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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相大人的傻妻》第4章
  第四章

  人死魂悠悠,橫度奈何橋,飲盡孟婆湯,再度投胎轉世。

  第二世,他們互爲左鄰右舍,孩提時便是青梅竹馬,兩家父母亦早早爲他們訂下婚約。

  兩小無猜的他們,並不知道什麽是婚約,只知你和我便是全天下。

  光陰似箭,他們一天天長大,心中也對彼此有著無比親愛之情。

  只是,這就是願執子之手,共度一生的感情嗎?

  就在他們花樣年華,感情上亦陷入迷惘之時,他們原本甯靜簡單的日子也産生了新的變量……

  進宮面聖的雁來鴻備受皇上激賞,當下就想封他個官位。

  「啓禀皇上,小民承受不了這番美意。」豈料雁來鴻當場謝絕。「小民無功名在身,又對朝廷毫無建樹,何德何能蒙恩受封?懇請皇上別這麽做。」

  「別這麽做?」金氏皇帝本就贊賞他玉樹臨風的姿態和不凡的談吐,以及一經交談便深知滿腹經綸的學識,現下再見他竟然想推辭官位,興致更爲盎然。「你難道不想入朝爲官?」

  「小民自然想。」雁來鴻行禮如儀,口吻不卑不亢。「只是小民想按規矩來,和他人一樣參加科舉,印證自己的實力如何,是否能有爲官資格。」

  「何必如此麻煩?朕認爲你有狀元的資質,你直接受封不就得了?」金氏皇帝不太相信雁來鴻志向如此堅定,增加引誘的條件,「朕一封官,少說也有五品……」

  「啓禀皇上,」這回不待金氏皇帝說完,雁來鴻便語氣堅定的打斷,道:「士可殺,不可辱。」

  這話說得可重了!一時之間,禦書房裏只剩此起彼落的抽氣聲,除了一派鎮定的雁來鴻外,其他人都驚得直冒冷汗,最爲緊張的就是雁左相了。

  這是冒犯聖上啊,皇上會如何降罪?

