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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腹黑郎》第40章
40.酷似吾夫

 三人行,必有奸情。

 蘇子葉這個小白目竟察覺出奸情來。奸情來自那對兄妹,楚七七和楚悅。妹妹不像妹妹,哥哥不像哥哥的。偶爾聽楚七七說什麼喜歡他什麼什麼的。

 蘇子葉沒有確定面具人是不是盛春悅,所以不好去嫉妒什麼,只是心裡總覺不舒服。

 因為出發是在傍晚,三人沒有找到夜店投宿,打算在林子中點火,將就一晚上。

 楚悠憐是公主,所以端坐著等他們生火取暖。

 蘇子葉被差遣去撿乾樹葉,盛春悅去拾柴火。同時離開,同時回來,二人同時拿出火折子。

 面具下的他瞅了眼她細嫩的手,奪過火折子道:「坐著去。」蘇子葉聽命,便坐到一邊,看著他的動作。

 雖然沒有見過盛春悅幹活的樣子,但蘇子葉覺得他這一舉一動都帶著盛春悅的影子,她越看是越像。幽幽出口道:「楚悅大哥,你很像我丈夫。」

 「你口中的盛春悅?」楚悠憐側目看蘇子葉問。

 蘇子葉點點頭。

 盛春悅似乎沒有將她的話聽入耳,依然不緊不慢的生火。

 楚悠憐瞅了眼生火的盛春悅,又道:「你和你丈夫為何分開,他為何又離國而去澤瑞國?」

 蘇子葉雙目幽幽,卻不知該如何答話。說實話的話,他們立馬會把她抓回去交給鳳子禎吧!一定是這樣,所以實話不可以有!「三年前,是我叛夫另嫁他人。」

 楚悠憐不驚訝,只是了然的『哦』了一聲又問:「現在怎麼又想起尋他?莫非你現在的丈夫拋棄你,而去找前夫?」

 蘇子葉搖搖頭:「家人所查他已經死了,我不信……我要找到他。」

 「你沒有回答我的重點問題。」楚悠憐不滿於蘇子葉的答案。

 「另嫁他人實屬無奈……並非我真心。」不是真心,三年了……都不曾真心過,她的心只在盛春悅一個人身上。

 而此時,給篝火添柴的人手頓了頓,有些意外於她的言語。並非她真心,嫁給天恩並非她真心嗎?那麼,那日他在屋頂上看到的也不是她的真心?那嬌媚的呻吟,他至今不忘於耳,不是真心怎可能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如此媚態百生。

 抱著天恩的孩子一直在責怪自己,如果孩子照顧不好,怎麼對得起天恩……

 這些都不是真心嗎?怎樣才算真心!

 她一切行為都在昭示著她對天恩的真心,而這會兒在這裡說什麼並非她真心的話,真是令人作嘔。

 「那這三年……你怎麼過的?」楚悠憐好奇寶寶一般問。

 蘇子葉歎息開口:「混混沌沌不知道怎麼過來的。」如果沒有顏君黎,怕是不知道現在什麼樣子吧。

 盛春悅手中捏著的樹杈狠狠的扔進了火堆,完全不屑她這話語。混混沌沌是她這般逍遙自在的樣子嗎?她這豐腴的身段,還有她潤紅的臉,哪裡像是混混沌沌過來的人?

 混混沌沌的人是他,不是她蘇子葉!

 火堆中『啪』的一聲,蘇子葉怔了一怔,發現他似乎在隱忍發抖,蘇子葉並不莫名。如果,他是……那麼,他有異常舉動很正常。

 「三年你們都沒有發生什麼事兒?」楚悠憐目光鎖住盛春悅那銀色面具,火光在面具上跳躍,如舞女般十分耀目。

 蘇子葉低頭,回答:「沒有,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尊重我。」

 他尊重我!

 這四個字狠狠的敲在了盛春悅的心上。

 天恩尊重她!

 孩子都有了,還什麼都沒有發生。盛春悅越來越受不了這個愛撒謊的女人了。丟下了樹枝,起身道:「我去捉幾只兔子來。」

 楚悠憐知道他生氣了,便點頭:「去吧,小心點。」之後轉頭看蘇子葉,笑道:「家兄哪裡像你丈夫了?」

 「行為舉止,身形聲音……」雖然聲音有那麼點點偏差,但這個音色是她熟悉的,他壓低了聲音才有些走調的。

 楚悠憐『呵呵』一笑道:「我和家兄從小生長在澤瑞國,今次第一次來香宛國,倒是頭次聽人說他像什麼人。」

 蘇子葉眸子暗了暗,從小生長在澤瑞國嗎?他真的不是盛春悅嗎?「可是,他真的很像。我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面目猙獰,就連我這個妹妹都很少看到,別說你了。」楚悠憐打斷蘇子葉的希冀。

