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7 22:31 字數：5543

　　《思想者是怎樣練成的》——最近我一直在構思寫一部不亞於《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曠世巨著。

　　依舊抱著呆呆，依舊躺在椅子上，依舊盯著外面的烏雲，可我的腦袋不再是空空如也。豐富的內容與激動人心的劇情在我的腦中如放電影般呼嘯而過。其實很簡單，當外面是一片荒涼，身體又不適合長途跋涉，椅子還是如此的舒適，而人已經睡到再自然不過的自然醒時，除了思考就是吃。順便一提，大約一個鐘頭前（這裏沒有表，真落後），我剛填飽肚子，所以，我現在正在思考。

　　魔界沒有所謂的白天黑夜，天空始終是陰陰沉沉的，所以我看到的永遠是烏雲密布。在厭倦了吃了睡，睡了發呆，發呆繼續吃的日子後，我學會了真正的思考。而思想者．．．就這樣練成了，不知道若幹年之後，會不會出現一代偉大的思想家，他的名字叫墨維，我笑出聲來，前途一片光明啊。

　　“想什麽呢？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扭頭看去，是托納。我的心情更好了。托納長得很漂亮，比雷烏漂亮十倍。他是天界的人。因為愛上了魔界的“女神”紐曼，被天界驅逐，聽說托納差點元神都被摧毀，幸好紐曼及時救了他，并把他帶到了魔界。托納在魔界呆了近叁百年，說實話，我怎麽都看不出他那麽老了．．．從被排斥到被接受，托納以天人的身份在魔界安居下來，非常的不容易。托納和紐曼是魔界最恩愛的夫妻，在魔界這種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制度下，他們可謂是神仙眷侶了。

　　“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成為偉大的思想家。”我很喜歡托納，不僅因為他長得和我有點像，像人類的樣子，還因為他很漂亮。這是我的缺點，我喜歡漂亮的東西。而且托納沒什麽所謂的真身變身之說，他是真的漂亮，不像雷烏，是易容的。

　　“呵呵。”托納被我逗笑了，其實我很想說我真是這麽想的，不過他的笑讓我沉醉，我呆呆地看著他，沒發現自己流口水了。當托納擦去我嘴角的液體時，我才發覺。

　　“還不想出去走走麽？這樣悶在房間裏對你不好。”托納開口道。我搖搖頭，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我知道托納很關心我，怕我悶壞了，但，“出去的話我的心情會不好。”

　　托納面露疑惑，我解釋道：“會讓我想起被彗星毀滅後的地球。”托納先是有些不明所以，接著笑起來，似乎同意了我的話。

　　“王討厭一切華而不實的東西。而且魔界的陰寒也無法讓這裏像天界、人間界或精靈界那樣鳥語花香，美輪美奐。魔界和冥界一樣，終年冰冷陰寒，沒有明媚的陽光。”托納向我說明，可我卻聽出了他話中的那一點點失落。托納畢竟在天界生活過，所以很懷念那裏吧。

　　“不過，那裏雖美，我卻願意呆在魔界。”托納說完，我理解地點頭，正經的說，“這裏有紐曼，天界沒有。”

　　托納愣了下，然後不怎麽好意思的笑笑，并因我的直接而有些赧然。我不明白地看著他，我說的是實話啊。

　　“今天的身體感覺如何？”托納伸手捂上我的心窩，臉色一正，幫我檢查。我仍是盯著他瞧，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男人？不過紐曼也很美麗，兩個人真是天作之合，不，天魔之合。

　　“托納，魔界有同性戀麽？”我拉下托納的手，問。其實托納根本不用天天來為我檢查，我需要治療的隻有一個地方，托納幫不了我。

　　“同性戀？”托納面露迷惑，蹙眉問，“那是什麽？”美男凝思，都還是那麽美。我摸摸自己的臉，雷烏為什麽不找天界的人做寵物。再次不平。

　　“你和紐曼是異性戀，我和雷烏就是．．．”不，我和雷烏不能算戀，不過這沒說完的後半句讓托納明白了。他搖頭道，“沒有。不過王從來沒有過魔寵，你是第一個。”

　　托納的話讓我的心刺痛了一下，雖然早知道自己是寵物，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還是不怎麽舒服。