  當衆人皆准備接受金氏皇帝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卻是仰頭放聲大笑。

  「哈哈哈!好個士可殺,不可辱,有志氣啊!左相,令郎志氣甚高,折煞不得啊!」

  「請皇上恕罪!」雁左相砰一聲跪下,只覺爲官數十年就屬此刻最爲驚險。「鴻兒他年紀尚輕,並非有意冒犯龍顔!」

  「不,朕並沒有生氣,而是感歎欽服啊。」金氏皇帝注視著雁來鴻。「那麽,朕就期待你參加今年的科舉,好好表現一番,讓朕瞧瞧你能多優秀吧。」

  「雁雁,爹爲什麽要罰你?」晚香玉噘著小嘴追問雁來鴻。「小香兒不喜歡爹罰你啦。」

  原來,自宮中回府後,雁左相便因爲雁來鴻直接公然頂撞皇上一事,足足責罵了他兩個時辰,還要他在書房中罰跪。

  由于左相夫人的勸解,晚香玉更在一旁難過的哭泣,雁左相才教兒子退下。

  「沒事的,小香兒,爹他不是罰我。」

  雁來鴻此刻與晚香玉並肩坐在床沿。他本想伸手將她抱至膝上撫慰,但她卻搖頭拒絕,只是挨坐在他身邊,難過地盯著他的腿看。

  「罰跪,腳腳痛痛!」晚香玉像是要哭出來般道。

  雁來鴻這才明白,她是怕自己會壓痛了他的腿。「不會痛了。」

  「少爺,少夫人,老夫人差奴婢送熱水來,說是給少爺泡腳,會比較舒服些。」這時,一名仆婦在外頭道。

  晚香玉一聽,趕忙起身往門口跑。

  「少夫人!您要做什麽呢?」

  原來晚香玉竟意欲伸手搶奪仆婦手中的水盆,險些將熱水打翻。

  「小香兒要幫忙。」她一臉認真,見沒能搶過水盆,忙又轉過身對雁來鴻解釋道:「幫雁雁泡腳。」

  雁來鴻心頭一暖,「那就請妳幫桂嬸的忙,一起把熱水端過來吧。」

  「哎呀,怎麽好意思讓少夫人幫忙,奴婢自己來就行了。」

  「小香兒要幫忙!」晚香玉歡呼一聲,便伸手托住水盆的另一邊,就這樣與桂嬸一起將水盆端到床前。

  雁來鴻含笑對桂嬸道:「妳可以下去了。小香兒會幫忙的,對不對?」

  「對!」晚香玉振臂應答。

  她是真心想爲雁來鴻做些什麽,而且忙得很開心,褪去他的鞋襪後,再握住他的腳踝,讓他將雙腳浸入水盆中。

  「雁雁舒服嗎?」晚香玉握著他的腳踝,認真地問:「更舒服,好嗎?」

  「小香兒要如何讓我更舒服?」原本已經閉目養神的雁來鴻,不覺好奇的睜眼詢問。

  「嘻,小香兒搓搓,」晚香玉得意地表現給他看,雙手十指在水中盈盈握住他的腳掌,使勁搓弄,「還有揉揉、捏捏、拍拍、摸摸……」一連串的動非常熟練流暢。

  「這些是誰教妳的?」雁來鴻大爲驚奇。他真不知道她還有這手好功夫。

  「娘教小香兒。」晚香玉開心地應道。「雁雁不在,小香兒陪娘,娘教小香兒好多、好多事。」

  「這樣啊。」雁來鴻明白了。他與她總不可能一日十二時辰都處在一起,他總是有不得不忙的事,而他不在時,她便由娘親帶在身邊教導家務。

  晚香玉不是個靈巧的學生,學得頗慢,但很執著,一旦下定決心就埋頭苦幹,于是左相夫人便從相夫開始教導她。

  「娘說,小香兒要學會幫雁雁穿衣服、脫衣服,端茶給雁雁喝,雁雁累了要幫忙捶背背、洗腳腳……」晚香玉稚氣卻認真地一一數著,「娘還說,小香兒要是都學會了,雁雁就會很開心!」

  雁來鴻聞言低笑,卻又搖頭否決她的話,「不對。」

  「不對?」因爲他這句否定,晚香玉神情一呆。

  「不管妳會不會幫我穿衣服、捶背、洗腳,只要妳有這份心意,我就很開心了。」

  「喔……」晚香玉露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樣。

  雁來鴻又一笑,換了個話題,「我還沒有謝謝妳幫我洗腳。」

  「不客氣!」聞言,晚香玉立即抛開困惑,開懷地笑道:「娘說,要這樣回答別人說謝謝,有禮貌。」

  「嗯,小香兒很乖,很有禮貌。」雁來鴻含笑以對,心中亦驚歎她半年多來的改變與進步。

  將來他又會與她攜手共度什麽樣的人生?真教人萬般期待!

  金氏皇朝的科舉每三年舉行一次,須經過三試,全天下的舉生均可參與。

  在第一回合考試中,所有試卷一律緘封批閱,每份試卷經過三位以上的入闱考官批閱評比,遴選出前百名優秀者進入第二回合考試。

  第二回合考試將再淘汰過半考生,其余方得參加第三回合考試,選出最爲優秀的狀元、榜眼、探花。

  最後,這三名金榜題名者將承皇帝召見,接受皇帝公開面試、封官。

  此時,狀元、榜眼、探花正伫立在金碧輝煌的殿堂中,在羅列兩旁的文武百官注目下晉見聖上。

  「小民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待三名年輕人二起身,昂首而立,人人都可以輕易看出雁來鴻與另外兩人的不同。

  三人均爲資質極佳的年少英才,但雁來鴻卻硬是比另外兩人要來得雍容優雅。若以花爲喻,他便是臨江水映的修枝長花,讓人舍不得挪開視線。

  「你們上前來。」金氏皇帝神情愉悅,先是贊美他們在考試中所展現出的優異才華後,又家常閑談似的垂詢他們好些問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問及他們三人參加科舉考試的目的。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此乃小民的座右銘。」探花搶先開口,急欲表達自己偉大的志向。「是故,小民參加科舉考試便是想效犬馬之勞,爲皇上分憂解勞。」

  「很好,朕真高興能有如此貼心的臣民。那你呢?」金氏皇帝將視線從因受贊美而歡天喜地的探花身上,挪向榜眼。

  「啓禀皇上,小民自幼便遍讀聖賢書,矢志爲皇上效力,報效朝廷,所以才會前來參加科舉考試,僥幸成爲榜眼,又蒙皇上召見,小民實乃深感無比榮耀。」

  「呵,那麽你呢?」接著,金氏皇帝朝雁來鴻望去。「雁狀元,你是如何想的?」

  雁來鴻狀似陷入長考,半晌後才徐徐擡起臉龐。

  他是那麽俊美斯文,教衆人爲之驚豔,但臉上的神情卻也那般堅定,教人不敢小觑。

  「啓禀皇上,小民的想法是,小民想要當官,而且想試試,究竟能夠當個什麽樣的官。」

  雁來鴻此言一出,四下頓時靜默,人人瞠目結舌之余,還是只能瞠目結舌。

  這是什麽回答啊?不倫不類,不正不經!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直接聲稱自己想要當官,這算是求官?還是企圖買官?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冒犯皇上的大不敬之舉啊!雁來鴻爲何如此響應皇上的詢問?而皇上又會作何感想?

