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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夫花魁(限)》第1章
第一章

  矮胖的男人,笑得討好,笑得不懷好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穿戴著玄黑披風的男人看了胖男人一眼後,便揮揮手,示意下屬將這個極為礙眼的男人趕出廂房,以免打擾他的休息。

  這男人為了討好他,已經做了不少的事,然而,那些事對他而言,除了是麻煩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好感。

  「慢慢慢慢慢!」眼見男人那個光頭高大的下屬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胖男人……陳老闆連忙出聲,伸出雙手阻止光頭下一刻的舉動,連忙飛撲到一直沉默不語,只以眼色與屬下溝通的男人面前,「北陵堡主,我……我只是想請堡主去聽支曲兒,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在得聞這位鼎鼎大名,雄踞北方的飛鷹堡堡主要南下經商時,他可花了不少的銀兩,欠下了大量的人情,才能夠邀到他到自己府內小住數天,但花銀兩時他一點兒都不心疼,因為,如果能夠跟這位堡主談成了生意,那回報,絕對是他花出去的幾百倍。

  這個北陵飛鷹,幾乎是壟斷了通往西北方的陸路,不是說他們不讓商人將貨物載往西北方,而是說,如果商隊的貨車上沒有插上飛鷹堡令旗的話,路還走不到一半,便會被沿途的那些土匪強盜洗劫一空,人財兩失。

  可怪的是,這些土匪強盜竟不敢去搶插著飛鷹堡令旗的商隊。

  原來,在幾年前,北陵飛鷹曾經領著一隊人去剿了當地一個最剽悍、最兇惡的山寨,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搶飛鷹堡的貨。

  因此,飛鷹堡等同拿到了通往西北方的通行證,要經商到西北方小國,一定得有飛鷹堡令旗。

  「聽曲兒?」

  北陵飛鷹聽到了矮胖男人談及的閑餘活動,挑起了眉,明顯對這個提議感到興趣。

  陳老闆笑裂了嘴,直覺這用十萬兩買回來的消息物超所值。

  這看似嚴酷的男人,最愛的閑餘節目便是聽聽曲兒,不管是淒美婉轉的,又或者是激昂慷慨的,他都愛聽。

  「對對對,我想邀北陵堡主去聽我們城中,不,是全國最有名的歌姬唱支曲兒,她所唱的曲兒,聽過的人莫不稱其音繞梁三日,猶如出谷黃鶯,彷如天籟。」陳老闆賣力地遊說著。

  「如果我不滿意,我馬上搬到林老闆府上。」北陵飛鷹淡淡地說。

  陳老闆一窒,北陵飛鷹口中的林老闆可是他的死頭對,兩人在為了得到這宗生意上交過不少次的手,只是彼此都不相伯仲,所以一直爭持不下。

  但一想到,待會兒唱曲兒的那名歌姬,陳老闆豁出去似的道:「沒問題!如果待會北陵堡主聽不過癮,我就替您準備馬車,送您跟各位到林老闆家去!」

  北陵飛鷹原不是一個這麽容易被人說服的人,他意志堅定,即使受盡了酷刑,吃盡了苦頭,也決不會輕易服從,然而,他對陳老闆口中的那名歌姬,有了興趣。

  是什麽樣的歌姬,讓陳老闆願意賭上這筆生意?

  北陵飛鷹暗忖著,開始暗暗地期待著。

大廳內,人潮為患,人人寸步難行。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發出半點不滿的怨語,更沒有仗著自個兒的嗓門大就鬼吼鬼叫的,充斥著人潮的大廳,除了偶而幾聲不小心被人踩到了腳的倒抽氣聲外,竟然靜得出奇。

  一家,怪得很的尋歡閣。

  這是北陵飛鷹對美人閣第一眼的感覺。

  尋歡閣,何處不是女人的鶯聲軟語,又或者是男人的淫笑聲?但偏偏,這美人閣卻與一般的尋歡閣不一樣。

  人人仰首期盼,好似待會有什麽只要錯過,便會抱憾終生,死也不得瞑目的事發生。

  陳老闆坐在他的身邊,壓低了嗓,小小聲地道:「因為,咱們的憐兒花魁,只要太吵,或者心情兒不好,就會不唱曲兒,為了聽到憐兒花魁高歌一曲,所以大夥兒都儘量不發聲,北陵堡主請別見怪。」

  看陳老闆以及雅座外的人群反應,似乎陳老闆所言非虛。

  好一個任性的歌姬,要客人不說話的等著聽她唱一支曲兒,否則就不唱;心情不好,也不唱,想在塞外最赫赫有名的歌姬也不敢這樣對客人,難道就屬京內的歌姬氣焰最盛?

