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不論男女，拜堂的程序都差不多。李可被人按著磕了三個頭。心裡覺得傻不楞瞪的但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坐在上位的一個老嬤嬤全程笑得嘴都合不攏。李可給他奉茶，跟著齊贊喊「老祖，喝茶。」喜的老人給了一個大紅包，還從手上褪了一個玉鐲子給李可。李可乖巧的接過。

　　禮成後，李可和齊贊被送入洞房。紅毯鋪就的道路，轉過幾個彎，經過一個小花園和一個荷塘，十月，荷花已經謝了，荷葉還是碧綠的一片。想必也是這個荷塘也是經過精心修剪的。要不然也不會說完全一點枯黃的葉子都沒有。李可看著荷塘，如果房間就在這附近好像也不錯，荷塘上還有小曲橋和亭子。如果吹點小風，坐在那上面會比較安逸吧。李可的手還在齊贊手裡，所以李可也不怕摔著，東看西看就是不看路。

　　至於兩個大男人手牽手，彆扭不彆扭，忙著四處看的李可沒有那個時間理會。齊贊在心裡又給李可加一條註解，好奇心旺盛。在大戶人家這可是個麻煩的性格。齊贊看著手裡牽著的軟綿綿的手，想，幸好人還是很溫順。

　　過了荷塘，再轉一個彎，就到了一個院子門口，蘭苑。李可抬頭輕輕的說，齊贊回頭對他說，「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李可點頭，這院子裡的房間還挺多，走到最大的一間房，也是被紅色淹沒的一間房，才進去，還沒找個凳子坐，有人就來請齊贊去大廳。李可被引領著坐到床邊。

　　同情的看著齊贊無奈的表情又走向大廳。李可環顧四周，房間裡還站著幾個不認識的侍郎嬤嬤，臉上堆著笑，離床十步的地方有個圓桌上面擺滿了乾果糕點之類的。李可吞吞口水，好像餓起來了。奶嬤嬤和青芝，黃芝也都站在他身邊。青芝見他看著圓桌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他對奶嬤嬤說一些話，自己就出去了。

　　外面仍然是吵吵鬧鬧，房間內卻越來越安靜，李可沒說話，那些站著的侍郎也沒說話，恍惚間，竟然讓人覺得是兩個世界。李可強忍著想要打哈欠的衝動，好無聊啊...這時，一個穿棗紅色的短衫裝扮的人進來，對著齊府的侍郎說，「少爺說了，讓你們先退下，讓少太太休息一下。你們在去院門口候著。」等下人都走完了，那人上來給李可做了一個揖，「太太，我是少爺的書僮，我叫吳小毛。」

　　李可見他身形瘦弱，五官平淡，此刻平凡的臉上面擠著獻媚的笑，竟意外的有喜感。奶嬤嬤從袖口拿出一個紅包封，遞給他，吳小毛站直身子很正義的說，「嬤嬤，雖說我是少爺嫡親的心腹，但你不用這樣的。我，吳小毛是一心一意為少爺的。」

　　奶嬤嬤笑，硬把紅包塞給他，「我也沒要你做什麼對不起你少爺的事！這不是讓你也沾沾喜氣嘛！」

　　吳小毛才接過道謝，李可說話，「小毛啊！」

　　吳小毛立馬應聲，「咱們打個商量，你看你不喊我做太太怎麼樣？」

　　吳小毛臉色變得很難辦，「那，我們叫什麼啊！不能叫夫郎，也不能叫哥兒。」

　　黃芝看他苦惱，就說，「那你和我們一起叫主子唄。」吳小毛看著黃芝，突然扭捏起來，「那就叫主子吧！」李可又交代他讓他去跟下人們都說一說。新主子不喜歡太太這個稱呼，吳小毛得令出去了，房間裡總算只剩下三個人了。

　　「呼累死我了，總算可以躺一下了。」李可伸個懶腰往床上倒去，「啊--什麼東西磕我。」才躺下，李可像裝了彈簧一樣又坐起來，奶嬤嬤笑著上前給他把床鋪整理一下，李可看奶嬤嬤用手掃出來的花生，蓮子，紅棗，嫌惡的皺眉，「這，怎麼把吃的都放在床上啊，不怕招老鼠啊！」

　　黃芝笑著答話，「主子，你不知道啊！」李可回頭看他，知道什麼？

　　黃芝說：「早生貴子啊！」

　　李可的臉白了。床也不做了，走到圓桌旁坐下，「唉，我好餓啊！有飯吃嗎！」

　　奶嬤嬤說他去廚房問一下，這個院子裡應該有小廚房。李可招手，「奶嬤嬤，你也來坐一下休息一會，不急著吃呢。」

　　奶嬤嬤幫他把衣服整理一下，「以後啊，我們就不能像在自己院子裡那樣不分尊卑的胡鬧了。」李可給了他一個無趣的眼神。

　　拉著黃芝說起八卦，「你說那個吳小毛是哥兒還是爺們。雖然他額間沒有印記，但他那身形，就跟哥兒差不多嘛！」

　　黃芝笑著說，「可能營養不良吧！」

　　正說話間，青芝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大食盒，李可餓虎撲羊的撲過去，「青芝，你給我買臭豆腐了嗎？」青芝點點頭，李可高興的三呼萬歲，接過食盒放在圓桌上，一打開盒蓋，恩就是這個味。李可陶醉的想，他身後的黃芝和奶嬤嬤就不這麼想了。紛紛起立後退，捂著鼻子說，什麼東西啊！青芝因為已經聞過一次，抵抗力強了很多。