　　“啊，墨維，對不起。應該說，你是王身邊的第一個男人。”察覺到我的難過，托納趕忙改口，并愧疚地看著我。

　　我洩憤似地揪著身下的毛皮，不怎麽甘願地說：“我本來就是雷烏的寵物。我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沒什麽。”聳肩，表示不在乎。隻有自己知道，我在乎的要死。

　　“墨維，不要直呼王的名字。這會惹怒王的！”托納嚴肅地看著我，沉聲道，并帶著警告地又說了一遍，“墨維，不要再違抗王了。他的力量超乎你所有的想像，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無論王怎麽容忍你，你都不要試圖挑戰他的耐性。這裏是一個講究絕對力量的地方，失去了王的庇護，你很快就會變成食物。連我都救不了你。你一定要記住，順從，若想生存下去，你就要學會順從。”

　　托納對我的緊張和擔憂讓我感動，但他的話卻讓我有了點靈感。順從．．．我做不到。我已經被雷烏變成了同性戀，就是我的敵人。既然這樣的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還是當食物好了。

　　“墨維．．．王對你很好。我從來沒見過惹怒王的人還有活下來的。無論你會不會永遠呆在王的身邊，隻要你不惹怒他，王不會為難你。既然回不到人間界，就努力在魔界生活下去吧。我會幫你的。”

　　托納拿出一塊糖果放在我的手心，那是我最愛吃的零食之一，不過托納說不能給雷烏知道，因為這是天界的食物，雷烏對天界的東西一向是深惡痛絕，所以我隻能偷偷的吃。

　　“托納，謝謝你。你是我在這裏唯一的朋友。”吃著糖果，我為那酸酸的味道而喜悅，托納則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摸摸我的頭。不過，和他相比，我差不多該是嬰兒吧。

　　托納每天隻能陪我30跳。雷烏的房間裏有個類似鐘表的東西，叫“甘力”，橢圓形。甘力不是利用分針秒針來計算時間，而是上下運動，我稱之為跳。它跳得很慢，雷烏給托納為我檢查的時間就是叁十跳，大約是二十分鐘左右。我覺得這個東西是為我準備的，我沒見雷烏看過它。

　　托納走了，我又變成了思想者。什麽時候我能離開這裏，離開雷烏．．．想到我將永遠這樣生活下去我就渾身發冷。不知道魔界少不少獸醫．．．應該少吧。我可是優秀的獸醫呢，手藝在身，出門不愁。離開了雷烏，靠做獸醫能不能養活自己？

　　如果雷烏在的話又會把我做到死去活來吧。我在不安，雷烏也看出了我的不安，但他卻樂見其成。我怕自己真的成了同性戀，喜歡上被人壓在身下的運動。雖然我至今沒有遇到我喜歡的女人，但不代表我能打心底裏接受同性之間的感情，更何況我和雷烏，一個是寵物，一個是魔王，更不會有什麽感情可言。并且，雷烏還喜歡虐待寵物。不僅是我，還有呆呆。

　　我雖然呆，但我不是呆呆，不可能心甘情願去做誰的寵物。雷烏永遠不會明白這一點。而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的定力，在我有點喜歡上雷烏偶爾出現的溫柔和他對我的侵犯後。不行不行，墨維，你不能墮落。

　　“在吃什麽？”身體突然被抱起，我驚嚇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雷烏，急忙把嘴裏還剩下一點的糖果咽了下去。糟糕，他不是還有一會兒才回來麽。

　　“為什麽你進來的時候總是沒有聲音？”我試圖轉移話題。

　　“吃的什麽！”雷烏半瞇起了雙眸，有著尖牙的嘴咬上我的唇，舌強硬的伸入，等不及我自己回答。

　　“痛！”用力躲開雷烏，我揉揉嘴唇，“幹嘛咬我！你的牙很尖，你不知道麽！”什麽順從，一見面就咬得我唇破血流，我怎麽順從他。

　　“誰給你吃的！”雷烏的身體瞬間變了，整個屋子都在震動。外面傳來侍衛還有丘亞的詢問聲，雷烏卻沒有理會，而是用快要把我撕碎的怒氣繼續問，“誰給你吃的‘羅芳哥’！說！”什麽羅芳哥，還哥羅芳咧，又不是迷藥，不過是糖罷了。