  北陵飛鷹對這歌姬的好奇心,更大了。

  正當他想開口問陳老闆表演什麽時候才會開始時,一名討喜可愛的清秀丫頭咚咚咚地從台下奔上臺上,以她清脆的嗓問道:「各位客官,久候了,大家都等得脖子也酸了吧?」

  可惜,她的問題得不到大廳上的人,熱情的反應。

  北陵飛鷹其中一個下屬看到這可愛靈動的小丫頭,居然像傻子一樣的站起來,卻得不到反應,張口正想給予她應有的反應時,陳老闆以完全不符合他身驅的速度飛撲上前,摀住他的口,不讓那聲響亮的「對」喊出口。

  「兄台,兄台,你可不能回應冬梅,那是考驗啊考驗!」

  看著陳老闆豆大的眼瞪到最大,一臉猙獰的與自己的下屬對視。

  「什麽考驗?」問問題的自然不是被陳老闆摀住口鼻的下屬,而是北陵飛鷹。

  陳老闆放開手掌,坐回北陵飛鷹身旁的位置上,再次壓低嗓子,小小聲地回答:「這是憐兒花魁給大夥兒的考驗,誰人要是應了冬梅,那憐兒花魁就不肯出來給大家唱曲兒。」

  北陵飛鷹挑起了眉。

  這,是一個陷阱?來這美人閣的,如果不是熟客,或者是由熟客帶進來的,一定不會曉得這詭異的規矩,看來,這美人閣也不是什麽普通的尋歡閣。

  方才進來之時,那森嚴的守衛,還有那在門口看似無辜,但實際有高深武藝的美麗招待,一般的尋歡閣不會有這樣的排場。

  再說,能進來這美人閣的,除了達官貴人以外,還有不少江湖上頗有名望的大俠以及各派掌門,一個能吸引到這麽多大人物前來的尋歡閣,沒有其過人的特色以及,強大的後盾保護著,是絕對做不到如此的。

  驀地,一陣清脆悅耳的絲竹樂徐徐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

  他回首看向臺上,适才那個小丫頭已經不知所終,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娉婷修長的絕色美人兒。

  果然是當花魁的料子,只看那臉蛋以及那身段,還不用聽她唱曲兒,就已經先被她勾去一半的魂,為她著迷得不能自我。

  怎料,曲子前奏還沒有奏完,清脆如琤音的嗓便響起,帶著滿滿的不悅:「我不要唱『塞鴻秋.失題』!唱這種想情郎、念情郎的曲兒我唱得快膩了。」縱使美人兒皺起眉,但還是別有一番的風情。

  絲竹樂聲戛然即止,就怕再多彈出一個『塞鴻秋.失題』的音調,會教臺上的美人更加憤怒。

  台下的冬梅心底直呼,不妙!衝上臺,好生地安撫又在耍任性的主子:「小姐,怎麽了?不唱『塞鴻秋.失題』,要不改唱『浪淘沙.冬至』?再過一旬便是冬至了,唱這首剛好應節。」

  「還沒有到冬至就唱這首,你不嫌早了點嗎?」

  白了丫頭一眼,丁憐兒臉上的不悅更濃。

  「小姐……」冬梅換上一臉的可憐,「你好歹也唱支曲兒吧!你已經足足有一整個月沒有唱過半支的曲兒,再這樣下去,祈兒小姐說就要逼著冬梅跟你唱曲,小姐你就行行好,別讓冬梅吃這種苦好不?」

  「唱曲兒有什麽不好?你這丫頭就只會討厭唱曲兒。」沒好氣地用指戳了戳冬梅的額頭,丁憐兒朝樂師那兒喊去:「改唱查德卿的『塞兒令.金陵故址』,會不會奏?」

  與她合作多時的樂師們一聽到曲目便馬上擺好架勢,幽怨纏綿的前奏便流泄而出。

  看著眼前這麽一齣的鬧劇,早已掃空了北陵飛鷹對丁憐兒的期待以及好感,他只覺得這個嬌縱的女人實在是太欠教訓,開始覺得其實她名過於實,她超凡的歌藝有可能只是以訛傳訛,又或者是杜撰出來罷了。