　　李可見他們紛紛後退，舉起筷子說，「正好，我一個人吃。」一塊沾滿醬汁的臭豆腐，嗯，好吃。李可邊吃邊點頭，青芝把食盒的第二層打開，「這下面也是上溪的一些特色小吃，丁子順便一起買得，你也嘗嘗，李可伸長脖子一看，「哇---鴨脖子。」李可忙塞了一個放嘴裡，口齒含糊不清的說，「我覺得來上溪實在是太好了。」其他三人無語的笑了。

　　吃完臭豆腐、鴨脖子的李可恢復了一點精神，奶嬤嬤把窗子都打開散氣。李可問青芝，「你是在哪買的，你好快啊，只是一會你就回來了。」

　　青芝冷靜的說，「我沒有出去，是丁子買得。」

　　「我剛剛就想問你，丁子是誰啊！」李可說。青芝回答是表少爺的侍從。

　　「你現在和表哥那邊走的蠻近的啊！」李可不帶感情色彩的描述著。奶嬤嬤倒是多看了青芝兩眼。青芝很平靜的沒有表示。

　　枯坐了一下午後，天漸漸黑了。原本散去的侍郎又都走回來了，點起紅燭，李可在奶嬤嬤的提醒下，坐得無比端莊。奶嬤嬤準備了很多小紅包，站在屋裡的侍郎嬤嬤都送到了。不多時，齊贊就回來，只是是被人夾著送回來的。李可茫然起立。幫忙著把他送到床上。

　　「弟郎，方才在大廳，大家高興，起哄讓表弟多喝了幾杯。表弟身子弱，才兩杯就被放倒了，若是誤了你的洞房花燭，還請弟郎莫怪。」端木陽舉起手說。

　　李可只看了他一眼，面相倒是和齊贊不分上下，只是怎麼看怎麼彆扭。李可沒搭理他。端木陽也不好多說什麼，放好齊贊後，就全都出去了。只是臨出門端木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床邊的李可。

　　屋裡的侍郎嬤嬤面面相看，這洞房還有幾道程序沒走呢，新郎醉倒了怎麼辦？奶嬤嬤也皺起眉，李可叫吳小毛打了熱水來伺候齊贊洗洗睡下，然後倒了兩杯酒，自己手裡端一杯，握著齊讚的手端一杯，兩手相交叉，李可這杯喝的一乾二淨，齊讚那杯就碰碰嘴巴皮。「好了，交杯酒也喝了。禮成了。你們都散去吧！」

　　從李可倒酒就開始發愣的眾人在這句話後又開始面面相看，這個小夫郎是怎麼回事啊！「還不走。」李可挑眉。眾人只好下去，李可讓奶嬤嬤也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奶嬤嬤擔憂的看著李可，青芝也過來勸慰。奶嬤嬤才同意回去休息。

　　青芝對李可說，「這門口隨時都有人，你有什麼事就出聲。」李可點頭。房間裡清淨了。

　　李可爬到床尾出，蹲著細看齊贊。你得原諒李可，要知道他一直被灌輸著哥兒和夫郎的不同，但在李可看來都一樣，不都是長得男人樣。現在好不容易可以近距離觀察一個爺們。李可自然不會錯過。

　　嗯---額間沒有印記，李可用手摸摸齊讚的嘴周，啊---雖然沒有鬍子，但是細摸還是可以感覺到胡茬。李可摸摸自己的，很光滑，什麼都沒有。李可歎氣，這男人不長鬍子，怎麼感覺這麼微妙呢。像某個特殊服務職業一樣。李可又往下看，喉結，大家都有。胸脯，大家都是平的。小弟弟，李可乾咳一聲，隨便摸人家小弟弟會被雷劈的。

　　李可感覺從外觀上沒有什麼不同。又研究起手腳來。骨架相似，但自己的怎麼就有那麼多肉呢。「我也沒哪裡胖啊！」李可無意識的拿著齊讚的手跟自己的手挨在一起比較。

　　被當做死人的齊贊很無奈。齊贊早就苦不堪言了，本來在大廳，就是假醉好脫身。誰知這才進門的夫郎這麼開放大膽，自己醉了他就上下其手。被性騷擾的齊贊想，如果自己裝睡不醒來，不會就這樣被霸王硬上弓吧！齊贊覺得這樣的艷福還是受不起，所以他恩--的一聲裝作快要醒來。

　　恩了半天，才完全把眼睛睜開，一睜開，喝---李可的大圓眼睛真在他上方瞅著他，「你---」齊贊尋摸什麼話好開口說。這麼尷尬的姿勢。

　　「以後我就是你相公！我會對你好的。」李可很認真地說。

　　齊贊石化中...他沒聽錯吧！自己剛進門的這小夫郎說的啥。

　　「以後你就當我媳婦吧！我會對你好的。」李可認真地說，見齊贊還是那副驚恐過度的模樣，好心的說，「你放心，對外還是我是你媳婦，關上門了才你是我媳婦。真的，你看你那麼弱，躺在下面不費力氣。」

　　齊贊，齊贊徹底黑臉了，那個力氣還是有的。可他一開口，說的卻是，「我生不出孩子。」話出口，齊贊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這是什麼話？難道自己想當媳婦？

　　李可笑了，非常大度的揮手，「沒事，男人生不出孩子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