　　“我自己吃的！”我的腦中什麽都沒想，吼回去。不去問什麽是“羅芳哥”，不去問雷烏為什麽這麽生氣。

　　就在我以為我會變成食物的時候，雷烏的怒火不見了，但我知道他沒有，他隻是把怒氣壓了回去，因為他的角變成了金色。把我往他身上一按，不顧我被撞疼的鼻子，雷烏轉身出了房間，留下一幹被雷烏剛才的怒火波及的侍衛，還有丘亞。

　　雷烏還是沒抱著我用“瞬移大法”，隻是他所經之地由“彗星撞地球”變成了“恆星撞地球”。我揉著鼻子，不敢看他，渾身發冷，牙齒打顫，因他身上傳來的寒氣，簡直就一移動制冷器嘛。

　　一件披風從頭罩下，我暗忖：雷烏從哪裏變出來的？可這次雷烏沒理我，好像聽不到我心裏的話了，正要高興，雷烏打碎了我的幻想。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給你吃的？愚蠢。”雷烏的腳步未變，我卻感覺到了危險。

　　“吃了多少？”雷烏問，我不回答。結果雷烏的一隻手按在我的腰上，頓時一股電擊般的劇痛從腰部直達腦部，我幾乎連叫都來不及叫，整個人就疼暈過去了。

　　自從遇到雷烏後，我就與暈倒結下了不解之緣。沒有十次也有九次。所以當我睜開眼睛時，我沒對自己的暈厥表示出任何的驚訝，也沒對雷烏表示出一分的不滿。腰部依然在疼，但我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走了。為什麽魔界會有這麽美麗的地方？困難地擡頭看雷烏，小氣。至於為什麽困難，是因為雷烏把我緊緊按在他的身前，我和臉和他的胸膛沒有一絲的空隙。

　　這裏真的很美，不過好像是個與外界隔絕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五彩紛呈，唯一可惜的是沒鳥獸，估計是被雷烏吃掉了吧。呃．．．又開始冷了。

　　接著，我看到一隻魔掌伸向一片花叢，然後辣手催花．．．那魔掌揪著一把花來到我的嘴邊，正當我考慮他要我做什麽時，就見花瓣紛紛落在地上．．．“黛玉葬花”，是我第一個念頭，“雷烏催花”我立刻改變。

　　“吃下去。”雷烏的手裏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顆晶瑩的小果子，看上去質地很軟，有點像西米，但我卻咽了咽口水，媽媽從小就教育我們不要隨便吃來歷不明的食物。啊，雷烏這個混蛋，居然強喂！

　　來不及品嘗“仙果”的味道，慌亂中，那如綠豆大的小果子就全進了我的肚子。我急忙捂上胃，瞇眼瞪著雷烏，他給我吃的什麽！接著，又一把果子喂了進來，兩把，叁把．．．我先前的預感成真了。我全身開始疼，既然是瀉藥為什麽沒有拉肚子的感覺？而雷烏卻更加惡劣地把手按在了我的腰部，那種劇痛又傳來，而我竟沒暈過去。

　　“雷烏．．．”這就是惹怒你會受到的懲罰麽？

　　嘴猛然被大力吻上，我狠狠咬下去。我要和他同歸於盡。雷烏的手沒有離開，我卻依然沒有疼暈過去，這種折磨比第一次被雷烏強暴還讓我難以忍受。

　　“啊！．．．我．．．”我受不了了，幹脆直接殺了我好了，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那些果子是為了不讓我暈過去麽？雷烏，我討厭你。

　　“不許討厭我。”雷烏把我按在他胸前，沉聲下令。我揪緊他胸前的柔毛，想讓他也嘗嘗疼痛的滋味。

　　“你以為吃了托納給你的東西就能脫離我？維．．．你已經不是人類，卻比人類還愚蠢。”雷烏貼在我的耳邊道，我的眼中全是劇痛而引出的淚水，全抹到他身上，還有我的汗水，鼻涕。我討厭他，總是能看透我。

　　“維，你永遠不能脫離我。放棄那些愚蠢的念頭。”雷烏持續而堅決地讓我疼，但他的聲音漸漸遙遠。我覺得靈魂有些出竅。我終於要暈過去了？我第一次這麽渴望自己失去知覺。

　　這次我疼到渾身抽搐的地步，雷烏才放開我。而我像被大輻射電流電擊了無數遍，除了抽搐，連呼吸都不會了。抱起我，雷烏向深處走去，前方有一個冒著熱氣的水池，雷烏抱著我緩緩進入水池中，我才知道我的懲罰還沒結束。水池裏根本不是熱水，而是能凍死人的冰水，是陰寒至極的冰水。雷烏帶我去療傷的水池和這裏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羅芳哥會讓你無法在魔界生存，包括天界，人間界，冥界，精靈界。”雷烏終於開始解釋羅芳哥的用途，而我寧願自己永遠不知道。

