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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第108章
第四卷 賴以拄其間

  第108章 立后

  如今,趙瑗已經貴為天子,但他的身邊,竟然沒有皇后。

  一天的大典結束後,已經是黃昏時分,眾多官員都已經散去,各自回家,還有少數幾名被趙瑗留了下來。

  作為王府教習官出身,現在又在朝中任要職的陳俊卿和史浩自然是留下的對象,虞允文自從科舉高中之後官運一直不錯,現在已經是御史中丞,也被留下,還有一名頗為年輕的他不怎麼熟悉的叫做龍大淵的官員也被留了下來,另外宰相陳康柏也在。蕭山看了看周圍的幾人,發現自己是被留下來的唯一的武將。

  這些人都是擁護趙瑗上台的主要人員,大部分主張對金用兵,除了史浩之外,沒有超過四十歲的,這種局面,顯然是皇帝有事情要和大家商量,或許是一些重要的大事,但手握京師兵權的楊存忠沒有在這裡,反而是自己,這種安排是否有些不妥?

  蕭山正在心中默默的嘀咕時,趙瑗便已經換了常服出來了。

  他身上穿的是褐色的團龍袍,腳下踩著黑色皮靴,靴子的前方翹起,將他的袍子下擺正好勾住,不至於隨著他的步伐到處亂擺。頭上並沒有帶冠,只是用著一條黃色的金帶將髮束起,顯得十分簡潔。

  蕭山也注意到,崇政殿中的書案上,趙構平日喜歡的那方白玉鎮紙和銀色的熏香爐沒有了,書案旁繪製著美女團扇圖的花瓶也不知去向。殿中少了這些東西,使得本就有些破舊的宮殿,顯得有些簡樸。

  趙瑗走過來後便坐在正位上,眾人朝著趙瑗行禮過後,趙瑗便開口道:「今日詔諸位前來,是為了完顏亮之事,他雖已退兵,但朕觀其南下之心不死,當及早防範為好。蕭卿曾經在襄陽和完顏亮交過手,所以將他找來旁聽。」

  蕭山就知道以現在自己的資格,根本不能夠參與朝中這些文臣首領的議事。

  趙瑗繼續道:「朕剛登基,年紀又輕,恐行事又不周之處,各種事物千頭萬緒,還想聽聽諸位卿家的意見。」

  史浩首先開口,他是趙瑗身邊最老資格的文臣,趙瑗立嗣登基他多有出力,年紀也最大,聽見趙瑗說完,便道:「臣以為,陛下登基,當先修身養性,君正則國平,如今太上官家入住麟德宮,陛下當以孝道為先,定期去問候,為天下子民做表率。」

  趙瑗點頭,表示自己虛心接受意見。

  陳俊卿便也跟著開口,道:「金人不足為懼,陛下當加固長江沿岸防線,號令將士訓練,有備無患。」

  趙瑗也表示對於這一條意見虛心接受,其餘眾人又說了不少,但無非都是些修身養性,輕搖減負之事,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措施和主張。

  唯有虞允文道:「臣一時間尚未能考慮周全,待它日再行上表。」

  蕭山一直沒開口,看著其它人說話,新出現的龍大淵長相清俊,身材修長,上前道:「陛下已經登基,當擇日加封親屬和秀王,以及定皇后之位。」

  蕭山心中則在暗暗的琢磨,是不是應該把京城兵器監的工匠找來,讓人大批的生產新式武器,開採國境內的礦藏,還有醫療和後勤隊伍的建設要跟上。

  他正在自己低頭琢磨的時候,便聽見趙瑗道:「今日眾人都累了,明日上朝再議吧。」

  眾人朝著趙瑗行禮後,便魚貫而出,蕭山剛走出兩步,便被趙瑗叫住:「蕭卿家留步,朕有點事情想問你。」

  蕭山便停下了腳步,朝著趙瑗躬身行禮。

  趙瑗看了他半晌,問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蕭山很想跟趙瑗說幾句私下的話,但他一抬頭,便看見殿中還有著侍御史等著,起居注的起居舍人亦拿著筆在記錄,太監宮女侍立兩側,留下來的單獨談話,也不是真正只有兩個人。

  蕭山想起來以前趙瑗還是當皇子的時候,想要單獨的見趙構一面有多麼難。

  皇帝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要被記錄在案,作為國史的原始資料。在這種情況下,君臣之間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清晰的橫在了兩人中間。