  「你的想法還真是……特別。」終于,金氏皇帝緩緩開口,語調凝重。

  「啓禀皇上,小民的想法一點也不特別,只是小民最直接簡單的想法。」雁來鴻不屈不懼,直視金氏皇帝,再次重申道。

  半晌後,金氏皇帝臉色方霁,收回視線並開口:「好,朕現下都聽罷,也明白你們三人的志向了。跪下接旨吧。」

  文武百官亦登時靜默,人人都睜大雙眼,看金氏皇帝如何安排這三名金榜題名者的將來。

  「張探花,」金氏皇帝和顔悅色的對他道:「朕見你文章詞藻優美,用字遣詞極爲富麗,實乃殊才,故封你爲書部郎中,官等五品,日後就在書部爲朕效力。」

  「是,謝皇上。」張探花喜不自勝地叩謝皇恩。

  奇怪……衆人悄悄地面面相觑。皇上理應從第一名的狀元郎開始封官,怎麽是從探花開始行封呢?

  金氏皇帝卻不理會衆人的納悶,徑自又道:「于榜眼。」

  「小民在。」

  「朕見你的文章字字珠玑,句句旁征引博,貫知古今,故封你爲學部郎中,官等五品,日後亦自當在學部爲朕效力。」

  「是,謝皇上。」于榜眼自是同樣喜孜孜地叩謝皇恩。

  終于,金氏皇帝轉向雁來鴻。

  重頭戲要來了!衆人在心中吶喊著。

  既然探花與榜眼都至少封賞了五品官位,那狀元呢?一定會比封賞得更高!更何況雁來鴻還是雁左相之子,雁左相官拜一品,那麽雁來鴻少說也會封賞個三品官位吧?

  衆人皆如是想,滿臉期待的看著雁來鴻在金氏皇帝的眼神示意下,上前等待封賞。

  但是,金氏皇帝遲遲未開口,只是以高深莫測的眼神定定盯著雁來鴻瞧,專注的模樣教旁觀的衆人均忐忑難安,唯有雁來鴻鎮定如常,冷靜的與金氏皇帝相望。

  「雁狀元。」金氏皇帝終于沈聲道。「你想試試自己能當個什麽樣的官嗎?那就從頭試起吧。朕現下封你九品官位,你過陣子就前往白露縣,現任縣尹欲告老還鄉,便由你接任吧。」

  金氏皇帝此言一出,朝廷上衆聲嘩然。

  什麽?!那只是九品官,最小的地方父母官啊!

  堂堂當今狀元郎,竟然只被封爲一介最小的地方九品官!這意味著什麽?雁來鴻不討皇上歡心?

  也是,方才雁來鴻那番話多麽狂妄,惹惱了皇上啊!可惜這個才情甚佳的少年狀元郎,錦繡前程就這麽毀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這麽想,包括雁左相在內,他的老臉一陣青一陣白,幾乎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這下子,雁來鴻可真是後悔莫及了吧?衆人心中皆如此思忖,先行受封的探花與榜眼,眼中甚至有幸災樂禍的神情。

  豈料雁來鴻聽聞後卻面露喜色,行禮如儀。「是,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嗚……嗚嗚……」

  從沒見過左相夫人哭泣,晚香玉眨著眼,不知所措,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最後只好張開雙臂,努力模仿平日雁來鴻安撫她的姿態,小手在左相夫人背上拍撫,嘴裏則喃喃道:「乖,好乖,不哭了,哭哭醜醜。」

  「妳這孩子……」左相夫人終于止住淚水。「怎麽懂得哄我?」

  「學雁雁,乖小香兒。」晚香玉一臉認真地向左相夫人解釋。「好乖,就不哭了。」

  左相夫人這下終于破涕爲笑,挽抽拭淚。「好,娘不哭了。只是,妳知道我爲何會哭嗎?」

  晚香玉老實的搖頭。

  「唉,鴻兒得罪了皇上,堂堂狀元郎卻只被封爲地方九品官!那可是官位最低微的小官,妳懂嗎?鴻兒的爹和我著實感到震驚難過啊!」

  晚香玉再度老實的搖搖頭。她確實是不懂,只知道左相夫人煩惱又傷心,而且好像隨時又要哭出來了。

  正當她手足撫措時,有人徑自步入左相夫人房裏。

  雁來鴻一手按住她的手臂,輕柔地撫慰著她,雙眼則誠摯地望向娘親。

  「娘,請您別難過,別再爲孩兒煩惱了。」

  「你教娘如何不煩惱?」左相夫人一臉擔憂地道。「你可知,你這一出任縣尹,按規矩僅能攜帶妻眷以及兩名仆傭就任,才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妥善打點你們的起居,再加上小香兒這麽天真單純,又要如何成爲你的賢內助,管裏管外?

