」

  「不行,我要回去跟大王說去!」她已後悔沒有揪出他了,氣急敗壞的想趕回大王殿去告密。

  「我說的是真的,不然我將東西交給你,讓你放回去。」他拉住她,從懷中掏出一顆拳頭大的商符,塞進她手中。

  舜蘭一楞,直瞪著手中的東西。

  「我說過只是瞧瞧,現在瞧過了,可以還回去了,既然你不信,我就將東西直接交給你,這總成了吧?」歌澤的口氣好像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懷疑地睨著他,這人當真只是想看看商符就幹出這種事?他的膽子到底是什麼做的,怎能如此膽大妄為?

  「東西交給你了,你可以別再追究這件事嗎?」他表情一換,變得一臉懇求的表情。

  她緊緊握著商符,覺得這男人實在是讓人猜不透。

  慘了,她偏偏就最喜歡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對「奇怪」的人產生興趣,他好像是第一個……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肯幫這個忙了——對了,我見到有個侍女穿著單薄的襯裙在草叢那邊,她是在等你吧?你不快去救她嗎?」他轉了話題,笑著問道。她忽然瞪大了眼,這才想起這事,低呼一聲後,拔腿趕快解救對方去。

  望著舜蘭十萬火急的飛奔背影,他嘴角不由得揚高。

  「王子,您該殺她滅口,這才是最萬全的做法。」張白石從廊柱後現身提醒。

  歌澤的笑容逐漸消逝。「原則上應該是這樣做沒錯。」

  「那您怎麼還將商符交給她?」

  「因為原則之外的是,我並不想要她死。」

  「王子,您……」

  「反正那商符也要再放回去的,就由她代勞也無妨,不是嗎?」他的笑容又回到臉上,只是卻顯得陰沉了。

  管弦金石聲響徹整個公主寢殿。

  漆華一襲朱雀錦袍,襯托得她高貴典雅,尤其她一雙碧水雙瞳,悠悠蕩蕩地只往一個人身上飄,那被媚眼包圍的男人當真是這世上最為幸運的人了。

  歌澤笑如春風的直望著坐在對面,美絕人寰的女人。

  「王子,看來您不必花什麼力氣,您美男子的形象就已擄獲美人了。」一旁的張白石瞧著公主的反應,甚為得意的低聲說。

  外界聽說漆華公主高不可攀,驕傲得無人能入她的眼,可如今他家王子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得手芳心,王子的魅力果然無人可擋。

  瞧著王子一臉含笑,連眼底都帶笑,可見對美艷無雙的公主也不是完全的無動於衷,畢竟美人人人愛,更何況這還是一位能讓男人得到天下的大美人!

  這樁姻緣若能成,兩人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世間最完美的組合!

  眼看三個月後王子娶回公主有望,張白石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按捺不了,接下來他想起一事,打算問問主子,要送給公主的禮物是否該是時候取來了,卻瞥見主子帶笑的眼眸視線所落下的方向好像不太對,笑顏對著的似乎不是公主……而是,公主身旁無聊呆坐的侍女?!

  他霎時一驚。王子的目標搞錯了吧甘

  「王子,這禮物——」他趕緊出聲,拉回主子的注意力,藉此提醒他,正主兒是前方的大美人,不是不起眼的跟班。他真的不明白,那丫頭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王子分神的?

  「去將東西拿來。」歌澤收回目光,對著他頷首道。

  張白石遂起身走到門外,要人抬進一座大鏡子。

  這鏡子一抬進來,漆華立即眼睛一亮。「這鏡子竟有我的人這麼大?!」她大為驚歎,這可不是一般工匠做得出來的。

  「不只尺寸大,這一鏡子還能將人照得這麼清楚——這、這不是銅鏡?!」見到有稀奇古怪的寶貝,舜蘭根本止不住好奇的一馬當先地衝上前,驚訝的摸著鏡面,心想著這到底是什麼做的。

  見她冒冒失失地衝出去,漆華非常惱怒,也站起身走到鏡子前,但不想在歌澤面前自毀身份的罵人,僅是輕掃了她一眼。

  舜蘭吃這一瞪,立即明白自己又忘形了,連忙退回位子,只是那股好奇心壓根壓抑不了,不住往鏡子那邊張望。

  見狀,歌澤不禁暗笑。就知道當她看見這樣東西時會如何的驚訝,他早發現,這丫頭面對自己感興趣的人事物,常會展現出一種不知該說是莽撞或是大無畏的精神,非追根究底的問個清楚不可。

  他遂也起身,走到鏡前。

  漆華瞧著鏡子裡並肩而立的兩人,如此的光華奪目。這男人是她所認識的男人中,唯一站在她身旁而不失色的,他自有一股氣勢,能壓過她未來女帝的氣焰。這樣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動心呢?