  蕭山不敢有絲毫失禮之處,道:「臣打算等京城的事情完結後,便返回信陽。信陽知軍張孝祥也寫信來說過,讓臣盡快的回去。」

  趙瑗的神色看起來有些惆悵,過了片刻道:「信陽一帶,完顏亮兩次吃虧在哪裡,且防禦堅固,他不一定會從哪裡下手,朕想將你調動淮西去,你覺得怎麼樣?」

  蕭山微微愣了愣,他先前在淮西,好容易訓練起了一支拉得出去的隊伍,卻被調走。現在在信陽,又耗費大力氣,兵將熟識了,又要再次被調走。

  蕭山也知道這是朝廷的慣例,兵將分離,為了防止武將掌權,但這種調動方法,實在是不利於建立起一支強大的能夠隨心指揮的軍隊。

  蕭山發現自己如果一開口,就會說根本不該自己說的話,要被起居舍人或者殿中侍御史記錄了去,傳到樞密院的大人們耳中,又會是麻煩,便道:「臣遵旨。」

  趙瑗看著蕭山,數次張口,但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道:「嗯,沒什麼事情了,你下去吧。」

  蕭山告退而出,趙瑗亦沐浴更衣,回到自己的寢宮歇息。

  寢宮是趙構以前住的地方,裝飾和陳設大部分已經被趙構帶走,唯有一些皇帝專用的東西還留著,太監在一旁上前,問道:「陛下今日要去哪位娘娘處歇息?」

  趙瑗開始仔細琢磨自己後宮的女人,先前韋太后給的夏氏病重,其餘的……沒有其餘的人了。

  趙瑗搖了搖頭,獨自一人躺在寬大的龍床上,床鋪都是新換過的整理乾淨,十分的軟和,雖然是夏天的夜裡,也不算熱,應該是十分舒適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半夜的時候趙瑗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無比的想見蕭山。但半夜顯然是不能夠詔他入宮的,即便是詔他入宮,也只能是在眾人的圍觀下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

  他披上衣服,走出殿外,殿外是漫天繁星,一道朱紅色的宮牆將他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

  一連三日,趙瑗都獨自歇息,等到第四天的時候,已經升級為太后的吳皇后終於從太監的口中知道了這個消息——皇帝缺少妃嬪,夜夜獨眠,難以入睡。

  當天早晨的時候,趙瑗過去探望趙構,陪著趙構用了早餐以後,又看了趙構新納的美人歌舞。吳皇后趁機道:「皇帝後宮只有一位妃嬪,也太不像話了,往日當皇子尚且沒什麼,現在做了皇帝,還是這樣未免惹人笑話。」

  趙構大手一揮:「瑗瑗,看上誰儘管挑,爹送給你幾個美貌的。」

  趙瑗只得道:「兒子初登大寶,沒心思想這些事情,緩一緩再說吧。」

  趙構對於兒子的這個回答感到有些意外,勸說道:「當年老朽還在江北的時候,金人戰事紛亂,身邊也有三四位夫人,做官家不單單要操心國事,還要延續後嗣,皇后你打算立誰?這件事情可不能緩!」

  趙瑗顧左右而言它:「蕭山……」

  趙構露出一副驚詫的神情,盯著趙瑗。趙瑗接著道:「蕭山原本在京城有住處的,但後來因為秦檜亂國,便沒了地方住,兒臣在想,他在襄陽立下大功,是否該在京城賞他一處宅子,以示朝廷對功臣的嘉獎之意。」

  吳太后抿嘴笑道:「官家心繫國家大事固然是好,但這種事情交給禮部的官員去安排就行了。既然你不喜歡夏氏,她如今又多病,跟了你這麼多年也沒見有喜,恐怕以後也不成了。聽說原先在你府中的一名叫做謝儀的宮女頗得你喜愛,哀家也見過她幾次,應對得體又有婦德,若是官家不喜歡她,也可以再找別的。這件事情不能夠再拖了,皇帝登基卻沒有皇后,不像個樣子。」

  趙瑗實在是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便馬上又轉移了話題,從麟德宮出來的時候,吳太后又將自己身邊的兩位得力的宮女硬塞給了趙瑗。

  趙瑗本以為以後幾日上朝的時候,能夠商討一些如何應付金人的事情,豈料大臣們眾口一詞,都認為皇后的事情才是當前最大的事情,其它的一切事情都要往後靠。

  趙瑗有些煩悶,叫了戶部的官員清點國庫,又去查看歷來的開支,發現這些年來的稅收,幾乎十有□都充作了軍費,最近幾年因為完顏亮的騷擾,更是出現了赤字。

  趙瑗忍不住歎道:「如今士大夫多是清談,不恥與庶務,長此下去,絕非國家幸事。」

  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聽到有太監通傳,說是蕭山求見。

  趙瑗抬頭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卻不知道蕭山這個時候來做什麼。但,能見到他總比不見的好。