　　“維．．．我永遠不會相信天界的人，哪怕他在魔界生活了叁百年。”雷烏把我環起來，沉聲道，帶著譏諷。我依然在抽搐，流下的淚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雷烏的話，我已經沒有心力再去想其他的事。

　　“現在你成了真正的魔物，羅芳哥對你不會再有效。愚蠢，知道有問題還吃。”最後一句，雷烏說得異常生氣，我的淚落得更兇。沒問題我還不吃咧，我不要當魔物。

　　“當人？”我佩服我自己，都這樣了還能感覺到雷烏在嘲笑我。

　　當魔鬼！

　　雷烏吻住了我，可悲的是我咬不動他了。

　　雷烏吻完我，我就睡著了，應該是極度脫力後的半昏迷。等我意識恢復後，我不滿地看著面前的那張獸臉，我以為醒來依然能看到美景，結果還是雷烏的房間。渾身都不能動，我甚至還能感覺到輕微的抽搐。雷烏摸上了我的臉，眼神讓我不解，詢問之。雷烏卻是一巴掌把我弄到他身上，我趴著，不懂他又怎麽了。

　　“維。”

　　嗯，心裏回答，嘴巴張不開，沒勁。

　　“還吃麽？”

　　吃什麽？我問。雷烏沒回答。我開始想．．．

　　“哥羅芳不是已經對我沒用了？”

　　很好吃，酸酸的，可以抑制我飯後的惡心感。怎麽這話聽起來有些歧義．．．是抑制我被那難吃的夥食而引發的嘔吐感．．．好像還是有歧義。

　　眼前冒出一塊“糖”，雷烏不由分說塞進我嘴裏，我幾乎是立刻地吐了出去，糖掉在雷烏的脖子上，滑了下去。雷烏坐起來叫外面的人進來換被單，抱著我下了床。我這才發現我和雷烏兩人什麽都沒穿，雷烏赤裸著，我的身上是一塊獸皮，正好遮住我的身體。

　　而更令我驚訝的事發生了，雷烏居然使用了“瞬移”！轉眼間我就到了雷烏用來療傷的池子裏，我不可思議地看著雷烏，第一次帶著敬佩的目光。接下來的事讓我徹底地明白我真的不再是人了。原本陰寒的池水卻讓我感覺溫暖；托納給我吃的糖果變得苦澀腥臭；如果說我以前是小白，那我現在就是吸血鬼伯爵，還是剛喝完血的那種。頭發黑是黑，但為什麽會夾雜著金毛？！臉．．．還是我的臉，但仔細看，卻又不像．．．我的眼睛有那麽大嗎？鼻子有那麽小嗎？眉毛有那麽細嗎？還有．．．我的臉是鵝蛋臉，怎麽變成了瓜子臉，還有還有，睫毛很長，沒錯，可為什麽是金色的？！眼睛都閃著金光，雖然仍是黑色的。我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仰頭，怒了，一點也不感謝雷烏變出面鏡子給我看。但雷烏好似很滿意，不停得摸著我的臉。我擡手拍開，不要問我為什麽有力氣了，總之，我就是有力氣了。

　　“不喜歡？”雷烏擰眉。

　　“不喜歡！”誰會喜歡。

　　“我喜歡。”雷烏開口．．．而我張口無言。他．．．他喜歡就可以把我弄成這個樣子？！

　　“維。”

　　幹嘛。

　　“我要你。”雷烏二話不說把我抱到他身上。我開始掙紮，不行，我雖然有力氣了，可身體還在抽呢。今天我差點被疼死。

　　“我要你！”雷烏根本無視我的掙紮，開始在我身上點火，我像條魚一樣上下撲騰，想逃走。可是他是漁夫，他的手是漁網，而我這條剛受盡摧殘地魚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雷烏，我討厭你，你是我的階級敵人，我和你誓不兩立！

　　“不許討厭我！”雷烏強硬地吼道，然後進入我的身體。我討厭你，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