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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第43章
第43章 妓館竊聽

  因為根據數月的觀察,這一天,正是林一飛和吳昊碰面的日子。

  蕭山在兩天前就借口自己病了,要回家養病,今天已經是他在家的第三天了。

  在前兩天,王府中的人陸陸續續有前來探望的,都被蕭山的義母王美娘攔住,但是卻有兩個人無法攔住。

  一個是秦熹。蕭山回家養病這事兒,瞞不住秦檜安插在油鋪的兩個夥計,蕭山也沒準備瞞他們,秦熹被秦檜派來探望蕭山,非常的不情願,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就當完成任務走了。

  另外一個卻是吳昊,王美娘也沒能攔住他,吳昊直接衝到蕭山房中時,蕭山正蒙著頭睡覺,吳昊硬是將蕭山的被子掀開,確認蕭山的確是病了在家養病,被蕭山大罵一通之後,這才放心的離去。

  蕭山昨夜便跟王美娘說今天有要事,不論誰前來探病,務必攔住。因為有了頭一天的情況,第二天就沒什麼人來了。今天有王美娘在外攔著,蕭山認為自己的行蹤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蕭山今天清早便穿了一個大大的帶著斗篷的披風,悄悄的翻牆出去了。

  臨安男子多戴帽,特別是冬天下雪天,更是將臉上遮得只剩下兩隻眼睛,走到對面不認真看都認不對方是誰,蕭山也是這幅打扮,他將渾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走在街上的時候也見到了好幾個同自己一樣打扮的人,這幅行頭可謂是一般小康人家普通之極的打扮,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蕭山原本的打算是跟蹤林一飛的,秦檜已經在京城給林一飛買了一處住宅,蕭山也早已打聽到了地點,他裝作急匆匆的行人模樣,雙手攏在袖中,在雪地裡疾步而行,不料走上兩步卻被一群小乞丐圍住,那些小乞丐大雪天都衣不蔽體,赤足行走,捧著個碗乞討。蕭山在荷包中摸出兩個錢丟到小乞丐碗中,正準備繼續朝林一飛家走去的時候,卻忽然見到吳昊從街的另一邊走過。

  蕭山心中暗暗的差異,他裝作給那些小乞丐錢,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發現事情和計劃中有點出入——余漠並沒有能夠跟蹤到吳昊。

  蕭山在心中微微一猶豫,便決定臨時改變計劃,自己跟蹤吳昊。

  他遠遠的跟在吳昊身後的時候,發現吳昊走路也十分的小心,他會在街邊不起眼的角落裡,藉著一些房簷冰凌的反光來反追蹤。

  蕭山的披風是一件淡褐色的垂地大氅,選擇的藏身之處都是能夠讓自己融合到周圍的環境色中的地方。吳昊看了幾次,甚至有一次還回過頭來觀察,都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尾巴。

  蕭山覺得之所有沒有見到余漠,大概是他跟蹤的本領不強,被對方甩掉了的緣故。

  蕭山越發的小心,足足跟了有兩個時辰,才看到吳昊在一家店面停下腳步。

  蕭山一開始心中一陣激動,但當他看清那家店面是做什麼的時候,不由的有些失望。

  原來那家店是他曾經去過的,訂做皮革製品的店子,蕭山還在這裡給趙瑗做過一個鞠。

  蕭山遠遠的瞧見,吳昊在這裡買了一個鞠,他知道在幾天前,吳昊的鞠被弄壞了,他想大概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吧,吳昊只是出來買東西。蕭山在一個角落裡等著,但是等了一會兒之後,發現有點不太對勁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因為天空中飄著小雪,見不到太陽,光線顯得有些昏暗,只能依靠地面的影子移動來判斷時間。吳昊進入這個店中,已經足足呆了一個時辰了。

  蕭山不認為買什麼東西需要在一個十來個平米的小店裡呆兩個小時,裡面一定會有貓膩。他耐心的等待著,又過了半個時辰,他見到吳昊出來,朝其它地方走去。

  現在蕭山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跟蹤吳昊,另一個則是留在原地,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人會進去。不管哪一個選擇,都有可能會失敗。因為吳昊或許是真有事情在這裡耽誤了,那麼留在原地將什麼也得不到;如果吳昊是在這裡接頭的,事情已經辦完的話,那麼跟蹤吳昊也不可能再得到什麼信息了。

  蕭山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決定留在原地等待。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蕭山注意到自己又已經等了兩個鐘頭,時間到了傍晚了。

  「或許這次跟梢失敗了!」蕭山在心中這樣想著,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了另外一個人,身穿青色的袍子從皮革店的後門走了出去。

  那人走的不算是很匆忙,而蕭山在原地已經等了五個小時,在這五個小時間,蕭山並沒有見到有這樣一個人曾經進入過此店。

  蕭山馬上認定這個人非常的可疑,他開始跟在這個人後面,才走了兩步路,蕭山就證明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在一處房簷下冰稜的反光中,蕭山認出這個身穿青色袍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一飛!

