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章...

　　周老爺聽說李可和他的新媳婦要在府裡住，很是高興。對於齊贊，周老爺提都沒提一句。周子桓對自家老爹的淡定行為表示非常不解。他故意煽風點火的說：「啊，要是真的休夫了怎麼辦？」

　　周老爺橫眼，「難道我們家養不起可可嗎？」

　　周子桓點頭，估計問老爺子如果李可名聲不好怎麼辦，老爺子會來一句，可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開心就好，管別人做什麼？自家老爹和別人不一樣。周子桓算是深有體會了。

　　李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李可注視著陌生的床頂，一時搞不清楚是在哪兒。青芝見他醒來，就過來問他，要起身嗎？李可茫然的看著他，「青芝？」青芝點頭。

　　「我們這是在哪啊！」李可在青芝的幫助下坐起來，摸摸發疼的後頸，「是誰打我的啊！」李可惱火的問青芝，以為是拍電視劇嗎？手一到，人就倒。會痛的好不好。青芝笑而不語，給他端來茶水。

　　「我們現在在表少爺府上呢，」青芝等他喝完水後說。

　　李可點頭，一會又像是恍然大悟的跳起來說：「是齊贊打我的吧！那個鳥人，他竟然敢打我，他人呢，我要和他單挑。」

　　青芝說：「姑爺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李可有點愣。

　　青芝說：「回齊府去了啊！」

　　李可更愣了，「難道不是齊贊打我？」

　　青芝說：「是姑爺打的你，你暈了後，姑爺就抱著你來表少爺府上了。」

　　李可的眼睛開始畫蚊香圈圈，「他有病嗎？我要走他不讓我走，打暈後又把我送走，送到了他又回去。他想幹什麼啊！」

　　青芝搖頭，「也許他寫給你的信上有說明呢。」青芝用眼神示意李可看他的枕頭邊。

　　李可皺眉看了那紙片一會，皺眉說，「有事不能當面說啊！寫什麼信啊！我不識字不知道啊！不看。」李可氣憤。青芝見他沒有想要下床的意思，就把飯端到床邊的矮凳上，讓他吃晚飯。

　　李可嘴裡塞滿了吃食，一邊問，「奶嬤嬤呢？黃芝呢？」

　　青芝說：「還不是主子你今天把齊家老祖氣的夠嗆。我們才到周府，那邊就有人過來，讓我們去點嫁妝，他齊府也不賺你的錢。奶嬤嬤就帶著黃芝和一干周府的家丁去那邊點嫁妝去了，剛剛才回來，現在正在入庫呢。」

　　李可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明老祖也是個要強的人，我都把彩禮錢退給他了，他好意思霸著我的嫁妝不放嗎？」

　　青芝看著他，「主子，就算知道姑爺是被逼的，是不想納小的，你還是要休了姑爺嗎？」

　　李可放下筷子，「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納小，齊讚的舉動都傷害我了。有事為什麼不能跟我說？兩個人要過下去，信任很重要，我全然的信任他，而他辜負了這份信任。」

　　青芝說：「可是，你還是捨不得姑爺不是嗎？」李可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青芝被他看到額毛骨悚然，「不是嗎？我看的出來，到後來，你對姑爺是全然的放開心扉，這麼放開後，你就一點都不留戀。」

　　李可喝了點水，吊著眼看青芝，「青芝啊！你這個一大把年紀才初戀的人，現在這是準備給我上感情課了。周子桓教了你很多嘛！」李可陰陽怪氣的說話。

　　青芝受不了的把餐盤端走，「隨便你啦！反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著！」

　　李可吼吼的怪笑。等到青芝走遠了，李可才恢復正常，揉揉因為誇張的笑而有點痛的臉。眼裡浮現苦笑，青芝啊。知道被全然信任著的愛人背叛時的那種痛苦，希望周子桓不會讓你學會。

