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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先讓你愛上我》第20章
  20、老人的淚

  雲瞳極不甘心將青璃一個人留下而自己去上學了。沒有辦法,吃過早飯,他拖拖遝遝的就想能不能混水摸魚。本來就不願意上學的他,在家裏又多了一個被他認為心懷不詭的人之後那更是不想去了。只是在雲婆婆那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下,不得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其實他本就起晚了,早自習肯定是趕不上了的。

  看到雲瞳終算不見的身影,雲婆婆這才松了口氣,回頭對青璃苦笑了一下:「瞳瞳本不是這樣的,以前挺乖的一個孩子,也不知為什麼上了高中之後就不太愛上學了?」雲婆婆歎了口氣道。

  事出必有因,何況從雲瞳那不時展露出的異色上看,他定是對親人隱瞞了什麼?雖然相處的時間還很短,但青璃總覺得雲瞳有些異樣。他眸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狠意與黯然又是來自於哪裡呢?

  曾經懷疑雲瞳不是自己前世所認識的那個人,但他的某些很為隱晦的舉止,卻又無時無刻的不在透露著前世人的影子,這讓他無比的疑惑。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人在一年的時間內變成另外一個人呢?青璃沒有忘記,初見雲瞳那時,他曾說過自己是孤兒的事情來。只是後來才知道,那時雲婆婆的確是過逝了的,但他的父親卻還好好的活著啊。

  「婆婆,雲瞳成績很好吧?」青璃忽然輕聲的問道。

  「好著呢,以前更好,總是全年級的第一第二名。上了高中之後,雖然不愛上學了,但成績也沒落多少。不過鎮上的高中條件有限,也不知能不能考上個好的大學。」老人談起自己的孫子,神情總有那麼一股驕傲的意味,只是說到生活條件便就有些落寞了:「本來想讓他去上海讀書的,他父親在上海的工作挺好的。但這孩子孝順,怎麼也捨不得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鎮上,死活也不去,怎麼勸他也不聽。」

  老人神色有些黯然:「是我這個老太婆耽擱了他的前程,銘銘勸我也一起去上海,但我怎麼能去呢?這裏是昌英的根啊,他放棄了那麼多東西都要回來的家,孩子們可以離開,我怎麼能離開呢?」

  銘銘應當是雲婆婆的兒子雲銘吧,至於老人口中的昌英肯定就是過逝的雲阿爹雲昌英了。

  看到老人黯然的神色,青璃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來勸解,老人的心思他能明白,雖然不知道當年的雲昌生是憑著怎樣一腔熱血回國的,但對於那時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壯舉。

  「婆婆,不如你就對我說說你們當年的事情吧,婆婆你的,還有雲阿爹,那時候你們在國外的生活應當更好才對,雲阿爹為什麼就毫不猶豫的回國了呢?」青璃的目光很為清澈,其中蘊藏著更多的是對那個過逝之人的好奇與尊敬。也許正是他的這份毫不掩藏的直白,所以讓雲婆婆心裏對他的感覺就更好了一些。也許也正是因此,雲婆婆才將自己藏了幾十年的心事對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吐露了出來。

  「這件事情牽扯的就遠了。」雲婆婆的目光有些恍惚,似乎已沉津到那些已久遠的記憶之中。

  「追溯雲家的歷史那可就遠了,如果是在百多年前,你出去打聽打聽,雲家在這江南一帶可是遠近聞名的狀元之家。在清朝曾出過一家三狀元的美談呢,只是後來子孫的不爭氣這才敗落而已。到了昌英的爺爺這一代,終於才又興旺起來,現在的這座宅子就是那時置辦下來的,昌英是他爺爺帶大的,就在這座老宅子裏,只是後來48年因為昌英的父親一家人不得不去了臺灣,50年代又移居歐洲。」

  「78年昌英不聽任何人的勸,一心一意的就想回國回江南的老家。老爺子走得很早,臨終唯一的遺願就是落葉歸根。自從不得不離開大陸,老爺子就與公公沒說過幾句話,恨他啊,恨他連累了一家人,不得不背井離鄉。」