  蕭山立刻在心中確定了一件事情——吳昊的的確確和林一飛有接觸,而且還是非常秘密的接觸方式。如果這次不是自己耐心好,善於偽裝隱藏的話,根本難以發現。

  但還有一件事情是蕭山難以確定的,那就是吳昊到底和林一飛的接觸是為了什麼?有沒有可能是趙瑗指派的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蕭山不想貿然行事,他認為把事情弄的更加清楚才是正確的選擇。

  蕭山依舊遠遠的跟在林一飛身後,天色已經昏黃,到了傍晚,因為城中下雪,天黑的也早,街道上的行人幾乎沒有了,多數店舖也關門歇業,只剩一些妓館茶樓還開著門。

  蕭山又跟了一會兒,見林一飛是在往家中走,他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如果林一飛就這麼回家了,他也不可能偷偷的潛入林一飛的家中:因為蕭山並沒有事先去踩過點,不想中途出亂子而打草驚蛇。

  但他的失望,很快就化為了興奮。因為就在林一飛準備進入家門的時候,另外一個秦檜的兒子出現了。

  秦熹看樣子似乎是專門在林一飛家附近等對方的,林一飛尚未進門,便被秦熹攔截住。蕭山隔得遠,聽不見秦熹和林一飛在說些什麼,但他接著昏暗的光線,看得見兩人臉上的表情。林一飛的臉色有些漲紅,但還是保持鎮定,秦熹則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模樣,趾高氣昂,正眼都不瞧林一飛一下。

  兩人看起來正在發生爭執,蕭山不敢隔得太近,只在心中默默的祈禱:大點聲音吵架,大點聲音吵架!

  秦熹果然沒有辜負蕭山的期望,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僕傭,三人一起伸手,把林一飛從自家門口硬拖走了。

  蕭山即刻跟上,他知道秦熹雖然是個有些愚蠢的傢伙,但他身邊的那兩個僕傭,但是看走路的樣子就知道身手不凡,蕭山不敢跟的太近,因為害怕自己被發現,只遠遠的隔著兩百米左右的樣子。

  林一飛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太情願,但最後還是被秦熹和他的兩個僕傭簇擁著,進入了一家妓館。

  蕭山等了一會兒,在妓館外轉了一圈,又悄悄的爬上二樓查看了一番,見到秦熹和林一飛在一個包廂裡講話的時候,這才從妓館的大門而入,進了這家臨安城頗為有名的瓦捨。

  蕭山從來沒有去過瓦捨,進去之後吃了一驚,發現裡面規模很大,不僅有風姿妖嬈的姑娘,還有濃妝艷抹的小童。

  蕭山才一進門就被老鴇攔住,老鴇滿臉堆笑,說了一番「官人是新來的?想要玩兒些什麼?」之後,蕭山道:「二樓還有包房嗎?」

  他雖然這樣問,眼睛卻看著林一飛和秦熹所在的包間。老鴇即刻道:「有,有,不過官人您看的那個地方沒有了,那裡左右三間都被人包了!」

  蕭山有些遺憾自己不能在隔壁偷聽秦熹和林一飛的談話,他也不願就這樣放棄,為了不引人注目,便問老鴇:「你們這裡最時興什麼玩意兒?叫過來!」

  老鴇指著一個畫著濃妝,穿著霓裳的約莫十多歲的男孩,道:「這位官人,現在城裡都實興這個!」

  蕭山有些詫異,他記得看過的書中曾說過,朝廷曾經下旨禁制男妓的,卻沒想到就在臨安城腳下,這聖旨就不管用。

  詫異歸詫異,蕭山也沒太在意,那個男孩子即刻就上前,靠在蕭山的胸前,用著發嗲的聲音:「官人,奴家想死你了!」

  一股刺鼻的香味衝到了蕭山的鼻子裡,蕭山注意到已經又有兩個客商摟著同樣打扮的男孩子上了二樓,自己再慢點的話,恐怕二樓的包間就都沒了。於是強忍著刺鼻的香味,將靠在自己懷裡的那個男孩子半摟半抱的上了二樓,進入了一間包房。