  「這鏡子是怎麼回事呢?」她細聲的問。

  「這鏡子是我要西鄴的工匠特意為公主制的,而這也確實不是一般的銅鏡,而是鍍了銀的鏡子。」

  「鍍銀?!那要如何做?」漆華還沒有接話,坐在位子上的舜蘭又忍不住搶先開口了,這一出聲又惹主子不高興,她不免暗叫聲糟,趕緊縮回脖子,不敢再插嘴問東問西。

  歌澤對她的反應很難忍住不笑,嘴角勾起淡淡笑痕。「這可是門高深秘技,除了我西鄴的工匠,這秘技是不傳人的。」

  聽到不傳人,舜蘭整張臉失望的垮下。

  「不過,說是不傳人,如果是公主開口問,我還是願意讓工匠傳授的。」他又笑說。

  這樣的討好之言,當然讓漆華眉開眼笑。「我沒興趣為難你的,這是你西鄴工匠所發明的,我如何能奪人之功,王子的心意我放在心裡就可以了。」她得體的說道,讓他既能博得面子又毋需失裡子的將本國秘技送出。

  歌澤對她圓滑的應對,滿意的點了點頭。

  舜蘭打量著這對璧人,見公主雙眸閃著媚光,顯然非常喜歡身側所站著的人,而歌澤望著她的神情,也是那麼的富有深意。

  兩人若能結連理,兩國合為一國,成了園中最強,那麼將會有許多小國攝於兩圓合併之威,自動依附過來,不動武力就能實現尚玉元師當年所預言的,公主一統天下,成為天下共主。

  只是,就她所知,大王似乎很不信任歌澤,對他的歸降之言藏著疑惑,但若是能確定歌澤是真心喜歡公主的,大王應該就不會這麼排斥他了吧叮

  不過,要如何確定他的真心,且對大宓沒有併吞的野心呢?

  想起自個不久前找到機會偷放回大王殿裡的商符。這傢伙做事總讓人摸不著頭腦,要確定他的真心?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瞧著他正細心結起公主的一撮髮絲,對鏡子裡的公主深情俊笑,他若真的對公主有心,不管天下形勢會變得如何,至少公主很幸福……

  她腦袋瓜裡這樣想著,然而在又見他撫向公主嬌艷的臉龐時,自己心中卻突然一窒,一股煩悶感湧上。她煩躁的乾脆轉過頭去,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雖然什麼都看不清楚,但也比看鏡子前的那對儷人卿卿我我要有意思多了。

  「你、你帶我來、來這裡……這是哪裡啦?」舜蘭腳抖手抖的,連舌頭都發抖了。

  稍早之前,歌澤離開公主寢殿後,公主心情大好,難得早早要她們全跪安休息去,她才走出寢殿,歌澤這傢伙突然出現,還將她挾持躍上一處高地,她嚇得緊閉上眼,好不容易終於感覺踩到「地」,勇敢的睜眼,只是這一瞧,立即又趕緊把眼閉得緊緊的。