  「昌英與老爺子感情好得很,所以他說回國時我心裏就是不願,卻也沒有反對。只是那時瞳瞳的父親雲銘卻因為剛成婚不久,死活不同意這件事情。朋友親人的勸阻,最終都沒有留住昌英,最後還是回了國。」

  「當年在華僑圈裏昌英可是名聞遐爾的才子,他的回國,受到了政府熱烈的歡迎,立馬就將老宅給還了回來。那時雖然窮一些,但當地的人真的很好,所以一家人生活得也真的不錯,我也就將心裏的不滿給淡了下來。」

  「只是事情最終還是有了波折。銘銘雖然不想回家,但他是個孝順的孩子,昌英身體不是太好,最後還是不放心就跟著一起回來了。回來那年,瞳瞳就出生了,可喜壞了昌英,何況那個孩子還像極了他,無論是那聰明勁還是倔強勁,像了個十足十。問題出在瞳瞳的母親身上,她是個典型的大家小姐,又怎麼能過慣這窮鄉僻野的生活,最終在瞳瞳三歲那年就與銘銘離了婚。昌英那時說了重話的,她要離開雲家,就不得再踏入一步,就是瞳瞳也不能再見,但她還是走了,而且真的不曾回來過。這傷透了昌英的心,那時昌英是多喜歡那孩子啊,也正因為這件事情,銘銘與昌英又鬧翻了,父子兩人在一直到昌英過逝都沒說過一句話。」

  「瞳瞳自他母親離開之後,除了昌英就是我都不跟。而昌英也是,去那裏都要帶著瞳瞳,祖孫兩人感情好的不得了。昌英將一腔的心血一半給了電子廠,一半給了瞳瞳。他一手帶大了瞳瞳,至到瞳瞳八歲那年他過逝。那一年昌英過逝,瞳瞳大病一場,人便懂事的不得了。昌英在世時就在他耳邊念叨著要為雲家再培養出一個狀元來。小孩子皮,他在時,讓瞳瞳學的時候,瞳瞳就跟著他捉迷藏,經常祖孫兩人一個找一個藏,鬧得不得了。但自昌英過逝後,瞳瞳卻似著了魔般,將昌英留下的狀元之說拿來當了自己的夢想。沒有老師,就自己學,家裏的藏書多,他就自己一點一點的看,加上我也有點底子,所以那時的瞳瞳讓人見了都感覺到無比的心疼。」

  「別家的孩子在瘋玩時他卻在埋頭苦讀,我跟他父親心疼他,但他卻一本正經的說自己一定要完成祖父的心願。因而如果將他放至過去的年代,那還真是一個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小天才。就是這樣,從小到大他他在學校的名氣也是遠近聞名的,上海很多的書畫名家都紛紛來家裏求他一付字一付畫呢」

  老人說到這裏,語氣由開始的黯然慢慢的張揚了起來,那是一份發自內心的驕傲,從她的一言一行,從她臉上那一紋一絡都能看得出來,只是下一刻聲音卻又低落了下來。

  「只是不知為何上了高中,瞳瞳卻忽然變了個人般,人變得越來越桀驁不訓,我說他他也不聽。我讓他父親勸勸他,但他父子兩人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兩個人見了面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我看在心裏急啊,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兩父子的關係變得這麼糟了?你說這是不是遺傳啊?從昌英爺爺那裏就開始,雲家一直是隔輩親,父子卻都一直就如仇人般,這似乎都成了套的模式了。」

  「還有那廠子,其實無論是瞳瞳還是他父親銘銘心都著急著啊。只是瞳瞳年紀小沒有辦法,而銘銘卻從開始因為與父親的關係對其就不上心,等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就被人逼出了廠子。」