  蕭山是和虞允文一起來的,這讓趙瑗有些詫異,虞允文在過了數日之後,終於把自己的想法上表給趙瑗,提出當前國事十項迫在眉睫的事情。

  第一項就是要增加想辦法增加財政收入,開源節流。

  第二項則是廣開恩科,選拔人才。

  接下來又有加強軍備,防患邊事等內容,其中寫的也比較詳盡,甚至連改良朝中士大夫空好清談,不干實事的事情都有,趙瑗看的練練點頭,和虞允文商討到半夜。

  蕭山則一直在外殿等候,他來的時候都沒有吃東西,原本以為趙瑗會先見自己,但沒想到和虞允文都說了大半晌的話,直到天完全黑了以後,虞允文才出來,讓蕭山進去。

  蕭山進去的時候,趙瑗正在翻看虞允文等其餘大臣的奏章,神情十分認真,蕭山輕輕的咳了一聲,趙瑗猛然抬起頭來,卻沒說話。

  隔了半晌,趙瑗才道:「蕭卿用過晚膳了嗎?」

  蕭山覺得自己跑來討吃食似乎有些不好,便道:「吃過了。」

  趙瑗糾結了半晌,又道:「朕還沒有吃,忙了這大半晌,有些餓了,蕭卿陪著吃一點吧。」

  一旁記錄起居注的舍人便忙拿出筆,記錄:上賜宴忠武將軍蕭山。

  趙瑗說完這話,便站起身來,朝外走去,蕭山便跟在他身邊,兩人走在最前面,太監宮女等跟在其後約莫五米開外的距離。

  從趙瑗登基直到現在,兩人才算是有了一點單獨說話的機會,但一時之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是趙瑗首先開口,道:「朕新登基,以前的名字不太合適,想要取個新名字,你說叫什麼好?」

  蕭山想也不想,便道:「以前的名字挺好,為什麼忽然想要改新的?」

  趙瑗看了蕭山一會兒,也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自顧自的道:「在東宮的時候太上皇賜名瑋,是珍奇貴重的美玉之意,但朕並不想當一塊好看的美玉。自登基之後,查看國庫情形,又接觸到了以前一些不曾接觸的東西,只覺得現在每走一步,都要謹慎行事,稍有偏差,便會讓國家變得混亂。慎字怎麼樣?」

  蕭山便忽然想起來,趙慎兩個字,是當年自己前去宣城平亂的時候,給趙瑗起的別名,他說:「為什麼要改成這個名字?」

  趙瑗隔了一會兒,停下腳步道:「很想念當時的時光。」

  蕭山扭頭,看著趙瑗,趙瑗的目光停留在遠處池子中的荷花上,遠處的燈光將他的面目映得朦朧,蕭山很想伸手將趙瑗抱在懷裡,更想去吻他,但五步開外的地方就是一群太監宮女提著燈籠。

  蕭山道:「臣……也很想念。」

  趙瑗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花廳,裡面正在擺設飯菜,趙瑗問道:「你離開信陽之後,誰可接任,想好了沒?」

  蕭山道:「伍巒吧,他跟隨我多年,畢較放心他。」趙瑗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道:「他們都勸我立皇后,我卻不知道該找誰來好。不論是哪位女子,終究是要辜負她的。」

  蕭山也知道最近這幾天,鬧得最凶的就是這件事情,他一想到終日和趙瑗睡在一起的,將會是另外的人,心中就止不住的醋意上湧。

  趙瑗見蕭山不說話,便忽然問道:「你喜歡誰?」

  蕭山想也不想,便道:「喜歡你。」聲音略微有些大,被一旁的起居舍人聽見,於是起居注上便多了一句:上與忠武將軍蕭山交談甚久,山言辭頗為無禮,上念其功勳,恕之。

  趙瑗愣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抖了抖,最重趨於平靜,只是道:「朕餓了,一起吃一點東西吧。」

