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

　　別院離上溪說不上遠，馬車走了一日，入夜的時候就到了別院所在的地方。天已經完全黑了，看不清周邊的景物，只知道是走了一段長長的上坡，然後，馬車停下來了。

　　李可從沒有遭過這樣的罪，一天的馬車坐下來，身子都搖散了，酸痛的不像自己的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弄得乾糧都吃不下去。李可萬分唾棄自己，以前暑假去莊園實習每天上山下山的不帶喘氣的，現在坐在馬車裡都嫌累。還有什麼用啊。在馬車上搖啊搖的，李可昏昏欲睡。齊贊就勸他，你躺下來好好睡一覺，等到地方再叫你。李可狐疑的看著他，果斷的說不需要。男子漢大丈夫的，被人抱來抱去的像什麼樣子。不要問為什麼李可會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到時候齊贊會直接把他抱下去，而不是叫醒他。

　　結果，就是到了目的地，李可被叫下車，東倒西歪的，在青芝的攙扶下，衝進一間房，找到一張床，撲上去就睡著了。平穩的感覺真好。最後，奶嬤嬤把齊贊和李可睡的房間簡單整理後，還是齊贊把李可給抱過去的。不過在大家看來，齊贊抱李可是天經地義的，沒什麼大驚小怪。只是奶嬤嬤會嘀咕一句，這姑爺把可可抱來抱去的不像是病秧子啊。

　　陌生的環境總有人睡不著。但是早上，該起來的還是得起來。青芝是最早起來的。他聽聽外面，很寂靜，但又不是完全的寂靜，遠處有公雞的打鳴聲，耕牛下地的哞聲。寂靜中又透露出生機。青芝扯開嘴角，是久違了農家生活啊！青芝讓奶嬤嬤和黃芝多睡一會。

　　現在不是在府裡，沒有那麼多眼睛盯著他們。這別院裡原先只住著一對老夫夫帶著小孫子。昨天見了一面，一看就知道是善良淳樸的人。總算可以活的輕鬆自在一點了。推門出去，這山裡感覺別城裡要冷些。青芝緊緊自己的衣領。主房裡還沒什麼動靜。一般只要主子不醒來，姑爺就算醒了也不會招人進去。青芝想想李可昨天如菜色的臉色。恐怕今天要起的很晚了。外院有人打掃的聲音。

　　青芝推開內院的門，是老伯在掃地。「老伯，你起這麼早。」

　　銀髮花白的老頭咧嘴笑，「習慣了，都是這個點起來。沒吵著主子們睡覺吧？」青芝搖頭。

　　老伯笑說：「昨天我家那老口子，把廚房整理了，今早上去村裡買了些新鮮的食材，我們也不知道主子們的口味，要勞煩哥兒了。」

　　青芝笑，「勞煩老伯和嬤嬤了。」

　　老伯說：「哥兒客氣了，這村裡啊，都叫我華伯，我家那口子華嬤嬤。哥兒也可以這麼叫。不那麼生分嘛。」

　　青芝點頭，把自己和一眾伺候的人的名字都和華伯說了。華伯一邊掃地，一邊說：「這個院子從建起來就沒有齊府的主子過來過，大概大家都嫌這院子小。平常就是我們老兩口帶著娃娃住。你們來了，就可以好好熱鬧一下了。」青芝點頭，幫著他清掃。吳小毛揉揉眼睛出來了，「阿---嚏。」吳小毛打了個噴嚏，「青芝，你就起來了。」

　　青芝回頭望他，「姑爺還沒起吧！」

　　吳小毛撇嘴，「少爺就算醒了，主子不起來，他也不會起的。」

　　青芝把掃把給他，「你幫華伯把地掃了。我去弄早餐。」

　　吳小毛冷得發抖，「等會兒，我去加件衣服。」

　　李可剛醒來那會還有點迷迷瞪瞪，把頭扭來扭去的四處亂瞄。這是哪裡啊！外面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可這安靜又帶著點不同的意味，被窩是很暖和的。李可陶醉的往被窩了鑽了鑽。這是哪啊！怎麼覺得這麼舒服。正陶醉著，一隻手環上他的腰，「想什麼了，這麼高興。」李可一個蹦蹬，手臂的溫度有真實的熱感。

　　李可瞪他，「你為什麼在我的被子裡。」

　　齊贊無賴的說：「我為什麼不能在你的被子裡。」

　　李可瞪他，「我們一直是一人一床被啊！」

　　齊贊說：「兩個人睡暖和啊！本來我們是一人一床的，然後，半夜你就鑽啊鑽的，就鑽到我被窩裡來了。我看你冷，就勉為其難的抱你一起睡了。你不知道你睡姿很奔放啊！我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李可狐疑的看著他。齊贊一副看我為了你我多辛苦的樣子。李可就懶的和他說。「那你現在能放開了嗎？男男授受不清啊你知道嗎？」

　　齊贊忍笑，「你告訴我你在高興什麼，我就放手。」齊贊惡意的在李可的耳朵邊吹一口氣，「再說了，我們兩清不了。」

　　李可望天，衝著門外喊，「青芝」

　　齊贊繼續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一有什麼事就喊青芝。我記得。當初洞房的時候你還說要做我相公來著吧。怎麼現在蔫了。」