  「這廠子其實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是雲家祖上的產業,解放前是雲家開得一個手工業小作坊,後來雲家去了臺灣就沒落了。昌英回來後,政府找上了他,想讓他憑著在國外的人脈尋一下投資,也算是為故鄉的人民做點貢獻。剛好昌英有個朋友是做電子的,再加上國內的發展也的確挺好的,兩人一合計就成了。在這裏建個電子電子生產基地,這裏只管生產,銷售他朋友管著。這才有了電子廠的成形。」

  「昌英畢竟還是有著些書生脾氣的,他雖然當了廠子的老總,但廠子還是算在了當地政府的名下,他在時還好,他一過世,產權問題立馬浮上了水面。沒有人會想到過去對他們雲家畢恭畢敬的那些人,怎麼會做出這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來?昌英時的領導班子一個一個的都被換了下來,雲銘不是領導,但他是昌英的兒子啊,所以第一個被趕出來的人就是他,後來就是錦生。」

  「錦生是個孤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很投昌英的脾氣,就認作了義子。他一個,加上相平的大兒子海文,加上銘銘都被昌英派出去學了一年。錦生那孩子真的不得了,昌英說,阿銘頂不起那家廠子的,但錦生可以。只是沒想到他走得太早,無論是銘銘還是錦生都被趕出了廠子。」

  「領導人換就換了吧,只要廠子能好好的走下去也就這樣了,只是沒想到那些人將廠子管得烏煙瘴氣的,品質也越來越差,昌英的朋友幫了一次又一次,但最後隨著銘銘與錦生的離開,人家也徹底的撒手不管了,所以才形成現在這個局面。」

  「昌英當年曾救了相平的一命,因而兩家一直走得都很近。昌英走後,沒小照顧我們這一家子,廠子是昌英的心血,也是相平的心頭肉啊,當年就是他跟著昌英一點一點將廠子建起來的。現在這個情況,兩個兒子哪一個不想離開,是他不讓啊。他說銘銘與錦生是被人趕走的,他們要守到最後,要尋找機會,不能就這樣的任憑那些人糟蹋了昌英的心血。」

  說到這裏雲婆婆的眼淚落了下來,這些藏在心裏的舊怨終於有機會說了出來,其實她這一生難道就不淒涼嗎?

  年輕時雖然家裏條件不是很好,卻也算是個大家閨秀,當年回國,她心裏也是不願的。但沒辦法,她所愛的人要回,她又怎能學瞳瞳的母親一樣離開?生活的落差她可以習慣,一切外在的物質條件她也都可以適應,但為什麼他最終還是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受盡那些小人的欺負?

  雲婆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青璃面前說出自己隱了這麼多年的往事,她覺得這個少年如此的像她過逝的丈夫,他溫柔卻不懦弱,他瘦小卻那般的堅定,給人一種無比強大的感覺。他那溫和的微笑下隱藏的是從容的自信,仿佛可以包容這世間所有的一切的委屈,包括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的淚與怨。雲婆婆就在青璃這樣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眼前,痛哭失聲。

  青璃一直沒有出聲,也許先前他心裏還有著一些別的目的,但隨著老人的訴說,那交織著痛與傷的往事,那人生的無奈與無力,他沉默了。但他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那麼溫柔的看著老人,似乎在傳送著一種莫名的力量給她,告訴她以後一定會好的,她那瘦削的肩膀擔負起的這個家的重擔,這一刻可以放下了。

  也許他只是一個陌生人,也許他來到這裏有著很多的私心,但至少他不會像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樣,那麼殘忍那麼冷酷的對她,他會來完成她心底最殷切的希望,將她先生的心血重現於輝煌。

  這一老一少,如此和諧如此靜謐的在這溫暖的陽光下,在這小院裏從早說到了午時,兩人都沒發現外人的到來。

  雲瞳一如昨晚,人靜然的坐在那棵桔子樹上。

  而前院,雲錦生與雲銘同樣的倚在牆邊,聽著後院老人的訴說。只是一個眼裏閃著莫名的冷意與決心,冷意是來自於那些給予傷害的人,決心則是一定要從那些人手裏奪回雲阿爹的心血。而另一個卻垂著頭,臉上是一片傷痕累累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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