  天啊,這是哪裡?好像不是地面上啊!應該是某處的屋頂吧……

  「別怕,這裡是大王殿的屋頂上,位置雖高,可站在這裡卻是安全得很。你睜眼瞧瞧,風景漂亮極了。」他哄著她說。

  原來是大王殿的屋頂上頭,若無輕功是沒法上得來的,可他輕而易舉的托著她的腰,幾個瞪躍就到了,看來他武功不錯。

  舜蘭忍著懼意,不讓雙腿丟臉的軟下,再度睜眼,刻意不去看屋蒼下的高度,映入眼簾的是遍及整座王宮的燈海夜景,著實美麗壯觀。

  「啊!真是美!」她瞧得目瞪口呆。

  「美吧?就知道你雖生長在這宮裡,可一定沒見過這景致。」

  「你才來沒多久,怎麼就發現這裡了?」她訝然的轉頭看他,疑惑不已。

  「那是因為我先前瞧著你一直在看外頭的夜色,才想帶你過來看看。你很喜歡看夜景嗎?」

  「這……」舜蘭的臉微微蝶紅起來。她怎麼能告訴他,她才對夜景沒興趣咧,只是不想看他對公主獻慇勤,才情願對著窗外發呆的。「你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我喜不喜歡看夜景跟你發現這裡是兩回事吧!」

  「我跟你一樣都愛看夜色,才留心注意到這裡的。」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她卻睨著他,不以為然的嘀咕道:「是嗎?你該不是因為要觀察我大宓王宮的地形,才找到這上頭來的吧?」由此居高臨下,可以盡觀王宮的每個角落。

  歌澤低笑的望著她,「雖然我希望你笨一點,可是你還挺有腦子的。沒錯,我上這兒來是為了觀察地形,不過這也無可厚非,要知道有多少國的密探想知道大巫王宮內的事,但他們大都進不了宮門,而我既然有幸來了,怎能不把握良機多看看呢?」他說得理說當然。

  她訝異他竟能說得這麼坦白。事實上,他所言不假,他們這宮內長久以來都有不少各國密探想盡辦法要來窺探,眾人的目標自然只有一個——漆華公主,甚至有不少人打著闖入宮內擄走公主的意圖……咦,難道他也想三個月後如果得不到人,就這麼做?

  「喂,我問你,你是真心的嗎?」她突如其來的問。

  「什麼事是真心的?」他與她一起站在這屋頂之上,看盡繁華夜色,感覺竟比和擁有權力與美貌的漆華同站在鏡前,更加有趣多了。

  「對公主的心,你是真心的嗎?」她沉下聲再問一遍。

  歌澤一怔。「原來你問這個,當然是真心的。」他不假思素的回道。這丫頭難道是怕他傷了她家公主的心?

  聽到這話,舜蘭的心莫名其妙的擰縮了一下,跟先前在公主寢殿看他倆並肩照鏡的感覺很像,這股情緒也不知道在複雜什麼,異常雜亂。

  「你要怎麼證明?」她勉強再問。

  「由我的野心就能知道我的真心。」他冷笑的說。

  「野心?」

  「是的,我對天下有一種無法割捨的野心。」

  「你也想征服天下,成為天下共主?!可是,這天下已被預言是——」

  「是漆華的,所以我必須擁有她。為了天下,我會對她付出真心。」他表情澳然,語氣卻很堅定。

  這就是他的真心?!舜蘭聽了,心忍不住沉了沉。「不對,你的真心給了天下,並不是給公主的!」她反駁道。

  歌澤微微一笑。「那沒什麼不同的,在男人眼中,天下就包含了一切,這當中當然涵蓋了女人。」

  她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天下是天下,愛情是愛情,你可以擁有天下,但不見得能夠擁有心愛的女人,愛情與天下不一定能同時兼有。」

  他眉峰緊湊。「我知道你不認向我的想法,但我確實是真心想娶漆華為妻,這件事我從七歲那年就已決定了。」

  「什麼?那年公主才要出生吧?」她知道他的年齡,迅速一算後訝然不已。

  「是啊,這就是我的真心,執著的真心,所以漆華是我的,除了我以外,我不會讓給別人。」他眼中有著執著及無與倫比的決心。

  她瞧著他借人的面容,心裡又起了陣陣那種詭異的抽痛感。「你真的想將天下與美人都同時弄到手?」

  「是的,這是我畢生的願望。」

  「即使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真的愛上某人,你也不會後悔為了天下必須割捨掉她?」

  「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在我得到天下之前阻礙我!」他說得斬釘截鐵。

  舜蘭沉下面容,「可是,我也不容許你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了我的主子。」

  夜空下,他目光泛冷,她清楚看見他在聽了她的話之後,眼底那不顧一切的狠絕,不禁心驚不已。

  「相信我,我很喜歡你,如果能夠,我不會想傷害你的,但先決條件是——如果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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