　　看看枕頭邊的信，李可把它往地上一扔，負氣的把被子拉高蒙臉睡覺。誰理他啊！

　　睡的太充足的情況就是李可醒來，發現眼睛腫了。讓青芝打來冷水敷眼，等情況好一點後，就去前廳和舅舅他們一起吃早飯。

　　到了前廳，周老爺見著李可的樣子萬分心疼，小心翼翼的問，「可可，你沒事吧！要不舅舅讓你表哥去找些人打那個人一頓，給你消消氣啊！」

　　李可納悶，「怎麼了，我很好啊！出什麼事了？」

　　周子桓在一旁笑：「難道你那兩個眼睛不是夜裡偷偷的哭泣留下的罪證？」

　　李可摸摸眼，「這個是睡腫的，睡多了就有，你有沒有常識啊！舅舅，我沒事啊！你別擔心。」

　　李可坐下，早餐是包子，餃子，春卷和稀飯。李可挑挑眉，拿起筷子開吃，嗯，好吃。周老爺看著李可的吃相，很開心，不停的給他夾菜，「多吃點啊！不夠廚房裡還有。中午想吃什麼就和廚房說。」李可點頭。

　　周子桓看他的吃相，嘖嘖出聲，「我算是相信你那個大腫眼是睡出來，不是哭出來的了！休了夫還能吃這麼開心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李可還沒發作，周老爺吹鬍子瞪眼的，「你能在吃飯的時候說點高興的嗎？」周子桓摸摸鼻子，開吃。現在在這個家裡，他是沒有地位的人啊！

　　吃完早飯，李可在小花園裡遛食，遛了沒兩圈，有人過來稟報說是齊少爺來了。

　　李可想想說：「我可以不見嗎？」

　　那個小人為難的說：「可是他已經進來了。」

　　李可抬頭看著站在走廊的齊贊。歎氣，「好吧，下次就不要帶到這邊來了。」下人點點頭，下去了。

　　齊贊苦笑，「你不用當著我的面這麼說吧！」李可沒接他的話，左右看看。

　　齊贊咳嗽一聲，「昨天的信你看了嗎？」

　　李可看天，「沒時間！」

　　齊贊說，「那我再說一遍給你聽？」

　　李可看地，「沒興趣！」

　　齊贊苦笑，「真的就不給我機會了。」李可還是沒說話，齊贊說：「難道你真的要我脫離齊家。」

　　李可終於有反應了，笑了起來，「我怎麼敢！其實我也不想！你除了會做齊家少爺還會做什麼？我也是要人家養的，我養不起你。」

　　齊贊上前，深情的看著他，「你相信我，在這件事上，我除了沒有早點告訴你有這麼回事外，我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李可回頭看他，沒說話。

　　齊贊看著他，「還是你想說，現在我們的問題已經不在這了。」李可想了想，點頭。齊贊苦笑，這一陣子他真的苦笑太多了。「那你準備怎麼辦！」李可沒說話。齊讚歎氣，「我會每天都來！直到你願意跟我說話為止。」

　　「何必呢！」李可忍啊忍啊忍，沒忍住，還是問了。

　　齊贊看他：「此生心願不過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李可酸了一下，搓搓手臂，回房間去了。

　　齊贊在周府晃蕩了一下，到了中午再回去。李可才不怕他呢。自顧自的很happy。下午曬了太陽後，想要睡覺的李可回房睡覺，然後看見昨天掃到地上的信被青芝撿了起來放在桌上，李可把信扔在地上，踩一腳，然後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來天左右，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齊少爺每天吃完早餐來，然後到吃中飯的時候再離開，有的時候李可起得晚，齊贊沒見著他，也不惱，和周老爺下下棋，聊聊天又回去了。

　　奶嬤嬤曾近問過李可，這樣子到底是想要怎麼辦！李可茫然的回望他，我也不知道，奶嬤嬤歎氣，齊府大人又沒什麼表示，姑爺這樣子兩邊跑，誰都落不下一個好名聲來。李可茫然。

　　現在說生氣吧！他也沒有那麼生氣，傷心過的事情想通也就還好。但是就這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和齊贊回去，他又覺得心裡很梗。齊讚的誠意說是看到了但又覺得不夠。李可歎氣，自己還是喜歡齊讚的嗎？

　　這樣拷問的愛情還是愛情嗎？李可想不通，回房去睡覺。車到山前終有路嘛！回房的時候再一次看到那封堅強的信，就是齊贊寫的，李可每次看見都會仍在地上踩一腳的然後再被青芝撿好放在桌子上的信。