 蘇子葉歎息,真的嗎?她說的是真的嗎?心中一個人在叫囂說不要相信這個女人……

 「嗷,對了。」楚悠憐伸手拍了拍蘇子葉的肩膀道:「你和我們才不過認識幾個時辰,而你卻幾乎將你的家底都翻出來給我們看了,以後若是遇上壞人,怕是你早就被人劫持了。以後出門注意一點,別上當受騙啊。」

 蘇子葉當然知道出門在外不可顯露,但她想知道面具人到底是不是盛春悅,所以才將這些事兒一一說出來。當然,如果沒有顧忌,她就不會這般隱晦的說了:「謝謝楚姑娘提醒。」

 楚悠憐點頭,拾起一個木棍撥弄著火焰,等待盛春悅的到來。

 「啊,你好厲害,摸黑能夠捉來三只兔子。」見盛春悅出現而且手中還提著三只已經剝皮的兔子,楚悠憐歡快的叫了一聲。

 盛春悅不語,找了三根木棍將兔子插了起來,給她們一人一只:「自己烤。」

 蘇子葉接過他遞過來的,點頭:「謝謝。」

 楚悠憐卻推回去:「你明知我不會還讓我來。你幫我,我等吃就是了。」盛春悅也不推辭,一手一只兔子烤著。

 他認真的模樣在兩個女人眼中是那般的奪目。

 楚悠憐光明正大的看,蘇子葉只是偶爾偷偷一眼。

 火光的照耀下,他緊抿的薄唇還有他露出來的下頜如此的像盛春悅。

 那年,他在燭火下拿著毛筆,認真寫字,低頭的那瞬間如此之像。他抿唇思考的樣子,又一次浮現……

 盛春悅一直感受得到她的目光,偷偷摸摸的樣子,他心下不知是嗤笑還是好笑。

 又一次抬頭,卻對上了他的眼,蘇子葉趕忙低下頭看自己手上的烤兔。竟有一種偷腥的意味。

 這個像他的人令她燃起了希望,盛春悅沒有死,沒有沒有!

 蘇子葉其實沒有認真想過,如何面對盛春悅。只是確定他沒有死,之後她便回香宛國嗎?就是為了確定他沒死嗎……

 她的希冀是什麼?給他解釋,尋求他的原諒嗎?他會給她這樣一個機會嗎?管不了那麼多了,確定了再說別的!

 蘇子葉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小荷包,遞給對面的面具人道:「這是我表哥從西域帶來的,撒幾粒在兔肉上,味道會好一點。」

 盛春悅將一只兔子架在火上,一手接過她遞來的東西,伸手摸了幾粒撒在兔肉上,再放火上烤……

 「哇,好香。這是什麼啊,子葉?」

 火一烤,那香氣便彌漫開來,濃烈的芳香令人垂涎三尺。

 「這是孜然,西域人燒烤必備的佐料。」蘇子葉含笑回答楚悠憐的問話。楚悠憐猛的開始嗅空氣中的香氣。

 蘇子葉道:「一會兒這肉會更好吃,很鮮嫩。」

 楚悠憐雙手十合抱成拳,可憐巴巴的看著盛春悅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呢?我已經等不及了。」

 盛春悅不理,自顧自的烤著。蘇子葉到哪兒都忘不了吃,就連離宮都帶著這些佐料。

 「七七。」不片刻,一只焦黃的烤兔就遞到楚悠憐手裡。

 「能吃了嗎?真的嗎?」

 楚悠憐已經迫不及待了,本想張口就來,被盛春悅阻止:「不想被燙就用手撕著吃。」

 楚悠憐尷尬的張著嘴,訕訕一笑道:「撕著吃,我慢慢來。」而後一個人坐在那兒慢慢品嘗著味美的兔肉了。

 蘇子葉則是小心的吃著,還時不時去看面具人,看他吃相是不是也和盛春悅一樣。果不然,一樣。

 不說像了,簡直一樣!

 蘇子葉心裡打好了算盤,晚上睡的時候,她一定要去揭開他的面具,要看看他的真面目。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習慣,行為舉止都一模一樣的人,蘇子葉不相信有!

 肚飽後,楚悠憐滿足的拉著蘇子葉一起靠在樹邊蓋上盛春悅的衣服睡下。盛春悅則理他們二米遠處坐著。

 蘇子葉假寐,不敢睜眼,因為他說他要守夜。

 守夜就是不睡!

 天,不睡她怎麼偷看他真面目!