  兩人便在花廳的桌前坐下,蕭山注意到食物擺放的並不多,只有四盤菜,和趙構平日吃的山珍海味有著天壤之別。

  他早就餓了半晌,現在見到有吃的,就不顧左右的狼吞虎嚥起來,趙瑗只是微微動了動筷子便放下了,又有一旁的宮女不斷的給蕭山添飯,管他吃飽。

  吃完了之後蕭山想要說正事,趙瑗卻又拉著他轉了一圈,才回到崇政殿,擺出要秉燭夜談的姿態,蕭山從懷中摸出自己所寫的厚厚一疊折子,趙瑗也沒看,只是道:「看來蕭卿有很多話要說,今日天色已晚,就留在宮裡詳談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瞟到起居舍人又在記錄,他便站起身,在殿中轉了一圈,眼睛朝著起居舍人所寫的東西瞟去,看見上面多了一條:上留宿外臣忠武將軍蕭山。

  趙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改口道:「天色已晚,外臣不便留宿宮中,你先回去吧,折子朕會認真看過,明日在詳談。」

  蕭山只得起身,對趙瑗行禮後便朝著外面走去,走出兩步卻看見宮女謝儀趕了過來,對著自己笑道:「蕭將軍,現在天晚,正門已經合上了,陛下讓奴婢帶將軍從側門出去。」

  蕭山便跟在謝儀身後,謝儀走上兩步便又回頭笑道:「將軍聖眷頗濃呢,往日在王府的時候,陛下就常常念叨將軍,現在更是不同一般。」

  蕭山訥訥的笑了兩聲,也沒答話,謝儀將蕭山引到側門處,笑道:「奴婢只能送到這裡了,還請將軍見諒。」

  蕭山點了點頭便轉身而出,等到他離開皇宮的時候,便見到朱紅色的側門也漸漸的合攏,將他徹底隔離在外。蕭山抬頭看天,天上一輪明月,不知道這月亮,是否也能夠照到趙瑗心頭。

  趙瑗返回宮中的時候,換了衣衫,躺下之後,便打開蕭山所寫的折子,很厚的一疊,上面還標注了目錄,目錄上寫的其中的約莫二十多條建議,有武將調動的,有兵器改進的,有訓練士兵的,有請求建立後勤軍隊的,還有召集天下大夫培訓治療外傷的,林林總總,不一而盡。

  字依舊寫的不怎麼好,但都工整清晰,沒有半點塗抹的痕跡,趙瑗將其舉到胸前,隨手翻開,卻不料其中掉出一枚玉瑗來,正跌落在其心口。玉瑗做工有些粗糙,玉質也不算太好,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趙瑗將其握在掌心,有些涼。

  他將玉瑗低到燈下仔細查看,發現在內壁刻著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痕跡的小字:瑗。

  這個字和蕭山所寫折子的字跡完全相同,刀法生疏,是他自己刻上去的。

  趙瑗心念微動,起身找了一根紅繩子,穿過玉瑗中間的環打了個結,將其掛在自己的胸口。這東西本是作為配飾用,掛在胸口的時候,凸出的邊緣變得有些膈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趙瑗卻覺得夜間有這東西陪伴,便會不再寂寞。

  半夜的時候趙瑗醒來,發現周圍十分空曠,周圍的簾幕重重,將他隔離在了一個單獨的空間中,黑暗中趙瑗忽然發現直到今日,自己才深切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往日,他只是理智上知道,一旦陷入這種感情之後,今後的生活會變成煎熬。但現在,他從心底裡嘗到了這種滋味。

  他有些再也睡不著了,披著衣服起身,一旁的值夜太監甘忭提著燈籠,跟在他的身後。

  趙瑗信步而行,在後宮中轉了一圈,走到一處簡陋的偏房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低低的□聲,是女子和人交歡的聲音。

  趙瑗停下了腳步,很猶豫是不是要進去,一旁的甘忭則沒有半分猶豫,一腳踹開房門,衝入房中,厲聲喝道:「是誰?好大的膽子,盡然敢在宮裡做這樣的事情!」

  裡面傳來女子的哭泣聲和苦苦的哀求聲,趙瑗聽到聲音有些耳熟,便走了進去,甘忭將燈籠抬到那女子的臉旁,映出一個熟悉的面孔。

  不是別人,正是謝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上半身□,頭髮有些散亂,雙眼中不停的滴下淚來。

  趙瑗發現自己撞見了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怎麼從內心中感到憤怒,只是平靜的問:「還有一個是誰?」

  謝儀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趙瑗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開恩,奴婢再不敢了。」

  趙瑗只是道:「外間侍衛現在不該留在後宮,依律當罰。」

  謝儀只是苦苦哀求,甘忭卻不管那麼多,走上前去,將另外一個躲在被子中的人揪出來,拖到趙瑗面前。

  然而當趙瑗看清「姦夫」的身體時,不由的愣住了,那不是姦夫,而是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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