  「而且白露縣離皇都頗有一段距離,我們一家子想聚聚都不容易!娘怎麽想都覺得這實在是……不成、不成,娘這就去磨著你爹,要他去懇求皇上收回成命,重新下旨,至少封個離我們雁府近一點的官……」

  「娘,」雁來鴻好笑地打斷娘親的叨念,「您再說下去可就是冒犯聖上了。」

  左相夫人當下趕忙噤聲,但仍是流露出爲兒子打抱不平又舍不得的神情。

  「請娘對孩兒的事往好處想,孩兒未滿二十便能出任地方父母官,是何等幸運之事,而且聽說白露縣地方雖小,一切卻井然有序,居民和善,孩兒與小香兒一定會喜歡那裏的。」雁來鴻語氣輕松的陳述著,希冀能撫平娘親心中的疑慮。

  左相夫人終于接受兒子的說法,但焦慮之情仍在。「但你的身子近來才稍有起色,實在應該留在家裏繼續好生調養……」

  「娘,」雁來鴻再次打斷她的話,「孩兒的身子已無大礙,大夫也說我已經能如常人般行動自如。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孩兒終于能跟別人家的男兒一樣,奉養親上,且能好好照顧妻子,以及我們倆將來的兒女。」他的眼底隨著一字一句而綻放出前所未有的自信神采。「您難道不替孩兒感到高興嗎?」

  左相夫人定定注視著愛子半晌,終于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好吧,或許是我想太多,太愛自尋煩惱。你的身子已大好,又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自當志在四方。你去吧,要做個好縣尹,讓我與你爹以你這個兒子爲榮,讓小香兒以你這個丈夫爲傲。」

  「是,娘。」雁來鴻颔首,自信且自傲地道。

  晚香玉睜大雙眼看著他們交談,此刻也乖乖地站到雁來鴻身邊,大聲附和,「是,娘。」盡管她不太懂自己是附和些什麽。

  她的聲音響亮又有精神,左相夫人不由得笑了,雁來鴻亦在娘親的笑聲中握緊晚香玉的小手。

  晚膳過後,小兩口才從左相夫人的院落告退。

  雁來鴻挽著晚香玉往後花園步去。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她卻是小嘴裏哼哼唱唱,心情頗佳。

  在某方面而言,晚香玉無疑是令他欣羨的,世上有幾人能活得如稚兒般快活舒心,無憂無慮?

  「小香兒,」雁來鴻忍不住想試探她。「妳懂得方才我跟娘是在說些什麽嗎?」

  「不懂。」晚香玉笑嘻嘻地用力搖頭。

  「好,那我告訴妳,因爲我准備出任白露縣尹一職,要帶著妳搬出家裏,以後就不能和爹娘住在一起了。」

  晚香玉的笑容這下子僵住了,骨碌碌地轉動雙眼,努力思索著,「搬出家裏?」

  「對。」雁來鴻故意露出凝重無比的神情。「小香兒願意跟雁雁搬出家裏嗎?」

  「願意!」晚香玉馬上如此回答,但隨即又一臉苦惱。「可是……」

  「可是什麽呢?」雁來鴻追問道。

  「可是,小香兒喜歡爹,喜歡娘……」她滔滔不絕,直到把雁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連廚子偷偷飼養的花貓、黑狗都數過一遍,才期期艾艾的問:「是不是搬出家裏,就不能回來了?」

  「對。」雁來鴻故意這麽說。「怎麽辦?」

  「怎麽辦……」他說得輕松,她卻是飽受驚嚇。「嗚……怎麽辦……不要……嗚……哇……」

  雁來鴻被她哭得手足無措,恰巧他們已來到後花園,四下無旁人,他索性將她帶進涼亭裏,抱著她坐在他腿上,一邊撫著她的發,一邊急切地安撫她。

  「對不起,我說錯了,我們搬出家裏後,還是可以再回來的。對不起,求妳別哭了……」她哭得他心擰、心慌、心痛啊!

  唉,真是的,他這是試探了誰?他自己!又試探出了什麽?試探出他對她已經有了多深濃的感情,已經到了她一哭他就心痛的地步。

  是的,他試探出了,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這麽深,完全收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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