 盛春悅看著這兩個女人熟睡,眼眸中透露的不知是什麼,眼眸移至蘇子葉的臉頰上的時候,他竟有那麼一時的沖動,想要去觸摸她……

 他想要去相信她的話,希望她對天恩並非真心。可是他的眼睛並沒有欺騙他,他真切看到她和天恩親密無間……

 「如果睡不著,就別勉強自己。」盛春悅開口,這個女人,眼珠子竟然一直在轉。

 蘇子葉一驚,他竟能夠發現她未睡,幽幽睜開眸子看向他,而他的目光卻在篝火中。

 火苗在他眼中跳躍,印入她心。

 「你知道三年前,澤瑞國邊境的那場大火嗎?」

 蘇子葉開口。盛春悅怔了下,搖頭:「邊境之事,過於遙遠,不知。」

 蘇子葉歎息道:「居我表哥所查,說他死在那場大火,我不信,所以我要去找他……」

 「他……如果真的死了呢?」盛春悅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問了這句。其實,他做漠不關心的模樣就好,為什麼去問她!

 蘇子葉堅定自己的口氣道:「他不會死,我相信他還活著。」

 「活著又如何?據你所述,似乎是你背叛他,你還有什麼立場和資格要求他原諒你?」盛春悅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為什麼又問出口了,就不能什麼都不說麼!

 蘇子葉眸子暗了下來,低聲說:「我只想看他一眼,確認他安然後……」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想好再去做,沒有目的一事無成。」盛春悅握了握手中的劍,打斷了她繼續下去的話語:「睡吧,明日還得趕路。」

 蘇子葉看著他側過身靠在了樹上,心裡卻不知什麼滋味:「沒有目的一事無成。」

 確定自己的目的,她要找回盛春悅,要找回孩子的爹,不管他聽不聽她解釋,要不要接受背叛過他的她,她都得找回他,這樣的目的夠明確了!

 明確了目的,蘇子葉忘記去揭面具人的面具,而是安然的睡去。

 夜裡,篝火中的柴一直是盛春悅添的,兩個女人是得到足夠的休眠和溫暖,而盛春悅一宿未眠,第二日啟程之時精神有些恍惚。

 將到一個小鎮的時候,一場秋雨無情落下。三人快馬加鞭至小鎮,來到一家客棧兩個女人快速換洗了衣裳,以確保自己不受寒,卻未料到盛春悅病倒。

 「子葉子葉……怎麼辦,我兄長發燒了!」待楚悠憐發現盛春悅額頭燙的跟爐子似得時候,慌亂的就叫了蘇子葉來。

 蘇子葉入了面具人的房間,發現他濕漉漉的衣服都還未褪下,想起前一日晚上他一宿未眠,還趕了一天的路,臨近小鎮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雨。就算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更何況眼前這個肉做的呢:「趕緊脫了他身上濕漉的衣服。我去叫店小二送來熱水……」

 「子葉,那個那個……我不會給男人脫衣服,我我……」楚悠憐支支吾吾的羞紅了臉,她從來沒有給男人脫過衣服啊,怎麼是好?

 「那你去叫店小二送熱水來,我來給他褪衣。」蘇子葉拉起她自己便對床上的人上下其手。楚悠憐忙去叫小二打來了熱水。

 蘇子葉熟練的擰過棉巾給面具人擦拭身上,口中話卻是對楚七七說的:「妹妹照顧哥哥理所應當,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呢?」令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兄妹。

 楚悠憐撇撇嘴,心道:就算是她皇兄,她也沒有義務照顧他們啊,他們有人伺候幹嘛要她來。當然口上卻說:「家兄一直很獨立,從來不讓我過問他的生活起居的,更別說照顧了。」

 蘇子葉點頭『哦』了一聲道:「身上擦拭差不多了,我想……把面具拿掉,幫他敷下額頭,好讓他退燒。」

 楚悠憐忙攔住蘇子葉道:「不准,家兄之貌絕對不可被別人看到!」被她看到還了得,盛春悅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可是……這樣很難退燒啊。」蘇子葉猶豫。

 楚悠憐想了下道:「我來照顧楚悅,你出去吧,這樣一來家兄之醜態也不會被你瞧了去,這樣家兄醒來的時候也不會抱怨我什麼。」

 蘇子葉猶豫的將棉巾遞到楚七七手中,囑咐:「那你趕緊些,莫要耽誤了,我先出去了。」

 楚悠憐見她離開,門關緊了這才解開盛春悅的面具,他額頭的燒傷觸目驚心。相對於三年前,這點觸目驚心的燒傷已經不算什麼了。

 楚悠憐生疏的擰著棉巾,給盛春悅敷頭,口中小聲說:「本公主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呢,你可是第一個。」她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其實伺候盛春悅挺好,這種感覺很奇怪。

 出了門的蘇子葉嘴角揚了起來。他不是盛春悅還會是誰?

 脫光了衣服,她就能認出他是不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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