　　李可歎氣，既然你這麼堅強，我就看看你寫些什麼吧！拿起信，就著燈光起來。齊讚的信寫的很煽情。全篇表明不過是我愛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請相信我，李可看了，無所謂的用火點了。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安息吧！

　　李可招呼著青芝讓他叫一個小廝去齊府把齊少爺喊過來。李可自己也懶得收拾，在小花園裡找個涼板凳就坐著等。今晚的月色真好啊！真皎潔，真適合談判。

　　齊贊進來了，看著月光下的李可，他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也許李可今天想說的並不是什麼好事。齊贊有種想要拔腿就走的衝動。

　　聽見響聲，李可抬頭，看見齊贊，對他嫣然一笑，「你來了啊！」齊贊點頭。好久沒有看到李可對他笑了。齊贊近乎貪婪的盯著李可看。李可讓他在自己對面坐下，見他只盯著自己，又笑，「看什麼看，我臉上又沒花。」

　　齊贊只是看，只是笑，倒是沒再說那些會讓李可起雞皮疙瘩的情話。「可可……」齊贊喊著他的名字。

　　「齊贊，我們今天把事情說開了吧！」李可還是笑著，但是說出來的話就不如笑著那麼親切。

　　「怎麼說開。」齊讚的聲音很啞。

　　「那個，什麼，你的信我看過了！寫的很好，真是一封完美的情書。如果是其他人，估計都會被打動吧！」李可按著他自己想說的說。

　　齊贊看著他，「但是，你沒有被打動！」

　　李可點頭，「這不能怪你，因為我和這裡的人都不一樣，不是靠著幾句好話就可以撫平心中的傷痛和打消對未來的顧慮。」

　　李可看著齊贊，「你說要我相信你，你會把事情解決了！那你現在跟我說，你解決的怎麼樣了。」

　　齊贊有很多話想說，他想說老祖已經軟化了，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完全說服他了，但是看著李可的眼睛，他說不出來。他知道，李可要的不是他一句就快要成功了。

　　李可看著他，「我相信你，即使被你狠狠的傷害過，我還是願意相信你，可是你還是讓我失望了！」李可看月亮，「你處理事情的辦法就是每天到周府來，讓輿論逼我回頭。我介意什麼，害怕什麼，你卻輕而易舉的避過。用你甜蜜的情話，就想讓我回頭。」

　　齊贊看著他說：「我沒有。」

　　李可盯著他的眼睛，「你沒有，那我問你，老祖允許你來周府看我了嗎？就算你不簽字，老祖也認為他和我已經達成交易，我們已經是沒有關係的路人了。」

　　齊贊啞著嗓子說：「老祖也沒有強硬的說就不准你回去了。」

　　李可搖頭，「我原本以為你是聰明人！」

　　齊贊不解，李可看著他，「那好，我不說老祖的態度如何，我只再問你一句，就是那個什麼叫文兒的小天藍，他還住在齊府是不是。」

　　齊贊有點狼狽，「我和老祖說了讓他回去的，老祖說堂堂一個齊府趕客人像什麼樣。我也私下去找了他，我有去請求他離開齊府的。可是他只會跑到老祖面前哭，卻死活不肯走。」

　　李可笑，「那老祖說要你離開我，別再找我，你為什麼不聽。」齊贊神色痛苦，「別再說什麼你捨不得，你只是要我回頭，去齊府，然後和你一樣痛苦的生活下去，你還要痛苦的問我，你已經那麼痛苦了，為什麼我還是不開心。」李可說。

　　李可看著齊贊，那些更狠的話他說不出來，他知道齊贊是真痛苦，知道如果齊贊碰上的不是他，他會輕鬆快樂很多。李可歎氣，上前輕輕的擁住齊贊，「我知道，在你這個時代，在你這個位置的大部分人來說，你做的已經很有誠意了，你不顧家裡老人的意願，還是要來找我這個膽大妄為的下堂夫郎，你對我的誠意我知道了。」只是那個誠意不是我想要的罷了。

　　齊贊像是困獸發出嗚咽的聲音，李可拍打著他的肩，「我們就好聚好散好不好！你去找個溫柔賢惠的哥兒，然後幸福快樂的過日子。以後也不要到周府來了！等青芝嫁進周府，我就走了！你就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