  房間中的佈置倒是十分的雅致,房內的銅爐中焚著熏香,四處帳幔輕繞,宛如紅霧,那個陪同蕭山一起進來的男孩兒低頭問道:「官人是要聽曲子,還是想下棋?」

  蕭山心中一直在琢磨怎麼才能摸到秦熹和林一飛的隔壁,此刻聽到那個男孩兒問,想了想道:「下棋吧!曲子吵的很!」

  那小男孩答了一聲是,便去取棋盤,才剛剛一轉身,蕭山看準一個手刀朝著那男孩的腦後劈去,那個小男孩馬上軟軟的昏迷了過去,沒有一個時辰不會醒過來。

  蕭山並不太清楚這種包廂中途會不會有人前來送茶送水的打擾,他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自己不在房中,便伸手將那個男孩身上的薄紗扯掉,又弄了鋪在桌上的一張白色的毛氈撲到地板上,把那個男孩擺了個淫-蕩的姿勢,再將自己的床上的簾子放下一半,將枕頭放在被子中,做成人的形狀。

  到時候即便有人推門而入,看到的也是客人正在床上觀看裸男,只會覺得這位客人口味有點奇特而不再去打擾。

  做完這一切之後,蕭山將自己的外套脫去,只穿著貼身的一套黑色的緊身夜行服,他將窗戶打開,四處看了一看,自己的房間離秦熹和林一飛兩人談話的房間還遠,必須要貼著牆爬過五間房才能抵達。

  蕭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房中的一個計時用的沙漏揣在懷裡,翻出窗在外面將窗戶關好後,雙臂緊緊的攀著窗稜,身體貼緊外牆,朝著秦熹和林一飛所在的房間爬了過去。

  外面正在下大雪,嚴寒徹骨,蕭山為了行動方便,僅穿著一件貼身的衣服,風架著雪花一吹,就有不少的雪花落到蕭山的脖子裡,煞是冰涼。

  蕭山爬了沒多久,就爬到了秦熹和林一飛所在的房間外面,因窗戶映透著燭光,蕭山不敢探頭,怕自己的身影被映在燭光上,他只能蜷縮著身子,用盡力氣扒在窗外,同時凝神傾聽房間中的談話內容。

  然而這不聽還好,一聽就心底狂跳。

  房間中的兩人還在爭吵,蕭山先聽到的是秦熹的聲音,那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並且還很張狂,談論的內容卻是關於自己的:「林一飛,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爹都說秦山沒有問題,是個可靠的內奸,你卻懷疑他?」

  蕭山聽到秦熹在背後這麼說自己,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到目前為止,秦檜尚未懷疑自己。

  現在兩人商議的,果然就是關於普安郡王府奸細的事情,但蕭山卻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這種事情吵起來。

  原來秦檜見到親兒子前來投奔,覺得欣喜無比,又見到親兒子穩重可靠,便交給林一飛一個任務,負責聯繫趙瑗府中的奸細,定期打探情況,如果發現有異常即刻來報。

  林一飛為了在秦檜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才能,自然是辦的滴水不漏,但事情壞就壞在秦熹身上。

  當秦熹得知這麼大的事情秦檜不找自己辦,居然交給林一飛,他心中非常的不滿,外加上王氏的挑撥,擔心林一飛奪了自己在秦府的地位,於是處處的找林一飛的麻煩。

  這一次,秦熹就是特意來找林一飛麻煩的。

  他將林一飛在門口攔擊,強行拖到妓館來,倒不是因為談正事的時候也不忘記嫖妓,而是因為害怕自己私自找林一飛的事情被秦檜知道了,所以選擇一個秦檜爪牙不相干的地方談事情。

  秦熹一開始指責林一飛辦事不利,到處挑毛病,又責問林一飛發現了什麼異狀沒有。

  林一飛一開始根本不想理會秦熹這又蠢又張狂的傢伙,但是架不住秦熹身邊的兩個威武侍衛的威脅,便說出了自己懷疑蕭山由問題,根本不是和秦相公一條心,而是在忽悠秦檜的事情。

  秦熹也不喜歡蕭山,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加討厭這個林一飛。這個時候聽見林一飛對蕭山質疑,便大聲斥責林一飛,說對方窩囊沒用,太差了,在哪裡聽到的消息?