  起身離開的念頭開始萌生,高大的身形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跨出第一步時,如泣如訴、似怨似恨的婉柔女聲,沙啞地唱出「塞兒令.金陵故址」。

  陳老闆並沒有誇大其辭,這花魁的曲兒,果然是繞梁三日,教人一聽便著了迷似的,一曲的「塞兒令.金陵故址」,普通的歌姬只會以恨唱出當中的詞,但丁憐兒唱的,不單有恨,還有念。

  她對這曲的意念,以唱的方式闡述得很透澈,如果不是有相當的文學修養,一般的歌姬不會唱得出這樣的曲。

  即使對她沒什麽好感的北陵飛鷹,也不得不承認,這丁憐兒,的確有她過人的本事,只可惜性子太嬌了,絕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女人。

  在如雷的掌聲響起時,他示意身旁的下屬一同離去。

  轉身時,他對上了一雙瞪大了的水眸,如玉似的眸瞳,兇狠狠地瞪住他,似乎責怪他,居然沒有給予她半點的掌聲,就旋身離去似的。

  而丁憐兒的確是這個意思,那個一看就知是外族與漢人所生的男子,居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她美妙的歌聲所俘虜,她不敢置信,只覺這個男子,是番人,所以才聽不懂她的曲,所以才會在聽完一曲曲兒後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她好生氣,可是她不能喊住他,只能怒目相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番人跟他的隨從一同離開了。

  用力地跺了下腳,她氣衝衝地跑下臺,直奔自己的閨房去。

氣死人了!氣死人了!

  連連倒了數杯茶,一飲而盡,清香可口的香茗卻無法澆熄她心頭的那把無名火,那把火還在熊熊地燒著。

  輕緩的敲門聲傳來,引去她的注意力,她看向門邊,只見夏祈兒微撩裙擺,跨過門檻,走了進她的閨房。

  夏祈兒會來她這兒的原因,不外乎是問她為什麽又生氣了,不好好地再唱多一曲才離開。

  「人家在生氣。」面對將自己寵得如此嬌縱、如此無法無天也有分的姐姐,丁憐兒嬌氣地噘起唇兒,還跺了下腳。

  「我知道。」夏祈兒有點無奈地回應她,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在生氣,但她還要再說一遍,那代表她這一回真的氣得不輕,「我只想來問問原因而已,並不打算責怪你。」

  至少,她已經唱了一曲,比起以前一生起氣來就不管別人在念還是在罵,總之不肯唱就是不肯唱,連嬤嬤親自來關說也不肯,已經好太多了。

  對於這個性子一起就不管發生什麽事的嬌縱妹子,夏祈兒以及月嬤嬤等人已經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人家好生氣好生氣,那個男人居然無視我,就轉身走了,連半點掌聲喝采都沒有,太侮辱人了!」一想起那男人臨走時那淡然的目光,她就更加生氣、更加憤怒。

  如果現在那個男人就在她面前,她一定會撲上前打他、咬他的。

  夏祈兒很清楚感覺到她的「心意」,也很肯定她絕對會做得出來!這小妮子,因為年紀最小,所以都被大夥兒給寵壞了,而她也是元兇之一。

  「憐兒,那男人會有那種反應,當然有他的原因。」夏祈兒緩緩地道,企圖讓快要怒髮衝冠的小妮子冷靜下來。

  「能有什麽原因?不外乎目中無人、不辨良音、目蒙耳聾……」只要她一討厭起那人,就會自動地替那人缺點化,這一次,北陵飛鷹也不例外。

  夏祈兒無奈地搖搖,只好等她念個夠了,情緒稍稍降下來後,才介面道:「那個男人,名喚北陵飛鷹,是西北邊陲飛鷹堡的堡主,他坐擁通往西北小國的甬道,可以稱得上是一方的土皇帝。」

  「那又怎樣?」

  只可惜,丁憐兒沒有被說服,尤其,那個西北邊陲的土皇帝,跟她這個身處於京都的歌姬根本沒有交集可言。

  「憐兒,北陵飛鷹最大的興趣是聽曲,這可能跟他的娘曾經是西北功能變數名稱震一時的歌姬有關。」看了眼丁憐兒臉上的表情,但顯然,她一點都不樂衷於聽北陵飛鷹的身世,「我只能說,那男人能從一個身分低微的歌姬之子,躍身為雄踞一方的霸主,北陵飛鷹不好惹。」言下之意,就算見到了,也別去惹人家。