　　李可嚥口水，「那是因為我發現你不是我喜歡的型。」

　　齊贊說：「那你喜歡什麼型啊！梁嬤嬤那種？」

　　李可環顧四周，「嗯，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高興了嗎？」齊贊看著他。李可用點勁掙脫他，然後蹦躂到地上，「因為我聞到了自由的味道！啊！自由的味道，如此讓人嚮往。」

　　齊贊坐起身，「你快穿衣服，這可不比之前住的地方，地面上鋪著暖道，這個炭火爐子早就息了，不要著涼了。」

　　李可吐舌頭。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就穿起來，青芝進來，看見了，就說：「主子，你先慢著穿，這山裡冷，要多加點衣服，奶嬤嬤給你去找衣服了。你先到床上，待會再穿。」李可只好又跳上床，被齊贊一把抱住。

　　坐正的李可說：「啊，你騙我，這床上明明就只有一床被子。你不要臉的和我擠一床被子，還好意思誣陷我鑽到你被窩裡。」

　　齊贊說，「昨天都那麼晚了。你忍心讓你奶嬤嬤在忙著給你弄被子。」這話一出，李可息聲。青芝在心裡暗笑。昨天明明是姑爺說只要一床被子的。可憐的主子，這算不算被人吃死了。奶嬤嬤捧著衣服進來。給李可穿，「姑爺也多穿一點。」伺候著穿衣梳洗的時候，吳小毛端著新燒好的炭火爐進來。屋子裡要暖和一些。

　　吃了早餐後，李可像蝴蝶一樣，在院子裡穿來穿去，最後在外院的大門口，居高臨下的對著山坡下面的小山村大喊一聲，「我真的太喜歡這裡了。」齊贊在他身後深思，喜歡這裡啊？

　　華嬤嬤聽了李可的話笑了，「太太是哪裡的話。城裡不比這山疙瘩好啊！」

　　青芝在後頭解釋說，「城裡有城裡的好，山裡有山裡的好。對了，華嬤嬤，我家主子不喜歡別人叫他太太，你以後跟我們一樣叫主子好了。」

　　華嬤嬤點頭，湊上來和李可說話：「主子，鄉親們聽說主家的來了都想來拜訪一下。你看？」

　　李可略一思索，在這裡久住的話，鄰里關係要打好啊。點頭，「成，你看他們什麼時候來吧。」

　　華嬤嬤興奮的點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現在去轉告村長家的。約好時間再來告訴主子。」李可揮揮手讓他去了。

　　李可問奶嬤嬤，「他們來，我要說些什麼啊？」

　　奶嬤嬤從早上起就一直在歸置帶來的行李。聽李可說要見鄉親們，就拿出一包首飾來。「他們啊，多半都是齊家的佃農，你啊，好歹是個主子，對他們要和藹親切但又不要太親近。他們來啊，一般都不會空著手。這些首飾啊，你拿著，待會回禮給他們。」

　　李可拿出一支簪子來看，「還要這麼麻煩啊。」

　　奶嬤嬤笑他，「你現在也是一個當家的夫郎了。以後啊，這些你都要學，都要想到。」李可苦臉答應。

　　別看華嬤嬤的年紀大了，但那手腳利落的很，不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說：「主子，他們都應好了，如果主子方便的話，就吃了中餐過來。」

　　青芝說，「午後，主子要小睡一下，等他睡醒了，還是下午再來吧！」

　　華嬤嬤點頭應是。李可從首飾堆裡拿出一個玉鐲，「華嬤嬤，辛苦你了，這個一點小意思，你收下吧。」

　　華嬤嬤擦著手，慌亂的說：「哎呀，這叫什麼事呢？實在是不好收啊這個。」

　　李可笑，「沒事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放心收著吧。我們住這裡，以後還要勞煩你照顧呢。」

　　華嬤嬤才伸手接過，「華嬤嬤，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孫子呢。怎麼不見他人。」

　　華嬤嬤說：「狗蛋調皮的很，怕他吵著主子休息，一大早打發他出去玩去了。」

　　李可笑，「小孩子家家的，吵一些是正常的。沒事的，你讓他在院子裡玩就是了。我待會讓黃芝拿幾塊糖給他吃。」華嬤嬤又是道謝連連。等華嬤嬤出去後。

　　李可癱在椅子上，「可可，剛才表現的真好。待會奶嬤嬤做鹵鴨子給你吃。」奶嬤嬤像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肩。

　　李可回頭，「奶嬤嬤，你和青芝一直在我身邊，我都沒送什麼東西給你們。」

　　奶嬤嬤對他笑，「你有這個心思奶嬤嬤就足夠了。你健康開心就是對奶嬤嬤最大的回禮。」

　　李可像是個小孩飛撲抱住。「奶嬤嬤」

　　齊贊從外頭進來，奶嬤嬤拍拍難的感情外露的李可，出去了。

　　齊贊學著李可撒嬌說，「奶嬤嬤」

　　李可拿果子扔他，「幹什麼，神經變態。」

　　齊贊接著果子放進嘴裡，「你要是什麼時候能用這種語氣喊我相公。我真的就是死都行了。」

　　李可笑，「真的嗎？相公？」後面一個詞的咬字非常用力。

　　讓齊贊不寒而慄，看著李可說：「哈哈，想想，光是喊相公就滿足了不行。怎麼也得圓房吧。」

　　李可又扔了，這回不是果子是杯子。哐當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