  林一飛當然不甘示弱,終於沒忍住,說道:「是吳統領傳來的消息!他一向很可靠,至少比秦山可靠一百倍!」

  秦熹不以為然,蕭山在外卻是聽得手腳一陣冰涼!

  他雖然一直懷疑吳昊的身份,但是親耳聽到林一飛說出的話證實了這一點,卻還是受到無比的震撼。隨即他開始擔心起趙瑗的安全來。

  卻聽見秦熹問道:「吳昊麼?你說他可靠就可靠?我卻不信,我要去告訴爹,你渾水摸魚不好好幹事,壞了我秦家的大事!他一個人說的話,能夠作準?」

  卻聽到林一飛道:「當然不止吳統領一個人的消息,還有其他人!」

  秦熹問道:「其他人?是那些其他人?我爹居然把那些人的名單都告訴你了麼?」

  林一飛道:「這是秦相公的大事,恕在下不能相告!」

  秦熹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說不說,不說我今天打斷你兩條腿!看我爹還會不會看重你這個野種!」

  蕭山心中暗暗為秦熹喝彩,一瞬間恍惚:秦熹其實是趙瑗派去的內奸吧!

  房中即刻有毆打哎呀聲傳來,想必是林一飛被秦熹的手下打了。

  林一飛的聲音都氣的在發顫,但還是強子忍耐:「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但不能說,恐怕隔牆有耳!」

  秦熹哼了一聲,一伸手就把蕭山頭頂的窗戶打開了,蕭山感覺到頭頂有著一團陰影,他趕緊將身子更加靠近牆面。

  秦熹的聲音在蕭山頭頂傳來:「外面是大街,什麼隔牆有耳,你就是不肯說!別以為我爹看重你,你就有了靠山!告訴你,我才是秦家的嫡子!」

  接著是林一飛噗的吐東西的聲音,蕭山不知道林一飛是在吐血還是在吐唾沫,但他聽見房間中沙沙的聲音,顯然是林一飛在寫字。

  過了一會兒,蕭山感覺到秦熹離開了窗戶邊,但窗戶尚未合上。又聽見秦熹的聲音:「幾個字寫的也難看!就只有四個人?你是還有藏私吧?告訴你,以後你干每件事情,都要來跟我交代,否則,哼哼!」

  林一飛的聲音中帶著疲倦:「秦大官人,區區一個王府,還會有幾個奸細?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全部告訴你了,我可以走了麼?」

  秦熹的聲音中帶著得意:「滾吧!敢跟我作對,遲早有你好受的!你要是敢到我爹面前告狀,我廢了你!」

  蕭山聽見房間中門被拉開的聲音,又聽見腳步聲,顯然是林一飛走了出去。

  但卻沒有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音,秦熹的聲音響起:「既然來了妓館,兄弟們這一趟也辛苦了,教訓了那姓林的小子,也算是合了我的心意,我請大家嫖一夜!」

  秦熹身邊的一個侍衛勸道:「官人,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秦熹卻不肯,朝著房外走去,聲音也響起:「老鴇,把你這裡的雲詩小娘子叫上來!」另外兩個侍衛也跟著一齊搶出房門,蕭山聽見那三人的腳步聲都是朝外走去,應該是背朝自己的,機會難得,他猛然一探頭,眼睛一掃,就看見桌上林一飛所寫的那一張紙。

  上面有著五個人的名字,吳昊赫然在其上!

  蕭山眼睛只一晃,便見到其中有個侍衛的肩膀似乎不對,便馬上縮了頭,果然聽見那個侍衛道:「官人,有東西沒拿!」

  秦熹的腳步聲響起,回到房中:「差點忘了這東西!我要把這個交給爹,看看他信任的林一飛,根本不是什麼可靠的東西,被人稍稍一逼問,就什麼都說了!用這種人,不是要壞了大事麼?」

  秦熹又在房中押妓,他叫了兩個□,一個男妓,因有些事情不方便別人觀看,便將窗戶關上,兩個侍衛也被他每人塞了一個□,到隔壁的兩間房中去了。

  蕭山從懷中掏出沙漏,整個過程,還沒有超過半個時辰!