  「那男人是白手興家的?」終於有一樣引起了丁憐兒對北陵飛鷹的興趣。

  「嗯,因為是父不詳的原故,從小北陵飛鷹就受到不少的白眼,以及冷言冷語的對待。」

  「瞧他那身的傲氣,我還以為他是什麽皇親國戚,又或者是首富二代。」居然將姿態擺得那麽高!丁憐兒更氣了,「居然這麽瞧不起人,他自己還不是一個父不詳的……」

  「憐兒……」眼見妹子快要說出不經大腦的話,夏祈兒皺起眉,冷聲地打斷她:「不要被怒氣影響了你的判斷力,更不要因為怒氣,而說出教你往後會後悔的話,明白了嗎?」

  被這麽一訓,滿腔的怒火彷彿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似的,丁憐兒誰也不怕,但卻怕眼前這位似姐似母、似師似友的祈兒姐姐,誰的話丁憐兒都不聽,唯獨是夏祈兒,她幾乎是句句都聽進耳。

  「我知道了。」腦袋畏縮似地縮了縮,再也不敢口出狂言。

  「憐兒,年紀不小了,不能總是這麽任性。」看著那失了采的水眸,夏祈兒輕歎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算是安撫她。

  「我也沒有辦法,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嘛。」軟著嗓,丁憐兒可憐兮兮地撒著嬌。

  她的嗓,清脆時猶如黃鶯出穀、琴音琤琤;呢喃時卻猶如絲竹樂器、纏綿婉轉,這樣的嗓,一撒起嬌來時,可說得上是萬夫莫敵,即使是同樣身為女子的夏祈兒,也鮮少不是在這撒嬌聲下酥麻了耳。

  「你……」

  看著眼前明明已經十七,是個大姑娘的丁憐兒,可在夏祈兒以及大夥兒心頭,這小妮子就像永遠都還沒有長大似的,但夏祈兒開始認為,不能再放任這小妮子再嬌縱下去,是時候,得受點教訓了!

  「方才我已經跟嬤嬤說過了,五天後,你跟我一起到華興寺裡參佛一個月,好好地訓練一下你的耐性,以及改改你那嬌縱得無法無天的性子。」

  夏祈兒快刀斬亂麻地說,以免自己會在她的軟語下放棄這個決定。

  「什……麽?」丁憐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她可沒有忘記上一次自己被逼著到寺裡參佛,她的腳跪得有多麻,她的手因為抄寫得太多太多的經文而有多酸,而距離上次還只不過是過了三個多月,現在這個酷刑又要再來一遍了!

  「祈兒姐姐,憐兒答應你,接下來天天都去唱曲兒,白天乖乖的練新曲,你別要我跟著你去參佛好不?」祭出一千零一招的哀求姿態,這一招無往而不利,每次都能成功,「好啦,好啦,憐兒會乖乖的。」小手扯著夏祈兒的衣袖,撒嬌地搖了搖,企圖用可愛的表情跟嗓音,迷惑心軟的夏祈兒。

  差一點,夏祈兒就會被她迷了去,可是,這一次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而且還跟月嬤嬤保證,這趟參佛之行,必定要讓這個小妮子開點兒竅,不可以成天都要別人遷就著她,不可以時時都要別人依著她的意而行,她要為自己以前所犯下的錯,也就是把這小妮子寵成這樣子而負點責任。

  首先,她就要將丁憐兒帶往寺廟裡參佛,讓梵音好好洗滌她的心靈。

  雖然這對丁憐兒而言是一場可怕的酷刑,比起參佛,丁憐兒情願天天練著一百支曲,可是,這一次,絕對不能讓放縱她。

  於是,夏祈兒緩緩地,搖了搖頭。

  「祈兒姐姐……」丁憐兒還在做垂死的掙扎,把嗓兒放得更軟,

  可是,她的嬌還沒有來得及撒,夏祈兒已經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對她說:「憐兒,如果你想在寺裡再待久一點,你知道,我絕不會介意的。」

  語氣很淡,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但丁憐兒卻悻悻然地閉上了嘴。

  正如夏祈兒所言,她是絕不會介意在寺廟裡待久一點,或許,要她待上一輩子,她也不會介意。

  可是,丁憐兒卻不願意,噘著唇,她知道,這一回她確實是逃不過了,唉,她的腳,她的手哪,這一次都不知道會麻上多久、酸上多久,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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