  他順著原路,慢慢的摸回來,手腳都凍得有些冰冷,回來之後見到自己先前叫的那個小男孩兒還躺在地上,蕭山伸手一摸,對方也和自己一樣,都快被凍成了冰塊了。

  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經出去過,便將那男孩兒抱上床去,捂了一會兒之後,只覺得兩人的身體都漸漸的暖過來了。

  那男孩兒在蕭山的懷裡睜開眼,有些茫然的問道:「官人,剛剛我怎麼好像睡著了?」

  蕭山道:「沒事,你是第一次接客?」

  那男孩兒搖頭:「不是,第一次賣給了一個造船的大商人。」

  蕭山看那男孩兒年紀甚小,根本沒有發育,才到自己胸口的樣子,不由的問道:「你還這麼小,又是個男孩兒,為什麼要幹這個?」

  那男孩兒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爹娘本是江北的人,金兵來了他們被殺,我那時才九歲,被牙婆給買到這裡的,不幹這個,幹什麼?」

  蕭山盤算了一下,這男孩今年才十一二歲,他九歲的時候正是紹興十年左右,據蕭山所知,那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準備議和了。蕭山有些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便問道:「那時候金兵不是都在江北麼?」

  蕭山這樣一問,那男孩便忍不住哭了起來,抽抽搭搭的道:「是,我家本是中原人士,那時候岳爺爺北伐,大軍抵達汴京城外,我爹娘都高興的不得了,和鄉親們搬出糧食犒勞大軍。豈料後來朝廷要退兵,岳爺爺收到了十二道金字牌就退兵了。那些曾經犒勞過大軍的百姓,被金兵殺了個乾淨……我爹娘,也是那個時候死的,我因為年紀小,躲在籮筐中逃過一劫,又拚命的從北邊逃了過來,沒想到一過來就遇到了人牙子。」

  蕭山在心底裡歎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那個小男孩看見蕭山神色黯淡,問道:「官人,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麼?我給你唱個曲兒吧?」

  蕭山搖頭,他估摸著秦熹不會這麼快離開,決定等他走了自己再走,便起身穿好衣服,道:「不用了,我坐一會兒就走的。」

  那個男孩兒有些怯怯的看了蕭山一眼,過了一會兒問道:「是奴家伺候的不夠好,讓官人不高興了麼?」

  蕭山道:「沒有,我剛剛已經盡興了,不然不會摟著你睡。」

  那男孩兒這才放下心來,見蕭山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只呆呆的坐著,也不會上前獻媚。

  蕭山等了一會兒,拉開門縫看了看,他在等秦熹離開,蕭山估摸著時間,好歹也要等上一個時辰,豈料沒過多大一會兒,便見到秦熹帶著兩個侍衛離去的身影。蕭山在心中疑惑:這家不是叫了三個人嗎,這麼快就完事了?

  蕭山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確定秦熹已經離開後,這才拉開房門,準備離去。

  離去之前忽然想起些什麼,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送到自己「嫖」的男孩面前,道:「這個是給你的,自己拿著,隨便幹點什麼都比幹這個好。男兒當志在四方,不該在這裡當被人玩弄的小館。」

  那男孩兒抬起頭來,看著蕭山,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蕭山沒有過多的停留,他在轉了兩個圈子,確認自己身後沒有任何尾巴之後,就朝著自己家中走去,依舊是跳牆進去,來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見到王美娘正在外面守著。

  蕭山走過去,叫了一聲:「娘,我回來了!」

  王美娘一把拉過蕭山,將其帶進房中,道:「今天倒是有兩個你相熟的過來看你,我把他們打發走了,但是有個人打發不走,他正在外面坐著呢!你是出去見他,還是讓他進來見你?」

  蕭山也沒問是誰,今天秦熹配合自己把王府奸細的名單搞到了,那些人和自己猜想的□不離十,完全可以一網打盡,或者留兩個漏網之魚,都能夠隨便趙瑗選擇。

  蕭山正在琢磨,關於吳昊的事情,怎麼跟趙瑗說,如果自己說了趙瑗還不信怎麼辦?

  王美娘又問了一遍,蕭山道:「我病了啊,怎麼出去見他,讓他進來見我好了!」

  說著,便將外衣胡亂的脫了,塞到自己的櫃子裡,躺在床上,正在腦袋中琢磨怎麼去見趙瑗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聲音道:「殿下,犬子醒了,只是身體不好,沒法起床,多有得罪,還請殿下恕罪!」

  蕭山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趙瑗居然會跑來看望自己。卻已經聽見趙瑗的聲音響起:「不礙事,我也是今天沒事,正巧路過而已。」

  說話間,趙瑗已經走進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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